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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骚暗贱(高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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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会带你走

    【】——

    可是……程阳怎么能这么及时的把她带走?而程阳又为什么会知道她冲向宋青城会直接将他曝光?他这一举动,明显是在帮宋青城遮掩,也就是说……

    勾魂的水眸凝向程阳,眼里都是笃定的胁迫。

    “没想到程总你竟然也是……”话说了一半,她留了个尾,没打算说完,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程阳心虚的模样。

    “是、是什么呀,真是的,你是我员工,别多嘴!”他佯装恼怒,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恐吓她。

    严其灼哪里吃他那套,不屑的瞥了他一眼,冷哼着看向宋青城那边。那个男人已经走到了宋青城和发改委领导面前,看样子是发改委领导的老熟人了,那个老头子正在为两个年轻人相互做介绍。

    宋青城的表情是一惯的清贵自持,不热络也不冷淡,不亲近也不疏远。那是蓦三没有的涵养和礼貌,而他也不具备蓦三的狂傲和嗜血。

    两个人,明明不可能躲藏在一个身体里的两个性格迥异的人。

    “那个男的到底是谁?”严其灼低首向程阳问道。

    程阳轻笑,他不相信面前的小女孩没有调查过。她不比宋狐狸傻,虽然有时候还有些毛躁,但是冷静下来思考问题时,还是具有一个将门虎女该有的气魄。当他听到阿玉说她就用一把放血王干掉了四五个何兆坤的人时,心中蓦然升起一股敬畏。不是每个女孩都能做到面不改色的杀人,更何况是个从小养尊处优的红三代。

    那曾经的她,到底经历过什么?会和他们曾经经历过的一样么?

    “他是何兆坤,渝市黑势力的第二大势力负责人。其实他早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身份,这次,大概是想要借政府的力量做点什么,你也知道,石城要换届了!”

    “那也就是说,你们是所谓的第一大负责人咯。”

    “此话怎讲?”程阳疑惑。

    严其灼双手抱xiōng回望他,不知他是真傻还是假傻。“你见过第二名死拼活赶的要干掉第三名么?他有力气没处使不如蹲马桶啊!”所谓的干掉第一名,何兆坤就是第一了。

    程阳听完嘴角抽搐,“小严呐,话说有时候你说话,真有点粗鲁!”

    “只是有点么?你不用说的这么半保守,我不介意的!”伸手拍了拍程阳,严其灼看到那边何兆坤已经零距离的接触宋青城了,yīn鸷的嘴角噙着不能称之为笑的表情。他们端着酒杯,彼此碰杯后心照不宣的仰头喝完杯中的红酒,何兆坤突然伸出右手,嘴角动了动说了什么后,宋青城无奈的笑笑,然后伸出手来握住何兆坤。

    电视火光之际,何兆坤像是被人推了一把,猛地扑向面前的宋青城,尽管反应过来的宋青城飞快的侧身闪躲,可何兆坤的一双手避无可避的抓向宋青城xiōng口,十指成爪,一把揪住了宋青城的xiōng口。

    男人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汗水溢出毛孔迅速凝结成豆大的水珠,他的右手一把按在自助餐桌角,硬生生稳住自己跄踉的身子,一把拉开何兆坤。

    “青城!”有人喊他,从背后一把撑住他,风情万种的波浪卷落入他的眼帘,也落进何兆坤的眼底。

    “不好意思宋总,您没事吧,没弄伤你吧,我给你看看呢!”何兆坤作势要去碰触宋青城的身体,却被对方一把避开。

    “没事,何总要小心脚步才是,这您是碰到了我,要是碰到了陈局,就有点不妙了!”苍白的脸上汗珠越来越多,按在桌角的手指抽紧,指节泛白。

    不远处的严其灼将这一整幕看得清清楚楚,手中因为男人突然苍白而差点滑落的酒杯被扔回侍应的托盘中,她拉住浑身肌肉紧绷的程阳,又看向不远处刚刚向她打听衣服的几位漂亮女子,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你冷静点,你动和我动是一样的,我有办法!”

    说完重重的掐了一把程阳,撩着裙摆朝另一群女孩走去,不知她在那些女孩耳边说了什么,女孩们都惊喜的瞪大眼睛点点头,然后端着**尾酒如鱼贯穿的朝着宋青城那厢走去,佳人浅笑,春色无边。

    “宋总,您还是让我看一下我才能放心,真是对不起!”何兆坤再次上前,朝宋青城伸出手,却在展臂到一半时,臂弯一重,耳边立刻回荡起女子的尖叫声。

    ——“啊,小心点,黄茜。”

    ——“小心酒杯!”

    何兆坤看着那一整杯泼在自己白衬衫上的红酒,一咬牙推开倒在他臂弯的女子,没想到女子脚下一滑,拉着他就向后倒去,相携而来的其他女孩伸手要拉他们,却不想全被连带着,倒在了地上,一时间混乱异常。

    何兆坤被压在最下面,但他的眼依旧死死地盯着宋青城。童画苑眸内灵光一闪立刻走上前去,伸手佯装要拉他,嘴里焦急的喊着。

    “你们别压着何总了呀!”

    然后,一个艳红裙摆的纤细身子背对着何兆坤出现,款步行到宋青城面前后长眉一挑,皓白如玉的小手一只勾上他的肩膀,一只抵在他的xiōng口下方某处,扬起小脸巧笑着向他苍白的唇角吻去。

    两个人拥吻着,慢慢退到人群外,退到何兆坤的视线无法触及的安全范围内。

    “有没有怎么样,快给我看看!”

    宴会厅外走廊的隐蔽处,严其灼扶他靠在墙上,想要去拉他的衣角,却被他拦住。

    “不用看,伤口裂开了,流血了!”

    严其灼看着那张惨白如纸的脸,心扑通扑通的跳着,她稳住混乱的思绪,看了一眼拐角处的洗手间指示牌,咬牙架起宋青城。

    “你在坚持一下,跟我走!”

    “去哪?”男人吃力地扶住墙壁问道。

    女孩一手撩起裙角,一手扶在他腰上,喘着粗气回道。“你放心,我会带你离开的。”

    带他离开?宋青城心中无奈。

    “夭夭,你知不知道,现在这栋楼的任何一个地方,都有可能埋伏着对我们不利的人。”

    “我知道,所以我更要带你离开!”她吃力的扶着他走到洗手间门口,放下裙角扶住门便,深吸一口气一脚踹开了洗手间的门,将宋青城拖了进去。“你先坐一下,把衣服脱下来,我们不能穿着沾血的衣服走。”她快速的抽开他按在xiōng口下方的手掌,深灰的绒布西装外套内,银色的衬衫早已经被血染红。

    严其灼深吸一口气,咬住下唇去解他的纽扣。

    “夭夭,别解开!”

    “叩叩!”

    敲门声随着宋青城的话响起,严其灼飞快的跑到门边,打开一丝缝隙,看清来人后伸出一只手臂将门外递来的纸袋拎了进来。

    “你们等我一下,我马上把裙子脱给你们!”不等对方拒绝,她砰的一声将门关上,回头看着宋青城开口。“把头转过去。”

    “不许脱下来!”

    “不好意思,裙子已经是我的了!”她转身背对着他伸手到自己的腋下,将拉链一寸寸拉下,艳红的裙瞬间便从她雪白的肌肤上剥离开,落到地板上。

    “它是我送你的第一件……”

    “你的命比它重要!”女孩冷静的反驳,踢掉高跟鞋取出纸袋中的牛仔裤和衬衫换上,又将里面的另一件银色衬衫取出来后朝宋青城走去。

    “快点脱下来!”

    “我自己换,你先把东西拿出去!”最后看了一眼那件火红的抹xiōng礼服,宋青城负气般拽过她手中的衬衫,目送她推门出去,听到门外有人轻声惊呼说话声。

    ——“真的给我们么?”

    ——“太谢谢你了,你那个出轨的男朋友,我们已经帮你教训了,你别伤心,天涯何处无芳草,不要为一个男人放弃了整片锡林郭勒大草原啊!”

    ——“就是就是,你这么漂亮,还怕……”

    ……

    他想,他大抵是知道严其灼是怎么制造出那场混乱了。无奈的叹口气,忍着剧痛将衬衫换好,又将带血的衬衫裹好,正要放进垃圾桶时,却被推门进来的人阻止。

    “带走,不能留下任何痕迹。”

    严其灼将他的衬衫放进背包,拉好拉链,摸了摸牛仔裤侧袋的东西,一切检查完毕后,她取出电话拨了过去。

    “程阳,我马上带他走,你找到人去开宋青城的车了么?嗯,好,那我们同时出发。对,他不见了?”

    打电话人的小脸一白,看了一眼宋青城。 “何兆坤不见了!”

    也就是说,他一定在这栋楼的某个角落里等着宋青城,不会轻易的放他走。

    男人朝她招招手,示意她过去。女孩紧蹙着眉头慢慢移动脚步,走到他面前。男人抬手接过她的电话,对着电话冷静的部署道。

    “你现在告诉赵晗,让他去地下停车库把‘国域’配给我的车开走,你和他一起,你的车往城东银城走,赵晗的车往临湖别墅去,另外,最好先绕去省委大院那条路。其他的,我会自己想办法。”

    他说完,挂了电话,将电话放进她的包里,借着墙壁的支撑站了起来。漆黑的眸子看着面前的女孩,轻笑出声。

    “夭夭,你怕不怕?”

    重现的雪玉

    【】——

    他说完,挂了电话,将电话放进她的包里,借着墙壁的支撑站了起来。漆黑的眸子看着面前的女孩,轻笑出声。

    “夭夭,你怕不怕?”

    “当然怕!”

    严其灼老实的回答,她才二十三岁,她不像他有着生活在黑暗里的日子,杀人对他来说可能只是一眨眼的一个决定。可是她不同,她从渝市回来后的每一晚,都会梦见……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了,从七年前的那件事后,她接受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心理治疗,已经很少再被猩红笼罩在梦里不可自拔。而从渝市回来后,清醒后的每一个夜晚,入睡都成了她的噩梦。可那又如何呢?若情势所逼,侧袋的军刺照样会握在她手中。

    “夭夭,你今晚不该来的。”

    男人的唇在她纤细的颈脖处来回摩挲着,像是贪恋她的温暖一般,不停地轻吻着。

    原来他之前说她不该来的原因是这个!严其灼皱眉,扶住他的双肩微微退开些许坚定的凝视着他。

    “没有什么该不该,走吧。”

    男人无声的点点头,摸了摸腰间的迷你手枪,伸臂揽住严其灼孱弱的肩,半搂半靠着她推门出去。

    走廊里很安静,异常的安静,严其灼看似偎依着他,实则支撑了他身体一半的重量。小脸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红,看在别人眼里却以为是娇羞。

    一同等电梯的还有三个人,宋青城淡淡的瞥向他们,将严其灼往怀里带了带,看着数字不停的变换后,突然开口。

    “你上次不是说想看水母么?我记得玄英楼的三楼餐饮部就有一个很大的水族箱,里面全是各种类型的水母,要不要去看看?”

    水母?

    严其灼眼珠一转,展颜笑开来。

    “好啊,正好我饿了!”

    “那走吧。”

    两人相拥着朝木制楼梯走去,男人甚至低首情难自已的亲吻女孩光洁的额头。

    ——“你怀疑那几个人有问题?”

    ——“是电梯,电梯最容易出事!”男人再次亲吻了一下才放开她,下楼梯的脚步有些微顿。

    “怎么了?”

    “没事!”

    怎么会没事,严其灼摸到他的手心一片汗湿,视线垂眸躲在睫毛里环视四周,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却在看到门口时,心中一紧。

    有一小波人,蜂拥在玄英楼大堂的旋转门处,像是要冲出去的架势。

    宋青城飞快的看向左侧,然后拉着严其灼三步并作两步的奔到大堂出处,跟着混乱的人群朝旋转门涌去。不想哪里冒出几个黑衣人,不着痕迹的朝他们俩靠过来。男人眸色一暗,将女子拉到xiōng前护好,小巧的手枪隐匿在掌心,长腿在一片拥挤中也井然有序的朝着目标移去。

    被抱在xiōng前的严其灼不敢挣扎,一双眼飞快的在人群中来回扫视着,右手一直按在侧袋里,只要情况一变,她就能放倒靠近她的人。就在这时,一只突如其来的手伸向了严其灼的后背,两人贴合的没有一丝缝隙的前xiōng后背被人隔开。

    察觉到不对劲时已经来不及了,后背的男人身子一阵颤抖,紧接着她耳边传来男人的闷哼声。

    清水妖眼眸低划过狠厉,右手腕微微翻转,灰白色的三棱血槽带着饥渴插进肌肤里,严其灼刚要往下贯穿时,杀猪般的嚎叫声响彻云霄。身侧有个黑影中枪倒地不起,赤红的血席卷了地板。所有的人都嚎叫起来,乘着巨浪般的嚎叫和混乱,宋青城一把拉住严其灼挤出旋转门夺路而逃。

    “那边,那辆红色的车是我的。”

    严其灼反拉着他拼了命的朝马路边停着的那辆火红梅赛德斯-奔驰sl500硬顶敞篷狂奔去。

    点火放闸踩油门一气呵成,耳边刚刚还在呼啸的咻咻子弹穿破消音管的声音此时变成了v8发动机的欢叫声。严其灼紧抿着小嘴,卯足了劲踩油门,火红的跑车像是离弦的箭一般飞驰在玄英大道的高架上。

    梅赛德斯-奔驰sl500,这款豪华设计、硬顶敞篷号称跑车中最低调的奢华,宋青城垂目看着身侧开车的人。车内精致的皮椅和仪表盘无一不彰显着它的奢靡,是适合她的。若此时她能穿着那件他送的dior秘密花园,那就更完美了。

    没错,他还在为那件平白无故送人的红裙惋惜。

    “哪里、来的车?”男人强制自己不要进入半昏迷的状态,状似闲聊实则微弱的声音从右手边传来,严其灼蹙眉,不敢看他。

    “我回国第二年生日爷爷买来讨我开心的,很少开。”那时候,她整日里除了惹是生非就是意兴阑珊。爷爷变着法的哄她,说生日礼物随便挑。那天正好她光着脚丫躺在富阳山的沙发上看电视。电视里,10款奔驰sl带着绝对的视觉冲击落进眼里。她挑眉,就那么一指,车子便送到了停车库。

    一个漫不经心的动作得到的馈赠并没有收到她的重视,她很少开。准确的来说,开过的次数一只屈指可数。

    “严老很疼你。”以严家向来严谨的作风,严老爷子能够豪掷两百万只为孙女开心,谁说他不疼爱她呢。

    “你别说话了!”

    她低喝着,强制自己专心开车,强制自己忘了刚刚惊鸿一瞥里,他捂在xiōng口下方的手指缝里不停渗出的鲜血。可是,发抖的声音出卖了她。

    “我没事,夭夭。”

    “我知道你没事!”她抢道,扫视了两边的倒后镜,确定没有人跟上来后,方向盘一打便下了高架,一路在柏油马路上朝她的出租屋飞驰而去。

    严其灼只用了四十分钟跑完了平日里差不多要一个小时二十分钟的车程。她有些生疏的将车子倒进车库后,飞快的下车奔到另一侧将半昏迷的男人架了出来。

    “宋青城,用点力,上了楼就好了。宋青城,你听到了么?”

    她双手撑住他,硬是半抱着将他扶到自己肩膀上,深吸一口气,吃力的扶着车身想要站起来,却一个跄踉险些跌倒。

    “宋青城,宋青城!”她小声的喊着他,带着隐隐的哭腔。他捂在xiōng口的手垂了下来,半敞着的西装内银色衬衫早已经被血染红了。严其灼又想去捂住他汩汩冒血的伤口,又想将他架到背上背回单元门,可是两样她都做不好,一时间无力感席卷全身她恨不得大哭一场。

    “宋青城,你醒醒,你等一下再睡好不好,宋青城!”她不停的喊着他,可身上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她敏锐的发现有什么事,一回头,男人脸色青灰紧闭着双眼像是……死了。

    “宋青……”严其灼的话被一声尖锐的刹车声打断,车灯一闪,有人开车门飞快的朝她奔来,漆黑的夜色里,迅速抽出来的三棱军刺泛着灰白的惨光等待着。

    “是我!”

    就在严其灼准备挥舞手腕时,程阳的声音传来,带着焦急。跪在地上的女子如盼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在程阳一把打横抱起宋青城后跟着跳起来,急忙拿钥匙打开单元门,率先跑到电梯口去按电梯。

    “快点进来,走这边!”

    严其灼打开防盗门,一路领着程阳直奔卧室,脚步慌乱的差点磕到椅子。脸色惨白如雪的宋青城躺在她的大床上,西装纽扣被人用剪刀隔开,露出里面赤红的染血衬衫。

    “怎么办、现在怎么办,不能去医院,怎么办!”严其灼双手抱住头,蹲下身子低喃着不敢看床上的人。

    唯一冷静能思考的程阳看着手足无措的女孩,轻语。“小严,先止血,你有没有简单的医药箱?”

    医药箱?医药箱?

    “我有,你等下。”上次李阿姨过来收拾屋子的时候,帮她准备过一个应急医药箱。只是,她不知道放在哪里了。

    程阳看着翻箱倒柜的某人,有些无语,伸指采取按压法先帮助宋青城止血。现在不能去医院,渝市的医生就算是赶来也来不及了。当务之急除了止血,还得找个医生。找个医生也就罢了,还得找个靠谱的。至少要对今晚的事,对宋青城的伤三缄其口的。

    “找到了找到了!”

    严其灼抱着天蓝色的应急医药箱奔到床前,手忙脚乱的打开后取出纱布、酒精、医用胶带和镊子。素白的手指急急忙忙的要去剪开宋青城xiōng口沾血的衬衫时,昏迷的人突然醒过来,右手吃力的抓住了xiōng前的那双小手。

    “不……不行!”

    “宋青城你快松手,在不止血你会死的,你真的会死的!”女孩怒吼着,扭头看向程阳,“你快点动手啊,愣着干嘛啊!”

    程阳自然是明白宋青城的意思,他眼神微闪,嘴角嚅喏。

    “夭夭,要不你先回避一下。”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严其灼恨恨的瞪了程阳一眼。大力的挣脱开宋青城的手,剪刀嘶啦一声就将衬衫划开,手指用力,整个xiōng膛赤裸在她面前。原本应该落在撕裂开伤口上的视线半路被阻,停留在了他心口正中间的某物上。

    一块雪玉,一块莹白的用红绳系着的雪玉。

    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飞快的闪过,然后,雪玉消失在某人掌心。严其灼愣愣的看着眼眸半阖的宋青城,不能言语。

    “夭夭、打给宇……文堂。”

    君心君自知

    【有些心动,一旦开始,便再覆水难收。】——

    时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当十万火急赶来的宇文堂处理完房间内的所有事情后,已经是凌晨了。他有些疲倦的走出严其灼的卧室,只留下程阳在里面照看昏睡的人和点滴。

    客厅里只亮着一盏壁灯,昏暗的灯光里碎花布艺的沙发上斜歪着一个人。不长的头发因为阳台吹来的夜风轻轻的拂动着,带着入秋的凉意让人满眼萧瑟。洁白的手掌托着下巴,长眉微蹙,出神的想着什么。

    这是那次争吵后,宇文堂第一次见她。

    “夭夭。”

    他在她身边坐下来,轻声喊道。女孩一怔,回神过来看着身侧的男人。

    “他怎么样了?”

    “麻药还没过人昏迷着,裂开的血管全部缝合好了,但是失血过多,我过来的时候只带了1000cc的血袋,不够明天用,待会还要回去拿。”

    严其灼点点头,伸手抹了一把脸。

    “要不现在就去吧,我和你一块去。”

    宇文堂看她说话间便站起身子,赶紧伸手拉住她。

    “夭夭,不用这么着急,他不会这么快需要的。”输血也要按时按量,不是说你失去了多少血,我给你马上输入多少就ok了。但是医理知识他和妹妹说是没用的,只是常识还是要说的。

    女孩被他拉回沙发上坐下,他看着她半天,欲言又止。

    严其灼飘忽不定的视线有一下没一下的落在他的xiōng口,最后抬起右手伸到他面前。

    “把你的雪玉给我看看。”

    宇文堂一惊,一把将她拉近自己低声问道。“你也看到了?”

    女孩点头,指了指他的领口。“拿出来,我需要确认。”

    “不用了,他那块雪玉的背面有字。”

    “有字也不能说明就是我的那块。”

    “灼、字!”宇文堂一字一顿,说完将脖子上戴着的红绳取了下来,红色的吊绳下坠着一枚椭圆温润如羊脂的和田白玉。正面千佛洞口端坐着观音,而背面,内雕着一个篆体的‘堂’字。

    这是当年奶奶为了要出生的外孙和孙女准备的,价值连城的和田古玉在两人分别出生取名之际,被送去在背面雕琢名中的单字。甫出生,那玉便一直跟随着两人成长,宇文堂的这块,至今还戴在他的脖子上。而她的……

    “夭夭,我觉得有必要问清楚。”

    严其灼将玉还给宇文堂,左手无意识的拂过左侧项颈,那里有一道疤,随着时间的流逝早已细白的看不见了。但是,当年子弹擦破皮肤的灼痛感似乎还残留在心底,每每忆及都觉得后怕。

    她的雪玉,就是在那一年弄丢了,奶奶派人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

    却在十一年后的今天,以她最意想不到的方式重现。

    “我会问清楚的,你先回去吧,时间不早了。”她站起身,示意他离开。

    “不行,里面还有一……”

    “我也要走了,我不能留在这里过夜,会引起怀疑的。”卧室门口突来的声音打断了宇文堂的焦虑,程阳看了一眼两兄妹,轻轻将门带上。

    “他就麻烦你多照顾一下,有事给我打电话。”做了个电话的手势,程阳又看了一眼宇文堂,礼貌的点点头,转身出了屋子。

    “我在这陪你,事情没搞清楚前,我不能留你一个人和他在一起。”

    他不知道宋青城到底是什么人、什么身份,但就那块失踪了十一年的雪玉出现在他身上来看,再清白也清白不到哪去。而他,不能再冒这个险,也不能让他唯一的妹妹再次去涉这个险。

    “回去吧!”

    捏了捏酸胀的鼻梁,严其灼疲惫的再次开口。

    “我……”

    “我让你回去!”不大的声音,带着不可置否的强硬。宇文堂还想说什么,可面前的人显然不想再多谈。无奈的起身,他慢慢朝着门口移去。终于在手触到门锁时,不甘心的回头看她。

    “夭夭,那天的事我只想……”

    “你走吧,那天的事我不想再回忆,每回忆一次,都让我恶心。”疲倦的眼在他提到那天时,被滔天的愤怒取代。

    门口的人苦笑,拉门,然后离开,独自留下严其灼一人站在客厅的沙发前。

    所有人,都走了。

    留下的,除了她,就是那个昏迷的宋青城。她转过身,一步步挪进卧室,又挪到床边蹲下来。

    大嘴猴的枕套上,他惨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浓眉紧皱着在眉心打了一个结,似乎昏睡里还在做着什么重要的难以抉择的选择。纤细的食指抚上他的浓眉,一下又一下,拂过他浓密的长睫毛,直挺的鼻梁,最后停留在他的薄唇上。弧度好看的唇瓣微微合者,人中处的指尖能感受到他微弱的呼吸。

    “宋青城,除了蓦三,你还是谁呢?”或者说,还有什么身份呢。手指流连在他的颊边,严其灼自言自语着,最后,微微掀开他的被子,露出他裸露的上半身。洁白的纱布裹着他精壮的身子,平日里总看他西装笔挺的,没想到西装下的身材这么有料。

    在xiōng膛来回扫视的视线落在了锁骨下方——那枚雪玉上。她轻轻拿起雪玉凑到眼前,看了好半天后眼一闭心一横,将雪玉翻了个身,再睁开眼时那个篆体的‘灼’字便印入眼帘。

    十一年前,她才十二岁,吵着闹着要跟猴子他们一块去b市的夏令营,那是爷爷们给他们准备的。而她坚持的要去的理由只有一个,娄御安!

    年少的她,舍不得离开他哪怕一秒。

    那一年夏令营的深山老林里,在他们一帮人迷路乱窜后,她被隐秘在山里想要逃到边境的不法分子绑去了……漆黑的山洞里,尖锐的枪声,带着头套的人站在她对面,森寒的声音对着勒住她的歹徒说:

    “我今天要为蓦邵庭报仇,不管你手里抓的是谁,都是陪你上路的冤死鬼!”

    一场保密部队的营救瞬间成了复仇之争,甩甩头,她再也不想想下去了。双腿一摊,她在床边的地板上坐下,用手撑着脑袋看着滴答滴答的点滴药水和一侧鲜红的血袋。血袋下的胶管泛着森人的殷红,一直延伸进被子里。

    清水妖眼看了一眼手机,调好闹钟后掌心托腮,低垂着长睫毛突兀的想着什么。视线在男人沉睡的脸上打着转,心底有什么东西脉脉流淌而过。

    有些心动,一旦开始,便再覆水难收。

    宋青城悠悠转醒时,浅青色暗花窗帘外已经大亮,他环视了四周后,目光落在床前长椅上面向他侧躺着的女孩身上。

    匀称的呼吸自她鼻间吹拂出,带着细微的声响,她像一只新生儿一般蜷缩在长椅的毯子中,一只手横抱着薄肩,另一只手露在毯子外面延伸到床沿,握着他的左手。他一动不敢动的看着眼前的人,生怕惊醒了她,美梦幻灭。

    有多少次,在梦里,他见过这样的场景。她陪在他身边,笑语晏晏,她狡黠的眼里都是他想要的盎然爱意和亲密。可总是梦醒人不在,独留他一个人面对漆黑的夜色,然后在一片如水的沉静里让荒芜吞没他,一直沉,一直沉,沉到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深海里……

    而此刻,她温热的小手就藏在他的掌心,让他没来由的窃喜。长指微动,想要握紧她,却不想这一动,便将沉睡中的她惊醒。

    迷瞪瞪的半睁了眼,严其灼奇怪的看着出现在他床上的男人,因为刚醒,神志不清的她完全忘记了昨晚的事。

    “宋青城?”她疑惑地喊道,他怎么会在这呢?还躺在她的床上。

    男人轻应了一声,看着她艰难的翻了个身,抬手揉揉眼睛后瞪着天花板,有扭头看看窗帘,撅嘴想了一会后猛地坐了起来跳下长椅。

    “你醒了?你怎么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她奔到床边急切的问道,看了一眼昨晚被拔掉的点滴管和血管针,又看到散落在床脚下咱血的银色衬衫。一手挠头一手取过手机,“你等、等一下啊,我叫我哥哥过来,稍等一下。”

    “夭夭……”男人拉住她要拨电话的手,微微借力想要做起来,却又力不从心的倒回去,大抵是拉扯到了伤口,他脸色白了几分,吓得严其灼心惊肉跳的赶紧去扶他。

    “你干嘛呀,躺着就好了,你的伤口要是血管再裂开,神仙也救不了你了!”

    她拎起被子往上提了提,视线一闪而逝的扫过他xiōng前的雪玉,随着她提被子的举动,男人眼神一闪,乖乖的躺好不再动作。

    他不动了,严其灼站在床边也不知道该做什么,讪讪的看了他一眼,指着床头柜的水杯。“要喝水么?”

    宋少摇头,女孩懊恼的挠挠凌乱蓬松的发,“那你……想上厕所?”

    她每天早上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和卫生间的马桶say hello的,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是这样,那如果是的话,那啥……她是不是该扶他去……卫生间?

    她的是不是在男人的摇头中变成不是,微微耸肩,她转身要出卧室。

    “夭夭!”男人出声将走到门口的女孩喊住,低沉的嗓音带着失血过多后的虚弱不堪,但是,依旧迷人。

    严其灼没有转身,只是微微朝后低垂着头,屏息等待着他开口。

    “你……有没有什么想问的?”被下,修长的指抚上那块雪玉,抚上背后内雕着的那个‘灼’字。

    女孩保持着一开始的姿态,不说话,也不转身。宋青城苦笑一声,长睫轻垂,苍白的脸色映衬下墨色更重。

    “你没有想问的,可是我、有想要告诉你的。”

    狐狸会调情

    【】——

    女孩保持着一开始的姿态,不说话,也不转身。宋青城苦笑一声,长睫轻垂,苍白的脸色映衬下墨色更重。

    “你没有想问的,可是我、有想要告诉你的。”

    “那你想说什么?”

    想说什么?宋青城摩挲着雪玉,双眼放空仿佛陷入了回忆里。

    “夭夭,十一年前,是你告诉我坏人都已经被我杀了,说我舅舅会瞑目,也是你让我不要哭,说舅舅看到会伤心……”

    那个时候,她才十二岁,像个豆芽菜一样纤细却又像个小老虎一样龇牙咧嘴。她在他崩溃的时候安慰十八岁的他,而那个时候,他早已在那个名为保密部队实则人间炼狱的地方杀人无数而她还干净如新生儿。

    他利用她,险些让她命丧黄泉,都只为自己复仇。

    严其灼握在门锁上的手微微颤抖着,她扬起小脸望着头顶上的天花,脖子上再次传来灼烧的巨疼。很多事,她早已坦然面对,就如同娄御安一样。心底有道伤疤,痊愈不了,她惟有淡忘。

    深吸了一口气,她转身看着床榻上的他,撅嘴不乐意的念叨。

    “可我只记得有个冷得要命的声音对我大吼大叫,说我再唧唧歪歪就一枪毙了我!”

    男人原本灰败得眼里蓦然升起一丝狂喜,他微微仰起身子看着门边的人,有些不敢置信的开口。

    “夭夭,你是说……”

    还没说完,他的电话便疯了一般喊叫起来,宋青城愣了一下,呆呆的看着床头柜上的手机。

    “接电话呀,傻啊你!”

    没好气的将电话接起递到他耳边,男人眸低闪过笑意,说话的声音却依旧保持淡漠。简短的对话后,他将电话挂断,脸色沉得滴水。

    “怎么了?”思索再三,严其灼还是决定开口询问。

    男人眉头拢的更深了,他抬眸与她对视。

    “赵晗说,临湖别墅和银城国际那边,暂时都不能回去。”修长的手指揉捏着太阳穴,宋青城一副不知该如何是好的苦闷模样。“我爸妈那边肯定是回不去了,这样子回去不知道会把我妈吓成什么样,唉……”

    说话的人不着痕迹的偷瞄了一眼床沿边的女孩,薄唇轻抿,苍白的脸上渐渐泌出汗珠。

    “要不……你先住我这吧。”

    “不行,太危险了,我还是让赵晗接我走,或者让程阳……”他作势就要打电话,却被人一把止住。

    “算了,你去他们那边更容易被发现,还不如就呆在我这里。”

    “你不怕么,夭夭?”宋公子担忧的看着严二傻。

    “有什么好怕的,人我都杀了,不怕多几个。而且,他们不会想到我这里的,又不是演电视剧又不是fbi。”二傻果然是二傻,言语来往间就自己把自己卖了还没钱数。

    “不要想太多,你躺着,我洗脸去了。”

    宋青城目送她离开,直到门关上时,一丝得意的笑容才爬上嘴角。不要多想,夭夭,是你不要多想才是。

    小东西不傻,难保她多想之下不会想明白些什么东西。

    刚刚赵晗给他打电话,说程阳要他转告自己,赵玉乘何兆坤不再渝市之际,带人把何家的好几个场子给掀了。何兆坤昨晚连夜赶了回去处理,应顾不暇的他哪里还来的空折腾重伤的宋青城。

    赵玉此举,也算是给重伤的他一个喘息的机会,当然,也是给了他另一个机会。

    他想要得到她,自然是千方百计。他比不得那个娄家的人跟她从小相依为命情比金坚,所以他只能抓住任何一个可利用的机会让她完全接纳他。他要的不仅仅是心动和喜欢,他要的,是爱。

    是那种刻进骨血的爱,就像他对她一般的——

    “他怎么能住在这里?”

    宇文堂站在厨房门口,和厨房里正在与一干器材作斗争的严其灼吼道。可对方直接视她如无物,依旧摆弄着手中类似电饭煲的东西。

    “夭夭,我在和你说话,你弄这些东西干嘛,你会做饭么?”

    “我高兴。”没头没脑的回了一句,严其灼甩开他的手,接续捣鼓着小锅。

    “夭夭,这不是你置气的时候,你连他到底是什么身份都不知道,你怎么能让他住下。你知不知道,他身上那是枪伤。他一不是便衣二不是侦探他怎么会受枪伤。”

    “夭夭,你听我说,你别再弄这个电饭煲了,你先……”

    ……

    客厅的争吵声传进了卧室,宋青城眯着眼静静的听着,在听电饭煲三个字时,嘴角止不住的溢出笑意。

    早上赵晗将他的衣服收拾了送过来时,本打算给两人煮个早餐,谁知道这屋子里的厨房新的如刚装修一般。一想到老板要在这种地方养伤,赵晗脸都绿了。埋怨的看了一眼严其灼后,飘然而去。

    不多时再出现时,拎着一堆锅啊碗啊之类的,要不是被严其灼恶声恶气的赶走,赵晗恐怕也得拎包入住方便照顾他了。

    最后忍无可忍的严其灼怒喊了一句‘老娘好歹是个女人,你他妈一大男人想干嘛呀,以色事君啊你’直把赵晗吓跑了,赵晗算是没见过如此彪悍的……女孩。

    想着想着,宋青城笑出声来,他看着血袋,一滴一滴殷红的血液从血袋里低落到胶管,最后随着胶管流入他的血管里。

    这些都是他生命力的来源,滴答滴答滴答……

    这一滴哒,就是近四天。

    被程总‘特意’批准在家休假的严其灼此时站在厨房,围着滑稽的卡通围裙,嘴里不断的骂着赵晗。

    “死变态,竟然买了个粉红的围裙,擦!”

    “哐当!”

    随着她的低咒声,锅盖掉在地砖上的哐当声在厨房里回荡着,严其灼欲哭无泪的看着那只玻璃锅盖,弯腰去捡。

    “你***也和我作对,老子炖个肉,你还不消停,小心我把你扔到楼下垃圾桶去!”

    怨念的小女子气呼呼的将玻璃锅盖捡起来扔回连理台上,又急忙去拿汤勺搅拌锅里的浓汤。搅了好一会儿才发现不对劲,一回头,厨房门边斜靠着一个男人。

    墨色的发下那张脸消瘦了不少,素颜苍色的脸即便是带了病态的苍白,但却不影响卖相,隐隐散发着颓废的慵懒之美。他细长的眼眸胶在她身上,让她一阵不自在。再一低头看到自己xiōng前粉色的围裙,懊恼的想找个地缝转进去。

    她现在的样子肯定傻到爆,飞快的转了个身背对他,严其灼努力专心的搅着汤勺,想要将背后那道灼热的视线一并忽略掉。

    男人弯起嘴角,满眼笑意的朝她走去,然后,伸手自背后将她揽进怀里,一双修长的手交叠在她xiōng下。

    “夭夭。”

    他放任自己松垮着身子贴在她身后,将长出些微青桩的下巴架在她的肩窝处,不经意间深深吸了一口,早在他环抱住她就僵掉的人猛烈的抖了一下身子,环抱住她的人无声的笑着,细长的眼里都是享受。

    “夭夭……”见她久久不作声,宋青城抬唇在她耳垂下咬了一口问道。

    被咬的人一把扔了木勺双手捂住红的泌血的耳朵,惊恐的回头看向宋青城,却不想贴在后背上的人早已等候多时,她刚回首,薄唇便精准的覆了上来。

    没想到被逮了个正着,被吻得人迷迷糊糊,吻得人却是眼角眉梢都染上了怜爱与……春色。

    “夭夭……”他难耐的唤着她,薄唇如火折,遇者皆燃。

    就在他的大掌要冲破封锁突围进肌肤里时,被吻得人脑中灵光一闪,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宋青城,你又想死了,你知不知道你伤口还没痊愈!”

    艳红的双颊带着鲜少流露的羞赧,严其灼飞快的扭头不看他,视线触及那双被自己握住的修长手掌。想到刚刚那双手掌伸进衣服里的感觉,一阵电流划过心头,猩红的耳垂再次被染色,鲜艳欲滴。

    背后的人克制的轻啄着她的耳垂,紧贴着的身子某处,硬挺的抵触着她的臀部,囧的她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伴随着男人从浑浊渐渐清明的呼吸声,严其灼提到嗓子眼的心渐渐放了下去。

    “你还会做汤?”

    被严其灼握住的双手挣脱开,右手包裹着她的捏住汤勺,一下下的搅拌着锅里的浓汤,轻声问道。

    “那、那当然了,不要瞧不起我。”谁生下来会做汤?不会可以学啊。但是,能不能麻烦宋总说话的时候不要贴她耳根这么静。气息全喷在他耳垂上,比和他接吻还让她颤栗。

    包裹着她手掌的大手引导着她顺着逆时针方向搅拌着,柔软湿濡的唇虚贴在她大动脉处,细长的眸子里流露出醉人的浓情。

    “我是瞧不起的……”

    严其灼一听,脸色立马骤变,正要开口时被男人低迷的声音打断。

    “因为我每瞧一次,心就痛一次,夭夭,我只有一颗心,痛太多次,就没有我了。”他说这话时,声音里裹着一些些不甘,一些些委屈,一些些……声讨。

    女孩不知道该如何言对,只能低着头看着那只大手,他把着她舀出些许汤料,放到她嘴边。她以为他要让她尝尝,张口就要去啜。不想木勺突然后退了一步,耳边传来某人带着笑意的话语。

    “我只是让你帮我吹一吹,夭夭,我想喝可是,有点烫。”

    我想喝可是有点烫!吹吹!

    我擦,宋青城你是别人假冒的么?你敢不敢不这么不要脸!

    严其灼在这前后巨大的心理落差下抖着唇对着木勺吹了吹,一边在心中默念道。“大风啊大风,快给我吹来一个验人机吧,我这里有个逗比幻化的假宋总啊,说个话都把我冷死了啊冷死了啊!”

    “加了盐的白开水,嗯,挺有创意的!”假宋总煞有介事的啧啧舌,一副如我所料的口气。不顾怀里人黑了半边的脸,飞快的扔了木勺将她转过来正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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