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颜的冲动出手把媒体惹毛了,安一念的事情再一次甚嚣尘上。[燃^文^书库][]
因为警方的官博已经澄清吸毒事件只有许霜霜等人,安一念只是误抓,可是被惹毛的几家媒体还是大放厥词,说她是动用关系买通了警察局里的人,并且传言她和冷骐夜因感情破裂分手。
一念还被这些事情缠得脱不开身的时候,其他的事情也接踵而至。
她接到医院的电话,说父亲突然病危,让她即刻赶往医院。
车被撞坏了,沾了肖颜的光,这几天出门都是肖一珩当司机。
匆匆赶到医院的时候,却已经被医生告知,安国栋抢救无效死亡,让她进去看最后一眼。
“怎么会这样?我爸怎么会突然病情恶化?之前都还好好的,他不已经是植物人了吗?怎么会突然病情恶化。”
一念瞬间崩溃,死死地拽着医生的白袍子不放。
医生因了之前冷.oss的关系才对她多了几分耐心,“安小姐,对于你父亲来说,死亡未必不是好事。他身体里的癌细胞早就扩散了,与其痛苦得活着不如痛快地死去。安小姐,节哀顺变。”
“爸……”
她软着腿,跌跌撞撞地跑到床边跪下。
安国栋安静地躺在床上,眼窝深陷,脸颊下凹,瘦骨嶙峋的样子看得人心寒。
“爸……”
一念泣不成声,就这么趴在旁边,一直掉泪。
肖颜远远地看着,眼泪在眶子里不停地打转。
虽然从小日子过得不如意,可是生离死别她还没有经历过,看着闺蜜凄惶的背影,她的心也一抽一抽地疼。
“小爷在,想哭就哭,别忍着。”
肖一珩轻轻地顺着她瘦削的脊背,将她一把揽入怀中,相处大半年,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丫头只是外表坚强,内心脆弱。
抓着他的衣襟,肖颜不客气地将鼻涕和眼泪擦在上面,断断续续地问,“你说这么关键的时刻,冷骐夜怎么不在?他到底去哪里了?他为什么还不回来,他不是我家祖宗的男朋友吗?这个时候不是该出现吗?为什么他不出现?肖一珩,你倒是告诉我啊?你和冷骐夜不是好朋友吗?为什么他不出现。”
肖一珩将失控的女人带出老远才压低了声音说话。
“有件事情,我想我有必要跟你说一下,让你好有个心理准备。”
“什么事情?”
肖颜红着一双眼瞪他,好像他是个大坏人。
“据说夜少在落魄的时候爱过一个女人,在夜少出人头地之前就失踪了。而安一念和那个女人有几分相似。”
“肖一珩,你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如果某一天夜少找到那个女人,可能不会再和安一念在一起。当然,这也只是猜测,我之所以会告诉你是因为你脾气不好,到时候可别冲动,免得到时候我也救不了你。”
“肖一珩,如果那个男人敢把我家祖宗抛弃了,那么咱俩也别在一起了。”
“肖颜,你他妈说什么呢?这种话能随便说吗?我和你可是订了婚的,这辈子你都休想和我断了关系,没门儿!”
“……”
柏崇和安童生几乎是同一时间赶到医院的。
看到全副武装的大影帝,肖颜竖起了大拇指。
“不愧是我家祖宗的偶像,够意思,就算外面围了那么多的记者也能混进来,佩服。”
柏崇摘下墨镜和帽子,却也笑不出来,只说:“小尹也在这个医院住院,如果被拍到的话,我就说是来看助理的,不会让一念为难的。”
肖颜瘪嘴,“我哪里是怕那些记者为难你们俩,我现在呀,就希望有个人能在祖宗身边陪着,她忍得太辛苦了,我怕她吃不消。”
“放心吧,我会陪在她身边的。”
柏崇一字一句地说完,便是往里面走,推门的时候,被肖颜叫住。
“柏先生,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想问的问题,还是以后再问吧。”
柏崇没有回头看她,说完,推门进房间。
舔了舔干涩的唇瓣,肖颜望向旁边的肖一珩。
“你说,他是真的喜欢我家祖宗的吧?他应该比姓冷的更适合我家祖宗吧?我家祖宗如果和他在一起应该会幸福吧?”
肖一珩叹了口气,只是反复地拍着她的肩膀,没有回答。
感情的问题,谁又替谁做得了主呢?
……
安童生一进去,便看到了跪在地上的姐姐,也不知道跪了多久了,地面那么冷。
他走过去,倾身搀扶。
“童生……”
看到弟弟,适才制住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一念一把将弟弟抱入怀中,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姐,人固有一死,你看开点好不好。”
“童生,这个世界上就剩下咱们两个人了,就剩下咱们两个人了,你说我们的妈妈和爸爸这么善良,老天爷为什么要急着把他们带走呢?”
“姐,你先起来,别在地上跪着,地上冷。”
看着姐姐这样,安童生反而显得冷静许多,把人从地上扶起来,不停地安慰。
柏崇就站在不远处看着,看着她哭得红肿的双眼,看着她不住颤抖的双肩,看着她泣不成声。尽管她的身旁没有他的位置,他还是舍不得离开,就这么远远地看着,静静地守着,他也觉得心安。
……
安国栋的葬礼,是在死去的第三天办的。
那天冷空气来袭,迎来了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
纷纷扬扬的雪从天际洒下来,为整个世界穿上了雪白的袈裟,就像一念身上的孝衣。
一念花了大价钱,让人给父亲赶制了一口红木的棺材,并且在当年母亲下葬的墓地买了相邻的一个位置。
但愿两人在另一个世界还能做夫妻,来生还能做她的亲人。
参加葬礼的,只有寥寥数人,低沉的哀乐下,几个人的表情都是沉郁无比。
徐艳丽出现的时候,雪下得更大。
“哟~怎么都不通知我一声,我好歹也是安国栋法律上的老婆不是,安一念,你这样做就太不厚道了,我和你爸还是有感情的。”
这特殊的日子,一念不想和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吵。
她忍了又忍,指着大门口,“徐艳丽,如果你是来献花的话,我欢迎你,献完了请你立刻离开。如果你只是来看热闹的,这里不欢迎你,请你马上滚。”
徐艳丽无视她的话,在棺材前来回踱步,嘴里发出一连串的呓笑。
“你爸倒是好,拍拍屁股就走了,留下我和安岩这孤儿寡母的,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徐艳丽!”
一念忍无可忍,怒叱一声。
“这里不欢迎你,请你马上滚出去,马上滚出去!”
徐艳丽站在原地不走,只是咯咯地笑,“安一念,你没有资格赶我走,在法律上我是安国栋的老婆,他死了,我理应出现在这里!”
“还有,安国栋以前不是有买保险吗?他这一死,能得到好几万块钱吧,怎么,你想独吞?”
唇齿紧/合,望着眼前满嘴要钱的女人,一念的脑袋是要炸了,她的眼里,早就布满了血丝,死死地瞪着徐艳丽。
“我爸死了,你休想再从我这里拿一分钱。”
“可是我是你们法律上的妈啊,你和安童生都有赡养义务的。”
“妈?别笑人了,徐艳丽,你不要侮辱了‘妈’这个字,你到底走不走,不走我让人把你请出去。”
“你这脾气,跟那个女人可真像。”
徐艳丽盯着她,那怨怼的眼神,看得所有人头皮发麻。
“安一念,你就不怕……”
“徐阿姨。”
一直在旁边保持沉默的安童生打断了她的话。
“徐阿姨,今天是爸的忌日,如果您是来哀悼的,我们欢迎您。如果您是来要钱的,我们现在没有,可是我保证,从今以后,我会赡养您和安岩弟弟的。可是今天,可以不提其他的事情吗?”
“安童生,你疯了。”
一念瞪向弟弟,他这是在胡说什么,那个女人和她的野种,凭什么要他们来赡养,从今往后她都不会再给那个女人一分钱的,坚决不。
安童生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有所改变,依旧是望着徐艳丽,“徐阿姨,我刚才说的话是真的,所以,如果你不给爸献花的话就请先离开好吗?”
“好。”
徐艳丽点头。
“安童生,你这孩子有出息,不枉徐阿姨也觉得你不错。你这样的男孩子最讨那些太太们欢心了,如果哪天有需要,尽管来找徐阿姨,徐阿姨一定给你介绍一个最有钱的,让你一辈子吃香的喝辣的。”
“徐艳丽,你给我滚出去!”
一念再也忍不住了,抓起身后的凳子就朝徐艳丽砸去。
“姐,不要。”
安童生扑上去,挡在徐艳丽跟前,生生挨下了那重重的一击。
“童生!”
看着弟弟的脑门被自己砸出血来,一念惊呼出声,上去一把将人扶住。
在旁边的肖颜也看不下去了,冲上去一把揪住了徐艳丽的头发,狠狠地往外拽,“你妹的,徐艳丽,你这个女人的心怎么这么毒,安家到底欠了你什么,你一定把所有人都搞成你这副德行才满意,我打死你,让你欺负人。”
肖颜的力气之大,将徐艳丽狠狠地推倒在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