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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高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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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二的入学,高一新生的加盟,学校人气爆棚,这一届的小师妹师弟穿的洋洋洒洒,她们有和社会上描眉画眼的女人接轨的趋势,不少头发染的花红绿柳的,给人的感觉是青春虽在黑发以枯萎。

    一楼二楼是热闹的,三楼是孤独的,我们从曾经的学妹学弟一步步走来,每一个学期都在减员,曾经二百号人的团体,三年后的今天,我们每个班二十多人,不知道最后的一年还有谁临时退场。

    站在三楼,看着熙熙攘攘的未来校友们,孤独感不断涌上心头。

    “贝加乔,看下面的学妹呢?”

    我回头看看,是韩伟,说道:“是的,欣赏欣赏。”

    “今天班主任请假了,不如出去溜达溜达,教室索然无味。”

    我也无心学习,出去玩玩没有意见,我和韩伟回到教室叫上陈彪吴立武,本来陈彪无心去玩的,但是为了发扬团队精神,他还是勉强一同前往。

    我们刚出教室,王亚辉紧跟出来,说道:“补课的时间,你们喝酒逃课抽烟上网,我可以不闻不问,现在是正常的学习时间,你们必须遵守校规校纪。”

    我转身看看王亚辉:“管的着吗?”

    我们有说有笑的下楼,迎面走过来两位女孩,一个上身穿着红色的运动服,一个穿一身黑色的运动服,个个如出水芙蓉,那一霎那,我脑子里想起我的师姐谢铃铃和靳裴丽,只是那个时候,我是新生,如今我高三了,眼前的女孩是新生。

    “你们好,请问新生报名处在哪里?”甜美稚雅的清脆声问道。

    “我带你们过去,你们三在大门口等我。”我说道。

    他们三个表情复杂的服从命令,我带着两个女生去报到,一路上,我们边说边走,她们问了一些职高的问题,我一一认真的回答,临别时,女生分别告诉我他们的名字,穿红色运动服的女生叫陈芹芹,穿一身黑色运动服的是王静怡,我奔跑到大门口和团队汇合。

    韩伟看着我,半天冒出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吴立武笑笑说:“韩伟你的文化底蕴博大精深吗,纳兰性德的词也能飙两句。

    韩伟得意的说:“我给女生写情书一直喜欢用这两句,自然就会了,叫兄弟们见笑了。”

    陈彪说:“我们这是去哪呀。”

    吴立武说:“妈的天真热,洗澡去吗?”

    我们四个一起去镇东面的大河洗澡,我们为此兴奋不已,我们到了东面的大河,失望透顶,河水浑浊乌黑,镇上的酒大名鼎鼎,附近的水源必然受到影响,不管污水处理的多好,间接的污染是在所难免的,多年的经济发展,所有的国人为此成就沾沾自喜,现在的国人谁都可以说出几个时髦的经济热词,如gdp,股票,期货,债券。多年的发展,我们有了鼓鼓的钱包,有了快的吓人的发展速度,有了另国人自豪的gdp的增速,可是我们失去的更多,蓝天白云没有了,大河小河的水不再清澈见底,我们几代人享受高速经济发展的成果,未来将世世代代后人为此付出代价,要知道不仅我们自己的核武器可以消灭人类消灭地球,大自然的呐喊大自然的发怒大自然的报复也是可以灭掉人类,曾经的恐龙灭绝就是我们人类最好的前车之鉴。

    我们四个败兴而归,吴立武跳出来说:“大运河洗去?”我们三个顿时目瞪口呆,陈彪说:“刚刚没有洗澡呀,你的脑子应该没有进水,去大运河来回要三个小时,你有病是吗?”

    吴立武强辩道:“去不去,随便你们,这可能是我们四个高中生涯中做的最后一件发疯的事了,我们乘车,不用走,传说中的大运河我还没有见过。”

    我们面面相觑难以抉择,韩伟说:“我去,高中三年了还没有做过什么值得回忆的事。

    陈彪说:“洗澡小事,我们谁不是大河小河水里泡大的,但是这是在学校,我们又逃课又洗澡的,学校知道了饶不了我们,这个可是学校的大忌。”

    韩伟看我不说话,问:“贝加乔,你呢?”

    我回答:“我去。”

    韩伟盯着陈彪,说道:“我们三个都去了,你不会临阵脱逃吧,你长的人高马大的,胆子怎么这么怂呢。

    陈彪翻着白眼,说道:“彪哥会怕吗?彪哥怕过谁,彪哥去了。”

    我们四个先成公交车到镇楼,上了一辆三轮车请师傅直接载我们到大运河下面,我们四个在大运河脚下下车,只见一望无际全是郁郁葱葱的树木,眼前周围全是枯黄的树叶杂早,终于感受到大自然的生命力了,我们四个一口气跑到大运河的坝上,风徐徐的吹,带着淡淡的清香,风吹的人神清气爽,左右郁郁葱葱的树木随风左右摇摆翩翩起舞,如青春少女婀娜多姿的美妙舞姿。

    陈彪看着波澜不惊的大运河水,面带严肃的说:“人是人间惆怅客,知君何事泪纵横。”

    我们三个一起冲大运河喊道:“我是人间惆怅客,知君何事泪纵横。”

    “还等什么呀,大运河,我们来了。”韩伟兴奋的呐喊。

    我们脱掉所有负担,个个赤身.的和大自然零距离接触,不在乎河里远远的来来去去的大小船只,尽情的享受大运河的河水的洗礼,我们在水里肆无忌惮自由自在的游来游去,什么学习,什么高考,什么的什么一切的一切都被清澈的大运河水冲刷的干干净净,我们游累了,脸朝天,浮在水面上,享受大自然的清风拂面,陆陆续续的船只看着我们嬉笑怒骂,我们自由沉入河里,青石无数,长满绿色,脚踩着滑滑的。

    我们在水里玩了很久,穿上衣服,乘着三轮车到镇楼车站,我们没有立即上车回校,到小饭馆吃好喝好,最后上车回校,又回到门庭若市的学校,一切的现实又回来了,人间的烦恼又活过来了。

    我们回到教室,班里的女同僚们看我们的眼神大不一样,难道我们又暴露了,应该不会呀,我们的情报工作干的不错呀。我们一眼看到陈彪的位置被敌人占领了,被班主任占领了,我心里“咯噔”一下,她不是请假了吗,怎么又杀回马枪了。

    问题更严重的是我们事先没有统一口径,班主任若现场办公审案,必然有革命同志暴露出蛛丝马迹,甚至叛变投敌,在此千钧一发之际,临危不惧是我们唯一能做的。

    班主任起身回到讲台,说道:“都站起来说说干嘛去了。”

    我们四个如霜打的茄子低着头站着,吴立武挪挪身体,站直,眼看前面的黑板,说:“我们也没干什么,就吃个饭,大运河洗个澡。”我的奶奶呀,你能长点脑子吗?男人的智商直接被他丢光了。

    班主任的脸色如刷了绿漆,阴森森的,活脱脱的一个老师版女僵尸,眉宇间透着怒气,嘴唇紧闭,两手搭拉在讲台两边,一副铁娘子般凶巴巴的酷像,班里如二战前的世界天空空气浮躁。

    “去大运河洗澡,真想的出来,谁的注意?”班主任低沉的声音如一发无坚不摧的爆弹,在教室里“砰”的爆炸。

    我低着头,说:“我。”班主任正想继续发飙,吴立武说:“是我的主意。”班主任吃一惊,看看我,看看吴立武。韩伟说:“是我的主意。”陈彪搭拉着脑袋,微微抬头,看着班主任说:“是我的主意,我感觉今天热,所以建议去洗澡。”

    班级里女同僚们真的看惊呆了,这个是什么情况,个个主动愿意为其他人当子弹。

    “补课期间,你们四个逃课上网喝酒抽烟以为我不知道是吗?补课期间,我想你们大热的天能过来补课,这些错误,我可以装作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是全校都开学了,你们不是高一的新生了,是高三,是高三了,高三该干什么都不知道吗?还是说你们的成绩好到高三都不用继续学习了,洗澡,你们真能想出来,要是因为你们这次的洗澡谁回不来,我怎么办,你们的父母怎么办,你们不是三岁小孩子,做事前怎么不会动脑子。”班主任气的两眼冒金光,情绪激动的激情演讲,要是平时我们一定“呱唧呱唧”鼓鼓掌以资鼓励。

    不长脑子的吴立武又说道:“能有什么事呀,我们很小便在河里洗澡,到处捕鱼,从小学到初中都是这样的,夏天经常洗澡,暑假几乎泡在河里。”

    吴立武的话是事实,我们很小便在家附近的河里洗澡,四五年级后便可以去大河洗澡,我们四五年级的那会,经常在上学放学的路上跑河里洗澡,经常摸鱼捕鱼拿回家,初中那会我们到大河洗澡,父母从来不闻不问,我们摸到鱼,他们也尽情享用,我们在这样的自由自在的环境中成长起来,以后的孩子们都没有这样的成长待遇了,她们在母亲的腹中便开始了自己的学习生涯,三四岁便报琳琅满目的科目叫孩子们学,她们都是不幸的一代,都是父母攀比的牺牲工具,在一个基本物质不成问题的时代,孩子们的童年却被无情的抹杀,这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小小的年纪个个被父母折腾的像一具具活活的小僵尸,真的不知道现在的父母都在想什么。他们有没有想过童年的孩子最需要的是童真快乐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灿漫童年,而不是其他的乱七八糟。

    班主任听到吴立武这样面无愧色的诳语,气急败坏的说:“你,你,你们都出去绕操场跑。”

    我们在烈日的陪伴下一圈一圈的跑,刚跑几圈王亚辉叫我们不要跑了,他告诉我们班主任气的都哭了,我们回到教室,班级里所有的女生都以仇恨的眼神盯着我们,我们四个自觉罪孽深重,各自主动的拿出上次写检讨时剩的信纸,认真的写检讨,不写不行呀,女人们都发怒了,我们若不想法平息,以后怎么混呀。

    我们交了检讨,王亚辉够狠的,她把我们的检讨书工工整整的贴在课程表附近,供师生们阅览,时势比人强,我们忍无可忍的继续忍着。

    韩伟有事没事的总喜欢往蒋雪素那跑,高三开学了,学校为了我们全心全意的学习,开除我们一切公职,蒋雪素的广播站站长被免职了,几个播音员也下岗了,我们唯一的全部的任务便是备战高考。

    韩伟经常给蒋雪素写蹩脚的情书,每次都被无情的退稿。蒋雪素每次拿到情书,总是认真帮着修改病句修改错别字,一篇修改下来,满是勾勾画画,最后还有经典的评语:“英语学不好可以认为是爱国的表现,国语学不好只能是能力的问题,现在世界人民都在学习我们的汉语,你好意思学不好国语吗?情书写的动真情实感但错的比对的多。”

    为此,韩伟苦学国语,苦学文化经典,一篇篇的情书虽不断被退回,但是修改的面积不断缩小,进入高三后,韩伟继续坚持写情书,那一天,他像疯狗一样大喊大叫的,原来他写的情书蒋雪素没有退稿。

    自从蒋雪素不在退稿,韩伟便终止写情书了,他经常坐在蒋雪素对面讲故事,蒋雪素则边学习边听故事,韩伟小心呵护他们之间的爱情。

    吴立武看到韩伟整天出双入对的心里特不是滋味,每次听到韩伟在我们面前科普他们的爱情甜言蜜语,吴立武气的暴跳如雷,抱怨道:“韩伟这个家伙走狗屎运了,蒋雪素品味怎么那么差,眼光那么差,能看上那个混世混蛋,天理何在,我这么一个风流倜傥,英俊潇洒,敢爱敢恨的才子怎么没有佳人爱呢?”

    我们摇头叹气的听着吴立武睁眼说瞎话。

    我们为了帮助吴立武的伟大爱情,决定来一次群策群力。

    我们先叫吴立武从这一刻不要再像狗皮膏药似的贴着夏银银不放,我们从高一的学妹中给他物色一个小女友,为了兄弟的爱情,我们是鞠躬尽瘁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韩伟陈彪三个人在高一六个班来回溜达,反复侦查,反复看仔细,最后决定选高一(1)班的一个女生作为吴立武的小女朋友。

    我们站在高一的窗户前评头论足的说那个女孩,女孩正好出来了,看到我便莞尔一笑的说:“师哥,记得我吗?”我想想,说:“你是陈芹芹对吗?”

    她连连点头,说道:“师哥,有事吗?我看到你们来回走几次了,是找人吗?”

    韩伟手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鼻子,说道:“贝哥这几天经常提到你,说你长的清新脱俗,美丽可人,有一见倾心的相见恨晚。”陈彪附和道:“贝哥其实是想找你的,但想想这样不太好,所以来回徘徊。”

    我是那个囧呀,他们是把我往死里坑。

    女孩满脸的羞涩,不敢看我,半天说道:“师哥找我,我一定有时间的。”

    “贝哥想约你晚上一起看星星,可以吗?”韩伟见缝插针的说道。

    “这样说定了,晚自习后,操场,不见不散。”陈彪加了一句补充条款。

    女孩脸羞的通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跑回教室。

    回到三楼,我说:“你们这么折腾,这个女孩会误解的,你们说话一点不动脑子,还看星星,撒谎也不会吗?你没有看到满天的乌云吗?今天不下雨就不错了,还看星星,哎,一帮猪队友。”

    韩伟说:“女孩不错呀,她若喜欢你,你顺便收编算了,反正你也孤家寡人的。”

    “你瞎掰,怎么可能,我对小女生没有雅趣。”我辩论道。

    “贝哥喜欢的六月的时候毕业了。”陈彪自作聪明的说。

    “住嘴,回教室热窗苦读。”我话说完,走人。

    吴立武见我们进教室,因问:“你们仨又去干什么缺德事了,怎么不叫我呀。”

    我们向吴立武拜拜手,以示你哪里凉快哪里处着。

    吴立武这个家伙一点骨气也没有,又死皮赖脸的凑近夏银银,人家夏银银居高临下的不搭理。韩伟用命令的眼神叫混蛋回来。韩伟自己却跑到蒋雪素对面坐下,嘀嘀咕咕的有说有笑的,其身不正虽令不从,吴立武继续犯贱。

    晚自习后,情深深雨蒙蒙的,我没有去操场,我们四个都以为天下雨,天上的星星都回家避雨,女孩子能不知道避雨吗?

    在宿舍,我们狠狠的批判了吴立武的软骨头,他也深刻的反省,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保证不在接近夏银银。

    早上,我们在食堂遇见高一的女生陈芹芹,她走我面前走过,冷冰冰的,一天不见成陌生。

    韩伟说:“女孩可能生气你放他鸽子,我猜她一定是冒雨去操场等你了,这样的女孩认真起来是固执的很,跟上去呀,跟上去编个瞎话叫女孩原谅你。”

    吴立武说:“贝加乔,你可以呀,高一的小妹何时都勾搭上了,没有看出来呀,你有这样的癖好。”

    “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说的就是你,像你这样的一个人,只要是个正常女人都不会喜欢你的,我可以确定,男人吗,本该有海纳百川有容乃大的气度气魄,女孩子才喜欢,你这样小气嘎啦的,谁瞎了眼看上你呀!陈彪是胡乱的教训一番。

    吴立武被训的哑口无言,眼神却保持抗议的死样。

    在兄弟们的蛊惑下,跑过去,紧跟上杨陈芹芹,她一直走路,当我空气浮云,我说:“昨天下雨,以为你不会去的,所以我回宿舍了,事实证明,我错了,你去了,对不起,这事可以翻篇了吗?”

    “好吧,原谅你了,昨晚衣服都湿了,你没有来,我蛮失望的。”陈芹芹淡淡的说,声音唯美。

    “我能请你帮个忙吗?”我轻声问。

    “可以呀,不知道我能不能做的到。”

    “你可以做到的,请你做我同学几天女朋友。”我的话一说完,陈芹芹突然站立不动,回身看着我,静静的说:“对不起,我做不到,找别人。”转身跑开。

    我有点摸不着头脑,刚刚她不是说答应帮忙了吗?怎么下一秒便翻来不认账,女孩的心思比天气难测。

    他们仨紧跟上来,韩伟问了情况,我告诉他刚刚的情况,他只笑不说话,陈彪说:“哎,有心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情为何物,为之奈何也。”吴立武听的云里雾里的,只挠头,说道:“你们说什么呀,我怎么一句搞不懂呀,快快招来。”

    我们六只眼睛盯着吴立武,异口同声到:“少儿不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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