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骐夜倚着门站着,警告的目光盯着冷清寒。.d.m
冷清寒闭嘴,他知道他哥生气了,每次用这样的语气喊他的全名儿就是真的生气,而且是怒意滔天,他不能惹的等级。
“做好你该做的事情,你现在该回去上班了。”
什么都没再多说,冷大警官径直走出病房,他知道,不管他说什么,他那固执的堂哥也是站在安一念那边的,无论对错。
冷骐夜瞥了眼低着头的小女人,一副受委屈的可怜模样,心疼地皱眉头,向前走了一步,捂住了胸口的伤。
明明痛得连说话都困难,他还咬着牙装作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走到她身前,将那委屈的小脑袋按在自己的胸口。
“没事了,清寒开玩笑的,没大没小的家伙,回头我帮你教训他。”
他不说话还还,这么一说,鼻腔泛酸,竟然想哭,更加没脸抬起头来。
男人就这么站得笔直,比一座丰碑还坚挺,实则每个细胞都绷紧了,全身的伤口撕裂般的痛,还是忍着,嘴角还噙着笑,安慰地拍着小女人的背。
陪护和手下弱弱地在旁边看着,心里不停地叹气,再牛逼的男人,在心爱的女人面前都是温柔如水的,这样的画面要让西城剩下的女人知道估计都想自刎吧。
主治医生匆忙敢来杵在门口,“夜少,您现在的病情不宜走动啊,拉扯到伤口会再次导致休克的。”就不能忍忍吗。
陪护和手下均是摇了摇头,凌晨的时候夜少刚醒就已经过来看过一次了,还替安一念盖被子,亲额头,夜少宠女人真的是不要命的!
这踏实心安理得的感觉,让一念畏惧地伸手推开了男人,正好碰到他的伤口,听到一声抽气声,她吓得一动不敢动了。
“就是要这样听话才好。”男人挽唇一笑,俯身将她抱起,出了病房。
“你……”小女人惊得出声,都伤得这么严重了还抱她,不要命了。
他低头,亲亲她的脸蛋儿,“放心吧,死不了。”
这触感和梦里竟然一模一样……一念心慌慌了。
医生陪护手下愣做一团,均是这男人不要命了是大变态的表情。
特殊病房又宽又大,所有的设备一应俱全,和豪华套房没啥区别,当然,某变态男肯定不会让小女人知道这是他故意让人弄的,为的就是和她朝夕相对,以他的个人魅力,再加上前两次事情的铺垫,这女人想不重新爱上他也难。
一念被安置在柔软的病床上,一眼就看到了男人胸口晕染开去的血红,他的伤口又被崩裂开了,她拧眉,莫名其妙地有些生气。
“姓冷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不想杀你,我会再报仇的。”虽然心里已经在为之前那冲动的一枪后悔,可还是绷着脸说这些。
耸耸肩,冷.oss似笑非笑地望着她,“嗯,我知道,所以才把你弄过来,这样你就好报仇了,你说是不是?”
“……”哑口,再无话相对。
把她的一切照顾妥当之后,冷骐夜才在自己床边坐下,招呼守在门口的医生过来,没有他的命令,就算他休克过去了医生也不敢枉然上前的,他就是这么有威信。
一念端正地躺在床上,眼睛的余光时不时往男那边瞟。
血已经将病服染红,湿漉漉地黏在胸膛上,女护士欲上前替他解开纽扣,被男人瞪了一眼,手愣在半空不敢轻举妄动。
“不喜欢女护士,换个男的来。”冷骐夜阴恻恻地说道。
女护士脸一红,“对不起夜少,咱医院没有男护士,只有女护士。”所有的护士都想为冷.oss护士,即使入不了他的眼,也觉得很荣幸。
丝毫不给女护士面子,冷骐夜就冷着脸把护士给弄走了,让止血换药的男医生给他处理伤口。
一念咂咂嘴,觉得这男人有精神分裂,在她面前装得很温柔,在其他人面前简直就是坏透顶的恶魔,刚刚说小护士的那番话,把人家都吓哭了,真是变态。
胸前的枪伤处理好之后,又处理背上崩裂的刀伤,反正全身上下都没一块好皮肉,而且都因为他的不注意而开裂,医生连连摇头还一句重话都不敢说,要是其他的病人,在就被骂得连妈都不认识了。
背上的伤很严重,几乎见骨,一念只是偷偷地瞄了一眼,便被那血肉模糊吓得倒吸冷气,正常人要受这么严重的伤肯定哭爹喊娘了,而他眉头都不皱一下,那姿态和吃饭一样自然而然。
她见过他皱眉的样子,就在她在他面前哭的时候,他好看的眉头一下子就皱起,眉眼间全是阴翳。
他到底是怎样的男人,她琢磨不透,怕被发现小心思,慌忙别过眼去。
光是处理伤口都是一个多小时,一念躺在床上也不好随便乱动,但肚子早就饿得发慌。
“饿了吧?我让人送早餐过来。”男人突然在旁边软软地说道。
刚才在那边病房的时候陪护明明在弄早餐,都过去这么久了也不送过来,实在是坑爹啊,一念没吱声,默默地在心里想。
冷骐夜但笑不语,一个眼神,候在外面的手下便把早餐送进来。
病床的移动桌摆开,食物放了满满一桌,一念还没反应过来,发现床动了动,竟然被推来和旁边的床拼接在一起,合成了一张大床,而她和冷骐夜就像躺在同一张床上的两个人。
她囧了囧,脸上拂过不自然。
被小女人的小表情逗笑,冷骐夜端起粥和勺子,舀了一勺,吹拭到温度适中的时候才伸到她嘴边。
“都听到肚子咕咕叫的声音了,别再闹别扭了,就算你不吃肚子里的儿子也要吃,乖,张嘴。”
哪个女人不希望被男人宠着哄着,怎么样捧上天都不为过,但是此时的一念只觉得尴尬。他一个重病在身的人,走几步都会让伤口崩裂,还这样讨好着她,她的心里有千万只蚂蚁在爬。
“我自己来。”
她一把抢过碗和勺子,头也不抬地吃起来。
男人笑了,和窗外明媚的暖阳一样灿烂,让人只是不小心瞥到一点,都心生慌乱。
一念埋头苦吃,根本不敢看那人灼灼的目光,可整个身心还是被炙烤得火热不已。
她确实是饿了,吃了不少东西,最终满意地打饱嗝,发现男人的目光就没从她身上挪开过。
一眼瞪过去,“你无聊不无聊,不吃早餐看着我干什么,看着我能饱吗?”
都这个样子了还不正经,作死!
冷骐夜正儿八经地点头,“不无聊,很有意思,看到你吃得欢就高兴,你吃饱了我就饱了。”十分有耐心地回答她一个个的问题。
一念忍不住翻白眼,躺下去,掀起被子盖住脑袋。
眼不见心不烦。
可即便是这样还是感觉得到那目光一直在她身上,比真针扎还难受。
“你到底要看到什么时候,累不累?!”她猛地坐起来,怒瞪着他,腮帮子鼓起来,眉毛挑起。
“不累。”他笑答,然后叮嘱,“怀孕的人注意点行为,别做太大的动作,前三个月不稳定,要时刻注意。”
“到底是谁的种都不知道,我怀着有什么意思!”
她吼完,微微一震,这火气来得真是莫名其妙,她以前的性格不是这样的,很温和很有耐心,不会如此喜怒无常,连自己在生气什么都不知道。
冷骐夜探出手去,将她额前凌乱的鬓发捋到耳后,沉声,“你肚子里的,是本少爷的儿子,请你务必要保护好我的老婆和我的儿子。”
“我才不是……唔。”
以唇封唇,他惯用的伎俩,又用上了。
满身的药膏味儿侵入鼻息,一念略微挣扎了一下,想到他才包扎好的伤,要是动作大的话又得崩裂又需要重新巴扎,扯得血肉模糊的,实在吓人恶心。
对,是恶心,她不想闻到满屋的血腥味儿,所以没有踹开她,她这样在心里想着。
一吻作罢,冷骐夜只是浅尝辄止,但是小女人乖咪咪的样子实在让他很受用,简直比任何药的作用都好,瞬间通体舒畅,食欲大开。
“我饿得很。”他阴鸷的眼望着她,半丝锋利都没有,全是委屈和可怜祈求。
一念努努嘴,抬手使劲儿地擦嘴唇,狠狠剜他,“关我什么事,饿了就吃饭,跟我说有什么意思,变态。”
都这样子了还想吃掉她,这家伙的肉yu简直非地球人。
男人意味深长地笑了,扫了眼桌上的饭菜,“我想喝粥,但是一动伤口就会裂,你喂我。”
嘴角抽搐,她发现自己好像误会了什么,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不关我的事,我和你没关系!不要找我,找看护去。”
“看护都是女人,我有洁癖,对其他女人过敏,闻不得其他女人的味道。再说吻都吻过了,还叫没关系吗?再不济我和你也是病友室友的关系,举手之劳而已,善良的安小姐怎么会拒绝。”
又开始灌**汤了,这该死的男人,为什么每次都有办法让她心慌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