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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将哥哥,别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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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1】危险解除【】

    【31】危险解除

    一大早,当宁之允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被某炽热的怀抱给严密包裹着。

    她试着动了动身体,却发现浑身酸痛,昨晚的一切排山倒海地向她涌了过来。浪漫的烛光,热辣辣的吻,狂风暴雨,巨浪翻滚,之后,是彼此不顾一切后果的水ru交融……

    终于,还是将自己彻底地交予了他!这时的她,开始想到日后的艰难,但她却没有后悔!

    她清楚地记得,昨晚,他如火的热情,自己则是索取着暖意的迎合,说不清是谁更主动一些,反正那一切,就那么自然地发生了。

    慢慢回想着一切的宁之允,乌黑的头颅在宁希唯的怀里不自觉地蹭着,热热的鼻息喷在他的胸膛上。

    抱着宁之允的宁希唯,比她醒得更早,只是,这么毫无阻隔地抱着她,是他渴求了多久的事?他岂会舍得轻易就放开她?

    本来想要一直装睡,但他的身体,却因她这无意中蹭来蹭去动作,而有了反应。

    放在她滑溜背部的手,一下子滑至她柔软而有弹性的tun部,哑着声低语。

    “允儿,乖点!”

    宁之允脸上一片火辣,经过昨晚,她当然明白哥哥这种沙哑低沉的嗓音,是在什么时候才会有。她也明白,现在自己和哥哥是赤果相对,彼此不着寸缕,自己刚才的小骚动,显然已经让哥哥有了些变化,因为,她已经明显感觉到了……

    认知到自己随时又会被那种冰火交替的快意所煎熬,连忙挣扎着想要离开哥哥炽热的怀抱。略微挣扎着,却发现只是微微的动了一下,浑身便痛得她直咧嘴。

    “嘶……”

    她不由得长呼了一声。

    宁希唯听到宝贝妹妹这声痛呼,原因,他当然是了然于心。

    “很痛?”手轻轻揉着她的腰部,很是心疼。这时的他,很是矛盾,一方面很高兴,她终于彻底成了他的人,一方面,他也很后悔,昨晚不顾后果的折腾,将她弄成这半伤残的模样。

    “嗯,我想,我是摔伤了。”

    宁之允身上的痛,确实如她所料想的一样,除了某些是被某个男人需索无度所折腾而来之外,也有一部分,是在狂风暴雨的时候,几次重重地摔在甲板上所致。

    宁希唯这才反应过来,妹妹那副脆弱的身子,不及他这般耐摔,他昨晚也察觉自己的身上有几处瘀伤,但对他这种长年接受特训的人来说,这点瘀伤,根本算不了什么。当时他也未及细想,风暴过后,她也一直没吱声,因此,他完全忽略了妹妹身上可能会受的伤。

    宁希唯迅速爬了起来,估计是急着去找药来给妹妹擦伤口,匆忙从被窝里钻出来之后,也顾不上穿上衣服,光溜溜地走出小房间,不过几十秒时间,便提着一个小药箱回来了。

    他毫无顾忌地一屁股坐在床沿上,宁之允的目光,一时间不知该往那里放。

    宁希唯自是瞅见了妹妹的闪缩,眼里闪过一丝兴味,勾起唇。

    “怎么,害羞了?昨晚不是都摸了个遍了?还是说,摸的,终究没有看的真切?”

    宁希唯指的,是她担心他受伤的时候,将他浑身上下都摸了个遍的事。

    “哪有,那时不是穿着衣服吗?”

    宁之允脱口而出的辩解,说出来之后,她只顺便一口将自己的舌头给咬断算了,这话,听在谁耳里都像是带着其他暗示了,但这,绝非她的本意!

    果然,宁希唯刻意地曲解她的意思。挑挑眉,心情极好地说。

    “哦?允儿的意思是,穿着衣服,摸得不过瘾?那哥哥就亏一点,现在,让你再摸个够。”

    说着,假意要伸进被窝里抓她的手。

    宁之允缩了缩身子,虽是红了一张俏脸,却不肯示弱地狠瞪了恶作剧的男人一眼。

    “哥哥,捉弄我很好玩吗?快穿上衣服啦,有伤风化。”

    “呵呵,昨晚是谁死命地巴着我不放?现在大白天了,就成了有伤风化了?”

    宁希唯嘴里仍在调倪着她,却是乖乖地捡起扔得乱七八糟的衣服,在那一堆衣服之中,挑出自己的,手脚麻利地套上身上。

    宁之允伸出手,示意他将她的衣服递给她。

    宁之允却将她的衣服放在一旁,从药箱里拿起一瓶红花油。

    “你先别忙着穿,让我看看你摔着哪了。”

    说着,一脸的担忧和焦虑,大手不顾宁之允的抗拒,直接就将被子给一把给掀了。

    宁之允一下子没了遮掩,羞涩得浑身泛起了微红。无计可施这下只得一个翻身,将整个光洁的背部对着他。

    这时的气温,已经开始回升,再也没有晚上的寒冷,宁希唯挂心着妹妹的伤,敛着眉地细细察看她的背部,果然在腰部、肩膀及小腿的位置发现了好几处的瘀伤。

    他先是用手按压了一下这些瘀伤,以他的经验判断,她身上这些伤都是碰撞的外伤,应该没有伤及筋骨。

    将红花油倒在手掌上,擦热了,再捂在瘀伤处。

    “很痛吧?”

    “有点!”

    宁之允知道哥哥正在心无杂念地帮她擦着伤口,她也顾不得害羞老实地回答。

    “我帮你用力揉揉,你忍着点,不然,留了旧患就麻烦了!”

    宁之允身上的瘀伤,前前后后大概有十多处,不过,面积不大都不算严重。

    等宁之允穿好衣服,开始重新意识到两人所处的恶劣环境。

    “哥哥,现在外面的情况怎么样?”

    宁希唯刚才只顾着察看妹妹的伤势,还没来得及去外面看周围的变化。

    “我们先吃点东西,吃了之后,你呆在船舱里,我出去看看。”

    等宁之允洗漱完坐在船舱的小客厅里时,宁希唯已经将两袋牛奶和三明治放在茶几上。

    原来,宁希唯原计划打算和妹妹出海庆祝生日,返程的时候,找个方便看日出的港口停靠。于是,他准备了过夜的衣物和食物。而且,也许是他军人的危机意识作怪,这些食物,他一下子准备了几天的量。

    也幸亏是这样,现在两人才不用饿肚子,而且在等待营救或找到准确方向回港口的这段时间内,船上有可以支撑四五天的食物。

    在这个时候,宁之允和宁希唯,或者是因为尴尬又或者是觉得难以面对,彼此都刻意对昨晚疯狂的行为避而不谈。只是开始讨论起,要如何离开这片海面,尽快回到安全的地方。

    填饱肚之后,宁希唯先是检查了一次船上的设施。

    仔细检查之后,他发现方向标板依旧是失灵状态,而手机,依旧没有讯号。然后他将手机插在电源处充电,吩咐妹妹时刻留意这手机上的讯号指示,而他自己,则独自步出了船舱。

    宁之允乖乖地呆在船舱里,每隔一会,便凑过去看看手机有没有恢复讯号,虽然每次都是失望,但只要这手机还开着机,这一丝的希望就依然存在。

    宁希唯出了船舱,站在甲板上望着四周深蓝一片的海面。

    海面依旧很平静,只是,很不幸,天空乌云密布灰茫茫一片,根本没有太阳的影子。

    宁希唯蹙着眉,又在甲板上站了一会儿,才回到船舱。

    “怎么样,可以辨别方向吗?”

    宁之允轻声问,她不敢表现得过分期待,也不敢表现得过分的失落,因为,经过昨晚之后,她知道,比起外界的突变,自己更容易扰乱眼前这个冷静的男人的思维。

    宁希唯摇摇头,如实告诉她。

    “没有太阳,暂时辨不清方向。为了保留燃油,在没有确定方向之前,我们只能在原地呆着,等能确定方向再起行。”

    见妹妹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宁希唯的心,也因此平静了不少。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候,任何自责内疚都显得多余了。

    兄妹二人都知道,现在除了自救,就是等待手机恢复讯号以便于向外界求救。

    幸好,船上有好几天的食物,短期之内,即使没有一点起色,也至少不会挨饿。当然,两人还得祈求,在他们停留在这片海面的时候,不会再有昨晚那样突袭而来的风暴。

    看清楚现况之件事,两人不再胡思乱想,因为知道,想也没用。宁希唯再次出去,确认现在的海面风平浪静没有任何危险之后,便拉着妹妹出了船舱。

    甲板上一片狼藉,宁希唯精心布置的一切,早就在风暴中荡然无存。兄妹二人找了个干净的地方,相偎着坐下。

    世界之大,人之渺小,在这个时候,两人算是深切体会了。

    在这个与世隔绝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大海中央,两人没事人一样聊起了很多很多的往事,从小时候,聊到现在,又从现在聊回到小时候,一大一小两只手,早始至终,都是十指紧扣着交握在一起!

    ……

    在t市,宁希唯和宁之允一晚未归,初时,并没引起宁沛毅夫妇的注意。

    两人在早餐桌上,没见着一双儿女的影子,只当二人昨晚玩得太累,睡晚了。夫妇二人如常地吃着早餐,直到俩人快吃完早餐,仍没见儿女的踪影,庄雨菲才起了疑问,于是对一旁的黄国兴说。

    “老黄,你去看看小唯和允儿为什么还不起床。允儿迟一点没关系,但小唯……”

    作为军人,宁希唯从来都十分守时,这个时间还没起床,未免太奇怪了。

    很快,兴叔就用跑的回到饭厅。

    “夫人,大少爷和小姐不在睡房里!”

    “你打一下小唯的电话。”

    这时的庄雨菲依旧很淡定,只当这兄妹俩出外玩,一晚未归。

    “夫人,大少的电话不在服务区,小姐的电话是关机状态。”

    “嗯,你晚点再打电话到军区联系一下小唯吧!”

    即使到这时,庄雨菲和宁沛毅仍旧没有多想,想着一双儿女做事向来有分寸,在t市也没有谁能欺负这一对兄妹,当下也没怎么把这事放在心上,吃过早餐就各自上班了。

    等到兴叔通知他们,无论是宁希唯还是宁之允,都无法联系上之后,夫妇二人才开始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于是查看了宁家的录像,知道兄妹二人在昨晚的派对途中一起开着车离开。然后,调查的人很快就在码找到了兄妹二人停在码头的车子,并由此,查出原来宁希唯名下有一首私人游艇。

    昨晚,兄妹二人正是驶着这艘游艇出了海。

    庄雨菲对儿子会买游艇的事实,多少有点诧异,但现在,并不是诧异这个问题的时候,昨晚附近的海域有风暴,估计一双儿女是被风暴袭击,现在情形,是生死未卜。

    庄雨菲立即报了警,警方对此事很重视,马上派出直升飞机对t市附近的海域进行海上搜索。等直升飞机在t市港口西北方向近300海里的海面上发现宁希唯的游艇时,是当天下午五点。

    宁希唯和宁之允,在海面上困十多个小时之后,终于被警方找到,并在的直升机带领下,于晚上近十二点的时候驶回港口。

    游艇靠岸的时候,宁沛毅和庄雨菲已经在岸上等了几小时。

    夫妇二人见兄妹并无大碍,悬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小唯,你的车子让司机开回去,我们坐同一辆车回家吧。”

    庄雨菲担心儿子的精神状态不佳,于是吩咐另外的司机将宁希唯的车开回家。一家四口坐在加长林肯上,宁沛毅问起儿子遇险的情况,而庄雨菲则拉着女儿,上上下下察看着,确认女儿除了一些瘀伤之外,并无大碍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一家人回到宁家,庄雨菲还是不太放心,又叫一早等待在宁家的家庭医生,分别给兄妹二人作了详细的身体检查,检查完,一家人吃了东西,连忙催促兄妹二人早早休息。

    兄妹二人睡了一晚安稳的觉,第二天一大早,两人却不约而同地分别接到紧急的电话。

    宁希唯收到空军基地的紧急通知,要求他立即赶回军区处理防御系统的故障。

    而韵扬也在昨晚收到韩国某个主办方的通知,让宁之允参加在韩国举行的亚洲区颁奖典礼。

    于是,兄妹二人接了电话之后,匆匆忙忙分别去忙各自的事情。谁都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32】迷离男人心

    【32】迷离男人心

    等宁之允上了飞机,才发现,同机一起去韩国的,除了区楚凡,还有袁弈。

    这多少让宁之允头痛,因为,自从她确认了自己的心意之后,她便尽量避免与这两个男人扯上关系,甚至,在韵扬或者其他地方碰到,都刻意地绕路而走。

    妙姐尽职尽责地坐在她身边的座位上,中途,妙姐走开,估计是去洗手间,宁之允听着歌,然后一边耳塞被人摘下,区楚凡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

    “小允,可以跟我聊聊吗?”

    宁之允睁开眼,将另一边的耳塞也扯了下来。很久没有这么近距离看他,着实让宁之允吓了一跳,发现一向走型男帅气路线的区楚凡,不知何时有转向自己师父那种沧桑大叔型的趋向,清爽的脸上长满了胡碴子,卷曲的发也有点长了。

    宁之允很担心他,却又不好表现出来,怕自己一不小心露了几分的关心,会惹来他不必要的奢想。

    “嗯!”

    宁之允已经学会,不在这个男人面前主动说什么,以免,又让他误会什么。

    “关于上次你和袁弈相片泄露的事情……”

    区楚凡顿了一下,宁之允“嗯?”地注视着他,他咽了一下口水。

    “你有什么想法?”

    宁之允无语,她能有什么想法,对她来说,莫名其妙地成了报纸头版,当然很不爽,但经过她的解释加唬弄之下,媒体不是已经放过她了?

    在她看来,这事已经告一段落了。

    “凡哥,我没有什么想法,身在这个圈子里,我多少还是有这样的自觉,没敢奢望过自己是绯闻绝缘体,事情发生了,解决了,就ok了。”

    宁之允不是一个喜欢为过去而纠结的人,过去了,她便不愿再想。

    区楚凡深思着,似在考虑,要不要告诉她实话。

    “小允,我明白你的想法,这件事,幸亏没对你造成多大的影响,不然,我保证不会放过他!”

    言外之意,好像知道这相片泄露的真凶是谁。但对宁之允来说,相片在哪里来,相片是谁交给报社,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并没有对她和袁弈造成什么影响。

    “凡哥,我明白你的想法,当初,你和我爸妈签下那份合约的时候,对你来说,确实是十分苛求的合约。放心吧,我会尽量保护好自己,不会连累你。如果有一日,这种破事真的避无可避地找上我,我也会尽量自己解决,不会让你为难!”

    宁之允太明白,自己这样的身份,对别人来说,是一个巨大的压力,特别是爸妈用那种合约的约束,自己的名誉稍为受到一点损害,区楚凡就随时面临赔偿巨额违约金的可能。

    但在这个圈子,谁能保证一点也不被沾上些坏的名声呢。她从来懂得自保,也不太介意别人的看法,但那毕竟是她自己的生存法则,套在社会大众,特别是媒体身上,肯定是不适用的。

    区楚凡定定地望着眼前的女人,一开始,他只觉得她与众不同,慢慢地,发现她其实是个率真可爱的小丫头。但最近,这个小丫头,却好像在一夜之间长大了。

    想的,做的,没有丝毫的畏缩和退避。本来,关于相片的事,他是做好心理准备,要向宁沛毅夫妇和宁希唯负荆请罪了,但很奇怪地,那三个强势而霸道的人,居然没有向他问起此事的一丝一毫。

    现在看来,这种平静,是因为眼前这个女人,勇敢地将事情一力承担了下来吗?

    “小允,那种事,不需要你担心,我可以处理好。”他有种被小看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很心慌。

    曾经,她像个小丫头一样,信任着他依赖他,但何时开始,这个小丫头,已经开始渐渐蜕变,渐渐地不再需要依赖他?

    “凡哥,该不会是,我爸妈真的为这事为难你了吧?”

    宁之允像是忽然醒悟,想想自己的父母,确实是那种喜欢私下解决事情的人。

    区楚凡看着她一脸欠疚的表情,一阵悲哀感涌上心头,在她眼中,自己就是这么一个不中用的男人吗?连她父母的一点为难也无法承受。或者说,在她心目中,自己由此至终,都只是一个毫不相关的男人吗?以至于,她不愿意麻烦到自己一丝一毫!

    他默默地摇摇头,然后宁之允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的猜想,全部命中。

    “没有就好!凡哥,以前的事,真的对不起!”

    宁之允突然道歉,为太多的事。

    在此之前,她毫无愧疚,只觉得,只要她能为韵扬赚钱,她和作为老板的他,就两不相欠。

    但她现在,回看一下这几年来,便发现,这些年来他都一直守在自己身边,为自己默默地付出着。

    包括以前在非凡打工,到现在签约韵扬的事,他都在以他自己的方式,在为她付出着。

    而她,在不久前,居然认为自己不欠这男人一分一毫。

    区楚凡不知该如何面对这样的宁之允,他只知道,如果她骄蛮一点自私一点,现在的他,就可以头也不回地舍弃她,去重新过他美好的生活。

    但她却没有,看着她一点一点地蜕变,只是变得更加地美好,更加地惹人怜爱。这让他,如何舍得放弃?

    “小允,相片的事,或者并没有完。你以后,对袁弈小心一点!”

    区楚凡知道自己这样背后说人的坏话,非常的不男人,但他不想她因为疏于防范而掉进未知的陷阱里。

    宁之允咬咬牙,对袁弈,她确实不了解,那个男人,将一切都隐藏着,比起区楚凡,袁弈确实更为陌生一点。

    “嗯,我知道了!”

    她不是小女生了,防人之心,总是有的。区楚凡的话,是在暗示相片的泄露与袁弈有关吧。

    区楚凡习惯性地伸出手想要揉揉她的头,宁之允想要闪避,却见他眼里一丝的伤痛掠过,心里终是不忍,任由他的大手在她头上揉了几下。

    “有什么事情,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

    叮嘱着,区楚凡人已站了起来。宁之允望着他高大的背影,一时间闪了神,她有点不相信,几个月前,那个倚在走廊边邪魅慵懒地戏谑自己的男人,和现在这个背影落寞的男人,是同一个人。

    等区楚凡一走,妙姐就像是和区楚凡约好一般,闪了回来。

    “小姐,夫人让你到了韩国,记得给她打个电话报个平安。”

    宁之允一大早走得非常匆忙,根本没来得及通知父母,告之父母的电话还是由妙姐在临上机前打的。

    其实就算妙姐不提醒她,这些年她也早养成了向家人报告行踪的习惯。她是不明白父母为何这么紧张,而且这种紧张,好像正在与日俱增,这让她,多少也开始觉得不安起来。

    “嗯,一到韩国我就打回去。”宁之允好脾气地回答。

    甩甩头,将不安甩开,重新将耳塞戴上,低头认真阅读起手上一大叠的资料,这些是主办方要求每位出席嘉宾熟知的资料,她想在飞机上将这些资料都熟记。

    中午时分,飞机飞抵韩国,主办方安排的工作人员一早在机场里等候,热情招呼着几个人分别上车,区楚凡因为是老板,被安排在不同的车上,而袁弈和宁之允,自然安排坐在同一辆车子上。

    宁之允在大学的时候,选修韩语,在车上她用流利的韩语和主办方的人交谈了一会。了解到接下来的行程非常紧密之后,她连忙趁着在车上的空闲时间拔通了哥哥的电话,却发现哥哥的电话是关机状态。

    大概,是像上次一样要处理什么机密的紧急事情吧!皱皱眉,这样安慰着自己,给哥哥留了条平安到达的信息。这才分别拔通爸妈的电话报了平安。

    等她打完几个电话,才发现,坐一旁的袁弈侧着头一脸沉思状打量着她。

    宁之允对上他的眼神,挑挑眉,用眼神问他,有事?

    袁弈身边坐着小丁,见自家主子和宁之允开始眉目传情,至少,在他看来是如此。他使劲地扯扯袁弈的衣袖,估计是让他别理宁之允吧。现在的小丁,或者说是从来,对宁之允都是戒备敌视的状态

    袁弈不耐地用手肘撞撞小丁,没理他的阻挠,望了宁之允手里的手机一眼,问。

    “之允,你每次外出,都要像现在这样,跟家里报平安吗?”

    在他这种自我惯了的人看来,这是有多蠢和多麻烦的事!

    “嗯,大致是这样。”

    她其实也想不明白,从小,家里就给她和哥哥配备了保镖,这在她看来,是多么的不必要。而她最自由的日子,就是在l大的几年时间。

    但多年来活在家人过份的保护之下,已经让她养成了习惯,时时向家人汇报行踪,以前,是打回宁家跟兴叔说一下就行,现在,因为和父母关系变得密切起来,改成了直接告诉父母。

    她是觉得,父母有点小题大做,但她又不想逆了他们的一番好意,久而久之她就没了反抗的意识了。

    “真难想像!”

    袁弈摇摇头,自言自语道。宁之允知道袁弈的意思,大概是认为,她不像是个凡事都听父母的乖宝宝吧。她耸耸肩,明知他有所误解却也不再作任何解释。

    袁弈见她不再说话,一时间找不到什么话题,他一向是个词乏的男人,见沉默在车厢里漫延,直接就闭了眼,头向后仰靠着闭目养神。

    宁之允盯着他仰起的下巴和脸面,是高傲而疏离的曲线。脑内掠过区楚凡的告诫,有点不相信,这么个孤高沉默寡言的男人,会做出什么违道德的事。

    发出去的平安信息,一直没有收到回复,但宁之允还是不停地往哥哥的电话里灌信息。因为才不过分别了几小时,她已经强烈想念起那个男人……

    车子停下来时,几个人下了车,才发现,车子已经将他们直接送到了颁奖礼的现场。

    接待方的人解释说,这是为了让大家先参观熟知一下现场环境,午饭之合会安排她们到酒店里先休息一会。

    等他们一行人在现场参观完之后,正要回酒店休息,接待人却在区楚凡耳边低语了一阵,区楚凡转而一脸抱歉地对着宁之允和袁弈。

    “小允,袁弈,看来,下午的时间你俩没办法休息了。因为,主办方说,你们俩是今晚的重要嘉宾,要事先去彩排一下。”

    宁之允和袁弈,虽然都有点累,但却都是敬业的人,也没有多说什么更没有抱怨,直接跟着主办方的人跑去后台参加彩排。

    袁弈和韵扬签约之后,就开始学习韩语,现在,也能简单地与别人沟通几句,但比起宁之允那口流利的标准韩语,他说的时候,就显得很笨拙。

    彩排的时候,袁弈和宁之允同时登台亮相,韩国的一男一女两个主持人,将二人夹在中间。为了活跃气氛,男主持不时用韩语调倪着袁弈,但袁弈根本没听太懂。只是用琥珀色的眸子静静地注视另一边的女主持人,女主持被他迷得掉了魂,现场气氛,却有点冷场,每每这个时候,宁之允总是适时地为他补救。

    等两人的彩排完,中场休息的时候,四个人各执一瓶水,挨在观众席的座位前闲聊起来。男主持比较直接,好奇地问宁之允。

    “之允,你和袁弈,真的不是恋人关系?”

    宁之允大方地笑笑,“当然不是,弈少的暗恋兵团已经够强大,我可不想去参一腿。”

    主持人一脸可惜的样子。

    “嗯,真可惜!看你们刚才在台上的表现,分明就比恋人更默契,你们都不知道吧,在韩国的歌迷心目中,你和袁弈,是最登对的恋人形象。”

    宁之允猜想,大概,是上次相片事件影响到韩国了?

    小丁这时在远处招招手,貌似是叫袁弈过去,等袁弈离开,那个男主持又说。

    “之允,上次袁弈在韩国的宣传会之后,粉丝团为他私下搞了个庆祝派对,听说,在派对里,他对他的粉丝公开承认喜欢你,希望粉丝们别就相片事件对你进行人身攻击。”

    宁之允一额汗,这个内幕,她确实不知情,她还好奇,一直极排外的弈粉,上次怎么显得那么乖巧呢,不止没拖她后腿,还在贴吧上公开表示,若果弈少和她相恋,她们会大方地送上祝福。

    却原来,是袁弈私下用他的个人魅力给摆平了。只是,这种方式的摆平,对她来说并不能算是好事。

    颁奖礼在晚间七点开始,主办方建议嘉宾们四点就开始吃晚饭。大部分在后台彩排的工作人员及嘉宾,都是坐在后台吃着主办方分派的饭盒。但区楚凡和袁弈宁之允几个人,却被安排到了一个包厢里。

    接待他们几个的,是韩国最大的娱乐公司jo娱乐。

    初时,宁之允只以为jo娱乐不过是出于礼貌,请区楚凡这个老板吃饭顺便将她们给捎上。可坐下才知道,原来jo娱乐的目的,是她和袁弈。

    “区先生,这段时间,弈少和之允在韩国趋势凌厉。号召力非常强劲,今天,难得大家都在,我们能否谈谈,看彼此是不是有合作的机会?”

    开门见山直入主题的,是jo娱乐的执行总裁金美芬。这个金美芬,三十多岁,一派的干练精明女强人的作风。知道大家的时间紧迫,完全没有废话,一句话就直切主题。

    袁弈和宁之允愕然,来之前,大家都只以为到韩国的目的,就是参加颁奖典礼。那曾料想,顺带地还有这种好事?

    不过,这事对袁弈来说,确实是好事,但对宁之允来说,却未必如此。

    “金小姐,这事太过突然,一时之间,我们全无心理准备。这样吧,你们先拟个计划,里面附上真实的调查数据,如果袁弈和之允感兴趣,我们再详谈?”

    金美芬楞了一下,对这个提议,她是志在必得。因为想和jo娱乐合作的外国娱乐公司一大把,以jo在韩国的号召力,基本是签谁谁就红,这样将送到面前的机会推拒的外国公司,韵扬算是第一个。

    “呵呵,那行,我会尽快让助手联系你们。”

    金美芬干笑着,脸上的笑容因被拒绝而有点僵硬。

    其实,区楚凡何尝不想就此确定下来?但对于宁之允的事,他这个做老板的,完全没有主动权!

    而按刚才金美芬的说法,这个计划是捆绑计划,必然是袁弈和宁之允一起签下,少了其中一个,估计她也不干。

    但就算是这等美差,区楚凡也只能无奈地看着到口的肥肉轻易的来然后又轻易地去了。

    金美芬方面,只当他是故意摆谱,哪里知道他这个老板在宁之允面前只是徒有虚名,心里正在暗自叹气伤神。于是接下来的晚饭,气氛便变得格外微妙……

    进军韩国市场的事,算是提上了宁之允的议事日程。宁之允其实很憧憬能将自己的音乐推广到更多的地方和国家,但直觉告诉她,家人对此事多数又是反对多于赞成。

    当晚的颁奖礼,袁弈和宁之允成了大赢家,两人除了得了最受欢迎亚洲男女歌手奖之外,还分别囊括了最佳销量的金银奖,还有全球网友票选最高的最佳情侣对唱奖……

    对袁弈来说,这个奖只不过是在他众多的奖之中添了一个罢了,而且,他本来就总是冷着的一张脸,谁也看不出他的情绪。但他冷着的一张脸,却在领奖的时候,露出极其真挚的表情,

    “我要衷心地感谢一个人,这个人,就是之允。这个专辑的主打歌,除了大家知道的,是我和之允一起合唱之外,在这首歌创作的期间,我一直处于瓶颈阶段无法突破,后来,是之允给了我一个很有用的建议,我接受了之允的建议,才有了这首美妙绝伦的歌曲!”

    他这番感谢的话语,让台下一片哗然,掌声雷动!就算这感谢语中,没有出现一个爱字,但谁也不能否认,这分明是爱的告白。

    他的这番感谢语,让宁之允措手不及,幸好,男主持很是体恤,在她上台领奖的时候,居然不再考究袁弈的话语的深意。这让宁之允开始真切地感受到获奖的喜悦。因为对宁之允这个新人来说,这几个奖意义非凡。就算她表面看起来很淡定很从容,但要说她内心不高兴不激动,那自然是骗人。

    于是,在颁奖礼之后,在主办方为得奖的嘉宾开的庆祝酒会上,宁之允找了个空档,喜滋滋地溜到一角,一心想着要将这个大喜讯告之哥哥,想将心头的喜悦第一时间与哥哥分享。

    只不过,当宁之允重复地从哥哥的电话里听到电脑语音提示“你拔的电话已关机”时,尤如当头一盆冷水给浇了下来,将她的喜悦灭了不小。拿着电话坐在一角,发了一会呆,开始想着哥哥在军区没日没夜地辛劳工作的那个憔悴惆怅的模样,那份喜悦,已然被思念和心疼所代替……

    “之允!”

    袁弈的声音飘然而至,接着,是一杯红酒递到她面前。

    这个情形似曾熟悉,宁之允接过红酒。像在她第一张专辑的庆祝酒会上一样,直望进男人充满期待的眼里,直率地说。

    “我不会喝酒!”

    袁弈瞄了一眼站在几米之外的妙姐,晃晃杯里的酒。

    “之允,你是在怕我吗?”

    宁之允知道,他这不过是激将法而已。之前两次她喝了红酒,精神状态都异常的亢奋,但那两次,身边的男人是让她安心的哥哥,而眼前这位……

    不得不说,现在的她,无论对区楚凡或是袁弈,都多了一层戒备,虽然藏得很好,但却一直小心地戒备着。所以,她并不打算喝这杯酒。

    “弈少,我岂会怕你呢!我是真的不会喝酒。上次和你喝了那杯之后,我哥哥便带我回家,回到家后,我倒头就睡到大天明。今晚这种场合,显然不适合我喝酒。”

    几米之外的妙姐,很敏感地察觉到两人的微妙气氛,适时迎了上来,接过宁之允手中杯子。

    “弈少,我家小姐是真不会喝酒,我代她喝了这一杯吧。”

    说着,不等袁弈说话,已昂头将酒一口气喝光。

    袁弈本来也不是真的想为难她,只不过,他已经想不到有更好的理由来搭讪罢了!

    【33】老夫老妻的患难真情(上)

    【33】老夫老妻的患难真情(上)

    宁之允在韩国呆了几天,这几天,行程紧密且工作量大到足以让宁之允虚脱。宁希唯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宁之允很相信哥哥,也对他的工作的特殊性有充分的了解,并没作过多的猜测或是无谓的胡思乱想。但在微小的空隙间,无可避免地想着,那个男人,此时在做着什么?

    而宁希唯关机的这几天,其实是因为空军基地那套旧防御系统遭到黑客入侵导致的险些崩溃,基地首长要求宁希唯立即坐军用飞机飞回空军基地,因为这关系到国家的领空安全,属国家重要机密,宁希唯从接到通知起都没有跟任何人联系,大家只当他回军区处理紧急事件。到后来,还是空军基地的首长亲自打电话给宁沛毅,稍为说明了一下。宁沛毅自己也曾是军人,当然了解这之中的重要性和机密性,自然也不会对谁说什么。

    就在兄妹二人都忙着各自事情的时候,宁沛毅,出事了。

    事情的起由,是缘自之前媒体收到风声,说省政府现任领导班子里的某官员,因为个人作风问题,而被调查。媒体于是对此不知是真是假的消息发起了猛烈的追击。

    秘书室的秘书们,这段时间以来,被无孔不入的可怕媒体给弄得人仰马翻。但最终,媒体并没有挖出什么真实有用的消息,秘书们及领导们都松了一口气,以为事件就此结束。

    那个有个人作风问题的官员姓陈,是宁沛毅的下属,任职副省长,因在外包养小三事件败露,被老婆告发到省委,领导班子即将此副省长停薪作调查。本来,这些都是政府内部事情,一向不张扬,以避免引起民众的不满。

    但此事,媒体方面因寻不到半点真相而罢休了之后,却有人在网上匿名散播了一堆消息,全是暗示现时省府领导班子里的领导,个人作风极其腐败的帖子,这样的帖子一发,一夜之间在各在名论坛都被顶到了最顶贴。

    这些内容大致一样的帖子,没有指名道姓,却最大限度地引爆了民众对政府部门的不满。在现时这个物价飞涨,国民的利益又得不到基本保障的年代,一旦引起民愤,这民众的舆论威力就会变得异常巨大。

    这个时候,一直耍着太极的省府官员开始考虑,要不要将这个官员的事披露出来,以平息这次事件引发的不良影响。

    却就在领导班子研究考虑的一两天间,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t市某条新建高架环市高速公路,在繁华路段突然塌方,造成正在公路上行驶的一辆校车随公路的塌方从几十米高处整辆翻下来。车里五十名师生中,死亡人数过半,其他死里逃生的伤者也大多是重伤。

    这起塌方事故在民众中掀起了轩然大波,迅速引来巨大的关注,这样的事故,省府自然是想掩也掩不住,国家也在第一时间,迅速安排了专案小组来介入调查。

    调查的内容,除了调查塌方的真正原因之外,建造这座高架公路时的投标过程也列入了调查的范围。

    这样一来,现任所有省府官员,都被列入被调查的范围之内。只是,这一波未平另一波又起,原来那个因个人作风问题官员的事件,却又起了新的波折。

    陈姓官员的小三叫张欣,因为不满正室的打压,这两天开始在个人微博上公开了一部份个人的私密,而公开的部分,有提到,除了她之外,同公司的另一名艺员余昕也是省府某大官员的小三。

    这两名艺员,同属非凡娱乐签约艺员。这个张欣的微博被迅速转发,关注的网民纷纷猜测,这个神秘官员的身份或者,就是l省现任一把手宁沛毅。

    因为有相片资料显示,曾有过两次政府与大企业的大型公益活动,都看到那名叫余昕的艺员与宁沛毅走在一起的照片。

    这些或者可以解释为纯属巧合的相片,却给了大众无数非巧合的设想空间。

    于是,疑似小三门加上疑似受贿的双重帽子就这样重重地扣在宁沛毅头上。

    这些事情,发生只是在一夜之间,在韩国的宁之允并不知情,而在空军基地两日两夜没离开过机密机房的宁希唯,自然更不会知道。

    宁沛毅一方面受着公众及舆论的质疑,一方面按正常的手续接受并配合着专案小组的调查。

    没有人知道他心里的真实想法,因为这时的他,仍旧兢兢业业地处理着省里的事务,毕竟,l省作为国家经济强省,不可能因为这种事件就将政府部位的工作全部停摆。

    这天中午,宁沛毅在办公室匆忙解决了秘书给他买来的午餐,正舒展着身子靠在在椅背上准备小休一会儿,心里盘算着下午抽点时间去医院探望一下受伤的师生。

    私人电话却在这时响了起来。

    “喂!你好!”

    “宁省长,你好!是我,秦珊!”

    宁沛毅皱皱眉,自从上次女儿的事情之后,他就没再见过秦珊。

    女儿和韵扬签约之后,宁区两家曾经试过有一阵子走得挺密切,他也常常听老婆提起与秦珊小聚的事。

    老婆说,想要撮合区楚凡与女儿的好事时,他真的觉得区楚凡是个不错的女婿人选,所以,才会在那晚说那种支持的话。但听了儿子的话之后去作了一番调查,他终于也明白当晚儿子为何会发那么大的脾气。

    宁沛毅从来不是个会将情爱之类的肉麻话挂在口边的人,这么多年来,对着儿女,也多数是端着一张冷然的脸孔。但他的心里,对这个女儿却是真的疼爱。再加上女儿这阵子的贴心举动,哄得他心里总是暖意一片,知道了女儿对区楚凡并没那层意思之后,自然地,也就刻意疏远了和区家的联系。

    “秦总裁,有事?”

    他从来不和人拉家常,更不必和一个对宝贝女儿有明显企图的女人套交情。

    “宁省长,张欣那不长进的丫头惹的祸……”

    宁沛毅皱皱眉,声音很是不悦的打断她。

    “说重点!”

    这阵子,事太多,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可没那个闲情逸致去听她这大家长忏悔。

    “我们非凡已经和张欣解约,也已经警告过她,别再乱说话……”

    宁沛毅忍不住曲起手指在桌面上敲了几下。

    “秦总裁,这事和我无关。请挑重点说!”

    “宁省长,张欣的事,让省里为难了吧?”

    秦珊倒是很好脾气,被打断了几次,却一直都轻声细语。

    “没有为难,老陈的事,是他自讨苦吃。作为男人,既然有种招惹,就要有种承担后果。这事不怪你,也不怪那个张欣。”

    秦珊的执着,让宁沛毅不得不表态。而他口中的老陈,就是因为个人作风问题被调查的副省长。

    “宁省长,我不是说陈副省长的事,是指张欣在微博上指你和余昕的事……造成你的麻烦了呢!”

    宁沛毅两道剑眉仍旧紧皱着,沉声道。

    “放心,这事,我自会解决,不会算到你头上,亦不劳你挂心!”

    宁沛毅的不悦,秦珊岂会听不出来?

    “宁省长……”

    “秦总裁,你还有其他事吗?还是说,你这次想用这个,来交换允儿?”

    宁沛毅放在桌子上的手紧紧的攥成拳,手背上的青筋突起无数。

    “呃,宁省长,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宁沛毅对着话筒冷冷地道。

    “别再打允儿的主意!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说着,啪地一下挂了电话。

    这宁沛毅和宁希唯果然是一对父子……

    晚上,宁沛毅处理完大堆的事务近十一点才回到家,倘大的家里,一双儿女不在家,自然地冷冷清清毫无生气。

    他将公文包递给佣人,换了拖鞋,拐到客厅里坐下,西装依旧毕挺,坐姿仍然板直。

    黄国兴端了杯热茶放在茶几上。

    “老爷,你吃了晚饭没有?我让厨房给你准备些吃的?”

    黄国兴在宁家二十多年了,时时看着这个一丝不苟的男主人,经常替他而觉得累。

    “嗯,也好!夫人呢?”

    据他所知,庄雨菲今天并没有出外。如果不加班,这时应该在家了。

    “夫人吃过饭,说去花园里走走,散散步!”

    宁沛毅冷峻的眉目波光闪了闪,只觉得眉心突突直跳,这两天以来被调查组的人折腾,被那些无中生有的媒体给烦扰,都不曾让他这般的烦躁莫名。

    毫无预兆地“腾”地一下站起来,大踏步朝门口走去。一旁的黄国兴追着他的脚步,喊道。

    “老爷,你还是先吃点东西吧!”

    “我不饿!”

    扔下一句话,大门在他高大的身影后“呯”地关上。

    秋夜的花园小径,满是秋风扫落的枯叶,高大的男人,霍霍有声地迈着大步,伴着他稳重的脚步声,是脚下黄叶发出的“沙沙”声。

    小径的尽头,是一个人工湖,湖边,是一方别致的凉亭。果然,倚在凉亭栏边,正是他目光追随了二十多年的婀娜背影。

    ------题外话------

    别急……妹妹的身世开始浮出水面了,情节一早已经在竹子心中打好稿子,会尽力写得好看一些。

    竹子很想万更来着,那样,大家就不用等那么久。不过,这几天家里一堆堆破事,心情不太好,导致手极残……码出来的情节让我自己也无语。

    所以,不想敷衍大家,让大家浪费钱,这两天先更少一些,等手感恢复,竹子会恢复万更的。

    么么,爱你们!

    【34】老夫老妻的患难真情(下)【】

    【34】老夫老妻的患难真情(下)

    男人的步伐依旧坚定,重重的步子迈至女人身后停下。

    大手搭上女人纤细的腰肢,轻轻一拉便将女人拉至怀里。

    女人也不挣扎,只是顺势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

    “毅,你说,她真的不会放过我们吗?”

    这时的庄雨菲没有人前的强势女强人的模样,完全,只是一个小鸟依人的小女人。温暖的大手覆上她搭在护栏的手,宁沛毅皱皱眉,带着几分责怪几分怜爱。

    “小菲,这里风大,看你冷的!”手指有力地揉搓着她柔软却冰冷的指尖。

    庄雨菲幽幽的目光盯着微风吹皱的湖面,细细的涟漪一圈一圈地泛着,像是将那些沉积了二十多年的记忆一点点地推至眼前,那段无论是她或是他都不愿让它见光的记忆,在湖面上泛着刺目的光。

    她和他,大概都以为,那段过往,早就已经像这湖底之下腐朽的污泥,沉积糜烂在这湖底连个泡泡都不可能再泛起。才会,一直都很安心!

    只是这阵子的事,好像,是想要告诉他们,是他们过于天真了。

    宁沛毅见庄雨菲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盯着湖面出神。脱下西装,帮她披上。这次,手搂着她的肩。只有他知道,这个看似柔弱的肩膀,这么多年来,撑起了多大的重担,无论是她自己的,或是他的。

    她多久不曾有这种伤春悲秋的情绪了?看来,坚强如她也到了患得患失的年纪了!还是,因为关乎儿女,所以,才激起她体内最柔弱的情感?

    “小菲,别担心。这种风浪,这些年,我们经历了太多,都会过去的!”他手有力地搂着她,似是想将心里的笃定藉此传递给她。

    庄雨菲从湖面收回视线,美眸清澈如湖水。

    “毅,那个叫余昕的女人……”

    “小菲,那种女人自然是借话题炒作而已,怎么?你不相信我?”

    宁沛毅的语气在静夜中,居然带着几分的调倪,见庄雨菲摇摇头,成熟却仍旧俊朗的脸闪过一丝失望。

    “唉,老夫老妻真悲哀,我还以为,你会吃醋呢!”

    庄雨菲用手肘撞撞他。

    “老不正经,儿女都这么大了,我还吃醋。像话吗?再说,你的眼光,不至于那么庸俗。至少,得比我美上几倍吧!其实,我不是担心余昕本人,而是担心,她是某人的傀儡……”

    夜灯之下,宁沛毅盯着老婆好一会,心里只道:都五十岁的女人了,怎么还越看越耐看呢!

    “小菲,相信我!”

    宁沛毅再次强调,庄雨菲点点头。其实,他知道,就算他什么都不解释什么都不说,她都会选择无条件地相信他。就像二十二年前一样……

    ……

    宁之允从韩国回来,是一周后的事情。

    她和妙姐走在前,在机场出口,一帮狗仔蜂涌而至,宁之允很从容,因为她对此早有心理准备。只是,记者们问出来的话,却让宁之允楞在当场。

    “之允,你对于你爸爸的绯闻事件,如何看待?”

    宁之允写满问号的眸子,扫过一旁的妙姐,见妙姐眼神飘忽闪避,显然,她有事瞒着自己。

    也只怪这个星期,宁之允实在太忙,忙到每天都过着一回到酒店就洗洗睡的生活。至多,在窝在被窝时,会不死心地打打哥哥的电话,对方当然依旧是关机状态。然后她便朝工作狂哥哥的信箱时狂灌信息,直到睡意朦胧,手握住手机头一歪就睡了过去。

    这几天的她,根本没时间去关注过网上的消息,而妙姐和区楚凡及其他人,是知道此事但却刻意在她面前避而不谈。

    所以,现在媒体这样问,她楞了一下,眼神飘闪了几下,幸亏她戴着墨镜,并没有人看出她的不淡定。这个内容确实让她很震惊,心里诧异不已,自己那个总是端着一脸冷然的僵尸脸孔爸爸,还能和人传绯闻?

    她努力抑制住脑内乱飘的幻像,强迫着自己镇定下来。

    “大哥大姐,既然你们将它归为绯闻事件,肯定也是些捕风捉影的事吧?对于虚构不真实存在的事,我表示,我无话可说!我只能告诉你们,在这个世界上,我最相信的两个男人,一个是我哥哥,另一个,就是我爸爸!”

    大堆的传媒,这周以来,费尽心思,想要将宁沛毅和余昕事件,升级为一个全民轰动的大新闻。

    试想想,一个现任省长,拥着的老婆是最大房地产集团的老总,一双儿女中女儿是当红歌星,儿子是最有前途的军官。现在却不顾尊贵身份与一个三流的小女星玩起了暧昧游戏,这是多么劲爆的猛料?

    狗仔们兴致勃勃,以为这次终于可以发掘出新的热点。只可惜,除了那两张已再无新意的相片,纵是他们用尽了所有力气掘地三尺,却再也没法寻出半点关于宁省长作风问题的半点不是。

    毕竟,作为省长的宁沛毅并不是普通人,自然不会让这些苍蝇有机会骚扰到自己。疯狂的媒体从宁沛毅本人身上无从入手,只得想着法子想从之允身上入手,以为,杀她个措手不及,兴许能挖出些猛料。

    “之允,关于你爸爸和余昕的相片你看过了吗?看了之后,你就会有不同的看法了吧!”

    狗仔不罢休,其中一个看来是早有准备,将宁沛毅与那三流小女星在一起的放大了几倍的照片递到宁之允面前。

    宁这允透过墨镜,美眸扫过相片。自己的爸爸端坐在主席台上,那女星倾着身子由下至上地仰视着爸爸,脸上,是不加掩饰的带着勾引意味的媚笑。爸爸垂下的眼似乎正在与女星对视,看不出情绪的眸子,从照片来看,谁也猜不来当时爸爸的表情和心情。

    如果宁之允没有在这个圈子打滚过,她可能会真的被这相片给骗了,但她对这种巧妙地利用摄影角度,造成极大视觉错觉的抓拍相片,可谓是深受其害继而对此深恶痛绝。

    “大哥大姐们,对这个问题,我不予回答。因为这种问题真的很幼稚,这之中的道理,就像一块很美味诱人的蛋糕,惹来苍蝇蚊虫在上面乱飞,但那绝不是蛋糕的错的道理一样!”

    宁之允说完,示意妙姐开路,媒体被她的话给将了一军,一下子好像真的无法将这个话题进行下去,唯有将话题转回到她和袁弈身上。

    “之允之允,你对弈少在颁奖礼上向你表白的话,有什么回应吗?还是说,这是你们私底下的约定?”

    宁之允笑着朝身后的袁弈笑了一笑。

    “我和弈少能有什么约定?那些话,不过是弈少作为同门师兄,关照一下我这个小师妹而说的话。私下,我当然对他说了声谢谢呀!”

    她装傻,区楚凡这时走了上来,跟韵扬的几个工作人员一起挡住了媒体记者。

    “各位哥哥姐姐们,辛苦你们了,关于弈少和之允在颁奖典礼上的事,韵扬会于后天召开记者招待会,到时,欢迎各位到场提问!”

    区楚凡许下承诺,现在决定开记者招待会,虽然很仓促,但不许下这个承诺,今天估计谁也别想安然从这里脱身。

    而且,有话题就代表有市场,韵场岂会轻易放弃这个制造话题的机会呢?

    几个人坐着一早等候在机场外的保姆车回到韵扬。宁之允才踏入韵扬大堂,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一条黑影便冲了上来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徒弟,好样的!”

    原来,是自己的师父华艺扬。

    宁之允正待说什么,华艺扬便松开了抱着她的手,一手捞起紧跟在宁之允身后的妙姐的手。

    “好徒弟,借你的保镖给师父一小会。”

    也不等谁点头同意,拽着妙姐但朝他的办公室里走。

    袁弈早就跟小丁回了他自己的工作室,宁之允身后,是区楚凡。

    他瞪着那两个极不协条的身影,楞了一下。

    “小允,你师父他什么时候换了口味了?”

    区楚凡这阵子,只顾着忙韵扬的事,忙自己和宁之允的事,那有闲瑕去理会这个在韵扬早已不是秘密的秘密?

    宁之允将目光从两人的身上收了回来,好笑地打量着区楚凡。

    “凡哥,你真的很白目,我看,你还是准备好红包比较妥当!”

    宁之允好心情地说着,尔后,想起刚才媒体咄咄逼人问起的事,好心情一下子全跑光了,也不顾得和区楚凡打哈哈,对区楚凡说了声:“凡哥,我有事先闪!”话音刚落,人已飘向她自己的工作室。

    开着电脑的间隙,她抬腕看看手表,已是下午五点多,这个时候,爸爸即使还有上班,也属于加班时间,接个私人电话,大概无妨吧。

    这样想着,手已经掏出手机拔通了宁沛毅的电话。

    “爸!我回来了!”

    电话响了两下就被接通了,宁之允朗声报导了平安。

    “嗯,回来就好,跟你妈说了吗?”

    宁之允在电话里听得出来,爸爸的声音听一派寻常,沉稳而有力,不像受到什么大刺激的样子。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宁之允歪着头夹着电话,确认过闲聊并不会影响爸爸的工作后,才放心聊了起来。双手,却没闲着,“嘀嘀嗒嗒”地在键盘上敲打着,打开网页,百度上一搜,发现关于爸爸的新闻铺天盖地。

    “爸,我从韩国带了些特产回来,你今晚要回家尝尝吗?”

    屏幕上面那些捕风捉影的乱七八糟的花边新闻,宁之允直看得背上森森冷汗直流,她真想不出来,爸爸那种正气凛然的人,这几天是如何咬着牙才能在这么污浊的空气下生活着。

    “嗯,我安排一下,今晚腾点时间回家。”

    这话,让宁之允心酸。对普通人来说,朝九晚五,上班下班,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是再寻常不过了,但对自己的爸爸来说,要回家吃顿饭,却是要特意安排腾时间才能做到的事。

    虽然,她真的不了解爸爸,但她对媒体说的话,却是真话,她对爸爸是绝对的相信,或者在她心目中,爸爸除了不苟言笑之外,大部分形像其实并不比哥哥的差。

    “好,我让兴叔准备你和妈喜欢的菜式!”

    宁之允并没有再多说什么便挂了电话,爸爸有多忙,她很清楚,而她这通电话,只不过是想要确认,爸爸并没有受这绯闻影响罢了。

    ……

    再说陈思妙被华艺扬拽着进了办公室,身后的门才关上,她便被华艺扬狠狠地抱住。

    “小妙,你是真心想折磨死我吗?这星期为什么都不接我的电话?”

    陈思妙可不是普通的小女生,被男人这样抱着,如果非出自她自愿她可以极轻松就甩开他。而当下,她的确这样做了。

    华艺扬垂着被她不经意点了两下就酥麻无力的双手,看着她身形一矮滑溜溜地钻出他的怀抱,无可奈何地朝她干瞪着眼。

    陈思妙沙发上一坐,双手抱臂仰起头质问着他。

    “我折磨你?是你忽悠我吧!你说,我什么时候答应你,要跟你结婚了?”

    陈思妙一想起这个就来气,这个男人,害她被从大山里赶出来的爸妈和哥嫂车轮战地折磨了几天。

    华艺扬的双臂终于恢复了一些知觉,却也不敢再贸然靠近她,拖了张椅子在她一米开外的地方坐下。双脚乖巧地合拢并在一起,双手则叠放在膝头上。

    陈思妙一看他这像无辜小学生一般的死模样,就头痛。她太清楚了,他这是在扮乖,在博同情。

    这个男人,是玩腻了香艳刺激的,想换些山间野菜试试吗?口味真刁钻呀!只是,她可没空陪他玩这种游戏。她也玩不起!

    华艺扬当年除了唱歌唱得极好之外,据说,也玩票性质地拍过一部片子,当年也确实红了,还有份角逐当年的金像影帝。

    这些,陈思妙当然不知道,因为在她的世界里,以前只有家人和满目的大山。到了军队,就是不停的操练不停的出任务。到了t市,她的眼里,就只有宁家的人。

    她的世界,从来都习惯了简单的黑白纯色和直线。现在这个男人,却好像非要将她的简单给涂抹成乱七八糟的色彩,也非要将她的直线给绕成千丝万缕解不开的结。

    这让她很是心慌,也很心烦。

    “小妙,我是男人,自然要对你负责!”

    华艺扬一副表决心的坚决态度,他不是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表面看起来坚固无比,但内心,实在却比被那蜗牛软体还要柔软,只是,他暂时好像还没有找到打开她那层坚固外壳的钥匙。

    陈思妙现在想一头撞到墙上撞死算了,谁能帮帮她,让她能回到宁之允庆祝酒会那天,将那晚意外发生的一切通通给一把抹掉……

    那一晚,本来,她被他挑衅了几句之后,是决意不想再理他,跟区楚凡交待了小姐的事之后,她便想要离开。

    却不料,才转身,便接到妈妈打来的电话,电话里无非又是喋喋不休地唠叨着那件烦人的事。

    “小妙呀,隔村的大强,你还记得吗?他说他在体校里是你师兄,看起来是个不错的小伙子,今年三十岁,听说现在上海混得不错,有车有房,他这次回来,特意来了我们家一趟,说是总忘不了你这个师妹。你看,这两天你能不能向老板请个假,回来瞧瞧呗!”

    妈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就是想让她回去,嫁人!

    陈思妙支吾着挂了电话,妈提到的那个大强,她记得,以前瞧她,就总是用垂涎的目光,怎么想怎么恶心。想着想着,心烦得要命,于是抓起一旁的酒,狂灌了起来。

    可能是对自已厉害身手十分地自负,需要她保护的宁之允不在场,她就完全没有了危机意识。喝了几杯,尤自觉得不够过瘾,于是自己一个人抱了一支红酒,在角落处开始自斟自饮起来。

    她的酒量向来不差,但却耐不起她这样一杯接一杯的狂灌,再说,人的胃,总是有个容量的限制,她喝得够多了,不自觉地打了个饱嗝。

    妈每次打电话来,不是说村口的小花又添了个儿子就是说村尾的阿芳女儿都上小学,这些话题听得她都能倒背如流了。

    她并不是像妈说的一样,排斥要回去那个又穷又边远的老家,而是排斥那种好像只是为了完成人生一道工序,为了结婚而结婚,或者说,是为了生儿育女而结婚。

    她并不会特别憧憬那种轰天动地的恋爱,但至少,是纯粹因为心动而恋爱,而不是为了完成某个既定的工序而去结婚生儿育女……

    这样想着,大强那张让她恶心的脸浮在面前,她打了个寒颤,又为自己倒了一满杯酒,举杯就要喝,却在中途,被人抢了去。

    “保镖大姐,虽然今晚的酒免费任喝,也要看你的胃受不受得了才行!”

    陈思妙抬起头,一脸气愤地瞪着站在桌子前的男人。重重叠叠的影像,让男人本来挺英俊的脸孔变得很可笑。

    陈思妙扑哧一下笑了,然后趁着男人怔住的瞬间,手一伸,便将他夺去的杯子重新夺了回来。

    “要你管!”

    扔了一句话,昂头又将杯里的酒喝光,边喝还用眼尾瞟着男人。

    很明显,是示威的表情。

    男人叹了一口气,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好,我不管你,我陪你喝,总成了吧?”

    陈思妙摆摆手,舌头开始打结。

    “不……用……不用,我自己喝着痛快。”

    开始变得迷蒙的视线,扫过男人一张英俊的脸,比起那个大强,这个男人看来顺眼得多。

    男人站了起来,果断地离去。离去的身影掠过一丝冷风,拂在她的火辣辣的脸上,一丝失落袭上心头。

    迷胡中,她开始暗自神伤:果然,好看的男人,都是这么绝情。还是说,她这种大山里出来的女子,只配和大强那样的粗俗男子结婚生子?

    喝多了的陈思妙,开始妄自菲薄起来。不觉间,又已经灌了几杯酒下肚。一团黑影笼罩过来,然后,是重重的“呯”的撞击的声音,她抬头,见男人拿着一瓶酒搁在桌子上。

    然后,也不理她,自顾地在她对面坐下,自斟自饮起来。

    “喂!”

    陈思妙已经有点醉了,完全顾不上仪态之类的东西了,端着空酒杯在桌面上轻敲着。

    “嗯?”

    男人挑眉,带着鼻音的反问,杯沿轻碰着唇,红色的酒与他的唇接触着的地方,闪着暗红的亮光。男人喝酒的模样极优雅,跟她那种豪迈式的牛饮完全不同。许是这种优雅,让她怔了一下。

    原来,这个男人,比起那个大强,真的要好看太多!

    她一手支着下巴,就那样傻傻地想着,完全不知道,自己瞅着男人看的眸子里,朦胧中带着几分羞涩的迷醉和渴望,像极,嘴馋的小丫头,瞧着眼前的棒棒糖的眼馋模样……

    角落里的灯光柔和,暗淡中好像将一切都美化了不少,男人的手,不自觉地伸出去,捏了捏她的脸。

    这些年来,他看过太多刻意的挑逗的脸孔,装纯情的脸孔,娇媚的脸孔,但像这种纯真到不带一丝杂质的纯朴气息的脸孔,他还是第一次看到。

    说不上性感,却有种耐人寻味的醇香,说不上很冶艳,却仿若山野那一株飘着幽香的野蔷薇,荒山野岭中仍能用她的方式一下就吸引住他。

    之后的情形,其实,陈思妙并不太记得了,或者可以说,完全不记得了。

    只记得,等她睁开眼的时候,第一眼瞧着的,是男人白皙却结实的胸膛。

    然后,抱着侥幸心理的她,看到的,是和他一样,同样光溜溜一丝不挂的自己!

    她形容不上,当时她的心情,但身体的酸痛,却似乎比十公里的负重越野过后的感觉还要糟糕!

    男人睡得很熟,双手仍霸道地环着她,陈思妙从他怀里慢慢钻了出来,强抑着要将他打成稀巴烂的冲动,迅速从他的家里逃走了。

    她以为,像他那样一看就是个花花公子游戏人间的花心大叔,对一夜情是见怪不怪,做了就是做了,再见面,也不会和她有什么牵扯。

    岂料,自此之后,这个华艺扬便俨然以她陈思妙的男人自居起来,先是对她死缠烂打,接着又失踪数天,事后,她才知道,他居然是跑到老家,向父母提亲去了!

    之后的一段时间,他又自作主张地开始张罗起结婚的事,好像,她已经答应了他的求婚一样。

    但是,他由始至终,根本就没跟她本人求过婚,也没提过结婚一事!

    “我不用你负责!我不是跟你说过?那一晚,我们都喝醉了,大家都不必为此感到有什么压力。忘了就好!”

    陈思妙咬着牙,她不愿承认,她讨厌他这种为了负责而和她结婚的想法!也讨厌他一副理所当然地骚扰她打乱她的心的行为。

    华艺扬细细地研究着坐上沙发上那个别扭的女人的表情,想起徒弟提醒过他,“师父,你是不是将某些重要的事给遗漏了?”

    结合徒弟所说,再想想这女人一再强调的事情,她为什么总说不用自己负责?

    难道……

    这个假设在他脑内闪过,然后将事情前后连接起来,她的所有别扭和抗拒,都找到了合适的理由。

    想明白了的华艺扬,唇角扯着诱人的笑意,倏地站起身,迈了两步往沙发上一坐。俊脸迅速地凑陈思妙眼前。

    “小妙,那天晚上的事,你是不是全忘记了?”

    陈思妙只当他在糊弄自己,瞪了他一眼,身子自然地往后靠了靠。

    “废话,那种事,我为什么要记住?”

    她的脸不自然地红了一片。其实,她真不记得那晚发生的事,只是,后来从身体的状况来判断,自己那晚,变成了真正的女人。

    华艺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她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难怪这阵子,她都是这样别扭的模样了。

    “小妙,那晚你喝了酒,然后跟我说,你妈逼你和那个叫什么大强的家伙结婚,你说,如果和那个人结婚,你还情愿和我结婚呢!”

    陈思妙睁大眼,她完全记不起来,当时她有说过这么大胆的话!

    “我呢,年纪也不轻了,也想有个安定的家。又觉得你确实很不错,于是,我就答应了你的求婚!”华艺扬将当晚她忘记了的事,平平淡淡地陈述了一遍。

    汗,被他这样一提醒,陈思妙隐约想起,那晚的自己,在喝完那一瓶红酒之后,貌似,真的,是说过这样的话!

    原来,原来如此……

    ……

    宁之允在工作室里等着妙姐,虽说她有足够的耐心,但在等了一个多小时之后,她还是耐不住了,心想这那两个让人头痛的男女,是要怎样才能将事情解决掉?

    于是,她决定要发发善心,去给这两个糊涂的局中人上上课。来开门的,是一脸喜气的华艺扬。

    宁之允侧侧头,视线越过他朝里面望,口里问。

    “师父,妙姐呢?你借得也太久了,该不是借了就不想还了吧?”

    华艺扬嘿嘿一笑,挑挑眉,一脸得瑟样。

    “徒弟,叫师母!别没大没小的!”

    宁之允吐吐舌头,挥起一拳擂在华艺扬肩上。

    “师父,好样的!”然后,恶作剧地朝里面那个脸红得像熟了的螃蟹一样的妙姐大叫。

    “师母!下班时间到,先送我回家吧,然后,再陪你老公也不迟!”

    华艺扬摸摸她的头,一脸嘉许。

    “徒弟,看着师父的面子上,不许欺负你师母!”

    宁之允站直,朝他敬了个礼。

    “徒儿遵命!”

    ……

    一路上,驾着车的妙姐,脸上的红晕一直都没有消退,只因,玩心大起的宁之允一刻不停地抖着她和华艺扬过往的糗事,然后又师母前师母后地叫着她,弄得她第一次生了要将自己的雇主杀了灭口的想法。

    回到宁家,宁之允便逮着兴叔。

    “兴叔,明天给我安排两个新的保镖!”

    “啊?为什么,阿妙做得不够好?”

    兴叔一副状态之外的模样,宁之允也不理一脸愕然的两个人,径自跑到那间专门放置粉丝送给她的礼物房间,兴叔和妙姐只得跟着她跑。

    “妙姐,你明天不是要回老家吗?这里的礼物,你帮我拿回去送你们村里的孩子吧!”

    对妙姐说完,转头对兴叔说。

    “兴叔,妙姐从明天开始,休婚假!”

    这么一说,脸色刚刚恢复正常的陈思妙,又闹了个大红脸。宁之允推着她向外走,嚷着。

    “师母,你快去你老公那里报道吧,迟了,我就成了不孝徒儿了!”

    ……

    等宁之允洗完澡下楼的时候,宁沛毅和庄雨菲居然已经坐在客厅里了。

    “爸,妈!”

    宁之允欢快地从楼上飞奔至客厅,心里充满了久别重逢的喜悦。

    庄雨菲和宁沛毅,看着女儿纯真的笑脸,脸上了不由得充满了笑意。这种融洽的气氛,似乎是最近才开始在这个家慢慢地滋长。

    大家谁也没提宁沛毅被调查的事,彼此间,都当那些全是莫须有的罪名。

    宁沛毅因为这次自己的绯闻事件,也粗略看了几眼娱乐新闻,于是,知道了那个叫袁弈的男人。他端着茶喝着,脸容放松地瞅着女儿撒娇地正一手搂着老婆的手臂,一手将她在韩国获得的几个上奖座拿了上来。

    “爸,妈,你们看,这是我刚获得的奖!我厉害吧!”

    宁之允大大的眼里闪着亮光,似是期待着父母真心的赞许。长这么大,她第一次如此耍宝一般在父母面前卖弄自己的成绩。

    宁沛毅这才感受到为人父母的自豪感,然后,油然而生的,是欠疚。这些年来,他总以为,是女儿个性冷漠不亲近自己,却原来,是自己没有给她亲近的机会。

    “嗯,允儿确实很厉害!那首【心动】很好听,下次,教爸爸唱吧!”

    宁沛毅一直以为,这种肉麻的话,除了私下哄老婆的时候说说之外,对别人会很难说出口。却原来,对着宝贝女儿说出来,其实也很容易很自然,没有任何别扭感!

    宁之允的眼里,似是飘过一丝朦胧的泪意。却原来,她也等爸爸的赞许,等了这么多年!

    ……

    ------题外话------

    谢谢猫猫的花花,么么,亲!

    写到宁爸宁妈相濡以沫的感情故事的时候,竹子想起自己父母那种相携相护大半生的感情……不由得感慨,对我们这代人来说,这种互相信任,不离不弃的感情,恐怕,已经无处可觅了!

    另外,明天,兄妹俩“久别重逢”,期待一下下吧。

    至于万更,今天,其实也不远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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