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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骚暗贱(高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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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三做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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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老爷子?”

    银面具男人推开桑拿房的木门,看到里面端坐的人后,疑惑的开口喊道,细长的凤眸里瞬间闪过错愕。手中刚脱掉的浴袍利落一抖穿回身上后,在老头子没发作前一把拉开木门,将正要推门进隔壁屋的两人给唤了回来。

    门外那两人自半开的门缝里瞄到老者后,怒瞪面具男。

    次凹你大爷的,死还要拉两个垫背的,你个魂淡蓦三。

    死贫道不死道友不是道理啊!蓦三薄唇一扬,做了个请的动作。

    端坐在桑拿房中的老者,厉眼扫过慢吞吞走进来的两人和关门的蓦三后,朝身侧的木板点了点下巴。

    “找我们有事?”蓦三开口,紧了紧浴袍的带子,特地将我们二字咬得死重。

    老者看他紧带子,嘴角一抽。

    “臭小子,劳资给你洗澡的时候,你啥都没穿呢!”

    “这事您都念叨了快有三十年了吧,我耳朵都生茧了,难怪最近枪声都判断不准方位。”面具男人嫌恶的挖挖耳朵,而另外两个围着浴巾身材精壮的男人一副眼观鼻、鼻观心装死状。

    本来还拼命沉住气的莫凤和被三人的摸样气爆,刷地站起来,花白的眉毛倒竖。

    “你们这几个臭小子,截了何家的生意就算了,还不知天高地厚的给老子干掉了何家的一支接应组,你们想干嘛?啊?想干嘛?”当时他听到钟岩传来的消息时,差点没气的轮着拐杖找这帮臭小子算账。他们这几年真是愈发的明目张胆了,明里暗里的借着力打压何家,明明是平分秋色的蓦、何两家,硬生生被做成了一头大的趋势。

    “我从你们进蓦家门开始就怎么教你们的?啊?如今这渝市的势力划分你们不比我知道的少,越是独大,越容易被盯上,您们以为我为什么能容何家与蓦家并势这么多年?你们以为我没有想要吞掉他们的心?我有,可是光有心有个屁用,咱们的天时地利人和一个不能少!”老头子的吼声震耳欲聋,在这不大的桑拿房内更是振波强悍,几人强忍住要捂耳的冲动。

    “老爷子,这可是高温桑拿房,您悠着点,万一您这高血压犯了出事了,您说您亏不亏啊。刀口上舔血的走过了六十多年,最后……”蓦三的话在老爷子圆瞪得眼里打住,他耸肩缩回脑袋靠在墙壁上,不再言语。

    中间嬉皮笑脸的男人伸头,“我说老爷子,这成事在天,可这谋事,还是在人啊!”

    “在人,你给我现在去做了何兆坤再和我谈在人!”

    咔嚓一刀,老爷子暴怒的将第二个伸出来的头给解决了。因为生气,额上那道横跨整个额面的刀疤微微发红,显得有些狰狞。

    “咱们蓦家在道上这些年,一直算得上德高望重,不管是哪条道上的,听到蓦家也得卖三分薄面。这是怎么来的?”

    他望着面前年轻的三人,其中有一人,站在桑拿房内,还骚包的穿着浴袍,看着就气不打一出来。遮遮遮,遮个鸟,还真当他不知道啊。

    “老爷子,你可知道,何兆坤被我们截掉的那批货,是要卖给西北的暴动分子的?”面具男再次开口,凤眸微眯。

    蓦凤和老眼一瞪,望着说话的人。

    “蓦三,你要知道,你此刻的身份是在暗,道上的规矩,还用得着我教你么?”老头子陡然平静的嗓音让三人一震,“我说过,你要是有本事,蓦家全部漂白,我乐见其成。但若是没本事,别说漂白了,就是被人黑吞了那也是兵家常事,我拭目以待着。”

    全部漂白,老爷子真当他们是嘴上没毛的愣头青么?蓦三冷笑,眼里因为桑拿房的高温渐渐浮起碎银。

    “这辈子,您都别想有在光天化日之下走到话筒前说您是企业家的机会了!”

    蓦三望着老爷子,恶毒的开口,嘴角挂着莫名的笑意。

    听了他的话,老爷子眼里终于浮现出如释重负的神情。他审视着面前的三人,心中的某些东西被抚平,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也就不愿再追究下去。更何况,这一仗,撇开道义不说,也的确是漂亮,漂亮极了!

    十年前,他将蓦家交到他们四人手中时,就告诉过自己,世事无常,往后不论他们做了什么,他都只会旁观警戒,但绝不会插手。

    蓦家,该有年轻人来执掌。

    蓦凤和眯眼瞅着一个比一个诡诈的年轻男子,看着他们脸上的势在必得和xiōng有成竹,由衷欣慰。

    “蓦三,十年了,你们四个该全部回到蓦家了。”蓦凤和悠然的丢下一句话,推门出了桑拿房。

    嬉皮笑脸的男人听到这句话后,眸色一紧,转头看着对面的蓦三。

    “都十年了,真快。”蓦三闭着眼,悠然喟叹。“程阳,是该收网捕获的时节了。”

    十年磨一剑,他们用这十年,织了一张大网,网子里想要捕获的东西不多、也不惊天地骇鬼神。

    只是这网若能收的完美,那这些年始终两难圆的身份便再也不是问题了。

    思及此,凤眸长睫微扬,蓦三从细缝里看向面前的两人,左边的那个显然一脸看好戏的看着他身上的浴袍,而另一个人,则是目不斜视的看着天花,均匀吐纳着。蓦三嚯地站起身就要朝着门边走去。

    “嘿嘿,我说蓦三,咱们又不是没坦诚相见过,你这还害羞起来了。”

    蓦三凉凉的看了他一眼后,陡然露齿一笑,生生的将程阳逼的打了个寒战。

    “你大爷的,劳资好奇了十一年,好不容易逮到机会,一定要看!”程阳说着扑过去,伸手就要抓向蓦三的脖子。

    蓦三灵敏的一个闪身后,抬起长腿照着程阳的肚子就招呼去。程阳大惊,堪堪躲过那一脚后便跌回木板上。只来得及听到哐当一声,门便被从外带死。下一秒,就听到嘀嘀嘀的声音,桑拿房内的温度指示不断地飙升。

    “你大爷的蓦三!”程阳嘭嘭嘭的拍着木板,“你放我出去,咱两单挑,你个背后放暗箭的小人!你是要把我蒸熟了祭祖啊你大爷……”

    “我大爷刚来电说了,说他在天堂等你,程少!”门外传来男子得意的喊声,接着听到另一声关门声。

    程阳彻底泪目,突突。

    “我说三少啊,有话好说啊!咱可是备着美人等你回去啊,您别这么对我啊,好歹我也是一旧人啊。”

    一边一直没说话的男子看着他的宽瀑布泪,露出一脸‘我和我的小伙伴们都震惊了的表情’看着程阳。

    程阳咧嘴迎向那道震惊的目光,赶忙擦去被高温蒸出来的面条泪,在心中大骂蓦三:

    行,你现在整我是吧,你看我回去怎么整你。我告诉你,老子可是什么都准备好了,就欠你这个东风回家了。到时候,非叫你好好地惊喜一把不可!

    蓦三关门的刹那,听到了那声旧人,嘴角抽搐。

    “妈的,你要真是旧人,老子非赐你鹤顶红不可!”说完一把脱了身上的浴袍,浴袍早已经湿透了,几乎能拧出水来。他扔了浴袍,扯过一旁的浴巾将自己的重点部位围住,曲起一膝斜卧在木板上,凤眸微阖,眸下视线明明灭灭。

    半晌,好看的手指缠上xiōng口的玉坠,指尖在玉坠的反面细细的摩挲着,随着那上面浮刻的痕迹描绘着。那里,刻着字,这十一年来,大抵是他摩挲的次数太多,以至于一不小心,将那个字摩挲进心底,印刻成迹。

    这枚玉坠,价值连城,而他却不是它的主人。

    恍恍惚惚间,他似乎睡沉了。梦里,他看见那张小脸上的清水妖眼眼角微翘,细碎的水银挂在长睫毛上,她望着他,小嘴猩红,喘息着,娇吟着,战栗着,在他身下——

    “青城,这次打算呆多久?”

    童家位于半山别墅的游泳池里,有美人出水,身姿妙曼,煞是撩/人。

    宋青城看着那个从游泳池中走出来的女子,笑了笑。“明天就回去了。”

    童画苑心中一顿,不动声色的接过佣人递来的大毛巾,擦了擦头发后披上浴袍,于男人身侧的椅子上坐下来。

    “明天就走,今天才来看我?”她挑眉,细长的眼里都是娇嗔。

    宋青城扯唇一笑,伸指挑起她尖尖的下巴,凑近。

    “画苑,你这副样子,会让我觉得你爱上了我。”

    “maybe!”她半真半假的说道。

    宋青城深深的望进那双眼底,似乎要把她看穿般,两人对视着,谁都不肯退让分毫。童画苑近距离的沉醉在那双幽深古潭里,她握紧双手,似乎是在极力克制着自己,却最终溃不成军,眼角闪过一丝恶作剧般光芒向他的薄唇咬去。

    男人手指微微施力,女子的唇便被迫停在了半空。

    “爱情这东西,从不是我要的,”或许曾经,他想拥有过。但前路无望时,他懂得知难而退。再后来,是现实的不允许,又或者是,他自己不允许。“它没有资格占据我的生命。”

    他慢慢站起身,俯视着她,眼里有着赤\裸\裸的嗤笑。童画苑知道,他嗤笑的不是自己,而是那名为爱情的东西。

    她也站起身,高挑的身子微微倾向面前的男人,目露挑衅。

    “宋青城,对着我这样一个尤物,你也能坐怀不乱,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一个女人自称尤物,那势必得有过人的自信和骄傲。宋青城看着童画苑,她有,货真价实的有。

    风情万种的波浪卷湿哒哒的匍匐在薄肩上,棕色的睡袍映衬着她如雪白的肌肤,长眉细目,风情别致。尤其是那一双细目,勾魂般的水眸微微凝视着你,让你顷刻便升腾起匍匐在她脚下的冲动。

    童画苑迎着他打量的目光,再次靠近他,伸指划过他xiōng口,吐气如兰。

    “年终就要订婚了,不如,我们先验验货?”

    “合作而已,何必太认真。”

    男人伸指勾滑过她微微扬起的下巴内侧,迎合着她的勾引,凤眸染上纨绔,与她眼里的戏谑遥相呼应,愣是陪她将戏做足。

    “噗!”童画苑笑出声来,“算你狠,走吧,请我这个合作伙伴吃个饭吧。”

    “却之不恭了。”男人扫了她一眼后,转身朝着前方走去,留下女子一只要伸向他臂弯的手掌。

    童画苑无奈叹气,这么多年来,自己还是不够淡定。明知道他是个残忍到骨血里的人,什么情啊爱的对他来说还不如一颗子弹重要。可她还是克制不住心中小小的期望,总是希望自己会是那个特别的人,因为他们的关系不一样。可是他还是一如当年,云淡风轻的说着这场名为爱情实为交易的合作。

    随着岁月的冲刷,她早已不再是当年的心境了,不再是那个为了家族生意而找他合作的强势千金了。她为他,悄悄地遗落了一颗心,而他,还固步自封,停滞不前。

    不过无妨,反正他这生命里,唯一的女人便只有她,那关乎于爱的东西于她而言,也并没有那么重要了。只要留住了他的人,哪怕是一场交易,那他也只是她一个人的。他的那颗心只要一直装着他宋青城自己,那她要不要都无所谓了。

    但是,他不要爱情,即便是假装,她也不能再表现出,至少在婚前。

    要得到宋青城,就一定要比他更沉得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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