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readx();</script> 忽然前面有了动静,锣鼓喧天,从很远处传来的鞭炮的声音。可以伸长了脖子极目眺望,始终没有看到有什么人过来。一直过了很久,就在可以想皇上是不是改道而行了的时候,看到了两排队伍出现了,前面两人骑马,后面跟着很多拿着刀的官兵,中间是八抬大轿的应该就是皇上,轿子跟龙袍一个颜色,上面还绣着龙,除了皇上也没有第二个人敢坐这样的轿子了。
可以一直在等待着皇上掀开帘子,把头探出来看看,虽然这么远看不清皇上长什么样子,但是至少也能算见过皇上了。可是皇上似乎没有要停下来的样子,一直坐在轿子里被人抬着往前走,两边所有人就一直跪着叫“万岁万岁万万岁”。而且行走的速度十分缓慢,跪拜的人喊完了一遍还要喊第二遍,第三遍,比起县令,皇上的排场可不知道要大多少倍,何况只是路过,连面都不露。
当可以快要失望到离开的时候,那边一阵动荡,传来一个声音:“有刺客,快护驾!”然后只见人群开始骚动,可以不知道为什么视力异常好,这可能也是他箭射得准的原因之一,他看到对面屋顶上有个人影。不一会又唰唰唰上去三个人,一直在屋顶上追着那个人,从一个屋顶跳到另一个屋顶。跳着跳着有一个人“啊”一声从屋顶上掉了下去,变成了两个人追一个,跳着跳着又是一个人掉了下去,变成一追一了。可以不禁赞叹:
“操,高手啊!”
眼看这两个人就要跳到自己旁边的屋顶上了,可以异常紧张。就在正好跳到可以身边的时候,最初的那个黑衣人掉了下来,“砰”一声狠狠地砸在了地上,虽然是下来了,但是看起来好像不是自己跳下来的,更像是掉下来的。追他的人看他下去了,也往下跳,也是“砰”一声,脚落地没站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后面来了数十名追兵,那人刚站起来,还没来得急揉屁股,就被先掉下来的黑衣人拿着刀卡住了脖子。本来很勇猛的那人一下子就萎了:“别,别,别!”
这时候追兵已经到了眼前,黑衣人大喊:“别过来,再上前一步我就杀了他!”说完把刀刃往那人脖子上蹭了蹭。可以一看,高手果然高明,虽然不太高尚,这拿刀架脖子的姿势,太标准了,肯定是老江湖,这下那些人都要听他摆布了。
追兵一看形势不对,老大被抓了,这要如何是好。此时两头相距十步,打头的人往前走了一小步,看了看黑衣人,转身对后面的人说:“嘿嘿,你们看我走了一步了,他没杀,他是骗人的!”说完又上前了一大步,后面的人听了有道理,也跟着往前走。
黑衣人一看形势不对,拿着刀背敲着人质的脑袋恐吓道:“你们他娘的没看到吗?这是人质,人质!”
追兵还在慢慢一步步往前走。
黑衣人急了把刀刃又往里面挪了挪:“操,这他娘的到底是不是你的人啊!快让他们退到百步之外,不然老子剁了你!”
人质也急了:“你们都他娘的是傻子吗?没看见老子要死了啊!”
带头的追兵说:“大人,你看,他不敢杀你!”
黑衣人感觉自己的威严受到挑衅了,刀刃已经见红了:“嘿,我操,你看我敢不敢,你看我敢不敢!”
“有种你杀,你杀啊,我量你也不敢!”
人质哎呦哎呦地喊:“畜生!我平日里白养你们了,刀子再进三分你就要去阎王那里见我了,都给我退到百步之外!”
血像一条红丝带一样缠着人质的脖子。追兵一听老大生气了,就乖乖后退到了很远的地方,边退嘴里还念叨着:“我看他也不敢……”
可以一直在旁边看着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心情跌宕起伏,看到追兵走了,由衷地为刺客舒了一口气,心想现在黑衣人应该可以放下人质逃跑了。
没想到黑衣人一看追兵退到了很远的地方,“咔嚓”一刀直接把人质杀掉了。可以看得瞠目结舌,觉得人质死得好冤,人质也不忘死前再说一个字:
“你……”
黑衣人把刀抽开,在人质衣服上揩了揩血,“你什么你,老子又没说他们撤退了就不杀你!”说完转身就跑。
追兵一看,大喝一声,纷纷追上去,打头的人边追边喊:“万万没想到他真敢……”
这一切发生地太快了,可以还没来得及接受,就感到身体受到了一阵巨大的冲击,直接掉到了西湖里。他不会游泳,一到水里就开始手舞足蹈,不知所措,庆幸的是湖边水不深,他双脚踮地还能露出半个胸。刚站稳,前面哗又出来一个人头,粗看是个女子,可以还没反应过来,她就说:“有人在追杀我!”就又把头埋到水里去了。
可以刚想说话,岸上来了几个手持大刀的官兵:“哎,你刚刚看到有一个女子从这边过去了吗?”
“没……没有……”
“没有?你小子鬼鬼祟祟半夜在水里干嘛!”说着就往可以身边走去。
那个女子好像是憋不住气了,使劲掐着可以的腿。
“啊不不不,刚刚我好像看到了有人跑过去,是他把我撞下去的,往那里跑了。”可以边说边随手指了一个方向。
官兵听了转头往那边追去,路上还驻足看了一眼死掉的那个人质。
等待他们都走了之后,可以伸手下去拉了女子一把,女子再次破水而出,出现在他面前。
可以刚要说话女子就趴在了他身上,软软的没有一点力气,看来是累坏了。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跟一个除了奶奶之外的女人在一起,可以感到身体一阵温热,想马上推开这陌生的温度,又想一直留存在胸口。他抱起女子,在水中她很轻,可以一步步走向岸边,心跳越来越快,温热越来越热。一出水面,女子全身又是湿的,一下子重了起来,女子似乎自己还有意识,双脚接触岸边的台阶的时候,身体自觉往下靠,可以顺势放下女子。
可以细看才发现眼前这位妙龄女子,一身绸缎,面容姣好,略带点忧愁,很惹人疼惜。他看着眼前这个女子,身体的温度被湖面吹来的风带走,开始越来越冷。正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女子缓缓睁开眼睛,说话了。
“谢公子救命之恩!”
可以刚想回复她又接着说:“好冷……”硬生生地把他那句不客气憋了回去。
“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我没有住的地方。”
可以一时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女子又说话了。
“你会武功吗?”
可以没想到她突然会这么问,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心想:师父还没有把武功传授给他,自己真的是一点都不会啊。但在女子面前说自己不会武功又是那么丢人的一件事情,情急之下想到了师父曾经跟自己说的话,便说:
“操,老子怎么可能不会武功!我他娘的还有一个师父,武功可是一流,杀人不眨眼,对方连眨眼的机会都没有!”
可以说完看着女子,女子吃惊地眨了几下眼睛。这时候湖面又吹来一阵风,又带走了他们身体的温度,可以跟女子不约而同的身体一惊,寒毛都竖起来了。
可以意识到站在这里吹风也不是办法,就跟女子说:“我们他娘的要在这里再呆一会都得冻死,你去找个客栈住下来吧。”
“你也住在这里吗?”女子眉头微皱。
“嗯,我住的地方离这里有点远。”
“我要跟你住一个客栈!”
“为什么啊?”
“有人在找我,我一个人被他们找到就完了,你武功那么高,还有师父。”
可以一想,这不是没事找事嘛,到时候追杀她的人杀过来顺便把自己也杀了。可是看到眼前这位女子,又是那么不忍心丢下她一个人。
“求你了……”
听到这句话可以什么都不管了,反正有武艺高强的师父,就算追兵来了也不怕。
“那好吧。”女子听到后嘴角上扬,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枣糕!”可以叫了一声,枣糕从不远处走了过来,阿黄就跟在后面。
女子看到,“这是你的马吗?它叫枣糕?真可爱!”
枣糕第一次遭到表扬,似乎很开心地把脸凑过去,蹭了一下女子。
“还有我的狗,阿黄!”可以指了指失宠的阿黄。
阿黄一个劲地摇尾巴。
“上马吧,再呆一会就要着凉了。”可以先骑上枣糕,再伸手拉女子上马。当接触到女子的手的时候,那种温热再次出现在身上,寒风变成了暖流。
女子上马,可以“驾”一声,枣糕就开始往前面走,可以又下命令,“去我们的客栈!”枣糕就转头往客栈的方向走。
“嗯……是不是我们太重了,枣糕都跑不起来了……”
“不是的,枣糕不会跑。”
“哦……”
于是可以跟女子骑在枣糕身上,带着一条狗,在周围渐暗的灯笼下缓缓地前进着。女子没有靠近可以,也没有完全隔离,一直在一个若即若离又完全恰当的位置。可以这时候多希望枣糕能够跑起来,一颠一颠的,身子就会跟着一晃一晃,可是枣糕依旧稳稳当当地走着。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纳兰蔸……不,不是,纳……”
“纳豆!为什么有人会追杀你?”
“嗯……嗯……”
“嗯什么啊,你拉屎呢!你的仇家都是些什么人啊!为什么穿着官服,为什么要杀你?”
“我……我……他们逼我成婚,我不喜欢对方,就逃了出来!对方家有权势,他们就派官府的人来捉拿我,要是我回去了肯定会被他们打死的!你要帮帮我!”
“他娘的太可恶了,这不是强抢民女逼良为娼嘛!那你父母呢?”
“我没有父母……”
纳豆一句话似乎有什么东西触动了可以的内心,愤怒之余心里多了一丝怜悯和惆怅,“只要有我在,就不会让他们带走你!”,可以紧皱着眉头坚定地说。
纳豆抬头看着可以,甜甜一笑:“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我们还没有那么熟……你叫我哥哥……嗯……我姓戚名可以……你就叫我……”
“可以哥哥!”
“你这样叫我会不习惯的……你要知道我是冒着生命危险保护你的,出来行走江湖,鱼目混杂,高手如云,我要是带着你,还没有过招就已经被你拖累死了。”
纳豆皱着眉头,低着头一声不响。
可以转头看了她一眼,“所以你不能乱跑,乖乖听话就好。”
“嗯!知道了可以哥哥。”纳豆一扫刚才的情绪,仰着头看着可以笑着。
“驾!可以两腿一夹枣糕。”枣糕停顿了一下,继续往前走,前方是一座大桥,灯光时昏时暗,黑夜抽走了人群和人声,留下一条无尽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