"重復一次,這是今天的考驗,所以,打倒我吧!”逍遙張開雙手,作宣告狀。
“等等,你為什麼是老師啊!”肖風抓狂道,接受不能。
“那你說,我為什麼不能是老師呢?”逍遙反問。
確實,以他肌體六星的水平,連奧運會也能參加了,為什麼不能是老師?
“你不是學生麼!那有學生同時有著老師的身份的。”肖風硬著頭皮道,卻有點底氣不足。
在逍遙與肖風對話之時,一位同學偷偷繞到逍遙後方,然後以高速衝撞向逍遙。
“啪”作為立足點的木板發出碎裂的聲音,人影一閃而過。
逍遙左手向後一揮,看也沒看,把偷襲者隨手打飛五尺。
偷襲得很快,但飛回去更快。
“這是誰規定的!好了,這話題以後再說,先進行考驗吧!考慮到難度問題,只要你們切切實實打中我一下便算過關。”逍遙依然保持著他平和的笑容,好像剛剛沒有發生任何事的樣子。
肖風看了看剛才的偷襲者,他在地面上仰躺著,沒有絲毫起來的蹟象。
“大家小心!他??”肖風急道。
不知道哪一個同學卻大喊打斷道:“小心個屁!大家一起上!”
“好!”
“上啊!”
“衝啊!”
在場的同學紛紛響應,一起衝向逍遙。
不得不說,即使在場只有十五人,除去肖風、在旁邊看戲的別西卜和暈倒在地的偷襲者,雖然只有十二人一起沖向逍遙,但那種熱血男兒的氣勢,奮身而戰的身影,仍足以震撼心靈。
震撼還震撼,與打倒他還是另一回事。
在最前的同學撲向逍遙之際,逍遙的身影卻消失了。
“在上面!”
只見逍遙轉身踏向天花板,猶如閃電一般,飛膝撞向某同學的面門。
“嚯噗!”
那飛膝引起的風聲、沉重的打擊聲、四濺的鼻血,讓旁人都不禁倒抽一口涼氣。
逍遙借力快速落地,隨後一個掃堂腿,把三個比較接近的同學踢倒。
別西卜不知從哪裡拿了一包薯片,一邊吃著一邊看戲。
“嘩,八極鐵山靠!咦咦,爆裂上勾拳!嘖嘖,鳳翼百裂腿!要不?”
肖風也邊吃薯片邊道:“芥末味麼?有點難吃。”
"我也覺是,下次嘗嘗辣椒味吧。”
“啪!”31連擊。
一連串打擊聲傳來,逍遙那邊已經步入尾聲。
“你們在干什麼啊!他只有一個人,只要我們齊心協?力?”一名胖子憤力大喊,卻突然發現除看戲的外,看能站著只餘下他自己,其他人都在倒地哀號,抱膝翻滾。
逍遙緩慢的步伐,就猶如死神的鐘錶,每走近一步,便意味著胖子的時辰,快到了。
看著逍遙緩步走近的胖子,口不擇言地驚慌大叫:“你別過來!快走開!求你了,我有很多錢!不!呀!”
“嘶,墜天迴旋踢!”
“看起來很痛的樣子。”
肖風和別西卜異口同聲,吃薯片的動作不禁停了下來。
逍遙卻平淡地道:“放心,痛苦只有一瞬間,接下來的是安詳的睡呡。”
原本爽朗的笑容,現在看起來就像猙笑一般。
根本放心不下來啊!
別西卜隨手把薯片袋拋開,稍微整理了衣服,道:“好了,是時候了!”
然後,突然倒下,雙手抱腹,道:“抱歉!肖風,剛才的薯片有?毒!”
“有毒你妹啊!又不見我有事?”肖風笑罵,他居然有一??間指望了別西卜,這個肌體才二星的傢伙。
在沒辦法之下,肖風只好單挑逍遙。
話說這是不可能的任務吧!
其實剛才肖風之所以沒有衝向逍遙,是因為他知道,一群單單藉著熱血的人,是不可能碰到逍遙這個肌體六級的怪物,更不用說擊倒了。
肌體六級的怪物,到底是如何恐怖?具體來說,趙雲在百萬敵軍殺個三進正出仍需要騎馬,而逍遙不用騎馬便已可做到。
面對這種怪物,只有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才可能切實地打中一擊。
肖風平心靜氣,以逍遙為中心緩緩繞著圈子,暗地裡則是在緩速接近。
逍遙沒有走動,就這樣站在道場中央,不動。
看著逍遙看似毫無防備的後背,肖風卻是沒有動手,只是冷靜地不斷思索著。
“若是此時攻擊,只會像一開始的偷襲者,隨手便被打倒了。”
“看來,是不能打先手了,唯有在出現破綻的瞬間,才有機會擊中他。”
“這場考驗是沒有限定時間的,完全可以演變成持久戰,比拼耐心,若是避開了他認為必中一擊,則會有機可乘。”
肖風各種念頭在腦海中不斷閃過,他的步伐時快時慢,暗示出一種快要攻擊的訊息,不但是尋找攻擊的時機,更是預備著接下來的挑戰。
突然,逍遙的右肩向後微微拉動。
時間的流動在此刻就好像緩慢下來,肖風把他的大腦催谷至極限,把逍遙的一舉一動用眼睛捕捉下來,從眼神到腳趾尖都不放過。
“來了!目標逍遙,十二點方向,距離二米,右肩後拉幅度三十度,是右拳!速度無法估計,預計為正面打擊,最佳方案,向右大幅度躲避,然後左拳反擊!”
肖風大腦急速運轉,向右猛跳。
好了,避開了然後是??
咦?這是什麼?
看著不斷放大的物體,肖風不禁疑惑起來。
“啪!”
被擊飛的肖風心中釋然,隨即陷入昏迷。
原來,是拳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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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嘶!真痛,逍遙那傢伙下手真重。”醒來的肖風,第一時間便發現,他正身處於醫療室中的床上,而且額頭很痛。
肖風低頭看了看個人終端,發現他學分是負五分,隨即輕輕的嘆息。
“還真是扣了五分啊!"
其實肖風也知道,剛才武術課的考驗真心不算難,只要在場的十五人可以齊心合作,即使面對那肌體六星的怪物,仍很大機會可以擊中他一至三次,兩拳難敵四手就是這意思。
問題是,對於第一次見面的同學,是很難去說誰服從誰的指示,即使一開始肖風打算出口提醒,卻立刻被那個熱血爆腦的同學駁斥。
別西卜在那情況下放棄也是理所當然的,只是理由很爛。
戰鬥最重要的是什麼?是同伴意識、環境利用和冷靜,那時候一項也做不到,難怪逍遙會扣上五分。
真想不到啊,逍遙在最後一下居然用了慢拳,等我以為避開之時,他便用寸勁把我震暈,這怪物,一早便把我的心思看透了吧!
專注於反思的肖風,完全不知道醫療室中,還有一個人在。
“還不可?以動!”
突然,一道細柔的聲音在耳邊傳來,把肖風從反思中驚醒,抬頭一看,卻發現有一位少女正看著他。
肖風在見到少女的瞬間,卻呆住了。
她就坐在床頭的椅子上,雙手交疊於腿上,膚如雪玉,容貌清麗,黃昏的陽光灑在少女身上,卻把少女襯托得如此括靜。
彷彿世界上的塵囂都與她無關,猶上天使下凡般的潔淨無華。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真的,很美。
肖風心中感嘆,什麼反思什麼痛楚的,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看到她的時間能再多一秒,再一秒就好。
少女也看著他,不,是從一開始便看著他了。
空氣中瀰漫著異樣的氣氛。
兩人就這樣對視著,醫療室外的籃球場上傳來教練的大聲喝罵,卻打擾不了他們。
兩人仍對視著,下課鐘聲響起亦打擾不了他們。
兩人依然對視著,外邊的蟬叫??
“??”
咦?對視的時間,是不是有點長?
“呃,我臉上有東西嗎?”肖風摸了摸鼻,少女的注視讓他感到有點不自在。
“你還?不可以動!老師說?你要好好的?休息!”少女輕輕的聲音透露著堅定的意味。
“??”
肖風有點無語,這少女,好像有點呆!?
“那你為什麼要一直看著我?”肖風盯著少女雙眼,隱約間,他感覺到某人的惡意。
“老師說?要看護你。”
“你說的老師,應該不是醫療室的吧!”
“嗯!”少女點了點頭。
果然!
此時,逍遙進來醫療室,一見肖風便道:“喲!受美女注視的感覺如何?”
“就是想把某人打飛的感覺。”肖風咬牙切齒。
“哈,能開玩笑即是沒問題吧!”逍遙笑了笑,隨即遞出醫療報告,報告上大大寫著肖風兩隻紅字。
肖風看了看報告,立即面色鐵青,道:“你下手太重了吧,一級腦震盪,頸脊椎骨折,鼻骨斷裂,連額骨碎了,我這是逛了一次地府啊!”
逍遙卻拍了拍肖風的肩膀,溫柔道:“你現在不是沒事麼?男人一生總會死幾次的,看開點!”
“你是在開解我嗎?這不是你的錯麼?還有我還沒死啊!”
看著逍遙嬉皮笑脸的樣子,肖風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深呼吸,我打不過他,真的打不過他!
“對了,小雪,你跟他去市場吧,今天你要負責補充藥品的吧!”
小雪點頭。
“咦!?”肖風有點茫然,他不是傷員麼?
“別裝了,修復倉已經把你的身體完全修復,發揮你的男士風度吧!我有事先走了。”逍遙還真是立即轉身離去,完全不給肖風反對機會。
“不負責任啊!”話雖如此,肖風心中卻有一絲竊喜。
“那麼現在走吧,去市場補充藥物。”肖風起身活動了一下,正如逍遙所說,身體已經恢復了行動能力,而痛楚與行動不便也只是心理問題,很快能完全恢復。
“沒事麼?”
簡單的一句,讓肖風有點感動,多好的人啊,人美聲甜心腸好,才不像某個不負責任的混蛋。
“沒事,放心吧。”肖風彎起手臂,做了個我很有力量的樣子。
小雪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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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不會有點多?”肖風嘴角抽動,看著地上一大堆藥物藥水。
何止有點,你看,三桶五公升的消毒藥水,外加二箱消炎止痛的藥品,照常理只需要補充當天消耗的量吧,怎會這麼多?
“今天?新生體育課。”
聽到這裡,肖風已經明白了,那麼多人進了醫療室,藥物消耗不多才有鬼。
問題是,怎樣把這些藥物搬回醫療室,這裡距離醫療室可是有差不多二十分鐘路程啊,若是未受傷的時候還可以勉強帶回去,現在就麻煩了。
修復倉雖然可以完全修復傷者的身體,但由於受傷的記憶仍存在於身體之中,導致身體的進行自我限制,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完全恢復。
換句話說,處於自我限制期的肖風,無論力量、速度、反應、持久力等等身體能力都大幅度下降,甚至使肌體比平日更為脆弱,更容易受傷。
小雪看了看肖風有點難看的臉色,輕聲道:“我也會拿的。”
小雪不知道,她的話引爆了肖風的心。
“不行!這是男生的義務。”肖風立刻拒絕。
少少藥品算得上什麼,要是需要的話,藥山都搬給你看!
熱血沸騰的肖風深吸一口氣,把地上的藥品全都拿起,一手把兩箱藥品托起,一手三桶藥水勾著,然後若無其事地走回學校。
重物怎可以讓女生去拿!男人大丈夫,怎麼可以向少少藥品低頭?爆發吧!小宇宙!即使把靈魂磨滅也得把藥品帶回去!
夕陽下的道路上,少女注視著肖風的背影,但在少女注意不到的一側,肖風,大汗淋漓。
畢竟,耍帥,就是男人的義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