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子当然没什么意外,只是某人心急如焚的样子实在让人心寒。[燃^文^书库][]
一念低头,看着黏在自己身上的濡/湿长裙,幸好颜色比较深,不然里面穿的都看透了,狼狈的样子让路过的人频频侧目相看。
柏崇的电话来了,“一念,是不是出门没有带伞被困在外面了?”
温柔关切的口吻让她的鼻腔猛的一酸,不管他距离自己多远,每次都能知道她的狼狈,她只能老实回答:“嘿嘿,崇,你是不是有千里眼啊,每次有事情你都知道。”
“别贫了,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我现在开车过去接你,在哪边?”
“不用,不用,你先忙你的,我正好在这边碰到了一个老同学,聊一会儿再过去,让大家不用等我的下午茶了。”
那边也没多坚持,大抵是真的忙,结束了通话。
一念耷拉着脑袋,心里竟有一丝隐隐的歉疚,柏崇的心思,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也不知道那俩表兄妹是故意的还是怎样,只是摔了一跤而已,把医院所有的科室都跑遍了,最后还在豪华单人病房里住下来。
有钱就是任性,大医院效益好走廊上都住满了人,大土豪却能轻轻松松搞到豪华单间不费劲儿。
一念站在走廊上,冷眼看着病房里安抚表妹的冷.oss,嗤之以鼻,冷冷发笑。
这笑,让一直候在旁边的齐言看得有些毛骨悚然,三年前的事情,至今没人敢在.oss跟前提起,他只知道当时整个娱乐圈的舆论都是抨击安一念的,而她之后便在西城消失,更是坐实了破坏婚礼的事实。
.oss当时带着太太出国度蜜月,一去就是一个月,等他再回来的时候舆论已经消停下去,他雷厉风行地收购了两家企业,可谓震惊了整个西城,甚至改变了西城经济的格局,只是之后的三年,boss接受任何形式的采访都未提及过三年前的事。
如今看到boss对安小姐的态度,想来是还介怀三年前的事情吧。分析至此,齐言便把要关心安一念的话咽回了肚子,可不能因为一时冲动丢了饭碗。
偶尔能听到女人撒娇的娇嗔声音,一念疲惫地靠着栏杆,眼神游离,正好看到男人安慰英子时温顺的眉眼,和柏崇对她是如出一辙。
“骐夜哥,你叫那个坏女人进来,我有话要说。”英子恃宠而骄,扯着冷骐夜的衣袖撒娇。
冷骐夜凛眸,眉宇间终于染上了不悦,严肃地看着她,“医生说没有大问题只是吓到了,连住院的必要都没有,你想要在这里休息就好好休息,我找人过来陪你,你不要闹了。”
虽然是严肃了很多,可话语间依旧是柔软的,无所不能的夜少拿这个表妹实在没辙。
英子撅嘴,不满意地瞪着他,根本不依,“骐夜哥,你不会还想护着那个女人吧,当初她对嫂子做了那样的事情,如今又回来装可怜想博取你的同情,她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都是装的,那个女人的演技比谁都好,你不要被她蒙蔽了!”
“英子,这些事情不是你该操心的。”冷骐夜淡淡地回应。
“骐夜哥!”英子的双眸瞬间变得通红,“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所以我不能容忍那些图谋不轨的女人靠近你,我也是为了你好!”
看她病人激动的样子,冷骐夜拧着没不语,刚才医生偷偷告诉他,她的心脏最近出现了排斥,是一个很糟糕的现象,尤其不能有太大的情绪波动,更不能受到刺激,不然后果很严重,他是怕她担心才谎称没大问题的。
她激动得脸都红了起来,他实在没办法,只好顺从,将一直站在走廊上的小女人喊进了房间。
三年不见,打从上次在洛杉矶碰面,他就发现她变了很多,不管是体型上,发型上,还是给人的感觉,都不是曾经那个简单的小模特安一念了。
一念不甘愿地走进去,看到躺在病床上一副变残废木有的英子,无语地扯了扯嘴角。
这小女生就是爱演,喜欢吸引男人的注意,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为难她。
“安一念,这都是你害的,你这个女人真是蛇蝎心肠!”英子迫不及待地在男人面前控诉她。
面无表情地点头,一念心下也没什么特殊的感觉,不痛不痒的,“英子小姐,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希望你说舒服了能尽快让我回去,我还有事情要做。”
“你……”拳拳打在棉花上,英子心里自然不舒服,但又真的拿她没办法。只有让男人替自己出气,“骐夜哥,你觉得这件事情该怎么处理才好?我实在想不出来。”
丫的,这女人真是丧心病狂。
一念颦眉,不经意地抬眼,正好对上了男人迷惑的目光,让她为之一怔,那样的表情是不该出现在那张无情的脸上的,冷冷地掀了掀嘴角,猜不到他会为了这个表妹如何打抱不平。
见他迟迟没反应,英子就恼了,“骐夜哥,你快点说啊,到底要怎样给她教训才好!”
“她推了你,你想怎么教训就怎么教训。”冷骐夜抑着眉,眉眼霜冻,一字一句冷冰冰地说道。
心个咯噔一下往万丈悬崖跌去,一念的苦笑僵滞在唇角,看着男人冷漠的嘴脸。
明明知道不是她推的,为了讨好表妹,还是把罪行加诸在她身上,这招数,和三年前一模一样。怨恨的小火苗瞬间燎原。
一念咬唇,恨恨地瞪上男人。
“冷总,凡事讲究证据,你凭什么污蔑我说我推人,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推人了!就像三年前的事情一样,你们哪只眼睛看到我把夏雪藏起来,明明是她……”
“够了。”男人愠怒地打断了她的话,通身四溢的寒气,望着她的眼神也是警告。“安一念,很多事情是不需要看到就能下结论的。”
“就是!就是!就像一个是人酒驾,他撒谎说他没喝酒,可是仪器却能一下子就测出来。”英子随身符合,在旁边煽风点火。
一念讪笑,看着眼前这对奇葩兄妹,“好啊,既然你们这样说,那你们用测谎仪器来测了吗?你们没有,既然没有就没有资格诽谤我!”
她真是忍够了,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能动手不吵吵,比较和这两人是无法讲道理的。
英子再次语穷,不甘心地磨牙,“是嫂子说的,是嫂子说你趁她上厕所的时候混入卫生间对她下手然后冒充新娘!”灵机一闪,她找出这么个理由。
夏雪?是夏雪这样对大家说的?可当时明明是她混入卫生间,一把将她踹倒在地,还在她身上注射了让四肢麻痹的药物,夏雪才是始作俑者!
可眼下看来,没有人会相信她说的话。有些人,恐怕就算是知道真相也装作不知道吧,毕竟那个女人是他心爱的太太,他牺牲其他人保护太太再正常不过了。
觉得一切荒唐而可笑,一念不再吭声,定定地望着英子,“到底想怎么样,你放个话吧,我没时间在这里陪你唱戏。”
英子这才满意地眨巴着眼,眼尾闪过矍铄的光,对她勾了勾手指,“我现在还没想好,不过,安一念,你过来,我有句话想对你说。”
踟蹰着走到床边,英子在她的耳边小声地说了句什么,让她脸色忽而一沉。
“该说的我都说了,你现在可以走了。”英子高贵得像一只猫,靠在枕头上,盈盈发笑。
咽了咽口水,一念不语,转身头也不会地走出了病房。
回国真是天大的错误,早知如此,就呆在国外一辈子不回来了!
望着马路上腾起的白茫茫水雾,雨势不知何时变大了,可是一念却有要冲进去痛快淋一场的冲动,一身的霉气,她想统统冲干净。
脚刚跨出小半步,手腕就被人粗鲁地揪住了,熟悉的温度让冰冷的身体如遭电击,触电一般快速地推开了他。
连连向后退了几步,一念才稳稳站住脚,盯着两米之外的男人。
“怎么?还嫌不够?”她冷声问,全身的刺都竖了起来,不准任何人靠近。
深眸浅眯,冷骐夜看着她充满敌意的眼神,跌下了嘴角,“我送你。”半天才挤出这三个字。
不知怎的,听他说这种话话她就觉得特别搞笑,“冷总,你很享受这种践踏人尊严的事情是不是?觉得三年前的一枪还不够,我没死,不如你的意?”
此时的一念就是一只满身是尖刺的刺猬,明知道对方不会有反应,还是拼命地用自己身上的尖刺去扎,即使把自己弄得浑身痛也在所不惜。
男人绷紧的下颚像是一把锋利的砍刀,没有回应,几步走过去就是抓住她的胳膊,粗暴地将她往停车场拉。
“冷骐夜,你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疯子!你这个变态!”
她拳打脚踢,又打又骂,他却无动于衷,直到把她扔进车里的时候,两个人全身都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