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不说话的庆渝终于还是开口说道:“敢问孙兄你有什么好办法?”孙有为胸有成竹的笑道:“好办法谈不上只是对与你们起冲突的刘三儿多了解一些罢了,刘三儿是这一带的泼皮无赖好吃懒做、嗜酒好赌每逢喝酒必烂醉于街头,偏偏喝醉后不让人送喜欢一个人上路,我有些衙门的朋友说好几回都是他们把刘三儿抬回去的,刚才我拿银子予刘三儿你们也听到他们说是去对面酒楼喝酒吃菜,只要叫人看着他们出来我们再跟上去,到时候这烂醉的刘三儿还不是手到擒来凭你们是捏圆还是捏方。”说完这些却是笑了起来,周谨和庆渝二人看着孙有为的笑在这夜里却是觉得是这么奸诈、毛骨悚然另人不寒而栗。
听了孙有为一番高谈阔论二人心思活络不少,这肚子也饿了起来。周谨朝着孙有为嚷道:“表哥,你这饭菜什么时候来,这肚子可是在闹个不停了。”大怒之后必要大吃方可解心头之恨。
孙有为笑道:“倒是我疏忽了”说着朝门口叫道:“艺竹进来吧。”门“吱“的一声被从外面推开。
接着是妩媚的笑声:“公子,你有什么吩咐奴家都能让你满意。”说着座在了孙有为身边。
孙有为先未提吃饭的事情,而是将手搭在艺竹肩上,轻声说道:“你附耳过来我有事让你去办。”
艺竹见真有事去做收起脸上的戏谑,却是正经的说道:“公子,我一介女流手无提鸡之力,文不能写武不能半怕是把公子的事给办砸了奴家心里可是难受的紧。”双手护在胸前一幅娇滴滴楚楚可怜的样子。
俗话说“饱暖思****”,三个人现在半点米水未进对眼前的秀色可餐的尤物却是不甚感兴趣,孙有为沉声道:“这事不难你尽管去办,但有一点你必须严守秘密,事成之后必有重赏你且过来。”
再次在艺竹耳边嘀咕起来,简单交待之后艺竹咯咯笑了起来:“公子你真坏。”
事情交待清楚,孙有为才吩咐上酒菜:“好了,艺竹去厨房把饭菜端进来吧。”
艺竹从容的说道:“公子,饭菜都也经准备好了。”说着举起双手轻拍了三巴掌,但见陆陆续续有人端着饭菜进入房间,不一会儿就上满一桌子的菜。
三人只顾着吃菜没有喝酒,艺竹被一百两银子给打发办事去了,当孙有为掏出银子的时候周谨和庆渝什么也没说却是满脸的鄙夷,饭桌上很是安静三人显然是有些饿了只听到筷子碰到盘碗的声音,随着一声饱嗝响起打破了饭局的沉闷,周谨放下碗筷说到:“庆渝要不我们再去骰子那看看?”始张放不下刚才在赌场的事情。
庆渝放下碗筷爽快的应声道:“我也正有此意。”要不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两人趣味相投一拍即合。
二人说着就要起身孙有为放下碗说道:“我劝你们二位还是别去了,去了也是输的份。”
周谨和庆渝愣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周谨所性来到孙有为面前问道:“我的亲表哥,不带你这么诅咒人的,我们还没上桌呢你就说我们两一定会输,这不是恶心人嘛。”
孙有为站起来喝了清水漱口,不慌不慢的座下来说道:“吃一堑长一智,看来你们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这孙有为话里有话庆渝却是站不住了开口问道“孙兄,你这话里有话还请你说清楚了我们俩也好有个准备。”
见二人不解,孙有为接着解释道:“你们应该知道‘财不露白’这个道理吧。”两人四目相对不置可否,茫然不知所措的看着孙有为。
见两人没有反驳,孙有为继续说道:“别人出门都是把钱财藏好,你们倒好手里拽着大把银票、银子生怕别人不知道,你看看其他那些人哪个下注有超过十两银子的,你们出手就是百两银票庄家不吃你们吃谁全陪其他人也是有赚的。”
两人听到这些震惊不已,今天被人怆了一鼻子灰也就算了等会儿去找回来就是,谁知道眼下被人骗了还被蒙在鼓里。
周谨勃然大怒像猛虎下山般,怒吼道:“你们谁也别拦我,我要去找这赌馆的人算账。”
孙有为赶紧起身拦在门前说道:“你在听我说几句,如果你执意要去那么我便不拦你。”怕周谨冲动之下做下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所以极立劝阻。
庆渝虽说心里也是怒火冲天但还是多了几分冷静,也在旁边劝说道:“周谨先听你表哥一言再做决定也不迟。”说着把他拽到椅子上座了下来。
孙有为见周谨冷静了下来,说道:“刚才那些也只是我的推测没有真凭实据怎么去和人家算账?就凭红口白牙胡乱说几句就能解决事情?这事说来说去也就是心里的气难消,输的那些银两在你们眼里它是个屁没了就没了。”刘三儿和“翠得园”比起来只能算是九牛一毛,隐晦的表明这地方咱们惹不起。
周谨倒是没刚才那般气喘如牛要去杀人一般,见到此景孙有为接着说道:“‘翠得园’能在偌大的金华府立足总是有些倚仗,掌柜的便是金华知府的胞弟,这掌柜的与人为善深得本地乡亲的称赞,所以说于法理我们无凭无据打官司赢不了,于私咱们在这里闹事只会引起别人的反感,大家心想到我们是来讹人钱财。”
话说到这个份上,庆渝心里有几分明白了这就是所谓的“民不与官斗”,这地方有知府大人护着咱们根本就斗不过,他是第一次切实感觉到自己的渺小与无能为力,庆渝劝慰道:“周谨,我们不该这样闹下去,出事了我们可以一拍屁股走人,可你表哥一家还要在这里住不能给他们凭添麻烦。”
周谨和庆渝本性不同,周谨可以容忍庆渝对自己做下任何事情,但不代表可以容忍别人这么“肆无忌惮”,是个“有仇必报、快意豪爽”的人而庆渝虽说表面上玩世不恭骨子却透露着智慧和退一步海阔天空的心胸。
紧紧咬着牙关,良久,无力的坐在凳子上周谨显然听进了二人的劝慰,只是心中有怒气无法发泄索性抓起桌子上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
“月黑风高正是杀人夜”前几晚都是皓月当空,今晚上偏偏夜那么黑静的让人可怕,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三人座在包间里面茶水喝了一壶又一壶,小二跑了一趟又一趟却始终没等到出去已久的艺竹。
久不见有消息传回来,庆渝问道:“有为兄这艺竹该不会把我们三人晾在这自己赚银子去了吧。”
孙有为含笑道:“不会的,我与艺竹相处有些时日她的秉性还是了解一二的。”二人正说话间便有人推门而入。
三人定睛一看却是久不见人的艺竹,艺竹进来就朝庆渝瞪眼开口说道:“是谁在后面乱说我艺竹的坏话,这不是破坏我和孙公子的感情嘛!我艺竹是那种只知拿人钱财不干事的人吗。”
庆渝在松林也是常进常出风月场所之人对待这些女子还是有些心得,也不恼怒只是赔笑道:“好让艺竹姑娘知道我们与这刘三儿的事是非办不可,只是我这性子急座不住嚼了舌根还望姑娘不要见怪。”
艺竹见庆渝“礼贤下士”低声下气的道歉也不好再瞪鼻子上眼,这样就是自己不知抬举了。
面带微笑和风细雨道:“公子哪的话是我出去时间长了些,让三位久等了,姑娘给三位赔不是了。”说着像三人见了礼。
孙有为见两人让来让去便笑着说道:“好了,你们也都是无心之过既然互相道歉就行了,艺竹事情办得怎么样?”
艺竹找了椅子座下倒了杯茶水喝用丝巾轻轻擦了自己的俏脸,兴许是走得匆忙出了点细汗然后,稍待歇息对孙有为说道:“我起初在门口一边招呼客人一边留意着对面,怕自己一个人疏忽担误了公子的大事我还让艺红、艺禾一起帮忙看着。”
孙有为听她这么一说怕消息走漏赶紧问道:“你和她们两人有没有说找刘三儿有什么事?”
艺竹不紧不慢的说道:“公子你放心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艺竹心里有数定不会误了公子的事。”
“如此是再好不过”孙有为点头赞赏接着问道:“现在刘三儿他们人呢?”
艺竹说道:“我见他们久不出来就进去看了下已经是酒过三旬估摸再有一盏茶的时间要结账了,那刘三儿还是跟以前一样醉得不成人样。”
孙有为掏出一百两银子放在桌上给艺竹,谁知艺竹坚决不收开口说到:“公子,你给的已经够多了,这银子是不能再收的我不是那种见钱眼开、贪得无厌之人,先前收你银子只是不想让公子决的欠我什么,红尘女子难有几个知心人,公子你不嫌弃与我知心相交为公子做这些事情算不得什么。”
见艺竹推托孙有为只好把银子收了回来,拿起来茶壶倒了杯水双手奉到艺竹面前并说道:“难为你了”此时无声胜有声一杯清水情深似海,喝着这杯孙有为倒的水,艺竹心里无比的甜美。
接着就对周谨和庆渝两人说到:“走吧,时间不等人。”
看着庆渝三人离去,艺竹端着孙有为倒的茶水用心细细品尝起来,喝着、喝着却是不知为什么美目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