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白莲的婚期就到了。[燃^文^书库][]
这期间,一念瞒着冷骐夜约孙杭扬见了一面,而肖颜,则是精心准备婚礼上需要用的道具,那叫一个用心。
两个人是铁了心要为老朋友创造一个永生难忘的婚礼。
婚礼当天,一念和肖颜这两位伴娘早早地到达酒店,帮新娘接待宾客。
白莲穿着雪白的婚纱,在众人面前笑得羞涩腼腆,不知道的人大抵都会认为那是甜蜜的微笑。
毕竟她现在还坐在轮椅上,孙杭扬还不离不弃地娶她做妻子,说不是为了爱情都没人信,孙杭扬足以成为男人的楷模。
来参加婚礼的,大多是新郎新娘双方的亲戚,也有不少读书时候的同学,甚至还有一些特殊人群。
那就是记者。
一念自然是看到了,对肖颜眨了眨眼,表示很满意。
肖颜凌空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笑眯眯地引着一位长辈进了大堂。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吉时了。
“安一念,你有没有想过,孙杭扬为什么要娶我这个废人?”
白莲花不知何时到了她的身后,还用很温柔的声音和她说话。
一念灿然一笑,“还能有什么,当然是因为爱你,孙杭扬以前不就把你爱得死去活来吗?别说残了一条腿,你就算是下半身都残了,那孙杭扬应该也还爱你吧,毕竟你们真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没人能把你们分开。”
昧着良心说出这番话,她自己都觉得一阵恶寒,可是看白莲花的表情,好像很忍得住。
也是,她向来能装,今天这么多人,她就算再生气也不会露出本性的。
“老朋友,真的很谢谢你能来当我伴娘。”
白莲望着她,笑得那叫一个温婉可人,却让她毛骨悚然。
“应该的,我就是来帮你见证这旷世婚礼的。”
眼底的狡黠稍纵即逝,一念脸上的假笑只增不减。
白莲轻笑,“会的,我会让你记住这场婚礼的,安一念。”
听得那边嘭的一声,然后是清脆的两个字‘随礼’。
一念侧头看去,是她的人来了,阿达手里提着一个大布袋,说完随礼之后,将布袋里的东西倒在桌上。
三千块钱的硬币,滚的滚,掉的掉,弄得到处都是。
登记的人一下子就愣住了。
“小姐,您这是?”
阿达昂首挺胸,“随礼呀,三千!怎么?嫌弃硬币?”
“不是,不是……”
那人堪堪登记了姓名和金额,让人过来帮忙收拾满地的硬币,引起了不小骚动。
一念满意地挑眉,送硬币这招还是在小说上看到的,果然很好用,再看看旁边轮椅上的新娘子,脸色果然变得很不好,蕾丝手套下的手捏得生紧。
刚刚不还忍得挺好的吗?怎么一下子露馅了?
只是短短几秒,白莲的表情又恢复之前,她对着一念弯了弯嘴角。
“安一念,这个惊喜我喜欢,一会儿可别急着走,我也有惊喜给你。”
说完,摇着轮椅走了。
一念颦眉,这白莲花一肚子的坏水,从邀请她和肖颜当伴娘开始就知道不会有好事情,但任凭她怎么想都猜不出白莲花想干什么?既然猜不到,只能顺其自然,见招拆招了。
在经历了阿非送礼把人民币拿成阴币之后,迎来了今天婚礼最有身份的客人,那就是冷骐夜。
“冷总,真没想到你会来,真是荣幸之至。”
白莲不卑不亢地望着冷骐夜,笑容满面。
冷骐夜睨了她一眼,让齐言把丰厚的礼钱送出去,眼底铺着一层厚厚的冰霜。
“白莲,本少爷来,是给一念面子,你要是敢对我女人耍手段,后果自负。”
“白莲不敢,给冷总安排了最前面的贵宾席,绝对是最好的位置,能让你好好看清楚伴娘。”
警告地盯了女人几秒,冷骐夜被请进大堂。
这个时候,距离婚礼开始只有十分钟,送走这场婚礼最重要的人,一念站在肖颜身旁微微喘气。
害人的事儿她一次没做过,今天还是头一遭,难免有些紧张。
肖颜递水给她喝,“瞧你紧张的,又不是杀人放火的事儿,别担心,那白莲花罪有应得,这次就让好好长点记性,以后中规中矩的,别再为非作歹。
对了,你猜我刚才看到谁来了?”
“谁?西城的大人物?”
“你家男人。”
“夜?他怎么会来?他跟白莲花又不熟。”
“谁知道,据说随了十万的礼,我的妈呀,有钱也不能这么糟蹋,不过根据白莲花的尿性,请你家男人来必定和你有关,指不定又想对你做什么。”
眼风越过人群,一眼就看到了那坐在前排的英俊男子,虽然周围都是人,可是他就是那么与众不同,仿若自带光环,一眼就能被她相中。
一念正瞧着,就看到男人侧头朝这边望过来。
两人的目光凌空相交,男人嘴角含笑,对她微微颔首。
她僵硬地笑笑,怕冷骐夜不高兴,来参加白莲和孙杭扬的婚礼她都没告诉他,前两天他让她今天陪他参加一个宴会被她撒谎推辞了,就是为了参加白莲的婚礼,没想到他也来参加婚礼了,看来他是早就知道她今天会到这边来,只是没揭穿她而已。
这个男人总是神通广大。
“别看了,婚礼马上开始了,准备准备。”
“嗯。”
依依不舍地收回视线,一念跟着肖颜去忙活了。
吉时很快到了,新娘子被父亲推着,站在红毯的一端,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一念和肖颜站在不远处,看到伴郎急火燎地跑到新娘的身旁,小小声地说了什么,新娘的脸色一下子阴霾下去。
互换眼神,一念和肖颜故作着急地跑过去。
“怎么回事儿?时间到了,新郎怎么还不出来?”
伴郎是白莲的远房亲戚,被这么一问更慌了,白莲叮嘱他要把新郎看好,结果他还是让人给跑了。
“刚刚还在的,孙杭扬说他紧张要去卫生间,我就陪他去了,结果他迟迟没出来,我进去瞧,人就不见了!”
一念不着痕迹地掀了掀眉,这好色的伴郎,大抵是忘了守在卫生间门口的时候调戏过一个美女吧。
“莲莲,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那孙杭扬不会是跑了吧!”
白爸爸是工薪阶层的老实人,听到新郎不见的消息,当即就责问女儿,“莲莲,你老实告诉爸爸,那孙杭扬是不是不愿意娶你?他是不是嫌弃你?”
白莲紧咬着唇,眼里的恨意蔓延开去,手指狠狠地掐着轮椅扶手。
“爸,不是你想的那样,孙杭扬可能是太紧张,躲在哪里抽烟呢。”
白爸爸哪里信,急得双眼通红,眼瞧着那司仪都开始催了,嘉宾也闹腾起来,他的一张老脸都被丢光了。
“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任性的女儿!我早就看出杭扬这段时间不对头,你们俩人肯定是有事瞒着我,还有你的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也不肯说,现在好了,新郎跑了,这个婚你还怎么结!马上就成全西城的笑话了!”
老人最注重的就是面子,眼下气得不行。
看着这样的白爸爸,一念有些过意不去,觉得自己做得太过了,以前和白莲花闺蜜相称的时候没少到彼此家里窜门,白爸爸的性子温和,对任何人都客客气气的,思想也开放,对她简直和亲闺女一样。
看着气得满脸通红的白爸爸,她的心里堵得慌。
还是旁边的肖颜看透了她的情绪,握住她的手,“事情都发生了,没有转圜的余地,白莲花这是咎由自取。”
司仪都跑到新娘子面前,问到底是什么情况,新郎去哪儿了,大堂里的嘉宾也坐不住了,纷纷议论起来,那些事先安排好的记者,正用炮筒记录着这真实的瞬间。
不是娱乐新闻的记者,而是社会新闻的记者。
一念淡眼看着,白莲花的脸变得惨白一片,就连那粉嫩的唇也被咬得血色全无。
想到自己被她扔在路边,被老秦抓走,差点被侮辱,甚至差点丢了命,反观自己做的,只不过给她点羞辱,就在不过分了。
“婚礼到底还进行不?”
此时,吉时已过,司仪都跟着乱了分寸了。
白爸爸气得跺脚,扯下胸花一把扔在地上,“新郎都跑来了,婚礼还怎么进行,你这个不孝的女儿!”
白莲一咬牙,微微侧头,瞪着一旁的两位伴娘,眼里只有噬人的狠厉。
“婚礼照常进行,以前不都有嫁给死人做老婆的吗?就当孙杭扬死了吧,我就是要嫁给他,让他永远没有自由身!”
说完,对着司仪阴柔一笑。
司仪不禁打了一哆嗦,觉得眼前这女人定是疯了,是疯了。
“白小姐,你确定要这样?大家看到可都会笑话的。”
从来没遇到过这么执着,对自己这么狠的女人。
“我作为新娘子都不怕,你怕什么,笑话?笑话得还在后面呢?那些等着看我笑话的人,指不准儿什么时候就看到他们自己的笑话了!”
白莲说得咬牙切齿,目光始终落在伴娘的身上。
一念和肖颜顿感冷意,但脸上祝福的笑容却一丝不改。
肖颜走上前去,俯下身贴在白莲的耳边小声说道:“祝福新娘子和新郎,你们一定会永结同心白头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