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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没死。
冷骐夜用了五秒钟才接受了这个事实,看着面前一只腿被捅破潺潺流血的中年男人,正用一双充血的眼睛盯着他。
“阿夜。”这一声呼唤,带着千万种情绪,然而不管是哪一种,都不让人欣喜。
震惊多过惊喜,这完全超出了计划范围。
强迫自己镇定,冷骐夜绷直了全身的细胞,面无表情地盯着对方,“你没死。”
用的是肯定句。
冷爸爸双目浑浊,一只手死死地捂着那被刺伤的腿,很是愧疚,“对不起,爸爸骗了你。”
“那我妈呢?”声音还是不知不觉就颤抖起来。
“你妈是被我害死的,我对不起你们母子。”冷爸爸哽咽地说完这两句话,反手抢走旁边那人的手枪,抵住自己的太阳穴就是扣动了扳手。
嘭的一声巨响,温热的血溅得到处都是。
“我不能让他们用我来制约你。”这是冷爸爸生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削薄的唇抿成了刀片儿,仿若随时能飞出去将人割喉。
冷骐夜站在原地纹丝不动,甚至他的睫毛都未因这血腥的一幕晃动丝毫,只是淡漠地看着这一幕,置身事外一般。
该死!
对方老大忍不住大骂出声,原本把这老东西绑回来是为了钳制冷骐夜,没想到这样就死了半毛钱的作用都没有。
“把尸体给我拖出去。”老大气急败坏地发号施令。
从外面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一个手下,“老大,出事了,我们被围攻了!”
“怎么可能。”
冷骐夜冷冷掀唇,反问,“怎么不可能?”
“你……”
黑色的手枪已经抵在了对方太阳穴的位置。
老大瞠目,看着自己对面的手下也被人用枪抵住了脑门儿。
“叛徒!”凶神恶煞地骂了一句。
冷骐夜只是笑,枪口死死地抵在对方的太阳穴上,“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只是选择了更好的依附对象而已。”
“你早就知道东西放在这里了?”老大不死心地问,存放宝藏的地方明明是他最先找到的,他怎么可能知道。
“我从来就没找过这些东西,是你带我过来的,说到底我应该感谢你。”
对方愕然,并没有想通问题出在哪里,不过片刻之后却狂笑起来。
黑暗中,一个颀长的身影慢慢靠近。
由暗到明,很快显现出了那张绅士帅气的脸来。
柏崇的脸上没有笑容,但依旧很绅士,看起来并没有任何杀伤力。
他慢慢走近,直到在冷骐夜的跟前停住脚,将黑色的手枪对准冷骐夜。
“想不到吧,你最亲近的人,其实都是我的人,蝴蝶是,天蝎也是,你的兄弟他代号天蝎。”老大正在沾沾自喜。
冷骐夜轻笑,丝毫看不出有危机感,轻描淡写地看着柏崇。
“天蝎,蝴蝶,贵组织这么神秘,想不到起名儿却这么非主流,实在很不上档次呢。”
“妈的,废话那么多,我不想再看到他,天蝎,你可以动手了。”
“是玩得差不多了,怪累的。”
冷骐夜狷狂一笑,看着柏崇转动枪口,对准了那沾沾自喜的老大。
老大这下彻底呆住了,错愕地望着柏崇,“你不是被洗脑了吗?怎么会……”
“三年前是迫不得已,其实我和一念,从来就没有真正被洗脑过,爱情不是那么被抹掉的,当然,跟你这种人可能不懂,把解药拿出来吧。”
两只黑洞洞的枪口均是抵在了b组织首脑的太阳穴上。
“哥,我来迟了吗?”
冷清寒带着自己的人冲进来,本以为会看到血腥的场面,没想到这么和谐,**oss什么的,已经被制住了。
扯扯嘴角,“来得刚刚好,把人都带出去吧,这下你立大功了。”
冷清寒嘚瑟地笑,吩咐手下的人把b组织的人都带出山洞,吊儿郎当地贴上去,“哥,瞧你说的,咱俩谁跟谁啊,上次你送我的车我也不要了,算是答谢你吧。”
“滚开。”冷骐夜等了贫嘴的男人一眼,待b组织的人都被带出去之后才让冷清寒把东西拿出来。
密码正确,门已打开。
“哥,你这么聪明,不当刑警真是可惜了,你要是在刑警队,这世界上怎么还可能有人敢犯罪,就算是犯罪也分分钟被就地正法。”
“别光顾着拍马屁,看看里面到底放了些什么。”
“卧槽!!!这……”
冷清寒目瞪口呆,“哥,这些东西咱们怎么处理啊?”
“交给国家。”
“交、交给国家……”冷清寒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
一念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家里别墅的大床上。
头晕沉沉的,看外面已经天亮,知道自己睡了很久。
那咖啡有问题,这是她的第一反应,立刻翻身跳下床去,连鞋都顾不得穿就跑下楼。
别墅很安静,佣人在摆弄早餐,看到她下楼,殷切地打招呼。
“太太您下来了?早餐已经为您准备好了,请问是在餐厅吃还是给您端到房间呢。”
一念对佣人的话充耳未闻,她赤着脚四处寻找冷骐夜的身影,找不到,连冷风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到底怎么回事?冷风呢?让他给我滚出来,你们夜少是不是还没找到?是不是?”
佣人被吼得呆呆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因为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客厅的液晶电视播放着早间新闻,一念弯身在玄关口换鞋,她准备再出去找冷骐夜。
【今天早上六点,出门买菜的王女士在巷子里发现一名死去的女孩,女孩浓妆艳抹,但实际年龄未成年,据了解该女子系娱乐圈的小明星,死亡原因正在进一步确定……】
一大早就这么负能量的新闻,佣人手快关掉了电视。
一念换好鞋子,刚走到院子里就看到有黑色的轿车停在别墅门口,从车上下来的正是冷风还有阿达。
“念姐,这么早就起床了,昨晚睡得好吗?”阿达笑出那一排雪白的牙齿。
睨了阿达一眼,一念把审视的目光投向旁边的冷风,冷风不停地回避着她的眼神儿,她就知道有问题。
“我知道昨晚那杯咖啡有问题,冷风你为什么要那样做!”
“太太……”冷风很为难。
“为什么要给我喝下药的咖啡?”她反复问。
冷风拧眉,艰难地解释,“夜少说无论什么时候都要确保太太的安危,昨天那种情况,很危险。”
“你也知道危险啊!”一念一巴掌打在冷风的胳膊上,发泄一般,转瞬红了眼,“你也知道危险啊!你知道危险还让我在家睡觉,他是我老公,你知道吗?他是我老公!就算死我也要和他死在一起!”雨点一样的拳头一下下落在冷风的身上。
冷风一动不动,站着承受。
阿达上去劝,“念姐,冷风的骨头硬,你轻点儿,小心伤着自己,夜少不会有事的啦,你放心好了。”
“不会有事?”一念反问,蓄着泪的双眼通红,“你怎么知道她不会有事?那你们现在找到他了吗?找到了吗?”
沉默,死寂一般的沉默。
双腿一软,一念颓然跌坐在地上,两行泪夺眶而出。
过去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有找到人,这其中代表的意思不言而喻,那杀人不眨眼的组织,就算从他身上得到了想要的东西也会杀人灭口的,她知道。
是她害了他。
此时,冷风的手机响起,他接完电话之后弯身把一念从地上扶起。
“太太,我们的人找到夜少了。”
“真的吗?找到了?在哪里?带我去,现在就带我去!”
阿达眨眨小眼睛,扶着一念往外快走,“念姐你慢点儿,慢点儿,夜少真的不会有事的,我来开车。”
“他要是有事的话我也不活了。”一念呜咽着跳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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