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陈群的话音,众人安静下来将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他身上。高平也好奇的注视着陈群,不知道陈群究竟要说什么,但是感觉肯定与众人所说不同。
“吕布的骂名因何而来?”陈群缓步走向众人中间朗声道:“我们知道的只有两件事,一是杀丁原,一是杀董卓,除此之外可还有其他劣迹,我们通过这两件事便认定吕布乃背主求荣之辈,然而董卓残暴不得人心,天下人恨不能啖其肉、抽其筋、喝其血,这不能算大过,况且杀董卓乃大快人心之举,此事群认为功大于过,而丁原之死陈群亦不知这其中是否有什么特殊原因,然而在下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群只是就事论事,希望主公及在座诸位莫要动怒”。
“哦”刘备轻咦了一声道:“文长有话但说无妨”
“那群便斗胆向诸位讨教一件事情了”陈群起身深深施礼道:“在座诸公之中多半乃徐州旧部,徐州本是陶谦陶府君牧守一方,而主公来了之后,陶谦病逝,我等皆追随主公讨伐陶公二子,我们也算是间接杀了两位公子的侩子手,那么我等算不算背主求荣之辈呢?”
陈群话音刚落,糜竺、陈登等人脸色刷的便红了,刚要出言反驳,陈群摆了摆手道:“诸位还请让吾把话说完,诸位可能会说,主公仁义,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而且主公是被陶商、陶应两位公子再三逼迫之下不得不动手平定徐州乱局的,这其中原委我等当事人是知道的,徐州百姓也大多明白,陈群亦承认徐州在主公治理之下定能繁荣昌盛,然而天下之大,其他地方的诸侯百姓怎么看待此事,他们只知道一件事,事情最终的结局是主公夺了陶氏的徐州,人言可畏就是这样产生的。再把话题转到吕布身上,同样的道理,我们也是知道事情的结果是吕布杀了丁原,吕布杀了董卓,然而其中的过程呢?究竟是什么原因呢?是不是其中也有许多我们不知道的隐情呢?我不敢保证有,也不敢保证没有。”
陈群整理了一下思路同时也让众人理解刚才的话语接着道:“吕布本是心高气傲之辈,倘若我们多方猜忌,即便吕布本是真心来归,也会被我们逼得倒戈相向,再者,以主公之胸襟,当揽天下之士,若将吕布拒之门外,岂不让后来之人裹足不前,此皆群之肺腑之言,望主公以诸公慎思之”。说罢陈群又对刘备深施一礼回到座位。
众人皆沉浸在陈群的话语之中,久久竟无人开口反驳。高平也细细回味,历史上吕布的骂名确实是因为这两件事而来,还有就是加上后来夺了刘备的徐州,然而正如陈群所说,是不是因为刘备手下众人对吕布猜忌深重,再加上张飞对吕布的多次恶语相向才造成了吕布倒戈一击呢?还有吕布夺下徐州之后也对刘备等人的家眷礼敬有加,并没伤害,似乎吕布除了杀了丁原、董卓之外真的没有什么恶名,难道是我错了吗?高平首次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
“众位无需多疑”还是刘备打破了沉默道:“今吕布来归,不论真假,我当以诚心待他,以感念其两次援手之恩,我意明日起兵汇合吕布,攻打灵璧纪灵”
“主公”高平摸了摸鼻子笑道:“也许真的是我等多虑了,毕竟我们之中并没有谁真正意义上了解过吕布。然而即便如此防人之心亦不可无,平愿先到吕布大营试探其虚实”。
“此事万万不可”刘备闻言连连摆手道:“子清乃吾之肱骨,岂可轻身涉险,倘若吕布心生歹意,子清但有差池,吾心何安?”
“主公多虑了”高平坚定的道:“如今吕布正是穷困之时,况且主公大军就在身后,即便其有二心,也不敢此时此刻对平发难。主公只管放心,平此行绝无凶险”。其实高平这番话并不是脑瓜一热便说出来的,乃是经过了深思熟虑,因为现在的吕布正是最穷困潦倒的时候,急需一个安身之地,既然他来到徐州地界,又主动向刘备示好,那么怎么会在这个紧要关头加害自己呢?
刘备沉默良久终于叹了口气道:“罢了,我知子清心意已决,吾再多说无益,然以子清之智,没有一定的把握也不会孤身涉险,子清忠勇之心可昭日月啊,不过子清走后,吾随后便整顿兵马尽早启程,以兵势威慑吕布,让其不敢对子清乱来”。
第二日上午,高平单人独骑来到吕布大营,在守门军士通报吕布的时候,高平环顾了一下吕布的大营,只见营盘扎的大气磅礴,颇有章法。不一刻,吕布哈哈大笑着亲自出来迎接,身后还跟着陈宫,张辽等文武。
高平第一次见到这位三国第一猛将,不禁细细打量一番,只见其身材高大挺拔,粗略估计也有一米九多,其双肩抱拢,细腰扎背膀,面似傅粉,宝剑眉合入天苍、插额入鬟,一双俊目皂白分明,鼻如玉柱,口似丹朱,大耳朝怀;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顶门嵌珍珠,光华四射,雉鸡尾,脑后飘洒;身穿西川红棉百花袍,插金边,走金线,团花朵朵,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镶珍珠,嵌异宝,粉绫色兜档滚裤,足下蹬一双粉绫色飞云战靴,肋下佩剑,站在那儿是威风凛凛,气宇轩昂,相貌英武不凡。不愧为“人中吕布”看着出场像极了后世的天皇巨星,一身的名牌啊!高平不禁暗暗感叹。
其身后二将张辽儒雅中透露着坚毅,高顺粗犷中带着狠辣,倒是陈宫首付颌下短须,一脸微笑,眼神中透射着智慧的光芒。
而同时吕布等人也在打量高平,只见其头戴文士方巾,身穿青色长衫,相貌平平无奇,面白无须,只有一个鼻子还算挺拔,脸上稚气未脱,活脱脱一个半大孩子,不过一双眸子却透出深邃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