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的不期而至,我们没有特别的期许,过年的最美记忆不在现在却在过去的记忆中,过年曾经在我们童年的记忆中充满爱的期待,那会过年了,我们一大群一大群小伙伴在一起欢天笑语的,玩各种奇怪的游戏,现在真的不知道怎么用语言说出这些游戏的名字,可是那些快乐的记忆,那些难忘的一个一个快乐的片段,我们无法忘记,童年的过年像是我们的初恋,那样的纯洁,那样的干净,那样的期待,那样的快乐,那个时候的春节和我们一样也应该是一个童年的孩子,我们和童年的春节如同最好的朋友,一年一年的,我们慢慢的成长,春节也一年一年的从童年成长成哥哥姐姐,我们之间再也找不回那样的快乐,我们彼此感情淡化无聊陌生。
初五的下午,我背着包,在返校的路上,高三的第二学期就这样不请自来,我们职高的高三同学也跟着凑热闹回校补课,主要是校领导想凑热闹,我们跟着蹭热闹,我们是职高生能够做到不妄自菲薄算魄力超标,而职高的校领导不但没有妄自菲薄却有点充大尾巴狼自高自大,他们一直把职高看的比重点高中还要高且自命不凡。我们这不也必须过来补课。初五后补课,这对于高三的同学是不言自明的,这是一个铁律,可以和爱因斯坦的相对论,牛顿的万有引力并称为世界大三定律。
回到宿舍,放下装备,脸冻得煞白如死人脸,十个手指冻得僵硬指尖如烈火烤的,一阵一阵火辣辣的。
陆续的韩伟吴立武陈彪都到了,还好没有因为过个年谁又过没了,到了就好。我们听到隔壁女生也陆续到了,她们叽叽喳喳的欢声笑语,比我们喜气多了且没心没肺也多了。
这个时候听到张萍的叫喊声,我们四个一起走出宿舍,问:“什么事。”
张萍从木板边递给我们教室的钥匙,说道:“你们去帮忙打扫一下教室,我们女生要去上晚自习。”
韩伟正要勃然大怒,我抢先说道:“好的,我们现在就去。”
韩伟被我们三个推推搡搡的弄下楼,韩伟和吴立武的脑门子写满“凭什么,我们去打扫卫生。”
我和陈彪没有这么大的反应,不就打扫个卫生吗?我们摆平就是了,过去的两年多,我们的卫生打扫的还少吗?不是有这么一句话:“一屋不扫可以扫天下。”
我们里里外外的将教室打扫的干干净净,玻璃门窗黑板讲台都擦的一尘不染,若有一副对联贴门上,教室在放几个喜气的物件,感觉今天又过年了。
班主任和女同僚们一起来到教室,看到教室里一尘不染,她们都点赞,我们也在此时看到班主任露出新年的第一场微笑。
班主任问寒问暖一番后走开,我们可以自由活动。韩伟看到蒋雪素进教室,脸上立刻由寒冬腊月过度到春暖花开。走到蒋雪素那里送温暖,蒋雪素以冬天的态度对待韩伟的炎热心情。只听蒋雪素不耐烦的说道:“滚一边去,少烦我。”我们以群众演员的眼神看着两位主角的对戏,韩伟窥视四方,扫兴而归,韩伟的脸色又回到寒冬腊月心情也应该回到冰点。
吴立武坐在位置上认真的写着什么,难道一个年过的他懂事了,知道人生苦短学海无涯了,我凑近了看到他在写情书,这个哥们真的是做到了痴心绝对,不抛弃不放弃自己的喜欢。
吴立武本来对于写情书不屑一顾的,为此还经常嘲笑韩伟的迂腐,当他看到韩伟通过一篇篇情书最后攻占蒋雪素的心,从此开始写情书的马拉松岁月,夏银银每次接到情书快递员都省了,自己亲自退稿。吴立武写的情书应该够出一本厚厚的散文集。
回到座位,史洁琼三年如一日的还是学习,穿着白色的羽绒服,白皙的面容,眉宇间透着雪片般的清澈眼神,精练的短发,芊芊玉手,静若处子,看着喜欢而没有邪念。
晚饭时间到,我们去食堂吃饭,寒风呼啸,吹的人得瑟,韩伟走路漫不经心的,耷拉着半死不活的神情。吴立武说:“是不是一个年过的,蒋雪素有新欢了,你这个旧鞋她决定扔了。”
韩伟怒目相对道:“你看到了?闭嘴,滚蛋,别惹我。”
吴立武幸灾乐祸的继续说道:“这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你本来就长的没有什么特色,蒋雪素长的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她每天又描眉画眼打扮的妖里妖气招蜂引蝶的,能甘心臣服于你这么一棵歪脖子树吗?兄弟呀!节哀顺变吧,哎,早知如此,何必动心。”
韩伟气的头发都要搬家了,骂道:“给老子闭嘴,管你鸟事。”韩伟说着跑过去要揍吴立武,吴立武是三十六计,跑为上策。吴立武也就胡说八道,妻妾都搬出来了,不过是单纯的恋爱,这里是学校,纯洁的沃土。你以为是美国的白宫吗?美国的白宫可以发生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老克在白宫和莱温斯基上演了活的春色图,瞎搞,成何体统,小布什智商那么低也没有犯这么个低级的作风错误,看来爱情真的和智商不是同胞而是一毛钱关系也没有。
饭后回到宿舍,韩伟从他的包里翻出一大堆食物,又找出一瓶白酒,瓶子是白色的,古典艺术感十足,没有任何标签说明,我们拭目以待。韩伟转身说道:“今天心情比较烦,你们谁可以和我醉酒当歌。”你心情不好拿酒解情愁,难道还要我们仨个一起犯错吗?我们可是上学期的罚刚刚刑满释放,喝酒也解决不了情的坎坷,这个还不是借酒消愁愁更愁吗?爱情为何物,一句话便可以摧毁一个年轻人的斗志。
陈彪说:“我们刚过来就犯错,那怎么成,你和蒋雪素的事情说清楚不就好了吗?能就继续交往,不能就好聚好散,何必在这里搞得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我是不会陪你喝酒犯错的。”
吴立武说:“如果你和蒋雪素真的玩完了,我推荐你追夏莹莹,到时候我们兄弟不是亲上加亲了吗,我还真得叫你一声大哥呢,谁叫我追的是妹妹呢?”
我和陈彪哈哈大笑,陈彪对吴立武说:“兄弟呀,你的情书写的不是一天两天了,而是一年二年了,就是北极的皑皑积雪也该被你感动的融化了,而夏银银却不为所动,你的情场也不乐观,你也该早做节哀顺变的心里准备了。”
吴立武底气十足的强辩道:“爱情长跑,你懂吗?”
陈彪长长的叹一口气,说道:“世间的痴男怨女何时可以理智一些,为之奈何。”
韩伟看到他们两个在高谈阔论,心里不厌其烦,说道:“都是不讲义气的白眼狼,我心情不爽不是安慰我,而是幸灾乐祸,我怎么有你们这几个混蛋损友。哎,孔夫子说的好呀,益者三友,损者三友,我他娘的怎么就交上你们三个怂损友,都给我滚蛋,老子自己举杯把酒问青天,一醉解情愁。”
韩伟打开从家里带来的熟食,拧开酒瓶的盖子,仰天嘴对瓶口“咕噜咕噜”的喝两口,瞬间见他脸上脖子上通红。韩伟话都说到这个情分上了,今天我们三个若扭头回教室,那么我们的情分便走到尽头了,看到兄弟真的为情所困,我们三个相互对一眼。陈彪打开灯,顺手将门合上,插销插好,我们三人拿起酒瓶流水线式的一人喝两口,然后吃冰冷的熟食,心里脸上一阵火一阵冰,一瓶酒轻松拿下,个个面红耳赤的,我们是喝酒中豪言壮语,酒后胡言乱语。
韩伟感动的一塌糊涂,抖擞的站起身,舌头都喝醉了,期期斯斯的履职舌头说道:“我要和你们结拜,结拜为兄弟。”
陈彪也喝的脑袋变浆糊了,附和道:“对,结拜,来个校园,三结义。”
吴立武说话也不利索,但是脑子似乎还没有醉,嘲笑陈彪道:“书呆子,彪哥是书呆子,我们是四人,怎么成三结义了,四结义,是四节义。”
我喝的也头重脚轻,舌头也不怎么好使,支支吾吾的说道:“走,出去,拜。”
我们四个踉踉跄跄的开门走出宿舍,一个个如战犯跪的弯腰驼背的,磕头前还没有忘了搞清辈分,我在他们三个的一直抬举下做了老大,陈彪老二,韩伟老三,吴立武老四,我们艰难的磕头,由于酒喝多了,磕了几个谁也搞不清楚,我们就当拜过了,那些个小节我们忽略不在乎。
跪的我们膝盖冰冷,陈彪执意还要去教室学习,吴立武也想去教室见夏银银,韩伟则想去搞明白蒋雪素到底怎么了,我想睡觉,头喝的地球都围绕我转了,他们三个都表态去教室,我也只能屈从。肚里喝了酒,身体暖暖的,一阵一阵的热量往胸膛冒,脸上有点火辣辣的,看到他们三个没有一个走直线的,个个走曲线且踉踉跄跄跌跌撞撞的。
晚自习早开始了,教室里同学在老师不在,补课时的晚自习老师们基本不在,我们相对自由发展。
我们回到座位如一滩泥趴在课桌上,“呼呼”的睡着了,吴立武这个家伙睡着了打呼噜声如杀猪宰羊声,我们睡了一节半课,王亚辉将我们都叫醒,叫醒后全身冷飕飕的,王亚辉说:“天太冷,你们这样睡会病的,回宿舍睡。”
我们艰难的起身,我还可以走,韩伟则刚走了几步便轰然倒下,吴立武也只能扶着东西走,两条腿也醉的不轻,陈彪和我一样可以凑合着回教室。王亚辉见状,叫了几个女生扶着她们俩回宿舍,我和陈彪也有人扶着,到了宿舍,我们倒床就睡。
早上起来,我们头还有点疼,心里有想呕吐的感觉,洗簌完毕,喝点开水,好了很多。
早饭后,回到教室,我们如没事人似的,该干嘛干嘛。
王亚辉绷着一张领导的脸,走到我面前,说道:“你们几个昨晚够可以的,酒喝醉了还叫我们女生送回宿舍。”
吴立武听到后,站起身说:“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你们怎么不帮我们把衣服脱了,穿着衣服睡真不舒服。”
吴立武说话从来不用脑子,脑子应该都生锈了,哪壶不开提哪壶。
王亚辉说:“要不要我跟班主任说说你们昨晚的英雄事迹。”
我连忙赔笑,说道:“低调,低调,我们还是做无名英雄好了,同时谢谢你们昨晚送我们回宿舍就寝,不胜感激,不胜感激。”
王亚辉说:“你们昨晚的事,我们所有女生可以当作没有发生,但是补课这段时间的卫生你们必须继续承包,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们考虑考虑。”
吴立武气哼哼的说:“你还是一班之长吗?你还是女人吗?你这不是明摆着敲诈勒索?我头可断,血可流,班长的敲诈不屈服,还学会敲竹杠了,都什么人。”
陈彪语气平和的说:“我答应。”
吴立武立马掉转枪口,厉声呵责道:“你能有点骨气和血性吗?”
韩伟插话道:“我也答应了,好汉不吃眼前亏,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何必逞匹夫之勇,班主任若知道了,以她的阎王脾气,心狠手辣的一贯做派,还不知道怎么修理我们呢,兄弟都降了吧,千万不要做无谓的抗战。”
现在是一票反对,两票同意,我摸摸脑袋,说道:“走可持续发展的道路,卫生我们继续承包,希望你们遵守城下之盟。”
韩伟冲吴立武喊话:“三对一,你就随哥哥们降了吧,《水浒传》中好汉们当年也不想被招安,可是宋江哥哥一心想被招安,最后不是都降了吗?”
吴立武骂道:“妈的,《水浒传》中的百十条好汉,个个是英雄好汉,有骨气都是血性男儿,只有他妈的宋江老子厌恶,把好汉们的性命都挥霍殆尽,真他妈不是个好东西。”
陈彪说道:“宋江的动机是好的,说起来他们是英雄好汉,本质上个个不过是贼,正是宋江看到了这一点本质,不希望兄弟们及他们的后代世世代代为贼,方才出此下策降了朝廷,只是结局是一个令人唏嘘的悲剧,也算是死后封喉盖棺定论,人生何尝不是如此的令人唏嘘。”
王亚辉说:“你们四个整天出来穿的人五人六的且干干净净的,发型弄的有模有样的,教室的卫生也打扫的清洁卫生,怎么,你们的宿舍乱七八糟的,像猪狗的窝,你们男生都搞表面的一套,我想不通,那样的猪圈狗窝的,你们每天怎么睡得呀!”
韩伟说:“这个就叫做自然美,顺其自然,我们这里不是军营,干嘛搞得一本正经的,太深奥了,说了你们也不懂。”
我笑笑说:“不好意思,叫你们见丑了,我们午饭后痛改前非,彻底的清理宿舍的卫生,期待着女领导们的视察参观并指导工作。”
“谁去你们的臭宿舍,臭袜子满天飞,你们还是保持什么自然美了,什么随其自然了。”王亚辉说完走开。
中午我们彻底的打扫了宿舍,女生们虽没有过去参观,她们亲眼目睹了我们革命工作的热情。
补课最后一天,进行了一次小考,我们根本没有把补课当作一回事,当然考的清明节不敢去祭拜列祖列宗,我们班级的名次又穿越到曾经的倒数第一上且把倒数第二名远远的甩在前面。
班主任闭月羞花的姿色被我们气的比整容失败还不忍直视,若不是法治社会,我想班主任一定把我们拉出去枪毙半小时,再炮轰半小时,最后拉出去斩首弃尸。我们感谢出生在文明的法治社会,气死班主任我们也不用偿命,所以心安理得的涛声依旧。
高一高二的熊孩子们都陆陆续续的入学,学校又起死回生。
学校不在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