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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烂事儿(高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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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①卷:空即是色,色即是空○七男人女人的最适宜关系:一个愿打一个愿挨(1)

    杀人了!

    乔初夏光着脚,在这个生死攸关的时刻她居然有了奇异的方向感,曾经在商场里都会迷路,但现在她居然一溜烟从答谢宴的酒店跑回到了自己住的酒店。两家酒店相隔倒是不远,此刻已近中午,烈日灼肤。

    疯狂地奔进酒店大堂,她摸了摸身上,除了一件半湿半干的浴袍,什么都没有了,包括证件房卡,乔初夏顿时呆愣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幸好之前一个服务生记得她,加上她之前给的小费一向丰厚,一众黑黢黢的当地服务生全都巴不得讨好巴结这位美貌的异国小姐,这回可算逮到了机会。

    服务生赶紧上前,用一口带着明显口音的英语问她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态度谦恭。

    乔初夏只得硬着头皮说自己潜水去了,随身物品都放在朋友那里,自己不舒服想先回房,但朋友却游远了一时找不到。听了她的解释的大堂经理倒也没难为她,在前台办了手续,反复核对了身份,终于让她进了自己的房间。

    将门锁好,又神经质地把窗户全都关上,拉紧窗帘,乔初夏这才飞快上床,将自己裹起来,不住地哆嗦,牙齿疯狂作响。

    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她又跳下床,浑身抖着拿起桌上的装饰花瓶,用力往地下一摔,花瓶跌成若干碎片,散乱一地。

    慢慢蹲下,白净细长的指头捏起来一片,乔初夏颤巍巍地走进浴室,跨坐在浴缸边缘,伸出手腕,摊平在眼前。

    “疼不疼,到底疼不疼……”

    她口中嘟囔着,因为紧张而不断地做着吞咽的动作,异常憔悴的脸上,一双杏核眼儿反而亮得出奇诡异,像是夜里蛰伏着的猫儿。

    那不规则的锋利棱面就对着纤细的手腕处,如果按照电视里看的,用力割下去,就好了。

    乔初夏很清楚,她若是真的杀了程斐,天上地下她都是跑不掉了,与其被程家撒下天罗地网围追堵截,还不如自我了断来得干脆,最起码临死前不受侮辱折磨。

    额头上不断地渗出冷汗,滴答滴答地往下落,指间充满了粘腻的汗,滑溜溜的,几乎要脱手了。

    用力地割下去,乍一开始并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接着就是热热的涨涨的痛感传来,却不明显,只是钝钝的疼,一张婴儿小嘴儿似的宽宽的口子慢慢展现出来,而臆想中的血,尚未出来。

    毁灭性的快感,像是不远处的海浪一样,不断拍打着袭遍全身,很快,温热感占了上风,身体忽然不再那么冷了。

    拿着碎片的手,终于没了力气,松开来,两条腿一软,乔初夏再也坐不住,跌回浴缸里,她躺在里面不断地喘着,努力瞪大眼睛看着那一股一股的血往外流。

    她既是一心想求死,又是再没有第二种办法,叫自己暖和起来。她又想死,又想活,不知道该如何。

    这种自残的冲动,在她脑海里萦绕好多年了,却一直不敢真的动手,她想她得感谢程斐,终于逼出了她体内所有不正常的破坏因子!

    一刀,再一刀,完全机械化地重复着这一单调的动作。眼看着伤口愈发粗糙,血涌得也愈发多起来。

    挣扎着将手腕抬向自己的眼前,那种颜色不是文艺腔的血红血红,而是带着点黯淡的暗红色,而且真的是腥气很重。

    她尝试着伸出舌头,舔了一口,胃里很空,没什么食物,顿时被刺激得疯狂地干呕起来,本来还算清醒的意识,也开始跟着模糊了。

    她慌了,她不想自杀了,当她意识到有可能死在这里的一瞬间,她开始拼命挣扎想要出来,无奈身体开始发软,眼前阵阵发黑,扑腾了几下,她依旧瘫坐在浴缸里,像是一条上岸多时的鱼。

    耳边充斥着类似风声的呼啸,一阵阵地鼓胀着自己的耳膜,隐约听见门铃声,响了又响,还有用力拍打房门的声音。

    闭上眼的最后影像,是一张年轻的陌生男人的脸,很模糊,看不清。

    和大多数正常人不同,他是个喜欢窥视别人的男人。

    或者是身体,或者是内心,总之,看见那些别人看不到的yīn暗面,都能令他很兴奋。

    那些茂密的热带植物,成了他最好的天然遮挡物,在房间百叶窗的间隙后,他的深邃蓝眼能够看见这个中国女人。

    看着她完美地离开,狼狈地归来,打碎花瓶,取了一片碎片消失。

    “近看果然比远观更美丽,我的潘多拉姑娘。youarethebestgiftthaticaneverreceivefromthegod.”

    他弯着嘴角笑得很嗜血,伸出手指头,慢慢蹲下,在她的伤口处沾了些源源不断的鲜血,均匀地涂抹在她苍白的嘴唇上,好像在给沉睡的新娘上妆一般,最后,他将手指含入自己口中,慢慢咂摸着血的滋味儿。

    失重,超重,身体有一种悬浮感。

    血液的缺失会叫人寒冷么?不知道,当乔初夏睁开眼的时候,她忽然想起之前在书上看见的一句话——

    几乎所有跳楼的人在跳下去的一瞬间就后悔了,可是重力作用使得他们会在几秒或十几秒后再也不能后悔。

    她只是想暖和,她没有火柴,只有血。

    然后下一秒,她听见有人在她的耳旁噗嗤一笑,语含嘲讽道:“还想死么?”

    如此轻佻逼人的陌生气息,就这么毫无准备地扑面而来!

    强忍住晕眩和无力,乔初夏略略转过眼来,可也不过是眼神的迁移,整个身子像是不属于自己似的,无法移动半分。

    强烈的炫目灯光一簇一簇地映在男人的瞳仁儿上,泛着诡异的淡蓝色水光。

    她一怔,这样的眼睛,深如古潭,即使投下一枚石子,怕也要好久才能听见一丝回音吧。

    努力动了动唇,却是嗫嚅无声,她确实曾经有一瞬间想死,多说无益,便不想解释。

    尤其,还是面对个陌生人。

    奇怪,他是怎么救活自己的,明明,明明流了那么多的血,怕是送到医院也回天乏术了吧。

    乔初夏眨了眨眼,看向受伤的手腕处,已经被包扎好,而且那包扎的手艺看上去还不赖,不像生手。

    上次是被刀不小心划伤,这次是蓄意自残,都是同一只手,还真是对不住它。

    蓝眼睛男人顺着她的眼神也跟着看那包扎处,摇头似惋惜道:“伤口很难看,估计你以后要么去美容整形要么戴块表遮挡下。我真奇怪,天底下的女孩儿大多都是追求美,偏就有些傻姑娘一心求死,在你们眼里,美的对立面难道是死么?”

    这男人完全是在偷换概念混淆视听,可乍一听起来却有那么一股子变态的黑色幽默。

    躺着的乔初夏不禁在嘴边挤出一丝笑涡来,艰难地吞咽了几下,憋出一句“谢谢”来。

    “不用客气,其实你主要是疼晕过去了。不过我刚给你注射的杜冷丁可是高纯度的,价格可不便宜,你记得把钱给我就好。”

    说完,男人站起身来,走到面前的一方藤制的茶几前,弯腰拿起一只注射器,转身在乔初夏眼前摇了两摇。

    口干舌燥起来,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更加苍白可怖。

    从他的语气和手里的东西来看,为了止痛,那他只可能给自己注射一种东西!

    “混蛋,谁让你给我毒品的?!”

    脑子里轻飘飘的,嘴巴发干,隐隐的恶心想吐,一开始她只是以为这是失血过多后的正常症状,现在看来,完全是杜冷丁的副作用!

    男人一点儿也没有反驳她或是为自己辩解的意思,一摊手,满脸无所谓道:“你怕什么,一两次又不会上瘾。再说这事药物,不算毒品,弄清常识。”

    乔初夏用一种yīn狠的眼神死死地瞪着蓝眼睛,丝毫没有之前的感恩之情。

    毒品,如果可能的话,她一辈子也不想沾上这个东西!

    因为,这世上她最瞧不起的人之一,乐辉就是靠这个起家的。

    当然,一开始像他这样的小角色根本就是给老大们顶死的,干几年才有可能亲自碰上“货”,也无非是寄存和转移之类的任务。

    乐辉直到三十五六岁时,才真正成了一方的毒品大户,垄断了从西南到京津沪地区的货物供应。

    没有想到,如今她二十几岁了,一条命还是这样捡回来的!

    蓝眼睛像是没看见她的杀人眼神似的,要知道,把她从浴室里弄出来,弄干净,这一趟活可是很累很麻烦,他早已经浑身是汗满是黏腻了。

    “你干什么?”

    眼看着蓝眼睛开始脱衣服,乔初夏大惊,粗着嗓子就吼了出来,喊完眼前直冒金星,阵阵晕眩。

    “洗澡啊,不脱衣服怎么洗。”

    蓝眼睛镇定自若,在陌生女人面前宽衣解带毫无不适应,不过他还有最后一丝廉耻,知道转过去背对着她,只留给她一个充满无限想象空间的后背轮廓。

    咬紧牙关,乔初夏没再说话,男人不穿衣服的时候很危险,约等于禽兽,她觉得此刻还是闭嘴比较好。

    而且,她不认为自己现在有什么能令这男人着迷失控的,眼圈赤红,头发散乱如疯婆子,半面脸颊高高肿起,衣服上还溅着半干的血渍,透着浓重的腥气,实在叫人毫无胃口。

    蓝眼睛脱完了,往卫生间走,似乎心情挺好的,很快,他随着那哗哗的水流声,开始哼起《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乔初夏垂下头,刚要合眼,眼皮突地一跳,那个纹身?!

    她绝对不会看错,在蓝眼睛背脊上那个简单而特别的图案,和自己身上某处位置上的一模一样!

    第①卷:空即是色,色即是空○七男人女人的最适宜关系:一个愿打一个愿挨(2)

    “这算是你上次帮我‘含’出来的报酬,乔初夏。”

    手机里传来程斐自得的笑声,以及嘈杂的背景音,周日的晚上,他这样的人自然有丰富的夜生活。

    坊间关于程家的少爷曾有诸多猜测,但程斐的父亲程宜诺却是个很聪明的政客,独生子刚刚成年就被他送往国外读书,而程斐的母亲也移居法国多年,在太太圈子里并不算是高调的一位,母子二人都不会令他的仕途有半分影响。

    所以他才会坐得那样高,那样稳,几乎算是滴水不漏,所以程斐才处处忌惮,在对待梁逸这件事上他只敢私下动作,算不上放开手脚。

    乔初夏用完好无损的那只手握着手机,不等反应过来,程斐已经快一步挂断电话,最后传来的是麻将机“哗啦哗啦”洗牌的声音。

    好人不常在,祸害遗千年,这话果真不假。

    程斐若是那么容易就死掉,他早该死上千八百回了,当天他不过是被乔初夏砸中,加上失血才昏迷的。

    据说他对这件事讳莫如深,谁问起来都一言不发,包括父亲程宜诺。程父愤怒又心疼,程斐出院后,一周不许他出门,罚他一遍遍抄写《孝经》原文。不想,程斐一口应承下来,没一句求饶,七天后程家书房里果然到处散着写满蝇头小楷的宣纸。

    若是有人真的以为程斐这样的人是不学无术,那就真的错看了他,到底出身不同,家中又有文化熏陶,程宜诺自己就写得一手好字,莫怪乎一下地方视察工作便常常给予题字。程斐四岁不到便开始提笔习字,十岁以前就跟着北大教授学习中国传统文化,成年后又在英国著名的国王学院读书,专业是电子工程,如今已经拿到了硕士学位。这样一看,这位少爷也算是学贯中西,算不上太过纨绔。

    乔初夏回国时一度惴惴不安,亦不敢将其中原委告诉同行的廖顶顶,登机安检时她的心差点儿跃出胸腔,生怕自己成了正在通缉的杀人犯。可直到现在,过去十天了,她还活得好好的。

    “初夏,他妈/的到底怎么了?你好好的想自杀?!”

    廖顶顶回来时同样一身狼狈,之前身上的礼服早就不见踪影,穿了件明显是男人的衬衫,踩着一双人字拖回来。等她发现乔初夏面色不对,一掀被子,果然看到她试图藏匿起来的受伤的手。

    “别他妈告诉我是为了哪个男人!”

    她气得抓抓乱蓬蓬的发,打开冰箱取过两罐啤酒,本想给乔初夏一罐,忽然想起她不能喝,烦躁地拉开拉环,猛灌了一大口,呛得咳出来。

    “顶顶,这是个……意外……”

    乔初夏低下头,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

    廖顶顶是个聪明的女人,就像她同样没法跟乔初夏解释自己和沈澈的关系,她只好闷声坐在床沿上,一口接一口喝啤酒。末了,她蜷缩着身体靠在乔初夏身边,喃喃道:“睡吧,等天亮了我们就老老实实滚回北京去。”

    这座城市每分每秒都会涌来大批大批的外地人,或是求学或是求职或是短暂停留,却不想有人拼命想要逃离,兜兜转转却又只能再次回去,生活在这个四方形的巨大牢笼里,几乎喘不过气来。

    于是,日子照常继续,乔初夏每隔几天去一次家附近的医院,换药、打吊瓶消炎,一晃就过去了半个多月。

    没想到,在今晚接到了程斐的电话。她回来后就知道他没死,否则以他的身份,若是出殡,北京城里那天的地恐怕都要抖三抖。

    不过,没几分钟,乔初夏就明白了这所谓的“报酬”是什么——

    学校人事处的处长平素眼高于顶,如今隔着话筒乔初夏都能听出他的谄媚。

    “就这么说好了,小乔老师,你就明天过来,手续什么的我都给你办好了,直接过来就行。课表我也调整过了,清早的课全都挪到上午,不影响你睡眠,晚自习也不用你看着,下午没课就随时可以回家休息嘛!”

    满腹疑惑地挂了电话,乔初夏睡不着了,爬起来去书房备课,一个多月没上讲台了,她都害怕自己生分了。

    摸摸手腕上和手心里的疤痕,她咬唇不语,心说明早一定要记得戴块手表遮挡一下,她倒是不在乎美丑,可毕竟为人师表,被学生知道她曾割腕,实在会有太过消极的负面影响。

    临睡前,她再一次想起在马尔代夫邂逅的那个古怪男人,她在他洗澡时敌不过困意沉沉睡去,等醒来时他已不见。此后她曾多次试探酒店的服务生,却没人表示见过这个符合她详细描述的男性客人。

    此后在家中,很多个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夜晚,乔初夏都会回忆起那一双蓝得如爱琴海海水般的眼睛,以及他身上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文身。

    但她却并不急于去找到他,她很清楚,早晚有一天,他会先沉不住气。她已经等了太多年,不在乎三两天。

    第二天上午,乔初夏准时走进教室,这一堂课是讲上一次考试的卷纸,应付起来得心应手,四十分钟下来,不管是讲解还是带着学生练习,她倒也没生疏。

    进了办公室,和同事笑着打了招呼,乔初夏端起杯子去接水,正弯着腰在饮水机前等着接满,冷不防另外两个刚下课的女老师往办公室里走,边走边说话。

    “也不知道什么背景,你是没看见早上她刚来时咱主任那样子!”

    “是啊,咱们这可是重点中学,一没学历二没经验,不知道靠什么……”

    “靠什么?靠脸蛋呗,你没看见那小腰儿……”

    乔初夏弯着身子,听见这对话浑身一僵,握着杯子的手也颤了颤。饮水机在办公室门后面的一个角落,两个人自然没瞧见她,一路讲着八卦,直到办公室其他老师猛递眼神,她们才住口。

    乔初夏直起身子,端着水杯一脸如常地走回到自己位置上,感觉到几种不同的视线胶着在自己身上。

    办公室是按照科目分的,也就是说,这间办公室所有的老师都是教英语的,大家其实是潜在的竞争对手,那俩女老师言语尖酸,也不是没道理。

    乔初夏抬起眼,刚巧对上对桌老师探寻的眼神,很自然地笑笑,低下头喝水,继续看教材,面色并无异常。

    她装傻充愣的本事,一直都不错,尤其是在同事之间,既不拉帮结伙,也不挑事说闲话。

    很快,上课铃再次响起,大多数老师都有课,办公室再一次安静下来。

    伏在桌上小睡片刻,刚迷糊着,就有人来推她,“乔老师,乔老师!”

    乔初夏“嗯”了一声,晕乎乎地抬头,摸起桌上的眼镜戴上,她一百多度近视,完全可以不用戴眼镜,不过这样或许显得有学识,而且也是一种自我保护,只要是上班期间,她都戴上。

    来喊她的正是上学期与她一起吃了几次午饭的那个男老师,虽然明白两人不可能,可看她的眼神还透着浅浅的迷恋,见她醒了,面色有微微的潮红,低咳一声,一指门外道:“有人来找您。”

    乔初夏循着他的手望过去,门口斜靠着一道颀长的身影,正懒懒地将一根烟放在人中处轻轻蹭着。

    其实若是正面望过去,这男的不见得长得多好,程斐乐文昱都是人中龙凤,可这男的胜就胜在气势上,非常鲜明的面部轮廓,一看便知有异国血统。

    凛凛然不可侵犯的感觉,来人此刻正用一双罕见的蓝眼睛盯着自己,半笑不笑的样子很像一头狮子。

    乔初夏“噌”地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门口,生怕他当着同事的面说出什么来,将他一把拽到走廊尽头。

    “你是谁!到底想干什么?”

    将手臂横在他胸前,乔初夏看了看四周,确定无人,才压低声音问出来。

    不错,这个蓝眼睛男人,就是她当日的“救命恩人”。

    他顺势抓住她的手,凑到唇边“啵”了一口,笑得很yín很荡。

    “自杀女,找你还挺费劲儿的。没想到你摇身一变,成了老师,在跟我玩制服诱惑么?”

    说完,他飞快地伸手,摘下她的眼镜,顶在自己鼻梁上,故意逗她。

    “你到底想做什么?你要多少钱,告诉我卡号,我中午休息就给你转账!”

    乔初夏没办法了,瞪着眼睛抓着蓝眼睛的衣领,咬牙切齿,同时生怕有人走过来看见。

    松开她的手,将那眼镜慢慢拿下来,在两只手里来回把玩着,蓝眼睛笑得很像猫咪,瞳孔似乎在收缩着,很有些蛊惑人心的神韵。

    “我要是为了那么一点钱,何苦费这么多周折,乔初夏,你身上有我要的东西。交出来,我饶你一命,你要是想独吞,别怪我对你一个女人下狠手……”

    他边说着,边摩挲着她的侧脸,眼神是那样的温柔,可说的话,却是yīn狠冷血的。

    乔初夏懵住了,她完全听不懂这个男人在说什么。

    “交什么?”

    她忘记拍开自己脸上的手,疑惑出声。

    蓝眼睛却不再纠缠这个问题了,他从裤兜里掏出一支水笔,拔掉笔帽儿,比划了一下,空着的手用力撕开乔初夏的衬衫,露出锁骨一下的大片肌肤。

    按住她不停挣扎的肩膀,他在她的肌肤上飞快写下一串数字。

    好痒!乔初夏想要躲,可被他按得牢牢的,无法挣脱。

    “想通了,打这个电话给我,多晚都行,多晚,都行……”

    暧昧地呼出一口气,蓝眼睛大笑着,扬长而去。

    乔初夏慌了,见他走掉,捂着胸口的衣服,慌不择路地跑到教师卫生间,见四下无人,赶紧对着镜子,记下那号码,然后抽了张纸巾,沾了水擦拭着,疯了似的大力搓着。

    直到肌肤都红了,那笔迹再也看不见,她才收手,扔了纸团,蹲下来抱住自己。

    她忽然明白过来,他要的是什么。

    多年前,她见过乐辉身上有一个文身,跟蓝眼睛背上的一模一样,只是很小,不甚清晰。

    而蓝眼睛身上那个,很清晰,也很大,颜色更鲜艳,跟自己的乍一看上去似乎没区别。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最里面的一间隔间,褪去短裙和内裤,分开腿,轻轻拨开柔细的毛发,就看见那里,藏着一朵盛放的红罂粟图案。

    第①卷:空即是色,色即是空○八亲爱的,你已经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了(1)

    两个人在电话里约定好见面的这家酒吧里客人很多,尤其是外国人,难怪这里的香槟大卖,楼梯被踩得光可鉴人。

    乔初夏连续问了两个服务生,才知道要一直走到贵宾房,软榻、檀香、宫灯、屏风,一切都好似百年前的风月之地。

    “这种环境我不喜欢。”

    她微微皱眉,轻声出口,非同一般的缠绵气氛和温柔朦胧的灯光,这一切都是促成犯罪的元凶。

    蓝眼睛这个男人的蓝眼睛,在这种地方看起来,很美,不可否认。

    “你不需要喜欢。”

    他侧躺在软榻之上,身边围坐了三五个很有气质的年轻女人,并非路边的野**货色,也不是一般的陪酒女可及。

    随着蓝眼睛一挥手,这些个连乔初夏看了都有些心跳加快的女人,全都起身走了,一点儿也没黏糊。

    素质,这就是素质啊,看来三百六十行,行行都有自己的规矩。

    乔初夏心里暗道,再回头过来,发现蓝眼睛正定定地看着自己,冲她比了个手势,示意她过来坐。

    “喝什么?”

    她摇头,眼睛盯着面前的玻璃器皿,上面映着纤细的自己的身子。

    “什么都不喝。”

    蓝眼睛嗤笑,摇了摇手里的杯子,将剩下的酒液一饮而尽,放下杯子的同时,顺势将手搂在她肩上。

    微醺,香艳,奢靡,有着隐秘的古中国味道。

    他的呼吸就落在她颈子上的动脉处,加快她的呼吸的同时,也升高了她的体表温度。

    “你这是想起来了。”

    蓝眼睛下起了定论,捏着她的脖子,轻轻地揉,从后面,揉到前面,手上很温柔,捏的时候很有节奏感,像是一种调/情。

    “唔……”

    乔初夏的喉咙里滑过无声的呻/吟,她害怕下一秒就被他折断脖子,有些惊恐地看着他。

    就在她胆战心惊的时候,他的手松开了,转而攻击她的后背,贴着脊梁开始游走着。

    乔初夏立刻绷直了身体,连藏匿在鞋子里的脚趾头,都跟着绷紧了,心痒难耐。

    他几乎是掌控着她,舌尖在她的脸颊上翻滚,湿湿热热的,低声呢喃。

    谁也看不出有什么异常,不管是酒保,服务生还是其他客人,只当他们是来这里放松的寻常男女。

    “肯交出来么?”

    他问,满意地看着她的颤抖,和挺得直直的上半身,舌停留在她的耳蜗里,若即若离。

    她哆嗦着,缓慢地点点头,只是颤声道:“我不知道是不是你要的……”

    蓝眼睛轻狂地笑起来,放开了对她的折磨,捞起酒瓶子,给自己空了的杯子满上,仰头就灌了一口。

    乔初夏松了口气,看着他自斟自酌,孰料只顿了不过几秒,她的下巴已经被他勾住,一股辛辣的味道溢满了口腔,她一抽气,那酒就全都呛到了嗓子眼儿里,火辣辣地疼起来,烧起来了!

    “啊!”

    蓝眼睛却笑起来,仰头干了手里瓶子剩下的大半瓶酒,一反常态,喝得很没有风度。

    “走,我在边上就有个房子,咱们好好唠唠。”

    乔初夏此刻呈现着一种羞耻的姿势,“大”字形躺倒在大床之上,之前她的挣扎和抗拒显然惹恼了蓝眼睛,蓝眼睛从床头柜里翻出一条崭新的领带,在她的两个手腕上打了个结。

    她的两条腿,被他分开,此刻,他正一脸严肃认真地看着什么,脸上丝毫没有该有的情/欲之色。

    他手上举着一个小小的剃刀,仔细给她涂满了雪白的泡沫,小心翼翼地刮了个干净。

    “怎么没有?”

    他抬头,擦擦手将东西扔到一边,这姿势古怪累人,仰起脸来,他的鼻尖上已经渗出一层薄薄的汗。

    乔初夏的手被固定在头顶,她挣扎了几下,无果,喘着气,慢声道:“要用血。”

    朦朦胧胧地察觉到一阵尖锐的痛感,唇瓣上一层胭脂似的鲜红,乔初夏惊了,她的手被缚,无法抚弄唇角。

    蓝眼睛从她身上起来,手背抹抹嘴,刚才咬了她,狠狠地咬破她的嘴唇,她的血蘸在他的唇上。

    “这一点儿哪里够。”

    乔初夏嗤笑地开口,被咬破的嘴巴已经高高肿起,扭过头去,能从床边的穿衣镜里看见自己的一身狼狈。

    “真他妈费劲!”

    蓝眼睛站起来,光着身子下地,走到隔壁房间,应该是拿刀去了。

    乔初夏忽然安静下来,眼睛里流露出异样的光芒来,她的手不能动,但是腿和脚可以动。

    缓缓地在床单上摩擦,移动,轻柔,缓慢,不徐不疾。

    等到蓝眼睛拿了刀进来的时候,看见床上的乔初夏依旧保持着最初的姿势,微微笑了一下。

    “乖女孩儿,你没乱动我很开心。”

    鼻孔里“哼”了一声,算是默认,乔初夏看着蓝眼睛拿来一个干净的瓷碟,准备接血。

    在胳膊上横着来了一刀,暗红色的血源源不断地涌出,乔初夏顿时觉得浑身有些软,她恐惧那滚烫血腥的液体。

    “真是亡命徒。”

    她喃喃自语,再转过脸时,看见蓝眼睛已经低头吮了几口伤口,也不急着包扎,端着那装了血的瓷碟就凑过来,一把分开她的腿。

    “涂上去,是吧?”

    他自说自话,用手指蘸了血,细心且不带情/欲地涂抹着那朵花。

    她扭了扭身子,刻意忽略强烈的刺激和不适,咬紧牙关,挺着。

    很快,他将那里都抹上了血,静静等着风干。

    血迹半干,蓝眼睛盯着,一眨不眨,不多久,他面色一动。

    “我怎么把它拓下来?”

    他皱眉问道,发现血越干,图案越清晰。

    “趁着没完全干透,用棉布按上去,就能留下图案。”

    乔初夏大分着两条腿,羞耻却也无可奈何,引导着他一步步来。

    “宝贝儿,你真厉害,不知道你身上还有什么惊喜等我来挖掘。”

    蓝眼睛开始翻衣柜,找白色t恤了,很快重新趴在她腿间,印下来一个不大的血色图案。

    原本毫无特殊的白色布料上的图案,像是那种中世纪的航海地图一样,慢慢显露出来,一种奇怪的图形和纹路。

    “啧啧,老奸巨猾,乐老头在哪找到的这个老方子!”

    如果他没看错,这显然是中国西南地区的一种沿袭了千年的类似于巫蛊之术的法子,如今亲眼证实,确实震撼。

    “很好,等我联系到人,提了货,你爸爸那一份,我转交给你。我想,那些钱会叫你尖叫的,女孩儿。或者,你也可以以后跟着我,干一票大的……”

    他似乎很高兴的样子,蓝色的眼珠儿微微显露出黑色来,那是因为兴奋,连带着话都多了起来。

    乔初夏也笑,晃了几下头顶上的手,轻声乞求道:“很疼,松开行么?”

    此刻的她,一丝攻击力也没有的楚楚可怜的样子,说话间,额头细汗涌出,眼中湿漉漉的,舔了舔干燥的嘴,像是条可怜的小狗儿。

    将手中的布料细心地摊平在桌面上,蓝眼睛回身,跪坐在乔初夏两腿之间,低头,专注地为她解着手上的领带。

    真丝领带很滑,他的手上又是汗又是血,解起来似乎很吃力。

    “不着急,慢慢来。”

    她柔声地抚慰着他,似乎一点儿也不着急。

    蓝眼睛慢慢地吻住她的眉心,很宠爱的样子,像是爸爸在亲吻他的宝贝儿,再一用力,她的双手得到了解脱。

    她顺势搂住了他的脖子,逼迫他的嘴往下,用自己的唇含住他的唇。

    她的吻技一般,但在这种时候,越生涩越诱人,不是么?

    “你……”

    身上的男人忽然一震,脸上的欢愉之色定格,鼻翼难以控制地抽/动了几下,眼睛也睁大了。

    乔初夏这才第一次有机会好好地看他,是个很好看的男人呢。

    她慢慢抽出手里的刀,用力,再刺进去。

    那把刀是什么时候到了她的手呢?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持刀杀人。

    乔初夏喘息得更急,她浑身都在哆嗦着,牙齿间“格格”作响,冷汗从鬓角处滑下来,痒痒的。

    用力抽出来,奇怪,却没有电影里演的那种常见的喷射状血色喷泉,若不是她刚刚确信无比,自己的的确确是捅进去,她都以为这是自己的幻想。

    “流氓的女儿,果然也很流氓。”

    这是蓝眼睛掀起眼皮后,说的话,他似乎一点儿也不惊讶,看穿她的种种预谋。

    他就像是一个慈父,平静地看着小女儿犯错误,然后给予她最残暴的教育,好叫她知道,自己真的错了,下次再也不敢犯错儿。

    然后下一秒,乔初夏后颈一疼,眼前似有无数金灿灿纷乱星星闪烁,她眨巴几下眼,视野全黑。

    昏睡中,乔初夏似乎重回了森严yīn冷的乐家大宅,一个靠贩卖毒品起家的流氓父亲,一个眼神yīn鸷的哥哥,还有一条昂贵凶猛的白色獒犬。

    那时候她的妈妈刚离世,乐辉居然是真的悲恸不已,放下生意,足足三天在自己卧室里不吃不喝,出来时红着一双眼,叫刚放学的乔初夏一个人跟他去阁楼里。

    “裙子脱了。”

    乐辉洗净了双手,看了一眼乔初夏身上板板整整的校服,及膝盖的褶裙下,是一双笔直的纤细腿儿。

    乔初夏咬着嘴唇,听清他的话后脸色煞白,吓得退了两步,站在上锁的门边。

    “过来!”

    失去妻子的男人有些不耐,又催了一遍。

    他要做什么?!是母亲那些“恩客”要做的事情么?

    跑!怎么跑,门是锁着的!不跑,等着被侮辱么?

    她对“那种事”是懵懂的,却下意识地排斥着,恐惧着。

    乐辉发红的眸子盯着她,半晌,笑了。

    “你跟她长得真像。”

    乔初夏不知道他嘴里的“她”是谁,应该是说的妈妈吧,她越来越慌,没办法,最后一咬牙,“噗通”一声跪下了。

    “我求你……我求求你……”

    她现在一无所有,如果自尊还有那么一丁点价值,她可以毫不犹豫地用它来换得片刻的安全。

    她的举动换来乐辉的错愕,等他明白过来,他笑。

    “你这个孩子想什么?我只是,想给你……一件礼物,一件叫你改变命运的……礼物……”

    阁楼的窗打开着,呼呼的风声吹过,有迟归的鸟儿擦过房檐儿,一切都是静谧无声的。

    然而,梦境就在这里,戛然而止,指尖传来的钝痛令乔初夏清醒过来。

    第①卷:空即是色,色即是空○八亲爱的,你已经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了(2)

    沉重的眼皮似乎被泪水和汗水一齐黏住,乔初夏费了好大劲儿才张开眼,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傻了眼——

    蓝眼睛就在自己身边,当然没事,不仅如此,似乎还神采奕奕,只是光裸着的上身上,缠着一圈厚厚的白色纱布,隐隐有血色透出来。

    她下意识地想往后缩,却不料后脑一下撞在了墙上,刚被击昏的脑子里嗡嗡直响,吵得她想要呕吐。

    她的手,被蓝眼睛抓在手里,他一用力,就有痛感从她脆弱的指尖传到全身。

    怪不得人家说,十指连心,原来是真的疼。

    “明明怕死,还敢孤注一掷呢!”

    他弯身,从地上捡拾起那把刀,在不死心的女人眼前晃了两晃。

    刀身上的血迹已经干涸,那是乔初夏偷偷藏在包的侧兜里,在蓝眼睛下床时,用脚挪移着,垫放在自己身下。

    稍前的时候,她主动拥吻住他,就是为了避开他的视线,抓起刀,妄图杀了他!

    胜者王侯败者为寇,她输了,于是再没什么好说的。

    蓝眼睛却不这么想,他越凑越近,丝毫不顾及自己身上的伤口,弯了弯薄薄的唇角。

    都说男人嘴唇若是厚实,便为人忠厚;若是单薄,便为人冷清。

    可乔初夏很小就懂得一个道理:不能以貌取人。

    所以,尽管眼前的男人如此叫人目光流连难舍,她还是时刻提醒着自己,他不过是一个毒枭。

    是的,她私密处的图案,其实是一种接头暗号,类似于古代的虎符。

    这暗号一分为二,乔初夏这一份,是从乐辉手中继承而来,如假包换。

    而蓝眼睛身上的纹身,则是另一半,从何而来,她不知。

    他们原本可以成为国内乃至东南亚最好的搭档,一起发大财,但是,她并不想。

    “你要干什么?杀了我么?”

    一张嘴,她才发现自己的嗓音沙哑得可怕,可是低沉之中,却透着一股魅惑来。

    原来,磁性也可以形容女子的声音。

    “不啊!”

    蓝眼睛光着脚上了床,整个人跪坐在乔初夏的两腿之间,抬高她的一条腿,看了看。

    原本血糊糊的地方,在她昏迷时,他处理完自己的伤处后,居然还有心情用毛巾蘸了热水,帮她清理干净了。

    “杀人这件事好麻烦的,面对漂亮女人,我只想做一件事啊……”

    他将自己的食指在嘴里含了一含,沾了些口水,带着那水,轻轻点上那处颤抖的蜜色。

    笑得狡黠,不可否认,他笑的时候,很勾人。

    “与有情人,做快乐事,这可比沾一手血,好多了,你说呢?”

    说到最后几个字,他已经将唇凑近乔初夏的唇了,似乎要将口中的空气喂给她似的。

    她偏过头去,咬着牙齿,不说话。

    他说的话里有一句没错,孤注一掷,现在她是待宰的羔羊。

    “要做就快点!”

    半晌,她受不了他的火烫的眼神,终于吐出来一句软话。

    蓝眼睛摇头,胸腔起伏,闷闷地笑了。

    “我对强/奸没兴趣。”

    他倏地起身,将她的双腿合拢,往下一拽,再折起来,压在她的小腹上,几乎将她下半身都提了起来。

    不着一物的身体,完全绽放开来,就在他的眼前,他眼神yīn沉。

    身体因为害怕而不停颤抖,乔初夏要哭出来了,她害怕这种无声的折磨。

    这与程斐和乐文昱二人的狂风骤雨不同,这是“巧取豪夺”,这是心理战。

    一种羞于启齿的感觉,升腾而起。

    他其实什么都没做,只是看着,她就无能为力,全面崩溃了。

    终于,他伸出了手,不知道为什么,乔初夏忽然松了一口气,她讶异于自己的想法,居然好像等了很久一样。

    “原来,你和我一样着急呢!”

    蓝眼睛抱住她,气息蓦地凌乱。

    蓝色是世界上最忧伤也是最高贵的颜色,莫怪欧洲的贵族称自己拥有“蓝色的血”。

    乔初夏几乎要被那种能焚烧一切的温度所灼伤,身上的男人太过可怕,在被她刺伤后,依旧能够给她伤害。

    她不是一个好女人,她是一只刺猬,别人将她抱在怀里,别人的血滴在她浑身的刺儿上时,她还是固执地认为自己是被伤害的一方。

    因为不懂得,所以绝不慈悲。

    等到双腿被再次分开时,他早已低下头,不需要用双眼注视,也能轻易寻找到她的蕊心。

    “为什么要闭眼?”

    他能听见她压抑着的低低呜咽,因为怕被自己嘲笑,她连呻/吟都是淡淡的弱弱的,甚至在惊天动地的那一阵战栗时,闭上了眼睛。

    全身敏感,无处不软,化作一滩水。

    奇妙的一点,却又开始焦躁起来,渴盼着身上的男人,等待着,叫嚣着。

    乔初夏艰难地想要合上腿,想要磨蹭全身,驱散潮/热。

    “美好的事情都是不应该看的……”

    她嗫嚅了一声,被他用手拉进自己的怀抱中,一只作恶的手还在轻轻揉着那一泉的湿泞。

    她细细地叫起来,不再委屈自己,而是张扬得犹如一朵暗夜的带刺玫瑰,霎时绽放。

    所谓的百毒不侵,也不过是身体和心灵的麻木。

    想透了这一点,她开始恣意尖叫,墨色的长发,舞出弧度来,在贴着耳际的地方,隐隐可见一颗颗晶莹的汗珠,随着他强硬的动作滑下。

    蓝眼睛是很懂技巧的男人,节奏被他牵引,步调是那样的张弛有度。

    他知道何时要快,何时要慢,何时要急切地占有,何时要坏心地逗引,只要他想,他可以让她一直快乐。

    “我累……不要……”

    不知道时间究竟过去了多久,乔初夏只觉得全身尤其是腿间一点火辣辣泛着痛,将手指用力咬在口中,模模糊糊地喊着。

    蓝眼睛额前的碎发早已被汗水打湿,多了几分慵懒不羁,也更多了几分雄性的迷人妖冶,嘴边勾着浅淡的笑容,他听清她的求饶,更加野蛮。

    脱力的身体,早已支持不住,双腿一软,滑了下来,无助地平摊着,她哽咽着,为那一阵阵的潮汐般的震撼而泪流满面。

    脸色苍白如纸,双颊却是不正常的酡红,蓝眼睛蹙了蹙眉间,俯下头来,用他挺直的鼻梁,蹭了蹭她汗津津的脖颈处,双瞳早已深如墨蓝色,闪着寒光。

    “好,那我停下。”

    他撇嘴,似乎不满她的疲劳,话虽如此,却也收回了手,似乎在令她慢慢享受着惬意和舒适来。

    “你要的东西都得到了,接下来,你要控制国内的毒品交易了?”

    避开他幽深又灼热的视线,乔初夏偏过头,咬着嘴,努力平稳心神,如是问道。

    他似乎不高兴起来,虽然并没有表露,可奇怪的是,她好像能感知到他的情绪似的。

    果然,他的嘴慢慢向上,轻吻着她的唇,就在她略略放下心来时,用力咬了一口!

    “你早应该知道,身为他的女儿,要么继承他,要么,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yīn冷的眼神和语气,他没有耐心再慢慢来,支起上半身,将她一路拖到床沿处,自己则是站在地上。

    居高临下地望着乔初夏,见她一身多处红紫,他嘴边的笑容放肆至极,刚要说话,门铃忽然响了起来。

    他瞥了一眼她,随手抓过床单盖在她身上,这才走向门口,很快传来开门的声音,有人进来了。

    “看看咱们的新盟友,乐辉的女儿。”

    他的话音刚落,那几个跟在他后面的男人齐刷刷地看向床上,几双眼睛一起投来好奇的目光。

    乔初夏一惊,赶紧坐起来,随着她的动作,身上随意披着的床单滑下,露出她的锁骨和胸上的一片肌肤。

    一件衬衫兜头而下,伴着男人不悦的嗓音:“套上!”

    她这才抓过来衣服,慌里慌张地穿上,再抬头时,发现那几个男人都很“识时务”地将头转向一边,等她收拾妥当,才转过来。

    “这个就是乐辉的女儿,说实话,乐老头这个人虽然不怎么样,不过还算是说话算话,比现在那些刚出来混的小崽子们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被人当众侮辱亲生父亲,这滋味儿不好受,可是,乔初夏只是半垂着头,连眼珠子都没转一下。

    她的冷漠显然让刚来的几个人有些吃惊,只有蓝眼睛,冷笑了一声。

    “以后我会尽量在国内,这半年的生意我来亲自负责,至于我不在的时候,她的话,就是我的话,懂了?”

    高深莫测的话语,没来由地叫人信服,几个人都是眼中惊讶一闪而过,却都是重重点头,绝无二话。

    简单交代了几句,蓝眼睛遣散了下属,很快,房间里又回到了之前的寂静。原来,只是叫他们过来看一眼她是什么样儿,就算是见过面了。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许久,乔初夏终于按捺不住,主动询问。

    “因为你是他的女儿,你的骨子里就不安分。呵,现在的人都说自己身不由己,那都是借口,只不过是外界给他们提供了机会。想想看看,乔初夏,你不想过那种刺激生活么,刀口舔血,快意人生?”

    他坐在她身边,用一种蛊惑的语气,极其温柔地说着,像是要催眠她似的。

    乔初夏骇然地瞪着他,因为他真的戳中了她的心!

    自小,她便不是安分的女孩子!虽然她可以在人前伪装得异常乖巧,但在无人察觉的娇弱外表下,她藏着一颗蠢蠢欲动的心。

    见她哆嗦着唇,蓝眼睛魅惑一笑,撩了撩她的发,继续道:“而且,你是重点中学的优秀青年教师,谁能想到,你是我的人,你是这个国家最可怕的贩毒组织的二号人物……”

    乔初夏一把抓住他的手,阻止他的动作,压着嗓子道:“你就不怕我帮倒忙,毁了你的心血?”

    她问得倒是认真,以着自己和其他男人那些错综复杂又难以启齿的关系,别的她不敢,搞砸他的生意,她倒是成竹在胸!

    他越凑越近,近到她以为他要吻自己了,他却忽而停下,露出只有少年才有的那种清澈笑容,满不在乎道:“我自己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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