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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手擒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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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枪毙一回

    金柔一向喜欢摄影,可是没有钱买器械,一个最便宜的单反都够她半年的学费了。为了练习摄影,金柔参加了学校的摄影社团,蹭着社团的nikon单反,过过手瘾。每次拍出不错的照片,金柔都洗出来给爸爸妈妈寄回去。顺便再在照片后面写一句祝福。祝福爸爸妈妈。

    她擅长城市景观拍摄,所以经常一个人在北京逛,四九城的胡同儿,从雍和宫到潭柘寺,全北京的大街小巷,都用自己的脚步一一丈量过。金柔相信,再多的不快,也能被几百年的沧桑平复干净。于是她喜欢摄影,爱上步行。

    谷子芮每一条微博都配了照片,金柔看得出来,谷子芮是个中高手。

    金柔看着眼前的谷子芮,一天至少一条的微博,原创的。最少每天一条,最多一天十条,那一天的十条微博全是同一内容:‘2012—12—12

    #见到了她#无话。’

    于是金柔在这些五颜六色的照片和微博里,总结出了谷子芮这个人,绝对是个恋旧又开放,孤独又嚣张的人。

    一个人如果不恋旧,怎么会对一个‘她’执着成这个样子?如果不开放,那些和各种女人喝得面红耳赤的合影又是什么?如果不孤独,怎么会对兄弟们这样依赖着?如果不嚣张,怎么会一口一个小爷的自称?

    金柔看这唯一没有配了照片的那十条微博,叹了口气,潇洒如谷子芮,也还是有人能治的住的。问世间情为何物?曰:一物降一物啊。关了机,回到床上睡觉,今天晚上还要去夜上浓妆打工挣学费。

    “rose来啦,你的脚好了?”sara看见金柔推门进来,一边化妆一边问候。

    “你好,sara,我又回血了。”

    金柔脱外套,赶紧换衣服换鞋子,坐在sara的旁边开始化妆。

    “那天真是谢谢你了,哎,蔡少他们太能喝了,我都吐了三回了,还让我喝。这帮王八蛋!靠!”

    金柔心想,你那是没碰见谷子芮,连着喝三杯带冰的烈酒都不喘气。

    “没事,你以前也帮过我啊,那次客人硬拉着不让我走,要不是你帮我解围,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哎,怎们出来打工挣钱的,都不容易,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sara站起身,擦了擦涂在唇线外面的口红。“走了,挣钱去喽!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没关系,尽管找我啊。”

    她拍拍金柔□的肩膀,晃着走出去了。

    sara来自西南的小山村,来北京打工被老乡骗光了钱,一无所有将要流浪街头时,被大老板一眼相中,来这里做了陪酒女郎。其实,还陪着玩儿些别的。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罢了,为了生存做很多事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有些做法,金柔可以理解,却不能认同。比如为了钱去出卖~身~体。她可以陪笑,卖卖酒水,有时被人摸一把都能恶心半天,还记得第一次卖酒被个猪头摸了手,金柔哭着跑了出去。可是外面的冷风一吹,想到瘫痪在床的妈妈,还有老早就白了头发,供她来上医科的爸爸,金柔想,再怎样,也要赚到钱。

    从那以后,金柔守着自己的底线,尽量委婉的拒绝,而这里的保镖也会保护这些侍应生的安全。所以金柔能巧笑的赚钱,慢慢让自己变得不敏感。慢慢的,在下课之后,来这里,夜上浓妆的走进另一种人生。在这里,只有买酒的客人和卖酒的rose,没有医科大学本硕连读的医科生,金柔。

    研究人类语言的科学家说过,如果一个人学习了第二语言,那么在第二种语言的环境下,你会做一个新的自己,那个希望自己成为的角色。

    金柔端起托盘,把裙子拉到膝盖下,用长发盖好自己的双肩,踩着那双恨天高就进入了角色,rose的角色。

    “rose,今天卖出去几瓶?”经理站在休息的金柔边。问她。

    “唔,经理”金柔脸有点红“今天还好,一共五瓶。”

    “还不错。腿伤好了,也要注意。”

    金柔想,这经理不是哪根筋搭错了吧?怎么这么热情?反正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哈哈,谢谢经理关心。我已经全好了。”

    “那个”经理搓着手说:“rose,今天蔡少他们来了,点名要你去。”经理谄媚的笑。

    “经理,你有没有跟他们说明,我不是陪酒啊,我是卖酒的侍应生。”金柔不悦,但也不敢表现。

    “我这不是寻思着给你多点赚钱机会吗?你看你又需要钱,反正和他们喝也是卖酒,他们给的钱还多呢,是吧金柔?你跟谁有仇,也别跟人民币较劲啊。”

    “我。。。”

    “金柔,这几个爷爷你得罪不起,我得罪不起,就是咱家大老板都得罪不起。你就行行好,反正就是喝酒,还能赚钱?反正别的桌儿你也不用去了,这一笔就够你几个月赚的。”

    金柔看经理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把大老板都搬出来了,看来不去就不行。换句话说,大老板的意思,你就必须得去,不去就滚蛋,别想再卖酒。

    “好的,多谢经理抬举。蔡少他们,在哪个包间?”

    经理立刻化戾气为笑容,说:“我就说rose是个聪明剔透的人。他们在最大的那间vip。”

    金柔点头,“我这就去。”

    “哎哎,rose,你去换件裙子,这件太保守。”

    “咱们这儿卖酒的侍应生都穿这个,我换别的不好吧。”

    金柔恶心了。郁闷了。这是去卖酒么?

    “那你就把裙子提高点儿,提到短裙的程度。”经理比划着,都底裤的程度了。

    “。。。。。。好。”

    于是,金柔裸着一双长腿,敲响了vip的门。得到回应推开门,迎面最大的一张沙发上就是谷子芮,正对着她红着脸靠在沙发上半睡的惺忪着眼睛。

    “啊哈,rose,这才是海量的女神啊。快来快来。我们正等你。”又是戴着眼镜的蔡少,招呼她过去。

    金柔慢慢的走过去,坐在蔡少右边。

    “遇东,我给你介绍,这位就是rose,上次把老三喝得认输的人。老三你知道可是千杯不醉的,rose更厉害。”

    蔡少跟一个坐在对面的冷脸俊男介绍着,金柔看看,上次没有他。

    “哦,厉害。”叫遇东的冷脸俊男显然没兴趣,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看金柔,点点头以示问候。

    “嘿嘿,遇东哥,上次你不知道,三哥输的那叫一个一败涂地,哈哈哈哈哈”

    “就是,连手都输进去了。哈哈哈哈”

    又是那两个双胞胎,花领结还有花领带。一唱一和的开着玩笑,眨着眼睛不怀好意的看看金柔和谷子芮,希望在他们身上看出什么暧昧的痕迹。

    可是谷子芮是装算的高手,扬着嘴角不理他们,也不睁开眼睛,自己靠在那儿一口一口的吸烟。把整张脸都淹没在烟雾里,半明半暗的烟火照着他的脸,更衬托的颠倒众生。

    “来来来谷子,再跟rose姑娘比试比试,你不是说今天能破记录吗?20瓶芝华士~”

    双胞胎看谷子芮不接蔡少的话,就开始激将。

    “大哥,你别忘了,那都六年前了,我三哥已经老了,好汉不提当年勇~”

    “是啊大哥,那是或三哥刚刚被蒋琳姐甩了,心里不痛快才喝那么多的。现在三哥是春风得意,那还能借酒浇愁呢~”

    “不对,我前两天还看见三哥和蒋琳姐一起吃饭呢,不是又和好了吧?!啊~?三哥?”

    双胞胎一句接着一句的激着谷子芮,金柔就坐在一旁看热闹,看来这个姓蔡的是老大,叫遇东的灵脸俊男是老二,谷子芮是老三,这两个双胞胎,还有上次蹲着玩兔子跳跳的那个萌男,是老四老五老六。金柔心里滤顺了几个人的关系,就觉得人以类聚物以群分真是不假,这一二三四五六,六朵奇葩聚在一起,真是萝卜开会了。

    金柔正想着看来不用喝酒,也能卖出去的时候,谷子芮悠悠说话。

    还没开始说,嘴角就挂着三分笑,说话时更是自带三分嚣张。谷子芮瞪着双胞胎兄弟。

    “谢和光,谢同尘,你们两个可以把嘴巴封上了,你三哥我今天是真的不想喝,你们就别废话,哪凉快哪呆着去~”

    说完就后仰在沙发上,闭了眼不说话。金柔终于知道,两个双胞胎叫谢和光、谢同尘。

    “老三,不是二哥说你,你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就被个蒋琳弄成这样?六年前因为这个女的,你跑去了英国,连哥们儿都不要了。现在回来,我们都盼着你有点儿出息,以为你这么多年早炼成了花丛不沾身的金刚铁骨,你怎么就不长进呢?前几天见了一次蒋琳,到今天你都没缓过来,。。。,不就一个女人么,你至于吗?~!”

    “是啊,老三,我们兄弟都希望你开心,你老是被哪个蒋琳那个女人祸害,她当初那么对你,你怎么就还忘不了呢?”

    金柔在旁边有一种偷听人家心事的窃喜,谷子芮那些个小情绪和小微博,原来是因为这个啊。看来是六年前叫蒋琳的女人甩了谷子芮,谷子芮因为情伤远走他乡,弄了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本事。可是是金子就不怕火炼,谷子芮他还没修炼有成。本以为自己可以铁石心肠,可是一旦见了那朵刺伤了自己的花朵,还是忍不住要一亲芳泽,让她再刺一下。

    恐怕眼前谷子芮的郁闷,来源于他对自己的自信。他自信自己能对抗蒋琳的刺,可是事实证明,他非但没有能力对抗,反而是被刺了个透心凉。

    谷子芮哼笑,闭着眼睛开了口。

    “忘不了,我到今天都忘不了。你们说我是不是把自己枪毙一回,就能忘了呢。”

    ☆、喂酒游戏

    金柔一冷。然后一愣。

    谷子芮说:“忘不了,我到今天都忘不了。你们说我是不是把自己枪毙一回,就能忘了呢。”

    金柔没想到谷子芮会这么痴情,看看周围几个奇葩男人,也都一副没想到的表情看着优哉游哉的谷子芮。蔡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谢和光谢同尘两个双胞胎互相挤眉弄眼的做着怪表情。那意思,真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个老三还有这样的一面,真没想到啊没想到,那个蒋琳能这么有魅力,真没想到啊没想到,谷子芮能亲口承认自己忘不了。

    叫遇东的冷脸老二歪着嘴角坏笑,慢慢的摇着手里的酒杯,问:“你的问题,老三你的问题在于,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谷子芮还是闭着眼睛:“呵,我的问题不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而是新的不来旧的不去。”

    金柔想这哥俩是在这儿比划哲学和语言文学么?明明是女人的问题,怎么还扯上语序了?

    冷脸遇东仰着脖子一口干了酒:“你不试试新的,怎么就知道旧的去不了呢?”

    谷子芮沉默,半天才说:“又不是没试过。没感觉~”

    “那是你试错了人。”冷脸男忽然开始不冷脸了:“咱们开始玩儿吧,玩儿点儿什么能让咱家受伤的老三‘有~感~觉~’的游戏呢?”

    偎在他身边的ada一听到这个‘开始玩儿’的号令,像打了**血一样的坐好,眯着眼睛凑到冷脸男耳边,开始咬耳朵。冷脸男的表情就从冷到热,然后渐渐的闪着坏,然后就是有点色迷迷的看了一圈屋子里的人。

    金柔坐在那儿,已经开始预感不妙,自从这个叫遇东的闷骚开始说“玩儿”的时候,她就预感到这男的憋着坏,再想到‘有感觉’那三个字的拖长音,金柔就起了一身的**皮疙瘩。现在,依偎在他身边出主意的,可是全场最会‘玩儿’的ada。金柔刚想找个借口逃出去,已经来不及了。

    “小妖儿,就你鬼主意多!赶紧去拿东西。”冷脸遇东赏了ada一个热吻,外带掐腰。

    “讨厌~东少讨厌死了~”

    金柔听着这句‘讨厌’已经开始彻底讨厌眼前这一对男女了。真的特别讨厌,从心里讨厌,不是娇嗔的那种。

    “哈哈哈,咱么今天这么玩儿,一男一女两人一个组合,‘yes or no’和‘击鼓传花’弄在一起玩儿。这个花传到谁手里鼓停了,同组的姑娘就要回答其他组的人提的一个问题,这个问题‘yes or no’如果回答是no,姑娘就要嘴对着嘴的喂酒。如果回答的是yes,”冷脸男不怀好意的笑:“回答yes的话,那就还有别的花招。”

    金柔刚想说要去洗手间,ada进来了,手里拿着‘花和鼓’,还有一袋子的东西,看不清楚是什么的一~袋~子~。

    双胞胎兄弟看见她手里的东西,就开始吹口哨儿,花领结说:“这也太辣了,二哥,我有洁癖,我就不玩儿了啊,我给你们击鼓。”

    “对对对,我和我哥都有洁癖,都不玩儿了,一起给你们击鼓当应援。”

    谢和光谢同尘都坏笑着闪到一边,刚好剩下三男三女,三个组合。

    “我差点忘了,老三也有洁癖,这么着,谁还是没跟人接过吻的,去老三那儿。。。”蔡少问着周围的三个女孩子。

    “噗。。。哈哈哈哈哈哈”突然一屋子的人开始笑。

    谷子芮睁开眼睛,看了看金柔,转过眼光嘴角一提,夜笑了。

    冷脸男都笑红了脸,弯着腰:“哈哈哈哈,谁。。。。谁还没接过吻?这年头儿要找个virgin(处~女~),不是都得去幼儿园吗?哈哈哈哈哈~在这儿还有谁没接过吻?哈哈哈哈~”

    金柔听着他们的话,越来越过分,越来手越冷,强忍着怒气站起来说:“我去下洗手间。”

    几个笑得正起劲人被她吓了一跳,ada赶紧拉着她的手说:“rose,我以为你站起来是说你没接过吻呢~哈哈哈哈~”

    几个人笑得更起劲了。金柔心想,我没接过吻怎么了,我还是virgin怎么了?我干扰你们了吗!说好了是来卖酒的,怎么就把她当成卖~肉~的呢?什么玩意儿~!一屋子狗男女!

    金柔就像往外走,ada拦住了她,趴在她耳边小声说:“大老板让你在这儿陪着玩儿,保准不会有出格的,以后薪金都是双倍给。你要是现在出去,保不准大老板一生气,你就不用出来混了~”说完还用手捏了金柔胳膊一下,提醒她,大老板,不好惹。

    金柔一下心就掉到了深渊,这是什么?逼良为~娼?

    ada看着金柔闪着眼泪的眼睛,赶紧又说:“放心,有我在,绝对不叫你吃亏。”

    一下转过头说:“我们rose没玩儿过,紧张了。我陪她去下洗手间,几位少爷稍等啊。”一手拉着金柔就开门出去,一路领到洗手间。

    “我不能。”金柔难受极了,自己清清白白一孩子,怎么能让这帮纨绔玩~弄~呢?关键现在还有人威胁她,不去不行,不玩不行。跑都跑不出去。

    “傻姑娘,你可别犯傻啊。咱们大老板你又不是不知道,可是‘白加黑’,绝对不能惹。再说这帮都是有身份的人,就算玩儿,还是有底线的,他们也怕闹出事把老子的顶戴摘了。你放心,就是玩儿游戏,绝对不会有什么过分的事情,过分的事情都是我去做,轮不上你。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今天这个局,你不玩儿都不行。”

    ada连吓唬带怀柔的劝着金柔,看她闪着眼泪咬着嘴唇不说话,叹口气说:“rose,你要是今天违逆了大老板,学校你也会不去了。”

    金柔一下被震在当场,什。。。什么意思?回不去了,。。。,是什么意思?

    ada看金柔被吓到,知道起了作用,赶紧陪着笑:“不就是亲一下么,你和那个最帅的三少一组,行吗?而且,你明天洗洗嘴巴,就当是被一个猪给亲了,行吧?”

    金柔心里五味杂陈,又恨又讨厌又难过又心酸,恨这些仗势欺人的人,有权有势,就为所欲为;讨厌这些害人的人,难过自己太傻太单纯,以为卖酒就是卖酒,和别的不沾边儿,没早听景丽的话把兼职辞了;更心酸自己的命运,孤身一人在这个城市打拼,但是仍然没有依靠,只能为了求存而任人宰割,无可奈何。

    “怎么样?想通了吗?”ada着急地问:“咱们得快回去,不然惹急了就不好收拾了。尤其是那个袁遇东,手最黑~”

    “回去吧。。。就当是被狗咬了,被猪亲了。”金柔愣着神,无奈一笑。

    “这就对了!好女不吃眼前亏,何况咱还真的不吃亏。走着~”

    回到vip,蔡少已经搂着一个叫carmen的姑娘喝起来,ada一屁股坐在袁遇东那个冷脸男身边,金柔愣在那,看见ada一个劲儿的使眼色,硬着头皮慢慢吞吞的走过去,坐在了谷子芮的身边,谷子芮抬眼看了她一下,就转了视线,不再看她。金柔刚一坐下,两个双胞胎就开始击鼓了。

    第一轮那朵塑料‘花’儿,就停在了ada手上。

    carmen问:“你今天吃蒜了吗?”

    ada:“no !~”

    于是在一屋子人的大笑中,ada娇羞无比,脸红无比的嘴对着嘴给袁遇东喂了酒。叫好声,狼嚎声,一声高过一声。袁遇东,歪着一边嘴角笑,笑得不怀好意。

    第二轮,停在了carmen手上。

    ada:“你没洗脸就出来了?”

    carmen:“no!”

    然后就是火热绵长的一个渡酒吻,吻得carmen脸都红了。

    “你们应该问点有意思的问题啊~这样多没劲~”

    “是啊,~这样一点都不辣~”

    双胞胎轮着鼓锤儿,一阵叫嚣。

    金柔这才放下心来,这样的问题还是能接受的,这种有意思还是可以的,大不了都回答yse,然后再想办法推脱。可是金柔想错了,在第三轮拿着‘花’的时候,听到了carmen问的问题,她才知道,自己想错了,彻底错了,大错特错。她理解的‘有意思’,和别人的‘有意思’,是不一样的。

    carmen:“rose,你,。。。,玩儿过3p吗?”

    一群人眼睛都亮了,冒着绿光的看着她,金柔一下脸就白了,白得跟a4的打印纸一样。

    金柔眼睛一闭,只能实话实说:“。。。no。。。”她想要是自己说了假话,说yes,那她真的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谷子芮扭过头,挑着眼眉看她,靠在沙发上,等着。

    金柔心一横,含了一口冰酒,就俯身过去,跟谷子芮鼻子尖儿对着鼻子尖儿,眼睛看着眼睛,对着看,金柔眼睛里有不情愿,谷子芮眼睛里,什么都没有。

    她眼睛一闭,嘴巴就贴上了谷子芮的薄唇,她想把酒渡进去,可是她太小瞧了这项看似简单的技术,怎么也打不开他的嘴唇,谷子芮不张嘴,金柔就笨笨的伸出舌头去挑,直到他张开嘴唇,金柔口里的酒水都已经留在了外面。湿了谷子芮的前襟,连脖子上都是亮亮的一片水泽。

    金柔赶紧抽回身,迅速坐好,不去看谷子芮,太尴尬了。

    谷子芮自己笑笑,看着金柔小孩子一样的表情躲着他。转了视线。

    “嗷~~呜~~~再来,开始传花~”

    双胞胎又击起了鼓。

    然后那朵‘花’在转了三圈之后,又稳准狠的停在了金柔手里,金柔看着周围人的眼神和憋着笑得嘴角,终于明白,这个游戏就是给她和谷子芮玩的,他想起来之前袁遇东说要给谷子芮玩儿‘有感觉’的,原来就是这样。自己就是让谷子芮‘有感觉’的工具。

    这回是已经醉眼朦胧的ada开了口,她从袁遇东怀里坐起来,一手托着粉腮,眨了眨大眼睛,张合和红唇,一字一顿道。

    “rose,你~和~男~人~睡~过~吗~?”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好玩儿~哈哈哈哈,谷子芮就是个纯粹的少爷呀呀呀呀,连心情不好都有人这样哄着,可怜我家闺女~~~小肉肉啊

    ☆、跳膝上舞

    ada问:“rose,你~和~男~人~睡~过~吗~?”

    金柔抓着手里的‘花’低着头苦笑,真是逃不过去了。既然逃不过去了,那就这样忍过去吧。她抬起头冲着ada笑笑,说:“no.”

    金柔这声‘no’彻底点燃了几个男人的眼睛,蔡少和袁遇东对视着坏笑,然后抱着怀里的温香软玉就是一通啃,谢和光谢同尘抱在一起仰天长啸。

    只有谷子芮一个人坐在那,在明暗的灯光下,看着金柔,等着。

    金柔有了上次的经验,知道了为什么喂不进去的原因,谷子芮根本就不张嘴,他不愿意,他有洁癖。金柔心里烦到了极点,他谷子芮能耐什么?装什么洁白的圣子?自己一个大姑娘都被他们这样无所忌讳的拿来讨好他、让他有感觉,他还在别扭什么呢?

    于是金大姑娘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了,怒着怒着就凑到了谷子芮脸前,笑嘻嘻的说:“麻烦三少把嘴巴张开,不然rose喂不进去~”

    谷子芮看着金柔放大的脸,明显的不悦和假装的柔顺,深深让他。。。舒畅极了。

    谷子芮张口指了指自己,“来啊,等着呢。”

    金柔盯着谷子芮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看,仰起头就喝了一大口酒,直直的凑过来就贴了上去,可是这回谷子芮是张开了嘴,他张开了,他就不闭上。

    所有的人都看见金柔急得脸都红了,鼻子也红了,脖子更红了。看见她的嘴巴就在谷子芮张开的嘴里,着急的等着他,可是谷子芮就是张着嘴,不闭上。

    几个人看得更起劲了,于是就狼嚎的狼嚎,微笑的微笑,喝酒的喝酒,搂搂抱抱的搂搂抱抱。看着,等着。

    金柔一着急,就捏着谷子芮的衬衫上的扣子,用力地拧,揪起来他的衬衫,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谷子芮嘴角完全弯上去,真是。。。有意思。于是合上嘴巴,让金柔顺利的把酒渡进他的口中。金柔这一口酒喂得真是万般艰辛,千分难过,百分的羞怒。

    她心想这都喂了两次了,这也可以了吧?够了吧?要让谷子芮有感觉也不用这样一次次的让她难堪吧?况且谷子芮心情不好,而且受了情伤,还是二次受伤,她一个骨科的小实习医生怎么能治这种被九阴白骨爪抓伤的心脏呢?

    可是她想错了,这一圈儿的人,这一圈儿的男人都是纯正的纨绔,都是跟谷子芮从小长起来的发小儿,都是铁哥们儿,哥们儿要是不尽兴,一般他们不会就此打住,而是想尽花招儿的让他高兴。他们就想让她再一次再二次再三次的让谷子芮有感觉,大有如果谷子芮没感觉,他们就让金柔喂一夜的气势。

    她看着手里的塑料‘花花’一阵头晕,这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一群人啊。金柔心里哀嚎。

    carmen刚想要问金柔问题,被蔡少拉了回去,扶了扶眼镜付身向前,眯着眼睛问金柔:“rose,我记得上次我三弟吻过你,我现在想问,那是你的初吻吗?”

    ada一下捂着嘴,捂住了自己的惊呼。眼睛还是瞪的大大的看着金柔。袁遇东也转着酒,意味不明的盯着金柔。两个双胞胎谢和光、谢同尘,也不叫唤了,都安安静静的等着金柔的回答。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金柔感觉从来没有这么屈辱过,好像被人扒光了一样晾在太阳底下。

    又好像一群猴子在围着一个人团团打转,看她的好戏一样。不对,是一群人,一群衣冠楚楚的人,在围着一只被扒光了皮毛的猴子看,看这只猴子怎么蹦跶着跳一支舞,一只搞笑的美色幽默的舞蹈。

    金柔攥紧了手,咬了咬嘴唇,说:“yes。”

    安静了几秒钟的时间,这一群围着金柔的人就放肆的开始大笑,就开始吹口哨,就开始一边看着金柔一边在一旁起哄。

    谷子芮也看了看金柔,眼睛转了转,没说话。

    “竟然是yes?!哇塞,rose,你真的是冰清玉洁啊~”

    carmen吃吃的娇笑着,看着金柔没有血色的脸,笑得更欢快了。

    “既然是yes,那咱们就要想个好玩儿的了,说说,咱们让rose怎么来让咱们老三,来点儿感觉~”袁遇东就是个祸害,专门来祸害金柔的,从今天晚上看见他,他就开始出坏招儿,让金柔像个猴儿一样的去讨好谷子芮。

    金柔气极了,可是不能动,她要忍,不忍的话那就出事了,这几个人她惹不起,大老板她也惹不起,只能忍,忍,忍。

    “这样吧,我看rose的腿这么长,不如就给三少跳膝上舞怎样?既发挥了rose的优势,又能让三少快速有感觉,怎么样?”

    ada讨好的看着袁遇东,等着他们几个发话。金柔心里一愣,这就是ada说的不过分吗?这就是ada拿她来讨好他们的手段吧?!

    膝上舞,呵呵呵,lap dance。那是一种舞女半~裸~着身体骑在男人腿上跳的一种舞蹈,5—10分钟的时间,让男人将小费放到舞女的丝袜或者t裤里,男客人只能看着眼前的摇首摆尾,蠢蠢欲动,却只能大饱眼福,不可以动手动脚。这种舞已经是极尽挑逗能事,让男人欲罢不能的‘有感觉’。

    这种舞金柔看过ada跳过,sara跳过,好多人都跳过,都跳得男客人眼睛里燃起熊熊的烈火,直跳到男客人情不自禁的破坏行规,翻身把舞女扑倒。金柔听说,在美国这种膝上舞已经规定在最少六尺的距离外跳,而男客人如果塞钱到底裤里,也算轻犯罪。

    曾经一次,几个白皮蓝眼睛的老外,鼻子都往外喷火了,也不敢碰ada,可是一边的中国爷们儿将姑娘扑到后,蓝眼睛懵懂的装了两转,一瞬间福至心灵一样,把整个大鼻子的火,用压倒来解决了可痛快。事后还说,还是这里好。good ,very good,简直是excellent!!

    谷子芮眯着眼看着她,等着,看着。

    金柔张口:“我不会跳膝上舞。ada,你会跳吗?”

    ada心领神会的,马上说:“东少,你看我去替rose跳行吗?”ada怎么会放弃这么个大好机会,谷子芮这么样一个人,ada早馋的口水流了一地。

    “不行,你太脏。rose,就你来跳。”谷子芮冷冷的开口,还是带着三分笑意,三分嚣张的看着金柔。

    ada脸色一滞,只能怏怏坐下,跟着几个人注视着金柔。

    金柔捏着拳坐在那儿,看着谷子芮,看他的眼睛里都是笑意,就等着她束手就擒呢。金柔气得发抖,心里骂着他,真是混蛋!!可是眼下的路都被堵死了,被大老板堵死了,也被谷子芮给堵死了,金柔大脑从来没这么混乱过,任她当年理科综合高考考了270,也没想出眼下的对策。

    其实呢,早有先人指点过,理科的人,单纯。金柔就单纯,忒单纯了。

    “不想跳就别为难了,把酒喝了吧。”谷子芮露出白白的牙齿,笑着发了话。

    金柔赶紧拿起酒杯,嘴唇刚刚沾上边儿,袁遇东又发话了:“不行,就算是有戏也不能说话不算。老三,就算你心疼这个姑娘,也不能坏了规矩。”

    “是啊是啊,三哥,跳个舞呗,难道你在英国没玩儿过?”

    “三哥,大家正high呢,别扫兴啊。”

    “rose,你也要敬业一点啊,你说你们老板养你们也不容易”袁遇东点了根儿烟,冲着灯吐烟圈:“你说呢,何况大家都高兴,你挑一个呗。”

    金柔一激灵,看见袁遇东笑了,金柔就知道,这货没有一点好心思。连软带硬的都用上了,就为了让她光着腿在谷子芮身上,让他‘有感觉。’

    金柔是正对着谷子芮站着的,微微抬眼看他,希望他今日洁癖犯了,现在赶紧改主意别跳了。可是她抬起眼皮看见的却是谷子芮那样一双,充满了光辉和笑意的,期待的眼睛。哄的一声,金柔就彻底崩溃了。不跳也得跳了。

    谷子芮看见眼前的姑娘长发瀑布一样从肩膀上流下来,尖尖的瓜子脸已经都是白透了,白白的牙齿咬着自己因为刚才喂酒弄得红红的下唇上,小鼻子一皱一皱的,水灵灵的眸子全是害怕。他忽然就心疼了,没来由的心疼,于是谷三爷一笑,双手把衬衫袖子卷了卷,轻轻拍了自己大腿一下。示意金柔坐上去。

    金柔深吸口气,也就两步的距离,撩起裙子就跨坐在了谷子芮的腿上,大腿上。金柔的腿长,谷子芮腿更长,长得金柔的脚尖刚刚能挨到地上,因为不能碰谷子芮,她只能用膝盖抵着沙发,不让自己靠在他身上。

    她听见四周的叫好声,ada:“好啦,放音乐了,rose开始跳吧,记住规则啊,你们的手都不准动,跳十分钟。”

    “十分钟不行,谷子,你什么时候‘有感觉’了,再让rose停下。那样我们才能一饱眼福。”金柔心里暗骂,又是这个天杀的袁遇东!!!

    “那你们现在把灯关了,不然。。。小爷我一会儿有了感觉,你们就尴尬了。”谷子芮示意谢和光谢同尘。两兄弟看看其他人也没有抗议,就跑去关了灯,只留着一排昏黄的小灯,金柔感觉着,气氛更。。。暧。。。昧。。。了。。。

    谷子芮的脸在昏黄灯光下,鼻子侧和眉毛下还有嘴唇下,都有一小片阴影,更显得他的五官深邃,眼睛明亮。

    他微微向前倾,隔着半厘米的距离问金柔:“你,还不开始动?”

    ☆、蒋琳女神

    金柔听着音乐,是一首自己很熟悉的火辣歌曲,名字金柔是想不起来了,因为曾经在体育课上和老师跳健美操时用过,所以节奏和曲调都很熟悉。金柔想着当时的健美操用这个音乐是扭转胯部的活动,就是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转胯。

    于是她双手撑着自己的大腿做着力点,缓缓的开始扭腰转胯,她第一个抖胯的动作就让身后的男人女人开始嚎叫。嗷嗷嗷的嚎。

    金柔把头发摔过一边,露出了肩膀来,只是卖力的跳着当时健美操的动作,跟着节奏或快或慢的动作着,根本就不敢和谷子芮对视,因为不对视就免去了尴尬,就不会看见谷子芮眼里的自己的样子,也就没看见谷子芮的眼睛变得越来越亮,越来越黑。

    谷三少看着眼前的金柔,忽然想到了一个词:又纯又妖。明明是真的害羞和害怕,脸都白了。他以为她会哭着跑走,会颤抖着求饶,可是她没有,再想尽了办法之后,竟然坐在了自己的腿上。他怕她尴尬,让小四小五关了灯,昏黄的灯照得这姑娘更媚惑了,海藻一样的长发,半露的香肩,凹凸有致的身材,还有。。。因为跨坐而露出的两条长腿,再看看脸上咬着嘴逃避他的小表情,嘶。。。,有点儿感觉了。

    金柔卖力的跳,其实就是转胯,抖胯,前抖后抖,顺带甩甩头发的,撑着大腿偻着胸。她希望快点结束凌迟一样的音乐,希望谷子芮快点‘有感觉’,可是,他谷子芮真有了感觉,。。。,那她岂不是更不好办了?要是谷子芮没感觉,那她还要扭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

    金柔在脑海里做着斗争,是快点还是慢点?是往左还是往右?是往前还是往后?不知不觉的自己的脸都纠结在一起,皱着眉毛想问题。可是她忘了,自己是没看谷子芮,人家谷子芮可是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呢。

    此时谷子芮心里长着犄角的小恶魔有一半已经放了出来,被勾的。金柔脸上纠结的小表情简直太有趣了,因为抖胯很用力,连带着小小的白白的一双小白兔,都有这么一点点的波涛汹涌,眼睛在眼眶里面转动左右着,就是不看他,忽闪忽闪的睫毛在灯光下更长了。密密麻麻的好像挠着他的痒痒,简直挠到了心里去,还在挠,不停地挠。

    这首歌完整的有5分半钟的时间,已经是第三遍响起开头的前奏了,金柔的胯和腰连带着膝盖和小腿都是酸的,可是她也不敢看谷子芮的脸,只是低眉顺眼的跟着节奏动,希望他快点发话结束这一场煎熬和漫长的折磨。

    金柔等啊等,越等就越着急,这个谷子芮怎么就不说话呢?要她跳,她也跳了,扭也扭了,骑大腿也骑了,难道他还不满意吗?到底想怎样?金柔在心里想,一着急就抬起了眉眼去看谷子芮的表情,可她看见了,看见了就吓一跳,谷子芮抿着嘴唇,眼里烧着。。。一团火?!噌噌的小火苗已经从眼睛里窜出来,要舔着金柔的鼻尖了。

    谷子芮早就‘有感觉’了,可是又不能发作,想看看这个别扭的小姑娘还有什么花招,什么时候才能抬起眼睛来看看他的眼睛。就是硬憋着,不!发!作!

    音乐声越来越大,金柔看见谷子芮的小火苗一害怕,正往前抖的胯就没收住,重心一前移,“啊~”的一声就扑在了谷子芮的怀里。听着他也闷哼了一声,旁边却是很安静的,没有人起哄了。

    金柔抚着谷子芮的肩膀,刚说了声:“对不起~”就被谷子芮双手大力的捧着脸,狠狠地嘬住了嘴,就那么一下,谷子芮使出了好大的力气,直接嘬得金柔的舌头都发了麻。

    金柔想推开他,可是腰和腿干本事不上力气,只能任着谷子芮抓着她脸颊的手,越来越进的捧着往他脸上凑,金柔现在的姿势就是扑在他怀里,仰着脖子,被他拔着脖子凑到脸前吻。简直就是。。。勾人心魄。

    她瞪着眼睛看着谷子芮,他也睁大着眼睛,但是不是看着她。谷子芮看着门的方向,狠狠的带着得意和怒气的盯着那里,金柔不知道那儿有什么,可是却分明的感到他的怒气和伤心。因为他的舌头就这么在她柔软的口腔里为所欲为,毫不怜惜的又咬又舔,还发着声音。

    金柔发抖了,是真的气的发了抖。

    所有的灯‘啪’的一声被打开,明亮的照着眼前的人们,金柔被猛地照了眼睛,不舒服的眯着。可是从外人的角度看,分明就是金柔已经被谷三少吻得丢了魂,娇羞欲滴的闭上了眼睛享受。

    这个外人,不是别的,就是刚刚在黑暗中进来的两个人。上次玩儿兔子跳跳的小六,还有跟在他身后的一个女人,一个艳丽高挑的女人,一男一女看着谷子芮和金柔的激~情~,愣在门口。屋子里其他人都看好戏似的看着眼前的几个人,都没说话。金柔也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谷子芮抓着她的脸,都要捏碎了。她动不了,哪怕是丝毫的起伏。

    “三哥!!你!!你怎么能这样?!”

    金柔听着一个男人愤怒的声音,谷子芮的手顿了一下,嘴却不停的吸咬,更加用力的嘬出了响亮的一声。

    “老三,你看看你,这么动情,连你的老~朋~友~来了都不知道。”袁遇东悠悠的说,谁也不看,突然抬头对门口的人说:“我家老三一向孟浪放肆,让你见笑了,蒋琳妹妹。”

    “小六儿你也真是,带蒋琳来也不说一声,我们还以为你也抛弃自己的兄弟,因为受到个女人的伤害,出国了呢。”蔡少一张口,就知有没有。蔡少的毒舌,是有名的狠辣。

    “大哥、二哥,是我让晚桑带我来看看子芮的,听说他心情不好。所以也没跟你们提前打招呼,就来了,真是抱歉。”

    “别别别,你这一声大哥二哥,我们可受不起啊,你还是叫我们蔡成和袁遇东吧。”蔡成明显不喜欢蒋琳,要立刻跟她划明界限,井水不犯河水。

    “是啊,蒋琳妹妹,你说你和谷子以前有交情,我们理解你担心他,可是这么大半夜的跑这儿来看他就不好了吧?况且,你不是马上就和子男结婚了吗?怎么还管谷子叫子芮,你应该现在改口,叫大哥才对。”

    谷子芮一下就放开金柔,用手擦了擦她嘴角的银丝,抱着她让金柔也脸对着外面。金柔才看清,原来这就是蒋琳。看来自己又当了回谷子芮的人肉盾牌,这回是真的盾牌了,因为谷子芮抱着她,想抱着救命草,挡着这朵带刺的花儿,防止她刺过来。

    蒋琳脸真是好看,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在这两个毒舌男的攻击下,简直就是难堪之极。金柔想,他们对待自己还是仁慈的,至少没有这么毒舌挖苦讽刺,转念一想,她金柔是谁?不过在他们眼里是陪酒女郎,让谷子芮开心的玩物而已。

    “那。。。看来我是不受欢迎的人,”蒋琳看着谷子芮,满眼的委屈:“你。。。尽兴,我先走了。”她说完就转身,被那个叫晚桑的小六儿拉住了胳膊。

    “大哥二哥三哥!你们这是干什么?蒋琳姐不是你们的妹妹吗?她好心好意来看咱们,你们干什么哄她走!?”

    小六而有点激动,那个萌男的样子就更萌了,萌得一塌糊涂,好像帅气版的柯南。也就是工藤新一的小模样。

    “你错了小六儿,蒋琳不是我们的妹妹,他马上就是你三哥的弟~妹~了,你可别瞎叫唤,赶紧坐下,我们还等你玩儿呢。”

    袁遇东一指沙发,眼睛嗖嗖的放刀,戳小六儿。

    “我说你***耳聋吗?李晚桑?!你丫给我坐过来!”谷子芮毫无征兆的一吼,气息和话语都直愣愣的喷在了金柔的脖子上,吓了金柔一跳。门口的萌男明显也是一哆嗦,万般为难的看着蒋琳。

    “晚桑,你三哥教你呢,你快过去吧。别让他着急,我已经名声不好,不能再让你背上为了我而破坏兄弟感情的骂名了。”

    蒋琳抚开李晚桑的手,头也不回擦着眼泪就跑了出去,高跟鞋一下一下打在地上的声音,焦急而且慌乱,明显是落荒而逃。

    “蒋琳姐姐,我送送你吧!”萌男李晚桑也要追出去,刚抬起前脚就被袁遇东喊了回来。

    “李小六儿,你再敢迈出去一步,我就剁了你丫脚。一个一个的跺脚趾!!”

    萌男气不过,但有明显被这句话吓住,心不甘情不愿的闷着头坐在了最靠里面的沙发上,一句话不说就开始喝酒。

    谢和光还有谢同尘,四只眼睛滴溜溜乱转,赶紧打圆场:“刚才rose跳的太棒了!!!哎哎,三哥你可是破了规矩啊,忍不住抱着又搂又亲的~你该罚酒!!”

    “对对对!三哥罚酒!”

    说着就给谷子芮的杯子倒满了酒,才倒了一半,谷子芮就拿起来‘咕咚咕咚’的下了肚。‘嘭’的一声将杯子摔在茶几上,玻璃碎片四溅,伴随着女人的尖叫声。都安静了,连大气都不敢喘。

    金柔慌忙用双手捂住脸颊,有玻璃碎片划到了脸上,一道火辣辣的痛。

    “李晚桑,她是一个人来的?”谷子芮的怒气已经爆了鹏。

    “啊?是,。。。,是我带她来的。”李晚桑,吓得不敢动。

    “现在半夜两点多,你怎么让她一个人走?”

    金柔还没听见李晚桑回答,就被谷子芮放到了一旁的沙发坐上,脚步声还有甩的震天响的门,谷子芮抓起大衣就跑了出去,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不对,准确的说应该是追了出去,头也不回的追了出去。

    ☆、被猪亲了

    静了半天,蔡成捂住了头,闷声闷气的问:“你们说,老三他是不是中邪了?”

    袁遇东也揉额头:“呵呵,何止中邪,简直就是附体。哼,李晚桑,我说让你今天把蒋琳带出来,是让她知难而退,不是让你带着她来这儿继续犯贱勾搭人。还帮着她说话跟我们顶嘴,你丫老老实实的闭门思过,我和你大哥一看见你这双鹿眼就特么头疼。”

    李晚桑垂头丧气。一声不吭,他现在是猪八戒照镜子,里里外外都不是人。本来想让三哥高兴,可是三哥不但不高兴,而且很生气,不仅三哥生气,连大哥二哥都很生气,他做的这叫什么事儿啊。

    “几位姑娘辛苦了,都散了吧,正主儿都走了,我们也累了。”

    听见蔡成开始哄人了,金柔抖着腿站起来,跟carmen和ada静悄悄的拿了各自面前的钱退了出去。

    金柔看看手里的钱,明显要比carmen和ada的要厚得多,那是谷子芮扔下来的钱。金柔想,谷子芮还是有点良心的,知道这一晚上她被折腾了个够呛,还拿钱补偿她。可是,金柔用手擦了擦肿痛的嘴唇,都肿得好像香肠一样。这样的夜晚她再也不想要了,被人逼迫着,被人威胁着,被人利用着,被人取笑玩弄着,她再也不想要了。

    卸了装收拾完之后,已经四点钟过半,金柔把自己裹了个严实就走出去,严实的程度就是凑近了看也看不出是男是女。困极了,连眼皮都睁不开,就是竖着放根儿火柴,也要被上眼皮压断。她打着呵欠走出去,慢慢蹭着往前走,抄小路近。清冷的路边一个小贩推着三轮儿,刚刚升好炉子,仍然蓝黑的天空,已然出现一丝橘红。

    依照北京的路况还有人群的密集程度,如果八点上班的人,基本都要六点从家出来,那还不一定能在打卡之前到单位。当然,那还得是不下雨下雪的大晴天。进了五号线头一站,都是横着占座儿的,一人躺一排,上班族不是在地铁上,就是在公交上举着地沟油做的美味早点,大嚼特嚼。七点半上学的孩子,都是披星戴月的,很早就开始排队买早点,胡打乱凿的嚼着路边摊的又油又辣的肉啊蛋啊饼啊。香极了。

    金柔跑过去,是个花白胡子的老人,升了炉子热了锅,要开始卖**蛋灌饼。

    “大叔,来两个**蛋灌饼,多放点儿咸菜。”金柔搓着手,凑近了火热的炉子。

    “好嘞,姑娘稍等啊,这火还没起来。”大叔说着,一边做着准备,放钱的篮子,一瓶透亮的食用油,几个插着刷子的瓶瓶罐罐儿,各种调料都齐全,一盒子**蛋,红皮的火腿肠,一盒水灵灵的生菜,最最关键还有一大摞的塑料袋。

    大叔一一摆放好,用手试了试火,放上锅子倒好油,就开始打**蛋,和面。

    金柔看着这一切,忽然就想家了,想起了爸爸早晨起来,忙忙活活的做一碗手擀面,赶在她上火车之前,吃一碗家乡饭。那是宽宽的面条,浓厚的汤水,绿绿的香菜撒上一把,点上两滴香油,盖上一个荷包蛋,这就是金柔最爱吃的饭,独一无二的美味佳肴。

    可是这个世界最不公平的就是身为医生的父亲,却治不好母亲的病,只能暗自嗟叹,独自落泪。金柔从来不知道,那是一种多么深重的无力感。直到她也进了医科大学,走进了医院,走近了患者,了解了医生,她才知道,身为一个医者最最悲哀的就是不能治好亲人的病。那是一种比宇宙还黑的玄妙,空洞一样。连疼痛和悲哀都无处落脚。

    “姑娘好了,趁热吃吧。”大叔脸上带着笑,双手递过来**蛋灌饼。

    “谢谢您。把钱放下了,不用找了。”

    金柔接过**蛋灌饼,小跑着走远。不顾身后大叔喊着她,要给她钱,越跑越快。

    她给了一张100元的纸币,不是她今天大方,而是那一句‘趁热吃吧’和真诚的笑脸,在这个早晨,这个的早晨,真的温暖了金柔的心。今天她被那几个‘社会指导层’耍了个够,拿她当做玩物一样的耍着,然而处在社会低层的她,只能毫无尊严的承受,等着那句‘你们都散了吧’,才能拿着钱出去。

    她摸了摸脸上的创可贴,就是人家生气毁了你的容,你都得一声不吭的自己舔血。可是金柔摸到了水,她哭了,在坚强了一个晚上之后,金柔再也忍不住,委屈的哭了。被问那些问题,还不得不嘴对着嘴给谷子芮喂酒,不仅喂了酒还跳了膝上舞,不仅跳了膝上舞,还又一次被谷子芮亲了个够,当做人肉盾牌。然后,就被他扔在了一边,还划破了脸。都是人,可是老天爷怎么这么不公呢?

    手里攥着**蛋灌饼,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因为以她的一贯经验,吃饱了有些事情就不那么难过了。

    又辣又香的**蛋灌饼就着眼泪,吃的金柔一直在打嗝。不停地打。可是还不停地给自己鼓劲,自己不坚强,谁能替你受苦?金柔你要勇敢,忘了这些不堪,这个世界哪有什么公平?那几个再败类也能一掷千金的活着,眼睛连眨都不眨的烧钱。开的车一扇车窗都能让她吃几年的泡菜石锅,还是三顿都吃。

    不公平自从出生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人家再混蛋,人家的爸爸有孔雀毛的顶戴花翎,而自己的爸爸,只有棉布的白大褂。

    除了生老病死,没有什么是公平的。

    这是妈妈还能说话时,告诉金柔最最重要的一句忠告和劝解,金柔就是靠着这句话,顽强的度过了种种不公平和艰难险阻。

    **蛋灌饼吃了精光,连咸菜粒金柔都不放过的放进嘴里。舔了舔嘴角,回血了啊,金柔。那个ada说得好,就当是被猪亲了,。。。,被猪亲了。对,就当是被猪亲了吧。金柔冲着天空仰了头,闭着眼睛硬把眼泪逼了回去。

    金柔站起身,把塑料袋扔进垃圾桶,眼前已经开始有人急匆匆的赶路了,都是为了生存挣扎在社会底层的人类,没有任何不同。这样的人毕竟是最最大多数的一种,这个世界永远有比她卑微,比她艰难,比她痛苦的人,这点事情算什么呢?

    景丽常常拍着金柔的肩膀说:“柔柔,天空飘来五个字儿——那都不叫事儿。”

    金柔:“景丽,你数学不好,算上儿化音,这是六个字。”

    于是那天上午上的局部解剖学,金柔状态杠杠的好,一扫之前的低迷颓废,勇敢的面对鲜血淋漓的课堂。

    从前金柔一上解剖学就呕吐晕眩,原因是对医学生无比重要的第一节解剖课上,那个马老师竟然不顾新生的柔弱心脏和神经,连手套都不戴,直接伸手取拿触摸‘标本’。从此金柔烙下了浓重的心理阴影,一个星期茶饭不思,饮食无味。可是回想一下金刚三号当场就扶墙而吐,马老师甩了甩手上的福尔马林:“把他扶出去。”的场景,她还是很欣慰的。

    后来在景丽的威逼利诱下,慢慢才有了能只把眼前的‘标本’当‘标本’的本事。虽然解剖学接受了,可是接受局部解剖学的勇气仍然在路上。。。堵车。毕竟那是整体,这个是部分。所以今天景丽看见金柔的勇猛状态,甚是赞叹佩服:“咱经历过夜场锻炼的娃,果然长进了,我心甚慰啊~”

    “景丽,把你戴着手套的手从我肩膀上拿!下!去!”金柔愤怒了。

    “柔柔,嗯哼,那个你看看这一盘子,多可爱。。。”

    金柔看了看那一盘子,面无表情的说:“景丽,今天中午我请你吃饭吧。”

    “好啊,柔柔,我要吃金枪鱼套餐。韩国料理窗口的。”景丽眼冒星星状。

    “哼,我请你出门左转,吃瞎子胡同里的羊杂碎~,就是一种炖煮的羊内脏~心肝脾肺肾五脏俱全~”

    “你诚心恶心我,金柔~”

    “哎,我终于翻身农奴把歌唱了~”金柔晃了晃手。景丽就握拳相对。

    结果下了课还是金柔请景丽吃饭,金枪鱼套餐。一人一份,放上单买的泡菜锅,两人开始开起了胃动力最佳模式。

    “呜哇~柔柔,太好吃了啊~”景丽吃了一大口,都要哭出来。

    这不怪景丽没出息,实在是学校的饭菜让人不敢恭维,四年了不仅菜式不变,就连每样菜放的位置都不变。白菜在第一个位置,鱼香豆腐丝在第二个位置,麻婆豆腐在第三个,这样以此类推,时间久了就是闭着眼到食堂都能买自己要吃的菜,绝对错不了。何况她们已经吃了四年,还要吃三年到硕士毕业,可能再三年。。。直到博士毕业。

    “昨天心情不好,我得多吃点儿!”金柔也用勺子舀了满口的饭菜,不管形象好不好就往嘴里放。

    两个人埋头吃饭,连盆带碗儿,连汤带饭,全吃了个一干二净,盘子比用洗洁精刷过的还亮。景丽盘子里还剩一口,刚要放进嘴里,就听见旁边两个女生八卦。

    “你们听说了么,骨伤有一女生,傍上了富二代,可放肆了。跟咱第三附属医院的院长叫板,本来都被扣学分、重修了,人家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这事情就解决了。”

    “谁解决的?”

    “还谁?当然是人家的富二代男朋友啦!”

    “你怎么知道的?”

    “我男朋友在急诊,那天正好看见,那个女生被那个富二代抱着进了发热门诊。还是院长大秘领着的。”

    “咱们这样的学校也有这样的女生啊~”

    “不仅如此,有人打听了一下,据说那个女生是在陪内个什么的时候,认识的富二代。”

    “不是吧,。。。,那不丢咱们学校的脸吗?”

    “当然了,要是有人报给校长,这个女生恐怕都毕不了业,敢干那种工作~太不要脸了~”

    景丽一口饭刚要进嘴里,听到这儿就忍不了了,‘咣’的一下扔了勺子,站起来就冲那两个女生喊:“你们说谁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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