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天人偶又一次进攻!
守护擂台的长老未发话阻止,试炼对象没有认输,那么就要打完十回合为止!倘若打完十回合,对手还能站起来,也算过关。
因此梵天人偶毫无顾忌地又一次冲了过来。
但下一刻!
众人惊奇地发现,从天竟然没被打飞,反而踢了梵天人偶三脚,还击了两掌一拳!
而且从天接下来的表现,让众人下巴掉了一地。
只见从天竟然像是变了个人,身形飘飞,围着梵天人偶滴溜溜转个不停。
一时拳、掌、推、带、切、踢、撩,看的擂下众人目瞪口呆。
就连守擂的长老,也看的惊疑不定,“咦!这倒是个好苗子啊!只是为何前后差距这么大,怪哉……”
原来在这关键时刻,从天终于领悟了秘技《浴血》第一层“武学熔炉”,这一层会提高身法,将学过的武学融会贯通,发挥难以想象的战斗本能。
人偶浑身若金若铁,坚硬无比,从天无法将“气”散布周身及手掌、拳上,这寻常的拳脚难以撼动其分毫。
但蚁多咬死象!
此刻的从天就如一个武学宗师,丝毫没有动用修者的仙灵之力,只靠单纯的拳脚和轻灵的身法,就轻轻松松击败了相当于筑基期巅峰的梵天人偶!
梵天人偶收势站定,僵硬生涩的声音传来:“试者从天,通过试炼!智战优等,心战差等,武战中等,综合成绩中等。”
旁边守擂的长老迅速拿笔记下。
直到下一位弟子上台,从天方才拖着疲累及一身汗味的身体走下来。
一下擂台,几个眼中充满好奇的弟子连忙围了上来。
但从天像疯了一样,双眼通红,大喊道:“不要拦着我!我要上茅房!”
从天如同发狂的野猪一样冲向茅厕,看得众人及南离又是一呆。
宦青见从天终于通过试炼大会,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从擂台外挤出人群,准备回静淑苑。
少女神色轻松,沿着演武场下的阶梯一路而下,朝屏江峰行去。
她本来上届试炼大会就成功通过,拜在苏玲卿长老门下,但苏玲卿却又与门中其他长辈不同。她虽然一身修为高深,但更注重研究炼丹和药学,所以平时很少亲自教导弟子。因此宦青多是自主修行,还是住在静淑苑。
这时正值试炼大会,门中绝大多数人都在演武场观礼。因此阶梯道冷冷清清,半个人影也没有。
宦青走在半途,不料斜地里突然蹿出一人,黑衣蒙面,拦住去路。
“你是谁?!”宦青神色一变,惊道。
来人半句话也不多说,突然欺身而近,宦青只感到一阵狂风扑面而来,心中大骇。连忙御起法诀,身形猛退。
只是黑衣人修为精深,远不是宦青可敌,她退的快,黑衣人近身更快。
宦青来不及呼喊,后颈便遭重击,转即不省人事。
“哼!”一声冷哼从黑衣人口中传出,随即将宦青夹在腋下,飞奔而去。
第二天一大早,高长老与就带着力恒苑一干弟子来到静淑苑门外。
一行人趾高气昂的站在静淑苑外,鼓鼓噪噪,接着就叫嚷起来。
“废柴从天!没胆出来了么?”
“没胆跟高师兄决斗,就趁早卷铺盖滚蛋吧!哈哈”
“静淑苑的脸都让你丢光了!”
……
高长老好整以暇地站在人群中,望着静淑苑门口的方向,肥胖的脸上挂满了冷笑。
不多一会儿,从天及静淑苑一众都走了出来。
南离虽然心中焦急,但见从天一副坦然的模样,只好静观其变。
“他真的敢来!”
“凝气境三阶跟筑基期的决斗,怎么看也是找死的行为啊!”
“真不知道这个家伙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这种决斗也敢答应……”
力恒苑来了大约三十多人,围在静淑苑门口,见从天站在静淑苑门外,一时指指点点,议论声不绝于耳。
就连静淑苑众人,也在私下悄悄议论开了:
“从天肯定打不过那个大胖子的!怎么办啊?”
“他为什么要答应决斗啊!这家伙好傻。”
静淑苑众人都不明白从天发什么疯,竟然会答应这种决斗。
“哼!看什么看,你们没一个好东西!”
几个跟从天关系要好的弟子心中担心、焦虑,都挂在了脸上,看向力恒苑的众人自然没有好脸色,其中一个女弟子尤为泼辣,指着对面的一位弟子就大骂出口。
高长老听见骂声,面色一变,扭头给高一明打了个眼色。
高一明会意,走上前来,姿态嚣张,指着静淑苑众女道:“你们这些小杂鱼,这里没你们什么事,赶紧滚开!从天,你有种的就站出来,别只会赖在人堆里,没个卵用,哼!”
高一明这话可让静淑苑炸开了锅,就如在平静的湖水中投入了一颗巨石,人群顿时爆发激烈的怒骂。
从天站在门口,怒火上涌,朝着大喝一声,道:“呸!高一明!你好不要脸!唐刚把一切都告诉我了,是你指使他给我的饭菜里下了泻药!想害我过不了试炼大会?我偏不让你如意!”
从天额上青筋鼓起,一声震喝,倒显出几分气势。
高一明一惊,脸上微微变色,旋即朝人群中道:“唐刚!你出卖我?!”
众人闻言大哗。
就连高长老脸上也勃然变色,一脸不可思议。一时之间众人吵吵嚷嚷,场面逐渐混乱。
“高师兄,我没有啊!”力恒苑人群中,一个高高瘦瘦的少年排开众人,面色难堪,跑到高一明身前道。
“啪!”高一明顺势扇了唐刚一个耳光,冷冷道:“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高一明,你这般无耻,也配在梵天派呆下去?”
“高一明,你真是不要脸!暗中给人下泻药,使绊子,太可恶了!”
“就是,太不要脸了!”
……
静淑苑群情激奋,众人占到机会,一时之间各种叫骂之声不绝于耳。就连跟从天不大对路的一些弟子,也都帮着从天破口大骂。
反观力恒苑这边众人的声音却小了许多,理亏在哪里都不好使。
“够了!都给我住嘴!”
一声大喝,从矮胖的高长老口中传出,众人顿时噤声。
“凭什么呀!高一明暗中给人下毒,这笔账怎么算!高长老,你说呀!”
“就是!我们又不归你管,你说住嘴就住嘴呀!”
“我说够了!”高长老面对众人嗡嗡嗡一般的议论和怒骂之声,简直忍无可忍。“刷!”地一声拔出了长剑,杀意凌然。
森然杀气弥漫,场面一下子寂静下来。静淑苑众人首当其冲,几个年幼一点的小姑娘甚至脸色一白,就软软地晕了过去。弄的南离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从天!少说废话!不管怎样,你也通过了试炼大会,按照约定,今日就是决斗之期,你可准备好了?”
见从天点头,高长老眼一丝精光一闪而逝:“私下决斗还是公开决斗,你定吧!”
为免高氏耍赖,从天决定公开决斗。
这公开决斗,影响就非常大了,整个梵天派内,一年之中也不见的有一次公开决斗的发生。
因此当众人来到演武场,排开阵势的时候,其他各峰、各苑的弟子、师兄及长老,都纷纷得到消息,一时之间梵天派内风起云涌。
试炼大会的擂台还没有来得及拆去,众人便在没有搭建擂台的地方腾出一大块场地。
从天和高一明分头站定。
因为围观的人太多,许多人只好爬到周边的擂台上,朝这边观望着。
“从天,临死之前,你还有什么遗言要交代的?”高一明冷冷地看着从天,眼神充满嘲讽,仿佛看着一个死人。他缓缓拔出佩剑,剑身寒光烁烁,在阳光的照射下反而给人一种阴寒覆体之感,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爬脑门。
周围几个观战的弟子离的近了,此时忍不住一哆嗦,又退了几步远。
“哼!你这么想死,也罢,我今天就成全你!”从天缓缓挽着袖子,以缓解心中的紧张。
在试炼大会最后关头,《浴血》的奥秘终于被从天发现。
原来从天的父亲为了方便,直接就将《浴血》以灵魂印记的方式打入了从天脑海。
《浴血》是一种秘技,只有在特定情况下才会激发,一共有五层。
“既然两方都准备好了,那就签下生死状吧!”高长老一挥袖,后面的人群中就送上来笔墨纸砚,以及拟好的生死文书。
南离也找来一柄精钢剑,交予从天手中,暗自嘱咐许多。
就在两方签下生死状,准备开战的时候,从山峰顶上的梵天真阁,飞下两人,落在场中。
两人都是须发皆白,又一身白袍,正是梵天掌门与幻长老。
众人心中一凛,整个场面顿时鸦雀无声。
掌门脸上含着怒气,对于这种事情不能全当没看见,必须要有所表示。
因此他一上来目光就锁定了高长老,骂道:“高敬昌,你也一把岁数了,怎么能做出这等滑稽之事!”
“这……掌门真人,事情是这样的……”高长老满脸肥肉顿时涌出一股大汗,他一面以衣袖擦汗,一面忙不迭的解释着,一番添油加醋地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掌门真人修习梵天真经和大衍天算,一身修为勘破造化,在整个云海境内都是屈指可数的顶尖人物。
目光扫过从天,此番若要决斗,必是凶多吉少,暗中一叹,心中便定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