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一个月我们都厉兵秣马的备战即将的技能考核,语数外都只能暂时委屈其担当配角。有多余的时间都用来操练,那些平时不爱说话的同僚,我们是变着法的引导她们开口说话。
午饭后,我们四个男生在宿舍密谋一通,回到教室看到女生们都在练习说话,其他的同学坐在位置上,流水线的一个个的到讲台说话,讲的内容不固定,每个人三分钟。
我们到高一(1)和高二(2)请他们到三楼去听我们演讲,这两个班也是学《市场营销》专业的,他们以后也走我们走过的路,现在请他们过去熟悉一下,各个都欣然前往。
他们吵吵嚷嚷的被我们领来,我们以接待外国友人的态度请他们站着听,班级里的女生看到如洪水般涌入那么多陌生的面孔,个个都拘谨紧张,刚刚站到讲台的王亚辉又腿了回去。
他们各自找了空的位置立正矗立好,我们四个男生在讲台前,我站在讲台显赫的中央位置,韩伟和吴立武站在我的左右,他们表情严肃,矗立的抬头挺胸,俨然如我的保镖,陈彪则哪里凉快哪里猫着,班级里的女生和高一高二的女生都看着我们三个,不知道我们要搞什么坦克。
我假模假式的学着老师的动作,两手的五指各自分开按在讲台上,说道:“首先,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高一高二的学妹学弟们来听我们演讲。”韩伟和吴立武带头“呱唧呱唧”我也起表率作用使劲的鼓掌,女生们勉勉强强的抬起芊芊玉手轻轻的表示一下。我接着说道:“我们上台的同学每人讲五分钟,内容不限,上来的女生就是唱一首歌都可以的,我们主要是练习敢说话敢在陌生人面前说话,下一步方才是训练正真的口才,你们不用担心时间问题,下午连续两节都是毕主任的课,我们有的是时间,我们每个人都有考试的学号,就按学号上来演讲,好了,演讲现在开始。”
又是一阵“呱唧呱唧”的掌声,按照学号上台,史洁琼自然是第一位出场,她坐在那里,低着头没有要上台的意思,羞的脸微红。王亚辉说:“贝加乔,你们男生先开始,我们女生然后按学号在来。”王亚辉的这句话一发布,女生们果然积极拥戴赞成,女生们平时内部是四分五裂,从来都是勾心斗角的不大和睦,如今大敌当前,她们是一笑泯恩仇,一致对外。想想这个世界何偿不是如此,二战前世界各国不是狗咬狗就是事不关己的看热闹心态,二战中以德国为首的轴心国法西斯如秋风扫落叶横扫整个欧洲,又开动德国战车兵临莫斯科城下,同盟国方才黔驴技穷的结盟攻城略地最终打败法西斯的不可一世。
别看我们班的女生们平时在我们几个男生面前,耀武扬威张牙舞爪咄咄逼人不可一世的欺压打击迫害我们,但是遇到陌生的人则彬彬有礼顷刻暴露女孩的羞涩腼腆温柔的女孩本质。
我们四个男生在此刻是高风亮节不计前嫌大义凛然的答应先献丑。我回眸看看左右的两只人形怪物韩伟和吴立武,看他们谁先出战,他们两个一个目光看着屋顶,一个目光斜射,明摆着都不敢率先出战。我用最后的绝望眼神看看陈彪,他这个家伙故作在写写画画,直接不给我面子。妈的遇到事,靠山山倒,靠人人老,那只能自强不息,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天行健,君子当自强不息。”
演讲再不开始,学妹学弟们将不是来看演讲是来看我们的笑话了,我也算是躬耕于职高,苟全性命于班级,不求闻达于大学,臣本班级一介布衣,班级处在存亡之秋,臣不敢妄自菲薄,自当临危受命,随女生们驱驰。
我说:“既然班长发话,女生们一致赞成,我们男生不胜感激,我第一个开始,来掌声鼓励一下。”
掌声后,我开始演讲:“我就讲讲初中的那些年中的那一件事,我高二的时候,我的本家弟弟贝加松也和我上了同一所中学,他的成绩特别好,我和他从小光着屁股一起长大,关系特别的好,我看到他也进了初中,经常找他一起玩,他的家庭条件不是很好,兄弟三个一个妹妹,父母是务农,我们经常一起去校外的饭店吃饭,我经常逃学,出去打游戏,打台球,开始没有带着他一起去玩,后来,我就带着他一起上网玩游戏,一起打台球,一起逃学,我们学校的墙不高,我们都是翻墙出去玩的,就这样混了一年,我初三了,他初二了,他初一的期末还考了一个三等奖。
到了初三更没有谁管了,经常和我们后面的几个成绩差的一起出去玩,依然带着贝加松,他的成绩如直线般下降,初二的期中考试,他门门都考的不及格,初二的下半学期,贝加松便辍学到镇江打工了。
如果不是我经常带着他去上网玩游戏,打台球,逃课,以他的成绩怎么着也考个好的高中,也许会考一个大学,后来,我们在家碰见,他说了一些刚刚工作时的艰难,我心里特难受,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怨恨我,我们的关系一直很好,现在他跟着装修队一起工作,每天满身的泥土油漆,想想蛮对不起他的。
我讲这个故事希望你们中的学妹学弟,你们自己不爱学习,最好不要去影响或打扰喜欢学习的人的学习,把一个成绩好的学生带坏真的很容易,而把一个成绩差的学生带好却很难很难,谢谢,谢谢你们,我的演讲到此结束。”
他们给了我热烈的掌声,女生们也用特别的眼神招待我的冲锋陷阵。
我的演讲结束了,根据我们四个补课时校园四结义,陈彪是老二,自然是不在话,该他上场了,他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我回到座位,陈彪眼光扫描一遍教室里的男男女女,耸耸肩,清清嗓门,说道:“我就讲讲我和我奶奶的故事,我是一个早产儿(大家哈哈大笑),母亲生我后就病了,父亲照顾母亲,我顺理成章的请奶奶喂养了,之后我有个弟弟,妹妹,我就一直跟着奶奶,上学了方才回到父母家,我只要有空都会去奶奶家玩,刚开始上学,奶奶经常在去上学的路上等着我,她总是给我一些好吃的,我上初中了,每周放学我都会去奶奶家听奶奶说说话,奶奶本来是和三叔一起住的,我上了初中奶奶便一个人住了,我爹在我没出生便去世了,每周放学我都会去奶奶那里,帮着奶奶洗洗衣服,准备很多烧火的柴火,听奶奶说说话,我也说说自己听到的看到的事。
初二的一天,奶奶病了,没有过几天便去世了,奶奶去世了,那天我哭的很伤,以后经常会梦到奶奶,奶奶的音容笑貌慈祥和蔼我一生都忘不掉,我还没有孝敬奶奶,奶奶就离世了,希望她在那边安好,谢谢,谢谢你们,我的演讲完毕。”
陈彪讲完眼里贴着泪水,我们也挺感动的,正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正如加西亚.马尔克斯在他的作品《百年孤独》中说的那样:“父母是隔在我们和死亡之间的帘子。”
我们慢慢的长大,父母却慢慢的老了,人老了最容易孤独,我们都不要忘了自己的亲人,陪着说说话,听母亲没完没了的唠唠叨叨的就是爱就是孝顺,我们应该发现父母哪天皱纹多了一些,哪天又有白发了,父母能看着我们长大,我们也应该看到父母的老迈,父母要的爱不过是一个微笑一个问候,陪着她说说话,听她说说话,仅此而已。
韩伟看到我和陈彪都结束战斗,自然不甘人后,站到讲台,鞠个躬,作个揖,搞得像郭德纲说相声,他演讲道:“我就讲讲我童年的事,我读书比较晚,九岁才读书,由于我个头大,所以直接读的大班,二三年级那会,我经常和同村的几个小伙伴一起玩耍,记得那会,我们非常调皮,放学的路上,我们喜欢挣点外快,特别夏天的时候,人家的菜园子里种着黄瓜,西红柿,西瓜,我们几个偷偷摸摸的将人家的菜园子撕开一个洞,匍匐爬进去偷摘人家的西红柿黄瓜,西瓜,每次有大人发现,我们跑的比兔子快,告到家长那里,我们会被活活的揍一顿,上午被父母揍了屁股的疼还没有好利索了,在上学的路上,我们又去偷人家梨树上的梨子,这家人每次都假装追我们几个,以至于靠近路边的几颗梨树都不怎么长果实了,每次他们家摘果子还会给我们几个吃,梨子很大,我们吃的很爽,想想那个年纪活的真的特开心,特不着调的无忧无虑,谢谢,谢谢你们,我的演讲完毕。”
是呀,童年的快乐是我们每一个人的第一个初恋,那样的天真,那样的灿漫,那样的无忧无虑,那样的没心没肺,那样的快乐,却又是那样的不可复制不可挽回,成长的路上我们不断的获得的同时,也在失去一些最初的美好最初的快乐。
吴立武看到我们都初战告捷,冲我们笑笑,站到讲台,将自己的十个手指按的“七里啪啦”的响一通,接着又摇头晃脑,脖子里发出清脆的声响,这个是训练你说话的,不是拳击赛,怎么搞得那么大动作,他说道:“我就讲一个四年级时到树上掏鸟蛋的事,我们那里每到春季,杨树长的茂密,很多的鸟都会到树上含早建窝,我们看到有鸟窝,总是每天观察,看到鸟窝建好,有鸟搬进去入住,那就特别留心观察了,我们有时会乘着鸟不在家,爬到树上看看,若有鸟蛋,我们便将鸟蛋取下,有时也等鸟蛋孵出小鸟,看到小鸟翅膀长的差不多了,我们也会将小鸟儿带回家养着,有的养不活便死了,有的则养活了,养大了,养大的鸟儿,我们都会放掉,舍不得吃他们的肉。
记得,有一年秋天,我们几个又在掏鸟蛋,我爬树厉害,所以高难度的都我上,那天我又亲自上叔,鸟蛋顺利得手后,我慢慢的退下树,离地面三四米的地方,我的裤裆被树枝缠着了,我用力的一扯,裤裆被树枝刺破,我的那个也被树枝划一道口子,下了树疼死了,补了三针,父母下坏了,那次后,村上的人都叫我三针,虽如此,掏鸟蛋的事一直继续,初中后就没有那样了,现在找鸟窝也难了,几乎看不到鸟窝了,谢谢,我也演讲完毕。”
我们笑的弯了腰,本班的女生们也不敢笑,学妹学弟也哈哈大笑,韩伟说:“你裤子里的那个玩意现在还有伤疤吗?有伤疤也无碍的,可以到韩国整容吗?”班级里这一下,哄堂大笑,女生们也格格地笑个不停。
时间总是不等人,下午上课的铃声滴答滴答的响了,学妹学弟们正准备去上朝,毕主任拿着课本进来,她顺着窗户以看到里面的仗势,笑着说:“你们是在练习演讲吗?那你们是来旁听的是吗?嗯,这个注意我看可行,你们各自回教室。”他们脚步匆匆将要离开,我说:“等等,你们可以在呆一节课吗?毕主任,要不您看看怎么办?”
毕主任说:“那行,你们都留下来,我去楼下办公室找他们的班主任说说?”经过商议,利用体育课补充缺的这一课,学妹学弟也自然愿意,不但如此,高一和高二的其他人因午饭后出去的,现在都纷至沓来,我们看教室装百十号人困难拥挤,我们直接换地盘去了食堂,食堂里位置大,空间大,演讲是最佳的场所。
我们男生都显摆演讲竣工,剩下的该女生们演讲了,我依然坐在史洁琼身边,也算是不抛弃不放弃的缠着她了,她对我说:“人多,我讲不了,怎么办?”二年多的同桌邻居,终于见她初次不拿我当浮云了,我说:“你必须上去,你看那边班主任在那看着呢,你上去讲几句便忘了怕,再面对陌生人讲话就不怕了,别怕,怕了你就什么也讲不上来,你一定可以的,你上台了,心里想着讲什么,怎么讲,怎么可以讲好,我相信你,去罢!”
史洁琼二步做三步走,站到前面,没有目视大家,毕主任看着她,她白皙的面容羞涩的如微红如杏儿,大家静静的等着,站那良久,她说:“曾经有一个假男孩,留着男孩的短发,活泼可爱,五岁上学了,看到其他的女孩都穿着漂亮的花衣服,而自己只能穿着男孩的衣服,不是自己喜欢,是父母喜欢,刚开始不开心回家找父母哭闹,父母给也换个女孩的衣服,留着可以分辨的女孩短发,这个女孩一年一年的长大了,知道父母一直想要一个男孩,而我和妹妹都不是男孩,我们懂事了,认真读书,不让父母操心,现在父母真心的不在想男孩的事了,他们觉得女儿也可爱懂事,也可以给她们带来快乐安慰自豪,我感谢父母对我们的爱,谢谢,谢谢,我的演讲完毕。”
史洁琼讲完鞠一躬,三步做二步回到座位,她对我莞尔一笑,我也替她开心,毕主任没有说话,但是露出满意之色。
其他几位腼腆的同学陆续都敢开口说话,连续两节课的奋战,临下课,毕主任满意的微笑,说道:“今天,你们每一位的表现,我满意,现在能克服不敢在陌生人前说话,对于像史洁琼,李琳,熊为娟,朱小红等都是巨大的进步,我相信你们有这个能力,你们今天能把高一高二的同学拉过来陪练,可想而知,你们是真的动脑筋,是真的想练习好演讲的,嗯,干的不错,继续加油,我们一定要在技能考核上没有一个掉队的,你们能做到吗?”
喊口号那可是我们的强项,我们不约而同异口同声的回答:“能,。”
通过这件事,班级里的女生们不再把我们几个习惯性的当作废物看待,多了一份平等的有善,她们现在和我们说话也不在夹枪带棒冷嘲热讽的,一直以来的女尊男卑格局打破,我们可以平等对话,也可以享受一下最惠国待遇,她们帮我们洗洗衣服。
晚自习后,我们三个找不到吴立武,韩伟去男厕所侦查及搜查没有发现,我们三个从小店出来,各自的嘴里都工作着,去操场看看,初春的夜空多了一份新鲜,天空星星排兵布阵,夜空下操场不寂寞,打球的,散步的,借着路灯看书的,也有成双成对的聊天的。
高一高二的同学们比我们更新升级快,特别在感情方面不像我们扭扭捏捏前怕狼后怕虎的,他们敢爱敢恨,不少都配对好了,悠然自得的在操场甜言蜜语,我们高三的这些古董确实在恋爱上跟不上时代的步伐。
吴立武回到宿舍满脸都写着:“心情高温的好。”他告诉我们陪朱小红散步,听朱小红讲言情小说。以吴立武的智商也只能听的懂言情小说,满脸的贱兮兮的死样,我们懒得搭理这个家伙,重色轻友是美德我们可以理解但是感情不专,我们便不可轻饶。
吴立武情书坚持写了二年多,厚厚的稿纸完全可以出几本散文集,怎么突然就和相处几天的朱小红情投意合呢。看来他没有把感情放在一个篮子里,走的路线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或者是自投罗网也热烈欢迎。
现在的爱情新陈代谢的喜新厌旧速度都比苹果手机更新换代效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