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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骚暗贱(高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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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有点烦——

    冲到门外的严其灼四下张望,可哪里还有面具男人的影子。她不死心的冲到酒店大门外的圆形车道上,左看右看,却都是失望。

    或许,是她想多了吧。严其灼郁闷的甩甩脑袋,转身就要朝酒店大门走去,就在她转身的一瞬间,一行四辆黑色的轿车自地下停车场的回旋车道出来了,不紧不慢的朝着出口而去,而出口,必经她的脚边。

    那么突然的,她心跳加速,视线在四辆车之间来回转换着,想要搜寻什么,却劳无所获。

    “这次何兆坤怕是要气的睡不着觉了,看他一脸吃瘪的表情,真爽!”

    傅潜坐在车内敲着二郎腿,一手轻抚着身侧的黑色真皮箱,一手在交叠的腿上轻叩着,甚至得意的吹起了口哨。

    一侧的男人没有搭理他,细长的眼微阖着,余光觑着窗外,那个站在马路边,皱眉看着车子的女孩。她的视线并没有一个精准的落点,只是不停地扫视着几辆车,像是不确定却又执迷的样子,一双手垂在身侧,细白的手指微微曲卷着,让人不免想要握在手心里。

    严其灼,你在找什么呢?

    她知道那个戴面具的男人就在这几辆车的其中一辆里,虽然她看不见,但她非常确定!

    车子以匀速开过她身边,她在每一辆黑亮的车身上看到自己的样子,长袖海军风棉质衬衫,磨白牛仔背带铅笔裤裹着细长的小腿,一双白色的高帮帆布鞋,脚边各有一只五角星被环在圆圈里。

    她像个傻子一样站在秋风里,没有落叶,也觉得萧条。

    严其灼猛地抬手遮住一双眼,就在第三辆车经过时,蓦三的眼珠随着她的动作微顿,身子也微微前倾。

    “怎么了?”察觉到他的不同寻常,傅潜疑惑地问道,顺着他几不可见的视线看向车窗外。

    一个女孩,就站在路边,距离他们的车门距不过0.5m,细长的手掌遮在脸上,看不清长相。

    “一个小孩子而已,也携带不了杀伤性武器。”以为蓦三怀疑她是什么杀手之类的,傅潜认真的分析道。

    杀伤性武器?!

    蓦三忍住笑,脑海里想起那句某人曾经说过的杀伤性武器。一时间,心中余温缭缭,让他忍不住舒适的眯起眼。

    终于,也有属于他的美好回忆了。

    严其灼估摸着那四辆车已经离开酒店的环形车道后,才撤下捂在眼睛上的手。有些时候,如果看不清,那就将双眼遮住,用你的心去感受,或许你会得到眼睛看不到的东西,比如心跳。

    慢慢拾阶而上的人走过旋转门,进了大厅,又绕到电梯前,一路上了6楼。却在电梯门开的刹那,发现人群从酒吧大门往外涌。

    “喂,”她伸手抓住了一个衣着艳丽的高挑女子,“里面怎么了,你们干嘛都出来了?”

    “哎呀,打架了,你赶紧走啊。”

    “谁打架了?”往外涌的人群里并没有她熟悉的那几个碧眼金发之人,严其灼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几个外国人,赶紧走!”女子一把甩开她的手,匆匆随着人流朝着电梯走去。

    一听到外国人三个字,严其灼低咒一声,飞快的掏出电话拨了三个数字。如果这个时候,真的出了什么事,只有警察叔叔能帮她了。那里,才是她能脱身的地方。

    打完电话她皱眉朝里冲去,可是出来的人太多,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挤了进去。却不想不知被谁绊了一下,一个跄踉摔在地上,眼看着出去的人脚就要踩在她手指上了,严其灼一个激灵,大喊一声:

    “开水!”

    拥挤的人一下子如惊弓之鸟般远离了她,无奈的摇头爬了起来,严其灼朝着酒吧内被围成一团的人群走去。

    “打他,打!洋鬼子还敢在咱们的地盘上嚣张!”

    “对,打他!”

    “往死里打!”

    叫打声一声高过一声,隐隐听到拳头招呼到人身上的嘭嘭声,被阻隔在人群外的严其灼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最终一咬牙,发狠的左右开弓,在水泄不通的人肉围墙中杀出一条血路。

    “住手!”

    就在某人的拳头要不知第多少次招呼到肖恩的左脸颊上时,一声娇叱在圈内炸开,众人齐齐望向面前突然出现的女孩。

    被喊住的人一看是个黄毛丫头,那里会听她的,一声大喝,拳头就挥了过来。

    “我说住手!”

    严其灼细长的手指成爪勾住男人粗壮的手腕,眉眼间已经染上厉色,指尖暗暗施力,男人霎时脸色丕变。

    “怎么回事?”钳制住男人后,严其灼回首看向一脸惊恐的金妮瑞问道。

    金发女子如爆米花般朝外倾吐着英语,配上她眼花缭乱实则手足无措的手势,严其灼很快的抓到了重点。

    金妮瑞跳到起兴时难免春色撩人了,有人禁不住春色当前,便想来个一亲芳泽。金妮瑞想也没想就招呼去了一巴掌,那人恼羞成怒,拖着金妮瑞就要走,不想这身材火爆的金发小妞还有着小伙伴,光天化日(我能说是月黑风高么!)下就想强抢民女,小伙伴们都惊呆了。她一声喊,便都冲了过来,然后,就是现在严其灼所看到的。

    “滚开!”有人说话,声音轻佻。

    严其灼抬眼望去,三步开外的木椅子上,坐着一个男人,一个个头不高瘦不拉几的男人。那小模样长得一看就知道是个自小飞扬跋扈惯了的煞笔,整个一鼻孔都要朝到天上去了。

    “你让谁滚开?”

    “哟,小姑娘挺辣的啊,不知道你在床上是不是也这么辣啊,啊哈哈哈!”男人从椅子上上站了起来,笑眯眯的朝着严其灼走来。

    没想到那个金发尤物背后还有这么漂亮的中国妞,看来今天,他是走了桃花运了。早上抽的那支签果然是狗屁,什么今日不宜出门,看看面前这两个小东西,今天简直就是黄道吉日呀。

    童冲伸手就要去捏严其灼的脸,却不想被她一把挥开,周围哄笑声四起,童冲觉得颜面顿失,大眼一顿,扬手一巴掌就要朝面前的女孩招呼去。

    “臭娘们,待会你在床上要……”童冲挥到一半的手顿住,一声哀嚎后弯下了身子,捂住命根子脸色煞白。

    谁也没有看到严其灼是如何出脚的,而从没被人如此羞辱过的严其灼此时眼里都是肆虐的狠戾,她刚刚踢出去的那一脚,几乎用了七成的力气,这下这男人不死也要残了。

    “给我绑起来!”

    痛的满头大汗的童冲朝着哥们喊道,“给我往死里打,妈的,老子今天非把你们弄死不可。”

    “就凭你?”严其灼冷哼,清水妖眼暗暗查看敌情,对方有六七个人,要打,说不定能打得过。可是围着看热闹的人太多了,打完了也跑不出去,而且,看面前被她踢了命根子的男人一副不打算轻易放过他们的样子,想逃出去是比升天还难了。

    “妈的,就冲你这句话,老子马上就喊人来抓了你们,告死你们!”男人一手捂着裤裆,一手作势取出手机来。

    “你有本事倒是报警试试,就怕你没那个胆子!”严其灼鄙夷的看了一眼瘦不拉几的男人,心中却在默默祈祷他能真的报警。此时,若被他们带走,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任她再有本事也是没法脱身的。

    “冲哥,别听她胡吹,报什么警啊,警察叔叔能管得了这档子事?还不如咱们乐乐呢!”

    严其灼一听立马察觉不妙,朝着鼻青脸肿的肖恩几人喊了声快跑后,率先来着金妮瑞往门口逃去,却不想那六人早看出了她的意图,硬是将他们围了个水泄不通。而原本还残余的看热闹的人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人清场了出去。

    “让开。”严其灼瞪着面前的人,那人朝她龇牙,一双眼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扫视过。

    “你求爷,把爷求爽了,我考虑考虑!”

    “求你大爷!”严其灼一声怒斥,左脚便朝面前的人招呼了去,凌厉的侧踢被面前的人躲过。她这边一动手,肖恩几人也和其他几人扭打成一团。很快的,形势便是一边倒了,严其灼因为拉着金妮瑞,根本施展不开来,最终只落得被人反剪了双手压在一旁的桌子上。

    瘦不拉几的男人嘿嘿奸佞一笑,手机贴在耳边。

    “二哥,我这边搞到两个不错的妞,你要不要一起试试?”

    别动手动脚

    【年少的时候,我们会有很多在乎的人,然后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都消声了;相对的,我也在他们的世界中匿迹。】——

    严其灼耳尖,一听他的话,脸色沉得滴水。她暗暗取出手机背在身后,凭着记忆划开屏幕输入密码后,大拇指指尖点上1,那是快捷拨号,打给的是猴子。可是,还没等她的指尖再次触到屏幕,右手腕商猛地一疼,手机顺势掉在了地上。

    “去你妈的还敢耍花样!”

    严其灼左后方的男人一把将她拉到一边的墙上摁住,扬手就要抽她巴掌,严其灼哪里肯就这么乖乖就范,她一抬脚,侧腿来了个连环踢。摁住她的男人一时未察觉,竟被她踢了个正着,嘴角一片乌青。

    “我妈也是你能骂的!”她双拳捏紧起势,脚尖微微踮起,全身上下像一只蓄势待发的小豹子,张牙舞爪。

    “臭/biao/子,给脸不要脸!”男人火大的咒骂,转眼看了一旁虎视眈眈看着严其灼的高壮男人,嘿嘿一笑。“马六,这小丫头花拳绣腿的,你来收拾收拾。”

    他一句给脸不要脸,蓦地让严其灼脑子短路。

    高壮男人残暴的嘴角扬起,一步步朝着严其灼走来,他学散打,快二十年了!

    两人的身高差和体型差让严其灼暗地里吞了口口水,大眼一瞄,看到了酒吧环形台上的背包,只要能够移到背包处,只要她能拿到背包,她或许就不会这么腹背受敌了。虽然不可能逃出生天,但是至少能够撑到、撑到警察过来。

    一咬牙,她率先朝男人冲了过去,就在男人要徒手捏住她纤细的脚踝时,她一个急刹车,飞一般的冲向吧台,伸手就要够住咖啡色桶包,就在那零点一毫米之处,她被人拦腰自身后抱住,拖了回去。

    “放开,放开我!”严其灼头还没转过来,脚已经作势要踢向抱住她的人下盘,却被两条沉重的腿夹住,半分都动弹不得。

    “赵宏,看到没,小妞就该这么捉住,花拳绣腿的等留到床上再陪她玩不迟!”高壮男人一把将身前的女子转过来,握住她单薄的双肩用力一摇,几乎要将她的骨架摇碎一般,面目狰狞。

    “你再动啊,你再踢试试,你再敢动一下,老子立马扒了你的衣服给你丢到吧台上做了!”

    严其灼白着脸,可眼神却是异常的镇定和高傲。她像是一只光鲜亮丽的孔雀一般,轻蔑的看着面前牵制住她的人,仿佛那人是只秃了毛的**,还是野**!

    “春宵一刻值千金,走吧!”

    “众目睽睽之下你也敢明目张胆的把我们带走,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法律?”严其灼打断童冲的话环视了四周围观的人,冷声说道。

    “哈哈哈哈!”

    周围的人突然止不住的一个个大笑起来,好似她刚刚的话是十万个冷笑话一般,笑得前俯后仰。

    严其灼不明所以,冰冷的眼慢慢揉进了几丝疑惑,不远处隐在黑暗柱子后的面条同情的摇摇头。看来这个小姑娘真是外地人,不然不会知道这家酒吧的业主是谁。

    面前的那帮人,可是渝市屈指可数的官、富二代中的冰山一角,当然,这些官富加起来也不足以和蓦家抗横,而这些二代捏把在一起也是连给三少提鞋都不配的。面条沉浸在自我感觉良好里不可自拔,不经意间看向不远处的战场。被三少称为携带机密的一行人正被童冲等人推搡着往酒吧的暗门去,那里,藏着一部通向楼上酒店的电梯,隐秘且暗藏玄机。

    自古官官相护官商勾结,她算是摊上事了。面条感叹,扼腕的摇头,可惜了那张脸,倒真是长得不错。

    “你们这些人都瞎了么?”严其灼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些围观的人,那些人笑嘻嘻的看着他们被那群生事的人强行带走,仿佛再看一出电视剧,事不关己的样子让她免不住愤怒的吼道。

    “哈哈,你还没看出来么?这可是老子们的地盘,谁他妈敢在这里看热闹?怎么,你还想有人冲出来为你声张正义啊?”童冲伸手拍拍严其灼漂亮的小脸,张口在她脸上咬了一口,不轻不重。

    被他这么一咬,严其灼嫌恶的几乎要伸手撕烂他的嘴,可是……他们的地盘!童冲的话传进严其灼的耳朵里,犹如给她脑海里投进了一颗原子弹,她蓦地想到了自己在石城的酒吧,然后再看一眼在场的所有人后,手心一片冰凉。

    在‘迷失’,若是她想弄掉一个人且不声不响,实在是太容易了。相对的,那她如今若是客死异乡,那也是非常之容易的。

    也就是说,她出门没看黄历或者是命里就是有这么一劫等着的,被这样不明不白的干掉,她有些扼腕。就如同古代皇宫内院的争斗,某某妃子用了某某无人知晓的毒药药死了谁谁谁,然后若干年后她也被人药死了,很诙谐的,药死她的就是她曾经用过的药。

    “磨蹭什么,给我进去!”

    直到童冲一行人将她们推进暗处的电梯带到顶楼扔进房间里,严其灼也没能等到她寄予全部希望的警察叔叔。所以有时候,警察叔叔并没有那么地配合她,又或者说,没有那么地雷厉风行到随叫随到。

    这是血的教训,严其灼暗暗在心里记下了。

    被推搡进套房的几人很快被隔开,肖恩、杰里米、迪纳特、罗宾和奥斯汀被关进了小套间里,留在外面的只有她和金妮瑞。

    “你最好不要碰我!”

    被一把扔到沙发上的严其灼高扬着下巴看着面前几人,yīn冷的嗓音是她刻意压低所营造出的效果。

    “噢?为什么?”童冲好笑的弯下腰,与她对视。那双清水妖眼在璀璨的夜灯下折射出诱人的水亮,酒精在他体内怒烧,连同着欲望也一并烧了起来。

    沙发上的人冷眼看着他,殷红的唇微微翘起,带着鄙夷。

    为什么?因为她向来锱铢必较,她会将自身所遭受的一百倍奉还回去。若他敢碰她,那她一定要将他的兄弟姐妹全部抓起来,然后当着他的面,让他亲眼看着至亲之人被轮/奸的场面,相信他一定会很开心,很开心。但是,她不屑于告诉他。

    童冲一把捏住她的嘴,将她高昂的头颅扳正。

    “你知不知道,我就是喜欢你这小眼神,这样的眼神,才会让人有征服感!”他说完,就要凑上去亲她,不等她挣扎,他口袋里的手机却率先跳出来拆主人的台了。童冲一皱眉,不耐烦的掏出电话看一眼,接起来。

    “喂!”

    “喂,三少!”面条一边走出旋转大门,一边冲着电话里的人甜甜的喊道,差点把电话那端的人吓出糖尿病来。

    “三少,你要的东西我拿到了!”面条将手里的咖啡色桶包拎到眼前晃了晃,想到再那么危险的情况下,那小姑娘还拼了命的去抢这个包,想必三少说的机密一定是藏在这里了,若真有什么机密这回事的话!

    “什么东西?”安坐在车里的蓦三莫名其妙。

    “机密啊!”

    “什么机密?”电话那段的声音已经有些咬牙切齿了。

    面条突然觉得一阵冷风从背后吹过,脊背凉的不可思议。再看一眼手中的桶包,又不免心情澎湃起来。

    “就是你说的,那个身上有机密的小姑娘。她在酒吧被童冲的人抓了,嘿嘿,童冲哪个蠢货竟然把她的包丢在了吧台上被我拿到手了。你不知道,当时那小姑娘拼了命要去抢这只包,我猜三少您说的机密一定藏在这里面。我马上就回去,您等我……”

    “童冲抓了她?”

    “对啊,她朋友在酒吧生事,还打了童冲,不被抓才怪呢!”面条看了一眼‘机密’,回话的声音里都裹着得意洋洋。

    “为什么生事?”蓦三说话的口气冷了半分。

    “童冲看上了小姑娘的朋友,想去吃个豆腐,却被她朋友打了,本来她当时不在,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又跑进来了。冲进去一阵乱打,最后被马六给逮了,哎三少你说搞笑不,童冲真他妈好色,见了小姑娘立马抛弃了洋妞,这时候怕是早就被他扒光了压在……”

    “妈的蓦老六,你信不信老子今晚切个番茄打个**蛋把你煮了!”

    电话那端传来一声暴吼,面条差点吓软了腿。

    “三少,怎么……怎么地了?”他抖着声音慢慢朝下说,越说越没底气,因为隐约的,他已经感受到了电话那端人莫名的森寒。

    “cāo/你大爷的!”男人狂骂一声,“掉头,赶紧掉头,马上回南天!”说完又对着电话狂吼道。“蓦老六,你要是不能在老子到南天前把房间号给老子搞到,老子今晚就用g36卡宾把你扫成马蜂窝明天日出后挂到蓦家门廊上!”

    面条的一张苦瓜脸顿时扭曲成丝瓜瓤,他颤抖的将手机拿到面前,看着那上面的最后一通通话记录,是蓦三。他没有在做梦,刚刚那个失去理智怒吼着要将他射成马蜂窝的真的是三少,是平日里成了精的狐狸三少。

    可是,机密不是已经被他拿到手了么?为什么三少听到小姑娘被抓后,会如此勃然大怒到要把他射成马蜂窝挂到门廊上这么残忍?

    哇呜!他嚎啕一声,飞一般的朝着旋转大门后的大厅奔去,一路上泪水打湿了空气。

    他不想死,他绝对不想死啊!

    居然被扒了——

    傅潜看着身侧的人一把抽出底座的黑色真皮小箱子,将箱子里的那只通身军绿的g36取出来,空着的手一把抓过身侧的黑色西装外套那么一裹,便将枪身整个隐秘在一片漆黑之下。

    “喂,你干嘛?”

    蓦三没有理他,而是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告诉童冲,我要见他,我马上下飞机了!”他对着电话冷道,就那么瞬间,能将刚刚勃发的怒气隐匿起来。

    童画苑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有些莫名其妙,但最终还是乖乖将童冲的电话拨了过去。

    傅潜不得不佩服眼前的男人,他总能在前一刻冷漠如冰山时的下一秒化身成春神一般和煦的朝你露出微笑。

    “开快点!”蓦三漆黑的眼珠像是两把枪口,对着开车的司机吼道。司机一个激灵,脚下油门猛地用劲,车速立刻狂飙到让傅潜面色发白的数字上。

    “那啥,蓦三,小心车速,谨慎驾驶啊!”

    男人黑色衬衫上的脸色yīn沉的吓人,傅潜实在是想不通到底出了什么事,能让这个冷面狐狸搞得**飞狗跳的。他偷偷取出口袋里的手机,点开程阳的号码发送了一条短信。远在万里之外的程阳此时正抱着他的小美人激亲芳泽,哪里还有时间看他的短信。就在他左等右等都等不到回信打算将电话拨过去时,车猛地刹住了,惯性的,傅潜的脑门砰地一声装上了驾驶座的后背。

    “妈的小杨,你想死啊!”他怒斥,而身侧的男人就是在他的怒斥下推门下车。

    “你先回去吧,关子还在等消息!”

    “喂,你到底要干吗?”傅潜这下坐不住了,探出身子一把抓住蓦三裹着黑西装的手,沉声问道。

    要知道,此刻蓦三手里提的不是一直待宰的老母**,而是一只弹匣里装满三十发5.56×45mm口径子弹的g36,以蓦三的功力,那可是能干掉一支部队的战斗力,他现在要是放任他这么走了,那明早的报纸头条会不会就是南天会所发生枪击案,多名不明身份游客亦或是什么人丧生,而他可就是那个帮凶啊。

    蓦三哪里还有时间和他穷蘑菇,一把甩开他的手。“和关子说,让他安排好,就算是要动,也千万不能是今晚,否则必有后患!”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的水光比隆冬的陵川溪上结的冰晶还要冷然。傅潜跟了他很多年,自然是知道他要表达什么,孰轻孰重,立时明了。

    “那你自己小心!”傅潜冲着黑色的背影喊了句,然后看到柱子后面站着的人——面条,随机提着的心放了下来。有面条跟着,再坏也坏不过生死了。

    “走吧。回大宅。”他嘭地关上车门,朝司机喊道。

    冷寂的秋夜里,车子划过一道流星般的轨迹,消失在柏油马路上。面条紧跟着蓦三大步流星地往前走,本想说甚么的却在瞥见三少黑的跟锅底似得冷脸后,乖乖闭了嘴。

    “见什么见,什么时候见不行啊,姐,我这正办事呢,挂了啊!”童冲站在走廊里对着电话说到,显然对方还在说着什么,他有些不耐烦。

    “他是你未婚夫,我是他小舅子,不见你见我,有病啊!”童冲火大的吼道,从门缝里瞄了一眼沙发上被人摁住的黑发女子,眼里都是燎原的大火腾腾的烧着。

    “你回不回来?”电话彼端,女人的声音虽娇媚,却带着隐隐的盛气凌人。

    “知道了知道了,两小时后见!”童冲一把关了电话,拔下电池全部握在手里,恨恨的推门进去。

    不论如何,到最的肥肉他从来不会让它飞了的,别说是他未来姐夫了,就算是他老爹从东华墓园跳出来致电说要见他,那也要等他爽够了才算数。

    “怎么办,lyo,快想想办法!”金妮瑞见先前离开的矮瘦男子推门进来,吓得回头朝严其灼喊道。

    几人没听懂金妮瑞的话,只是yín/笑滴看着面前惊恐万分的外国女子。

    严其灼忍不住翻白眼,尼玛,现在能怎么办啊?这势单力薄的,别说她拿不到任何武器,就算是拿得到……

    看了一眼高壮的马六,她灰败得的小脸上升腾出一股无能为力,她打不过、逃不掉、警察叔叔也不来解救她,那这样下去,最糟糕的不过是被……强/奸。

    “妈的童冲,你行不行啊,这么长时间才回来,去吃伟哥了?”

    “去你妈的,我姐给我打电话呢!”童冲朝杨宏踢了一脚,不怀好意的坐到严其灼身边,伸手将她拎到了自己面前。

    那边两个看他动手了,随即要伸手像金妮瑞靠近。

    “艹,今天就让这金发妞陪我们玩玩3p!”马六捏住金妮瑞的小脸,贪婪的看着她那深邃迷人的西方五官。可余光却凝视在微微挣扎的严其灼身上,那个小东西看起来更美味,纤细的身子在他手里估计不堪一折,那匀称纤长的腿,光是想到她将它们盘在他腰上的画面,他的下身就止不住的有了反应!他一把放开金妮瑞的下巴,嚯地转身朝着童冲和严其灼的沙发走去。

    “lyo!”金妮瑞一声惊呼,看着男人高壮的背影,再看看已经被压在沙发上的纤细身体,呜呜的哭起来。

    “肖恩,奥斯汀,快来救救lyo。”她漂亮的碧绿眸子里都是泪水,她朝着小套房的门哭喊着。小套房的那扇木门被人捶得砰砰作响,可是那扇门却仍旧纹丝未动。绝望的高喊声从里面传来,带着凄厉。

    严其灼一双眼冷漠到了极致,眼角的惊恐已经被她藏进深不见底的眼窝内。她仔细的看着撕扯她衣服的男人,将他的五官深深地刻在脑海里。水亮的妖眼瞄向朝她走来的高壮男人,渐渐迷雾的眼里都是勾人心弦的引诱。

    罂粟很美,它的美里包裹着剧毒,那是它自我保护的方式。

    不论何时,最重要的是保持清醒,只要我们保持清醒了,敌人才能在不清醒中被我们干掉。两权相害取其轻,只要不乱,总有死里逃生的方法。

    这是爷爷教她的,爷爷说了,没有什么是比心静更大的法宝了。

    心静则通,通透了,再难的办法也能想得出来。

    “我先来!”马六一把拎开了将严其灼压在身下的童冲,血红的眼看着沙发上的女孩,女孩棉质衬衣被扯开,钮扣因为暴力而掉落了两颗,露出女孩里面的纯白小背心,纤细美好的锁骨上,黑色的bra肩带和白色背心相辉映着,折射出令人想要侵犯的画面。大口吞咽了一下,马六伸手就要去扯严其灼磨白牛仔裤,背带早就被童冲扯下来了,只剩下裤子紧裹在腰上。

    “妈的,你干嘛?”童冲怒火中烧,一把挥开马六的手,弯腰就要去拉沙发上的女孩子。

    “童冲,你他妈别忘了,可是老子捉住这小东西的,先来后到也是我先上!”马六忍着灼痛的欲望,恶狠狠地瞪着不到他颈脖的童冲。

    严其灼悄悄地缩了一下脚踝,绑住手的领带早就在之前的挣扎和童冲的撕扯中渐渐松开,耳边不时传来男人的争吵声和金妮瑞的尖叫声,她皱眉看了一眼对面的沙发。金妮瑞穿的少,此时上半身差不多已经被扒光了,原本裹着紧翘臀部的牛仔短裤也被扔到沙发边。

    强压住心底的随着金妮瑞的尖叫而渐渐攀升的恐惧,她乌黑眸看着环视四周,寻找着等拿来当成实用性武器的器材。她的包没有了,她失去了最好的武器,现在,只有……她凝视着房间拐角处的花瓶,花瓶里,有一只高尔夫球杆!

    “你他妈在老子面前还敢嚣张!”

    “怎么,童冲,你还想跟老子干一架么?”马六讥诮的看着矮他一个头的童冲。

    童冲yīn狠一笑,并不说话,只是像只毒蛇般看着面前的大块头!然后,那么突然的,被压制在沙发上的人一跃而起,翻身跳出沙发就朝拐角的花瓶冲去!

    “妈的,还耍花样!”

    马六的反应能力远远超过了严其灼的预估范围,和他的大块头身体竟然成正比。就在她跃出沙发的瞬间,就飞身过去环住她的腰,一把将她拉住,然后,两人硬生生朝地板落去,她在下,他在上!一声清脆的骨头撞击地板声响起,严其灼险些被压的昏了过去。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压住她的男人一把将她翻转过来,扬手就是两巴掌!

    “我要你动,老子今天非要做/死你!”

    马六的两巴掌扇在严其灼的脸上,就跟两把尖刀插进她骄傲的心脏上一般,疼得她差点哭出声来。

    “马六,咱们各凭本事!”童冲yín笑着冲了过来,一手按住严其灼的左手,一手就捏向她的左xiōng脯。

    “童冲,便宜你小子了!老子这次就和你玩,玩死她!”马六粗粝的指解开磨白牛仔裤的侧扣,一用力,裤子便被他退到了胯骨下。

    严其灼脸色惨白,不仅仅是因为两人的动作,更是因为后腰髂骨上突然传来尖锐的疼痛。她忍住就要破口而出的尖叫,忍住就要夺眶而出的泪。漂亮的清水妖眼里渐渐被绝望所代替,她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会受这样的屈辱。

    她一直生活在严家牢不可摧的铜墙铁壁里,接受着最严密谨慎的保护,从来不会因为人身安全劳心过的她,一直想要逃离严家的她,也会有怀念起严家的那一刻。

    再也忍不住的尖叫和泪水倾涌而出,严其灼突然发了疯般开始挣扎起来,一边挣扎,一遍哭喊着。

    “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

    她的挣扎换来的不是身上两个男人的停手,而是小套房里一声高过一声的踹门声和肖恩几人的嘶吼声,还有金妮瑞几乎嘶哑的哭喊声。

    随着一声划破严其灼耳际的嘶声,严其灼看到自己棉质衬衣里的背心被撕裂,生生的撕裂。伴随着她的尖叫声和撕裂声之后,是一声巨大的声响!

    嘭!

    套房的大门,应声而开!

    意以身相许

    【再后来,总会出现一个人,他抚平了我们年少时所受到的任何创伤,将我们治愈,并给了我们最温暖的关怀和……爱情。】——

    随着一声划破严其灼耳际的嘶声,严其灼看到自己棉质衬衣里的背心被撕裂,生生的撕裂。伴随着撕裂声后,是一声巨大的嘭声!

    套房的大门,应声而开!

    马六和童冲还没反应过来,挤在严其灼面前的两颗头颅就被一件纯黑的手工西装兜头罩了下来。

    杨宏看到闪进门内的高大黑影和突然又被关上的大门,随即一把扔开金妮瑞,伸手就往腰间摸去,还没等他反剪过手,男人就一个大跨步到他面前,枪托一抬,冲着他的脑袋就招呼了去。

    而这边,马六和童冲飞快的扯开兜罩在头上的衣服,刚站稳身子还来不及回首,那黑衣男人一手摁在杨宏弯下的宽背上,飞身抬脚一个横踢,将两人踢飞到两米开外。潇洒的落地后,枪托后扬,硬生生将右侧的杨宏打倒在沙发上。快步走到沙发边,将尖叫挣扎的女孩抱进怀里。

    “我会杀了你们的,我会杀了你们的!滚开!”严其灼闭着眼尖叫着,拳头如雨点般击在抱住她的男人身上。

    “睁开眼睛!是我!”

    男人低沉的声音在严其灼耳边炸开,她猛地停止挣扎,睁眼看他。

    一张带着半张面具的脸,眉眼细长的脸上都是汗,透明的汗珠吸附在他光洁的额头和下巴上,在夜灯的照耀下,折射出水晶般璀璨的萤光,让他仿佛沐浴在一片萤光中,看不真切面容。

    这样的近距离,那么熟悉的感觉,严其灼咬唇忍住嚎啕大哭的冲动。就那样静静的凝视着他,带着委屈,带着惊喜,还带着一些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意。

    英雄救美,她曾经极度嗤之以鼻的小说桥段,如今活生生的发生在她的生活中。她终于明白那些被救的女子为何矫情的要以身相许了。那不是矫情,不是她所谓的矫揉造作。那是一种信任,在最危难的时候,有个人解救你于水火之中,将你拉出黑暗的深渊,就在那四目相对的一瞬间,他给你的,就是这世间最坚实的感觉。

    这种最坚实的感觉,不是一见钟情,也不是一时兴起。它是一种由安全所延伸的爱恋,能让你瞬间倾城。

    他抱住她让她睁开眼睛时,她在听到他的声音后时,她睁开眼见到那双细长眼睛的瞬间,让她几乎有了以身相许的心情。

    她眼里的委屈像针一般扎进他的心里,随着他的血液流进了心脏最脆弱的地方——心尖。

    “别怕,我带你走!”蓦三伸手取过一旁的黑西装将她裹好,伸手就要抱她。却不想脑后一阵凉风,细长的眼里暴戾肆虐开来,他迅速转身站了起来,g36跟着他的动作刷的一声,黑洞洞的枪口就抵在了扑向他的马六脑门上,精准无比。

    “老子的人,你也敢动?”

    森寒的声音从齿缝中吐出来,蓦三飞起一脚揣到他肚子上,硬是又将他踹回地上,这边的杨宏刚爬起来,捡了枪就要抬手,却不想那蓦三脑后如有神眼一般,踹完马六敏捷的转身扬手就将手里的枪朝着举枪的杨宏砸去,不偏不倚砸在他的脑门上,杨宏连带着他手里的手枪一起,应声倒在地板上再也爬不起来。

    没有了那把军绿的g36,蓦三单手撑着沙发翻身到童冲和马六面前,唇角冽然的杀气一时喷薄而出。不等他们动手,他的拳头就招呼上去了。没有任何的章法和招式,他出拳出腿出胳膊肘的动作奇快无比,次次精准,招招毙命。

    童冲被他打的只有招架之力,在蓦三无情的一脚后躺在沙发后面冲着被狠揍的马六叫喊。

    “你他妈不是练了二十年的散打么?怎么现在救不了场啊!”

    散打?二十年?

    蓦三嗤之以鼻,散打二十年有什么用呢?他从未学过什么正统的功夫,他所学的,只有一样,那就是杀人!只要能将对方杀死,即便是用咬的,那也是好的。

    当然,他还没有窝囊到要用咬的!

    严其灼震惊的看着被狠揍的高壮男人,揍人的人,拳头挥舞的特别凌厉,像是在揍一只麻袋。脑海里有过什么画面一闪而过,快的她抓不住头绪,只是恍然中,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那个男人,那个一招就制住自己的高壮男人,此时在面具男人面前只能呈现出被打的状态,同理,那她在面具男人面前,连一招都过不了。

    “lyo!lyo!你没事吧!”

    有人从后面一把将她抱住,反转了过来打量着,见她好好的裹着西装在面前,肖恩琥珀色的眼里都是泪水。

    其余被金妮瑞解救出来的人看着跪坐在地上的女孩,眼里都是不安。严其灼虽常跟他们闹腾,但是他们一直都知道,她太单薄,薄弱的不堪一折。

    “感谢上帝,还好你没事!”他抱着严其灼,惊魂未定的说道,声音颤抖的厉害。

    “没事,大家都没事!”纤细的手掌在肖恩的背上拍了拍,严其灼的视线被那把不远处躺在地上的军绿色卡宾枪吸引了去。

    处理完了马六和童冲的蓦三,将两人扔到一起,细长的眼里都是危险。他嫌恶的将那双黑亮的军靴在马六的衬衫上擦了擦,转身朝那把卡宾枪走去,沉甸甸的突击步枪被他捡了起来。回望着被外国佬抱在怀里的女孩,眼神一暗,大步流星的跨到他们面前。

    “放开!”蓦三一把拉开肖恩,将他怀里的女孩揽到自己身前,挑衅的看了一眼与他一般高大的白人男子。

    看着他握在手中的卡宾,肖恩几人吞了吞口水,再想到之前他收拾人的模样,他很识相的小小退开一步。

    蓦三对他的举动很满意,低头看了一眼凝视着自己的清水妖眼,脸颊微微红肿着,让人看了不免心疼。

    “走了!”他大力的一带,竟抱着她转了个方向,抬脚就要朝门口去,却被女孩低低的声音喊停。他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怀里的人,那人推开他,转身走向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童冲和马六二人。

    蓦三向来谨慎,几步跨到严其灼身后,以防万一。

    她慢慢弯腰看着两人,然后伸手攫住高壮男人布满青渣的下巴,小手一扬,啪啪啪几巴掌就扇在马六脸上。力道之大,就脸皮厚肉粗的马六脸颊也浮起了清晰的指痕。

    “怠慢我的人,我从来都不会轻易放过的!”

    没有人看到拿把刀子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她手上的,瞬间银光一闪,伴随着童冲杀猪般的惨叫,那把明晃晃的刀子插在他伏在地板上的右手掌心。女孩小巧的嘴角带着残忍的笑意,那时她有仇必报且毫不心软的一面。

    中伤她,就要能接受她给的惩罚!蓦三思及此,眼底蓦然闪过一丝黯淡。

    “走了!”

    他将她拉起来,黑色的西装外套穿在她身上,像是一件短风衣一般,裹着她纤瘦修长的身子。

    终究是一场劫难,严其灼表面再镇定,可心底仍旧心有余悸,脚步也不免有些虚浮。蓦三有力的胳膊环住她的肩膀,半抱着将她带到门边。他心中再明白不过,她还只是个孩子,虽然在那样的家庭成长,风云变而面不改色也练就的不错,但她的心,还是赤子,远不如她所表现出的淡然。

    咔嗒一声响,门被人从外面打开,面条看着三少右手卡宾左手美人意气风发的模样,对自己之前以为将要一片惨淡的人生又重新充满了希望。看来暂时的,他的生命是可以脱离危险的了。

    “面条,你送他们回南天酒店!”蓦三修长的指点了点身后几个老外,伸手接过面条递来的另一把车钥匙。“我送你回去!”他望着还裹着他黑西装的女孩。

    严其灼没有反对,朝身后肖恩几人挥挥手,给了个安抚的眼神便和他一道走进那辆漆黑路虎车里。

    蓦三看着她绑好安全带后,然后探身将路虎后座的咖啡桶包拿了过来,递给副驾座的人。

    “怎么会在你这?”严其灼看着他,疑惑的问道,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立即口气不善地质问“你跟踪我?”

    她不是傻子,如果不是有人跟踪她,那面前的人怎么能精准的找到她的方位,在千钧一发之际将她救出虎口?

    “你到底是谁?”她本想直接开门见山的问他,可是现在,她竟然有些胆怯。

    “你可以认为是我在酒吧看到你后,”男人一边发动车子驶离地下停车库,一边乘机看了她一眼,“对你一见钟情啊。”

    “不好意思,我还没有自我优越到让人一见倾心的地步。”严其灼抱着桶包,话里话外都是讽刺。他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但她却没那个闲工夫真的为自己的优越外貌让人一见钟情这件事而陶醉。

    “可事实就是如此不是么?”蓦三耸耸肩,满不在乎的撇嘴。

    严其灼对他的语气和态度极其不满,她紧抿着小嘴,不发一语的死瞪着怀里的桶包。一路上,光影斑驳的马路上空旷的让人觉得寂寥。两人谁都没有再先开口说话,严其灼觉得仿佛又进入了她熟悉的相处模式。

    她侧过脑袋看他,黑夜里,他没有开任何的车内小灯,她什么都看不清,唯有那半张银色的面具闪过一丝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宋青城。”她终于喊了出来,带着誓死的心。

    开车的人置若罔闻,两眼看着前方的路况,一心一意的开着车。

    “宋青城!”她不死心的又叫了一声,一双眼狠狠的定在他身上,像是要把他看穿一般。

    蓦三在余光里瞥了一眼望着他的人,嘴角微微弯起一丝轻浮的笑意。

    “你有半路认人的习惯?”

    认你妹啊!严其灼忍住想要爆粗口的冲动,伸手抚开缠绕在嘴角的细软发丝。车子在他飞速的行驶下,停在了距离南天酒店三百米处的夜色里。

    她冷静的回答他刚刚的问题,“没有。”

    蓦三在方向盘上猛地一拍手,一把推开车门下了车,严其灼紧随其后就跟了上去,拉住他的胳膊。

    “宋……”

    “够了!”男人突然打断她的话,将她一把抵在墙壁上,弯腰对视。

    “我不是你口里喊得那个人,记住了!”

    情色的律动

    【时间带走了我们的青春,却转增给我们阅历,当我们对某些事判断不了时,不如闭上眼睛,用心去感受!】——

    “我不是你口里喊得那个人,记住了!”

    因为贴近的缘故,他说话的口气都喷在她脸上,让她莫名的颤栗。他细长的眼里浮起轻佻,他薄薄的嘴唇近距离的在她颊边磨蹭,带着yín靡之意。他的手,甚至已经顺着她裹在宽大西装里的腰线滑上了后背,渐渐朝前拢去。

    这一切的动作,都在无声的向严其灼诉说着她的判断失误。可是,那种熟悉的感觉,没法因为他出人意表的表现而消失。她垂在身侧的手慢慢反剪着,伸向背后桶包的隔层拉链处。

    “送你到门口了,你都不走,难道你想……”男人近似天鹅绒般滑腻的嗓音飘进严其灼的耳边,微微上扬的尾音像九月弯了腰的狗尾巴草,轻轻挠着严其灼的心弦,她感受到那只手掌沿着背带牛仔裤的侧线的缝隙伸进她的衬衣里。

    男人微微施力,严其灼便被他整个压迫在墙壁上,他空着的右掌捏住她的下巴,随即便是铺天盖地的吻,粗暴,且带着情/色意味。

    他轻咬着她的小舌头,几乎要将她整根的吞进肚里去,任凭她怎么闪躲,他都不肯放开她,直到她舌根吃疼皱眉,他才微微放开些许,长舌灵敏的搜寻着她口腔里的甘蜜,细细舔过她的上颚,时而羽毛般轻抚过牙齿,时而犹如暴雨般点刺她的牙龈。

    他的吻,和曾经宋青城给过的吻截然不同。

    一个温柔怜爱如春风,一个色/情yín靡如夏阳。

    心中一钝,严其灼一把扯住他的前襟,一个天旋地转后,两人的位置交换。女孩使了好大的力气才将他压制住,高高扬起的小脸上都是止不住的疑惑。而她漂亮的右手,握着一个尖锐的东西,那东西的顶端抵在蓦三的大动脉上。

    男人细长的眼里都是流转生辉的碎银,他借着不远处昏暗的路灯看向女孩手里的东西,轻轻笑出来。

    一把三棱军刺,56式的,冷兵器中的王中王,这东西还有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名字:放血王!怪不得,怪不得面条说她拼了命的想要够到她的包,原来包里竟然有这么个好东西。

    “没想到你出门还带这个!”他讽刺道,可心底却划过一丝心疼。

    一个才二十三岁的女孩,若是放在平常的人家,该是多么无忧无虑的花样年华,而作为同年人的她,却已经小心翼翼到出门都要带着这样的东西来防身。所以说,上帝给你关上门的同时也会给你开启一扇窗。他给了你多尊贵显赫的家世,你就要为此付出多少代价,等价交换从来都是这个社会最低限的法则。

    “那当然,若是遇到你这样的,我也好有个防身的!”若是之前她警惕到将这东西藏在身上,就不会被那几个不要脸的东西羞辱。

    她一定早就将那三人的血全部放光光,然后熬成血浆,裹上山楂,就成了成色上好的糖葫芦了,鲜艳欲滴!

    蓦三低首看着她,她清艳的小脸近在咫尺,刚刚被狠狠吻过的唇还红肿着,像是一颗饱满水亮的小樱桃。揽在她腰上的手突然施力,将她纤细的身子朝自己压去。

    严其灼雪白的小脸在压上他半分钟后,轰然血红。挣扎着想要推开他时,却被他抱的更近,男人的视线胶着在她脸上,靠在墙壁上的修长身子与她紧密契合,他缓慢的、上下移动着。

    严其灼的脸,越来越红,越来越烫。

    “放开我!”她握着军刺的手颤抖着,却不敢太用力。

    男人没有说话,仍旧将她笼罩在那双漆黑的旋涡里,慢慢摩擦着两人紧贴的身体,细长的眼角渐渐起了雾意,光洁的额头上,青筋渐显。

    宋青城会这样么?宋青城绝对不会这样,因为他所属的教育不允许,他怎么会在大庭广众之下用他灼热的欲望隔着衣裤挑逗她,或许宋青城脱了西装就是个禽兽,但是,至少在穿上西装的时候,他绝对是个衣冠君子。

    看着青年秀逸,实则冷如寒玉。

    蓦三看着被他禁锢在身上不能动弹的女孩,一双眼因为羞耻而水亮莹润,湿漉漉的眸子神色慌张,却又不敢轻举妄动。他伸手抚上她如桃花的面容,那如云的红意竟让他克制不住的想要将她压在身下。

    三月桃花美,红云艳如霞。真容不及窥,夭夭灼其华。

    “求你……别动了!”严其灼哆嗦嘴唇说道,声音破碎的厉害。

    蓦三哪里肯放过她,他仍旧动作着,嘴也没闲下来。

    “告诉我,你追根究底到底是想干什么?”

    随着他的律动,一阵电流划过严其灼的心口,她控制不住的颤抖着双腿,若不是他压制在腰上的大手揽住了她,她怕自己早已经因为腿软而虚脱在地上了。

    “我只是想要你承认!”

    男人一顿,有些挫败的开口。“承认什么东西?”

    “承认你是宋青城!”女孩抬起头,因为沾染上陌生的情/欲而变得异常妖美的眸瞳迎视着他。

    “我说过了,我不是什么宋青城!我姓蓦!而且……我刚刚救过你!”

    “所以呢?”女孩双手抵在他的xiōng膛上,想要借此隔开两人的距离,不让他为所欲为。

    “知恩图报四个字,认识么?”

    男人邪气的挑挑眉,不怀好意的说道。严其灼看着他轻佻的目光,冲他展颜一笑。

    “那坦诚相对四个字,你又认识么?”

    “不认识!”

    他说的理所应当,身上的女孩被这突来的三个字砸的晕头转向,她微微喘着气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这个痞气的男人痞气的话语,恨不得将手中的三棱军刺刺进他的腰间。

    “又或者……”

    一阵手机的震动声打断了蓦三的话,他将手机取了出来,微亮的屏幕上不知写了什么东西,竟让他原本轻佻邪佞的眼角眉梢瞬间染上狠厉,他一把推开她抬腿就走。

    “喂,发生了什么事!”他突来的脸色变化没逃过她的眼,严其灼冲到前面挡住他的路。

    “让开!”他捏住她的胳膊就那么一拉,便把她拉到了一边。“快点回酒店,然后乘最早班的飞机回去,不要留在这里!”

    “我不回去,出什么事了,我和你一块去!”直觉的不安,想要跟着他。而且他们的事情还没完,他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她还没有弄清楚,说什么也不能放他走!

    她从来没有对毫不相干的两个人有这种熟悉的感觉,即便他带着面具,即便是既然不同的性情,她也觉得他和宋青城是……同一人。

    蓦三看着面前双臂大展将他拦住的女孩,细眸一冷,声音遍凸显冷然。

    “我不对女人动粗,所以,别逼我!”

    “我只是想要和你……”

    一把挥开她的男人看了她一眼,只那一眼,便叫她蹲了双足和喉间要溢出的言语。那一眼,带着杀气,腾腾的燃烧着的杀气和森寒,让她瞬间有一种冻毙了的感觉。脑海里,闪过一个人影,一个带着头套只露出两只眼睛的模糊影子。

    记忆里,在她年少时,便遇见过这样一双眸瞳。可他再森寒的眸瞳,在后来竟流出让人心碎的泪水,就连陌生人的她,看着都觉得无比心疼。

    “关子,猎鹰出事了,我去支援!”蓦三拉开车门的瞬间,微微侧头看了一眼出神的严其灼,上车的脚步顿了顿。

    “你万事小心!”

    “知道了,但是千万记着,不论发生什么事,都要待在蓦宅,必要的时候安抚老爷子的情绪!”

    几步外的严其灼将他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她右手一翻,滑进了桶包里一阵摸索后冲着要关车门的男人吼道。

    “我ipad可能掉在你后座了!”

    说完也不管他有没有听到,一把拉开车后座的门探身进去,几秒钟后捏着一部银白的平板缩回纤细的身子。

    “找到了,你走吧!”她扬了扬手里的东西,被咬了一口的苹果在驾驶座上的人眼里划过。继而是她干净利落的转身,背对着他快步的朝着南天酒店的大门走去。

    他如释重负,最后看了一眼女孩细长的背影,迅速关好车门发动车子离开。由于他过于急躁的一连串动作,走得太快又太急。所以,他并没有看到女孩转身后微翘的嘴角所流露出的得意!

    明修禅道,暗渡陈仓!

    不让我跟,我自是有办法找到你!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她这一跟,最终所看到的,并不是她乐见的场面,当那个浑身是血的人出现在她眼前时,她几乎站不稳脚。她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留那么多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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