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炽热的鼻息喷在她的脸上,让她的睫毛不停地抖动。[燃^文^书库][]
一念敛息,怔怔地望着冷骐夜,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可是他眼里的恨意似乎没有之前那么浓厚了,捏着她下巴的力道却依旧有些偏重。
她想抬手打开他的手,却发现自己无能无力,甚至有些眷念这片刻的温存。
已经好久没有和他贴这么近了,他的眉眼,他的呼气,甚至他身上的气味都萦绕着她,让她紧绷的神经渐渐松弛下来,之前的所有心里建设在他面前瞬间付诸一炬。
她既懊恼又沮丧,还力不从心。
到底该怎么办……
他已经是有妇之夫,就算再迷恋他的味道,也不能真正扑上去吧,饮鸩止渴,终究是死路一条。
脑子里的想法千千万,她慢慢地抬起手,却被他的大手忽地按住。
“不要乱动。”
冷骐夜轻喝一声,俯身将自己的额头贴上了她的额头。
肩膀颤抖,一念大气不敢出,只是绷直了全身站着,心乱如麻,全然失了分寸。
他要是对她那个,她该怎么办,怎么办……
明明只是一分钟不到的时间,比一个世纪还要漫长。
“嗯,你现在在发烧,体质不好就不要学别人淋雨,马上到床上躺着去。”
“啊?”这是贴额头的目的?
“啊什么啊?耳朵也不中用了?听不清我说的话?”
被训得眼睛都睁不开,一念咂咂嘴,退到了床边。
见她呆坐在床边不动,冷骐夜拧了眉心,“安一念,你现在是好好跟你说话就听不进去是吗?”
“我知道了。”
她弱弱地咽了咽口水,懊恼地掀开被子钻进去,为什么自己在他面前这么理亏呢,居然找不到理由反对。这男人与生俱来的帝王霸气真不是盖的,根本就没有办法和他辩驳。
气馁不已,看他盯着自己身上的被子,她快速地抓起来盖到脖子根,他这才满意地转了眼神。
“生病的人就好好躺着。”
轻描淡写地说完,冷骐夜转身,提步离开。
他就这样走了吗?
一念掀开被子,差点就跳下床,“那个……冷总,你现在是要走了吗?”
“怎么?这么迫不及待地赶我走?”
男人回眸,瞪她。
她苦哈哈地摇头,飞快地将被子盖好,“不是,我就想说你开车注意安全。”
说我,翻了个身不再看他。
丫的,为什么鼻腔会泛酸,眼睛也涩涩的不舒服,争气一点好不好。
男人怅然失笑,离开。
待到脚步声听不见之后,一念才翻过身来,看着眼前空得可以养大象的套房,扯起被角揩眼睛。
刚才,差点就开口让他多留一会儿了,可是她知道,他家里有老婆在等他吃饭,就算她开口留也不会答应的,没准儿还会狠狠地羞辱自己一番,说她不切实际。
安一念啊,怎么你的爱情道路这么曲折呢?老天爷是存心搞你的吧……
越想越郁闷,房间的空调温度开得高,没一会儿她就觉得全身冒汗,想着自己这两天都没洗澡,掀开被子就跳了下去。
她的身体好着呢,才没有发烧。
脱掉衣服,把一身的晦气统统洗干净!
浴室向来是唱歌的最佳场所,一念自知五音不全,也只有在洗澡的时候躲在浴室里自恋一下。
“他不爱我,牵手的时候太冷清,拥抱的时候,不够靠近。……我看透了他的心,还有别人的背影,他的回忆清除得不够干净,……他不爱我,尽管如此,他还是赢走了我的心……”
热水从蓬头上洒下来,将脸上所有的情绪都冲刷掉,歌曲,唱着唱着就哭了……
爱情呵,本来就是这世界上的奢侈物,就算没有也死不了,所以不要再纠结啦,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解决温饱问题!
“奔跑吧~”
想到房间也没其他人,一念图方便,裹了块浴巾走出浴室。
只是看到站在不远处的男人,她本能地叫唤了一声,掉头就往浴室钻,却不料脚底踩滑,摔倒在地板上。
嘶——
脚趾头的指甲被磕破了,痛得她倒吸冷气。
丫的,这也太他妈倒霉了吧!
怨气冲天地扶着墙想要站起来,凌空多出来的一双大手搂住了她的腰,轻手轻脚地将她从地上扶起来。
被水冲过的牛奶肌肤晶莹剔透,头发上的水珠滴在上面,顺着胸前那精美的线条滑下去,消隐在浴巾下的那份美好里。
男人低着头,正好欣赏到那一隅娇嫩的春色,让人心悸。
喉结一紧,有什么东西在心底复苏开来,冷骐夜抓着一念胳膊的手莫名用了力。
一念颦眉,被这突如其来的疼痛感刺激得清醒过来,慌忙就要抽身出去。
男人霸道地抓住她的胳膊,三步两边拽着她扔到了床边。
真是粗暴啊!一念不禁感叹。
“安一念,你这个女人到底怎么回事?脑子有包是不是?就不能像个正常的女人一样好好地躺在床上别乱跑?”
出去拿药回来就发现她居然去洗澡了,洗澡就算了,还在里面唱歌,五音不全的女人,唱什么都像鬼亏狼嚎,他在外面听得鸡皮子疙瘩掉了一地,只能看到那个致命的剪影,差点没有控制住冲进了浴室。
一念被训得一愣一愣。
她的脚趾流血了,阵阵的抽痛,可是因为他的话变得全身都痛起来。
她跟他有什么仇什么怨要让他如此对待,既然看不惯就滚啊,干嘛要自己找上门来添堵,就为了骂她吗?骂她就很开心是不是?
才压制下去的怒气,蹭蹭上头。
抬起头,黑漆漆的眸子瞪向男人。
“是,你说的没错,我他妈/的就是脑子有包,我就是不正常,但是敢问冷总,我和你有半毛钱的关系吗?你凭什么这么理直气壮地指责我?就因为你钱多吗?”
“我觉得你才是神经病,家里有老婆不陪,偏要到这里来教训一个脑子有包的女人,你也正常不到哪里去!”
说完,猛地从床上站起来,脚趾的伤让她瑟缩了一下,旋即又挺直了腰杆,大步往门口走。
“老娘住不惯这总统套房,我要回家!”
看着小女人盛气凌人的样子,冷骐夜的眼尾闪过一抹矍铄。
还是耍脾气的时候来得可爱,像只抓狂的兔子,谁动她她就咬谁。
这个样子的她才是最真实的吧。
双手插入裤带,男人眯了眯眼。
“安一念,你确定要这个模样走出去,你可是个公众人物,回头上报了可别怪本少爷没提醒你。”
欲要拉门的手猛地顿住,一念颦眉,低头看自己的装扮,白花花的肩部胳膊和大腿还露在外面呢,而且脚上的拖鞋也是一只脚穿了一只脚未穿,这个样子,就算不被狗仔拍到,被酒店的员工看到也不好吧。
可男人刚才分明是嘲讽的语气,算准了她没胆子走出这扇门,好吧,她就是嘴巴大胆子小,确实不敢走出这扇门。
垮下肩膀,她郁闷地站在原地。
怎么这么low啊!
“我劝你还是好好地呆在这里,明天再走。”
冷骐夜慢慢地朝她走近,她一个劲地往后退,也没看到后面是一个巨型花瓶。
“小心!”
男人提醒一声,快步上前,一把搂住了小女人的纤纤小腰。
“放开。”
一念伸手去推搡。
冷骐夜伸出手指按住她不安分的小嘴,“不要乱动,后面有个大花瓶,明朝的青花瓷,把你变卖了也不值那么多钱。”
骇然咽了咽口水,她侧头去瞧,果然是有个大花瓶立在身后。
想到是价格不菲的古董,双腿不觉一软,差点坏了大事啊,她现在已经是负债累累了,完全负担不起啊。
看她服帖下来,冷骐夜这才勾了勾唇,弯身将她打横抱起,往大床走去。
“那个……那个我自己可以走……的。”
话还没说完就被瞪了一眼。
男人张嘴就是威胁,“安一念,如果你敢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把那个花瓶打碎,让你赔钱。”
额,一念满头黑线。
有这么坑人的吗?而且这人还是冷氏集团的.oss,说不去也没人会信吧。
可是能怎么办呢,他再威胁的荒唐对她也很受用啊,她当即闭嘴,乖得跟个猴子似的。
冷骐夜把她放在了床边,这次的力道倒是比之前松了很多,盯着她还在流血的脚看,看着看着就忍不住训斥。
“安一念,我真的很好奇你是怎么活到这么大岁数的,这样都能受伤,你真的是奇葩啊,小孩子也不会这么笨吧。”
一念瘪嘴,好心情一分钟都没到就结束了,这男人果然是专门来给她添堵的。
她忍,别过眼去。
“算了,这种笨也不是一朝一夕就养成的,你在这里坐好了,我去拿医药箱过来。”
说完,瞪了她一眼往外走。
一念晃神,她刚才似乎看到他的眼里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和担忧,应该是眼花看错了吧。
耸肩,苦笑。
等冷骐夜拿了医药箱回来,发现小女人已经换了浴袍,趴在床上睡着了。
“这么快就能睡着,看来真的是猪。”
他走过去坐在床边,抬起她的脚放在腿上,拿出碘酒给她消毒。
脚趾的辣痛感让一念哆嗦了一下,睁开了眼。
看见自己的脚在男人的大腿上暧昧地搁着,她飞快地就要收回却被先一步按住。
“别动!”
男人哑着嗓子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