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自家主子暗自磨牙的愤恨表情,静逸唯恐天下不乱的朝她眨眨眼:“知道您今天回来,太子难得的在朝堂上回应了那些曾经对他冷嘲热讽的人,说是您与他之间的游戏已分胜负,今天就会回京,于是乎,呃,下了朝之后,整个京城的人似乎都知道了。”其实,如果她家主子在马车上不睡觉的话,就会发现他们的马车一路走来,不知吸引了多少人的注意,能得太子身边乌衣卫亲自开路的,除了太子本人,恐怕就只有他们这位太子妃了。
游戏?是啊,这的的确确是个游戏,一个从一开始就已经预见了结局的游戏,一个月零十天,当真是掐的准啊蔺沧溟,她这次,算是败得一塌糊涂!
收拾好心情,夏侯菲突然挺直脊梁,扬起得体的微笑,在静娴、静逸二人的搀扶下,款款步入太子府……
目光所及之处,建筑布局规整、工艺精良独到,楼阁纵横交错,将皇家的辉煌富贵与民间的清致素雅展现的淋漓尽致!
看着眼前富丽堂皇宛若迷宫一般的府邸,夏侯菲狠狠的将蔺沧溟给鄙视了一把,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宅邸,**啊**!
“门脸三间,正殿五间,后殿三间,后寝五间,府邸分东、中、西三路……”听到这些绕口令似的导游专用语,夏侯菲烦躁的打断静娴:“我说,咱能不能先下去休息啊,这参观太子府,改日,改日行吗?”
静逸、静娴交换了个眼神,齐齐的朝夏侯菲摇了摇头:“对不起,侧妃娘娘,太子殿下吩咐了,要奴婢们今天带您走完整个太子府后,方能去休息。”
“什么?”夏侯菲一脸怒色,眸中皆是火气的瞪着静娴:“走完整座府邸?蔺沧溟你个混蛋,下马威有这么来的吗?你给我出来,出来!”
静逸见自家主子这般疯狂的叫嚣,泪牛满面的抹了把辛酸泪:“侧妃娘娘请息怒,如果您累了,咱们先坐下歇息一会儿,行吗?”求您了,别喊了,您逃婚的事太子爷还没找我们算账呢,万一他连本带利的找我们一起算,那后果……仅是想一想,就让静娴两人打了个寒噤。
“歇什么歇?再这么歇下去,天都要黑了,难道我还要抹黑赏景吗?赶紧带路!”夏侯菲纵然生气,却也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倘若她今天与这位大爷对着干,那么今天晚上的晚膳恐怕都要自己解决,现在的她,只想舒舒服服的泡个澡睡觉去,与他的争斗可以暂时搁浅,等姐养好了精神后,自然会将今日的折磨连本带利的还回去!
所以,她要忍,也必须忍!
于是乎,在浑身快散了架的情况下,夏侯菲咬着牙,ying侹着将占地两万多平方米的太子府逛了个遍,原以为这样的惩罚应该可以了吧?没想到……
“禀侧妃娘娘,太子殿下命属下带您前去佛堂……?”黑衣侍卫话到一半儿,夏侯菲‘嘭’的一下站起身,吓得静娴刚忙扶着她:“侧妃娘娘……”
夏侯菲即将脱口而出的嚎叫最终被她憋在胸膛中,她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一下心情,骤然扬起一抹如花般的笑意,阴恻恻的看向眼前的乌衣卫:“嗯,你说,继续说,太子殿下让你带本妃去佛堂,做、什、么?”最后三个字,几乎是从她牙缝中蹦跶出来的。
那名乌衣卫面无表情的垂下头道:“回禀侧妃娘娘,太子殿下命属下带您去佛堂……诵经。”纳尼?诵经?
“还有,抄佛经五遍。”
“你说话大喘气啊,能不能一次性说清楚啊?你知不知道这般作弄人,会死人,会死人的啊!”
终于,夏侯菲怒了,这一怒,一发不可收拾,所有人都愣在原地,忘记了反应,等他们回过神儿来的时候,那个传信儿的,呃,侍卫,居然被他们彪悍的太子妃一脚踹进了湖里,灰溜溜的油走了,连哼都不敢哼一声……
“娘娘……”须臾,静娴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的看向她。
夏侯菲沉了沉心中的火气,眼角微挑,温软的扬起一抹诡笑,冷冷的讥笑:“带路,佛堂!”
诵经是吗?行!姐姐今天就给你诵!
抄佛经是吗?也行!姑奶奶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鬼斧神工(俗称鬼画符)!
静娴、静逸低垂着头,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小心的扶着她朝佛堂走去,一路之上,自家主子眼底那毫不掩饰的戾气,让她们生生的打了个寒蝉!
好吧,太子爷不好惹,可这太子妃……
貌似更不好惹啊喂!
静姝、静雅,算你们狠!
——
“喂,你是不是太过分了?”怪石嶙峋的假山后,迦蓝收回目光,一脸鄙夷的看着蔺沧溟姿容清贵的面容,恨得牙根直痒痒。
“过分?比起这丫头带给本宫的羞辱,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蔺沧溟清贵无双的面容勾起了一抹轻笑,“人嘛,总要为自己的年少无知,付出点代价吧?”
迦蓝眉目一沉,尽管心里恨得要死,可不得不说,兄弟这话有理,那丫头当初不计后果的逃婚,也幸而是在他们天照,如若放到他国,满门抄斩都是轻的,重则就要祸连九族,如果不收收她的脾性,日后的确是个麻烦。
“那佛经可是有一尺厚,五遍?就是给她一个月时间,也抄不完啊?”
蔺沧溟眉梢微挑:“你自己的妹妹还不了解?她能老老实实的去佛堂,可不代表她能听话的抄佛经!”
“那你……”既然这么了解她,为何还要让她这么做?什么意思?
“今天不抄,也不是不可以。但她若是抄了,天亮之前不管抄多少,所有的罪责全免。”迦蓝坚毅的薄唇紧抿,直觉认为,他还有后半句,闹不好,刚刚说话大喘气儿的乌衣卫,就是受他指使。
果然,“但是,她若是没有抄,那她就要在佛堂待到抄完五遍佛经为止!”话到这里,他突然心情极好的看着迦蓝:“你觉得,你的妹妹会怎么做?”
迦蓝:“……”你特么的还能再歼诈一点吗?
妹妹啊,你自求多福了,怪就怪你自个儿惹上了这么个腹黑的主吧,哥哥我,帮不了你!
——
所谓的佛堂,事实上要比《还珠格格》中紫薇与小燕子待得小黑屋要好上太多,不但有佛龛、贡品、佛经,还有软软的蒲团,夏侯菲被关进去后,随手拿了桌案上的苹果,咔叽咔叽的啃了起来,一边啃,一边将三十多平米的佛堂打量了个遍,最后,目光落在左方书案上摆放着的那本一手札厚的书,不知怎的,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直到‘佛经’二字引入眼帘之际,夏侯菲险些没吐血而亡。
她随手将书翻了下,那密密麻麻如蝌蚪般的小字更是晃得她眼疼,再看桌下摆放的四大摞上好的白纸,夏侯菲险些将手里的苹果捏成苹果泥,再将蔺沧溟诅咒无数遍后仍然不解恨的她,气冲冲的就要去开门,却悲催的发现,门……被锁了!不但门被锁,就连门外,也安静的一个人都没有。
软禁,该死的,她被软禁了!
“蔺沧溟,蔺沧溟,你这个践货,有朝一日,我一定一定要将你给废了!”夏侯菲暗自诅咒n遍之后,气呼呼的将桌案上的贡品全部抱在自己的怀里,‘噶几噶几’‘咯嘣咯嘣’的吃了个饱后,又抱着茶壶‘咕隆咕隆’的猛灌,直到一个响亮的嗝响彻佛堂,她才心满意足的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往往窗外,认命的走到书案前,坐了下来。
要问她为什么会如此老实本分的坐下来,她只能很没种的说,因为她有预感,如果她今天晚上不乖乖的坐在这里抄抄抄,那么以后,她的日子恐怕会凄惨惨惨……
于是乎,可怜的夏侯菲小盆友,只能认命的吸吸鼻子,满含热泪的拿起桌上的毛笔,费力的在纸张上写下了她耻辱一笔的开始……
佛堂的暗格中,迦蓝望着一脸阴郁之色的蔺沧溟,笑成了一朵喇叭花:“哎呀,可算紧张死我了,没想到这丫头还真真是听话的紧。喂,兄弟,计划落空的感觉,爽吗?”
想到夏侯菲刚刚磨牙切齿的怒骂,蔺沧溟俊若天神般轮廓分明的容颜上,闪过一抹清透刺骨的寒冷,这小妮子,欠收拾,连爷都敢骂,不好好收拾收拾她,迟早有一天会骑到他脖子上拉屎拉尿!
彼时的蔺沧溟恐怕还不知道,将来的某一天,自己*妻的度数达到了怎样人神共愤(看不过眼)的地步,那些面子啊、威名啊什么的,在最最最心爱的人面前,根本一毛钱都不值!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夏侯菲在佛堂老老实实的抄书,迦蓝与蔺沧溟一脸闲淡的坐在与佛堂紧密相联的房间喝茶聊天,也许是隔壁太安静了,蔺沧溟突然深锁着眉头站起身,刚拉开那处小暗格,还没来得及去看,一双冒火的美眸却吓得他心脏骤停了几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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