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刘三儿想要想是谁的间隙孙有为已经从腰间拨出了锋利无比的杀猪尖刀,周谨和庆渝二人何曾经历过这种场面,以前都只是“小打小闹”没有真正动过手,只得在旁边看着孙有为演戏,孙有为拿着明晃晃的尖刀在刘三儿的脸上划着,冰冷生硬的感觉让刘三儿心里立时感觉到了恐惧。
见刘三儿没有求饶孙有为又加了几分力道,立时便在刘三儿脸上划出了一条细长的血痕,刘三儿这时脸上也充满了一股辛辣之感,刚才只是内心恐惧现在是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刘三儿身子一下子就软了下来嘴里讨饶道:“几位好汉饶命想我们今日无仇、往日无怨你就行行好放了我吧。”
“行行好放了你?没门,平日被你欺压的人你可曾放过他们”说话的正是周谨,周谨这时装起正人君子一副替天行道的样子,忘记了自己与庆渝在松林县的所做所与这刘三儿有得一比,不同的是一个为了生活就要不择手断于是成了恶贯满盈,人人唾弃的恶人,而另一个则是为了寻乐戏耍他人适可而止,在人人都为一日三餐而忙活的大明被人戏耍与断人口粮比起来起也就不那么可恶。
“对,今日我们就替天行道宰了你这欺压百姓的恶人”庆渝学着说书人的口气说道,刘三儿一听这还有帮手,心想道先服个软过了这个坎,不愧为一众喽啰的老大到是有几分心机和“大丈夫能屈能伸”的心胸,
主意已定刘三儿便开口说道:“几位好汉行行好放了我吧,你们杀我容易就跟捏个臭虫一样简单,只是怕脏了几位好汉的手再说杀了我几位好汉背上人命官司被官府通缉可得不偿失。”见几人没有说话心想道可能是有些作用便趁热打铁接着说道:“几位好汉不愿惹了人命官司想必是求财,这样吧我怀里还有些银子几位好汉拿去喝杯水酒算是刘三儿孝敬几位了。”
孙有为也不啰嗦就径直在刘三儿怀里搜了起来,果不其然在其怀里搜出了一锭银子,只是孙有为一细看这不正是刚才自己给的那五十两银子,看着眼前的银子孙有为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恶狠狠的说道:“你这恶人未免他日在危害一方今日就结果了你。”
刘三儿听这么一说心想道软也服了,银子也孝敬了怎么还是要杀自己,与其这样不如和他们拼了还死个利索免受皮肉之苦,被孙有为这么一激倒是激起了刘三儿骨子里的傲气。
刘三儿开口说道:“我也经求过饶,孝敬过银子了你们还要苦苦相逼至我刘某于死地,今日休怪我鱼死网破。”说着便拼命扭动着身体,同时开口大喊道:“救命啊,杀人了,救命啊”刘三儿这一喊在空旷、安静无比的夜里分外的刺耳。
被这一喊周谨和庆渝两人立时手足无措,生怕引起他人注意赶紧来到刘三儿身边,周谨用尽全身力气抱住不让刘三儿动弹,庆渝则用力捂住嘴吧不让发出声来,要说孙有为见过世面不慌不忙的从地上拿起一根棍子,显然是早有意料有这么一出戏,狠狠朝刘三儿脑袋敲去。
被这一猛棍打下去刘三儿立马就晕了过去,周谨和庆渝则愣在旁边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周谨赶紧站了起来惊恐的问孙有为,道:“表哥,你这一棍子下去不会把他给打死吧。”庆渝则站在旁边看着孙有为心想着别吃人命官司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孙有为拍了手上面的灰说道:“放心,哪有那么容易打死,刘三儿本身喝了那么多酒用棍子一敲便晕了过去。”
周谨还是放心不下来到刘三儿身边伸出手指在鼻子前一试,见有均匀的鼻息这才放下心来说道:“这厮晕过去了。”
“好了,先休息会儿等下还有事要做。周谨你去院子捡点干草和破旧凳子过来,庆渝你去旁边看着刘三儿别等会儿醒了徒增麻烦。”孙有为说道,周谨来到长满杂草的院子选了些干枯的拔了下来拿在手中,顺手提了一张破旧的太师椅进去。
周谨把干草和破旧的椅子扔在了地上,孙有为拿起杀猪刀把太师椅砍成了小块随手又从腰间掏出了火折子把干草点燃生了堆火,三人围着火堆座了下来。周谨好奇的问道:“表哥,几年不见面我怎么感觉好像不认识你似的。”孙有为问道:“怎么了我不还是从前的我有什么不一样吗?”周谨说道:“我不是说你长得不像,而是处理事情比我和庆渝都要老练、有章程,你看这些东西都跟变戏法似的拿了出来。”
孙有为哈哈笑道:“以前不和你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跟别人家的闺女似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什么都是下人张罗好的。”庆渝也是好奇的问道:“那你怎么变成现在这样子遇事不慌、从容应对?传授些经验给我们也好像孙兄一样运筹帷幄,不会手忙脚乱无从下手。”
“经验谈不上,只是走的地方多看得多慢慢的被逼出来的。”孙有为说着往火堆里面添了木柴接着又说道:“早些年我好吃贪玩整日代着家丁在城里游荡虽说没有刘三儿这么可恶但也颇让人头疼,父亲看我不思进取很是头疼。我是家中独子打又舍不得骂却管不了用,最后父亲一咬牙就让我跟着他做生意走南闯北吃尽苦头。”
周谨问道:“做买卖很辛苦吗?我看他们就挺好的,进出有下人伺候饿了就进酒馆哪有什么辛苦可言。”孙有为说道:“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这各中的滋味只有自己亲身体会才能感受到。每次出门前各要东西都要准备好,荒郊野外驱蚊杀虫的药水少不了,随身还得带上件防身用的刀以防不时之需,总之风餐露宿是家常便饭,辛苦那是如影相随。”
“嗯,听孙兄这么一说我似大概有些明白,你刚才那些手段都是在与你父亲走南闯北的时候养成的。”庆渝似有些明白的说道。
孙有为点头说道:“正是如此。”三人正说着话耳边突然响起了震耳的呼噜声,寻声望去却是睡在地上的刘三儿发出的。周谨骂道:“这厮真是头猪,天塌下来都睡得这么香准是个没心没肺的。”孙有为说道:“随他去吧酒喝多了再加上刚才被我们这一折腾想必是太累才会如此。”
三人慢慢的习惯在耳旁边响起的呼噜声,这时耳边又响起了野猫的叫声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周谨就纳闷了嘴里嘀咕道:“荒郊野外哪来的猫?”孙有为解释道:“刚才我们进来一大堆耗子四处跑动,这猫追逐耗子乃天性使然没什么好奇怪的。”野猫不理会三人的目光静悄悄的在屋子里搜寻,不时抬头这里看看用鼻子那里嗅嗅,来到一洞口就不再前进停了下来守在洞口。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火堆不时发出的声响,三人闲来无事盯着野猫看个不停。四周的安静让耗子又开始燥动了起来,不一会儿墙角就有耗子来回窜动,野猫也不理会耐心的守在洞口,果不其然便有耗子准备从洞里钻出来,先是在洞门口小心翼翼的用鼻子嗅着外面的气息,确定没有危险这才从洞里面慢慢的爬了出来,整个身子刚露出来就被早已守在门口的野猫逮个正着,正个动作一气呵成只留下耗子凄残的叫声,其它在外面的耗子顿时乱成一团,有的慌不择路窜到火堆里升起一陈怪异的气味,把三人好一顿恶心。
野猫嘴里咬着耗子冲三人叫了声就跳上房梁再翻墙不见了身影,孙有为打趣道:“差点就吃上烤肉了。”接着又说道:“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们过来搭把手。”两人起身听着孙有为的使唤,孙有为说道:“庆渝你去把绑在刘三儿身上的绳子解了靠在那边的柱子上,周谨你扶着他的头。”庆渝问道:“孙兄刘三儿等会儿不会醒来吧。”孙有为说道:“不会的以他这副睡样就算你敲锣打鼓都没事的。”庆渝半信半疑的把刘三儿的绳子解了见没有半点反应才稍微安下心来接着又吃力的拉到柱子边靠着,周谨则按孙有为说的把刘三儿的头扶正了。
孙有为也不闲着弯腰从地上拿起杀猪刀朝二人走来,在火堆的映衬下孙有为就像个穷凶极恶的屠夫,让二人都产生了不安的“错觉。”
周谨忐忑不安的问道:“表哥,你清醒清醒不会中魔障连我们两人都不认识了。”孙有为看着周谨像个愣头青似的说道:“你才中魔障了呢,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尽说些让人摸不着边际的话。”
周谨被孙有为怆又小声的说道:“那你干嘛又拿起那把杀猪刀,你不知道这三更半夜的那刀看起来挺渗人的。”孙有为用手擦了脸上的细汗说道:“我拿这刀是来对付刘三儿的,你没事别乱胡嘞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