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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骚暗贱(高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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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少爱宫斗

    【曾经沧海难为水,终有弱水替沧海。】——

    “夭夭,要不要看电视?”

    那双看向自己的清水妖眼里,并没有因为疼痛而热泪盈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忍耐还是别的,只是眼角泛红。

    “好啊。”

    她放开枕头,冲他耸肩。

    “能自己走么?”

    “差不多吧。”

    “那下来吧。”

    严其灼反手掀了背上的毯子,微微侧着腰,吃力的抬脚移到床沿边,正要借着胳膊的力气将自己撑起来时,一双手一左一右的握住了她的手腕,就那么轻柔的一翻转,她就被他背上了背。

    严其灼不想矫情的说不用了,她的确是需要的。需要电视,需要背着,还需要……人陪。

    她伏在他的背上,隔着t恤也能轻而易举的感受到他背部的线条僵硬着,她无力又有些放任的靠在他耳畔,轻轻地呼吸吹拂在他耳边。随着他下楼的动作,鼻尖有一下没一下的蹭过他的耳尖,严其灼心中微动,心底蓦地升腾出一种宁静悠远的情感。

    这一生,若有这样宁静悠远的疼惜,再深的痛也会随着时光流逝吧。

    宋青城将她小心的放在沙发上,又扶着她俯趴下来,抽过一旁的靠枕帮她垫好。

    女孩难得的没有没事找事,而是安静的随着他摆弄,乖乖的伏在他给她的抱枕上,一双眼没有焦距的盯着沙发边缘,眼神放空,显然是思绪飞远,不在此处。

    灯光打在她的小脸上,轮廓边缘都泛着淡淡的绒光,纤长的睫毛随着呼吸抖动着,让人忍不住想要碰触。微厥的唇角还带着肿意,丰盈亮……

    “你喜欢看什么?”

    轻咳一声,男人猛地拉回视线看向面前的液晶显示屏,右手握着遥控器打开电源。

    严其灼回头看着呈格子状的屏幕,眼神微倦。喜欢看什么?她什么也不喜欢看,她现在只想睡觉,如果能够忽略身体的疼痛的话,她真的期望能够睡到天荒地老,再也不醒来面对这一切,这一切她无法掌控又无法改变的生活。

    一个人的身体不适会影响到思想,从而变得消极,她就是典型的例子。

    “随便。”

    宋青城眉头微皱,忍住了要去看她的冲动,他静静地捏着遥控器,一个个换着台。

    “鉴宝?”

    “随便。”

    “考古?”

    “无所谓。”

    “美食?”

    “没啥意见。”

    “旅游,或者综艺?”

    电视的画面停在某个卫视的某档综艺节目,自诩坡姐的女子正在搞笑中,看起来很能让人开怀。

    严其灼顺着声音瞄了一眼,心里叹息。她曾经以为她会和那个男演员在一起,她觉得他们是绝配,她曾经看过一个关于两人的综艺节目,类似于访谈。那一个忘记一切的拥抱至今深深的印刻在她的脑海里,可如今,早已物是人非了。

    他娶了别人,她也成了另外一个人的妻。

    有时候,严其灼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记得那两个人在一起过,男人叫女人宝宝,男人说,女人要结婚,他明天就娶她。

    曾经沧海难为水,终有弱水替沧海。

    唯一庆幸的是,他们都很幸福,而曾经的记忆,就当是留声机里的故事,随着一圈又一圈周而复始的转动而轮回。

    就如她此时身体的疼痛,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淡,三五天后便消失殆尽。

    “严其灼。”

    轻缓的嗓音不似平日里的冷硬,宋青城握遥控器的手垂到了交叠的膝上,有些挫败的侧头看着身畔伏在沙发上的女孩。女孩一双眼低垂着,脸上的表情异常yīn郁,像是七月石城傍晚夏雨前夕的天空,青葱十指贴着抱枕,在黑色抱枕的映衬下,十指如玉。

    微微叹气,他伸手握住其中的一只,感受到掌心传来的凉意。

    “你知道深海里的鱼为什么都长那么难看么?”

    深吸一口气,严其灼将心中的yīn郁暂时挥开,她装作很好奇的样子抬头看向沙发上的男人。

    “为什么?”不难受,她一点也不难受。

    男人看了她好一会,才如逗宠物般摇摇她的小手。

    “因为海太黑,谁也看不见谁,所以就长成了那样了。”

    “……”

    ……

    那个什么,她可以假装自己刚刚失聪了么?

    见她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宋青城握拳放在唇边轻咳一声,不自在的别过脸去看着电视上疯笑成一团的主持人和嘉宾。

    “你喜欢看什么?”严其灼曲起食指在他温热的掌心挠了挠,睁着一双眼看着他。

    约莫鼻子很挺的男人侧脸都不会很难看,宋青城也是如此。她从没有好好看过他,如今这么近距离的观察以后,才发现这男人竟然长着一副上等好皮囊。青城绝色啊,要是拿去给扶桑放在酒吧,相信吧里的生意会更风生水起的。到时候,还搞什么演艺吧,直接改成午夜牛郎专场,吧里的几个孩子和面前的男人往那一站,一定火到爆啊!哇咔咔!

    仿佛看到了无数沓蜂拥而至的钞票和富婆们,严其灼左手握拳猛地锤了下抱枕,哈哈笑出声。

    正要换台告诉她自己喜好的宋青城冷眼瞧着笑的花枝乱颤的某人,手一扬,将那只微凉的小手扔到了千里之外。

    “哈哈……嗯?怎么了?”她莫名其妙的看着面前突然不高兴的人,继而想到之前的问题。偷瞄一眼某人的冷脸,在心中暗叫不妙。

    “你喜欢看什么节目?”她想去握他的手,却被他躲开。

    好小气!严其灼暗骂,可一张脸上却堆满了笑。眼看一只手抓不到他的,她只好双管齐下,左右手同时朝着男人的胳膊拉去,硬是将他握遥控器的手死死抓在手里,讨好的摇来摇去。全然不知自己此刻已经完全一副小女儿耍赖样,娇态毕露。

    宋青城本想一个冷眼飞刀杀伤她,却不想刚一回首,就被她娇俏的摸样给煞到。

    女孩冲着他讨好的卖笑,单边酒窝盛着甜美,与她一双迷蒙的眼相辉映着,竟让他一时看傻了眼忘记言语。

    “宋青城?”摇摇胳膊,再摇。

    “你喜欢看什么节目?”你大爷的,老娘问第三遍了,事不过三啊!

    “你想知道?”

    “恩恩,很想很想!”她一脸认真,心里却嘀咕,谁稀罕我,我这不是哄你么?

    宋少因某人突来的乖巧而智商降低,他抑制不住的扬起唇角,动了动手指,屏幕换到了某个定制的连续剧。

    “这个。”男人用下巴点了点对面的电视。

    严其灼扭头看到屏幕上出现的画面后,差点没吐血连带掉下眼珠子。

    一群女人,一群衣着华丽的女人,一群穿着旗服争奇斗艳的女子,一群为了一个男人绞尽脑汁斗得头破血流的女子。

    甄嬛传!

    突突,她以为会是什么财经什么股市什么名人传记,谁他妈来告诉她为什么电视里此刻播放的是甄嬛传?

    “按错了吧?”她小心翼翼的问道。

    “没有,就是这个,非常好看!”男人一本正经的回答道。工于心计不是只适合古代的宫廷,也不是只是一群闲着没事的女人的专利,有些东西,只要能够巧妙的运用,都是资本,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被屏幕里的画面震惊到了的严其灼此刻还没法想到这一点,她只是在心中哀嚎,宋少哎宋少,你要不要这么掉节cāo?一个人坐在大屋子里看一群女人勾心斗角,你是缺做啊还是缺爱啊,要不然就是缺女人!

    严其灼再次看了一眼屏幕和宋青城,痛心疾首。

    宋少爱宫斗?惨不忍睹!

    “你喜欢哪个角色?”宋少扭头问她,认真极了。

    严其灼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她为难的看了画面一眼,她喜欢谁?这花花绿绿环肥燕瘦眼花缭乱的,她喜欢谁?

    她对这部风靡的宫斗片也是略知一二的,她记得曾看过一段别人恶搞的相亲版甄嬛传。皇帝挟带着横扫雷霆的气势出场,身后跟着两个小太监,往那一站,结果二十四盏灯全灭了。

    华妃说:长得像我前男友;曹贵人说:有权又有势的男人最靠不住了;齐妃说:他不是我的菜;安陵容说:大家都灭,我也灭;甄嬛说:既是个做皇帝的,怕是没时间陪女朋友吧。

    然后,一号男嘉宾也就是皇帝悲剧了,失败退场……

    “我倒是极喜欢……”她食指那么随意的一点,“华妃的。”那个姿态傲慢却明艳不可方物的华贵女子闲闲的倚在椅中,轻蔑的环视四周。

    “她喜欢的东西,她就要得到,不择手段也要拿到手,霸道都被她演绎的理所当然。只是可惜了,到最后终究逃不过被利用的命运,落得香消冷宫。”

    严其灼说这话时,口气里都是怜惜,她是真的怜惜那个女子,她不过是为了爱,比起那些没有爱的人,她其实有血有肉太多。

    “你若有想要的,也可以去拿。”

    严其灼被他的话逗得扑哧笑出来,她侧着脸枕在抱枕上,看着屏幕上争奇斗艳的女子们,撇撇嘴。

    “拿到,也是要付出代价的。”宋青城,你说过的,剥去严家的外衣,我一无所有,我应该学会成长和自律。

    这些你曾经说过的话,你忘记了么?

    这些我深深印刻在脑子里的话,这些在我自立的路上不停鞭笞着我的话你忘记了么?若你忘记了,我还记着,岂不是笑话?还说,只是你随口说说?

    一句随口说说,将她击破的七零八落,真是可笑。

    她就像个一直想要赶超某个嘲笑她的人的小孩,到头来却发现那个人全然没将她放在眼里。那她这么久以来做的这些算是什么?一个人的游戏?

    宋青城对于她突来的情绪低落,有些无措。他伸手想要去拉她的手时,茶几上的手机却不合时宜的嗡嗡响了起来。

    羁绊十一年

    【我总在最深的绝望里,遇见最美的风景。】——

    宋青城对于她突来的情绪低落,有些无措。他伸手想要去拉她的手时,茶几上的手机却不合时宜的嗡嗡响了起来。

    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显,他又将手机扔了回去。

    “不方便接么?那我先回房间。”女孩说着就要起身,然后背上多了一只手掌。

    “数据来电。”他将她压回沙发里。

    数据来电?明明有人名字的好不?当她眼瞎啊!

    “宋青城你鼻子变长了!”

    “你又找虐了!”

    男人的嗓音含着不悦,严其灼没好气的换着台,最后停在一档旅游节目上,一只雄鹰正在湛蓝如洗的天空翱翔。她扔了遥控器,将脸埋在枕头里,双手一阵乱摸索后被人握住,她顺势伸出手指绕绕那人的掌心。

    “宋青城,我想吃巧克力。”

    “家里没有。”

    “宋青城,你连藏獒都有了,怎么没有巧克力!”某人声讨。

    “藏獒不吃巧克力。”

    “可是我吃啊。”

    “……”宋青城没有再接话。

    “快说话!”女孩催促,可是那人始终未在发出一语。

    “宋青城你真讨厌,没有巧克力也不说话。”大抵是闷久了,女孩抬头抽出一只手虚掩在眼前,遮挡住视线。

    宋青城紧抿着唇,拉开她虚掩的手掌,女孩眼角的红意一览无余。

    “很疼么?”

    他皱眉的样子一下子触动了严其灼,她克制不住的爬到他怀里环上他的肩膀。

    “不疼,就是难受,比疼还难受。宋青城,你当一回我妈妈好吗?对不起,我实在太难受了,对不起。他们都不要我了,对不起,我一个人,好害怕。”她紧紧地抱着他,不停地倒着歉,声音沙哑。

    那种蚀骨挠心的难受让她意识湮灭,她此刻只想有一个温暖的怀抱,有人疼惜。有人可以在她难受的时候陪着她,而不是像很多年以前,她一个人在遥远的异国他乡,一个人睡在冰冷的大床上哭到嗓音嘶哑都没有人来安慰她。

    没有人爱她,她一直觉得寂寞,即便是后来,再得到多少爱都觉得不够,远远填补不了她曾经的绝望冰冷。

    这世界上有一个人,你深切的爱着并且想要得到她,可是你却注定只能远远地看着她,什么也做不了。

    看到她痛,你比她更痛,看到她脆弱,你比她更不堪一击,看到她一点点的不好,你都欲以身代。

    曾经一度,宋青城一直在想,如果自己没有遇见严其灼,那他的人生又会是怎样的光景。又或者,不是在那个看似沉稳却暗藏脆弱的十八岁遇见她……

    若是以这样的年纪遇见严其灼,他会为她多停留一秒么?或许会吧,但绝不能如现在这般。声色犬马,纸醉金迷,夜夜酴醾,他早已驾轻就熟,毫无顾忌。他若晚点遇见她,便不会如今日般一边放纵一边冷眼旁观自己,就像个精神分裂患者一样,看着自己在这场一个人的单恋中挣扎。

    他的心若是放在自己身上,那如今的宋青城怕是早已经全身而退的回了渝市。不会像个傻子般,想要远离却又舍不得的期盼着靠近。

    十一年前,他见到她的时候,她还是个小女孩,狡黠的如小松鼠,发起怒来像个龇牙咧嘴的小狮子,笑起来像是天边的朝阳,晃花了人的眼,虽然那笑容是对着另一个人展露的。

    十八岁的他被小小的她抱在怀里时,一定有被蛊惑过。因为一直以来的自保,却将脆弱无处可藏的暴露在另一个人面前,那个人保护了他,然后换走了他的一颗心。等他从无边的黑暗里回到明处后,却发现曾经的女孩已经遍寻不着。

    不论是她的人,还是她的爱情,都好像和他没有任何关联。

    他怨恨过,但最后都化成了更深的爱恋,他在广场上远远的看着她,他想他或许可以正大光明的走上去,告诉她,这世界上还有个人爱她。可是他不能,那个时候的他,已经不能了。

    他在黑暗与光明处奔波,然后懂得,他不适合她。

    他们唯一的结局,是错过。人为地,也是天注定的。

    他爱她,所以舍不得和她在一起。他的世界,都是杀戮与被杀,他爱了她十一年,可她什么都不知道,还能理直气壮的说他讨厌她、说他看不起她。那时,他真想捧着她的脸好好地看清那双眼,看清那双漂亮的清水妖眼是不是真的,瞎了。

    十一年的感情,她蠢到连一丝一毫都看不出来吗?还是他真的掩藏的太好?

    每每午夜梦回处惊醒,他都深觉心底一片荒芜,拨开那些泛黄的乱草,或许还能窥见被深埋到土里却依旧没有腐烂的祭奠爱的墓碑。可在无数的杀戮后,他又庆幸自己一直坚持着的理念是正确的。

    她于他,就是爱的,诉不得,舍不得,也碰不得。

    可这些所有的得与不得,都被昨晚她扑进他怀里的瞬间给击垮。她的泪沾染在他项颈上,烫的他几乎想要推开她。她哭着道歉,她哭着说没有人要她,哭着说害怕时,他几乎要淹没在如海的疼痛里。

    他深埋在心底恨不得疼惜致死的女子,他竟然致她于不顾之地,任她一个人承受着孤独与寂寞,却以爱护和舍不得的头衔来标榜自己的懦弱。

    “老板?”

    赵晗敲了半天门,里面的人没有应,他只好推门进来,却看到自家老板窝在大皮椅中神游太虚。那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把他吓到了,他颤巍巍的将手中的文件放到办公桌上,小心翼翼的再次开口喊他。

    “老板。”

    “老……”

    “什么事?”

    就在他第三遍喊他时,宋青城回眸看他,眼角是来不及掩去的苦涩。

    “这个,是这次石城建材大会的材料,你看一下,请柬已经送过来了。”

    “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赵晗瞄了一眼某人细长的眼角,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事?”

    “呃,没事!”被老板恶劣的口气吓到,赵晗摸摸鼻子飞快的逃离了总经办。

    宋青城低眼扫过桌上的文件夹,抬手捏捏太阳穴,正要打开文件夹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是关子。

    “什么事?”他问道。

    “他要出来了,就这一两天。”

    “一两天?”宋青城错愕,刚要开口让他晚几天时,猛地惊觉自己在说什么事,及时刹住了口。

    “具体时间。”

    “没有。”关子平静的嗓音一如往常,“你要是来不了,我过去也行。”

    他不是傻子,那句‘一两天’明明就是他有事的潜台词,宋青城不说,他也能听得出来。

    椅子上的人垂眸看着文件夹,半分钟后,便做出了决定——

    严其灼睁眼时,只觉得腰部酸疼,大抵是一夜都是俯卧的姿势导致的,她趴在枕头上转动着脑袋,环视四周。

    如云的堆幔纱帘静静的遮掩着窗外的烈阳,复古的台灯,柚木的床头柜上……一只便签贴在台灯上。她抬手,将便签拿下来。

    ‘厨房的冰箱里有骨头汤,自己放在微波炉里热一下。’

    洁白的便签上是他龙飞凤舞的字,右下方的落款宋青城三字更是力透纸背。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将便签贴在唇边,脑海里回忆起昨晚,她记得自己是抱住了他,本以为会被他推开,虽然她抱着变身狗皮膏药的决心。因为疼痛已经埋没了她的意识,她只想有个肩膀是可以依靠的。

    他没有推开她,是她始料未及的,但是更让她始料未及的是他反抱住她后在她耳边呢喃的一句话。

    他说,夭夭,对不起的人是我,对不起。

    她一点点的反复回忆着那段记忆,确信自己没有记错,他的确是有说这样的话。可是,他何来对不起只说呢?

    因为他教训她?不可能啊,他每次都是一副理所当然高高在上的姿态,怎么会因此道歉。又或者是因为,先前打算让她自己一个人做检查?这也不可能,他对她,怎么可能因为这样的事而感到抱歉呢?再或者,是因为那个……吻?

    一想到那个吻,严其灼老脸一红,贴着便签的唇划过酥麻感。

    他一定吻过很多女人,不然,怎么会有那样娴熟的技巧,就在那短暂的一吻里,几乎将她的灵魂都吸了去?要不是她推开他,怕是反扑的会是她。

    他给她的吻,让她有一种感觉,一种类似于……欲罢不能?

    如玉手掌抵在了心口处,感受到那里传来有力的心跳,她一直寂寞的心似乎要破茧而出一般。

    曾经沧海难为水,终有弱水替沧海。

    时光荏苒,有些人来过留下痕迹再无踪迹,你便紧随时光不停地追逐,想要将逝去的找回来。可是你哪里知道,逝去的东西,你跑得再快也追不回来了。

    我们能做的,只是转身,向前。

    小月的妈妈会有病的的那天,而多多洛也有离开的那天,不在那时,就会在此时。

    “你沉醉的模样会让我认为,你爱上了那张便签!”

    低沉的声音自门边传来,打断了严其灼的思绪,她回首看到来人后,红唇弯弯,眼角眉梢都是掩不住的笑意。

    她在最深的绝望里,遇见了最美的风景。

    和我在一起——

    “你沉醉的模样会让我认为,你爱上了那张便签!”

    低沉的声音自门边传来,打断了严其灼的思绪,她回首看到来人后,红唇弯弯,眼角眉梢都是掩不住的笑意。

    “便签可不能让我生宝宝!”她戏谑。

    宋青城没想到她会如此露骨,反而有些不自在的看了一眼窗户。

    “你刚醒?”

    “可不是么。”

    女孩耸肩,自床上坐了起来,伸手轻轻拂过后腰上的纱布,下了床。

    男人看了一眼她踩在地毯上的赤足,挑眉。

    “穿上鞋子。”

    “你都快成我妈了。”严其灼不耐烦的皱眉抱怨,在宋青城强硬的目光洗礼下转身回去将拖鞋穿好。看着她穿好鞋后,两人一前一后的下了楼。

    “洗手间!”男人指着左手边的一道门,言简意赅。说完不等她发问,便进了厨房。

    严其灼朝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踢踏着拖鞋进了洗手间。

    洗漱台上都是他的私人物件,一件挨着一件,从大到小,从高到矮,整齐如军队的方阵排列着。严其灼望着那整齐划一的东西,心底的怨念如水母一般慢慢攀升上来。她鬼使神差的将所有的东西都给搅乱成一团,然后很满意的点点头。

    这才是男人应该有的样子,爷们!

    她握着粉色的牙刷使劲的刷着牙,骨头汤的香味飘来,她几乎是以光速洗漱完毕,最后看了一眼乱七八糟的洗漱台,好心情的哼着小曲出了洗手间。

    热好的汤被人用托盘端到了沙发前的玻璃茶几上,托盘内除了那碗汤,还有一碗白粥和几碟精致的小菜,光看着,就已经让人食指大动了。严其灼小跑着奔到沙发边,毫不客气的端起汤吹了吹,大口吞咽起来。

    白粥带着米香,进口软糯,甘甜异常。她喝的兴致高昂,埋在碗里的一双眼转到右侧沙发上,男人正握着遥控器换台,一个接着一个,明显心不在焉。

    “宋青城,你交过几个女朋友?”擦,她应该问他有过多少女人这才正常啊,女朋友神马的,真的好土。

    男人握遥控器的手抖了一下,莫名其妙的看向喝稀饭的人。那双清水妖眼滴溜溜的看着他,闪耀着好奇的光芒。

    “话真多,连粥都堵不了你的嘴!”

    毒舌不是错,真的不是错,只是他心里不健康的外显。严其灼在心里不停地安慰自己,告诉自己要淡定。吞下嘴里的粥,她将碗握在手里,紧紧地,仿佛在备不时之需。

    “宋青城你还是处男么?”o!m!g!她在说什么呀!严其灼泪目,这么老的处男,已经不是性倾向能解释的事了。

    果然,右侧的男人瞬间黑面,一双眼淬了毒的黏在她脸上。

    “我不介意把车库里的大狗给你弄上来!”

    她是作死的节奏么?问的这叫什么问题?有过几个女朋友,是不是处男……宋青城看着近在咫尺的人,猛然升腾出一种想要捏死她的冲动。

    大狗?什么大……

    “那只藏……獒?”严其灼吞了吞口水,手里的青花瓷小碗捏得更紧。

    “这表情是想要和它亲密接触一下?没问题!”男人说完站起身就朝严其灼走来,作势要去拉她起来。

    “不要不要不要!”严其灼一把缩到沙发里,一手死死的捏着碗,一手揪住沙发的背。

    宋青城看着她手里的青花瓷碗皱眉,一伸手,果断的要将那只碗拿走,可没想到她捏得死紧,哪里是他想拿就能拿的?

    “放手!”

    “不要!”

    不要?有谁能和他解释一下现在严其灼捏着那只脏兮兮的碗不放的原因是什么吗?

    “放不放?”

    “不放不放!你别想让那只藏獒靠近我,我告诉你,它虽然只是一只碗,但必要时它也是一只具有杀伤性的武器!”

    “就你这只破碗,还杀伤性武器?”鄙夷的看了她一眼。一把将她手里的碗强行截了过来。

    严其灼哪里肯放手,直起身子就和他抢了起来,男人大手一张将她两只手腕锁住,那么轻轻一带,她就控制不住惯性的贴向了他xiōng前。一上一下,相距不过寸余。

    宋青城看着那双水亮的清水眸子,细细的眯了眼,微翘的眼角流淌出被蛊惑的神韵,头颅微低,就吻了上去。不想被钳住的人机灵的一扭头,薄唇印在了她的耳垂上。

    她得意地冲他挑眉,“没有手,人的脖子还是可以动的,宋少!”

    想吻就吻,宋青城你当自己是一夜爆红的什么选秀小正太人人得亲之而后快啊。名不正言不顺就被你占便宜,一次算我倒霉,两次就是我傻了。

    “蠢货!”位于上方的人微微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淡淡的吐出两个字。

    “宋青城你再敢骂我我就……”

    “就怎样?”男人截住她的话,低头贴在她唇上,眼里都是赤裸裸的威胁。她真以为就她那点小伎俩能和他对弈?不吻她不过是不想,若他想,她以为能躲得了?

    “就……就……嘿嘿,宋青城,我发现了,和你说话也是门技术活啊!”就了半天,某人只能没骨气的甘拜下风转移话题。她微微后仰不安地看着他的唇,大眼转来转去。

    宋青城似乎不想放过她,捏着她手腕的掌心温热依旧,纹丝不动。

    严其灼被近距离的对峙给折磨的头皮发麻,她不自在的皱眉喊了声后腰好疼。话音落,手腕上的力道也消失了。她跌坐回沙发里,偷瞄了一眼身前的人,只见那人一把将手里的碗扔进托盘里。

    “脏死了!”他嘀咕一句,嫌恶的抽了张面纸将捏过碗沿的手指擦干净。

    严其灼看着那只被扔回托盘内不停地跳着华尔兹的青花瓷碗,小小的暗喜了一把。幸亏她不是那只碗,不然以这样的转速,她非吐了他一家里不可。不过宋青城也是高手啊,就那么一扔也能扔出了一场华尔兹。她要不要拍下来,然后去发微博?这样,宋少可能真的会一夜爆红成为人人想亲之而后快的小……老正太了!

    不过,看了一眼仍旧黑脸的某人,她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然后,她发现了一件诡异的事。

    只要她和宋少在一块,宋少不是黑脸就是面瘫再不就是大冰脸,特么的就没有给过一次好脸色给她。她上辈子大概除了杀了严若寰一家外,估计还红杏出墙勾搭了宋青城然后又来了一场灭门惨案以至于这辈子见了就跟仇人似地,回回剑拔弩张分外眼红。

    “我说宋少,你就不能对我和善点吗?就像您对我爷爷那样。”女孩蜷着腿脚认真的看着已坐回沙发上的男人。

    男人回眸,微翘的眼角看着那个一副痛心疾首样的女孩,恶毒的吐着舌头。

    “你配么?”

    “宋青城你不要欺人太盛!你干嘛非要气的我口吐白沫?”女孩跳脚,嚯地从沙发上站起来。

    “为了证明你和螃蟹是近亲,你不向来是横着走么。”他说完后笑眯眯的看着跳脚的女孩,细长的眸子里都是得意,如偷了腥的猫般,心情大好。

    “宋青城!”严其灼鼓着腮帮子,横着走三个字戳在她心上,让她浑身难受。

    “宋青城,和你说话真是项技术活。”她强调道,有些挫败。她向来是嘴下不饶人,却不想碰到这么个煞星。

    煞星扔了遥控器,手肘搁在沙发上风骚的支起下巴,愉悦的看着如斗败的小公**般萎靡的严其灼,决定再来最后致命的一击。

    “那你一定是技术不到家。”

    如果她和螃蟹真的是近亲,那她一定要口吐白沫以证明她此刻被气到爆的心情是多么的恶劣。可是她不是,所以她只能忍住想要暴揍他的冲动,状似哀怨的幽幽开口:

    “宋青城,你对我好一点,说不定哪天我就死了,到时候变成鬼也不放过你,天天来吓你,让你夜不能寐,寝不得安!”为了营造恐怖的气氛,她甚至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微微发颤。

    对面的男人果然脸色丕变,笑容刹那间便销声匿迹了。一张脸怔愣的如同木偶,即便是一步开外的严其灼也感受到了莫名的森寒和滔天的怒意。

    额?宋少这是被吓到了么?

    “哈哈,怕了吧,怕了就对我好一点,不然变成鬼真的……真的……”

    严其灼说不下去了,被他越来越森寒诡异的表情吓到。

    “喂,宋青城,别这么小气。我闹着玩的,你也知道这世界上没鬼的,闹着玩的你就别生气了……”

    她跳下沙发站到他脚边,微微弯着腰,伸手想要去抓那只搭在膝盖上的修长手掌。可他一把躲开了,一双眼随着动作移到了她脸上,不知是看错了还是怎么了,她竟然在那双眼里看到了痛苦和……愤怒?

    “宋青城,你怎么了?我真的是闹着玩的,你看我说又说不过你,只好胡说八道的想要赢你,你别放在心上,我……哎,”

    男人始终不开口,眼睛死死的盯着严其灼一张一合的小嘴。

    “哎,宋青城你放心吧,我要真死了我是不会来……”

    “闭嘴!”

    森冷的低吼自沙发上的人嘴里溢出,严其灼突然间看不清他眼里明明灭灭的是什么,甩甩头决定不再面对那张说风就是雨的冰山脸找虐,转身抬脚便要走。却不想右脚刚迈出,手腕便被人攫住。

    “和我在一起!”

    给您跪安了

    【今天一过,我能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又少了一天!】——

    “和我在一起!”

    严其灼如遭雷劈,目瞪口呆的回首看着沙发上的人,沙发上的人也看着她,细长的眸子里都是她看不明白的神情。

    宋青城的‘和我在一起’和常人的意思是一样的么?她脑袋转的飞快,心中不确定的问道。

    “你什么意思?”终于找回声音,她望着他,目不转睛。

    沙发上的男人还保持着握住她手腕的姿势,他坐在那里,细长的眸子锁着她的,在她发问后唇角嚅嗫,却终未成句。严其灼冷笑,心中一时沉闷异常。古人言,三思而后言,不知这宋少的脑子是被驴踢了还是被门挤了,说出这种可笑的话来捉弄她。

    若这一生只此一人,那他何不牢牢掬在手心,管它生死,今天一过,他们能在一起的日子又少了一天了。

    “你眼瞎,耳朵也聋么?”沙发上的人站起来,女孩眼角流露的自嘲一分不少的落进他眼里。

    严其灼一听气的一把甩开他的手,却不想又被他握了回去。

    “放开!”

    “严其灼!”他拉住怒气冲冲的女孩,双手微微施力,牢牢握住她的双肩。“严其灼,和我在一起。”

    他说话的时候,微微弯腰与她平视,四目相对里,那双细长的眸子里都是认真,一字一顿,异常平静。

    严其灼皱眉,脑中一片空白,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他是不是又想羞辱她还是捉弄她?

    “和我在一起,不许拒绝!”他第三次开口,将她揽到身前,低首在她发顶亲吻,轻柔的嗓音带着些霸道的宠溺。

    怀里的小女孩是吓到了吧,她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就这样傻傻的贴在他肩膀处。

    一句话,等了十一年,在他以为此生再无机会说出口就这样掩埋时,却以这样的方式说了出来。

    她无所谓的拿着生死说笑时,她脸上那种若无飘渺的无谓刺痛了他,她话出口的刹那,似乎在诉说着自己的生无可恋。她怎么能生无可恋呢?他不为人知的爱恋就赤裸裸的摆在她面前,她却戏谑自己生死无惧。她如此轻视生命,却不知有个人爱她如命。

    心脏隐隐带着痛意剧烈的跳动着,他的心远远比不上他的面孔沉静如水。

    “为……”

    “叮咚叮咚……”

    女孩微弱的声音被宋青城口袋里的手机铃声截断,宋青城微微放开她,一手自裤袋里掏出手机。一只很老式的手机,诺基亚砸核桃款。

    看了一眼号码,宋青城放开严其灼,转身露天的阳台走去。天已经渐黑了,在青黑色的天幕下,男人穿着珍珠白衬衣,一手握着电话,一手撑在阳台的栏杆上,身体微微前倾,线条优美的颈线随着衣领延伸最终淹没在珍珠白里。

    严其灼看着他的背影,心底一片迷茫,犹如置身在大雾弥漫的高速公路上,看不清前路也回不到过去。

    他说和他在一起时,她的心里有那么一瞬间像是被电流击过。她对他心动,她早已经认清了。不论是对于命运的妥协,还是最终作为严家人必须做出的臣服,她都明白,自己是满意他的。

    满意,继而理所当然的便是潜意识的接受,可谁想到天之骄女却被人一脚踩到凡间,然后卑微到尘埃里。

    她所有的挣扎和对峙,不过是一个孩子对于突来的陌生人的排斥,就像小的时候,你总是对新出现的优秀小伙伴抱着敌对的态度,你潜意识里不愿意接受他,却不想到最后,还是疯成一团然后难舍难分。

    可是如今……已不是小时候了。

    “严其灼,我明天要出差到时候你妈就回来了,明早收拾一下,我送你回去。”

    男人接完电话后走进来,对着发呆的女孩说道。

    严其灼抬眼望他,面前的人脸色暗沉,与之前判若两人。很显然,他没有继续前面一个话题的意愿。

    “天色不早了,早点睡。”他抬脚就要走,却被人拉住。

    “宋青城,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他皱眉。

    有那么一刹那,她想夺路而逃,他皱眉的样子,仿佛她是个甩不掉的烫手山芋般,他总是这样,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让她自惭形秽。可是,世间事,不是你想说就说,你想结束就结束的,在一起要两个人,而结束才是只需要一个人的。

    “你说在一起,什么意思?”

    女孩清亮的眼里都是无惧,她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是紧张,也是羞赧。

    男人眼眸一暗,拿手机的手不自觉的颤了一下。

    “这件事,等我出差回来再说。”

    再说?!

    “不行!”她执拗的看着他。

    宋青城眼神一暗,“夭夭,等我回来再说。”若他能回得来,只要过了这次。

    “今天不说,以后也不用再说了。”

    “严其灼!”他有些恼怒的看着无理取闹的人。

    被点名的人没有再说话,只是平静的看着他,然后扯唇一笑,都是自嘲。

    “宋总以后说话还是要三思才行,不是每个女孩都能像我这样有自知之明也不死缠烂打的。”

    “严其灼!”一把拉住要走的人,他咬牙切齿。“是你不想还是你根本就不屑死缠烂打?”

    她心里的那个人,过去这么多年了,还幽居在心底,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以一个女孩的身份正视他,而不是作为一个严家人。

    他这是被她说中了后的恼羞成怒么?严其灼心中好笑,挣开他的钳制,微微后退一步。

    “good night!”她丢下一句晚安便奔上了楼,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越走越快,越走越急,嘭的合上门之后靠在门板上,无力的滑坐到地毯上。

    严其灼你怎么了?你什么时候开始在意别人的眼光了?这六七年来你做过的事接受过的侧目不比现在更糟糕么?为什么以前你都是无所畏惧毫不在乎,而现在,不过是一个男人突然而至又突然收回去的告白,你就这样情绪失控做什么?

    他看不起你不是从始至终么?那样的人,本就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你自己都说过不敢亵渎了这朵白莲花,如今这是什么个意思?

    心口闷得严其灼想要大叫,他她双手抱膝,终是没能忍住,低低的沙哑的声音轻语道:

    “多多洛,带我回家,我想回家。”——

    “青城,你看,这几天麻烦你了,改天一定要好好谢谢你。”

    陈舫玉笑着和站在云母绿车身边的男人说道。

    “伯母别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怎么能是举手之劳,你平常那么忙,还要帮我照顾夭夭,这个几天,她有没有乖乖听话?”忽地想到什么,陈舫玉瞥了一眼不远处逗狗的女儿,转身朝宋青城问道。

    乖乖听话,你真当自己女儿是狗啊!严其灼不满的捏捏费力的胖爪子,在心中冷道。

    “恩,”男人虚应了一声,看着背对自己的女孩,细长的腿裹在牛仔裤里,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腿型笔直。

    “她很听话,只是或许我照顾不周,她这两天都没怎么好好吃过东西。”

    是呀是呀,好东西可不都被你家车库里的‘大狗’吃了么!某人再次捏捏费力的胖爪,萨摩犬呜呜叫了一声,似在投诉。

    “臭狗,连你也想欺负我了!”严其灼小声的嘀咕道,伸手揉乱了费力雪白的毛。

    “伯母,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了。”

    赶紧走赶紧走,再不走,我就放狗咬你了!某人在心中恶毒的念叨。

    “那好,那下次一定要过来吃饭。”

    “好的。”

    男人礼貌的朝陈舫玉点头微笑,回身要去拉车门时,视线不经意间瞥向一旁逗狗的女孩。

    陈舫玉一眼瞧见,随即开口冲那人喊道。

    “夭夭,青城要走了!”

    关我鸟事!

    严其灼没好气的伸手,背对着他们象征性的晃荡了两下。

    “夭夭!”陈舫玉喝道。

    随着她的喝声,逗狗的人嚯地站起来转身冷冷的看着两人。

    “宋少慢走,一路平安,我在这给您磕头跪安了!”她做了个清宫戏里人人都会的甩手怕跪安戏码,挑衅的看着陈舫玉。“这样您还满意么?要不满意,真给宋少跪下?”

    男人嘴角的笑容湮灭,他恢复了与严其灼独处时才会显露的冷漠。

    “伯母,我先走了!”

    陈舫玉面不改色的点头称好,目送那辆云母绿兰德酷路泽离开,出了小院后,转身看向自己的女儿。

    女孩一声冷哼,牵着狗就往台阶上走去。陈舫玉跟了上去,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了客厅,就在女孩准备上楼梯时,陈舫玉开口。

    “夭夭!”

    女孩对身后的喊声置若罔闻,自顾自的哼着歌朝前走。

    “严其灼,站住!”陈舫玉气急败坏的喊道,上到一半楼梯的女孩终于停住脚步,转身望向她。

    “我不是小孩子了,我不需要礼物。”她笑嘻嘻的说道,一双眼却是冷极了。小时候,她总是能因为她外出归来时所带的礼物感到高兴,继而忘记她丢下她的事。

    陈舫玉看到她眼里的冷意后,压下心中的的怒火,尽量放慢了语气。

    “夭夭,刚刚,为什么要那样?”

    “哪样?”她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无聊的扣着扶梯上的镂空雕花。

    “不要让我发火!”

    “你很久没发火了,妈妈,发火伤身呐。”她扬唇笑言,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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