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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骚暗贱(高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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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家小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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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渝市,自古便是军中要处,三国时期属于蜀国,有刘关张各等人才;民国时期此地军阀纵横,乱世英豪风起云涌;更有后来在中国的八年抗战中,起到至关重要作用的渝军,渝军、渝兵英勇善战举世皆知。

    而如今正值国泰民安的天朝,作为曾经英烈云集又善战的渝市,其黑势力也是响彻天朝,枭名远播。

    渝市的黑势力,不仅仅只是简单的地痞流氓,它更多地上升到了一个信仰的境界。它的组织力度,单兵、群体战斗力度以及对整个趋势的领导力度都是极具特色和张度的。

    渝市很大一部分经济命脉都掌握在黑势力手中,对于渝市,它不仅仅是暗黑的势力,它更牵引了整个渝市的发展。

    牵一发而动全身便是最好的写照,即便是政府,也是极尽所能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坤哥,这次蓦家做得太过分了,这笔交易当初明明说的很清楚,由我们来做。他竟然半路反悔,出尔反尔的截了这批军火,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啊。”

    渝市郊区的别墅里,传来一个愤恨的声音。

    诺大的客厅里,摆着复古的沙发桌椅,有些昏暗的灯使得本就不够明亮的屋内暗影沉沉,只隐隐约约看到沙发上坐着个人。

    “坤哥……”沙发边站着的人开口,愤恨的声音配着那张yīn狠毒辣的脸,让人看的心惊。却在沙发上的人抬手时,噤了声。

    “乔木,你去查查负责这次交易的人,我们的人,一个不能放过都给我仔仔细细的查。”

    说话的人,声线yīn寒。

    乔木一听,忽地愣了半晌,望着沙发上的人,一脸冷凝。

    “坤哥,你是怀疑我们……”

    “嘘!”沙发上的人朝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缓缓站起身子,踱到他面前。

    “这桩生意,我亲自引荐的,怎会有错?如果不是有蓦家的内鬼混进来,怎么会走漏半点风声?”

    就这半点风声,也足够蓦三乘机截下这笔生意了,若换做自己,想必也是会如此。渝市控制周边乃至整个国家的军火事业,而渝市的军火又分别被何、蓦两家控制,争执从未停止过。

    “可是这次带去的人,真的都是我们自己的老人,不可能再有别人了。”乔木不相信有内鬼,这次带过去的人,都是跟了何家很久的忠臣。他们都是与何家出生入死的兄弟,说什么也不会有人背叛的。

    何兆坤看着乔木,心中明白他的想法,他又何尝不会怀疑是自己判断有误。可是所有的迹象都表明,这次,肯定是有内鬼。

    “你去,把阿玉叫来。”

    乔木霍地抬头,眼中闪过不敢置信。

    “坤哥你……”

    “乔木,你要知道,当初蒋老的‘宁可错杀一万,不可放过一个’可不只是说说,它其实不逊于三十六计中的任何一计。”

    只是相对而言,它更血腥。但身在黑暗里,本就和血腥不分家,但若是因为一次心存侥幸而放过对方,那最终覆灭的,将是他们。

    乔木虽然心中恼怒,但他向来对何兆坤很是听从,不仅仅是因为何兆坤有恩于他,更多的,是敬重与佩服。

    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从一个独自行走的杀手到如今何家的二把手,乔木明里虚里没有服过什么人,但有两个人却是叫他真心佩服与敬重。一个,是何兆坤,而另一个,就是蓦三,何兆坤的死对头,也是他的。

    坤哥怎么能怀疑阿玉呢?乔木拳头捏的死紧,看着眼前的门,不知道该推还是不推。半晌,缓缓吐出口气,扬手叩门。

    “进来!”

    冷冰冰的声音,没有多少感情。

    乔木推门进去,抬脚的瞬间,脑门上便被冰凉的管状物体抵住。几乎是同时间的,他手中的飞刀也抵在了男人的命根子处。

    “你差点没命!”有人凉凉的说道。

    “你差点断子绝孙!”乔木yīn狠的脸上闪过一道笑意,带着些许温暖。

    屋内的人手枪,对他脸上的笑意皱眉,不甚乐意瞧见一般的别开眼。

    “找我有事?”

    乔木慢吞吞的将手中的飞刀收回腰间的皮囊里,耸耸肩。

    “没什么大事,坤哥让你过去一趟。”

    男人再次皱眉,屋内本就昏暗,再加上过长的刘海的遮掩,他的眼神便晦暗不明起来。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说?”他抬腕看表,一点四十,凌晨。

    “走吧。”

    乔木拍拍他的肩膀,率先走出屋子。

    男人抬头看着他的背影,烦躁的耙耙头发,在心中为自己逝去的睡眠默哀的三秒,起步跟了上去。

    “坤哥,你找我?”

    乔木带着男人再次回到主楼客厅时,何兆坤已经坐在沙发上静静的喝着红酒。

    “阿玉,坐。”

    何兆坤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开口,又起身拿起红木桌上那瓶拉菲,给面前的两只高脚杯满上。

    乔木端起一杯,在阿玉身边坐下,示意他端酒,阿玉摇头。

    “太晚了,不想沾。”

    何兆坤微微点了个头,仰头将杯中的酒饮尽。

    “阿玉,蓦三回来了。”

    何兆坤说这话的时候,那个叫阿玉的男子正把玩着手中小巧的hk p7,这是他的习惯,他一放松下来,就会不自觉的要把玩那把迷你手枪。那把手枪,是义父送给他的第一把真正意义上的武器。

    阿玉倏地抬头,看向何兆坤,眼里都是迸发的恨意。

    “阿玉,用你的枪,”何兆坤拿着酒杯指了指他手中的hk p7,“用这把三叔送你的枪,给我取了他的性命。”

    何兆坤黑夜里明亮的眼望着阿玉,嘴角扬起。

    “一个月内,不管用什么方法,干掉他!”

    一个何兆坤用了十年都没有杀掉的人,他现在给阿玉一个月的时间,乔木端酒杯的手青筋暴起。

    他在试阿玉,他其实要的不是蓦三的命,他要的,不过是阿玉的清白,阿玉自己证明的清白。

    “好!”

    简单的一个字,是他一贯的风格,沉默,冰冷,寡言。

    乔木注视着那个自沙发上站起来,不紧不慢的朝着门外走去的人影。

    他和阿玉认识有十年了,阿玉是个孤儿,被何家上一辈的三当家捡回来时,奄奄一息。他是在一场乱斗中,想要去抢一块面包,却被无辜的中伤了。身中三枪的当下,仍旧死死的护着怀里好不容易抢到的一点点面包。

    三当家被他的执着震住,调转了车头,叫人将奄奄一息的阿玉抬进了车后备箱,带回了何家。

    他一开始是不肯留下来的,他说,他不愿意做狗,更不愿意做道上人的狗。

    他说这话时,才十七岁,一身的狼狈也遮不住他的傲气。三当家当即拍板,收为义子。外面世界的人觉得义子是多么光辉的名号,殊不知,一顶帽子戴上后接踵而来的,便是非人的折磨与磨练。

    也是他小子命大,亦或者说他天生就活该是混道上的,他从那堆活死人中爬出来,一身鲜血的站在何家大堂,成了三当家名副其实的义子。

    赵玉,便是他的全名。

    乔木在赵玉走后不到十分钟内,出了主楼的门,慢慢朝别墅后连着的副楼走去,一边走,一边不露痕迹的打量着周围环境。一路上灯光昏暗,但每个盲点都有人把守着,你在暗处站得越高,便是越危险,如履薄冰又好似高空走钢丝。

    他们如此,蓦家更是如此。

    凌晨的风带着微凉吹拂在蓦家的花园里,偌大的花园里喷泉发出噗噗的声响,一行三辆漆黑的轿车停在了蓦家的花园外,车子停下的瞬间,花园外的黑衣人飞快的走过去,将三辆车后座门拉开。

    一前一后两人走出车子后,前面一个略高,嬉皮笑脸的,后面一个则是面无表情,一言不发的朝中间聚拢而去。中间那辆车的人大抵是略停顿了一下,才缓缓跨出车门。

    微眯着的凤眸里瞳孔漆黑,短而抖擞的发乌华如墨,漆黑的衬衫,连纽扣都是黑的,他走出车子的瞬间,便像是带来了无边的黑暗,硬生生将凌晨微亮的天际染得乌黑,见不到一丝星空。

    这样一个如暗夜主宰者般的男人,却带着面具,小半张银面具,将他的左眉至左脸颊颧骨下两公分处内的肌肤全部罩住,泛着森寒之光。

    蓦家的蓦三,年少轻狂,与虎谋皮,虽将虎杀死,却也终被虎抓毁了俊美容颜,落得半张面具陪尽余生。

    “三少!”

    开车门的黑夜人倏地站直,朗声喊道。

    男人点头,匆匆的朝着花园通向大宅的小路走去,一路上,把守的重兵们再看到他时,无不敬重的尊一声‘三少’。

    几人匆匆行至大门前,看到了早已在那徘徊的男子,年约五旬。

    “钟叔。”

    夹着一片暗夜的男人开口喊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难得一见的平和。

    “三少!”钟叔一看到三人,急急走了过来。“你们可算是回来了,大哥气的不轻,说你们太胡闹了!”

    胡闹?黑衬衫男人身侧嬉皮笑脸的男子摇摇头,看来,老爷子真的是年纪大了。

    黑衬衫男人扬唇,脸上的面具也随着他的动作微动一下。

    “钟叔不用急,我们这就去给外公赔罪。”

    钟叔看着那张被面具遮了一半的脸,心中叹气。三少这哪是来赔罪,这明摆着是来示威的。他们嫌老爷子太过保守,这一战又干的如此漂亮,自然是少不了要来和大哥耀武扬威。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啊……指不定死在哪块呢!

    摇摇头,钟岩看着留给他背影的三人,无可奈何地眼里升腾起一丝欣慰。蓦家有他们三个,怕事还要再屹立个半载。

    不,是四个,四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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