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伤了?”卡秋莎关切地问道。
“没事的,一点小伤口,不足挂齿。”休一边开车一边回应着,中枪部位的疼痛让他皱紧了眉头。
“让我看看。”卡秋莎靠上前,拉开他肩膀处被鲜血染透的白色t恤,只见皮肤上出现了一个深深的弹孔,鲜血正从上面汩汩流出。
“别逞强了,赶紧先包扎好,止住血。”卡秋莎从身上的小开衫上撕下一道道布条,小心地缠绕着他的伤口包扎好,将其固定住。
“先这样处理一下,回酒店再说。”
“呼……现在好多了,谢谢你,卡秋莎。”休投以感激的目光。
“啧,跟我就别客气啦,好好开车。”卡秋莎从车窗探出头,仰望着上方的悬崖处,两辆军用卡车还在继续燃烧着,车棚内的石块被烧的滚烫,火光映红了半边天:“这两枪打的好,不用担心山顶滚巨石下来了。”
吉普车继续朝着山下挺进,之前被扣留的记者们的车辆,早已不知去向,对救他们于危难之中的休和卡秋莎浑然不知,jeep自由光一路上畅通无阻。不多时便来到了山脚下。
只见前方的道路上,数十名士兵端起了手中的步枪,站成了两排,一排蹲着,一排站着,形成了射击阵形,瞄准着即将驶来的吉普车。
“让我加速开过去,冲溃他们。”休握紧了方向盘,朝着前方开始加速。
“我火力压制一下。”卡秋莎拿起身边的以色列tr21自动步枪,从车窗探出身子,朝着敌军的方向倾泻着火力,敌人见到飞射而来的子弹和如同脱缰野马一般猛冲过来的吉普车,立马乱了阵脚,朝着道路两旁的草丛中跳去,躲避着危险。
吉普车很快冲散了他们,冲断了前方的木质围栏,回过神来的士兵们纷纷举枪,朝着远去的吉普车尾部开火。
“危险,卧倒!”休呼喊着,和卡秋莎一起压低了身子,只见从后方飞射过来的子弹穿透了后挡风玻璃,射到了前挡风玻璃上,使刚刚在山顶遭受过枪弹洗礼的前挡风玻璃变得更加支离破碎,让视野变得模糊不清。
卡秋莎举起了枪托,朝着挡风玻璃用力砸去,三五下之后,整块玻璃剥离了卡槽,从吉普车引擎盖上滚落到了地面上,被吉普车轮胎碾压过去,颠簸了一下。
“刚买的新车,还没坐热乎,就成这样了。”休望车身引擎盖上满目疮痍的弹孔叹息道。
“来不及可惜了,当务之急,咱们得换辆车,这部白色jeep自由光一定被军方给通缉了,还没等我们进城,估计就被火箭筒给轰上了天。”卡秋莎提醒着。
“可是现在已经是深夜,到哪里去找人换车?”休的声音透着一丝焦虑。
“继续往前开,看来我得扮演一下车匪路霸的角色了。”卡秋莎给自动步枪换了一个弹夹。
“哈哈,现在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休注视着前方的道路。
十几分钟过后,一辆浅黄色的小轿车出现在二人的视野中。
“上去把它逼停。”卡秋莎准备开始行动。
休开始加速向前驶去,很快超越了黄色轿车,一个甩尾出现在它的前方,和它车头相对,拦住了对方的去路。
轿车的司机一个急刹车,车头差点撞击到吉普车的正面,正准备探出头来嚷嚷,看到对方空空如也的前挡风玻璃处,伸出了一挺冰冷的自动步枪,脸上怒气冲冲的表情马上烟消云散,乖乖地举起了双手:“二位有何指教?”
“人下来,车留下,钱拿走。”卡秋莎打开车门,用枪指着他,担心着后方可能追上来的敌人,异常简明地说出了来意,接着丢过去一叠美钞:“够你买辆新的了。”
休也走下了车,对方很知趣地接过了钞票,配合地退到了路边。只见卡秋莎把枪交给了休:“等我一下,还有点善后工作。”
说完,她从路边搬起一块大石头,放到了jeep自由光的驾驶座位下,进入汽车将其发动,一只脚踩住油门,一只脚拖起了大石头,越过路边的绿化带,加速朝着海滩的方向开去,很快冲到了沙滩上,卡秋莎打开车门,将脚从石头下方抽出,让它不偏不倚地压在了油门踏板上,从飞驰的汽车中跳落到了松软的沙滩上,目送着无人驾驶的吉普车轰鸣着驶入海水,进入浅滩,朝着海洋的深处开去,直到车顶彻底被海水所覆盖。
她拍拍身上沾染的沙砾,朝着马路的方向走去,回到了休的身边:“让它葬身海底,麻痹一下军方,让他们以为自己的目标还奔驰在首都的大街小巷中,为我们消除麻烦。”
“考虑得非常走到,快点上车,我们走吧。”休招呼着她。
“你到后排座位上,好好休息一下。这次换我来开。”卡秋莎说完进入轿车内,驱车远离了这片海滩,朝着首都的方向驶去。
快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凌晨,首都已经进入了宵禁时间,街道上放眼望去,除了十字路口处戒严的军队和坦克,路面上空空如也,一辆车都没有。
卡秋莎将车开到了十字路口,倒霉的红灯却亮了起来,尽管前方三个方向都没有一辆车经过,但是碍于路中间那辆坦克和站在一旁的几名士兵的威胁,她还是决定不闯红灯,争做一个克己守法的好市民,刹住了黄色轿车耐心地等待着。
一名士兵看见了黄色轿车,挎着步枪缓缓地走了过来,朝着他们举起了手,示意他们停留下来接受盘问。
“把枪藏好。”卡秋莎回头嘱咐着休。
“这当如何是好?”休忙乱地环顾车内,在后排驾驶座的后方,发现了三个手工编制的藤条靠垫,他如同发现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忙将手中的自动步枪垫到靠垫的下方,用它们掩埋好步枪,随后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领,端坐着等待士兵的检阅。
士兵走向前来,用塞拉尼亚语质问着卡秋莎:“怎么回事,这么晚了还在出来晃荡,不知道已经是宵禁的时间,不准车辆通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