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随天照队伍之后的,就是最神秘的临月国特使团。
骑着高头大马走在队伍最前端的三名俊逸非凡的男子,吸引了夏侯菲的注意。
左边的男人年约二十七八岁,身着宝蓝色锦袍,剑眉斜飞,眼神虽明亮却透着一股子阴鸷,鼻子高蜓,英挺冷峻非凡,只是浑身上下隐约透着一丝阴沉,让人很不舒服。这一位,想必就是临月的二皇子澹台宗了。
眸光轻转,瞥到澹台宗旁边的那个身着月白色长袍的男人时,夏侯菲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对上静逸淡定平静的眼神,她挑了挑眉:“你们的三主子居然是临月的三皇子澹台衍?”
静逸呵呵一笑:“他似乎很早就告诉过您他的名字。”
夏侯菲没好气的看向队伍中那抹姿容清贵的身影:“他是告诉过我没错,可惜,谁曾往这方面想?真是人不可貌相,平日里看着没个正经的人,居然是高高在上的临月三皇子。”瞧他那举手投足间散露而出的优雅,着实让人难以与私下里那个邪肆张狂的男人联系在一起,难道说,这些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贵人们,都有自己不为人知的一面?
“哬!”当菲儿抬眸看向澹台衍身边那个身着黑色锦缎长袍男人时,恰好对上他银色面具下那双幽黑森凉的深眸,心,骤然一跳,这个男人是……?
澹台璃,临月最不受chong,且被国师预言为命中带煞的四皇子,他,怎么会来?
还有,这个男人看向自己的眼神为什么让她这般熟悉?尤其是那双同样璀璨如曜石般的眸子,让她在一瞬间想到了蔺沧溟,更可笑的是,她居然还将蔺沧溟与澹台璃联系在了一起,咦?还真别说,他们两个人不但身形相似,眼神相似,就连戴上面具后的样子,似乎也惊人的相似,这……怎么可能?
夏侯菲双眸直直的盯着临月队伍中那道神秘的黑影,眸光深处,是浓浓的深思……
“主子,快看,后面是月族族长的马车!”不知何时静娴三人走了进来,激动的指着三位皇子身后那辆堪比皇帝玉撵的豪华马车。
夏侯菲悄然回神儿凝目望过去时,只看到挡的严严实实的马车,至于月族族长,只窥得他搭在车窗上的那只手,从手上的皱纹来看,年龄应该在四五十岁左右……
月族,想到锦秋与鬼霸天同时在自己耳边提起的月族,夏侯菲如水的眸子微微眯起,或许这次进宫,她需要去见一见这位神秘的月族族长了,也许在他的身上,她能够了解到这具身体母亲的更多的秘密。
“快看,是大公主澹台紫英和二公主澹台紫丹。”楼下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夏侯菲抬眸一看,临月国最尊贵的两位公主殿下脸遮面纱,举止端庄的坐在马车中,淡淡的朝热情的天照百姓点头问好。
“听说临月有意与咱们天照和亲,原本还有些怀疑,现在看来十之**是真的了。”
“可不是,听说这大公主澹台紫英那可是最尊贵的神后娘娘所出,二公主澹台紫丹乃皇后娘娘所出,两位公主在临月的地位可是丝毫不输任何一位皇子,依着临月皇上对她们的重视程度,肯定会留在自己身边的,可却突然出现在天照,这说明了什么?”
“正因为此,才是最合适的和亲人选吗?”
“这是自然的,也只有这样才能表达他们临月的忠诚度不是?”
“那你们说说看,这两位公主会许配给咱们天照的哪一位王爷?”
“嗤,什么王爷?依着大公主在临月国举足轻重的身份,自然是要嫁咱们的太子爷,成为天照最尊贵的太子妃,才能是天作之合了。至于这二公主,就不好说了,反正宴会就在这两日举行,花落谁家,还不就是眨眼就知道的事?”
……
“主子?咱们回去吧?”静娴很快就察觉到夏侯菲嘴角那抹阴仄仄的笑容,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
“回去?为什么要回去?这才刚刚开始,回去了岂不是要错过很多?”夏侯菲微挑眉弯,双臂环胸的靠在窗框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已经远去的轿撵,似水明眸中深幽不见底。
行啊蔺沧溟,姐这太子侧妃还没坐稳一个月呢,你就开始打太子妃的主意了?真当我是个摆设不成?(你明明就是个摆设吧?)欺负人也不带这么欺负的吧?
不过……这话说回来,她似乎没什么立场去阻止这桩联姻,一个过了时的丞相嫡女如何比的过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两相对比,胜负自定。尤其是……澹台紫英?瞧瞧,就连这名字人家的也比她的听着高贵,不愧是神后的掌上明珠,这样的身份匹配蔺沧溟,也的确绰绰有余了!与之相比,她就好比那墙角的烂泥,完全没有可比性啊!
这一仗,不用打,似乎也知道答案了。
夏侯菲轻笑一声,明澈的眼眸中闪过一抹与之年龄并不匹配的成熟:“只要他敢娶,她就敢离。未来,她可没什么心情与一个娇滴滴的公主斗法!”
——
回到太子府时,已经到了下午未时,蔺沧溟还未回来,夏侯菲索然无味之下回屋睡了个午觉,醒来之后某人还未归,索性拿笔坐在书案前,洋洋洒洒的写了一通篇所谓的汇报,直接丢给静娴让她代交。而她自己,则心情极好的去找鬼霸天玩耍去了。
蔺沧溟回来时,已经到了深夜子时,接过雷霆递过来的工作汇报,简单的扫了一遍后,凤眸微眯,‘啪’的一下将手中的纸张拍在桌面上:“她还真敢写,爷是让她给我描写人物的吗?爷是让她给我细数美男的吗?”洋洋洒洒一通篇下来,居然全是该死的美男,这个范二的花痴小姐,看来最近的皮有点松了!
雷霆嘴角抽了抽,抬眼望灯,闭嘴不答,这个时候,还是老老实实的做个隐形人比较妥当。
“静娴那边有没有什么发现?”蔺沧溟抓起桌面上的纸攥吧攥吧扔了出去,一身疲惫的靠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的捏着眉心。
雷霆略一沉吟,抬眸看向蔺沧溟:“队伍里倒是没发现什么特别,倒是太子妃已经听说临月大公主是来和亲的消息,且脸色很不好看。”
蔺沧溟凉凉的扫了他一眼:“这丫头太子妃才坐了多久,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在公众面前露面,能甘心被人压在头上吗?”
雷霆默,好吧,还是太子爷您了解自个儿的媳妇。
“去,让静娴告诉她这件事的真实性,再顺便跟她说道说道这位大公主身边的奇闻异事,让她好好了解了解。”蔺沧溟漂亮的凤眸微微眯起,眼底含了一丝期待。
“爷,您这么做,不怕太子妃她再度离家出走吗?”毕竟那大公主的奇闻轶事,实在太过可怕,万一将人给吓跑了,他到哪里去给太子爷找媳妇?
“离家出走?那样一走了之多没种,她夏侯菲肯定不会这么干!”蔺沧溟唇角勾起一抹肆意的弧度,重压之下必有反抗,这丫头吃软不吃硬,只要他不将她吓跑,那便没有人能镇得住她。既然那个女人不怕死的往前凑,让她去会一会,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反正天塌下来,有他顶着就是了!
雷霆离开后,迦蓝神出鬼没的出现在蔺沧溟的寝室。
“怎么还没睡?”蔺沧溟眼梢微抬,看向坐在阴影中的男人。
“衍呢?什么时候过来?”
“今晚怕是过不来了。怎么?还在担心?也许事情没有我们想象的那般严重。”
“怎么不会?如果不会他怎么好端端的从临月来到天照?后天的宫宴,你打算怎么做?”
“我现在只有一个侧妃,不管她的身份合不合适,肯定是要参加的。”
“那他岂不是……”迦蓝声音有些急促,蔺沧溟淡淡的皱眉:“看来你也需要静养一下了,凡事都有个变数,你急什么?更何况,依我看来,让菲儿出现在他面前,也没什么不对,这样一来,不就能打破咱们无从下手的僵局了吗?以此为突破口,或许能更快的寻找到线索。”
“不行,这样将菲儿置身于敌人的眼皮下,太危险,我不能让她冒险!”迦蓝眼底闪过一丝锋芒,拒绝的彻底,看向蔺沧溟的眼神中,还夹杂了一抹不赞同。
“难道现在她就是安全的吗?他能找到这里,那就说明背后那个推手已经将线索透露给了他,他是来证实的,你躲得了一时,能躲得了一世吗?咱们有多少时间耗费在这上面?如果他真的能找到这里,或许还能从他的口里找到三虫三草的下落,为什么就不行呢?”
“可是这样一来,菲儿岂不是要……”蔺沧溟皱眉打断他:“你怎么就知道他于她来说,就一定是危险的?你要知道,他们的目的不是我们,也不是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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