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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手擒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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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上浓妆

    凌晨3点,金柔刚刚拿试用装的蜜丝佛陀卸妆液擦干净了左眼,浸了卸妆液的纸巾就要往右眼招呼,‘笃笃笃’三声,经理直接推了门进来。

    “rose,先别卸妆。sara被蔡少他们喝倒了,可那几位爷还直嚷嚷着要女伴儿,你今天能不能破例陪一下?”

    “经理,我只卖酒,不陪醉啊。”金柔捏住手里的纸巾,指了指自己的左眼说:“而且,你看,我怎么去陪?”

    “这样吧,今天你卖我个面子,去陪着喝一顿,这样今天的钱给你双倍的,行吗?”经理看了看表:“就两个小时,绝对不耽误你上课,到时候我开车送你去学校。”

    金柔看平时说话从来不超过十个字儿的经理,今天连着串儿的说了这么两段话,而且还第一次让金柔‘卖他面子’。想必,外面这几位爷,来头不小。

    金柔想着以后还要靠经理照顾,自己这酒才能卖的出去。仰头对着镜子里等她回答的经理,粲然一笑说:“好,我这就去。先把眼妆补上。”

    “我看啊,你也别补了。外面那几位喝得醉醺醺,根本看不清你化没化妆。这就赶紧去吧,可记住了,这是我们最重要的客户。他们喝美了,你的钱也少不了。”

    经理边说边把金柔往外面推。金柔穿着12厘米的高跟鞋差点让地毯绊倒。

    “外面这四个人,你可千万小心,是全北京都有名的少爷。你别多说话,让干嘛干嘛,”经理看金柔停下脚步看着他,赶紧解释一句:“让喝酒就喝酒,别的不用干。”

    金柔一笑,拨了拨棕卷的长发,“要是他们让我干。。。我不能干的事,那怎么办?”金柔心里琢磨有些事,还是提前说明了好,省得大家到时不欢而散。

    “好办,凉拌。装醉就行,等着我过来。放心rose,咱在这儿保证你的安全。”经理一拍胸脯,豪言壮志。

    “好,说两个小时,就两个小时。我还有课,喝完我就走。”金柔端起盛了酒的托盘,经理一指那间仍然在鬼哭狼嚎的包间,示意她,就这间包间,示意完还对金柔拱手。金柔想,这可真是摇首摆尾,奴才。可转念一想,自己也一样,还得等着人家买酒的钱来付学费,也一样,奴才,属性女——女奴才。

    四男,两女,光线特别暗。一屋子的人喝得东倒西歪,两个陪酒的姑娘已经趴在沙发上动不了,三个男人还差半瓶五粮液的量,也要高了。一个戴眼镜的男的正在高声讲电话,一个对着空气划拳,一个闭着眼歪着,还有一个显然是喝大了,蹲在地上一蹦一蹦的玩兔子跳跳。两女五男隔着一条沙发。

    金柔推开门,就是这样一幅男女互不侵犯醉酒图。

    讲电话的眼镜男第一个看见了金柔,冲她招手,往右一挪空出了位置。金柔笑着扭身从还在一跳一跳的萌男身边穿过,轻柔端正的坐在眼镜男旁边。摆好了杯子,用开酒器开了酒,一一倒好斟满,再逐一放到桌上,等着他们说话。

    “谷子芮!快点儿过来,哥儿几个就等你了~刚给你叫一辣妹”眼镜男斜着看了看金柔,继续讲电话:“六年没见了,就为给你接风,你要敢不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金柔听着‘辣妹’这两个字,觉得浑身上下不舒服,往沙发里靠了靠,赶紧拽着自己的短裙,往膝盖上盖。

    眼镜男放下手机,笑着问金柔:“我姓蔡,请问美女,怎么称呼?”

    “rose。”金柔笑笑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rose,看来是好酒量。这一瓶,你都能喝下去?”

    “一瓶半。”金柔实话实说,还藏了点儿量。

    “你先别着急喝酒,我们让张经理找个好酒量的姑娘来的目的,是喝倒我们家老三。他一会儿就到。”

    “不知道你行不行,反正我们家三哥,可是千杯不醉。六年前他临去英国时,曾经创下一夜二十瓶芝华士的记录,直到现在都没有人破纪录。”划拳的花领结停下来,上下打量金柔。

    还没等金柔说话,另一个躺着的花领带转过头说:“你别忘了,那是三哥失恋了,才有那样的记录。”

    金柔这才发现,这两个男的,是双胞胎。一样的漂亮眉眼,花哨的穿衣品味。

    “那我盼着他今天也失恋,哈哈哈。”兔子跳的萌男好大声的插了句嘴。

    金柔正想着什么时候正主才能出现时,捂着嘴打哈欠,才揉了揉眼睛一抬头,就看见门被推开。

    “谁盼着我今儿失恋呢?”

    一张嚣张英俊的脸,话中自带三分笑意。

    金柔心里没来由的咯噔一下,这就是谷子芮。

    “老三!你真出息了啊!”

    “三哥!哈哈,你又帅了,怎么样没给我们带回来个英国妞儿?”

    一时间,包间里拥抱的拥抱,虚寒的虚寒,问暖的温暖。连睡眼惺忪的歪倒男都眼睛一亮,爬起来搂着谷子芮直喊三弟,哥想死你了。一屋子的男人打了**血一样,搂搂抱抱,顶顶撞撞,耳鬓厮磨。

    金柔低头看了眼手表,快四点了,再不开始喝,那得几点才能结束。于是她一鼓作气,端着酒杯就站起来。

    谷子芮看见突然直愣愣就站起来的金柔,明显顿了下。

    眼镜男赶紧介绍:“老三,这就是我今天找来喝倒你的人,怎么样,敢不敢和rose比一比?”

    “rose”谷子芮挑着眉毛笑。

    “谷少,rose先干为敬,为您接风洗尘。”金柔一仰脖子,喝了个底朝天。

    “怎么样?老三,怕了?”

    金柔看见谷子芮的眼睛眯着笑,好像有什么忍不住一样。

    “好啊,有兄弟,有美酒,还有美女~我当然喝。”谷子芮伸出手抓起一杯就干了下去,然后又是一杯。

    喝完了就倒拿着酒杯,一滴也没落下来。

    金柔想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一般人这种酒哪能连喝两杯都不喘气呢,可她看看谷子芮,确实一口气都没喘。

    于是金柔就在十双眼睛的注视下,也连喝了两杯酒,一口气没喘。

    “哎呀,好酒量,看来老三你今天要输了。”眼镜男又替两个人的杯子满好酒,这回是连着喝三杯了。

    “好,我喝,三连响~”谷子芮咕咚咕咚的喝了一杯,不喘气,第二杯,不喘气,第三杯过后,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金柔一下慌了,她哪见过这样喝的?还真没见过这阵仗。再说之前卖酒时已经喝了不少,这哪受得了。可是硬着头皮也得喝啊。

    金柔忍着小腹的坠胀,咬着牙连喝了三杯,喝完也倒提着酒杯,一滴没掉。她今天是第二天来月经,最疼最难受,要熬夜喝酒,喝得还是冰凉的酒泡着冰块儿。其实金柔不知道自己的脸色,要不是灯光暗,她那张惨白的脸要吓跑了一屋子的人,还好,这几个都喝得醉醺醺,根本看不清。

    可是金柔不知道,谷子芮是传说中的千杯不倒,倒了不醉。

    谷子芮看了金柔半天,拿起杯子喝了一半,笑着放了酒杯说:“我输了,今儿心情不好。喝不下去。”

    说完就迈过茶几,绕过金柔坐在了她身后的沙发里。另外四个男人都嫌弃的骂着谷子芮没出息,遗憾着今天的记录没被破掉,更嫌谷子芮输给了一个女人,忒丢人。

    金柔正想着可算解放了,放下酒杯刚要告辞,忽然被她身后的一双胳膊用力地拉下去。金柔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谷子芮从身后圈在了怀里坐在他腿上,动弹不得。

    “你放。。。请您放开。”金柔哆嗦了。五个男人沸腾了,狼嚎一样的。谷子芮越拉越紧。

    金柔想着这怎么办?不能来硬的,更不能来软的。正在左右犹豫时,脸突然被谷子芮捏着转过去,金柔刚想出声就被他用唇舌盖住了嘴。

    金柔脑袋里‘哄’的一声着了火,在场的几个人也一副掉了下巴的表情看着眼前的活色生香。可是谁也没注意到,刚刚有人推门进来了。

    ‘哗~’金柔感觉脸上被人泼了酒,辣的睁不开眼睛。就在她的手刚想推开谷子芮时,那个人自己放了手。

    “谷子芮,你混蛋!!”

    金柔睁开眼,使劲的看,才看清楚是个纯良的辣妹。说她纯良是指脸,说她辣那是指身材说的。此时这个又纯又辣的妹子,正眼含热泪的举着杯子,横眉冷对着谷子芮。

    金柔心里轻笑,还以为人家要轻薄自己,原来是被做人肉盾牌啊。这谷大少爷是要干什么?看来是要借她来和小女友斗斗气,玩玩儿欲拒还迎,虐虐心,好更加恩爱。

    那个泼酒的妹子拿起桌上的酒瓶,照着金柔的头上就砸过去,金柔下意识的闭眼一躲,果然没疼。可是睁开眼睛才看见,谷子芮整条手臂挡在自己跟前,全是血,肉上还扎着玻璃渣子,亮晶晶的冒着血丝丝。

    “喂喂,你麻利儿的滚远点儿,别再在我面前烦我!”谷子芮贴着金柔的脸怒吼,金柔识趣的站起身,却被谷子芮拉回来:“我让她走!你干嘛去?没砸着吧,宝贝儿?”

    金柔一听他这样说,差点跪下。真是要命啊,那小妹子的眼刀都要戳死她了。老老实实的坐下,看着妹子哭得梨花带鱼的转身跑走,直到连背影都不见时,谷子芮才松开金柔的腰。金柔自然赶紧站起来,慌乱的要跑出去,可是谷子芮拽着她的一只手。

    “等等,大哥,给她小费。”谷子芮示意眼镜男掏钱,高高举着自己流着血的手臂。

    金柔接过眼镜男递过来的一打钞票,连看都没看,慌乱的跑出了包间。

    “小六儿,你个乌鸦嘴没说错,谷三爷我今儿还就***失恋了。哈哈哈哈~”

    金柔关上门之前听见谷子芮嚣张的笑,心想,真是个纯正的纨绔子弟。

    呸!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开坑啦~~如果你被虐到,如果你被冷到,请来这里看暖文,甜文,肉多汤肥的文~~握住亲的手,希望收藏啊~~

    ☆、啪啪啪啪

    金柔从包间跑出来时已经早上五点,也不管身上脸上全是黏糊糊的酒水,裹着羽绒服,把钱塞到包里就往外跑。从三里屯儿到北三环的学校还要老远,从学校到医院也还要老远。金柔不敢耽误,王主任可是最讨厌迟到的学生。

    “rose!rose!辛苦你了啊,嘿嘿,这是你今天的钱”经理拦着金柔,拿出一沓红红的mao爷爷,“那几位喝得特高兴,你的功劳啊!”

    “不敢当不敢当,谢谢经理的抬举。我还要上课,先走了。”金柔捋了捋滴着酒水的头发,粘死了。

    “哦哦,赶紧赶紧,别耽误了你上课。晚上见rose!”经理连忙闪了身,帮金柔开了门。

    金柔在路上迈着步子狂奔,眼看快到地铁站,可是脚下一崴,就是火辣辣的一痛。

    “啊!~”

    原来出来的慌忙,脚底下还蹬着那双恨天高。金柔坐在地上揉腿,眼看着脚踝就肿了起来,真真是倒霉透了。晃晃悠悠的站起来,脚一沾地那就是钻心的疼。

    金柔想打出租车回去吧,可是这个钟点的三里屯,哪能轮得到她搭车,那前面一大排的老外挤着挨着像等公交一样等出租车呢。

    算了,金柔想,自己这一身筋骨不是铁打的也还能撑着回学校。地铁是挤不成了,只能一瘸一拐的走到公交站等汽车。可是站在那儿吹冷风,身上的酒水和疼出的汗水就都变得冰凉,像一层冷雨衣一样细细密密裹了身体。

    等着等着就更冷了,小腹和后腰也更疼了。

    “滴滴!!”连续的刺耳鸣笛声,金柔一抬头就看见几辆同款不同色的兰博基尼从身边划过去,因为太快了,真的是划过去的。最后那辆白色的车窗是摇下来的,金柔看见谷子芮衬衫的袖子卷到半截,就这么把那只扎着玻璃的手臂晾在车窗外,跟旗帜一样鲜红,流着血的手指尖还夹着一根细烟。

    在拐出去的时候,那个车窗的方向弹出了火光一点的烟头,画了个弧落在地上。

    嚣张。

    金柔最后连滚带爬的跑到医院时,刚刚7点。

    实习生的临时宿舍里,同寝室的景丽刚刚穿好白大褂,把听诊器和笔放到口袋。就看见金柔一身狼狈,气喘吁吁的推门而入。

    “呀!柔柔,你怎么啦!?”景丽赶紧去搀扶她。

    “没,。。。,呼呼,没事。”金柔跌坐在床上,喘气:“景丽,你在这儿还有衣服吗?借我一身儿,我这全都湿了。”金柔一向回学校住,只有上课的时候才过来,在医院宿舍也没放衣服。

    “有,还有一身。你等着!”景丽递给她一身运动服,“柔柔你赶紧去洗把脸吧。”

    金柔接过衣服道了声谢,瘸着跑到水房洗脸。都收拾好之后,已经七点二十。离王主任点名还有十分钟。

    扎了马尾,一身浅粉运动服,干干净净的脸。金柔套上白大褂,将听诊器放好。照了照镜子,自己就又回到了那个温顺低调的学生身份。

    “哎呀,你说你,真是不化妆纯良,化了妆妖娆,啧啧”景丽看着她点头。“不过你这个兼职实在太危险,以后可千万注意。”

    金柔把脸凑过去:“景丽你闻闻,我身上还有酒味儿吗?我鼻子闻不见。”

    “我也被你熏得闻不出来了。没关系的,走吧,王主任快点名了。”

    景丽搀着金柔跑到诊室时,王主任正在喊金柔的名字,第二遍。第三遍喊了一个字。

    “金柔,金柔,。。。金~”

    “到!”

    王主任从眼睛后面瞥了她一眼,撇了下嘴。

    算上金柔一共六个人跟着王主任实习,清一色的本硕连读生,刚刚上到大四。除了金柔和景丽都是男生,膀粗腰圆的男生。王主任常说:“骨科,需要力量。”于是四个最壮的男生就被王主任抓到了羽翼下,号称四大金刚。而金柔和景丽却是因为力气大,被王主任点来的。一时间,只要王主任带着他们六个出现,远远看去一派王者霸气。

    “今天,我带你们先去转诊,有六个病房,下午有一台手术~”王主任拿着手里的本子,正在讲今天的安排,被小跑过来的院长秘书打断。

    “王主任,院长说今天上午请您给一个患者看看病。”

    “谁啊?我这安排好了,正带着学生呢!”王主任最认真,最讨厌别人打乱自己的安排。即使那个打乱他计划的人是院长。

    “王主任,这个人是院长亲自接来的。您抽时间务必要看好他。”

    “好,我知道了,让院长放心吧。”

    “好的,这位病人正在外科处理,一会儿就给您送过来。”

    院长秘书看王主任点点头,知道他一定能搞定。笑着回了行政楼。

    可是院长秘书没想到,院长也没想到,王主任自己也没想到,还有他搞不定的病人。

    “啊~!疼死啦!~你别碰我~!嗷~!”

    嘭,啪,嘭,啪,啪啪啪。

    金柔和五个同学坐在走廊的凳子上,听得心惊肉跳。几个男生更是脸色一个比一个白,随着那啪啪啪的声音,更白了。

    “你说,这个病人怎么这么怪啊,看病还只能让一个医生在场,他是不是有什么怪癖?”景丽拉了拉金柔的袖子。

    “不会吧。。。”

    “那你听。。。这声音。。。怎么那么像。。。啪啪啪”

    “我觉得,以咱王主任的姿色,不至于吧。。。”

    “啊哦哦,那可不一定。”

    金柔刚打了一个哈欠,想着什么推到强上什么的,赶紧摇了摇头,就看见王主任擦着汗皱着眉一手扶着腰出来了。

    “从没看见这么麻烦的病人,你,你去,给他弄!”

    给。。。他。。。弄。。。

    王主任一指四大金刚之首,让他进去。王主任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不会吧,还要轮着上啊~!!”景丽拉着金柔,小颤抖。

    结果很快的,金刚之首就被赶了出来,接着是金刚二号被骂了出来,金刚三号被踢了出来,终于轮到了金刚四号。

    “啊!~呲嗷!~~你们手太重了~!滚出去!换个手轻的美女进来!~”

    嘭,啪,嘭,啪,啪啪啪。

    金刚之尾抹着汗出来,还没等他开口,王主任指着金柔说:“金柔去!!还这么多事儿,一会儿手轻一会儿手重,还要美女!”

    “柔柔,你小心啊~里面情况好像万分凶险呀~万分凶险~实在不行你就抱头鼠窜啊~”景丽挥着手,跟永别似的。

    金柔强打起精神来,瘸着腿推开了诊室的门。她想看看这到底是个怎么样难缠的病人啊?

    “快点儿!再等下去,手就真断了!”

    那个难缠的病人转过头,金柔愣住了一下,谷子芮。原来呢,那么嚣张。

    金柔跳过脚下一片一片一滩一滩的。。。呃。。。医疗器械和玻璃尸体,走到谷子芮跟前,谷子芮看了看金柔,忽然笑了一下,意味不明。可金柔想,早上那么暗,又化了妆,谷子芮很难认出来她的脸。

    “您,可以把手放好吗?”金柔指了指操作台。

    谷子芮把手安安分分的放好,看着金柔戴好手套,消毒,芊芊素手就这么放到了他的胳膊上,一寸寸拿捏。谷子芮舒服极了,看着眼前被伤得没有完肤的胳膊,也不那么刺眼了。就连疼痛都减轻了一半多。

    谷子芮笑着看金柔:“美女,轻点儿~”

    金柔也笑:“忍着,疼也不许喊啊~”

    金柔想着王主任平时教的手法,两只手摆好,一用力‘嘎嘣’一声,骨头回了原位。

    谷子芮整张脸从脖子根儿就开始红,憋了半天终于喊了出来:“啊!~~~~~~~~~”

    金柔捂着耳朵,等着谷子芮的魔音赶紧收了神通。可是谷子芮竟然真的喊了一分钟,足足“啊”了一分钟,一口气下来,金柔看着他,和早晨喝酒时一样的,没喘气。金柔在心里笑,真是活该,让你抱我、亲我、占我便宜还拿我当肉盾、害得我肚子疼。妈的,那是初吻,就被这么个纨绔给毁了。

    “您的胳膊已经接好了,等一会儿看看我们主任对您还有什么医嘱,您就可以出院了。”金柔说完,转了身摇着马尾就要出去。

    “rose,r,o,s,e,玫瑰花儿。美国的国花。”谷子芮带着笑的声音把金柔镇在原地。

    “啊?您需要玫瑰花吗?”金柔转头,装傻。她想兴许谷子芮是在诈她。她可不能自己往套儿钻。

    “再怎么说,我的手臂也是替你挡了灾了,你怎么这么心狠呢?”谷子芮好整以暇的倚靠在墙边。看着她。

    “您这话说的,我还替您挡了酒呢。”金柔的意思是说那个妹子泼的酒。

    “哦,你不说我倒忘了,你今儿早上还坐在我怀里呢,我们还~嗯~”谷子芮伸出手自,慢慢的描绘自己的唇。

    金柔气得火冒三丈:“那是你强迫的!演戏!演给你那个女朋友看的!”

    “的确是我强迫的,但是我可不认为是演戏~”谷子芮眯着自己的丹凤眼:“你,我没感觉错的话,是第一次接吻。”他用的是坑定的语气,不是疑问,这让金柔更是瞬间恼火,恨不得捏死他。

    “呸!谷子芮,不要脸!”金柔要转身走,一只手被谷子芮抓住不放。

    “说我不要脸?!呵。我今天早上就被说过了,不要脸。我早晨是因为抱着你,被人说不要脸,现在又因为你,被你说不要脸。看来我只要粘了你,就不要脸了?”

    “你放开!这是医院!”金柔激动的把手往外拔,可是动不了。

    “对,是医院。我也想提醒你,你晚上干的职业。。。恐怕外面那个老头子还那四个熊瞎子都不知道吧。。。嗯?你想让我告诉你的老师和同学,你白天是白衣天使,晚上是陪酒女郎吗?”

    “你!”金柔气结。“那你想怎样?”

    作者有话要说:我怎么这么喜欢谷子芮合金柔呢~

    ☆、全身按摩

    “这就乖啦!”谷子芮长腿一伸,仰躺在床上,拍着自己的身体。“你帮我按摩按摩,我浑身都酸疼。顺便帮我看看,我的骨头们都还好吗~”

    金柔愣在那,以为谷子芮会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让她干她不能干的事情。她想着只要他敢提过分的事情,她就抬手废了他。。。的。。。胳膊,大不了再接回去。可谁知谷子芮是让她做检查,而且是很正常的要求。

    谷子芮等了半天,睁开眼睛看金柔:“等什么呢?还让我教你怎么按么?”

    金柔长出一口气,双手按上了谷子芮的肩膀:“你先趴下,先按后背,检查脊柱和腰。”

    谷子芮翻了个身,稳稳趴好,翘着嘴角等着金柔来按他,就好像等着的是一场华丽丽的巅峰享受一样。金柔看着他一脸一身的找抽表情,按他按他,狠狠地按他!

    金柔将手搓热,放在脸上感觉温和,才缓缓按在谷子芮的脖子上,慢慢的拿捏力道。这是作为一个医生必须遵守的职业道德,此时谷子芮再讨厌人也是一个患者,而金柔再讨厌他也是一个医生,嗯哼,虽然是实习的。

    王主任从第一次带着他们出诊时,第一项就是叫他们用听诊器。王主任问他们:“你们说说,冬天用听诊器最重要的是什么?”四大金刚说是专业基础扎实,听得快,听得准,景丽眨着眼睛补充了一句:还要狠,听得狠。王主任扶着额,问金柔:“你说,最重要的是什么?”

    金柔说:“冬天听诊时,一定要捂热了再听,不然患者会不舒服。”王主任对金柔点点头,从此对金柔刮目相看,时时骂两句,不时打一下,按照金柔的理解,王主任是感情太深沉的人,这样的种种只作一种解释: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骨肉外。

    “柔柔,冬天的时候,听诊器要捂热了。你看爸爸就这样做了一辈子,你也记住了。”金柔相信爸爸的话是对的,一直都没有错过。所以她在那天脱口而出了那句让王主任很满意的话。

    金柔一点一点的用力,谷子芮的脖子就嘎嘣嘎嘣的响。

    “你说,我这脖子是不是有问题?”谷子芮头都闷在枕头里,说话瓮声瓮气的。

    金柔心想,你就是脑子有问题,可嘴上说着:“问题不严重。”金柔往下按他的肩胛骨:“你听这儿,这里还有这里,都是结节。”

    谷子芮的后背被按得咯噔咯噔的响,可是他却美极了,舒服的直叹气。还间或的哀嚎一两声。金柔觉得这男人可真是娇贵,大概从小就是娇生惯养起来的,完全忍受不了疼痛。于是金柔好心眼的,又加大了手劲。

    以前金柔和金刚之尾掰腕子,金柔一声怒吼竟然赢了。王主任当时一拍桌子,放下了全英文的专业杂志就跑了过来,拍拍金刚之尾的肩膀和他垂在桌子上的头,赞赏了金柔一句:“好!”从此,只要是特别艰难的任务,金柔就都被推到了最前面。男人的大腿,女人的腰,金柔都能一下掰好。

    所以,谷子芮现在是陷在温柔乡里,说不出话。疼的。

    金柔不理会谷子芮时不时的抽气声,不对,是抽泣声,不停手的按。脖子长,肤白。坚硬的一字型肩膀,锁骨突出,一看就是个衣服架子。薄衬衫下突出的肩胛骨上,蓬勃的张扬着肌肉的轮廓,触手梆硬。

    侧肋骨上也是硬硬的肌肉,就连后腰上都是健壮的硬。金柔一笑,这还真是个硬!汉!于是再加一成手力。可是谷子芮是真受不了了。

    “嘶~我说你。。。跟我有仇是怎么的。。。嗷。。。要杀了我啊。。啊?”

    可是他下一句就没音了,因为金柔按在了他的pp上,金柔意识到自己放错了手,赶紧往下移动。检查着大腿,膝盖窝,然后是小腿,继而是脚踝。可是谷子芮一直紧绷着身体,怕金柔弄疼了自己。

    “谷子芮,你放松好不好,你这样都是硬邦邦的,我怎么按?”金柔拍了拍他的腿。“转过身来躺好吧,该前面了。”

    谷子芮闷在那儿哼哼的乐,别了好一会儿开始大笑。金柔不明所以,她没碰他的。。。笑穴。。。吧?

    “你笑什么?”

    “我觉得你的老师会误会我和你在这儿干了什么。。。哈哈哈哈”谷子芮翻过身,仰躺在床上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什么?”金柔回想着,刚才自己都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也没说什么没做什么啊,不就是他嘶嘶的喘气,哼哼的闷叫,不时的紧绷肌肉,然后再让她轻点儿。。。她再想想自己,也就是说了他绷得太硬之类的话,这能让王主任误会什么呢?

    “哈哈哈,看来你是真不懂,得了,赶紧按吧”谷子芮笑得脸通红,抓着金柔的手就放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金柔按着他的胳膊,肱三头还是肱二头肌的,都是细长然后微微鼓起的形状,匀长的手臂,结实有力,瘦不露筋,肥不没骨。修长的手指干净整洁,当然,是没受伤的那只手。手感挺好。金柔按着肩膀,想着怎么就让人误会了?一边往下按,划过他的胸膛时,谷子芮:“唔~”了一声,然后喘了口大气。

    来到他胃部的时候,金柔的手指下清清楚楚的感觉出是块状的腹肌,左按一下,右按一下,对称着按,按得谷子芮闭上了眼。

    “我觉得,你的胃不好,你看,这个部位,是反射区,已经出现症状了。”金柔边说变往下继续,隔着薄薄的衬衫,按在了谷子芮的小腹上,硬硬的。

    看他没什么疼痛的反应,金柔就把手放在了谷子芮的大腿上按揉。股四头肌还是很结实的,而且很匀称,膝盖也很好,没有风湿的前兆,一直到小腿处,金柔才看出来,谷子芮是下半身特别长的人,也就是俗话说的比例好,腿长得比上半身长。金柔用手丈量了下他的小腿胫骨和腓骨,这样看,谷子芮至少有1米85的身高。

    可适当金柔要去按他的脚踝时,谷子芮却突然说:“rose,我肚子疼,你帮我按按。”

    金柔伸手去按:“这里,还是这里?”

    谷子芮说:“哦~再往下一些。”金柔听话的往下按,这里不是硬的,是慢慢变硬的。

    金柔一心沉浸在给谷子芮检查、治病的心情里,半天都没回过神儿来,就感觉这手底下的一团半软不硬的,半硬不软的,不软不硬的,越来越硬的,梆硬梆硬的。。。怎么还在变啊?

    直到谷子芮气息不稳的“嗯,嗯,嗯”的□出声,直到那个梆硬梆硬的抬起了头,撑起了帐篷,金柔才回味过来。那个撑着伞的东西,已经将近九十度的直角,而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朝着金柔挺!起!来!

    金柔感觉瞬间自己的脸就如同猪肝的颜色,不对,应该是比猪肝色更加紫红的茄子色。小宇宙爆发一样的噌噌噌燃烧着火苗苗。

    谷子芮正美着,可是金柔忽然停了手,他睁开含着魅惑的眼:“rose宝贝儿,继续。。。go on。。。”

    金柔一伸‘啪’的一下就打在了谷子芮跳着头的棍棍上,你想那是肉做的,竟然打出了‘啪’的一声响,“流氓!”金柔咬着牙憋着气怒吼。

    谷子芮忽然睁开眼睛,感觉从天上一下被金柔踹到了泥里一样,关键是。。。,关键是,他!~疼!~啊!

    于是金柔看这谷子芮的脸从粉红变成了猪肝色,然后变成了茄子色,紫黑紫黑的,整张俊脸都扭曲了起来,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眉毛更黑了,鼻子更挺了,嘴唇更性感了,关键是,眼睛闭得更紧了。连身体的肌肉都崩涨了起来。

    “啊!~~~~~~~~~~~~~~”

    这是谷子芮进了诊室后第n次魔音穿耳,比女人坐过山车的时候声音还尖细。那是谷子芮小时候跟他妹妹们学的。一直没用上,这回用上了,不仅仅用上了,还连续着上瘾般的用上了。

    这真不是他的错,男人在平时状态下被袭击‘淡定的弟弟’的话,瞬间的疼痛是女人生产时的n倍,可想而知,何况这是在‘跃跃欲试的弟弟’状态下,他被金柔拍了一巴掌之后的疼痛。那可是金柔啊,连老太太的腰间盘脱出都可以掰好的。。。手。

    所以女生们,女人们,还有女神们,你们是不会理解男人说:“蛋疼。”时的那一脸心酸的。而躺在床上的谷子芮,何止蛋疼啊,简直是蛋碎一地,弟弟变渣渣。

    金柔看他还在叫,而且脸上的表情不仅没有随着痛呼而减少,反而越来越严重时。她好心的推了推谷子芮的‘碎弟’,“喂,谷子芮,你。。。你没事吧!”

    谷子芮一激灵:“滚!!!!~~~~~~~~~~”

    金柔刚想滚出去,可是王主任和四大金刚就冲了进来,后面还跟着瑟瑟缩缩的景丽。

    “金柔,这是怎么回事!”王主任看着疼得满床打滚儿的谷子芮,无从下手。

    “他。。。他。。。”金柔想了半天,说不出来,是非礼?不是。调戏?不是。耍流氓吧,这个可以有。“他,这位病人,耍~”

    ‘流氓’两个字还没出口,院长带着秘书就跑了进来。直奔谷子芮的床边看望。金柔想,以后院长可以改名字叫小旋风了,说到就到。神了。

    “谷先生,您怎么了?我们的医护人员做的不好吗?”

    谷子芮脸色刚刚变成猪肝色,退去了茄子色,被院长秘书扶着坐好,喘着气,眯着眼睛看金柔。一张嘴仍然是带着三分笑意:“她,这个女医生,下手太重,按疼了我。按我宝贝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有的时候调戏和反调戏,是最与意思的哈哈哈~

    ☆、你欺负我

    谷子芮说着“按在宝贝上了”一边把受伤的胳膊举到院长面前。院长一愣,宝贝?

    院长也没多想,宝贝是胳膊,那就是吧。

    金柔心里说,真能装,拿胳膊当宝贝。也就是个昏君才信你的话。可她没想到,院长今天不是圣主,是昏君。

    “你过来,和这位患者道歉。”院长背着手,指着金柔说。

    “院长,这是我带的实习生,金柔。这位患者一直有很多苛刻的要求,我认为我和我的学生们都已经尽力了。”王主任挡在金柔面前,跟要发怒的院长解释。

    “王主任,你什么意思?”院长问。

    “院长我的意思是,我认为我的学生没有错。”王主任拧上了。

    “王主任,这样,让金柔给患者道个歉,这样行吧?”

    “院长,我觉得事情没查清楚,就让我的学生道歉,这样有失公平。”

    金柔站在王主任身后,第一次觉得这个1米68的小老头是这么伟岸,连他的满头白发都是这么时髦的透亮。

    “王主任,给院长个面子,也给谷先生个面子吧。”院长大秘赶紧使眼色。告诉王主任别捣乱。敢不给院长面子?!

    “院长,我~”

    金柔赶紧用话拦了王主任的固执。

    “王老师,院长,这是我的错。我错了。我赔礼道歉。”金柔走过去站在谷子芮身前,鞠躬,低着头说:“对不起,谷先生,一切都是我的错,请您原谅。”

    “你哪儿错了?你给他们说说。”谷子芮抓着不放。

    “我。。。不应该下手太重,按伤了谷先生的宝贝。。。胳膊。谷先生如果想要我赔偿,我也可以赔偿的。”

    “哦~你赔偿我的宝贝。。。胳膊,你怎么赔偿?”谷子芮的脸色已经好了,看来是不疼了。

    “就是,谷先生的宝贝。。。胳膊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免费来找我,如果断了,我就帮你接上,如果接坏了,我再接好。”金柔低声下气。

    “好,这可是你说的,我的宝贝。。。胳膊以后有什么事,都来找你,还是免费的,你记住了。”谷子芮笑,露出一口白牙。

    金柔却觉得,那一口白牙真相大灰狼啊,而自己是小白兔,就等着大灰狼磨刀霍霍的过来了。

    “谷先生,您看这样行吗?”院长就快卑躬屈膝了。

    “嗯,我很满意。”谷子芮点头。

    “那我在安排您做做全身检查?”

    “好,反正我今天是真的受伤了。”

    院长大秘带着谷子芮出去做全身检查了,王主任招呼大家去收拾被谷子芮砸得一片狼藉的诊室。院长转了一圈,哼了声:“金柔,跟我出来。”

    金柔看看王主任,四大金刚和景丽正对她握拳,作者fighting的手势,自己怎么那么像韩剧的悲催女主呢。

    医院里有一句流传已久的谣言,是这样说的:不怕病人打,不怕患者骂,就怕院长找谈话。金柔跟着走出去时,已经深深预感到这个谣言要在自己身上变成现实了,就在今天。

    结果就在走廊里,院长就开始了谣言变现实的过程。

    “小金,你是咱们医科大学的学生,又是本硕连读的好学生,你怎么能打患者呢?”

    “院长,是我错了。我一定改。”

    “你要记住,患者就是上帝,患者是一切,患者大过天。没有患者,我们是什么?”

    金柔想,恐怕在有些人眼里,是有权有钱的患者才是上帝,才是一切,才是大过天的吧!没有患者?那我们还是人呢!

    “是是是,院长教育的对,我一定谨记。”

    “患者有病,肯定脾气不好,那么他的一切需求,我们应该尽量满足他,你说呢?”

    一切要求?尽量满足?

    “院长,我觉的,不能一概而论,并不是病人所有的要求都是合理的,我们也不能全都满足啊。”金柔憋了一肚子的火气。

    “小金,你看看你,新人,脾气不好还说不得。哎,在我们医院,病人一切的要求都是合理的,你记住!”

    “那谷子芮无理取闹,让我给他全身按摩,这也是合理的吗?!”金柔嗓门儿大,嚷了起来。

    “你嚷什么嚷?你把病人打了,你还有理了?你不能打他,就是他真的有过分要求你也可以绕着弯子解决!就是不能绕着弯子解决,你也不能打他这样的人!”

    “他什么样的人?他不就是有背景有钱吗?我又不欠他的,我干什么要卑躬屈膝的讨好!我们医生也是人,就只能等着让病人打,让病人杀吗?我们的尊严呢?只要一有医患矛盾就是医生的错,可是今天的矛盾真的错不在我!”

    院长气得直摇头:“金柔!!他就是有权有背景的人,就凭这点,他就和别人不一样!!看你年轻,本来想教育教育你就算了。看来今天你是不清醒了,说这话还满身的酒气,你就不是个合格的医学生,更不配当医生!!你等着领处罚,等着扣学分重修一年吧!!不对,你应该从头上,重修三年!!哼~”

    金柔站在原地,看着院长拂袖而去的身影,心想刚刚那是怎么了,怎么就没忍住呢?!平时都挺能忍耐的,今天真是撞了邪了。不对!金柔反应过来刚刚院长说什么?满身酒气?重修?扣学分?一年?三年!!好不容易靠自己打工的钱才撑到大四,再回去重修那。。。那会要了命的。

    金柔拔起腿就要追过去解释,可是她忘了,自己的脚踝在早上已经狠狠得崴了一下。这一着急就忘了,于是又狠狠得崴了一下,这回是真的特别疼,疼得金柔感觉自己的踝骨已经碎了。她抚着墙自己站起来,眼泪就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她怎么那么倒霉呢?早上陪人强搂强抱的,初吻都没了,又被人当了人体盾牌,挡了酒,现在还浑身冰冷,一身的酒气,又因为赶时间崴了脚,到了这里就又被人耍流氓,最后。。。还要被处罚,要回去重修课程?!

    金柔委屈极了,这明明不是她的错,可是怎么就都成了她解释不清的错呢?越想越气,越气越想,眼泪就好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流、往下淌。根本收不住闸了。

    她就这么站在诊室的门口哭,无声的流泪,金柔最讨厌人冤枉自己,结果还是这么狠的话,她把医学当成最最崇高的事业和职业,可是竟然被人说成“不合格的医学生,不合格的医生”这是金柔最最受不了的话。这可是她爸爸梦寐以求的机会,在这样的学校,在这样的医院给人看病,让人称自己一生:金大夫。

    金柔哭得昏昏沉沉,也不管往来的护士患者对她的指指点点和评论。身上一阵冷一整热的发晕,脚底下更是断了一样的疼。站不住了。

    “柔柔,你怎么了?那个倒霉的院长说你什么了?你别哭,说话呀!”景丽拿着扫把从诊室里冲出来,四大金刚也望了望金柔的方向。

    “呜呜呜。。。景丽。。。我可能毕不了业了。。。。呜呜呜。。。院长让我重修。。。三年。。。”金柔扑在经理怀里。

    “别听他丫的胡扯!!他敢让你重修三年,咱就去告他去!你别哭,这根本不是你的错,都是那个变态病人,哼!下次再让姐姐看见他,我一手一口唾沫,把他掰成东方不败!!”

    景丽怒吼,吼得跟着院长大秘说笑着刚刚走回来的谷子芮,一阵颤抖。

    “金柔,你。。。”谷子芮愣在那,看着半个小时之前还美丽动人的姑娘,哭成了一个。。。依旧美丽却吓人。。。的姑娘。

    “都是你!!无理取闹的变态,你害得我们家柔柔要被处罚!要重修三年的课程!!”景丽站起来冲过去,幸好被院长大秘拦住了。

    “不是,我说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这~刚刚不还好好儿的吗~啊?”谷子芮被吼得一头雾水。着急的走过去蹲下看着金柔。

    他拉着金柔的手:“金柔,你怎么了?别哭,有什么事儿我帮你~”看着金柔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就感觉心里被猫咪的爪子挠了,又疼又痒,还微微发着颤。

    金柔甩开他的手:“不用你管!!都是你害的我,害得我被人泼酒,崴了脚,你欺负我,还血口喷人说我按了你的伤口!要不是你揪着不放,院长怎么会让我回去重修课程!你知道这几年我是怎么上下来的课!他让我重修!我怎么办!?都是你!”金柔气喘吁吁,骂得自己都一阵阵头晕。

    “好好好,我的问题,那你别哭了,你告诉我,我怎么帮你?”谷子芮不怕女人打,不怕女人给戴绿帽子,因为所有他认识的女人都爱他,既然都爱他爱得天昏地暗,哪里还有人能给他戴绿帽子呢?于是,谷公子,就有了个毛病,就怕姑娘满脸眼泪的哭,说:你欺负我。

    四个字,就是谷子芮的魔咒。你欺负我。

    这句话是带着娇嗔,带着埋怨,带着依赖感,还有一点点的,嘶,小~色~情。

    谷子芮不知道,当金柔狠狠的按着他的全身后,他的身体被她收服,而这句话又精准无比的按在了他内心的柔软处,按着不撒手。

    后来他还想,金柔怎么就这么。。。让他谷子芮离不开呢。就是这两点。这就是命,只有真命注定的人才能一出手一出口,势势都是杀招,句句直筒心窝子。把他降的服服帖帖的,跟暖宝宝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医院就是水深~

    ☆、骚骚骚骚

    金柔坐在地上,只感觉身上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看看自己的手,还在不由自主的打着寒战。看着谷子芮的一张脸已经变成了两张,还是有交集的在眼前晃动。

    景丽看着金柔脸色不对劲,赶紧抱着她的肩膀问:“柔柔,你脸色这么差,是不是病了?”景丽探手去摸金柔的额头,烫的缩回了手:“呀!!这么烫,柔柔,你发烧了!”

    金刚二号从诊室里跑出来,一边跑一边喊:“发骚了?谁发骚了?”金刚二号跟着只剩下半颗门牙的外婆长大,永远分不清‘发烧’和‘发骚’的区别,每次他一说:“某某某病人,您体温很高,发骚了。可能需要检验一下白血球。”的时候,几乎百分之二百的病人都瞪他一眼,吼:“谁发骚?!你说谁发骚!你才发骚!你全家都发骚!!”

    独留金刚二号站在医院的走廊里,欲哭无泪,风中凌乱,喃喃自语地说着:“骚,骚,骚。。。”

    谷子芮也抬头瞪了一眼金刚二号,心里想真是个活熊瞎子。手上可不敢耽搁,赶紧去扶金柔。“金柔,你还能走吗?”他低头看了看穿着帆布鞋的金柔,左脚脚踝已经高高的肿起来,像个半白不红的馒头一样。

    “柔柔,我扶你去休息吧,王主任这边我帮你请假。”景丽把金柔的一只胳膊放到自己肩上,刚刚把她拽起来,金柔一声:“哎呦!”就又坠回了地面。

    金柔比景丽高,再加上一条腿不能承重,直直的把两个人拉到了地上。

    “喂!金刚二号,你赶紧过来帮忙啊!”景丽气喘吁吁的喊。

    “哦哦哦,来了来了。”

    谷子芮看着那个熊瞎子笨笨的跑过来,一挪身:“让开。”把景丽挤到一边,两只胳膊一伸,就把金柔抱了个满怀。

    “谷子芮!你放开!我不用你帮我!!”金柔已经没精神,可还是嘴硬的喊。

    谷子芮也没理她,两只手又紧了紧,回头问景丽:“她这样的症状要去哪个科室看病?”

    景丽还被眼前的情景吓到,正愣在那,听见谷子芮问话,才回过神:“哦。。。那个。。。。去发热门诊。”

    “你再动,我就把你扔下去!”谷子芮威胁怀里不安分的金柔,手伸了伸,作势要将她扔出去。金柔吓得不敢动,双手拽着谷子芮的衬衣,越拉越紧。

    “怎么去?”谷子芮不耐烦的问院长大秘。

    大秘收起脸上的惊讶,换做一张行政脸跑过来:“啊,谷先生,我带您去。”

    “那你还不赶紧带路?”

    从b座到a座一楼的发热门诊,一般腿脚快的要走7分钟,外加2分钟乘电梯,还有10分钟等电梯的时间。金柔看着院长大秘在前面引路小跑,自己被人抱着去看病。只用了不到平时三分之一的时间,就到了发热门诊。顿时觉得院长说:“就是因为他有权有背景,所以他就和别人不一样。”这句话,的的确确是真的,比真金还真的大实话。

    到了诊室,院长大秘像当班医生介绍:“徐主任,这是谷先生,请您先为这位女士看病。”

    金柔被大秘口里“女士”两个字,雷了个外焦里嫩,嘶嘶的冒烟。看来狐假虎威这句话,在任何时候都实用得很。

    徐主任眼睛转了两转,很快明白了院长大秘的意思,虽然他介绍的是谷先生,但是却是先为这个穿着白大褂的女学生看病。各种蹊跷,不明而喻呀不明而喻。不管是谁,病人都是平等的,更何况是院长秘书带来的人,那就更加平等了。

    徐主任一笑:“那就先把她放下来吧。”

    “谷子芮,你放我下来。”金柔着急。

    “姑奶奶,你拽着我领子都快把我勒死了,我怎么放开?”谷子芮悠悠的在金柔耳边讲。

    金柔一抬头,果然,谷子芮被自己勒得脖子都粗了,慌忙放了手。脸就红了个透。

    徐主任给金柔做了基本的检查,拿了冰凉的听诊器去听金柔的前心后背,金柔冰得一哆嗦。心里骂,真是。。。平时错怪王主任了,这是多么宅心仁厚的老爷子啊~

    “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感冒着凉了。我给你开点药,回去多休息,很快就好了。”徐主任收了听诊器,在病历本子上刷刷的画符。说他是画符,一点没冤枉他,徐主任的字只有徐主任一个人看得懂,还得是不超过48小时保鲜期的。

    谷子芮刚刚打完电话回来,“她的脚呢?”指着金柔的脚。

    “那个啊,那个应该去拍个片子,然后去骨科看。”

    “骨科在哪儿?”谷子芮不悦的问大秘。

    “就刚才来的地方。”金柔小小声说。

    于是乎,谷子芮就抱着金柔按着原路返回,大秘依然不改殷勤的在前面开路,按电梯。一路上的女病人女护士,都盯着谷子芮的脸不放,慢慢看见他怀里的金柔时,都狠狠地瞪了一眼,扭过头。在第8个做了以上重复动作的女医生走过身边后。

    谷子芮悠悠的笑:“知道这是什么吗?”

    “嗯?”

    “这叫羡慕嫉妒恨。”谷子芮低头看着金柔,眼睛对着眼睛。

    绕了一圈,回到王主任诊室,王主任看着谷子芮抱着金柔进来,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金柔。

    “你的脚踝,的确是骨折了,不过裂开的地方很细微,应该很快就能养好。”王主任指着片子,对金柔说:“这个位置,有点错位。”

    双手掰着金柔的脚脖子,就是一个点穴一般的手势。

    金柔一疼,还没喊出声眼泪就下来。谷子芮在旁边嘿嘿嘿的坏笑,一个劲儿的夸王主任身手了得,还有这样的武林绝学。

    “金柔,你先回去休息三天,算病假。等你的烧退了,就拄着拐来上课吧。”

    “可是。。。,院长不是说要我重修课程,然后再扣学分吗?”金柔霜打的茄子一般低着头。

    “嗯哼,”王主任在眼镜后面抬了眼皮,看了一眼谷子芮:“有人给你处理好了。不用重修了。”

    金柔立刻明白这个‘有人’的人,就是谷子芮。因为这件事情因他而起,自然也是因他结束。最最关键的是,他谷子芮和别人不一样,这可是院长亲口承认的事实。

    金柔扭头看谷子芮,他双手当胸的,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伤了的手臂因为刚刚用力抱她,缝合好的地方又渗出血水。

    王主任起身,拿起饭盒:“ 小金,你再休息会儿吧,我去吃饭了。”说完就带上了门,走出去。

    突然到来的安静,让金柔有些不知所措,嗫嚅了半天才不干看着谷子芮说了一句话:“谢谢你。”

    “我没听清,你得大点儿声儿。”谷子芮在手里转着手机,笑眯眯的盯着金柔,等着她。

    “谢谢你,帮我解决这个难题。谢谢你,谷子芮。”

    “嗯~终于有点儿早晨喝酒的气势了~不过你也不用谢我,本来就是我欺负你,我帮你解决这些是应该的。”

    “。。。。。。”

    “说吧,你twitter是什么?我fo你。”谷子芮拿着手机,点点弄弄的问。

    “twitter?国内玩儿不了的。”金柔想了半天,恍然,谷子芮是刚从英国回来的,不知道。

    “那facebook呢?”

    “。。。。。。一样的。。。。。。”

    “shit!那youtobe肯定也不能玩儿了?你们都玩儿什么社交网络?”

    “微博,有新浪的,有腾讯的。和twitter性质一样。”

    “是这个。。。应用程序吗?”谷子芮指着手机屏幕问金柔。

    “是这个,这是新浪的。”

    金柔回答完才知道不对劲,因为谷子芮拿出来的第二个手机是!她!的!

    “你怎么拿我手机?”

    “不是拿,是捡来的,你忘在夜上浓妆的沙发上了。”

    金柔被他一提醒,又想起了今天早上被他强制抱在怀里,在那个沙发上又搂又吻的情景,现在想起来真是恼怒羞愧。真想把谷子芮踹死。

    “我注册好了,jack0322,你fo我。”

    “。。。。。。好了。”

    金柔耐着性子找这个名字,真是纨绔啊,连注册名都是酒店房间名字一样的。

    “你叫,绕指柔?呵呵呵。22岁,天秤座,爱好美食,喜欢摄影,擅长~摸骨!?”

    “那你叫什么jack?以为自己是莱昂纳多啊!0322,搞得好像房间号一样。”金柔忍了半天,终于忍不住。

    “嗯,第一,莱昂纳多不叫jack;第二,0322不是房间号。”

    金柔看着谷子芮的脸一下就黑了下来,哪句话不对他心思了?想了下,知道自己不能惹这个纨绔,赶紧闭上眼睛装睡觉。可是这几天是太累了,白天上课实习,晚上去卖酒,还要抽时间复习六级,所以这一装睡就真的睡了过去,一直睡到王主任拎着刚刷完的饭盒,把她叫醒。

    “小金,小金,你醒醒,怎么在这儿睡了?”

    “唔?”金柔睡眼朦胧,才看清王主任站在自己跟前。“王主任,我这就回学校。”金柔看了看周围,哪还有谷子芮的影子。她笑了笑,真像是一场梦一样,虽然过程有点恶心人,但是结果还是自己并没有损失。

    谷子芮就这么消失在金柔的生活里。

    说是消失,只是只他活生生的人不再出现,金柔的脚踝半个月才康复,她不去夜上浓妆自然是见不到他。可是金柔的微博里处处充斥着谷子芮的身影,按照网络术语,他就是个活色生香的微博控。还特别爱传照片。

    金柔那么忙,哪有时间看微博啊,当时景丽嚷嚷着让她玩儿,帮她开的。边骂边教育她:“柔柔,你要跟上时代的脚步,这都是两年前就开始火的东西了。”谷子芮是真的纯正的微博控,以至于只关注了几个人的金柔,一开开微博就是谷子芮铺天盖地的袭来。

    ‘2012—11—26

    #one night in city#今天和几个兄弟去喝酒,被炸了!呲嗷!’

    ‘2012—11—30

    #老地方#自己在东四十条转了一大圈,就自己双脚走,走得眼前全是一个人的影子,妈的。我得好好和她说再见了。’

    ‘2012—12---4

    #爷不高兴#跟妈妈在家做粉丝煲,妈妈说我29岁也该结婚了。可是我吃着吃着就想到她,六年了,我怎么这么没出息?!’

    ‘2012---12---9

    #烟#i miss her。’

    ‘2012—12---11

    #忙就最好#今儿开始上班,兄弟们在一起的感觉,太棒了!他们叫我老三、叫我三弟、叫我谷子的时候,久违了。北京,小爷回来了。’

    ‘2012—12—12

    #见到了她#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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