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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将哥哥,别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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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5】妈妈的殷切期望【】

    宁之允从爸爸口中得知了哥哥的去向,大致和她心里猜想的差不多,担心自是少不了,却也不好在父母面前表现得太过地明显。

    以前,她是心无杂念,只当他是哥哥的好,反而可以毫无顾忌地在人前与宁希唯做着甚是亲昵的互动。但现在这样的关系,她反倒有所顾忌起来。担心被人看穿,担心被人道破。因为对现在这份难得的亲情和平静格外地珍惜,她的言行举止也变得矜持起来。

    宁沛毅和庄雨菲哪里会想到,一双儿女背着他们,做了那种有违伦理道理的禁断行为。

    等宁之允像个小孩子一样兴致勃勃地炫耀完颁奖典礼的事之后,宁沛毅似是无意地问了一句。

    “允儿,你和那个袁弈,是怎么一回事?”

    以前,他不过问儿女的感情事,是他觉得儿女私情的事,他一个大男人不该过问太多,也难以启齿。但最近女儿和他亲近了不少,他心里,自己也想要知道,究竟女儿喜欢的男人,会是怎样一个男人,是真如媒体所指的袁弈还是另有其人?

    宁之允没料到爸爸会忽然关心起她的感情问题,而且还是虚无的事件,有那么一刹那,她心里有一丝惊慌掠过,以为,自己和哥哥的事,被爸爸看出端倪了。

    不过,等她看见宁沛毅那张风平浪静的脸,又不像是知情的样子,心里松了一口气。

    “爸,那些全是报纸杂志上在乱写呢,我和袁弈同一个公司,接触的机会多,媒体就借机捕风捉影找些话题来写写吸引一下眼球而已。”

    “哦,爸也相信你懂得分寸,不会乱来。”

    宁之允对上爸爸信任的目光,心里发悚,如果让爸爸知道了自己和哥哥的事,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如此笃定地说称赞自己“不会乱来”?

    直到这时,她才发现,自己以为可以很洒脱,以为可以为了那份感情抛弃一切。但到了真正要她面对的时候,她却很难舍弃,貌似也不想舍弃。如果可以,她只愿保持着这个现状一直地生活下去。

    宁之允心里的苦涩正一点一点地扩散,却又听到宁沛毅说。

    “允儿,爸和妈不是那种抱有门弟之见的人,如果你真的喜欢他,可以带回家让我们见见。”

    宁沛毅见女儿心事重重的样子,只当,女儿和那个袁弈真的有什么,却又怕父母加以阻挠,才会矢口否认。

    “不,我和他真的只是同事关系!”

    宁之允很是诧异,一向严谨的爸爸转变也太快了。

    “爸,你以前不是对娱乐圈的人及事都带有很深的成见吗?”

    宁沛毅脸上掠过一丝不易为人察觉的尴尬。

    “嗯,即使现在,我也一样对那个圈子没有好感。但也是有人像允儿一样,只是安分努力地追求自己的理想,如果那个人是你喜欢的,我和你妈,都相信你的眼光。”

    宁之允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爸爸其实口才极好,只是平时惜字如金,才会让她错觉,他是个沉默寡言的男人。

    “允儿,你爸说得没错,如果真的喜欢,就带回家来让我们看看。”

    庄雨菲因为女儿和袁弈绯闻不断的关系,早些日子,私下已派人将袁弈这个人调查得一清二楚。

    “这个袁弈,除了家境普通之外,其他还不错,出道这么多年,也没闹过什么绯闻,看来是个挺清白正直的青年。”

    宁之允一脸惊讶地盯着妈妈看,眼里带着一丝疑惑。

    “妈,你怎么对他的底细这么清楚?”

    庄雨菲当然不可能告诉女儿,自己私下将这袁弈的祖宗十八代都查遍了。

    “网上呀,百度一下,什么资料都有,他那么红,哪能保有什么隐私?”庄雨菲这种人,要掩饰这么点事,当然是滴水不漏绝不会让人看出些破漏。

    宁之允除了对这么忙的妈妈会有时间去百度一个男歌手感到不可思议之外,当然轻易就被妈妈从容应对的模样给骗了,也没再作多想。

    “也对,明星在观众眼里,是透明没有隐私的。不过,爸妈你们真的是想多了,我和他没有什么。”

    庄雨菲见女儿明显地不想再多说,也不再追问,继而转了话题。

    “允儿,你浴室那套沐浴用品,用起来如何?”

    宁沛毅看妻女说起女人间的事,好像没他什么事,便像往常一样抓起黄国兴准备好的报纸翻看起来。

    “哦,原来是妈你买的?还不错,很舒服很清爽。”

    庄雨菲见宁之允披散着头发,顺手从女儿纤长的手腕里取下橡皮圈,帮她将头发扎好。

    “我也觉得不错,不过,不是我买的,是小文前两天送来的,她说这是她朋友代理的一个法国著名品牌产品,推荐给我们试试。”

    宁之允本来还为妈妈帮自己整理头发这种不经意流露的亲昵而感动,却在妈妈口里吐出舒佩文的名字时心情大变。

    “哦,还行。”宁之允的语气已经没了原来的雀跃。

    庄雨菲的手指穿梭在发间一下一下地梳理着女儿乌黑的长发,并没发现女儿的异常。

    “允儿,你觉得小文怎么样?”

    宁之允直接无语,怎么样,能怎么样?在宁之允心目中,由始至终舒佩文都是情敌,虽然哥哥已经选择了自己,但不能否认,舒佩文是个威胁力极大的劲敌!

    “嗯,还可以吧!”

    宁之允把玩着自己的手指,答得有气无力外加心不在焉,只是,在她身后的庄雨菲却因过分沉浸在儿子与舒佩文的可能性之中,并未察觉女儿的异常。

    “你哥哥有没有跟你提起过,关于小文的事?比如他对小文的看法,或者喜不喜欢小文这类的女孩……”

    庄雨菲亲昵地帮女儿梳理着头发,她自认,这段时间和女儿亲近了许多,可以谈些挺深入的心事了,大概,可以从女儿口中探知些儿子的秘密。

    宁之允低着头,一个劲地咬着牙。夫妇二人,却因一个看报纸,一个在她身后,根本没看到女儿的脸色开始变得yīn霾满布。

    “妈,哥哥不喜欢女人!”

    宁之允想不到什么好的藉口,脱口而出的,居然是哥哥最初用来推拒父母安排相亲的借口。

    庄雨菲想起女儿上次倔得像头驴的模样,仍旧心有余悸,只以为女儿又会像上次一样倔起来,连忙安抚到。

    “我知道,妈也没有要歧视你哥哥的意思,只是觉得小文真的不错,可以当朋友一样先处着。”

    宁之允依旧低着头,对哥哥企图心如此强烈的舒佩文,自己怎么可能忍受她和哥哥像朋友一样相处?

    “妈,你们口中所说像朋友一样处着的意思,是指偶尔两人一起吃吃饭,逛逛街,看看电影的意思吧?”

    庄雨菲尤自没发现女儿已经濒临爆发的边缘那副咬牙切齿狠狠的样子,只在女儿身后就着长发辫了几根小辫子。

    “对,没错,就是那样先处着。允儿,等你哥哥回来,你慢慢劝劝他,他最听你的话。”

    庄雨菲哄着女儿,努力想将女儿拉成同盟军,她在心里喜滋滋地盘算着,如果女儿能劝得动儿子,尝试着慢慢去接受舒佩文,日子就太完满了。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在这件事上女儿不仅不会帮她,还想尽一切办法拖她的后腿。

    “妈,再看吧!”

    宁之允没有直接拒绝,却又不想再像上次一样,为哥哥“不喜欢女人”这件事和爸妈吵。于是,含糊其辞地应付着。

    直到这时,庄雨菲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女儿的心不在焉。

    “允儿,是饿了吧,你看妈这德性。只顾着念叨,都忘了这最重要的事。”宁之允哪里有心思理会胃和肚的事,只求这话题别再纠结下去,见有机会脱身便顺势应道“嗯,我是饿了。”

    晚饭的时候,宁之允明显地没有了刚才的兴奋,只是垂着头扒着饭。任由庄雨菲和宁沛毅再厉害,也绝对联想不到女儿是为了和儿子之间的感情事而烦恼,却天真地以为她在韩国忙活了几天,累得没精神了。

    两人也不再问东问西,只是体贴地夹了些宁之允爱吃的菜放她碗里,叮嘱着她吃多一点。吃过饭,就催促她去休息。

    宁之允躺在床上,抓着手机,看着毫无动静的收信箱。心里憋屈到不行,知道心里的郁闷不该撒在哥哥身上,却还是手不由已地发将牢骚一条条发到宁希唯的手机上。

    “宁希唯,妈刚跟我说,让我劝劝你,先跟舒佩文处处,她说,处着处着,兴许就能处出感情来。你觉得呢?”

    “宁希唯,舒佩文今天又送了一大堆高级护肤品给我和妈,你们军区,原来工资收入这么高吗?”

    “宁希唯,你跟我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我,舒佩文那一款的,是你喜欢的型吧?”

    发了几条这样的明知没回应的短信之后,宁之允心里还是很不爽,于是,一赌气,又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宁希唯,爸爸以为我喜欢袁弈,非让我找个时间带袁弈回家吃顿饭,你说好吗?”

    发了过去之后,宁之允仍旧觉得闹心得很,但没一会儿,又觉得有点后悔,哥哥这些天一定很累,自己还像小孩子一样,为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怪罪他。

    就在她委屈夹着后悔心里忐忑得不行的时候,电话“嘀嘀”响了两声,打开一看,只有两个字,还有一串感叹号!

    “你敢!”

    一看发信人,“哥哥”。

    宁之允头皮发麻,她脑内迅速浮上的,是哥哥按下这两个字是咬牙切齿的样子。正想着如何发信息过去解释一下,电话铃声骤然响了起来,吓得宁之允一时没拿稳,电话啪地掉在地毯上。

    电话仍旧死命地响着,宁之允慌忙从床上跳下来,拾起电话接通。

    “喂……”

    有点战战兢兢的震音。

    “宁之允,你最好跟我解释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宁之允很无辜,她猜想,电话那边怒发冲冠的男人,肯定是刚好开机,然后就看到她发的最后一条信息,至于前面很多条信息所陈述的前因后果,一堆牢骚,他肯定是没来得及看了。

    “哥哥,你误会了啦!”她的憋屈她的郁闷,一听到男人的怒吼,完全没了底气。因为她知道,这整件事,都和他无关。

    “误会?你是背着我干了什么事吗?”电话里传来的嗓音,疲倦不堪,沙哑中带着几分戾气。让宁之允心疼得要死,现在的她恨不得将自已掐死。

    “哥哥,我真的只是开玩笑说说而已。我只是,听妈妈说了那些话,心里不舒服……”

    宁之允越说越小声,刚才发信息时气势汹汹的气势,在一想到哥哥没夜没日地工作了n天那副憔悴模样,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那边的宁希唯,明显地怔了一怔,不觉间声音也软了下来。

    “好,你等着,让我先看完你的信息再说!”那边,径自挂了电话。

    宁之允窝在地毯上,祈祷着,看完信息的希望哥哥那一肚的火气能消掉。

    等待的时间,很漫长。在宁之允开始心灰意冷的时候,电话铃声响起,却是信息的声音。

    “允儿,我想看看你!”

    宁之允明白他的话,连忙上了电脑,当她在屏幕上看到哥哥那消瘦的脸孔时,眼角不由得又红了。

    “哥哥,对不起,我只是一时头脑发热……”

    “傻瓜,让哥哥好好看看你!不过,我还真是被吓到了,原来,我的允儿醋劲这么大!”

    宁希唯扯着唇角坏笑,这一笑,倒让他看起来精神好了些。

    “哥哥,你是没看到,妈刚才说起舒佩文的神情!”

    宁之允见哥哥心情愉悦的样子,应该是不生气了,噘噘嘴,刚才的委屈又一古脑的涌了上来。

    “好了,是哥哥错怪你了,这事,你不用插手,我明天就能回来,到时,我自己会跟妈解释的。”

    宁希唯刚才将信息翻前一看,他也着实被吓了一大跳,信息里面塞了几百条的信息,而这些信息全是宝贝妹妹在分别的这些天以来发给自己的。

    心头的火在看了这些信息之后已慢慢地熄灭,取而代之的,是对妹妹的欠疚和怜惜。

    他自己不过是看到妹妹一条挑衅的信息,就气得肝都要爆了,可以想像妹妹听着妈妈喋喋不休地在她面前提起舒佩文时的煎熬。

    ……

    ------题外话------

    谢谢【1105299470t】亲的花花。

    【36】重逢之吻【】

    【36】重逢之吻

    第二天,宁之允大早就赶回韵扬,因为这个时候,谁都不敢松懈,都想要趁着宁之允和袁弈囊括了颁奖礼上最佳男女歌手的劲风,拼命地宣传,将韵扬再次推到媒体及观众的最前端。

    宁之允一回到韵扬,就感觉到整个公司都像拼命转着的陀螺,大家都在忙碌个不停,而她才跨进大门就被通知去了会议室,一坐下,就接到公司的新的任务,要开始密锣紧鼓地录制她的第二张个人专辑。

    原来,宁之允这段时间的灵感不错,大概是因为有甜蜜的恋爱滋润着,好几首曲子都将二十多岁少女细腻感性的感情故事描绘得淋漓尽致,温馨感人。

    而最令华艺扬及其他制作人一致眼前一亮的,是她去韩国前交上来的两首描述亲情的曲子,大气而感人。按行业惯例,十二首曲就能录制一张新专辑,而宁之允最近交给华艺扬的曲子,一共十五首,词曲都是她一手包办,而且每一首都是精品之作。

    这种速度和质量让一大班制作人咋舌,即使是华艺扬这种全能型的歌手,在最当红的时候,要保证曲子质量的情况下,一般来说,一年至多也只能出一张专辑而已。但按宁之允现在这种速度和质量的状态,整个流行乐坛,基本无人能敌了。

    宁之允静静坐着,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表情,这个大好消息换了谁听了,都会欣喜若狂。但她却有点心不在焉和小失落。因为,中午哥哥就回来了,她原以为今天不会太忙,可以偷偷溜出去一小会去机场接哥哥,但师父告诉她,中午要利用休息时间,小修一下新的曲子,显然,她偷溜的个计划得泡汤了。

    虽然,晚上回家就可以见到,但热恋中的两人分别了这么多天,要让他俩再等多六七小时,计算起来,就不是可以板着手指倒数的六和七小时,而是怎么板怎么掰也数不完的四百多分钟。

    宁之允一双手在台下手指对手指地把玩着,昨晚在屏幕上看见哥哥,她就恨不得画面里的男人能从屏幕里走出来抱抱她。今天一大早,她便满怀企望,以为中午能见到他,现在却被告之,要再等多四百多分钟,这种煎熬,让她浑身像被无数蚂蚁爬着咬着一般不自在。

    中午时分,宁之允和一帮人一起吃着饭盒,不时抬腕看表,估计着哥哥坐的航班应该到t市了。她大早就发了信息告诉哥哥,她工作太忙,中午没办法过去接机。她心里隐隐带着期待,等哥哥下了飞机,收到信息后,或者会从机场直接来韵扬探班也不一定。

    “徒弟,你有什么事吗?怎么不停的看表?”

    一旁的华艺扬见宁之允的盒饭只吃了几口,看起来没什么胃口的样子,便关切地问道。

    “哦,没事,我哥哥有事外出了,今天中午回来,我只是在想,他会不会顺便过来看看我!”

    宁希唯疼妹妹的事,在韵扬已经是人尽皆知,加上华艺扬和陈思妙的关系,自然是更加清楚。

    “啧啧,我说徒弟,瞧你兄妹俩的粘乎劲,整天腻腻歪歪的,你俩还真是乐在其中呀!是你哥哥说要给你送好吃的过来,所以吃着这盒饭觉得难以下咽了吧!”

    华艺扬是讲者无心,除了揶揄一下兄妹俩的亲密之外,并没有其他意思。但这话听在宁之允耳里,却尤如针一般刺了她一下。

    她只以为,要在家收敛一些,原来,在外面,也要适当地收敛一下这种亲密的行为了?

    宁之允怕华艺扬再说些什么或者会再联想到什么,胡乱往口里塞了两口饭硬咽了下去,转开话题。

    “师父,你怎么没和妙姐一起回老家?”

    “我也想呀,老板说现在是非常时期,硬是不肯批,我能怎么样?现在,还说要帮你录第二张专辑,虽然这是大好事,但我的婚期呀,看来变得遥遥无期了!”

    宁之允很义气地拍拍他的肩膀,

    “师父,你放心,这点小福利,徒弟还是会帮你争取的!”

    说着,一直放在身旁的电话响了起来。宁之允赶紧拿起来一看,果然是哥哥打来的。

    接通电话,自然就站了起来,走到窗边没人的地方。

    “哥哥,你现在在哪?”

    “允儿,我刚下机。本来,我以为回军区之前能绕到韵扬看看你,现在看来不行了。军区那边,积压了大堆的工作,很多是急着等我处理的。小王现在在等,我得马上赶回军区,今天晚上回家见!”

    宁之允听着电话那边很嘈杂,嘈杂声中,还夹杂着王沐青的好像正在汇报工作的声音。

    “嗯,哥哥你先去忙,晚上我等你!”说着,她率先挂了电话,以免哥哥有所留恋。

    她的心里虽然很失望,但也明白,对哥哥来说,工作对他来说也是十分重要。特别是,哥哥工作性质的特殊性,注定了,在这种时候,她不能任性,只能无条件地支持哥哥将工作放在第一位。

    她的失望情绪,其实也没持续多久,因为她自己也开始像陀螺一样忙得团团转。都说忙碌是最好的良药,这话一点不假,宁之允就是这样,在练习室里,她一遍又一遍地和师父细细推敲着曲子的每一个音符,务求将曲子做得更完美更动听。

    一整个下午,她的脑内全被一个个跃动的音符给占据了,连对晚上与哥哥重逢的期待心情,都被这些音符给赶到天旮旯边去了。

    师徒两人都有个共同点,一沉浸在音乐中便会完全忘记时间,直到宁之允的保镖来敲门,两人才意识到,时间已是晚上八点。

    宁之允坐在车后座,看着街上华灯初上,到处闪着异彩,街头,一双双携手漫步的情侣在车窗外飞速掠过。

    心里,想像着,这时在家里,柔和的灯光之下,某个英挺的身影坐在沙发上,茶几上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英俊的脸孔埋在报纸里……

    这种有人等着自己回家的感觉,真好!

    她想得美滋滋的,嘴角眉梢,不由得漾满了笑意,温馨的暖意瞬间充满心头。

    响亮的电话铃声骤然在密闭的车厢里响起,她笑着望着着屏幕上闪着“哥哥”二字。

    “哥哥,我大概二十分钟后到家。”电话一接通,她心情极好地汇报,只以为,那个在家等着的男人,等得不耐烦了。

    “呃!允儿,军区的事堆积如山,今天晚上,我恐怕得通宵处理一下,今晚,估计没有办法回家!”

    宁希唯的嗓音,低沉有力,却充满了愧疚。

    宁之允的笑僵在脸上,沮丧、失望瞬间充斥心头,一下子,没了声音。

    “允儿,对不起!我尽量在明天将堆积的工作全部完成,明天晚上,我一定回家!”

    宁希唯以为妹妹生气了,软声保证着,宁之允回过神来,听出哥哥的愧疚,连忙收拾起自己沮丧失望的心情,尽量以轻松的悦耳嗓音安慰哥哥。

    “哥哥,我都明白。如果可以,你晚上也小睡一会再做吧,别累坏了身体!我今天也挺累的,呆会回家后,我吃过饭洗完澡,就早早睡觉,你安心工作!”

    她这样说,除了想要减小宁希唯的内疚之外,也是想让他安心工作,别老惦着要给她打电话。

    “嗯,允儿,我好想你,好想抱抱你!”

    宁希唯的嗓音变得沙哑起来,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将所爱的人紧紧地拥入怀里所得到的能量,远比睡上一觉得到的能量要大得多。

    宁之允听着哥哥这让她脸红耳热的情话,心里甜滋滋的,但她警惕地看看前座的保镖兼司机,口里自然也不敢说什么肉麻的话。

    “哥哥,我也想你。工作好好加油,明天我等你!”

    尽量用自然的语调讲完电话,瞄了一眼前座一脸坦然的保镖,这才改用信息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哥哥,我也好怀念你的怀抱!抱抱!”信息后面,还加了一个亲亲的表情!

    很快,信息回了过来。什么内容也没有,只有一个亲亲的表情,和几个感叹号!

    宁之允不敢再回复信息,因为怕这样一回一复下去,会妨碍哥哥工作。停了一会,转而拔了王沐青的电话,吩咐他今晚无论如何也要陪着哥哥,如果可能,就劝哥哥睡一会再工作。

    ……

    大清早,宁之允照旧在平常的时间醒了过来,随手披了件晨褛推开阳台门,习惯性地望向树林那边的小径上。等了片刻,那小径之上仍是一片安静,她才想起,哥哥这时正待在军区,也许是一夜未眠。

    花园里,开始有了冬的气息,很多树木的枝头都开始稀疏起来,草地里小径上仿是一夜之间,便铺满了黄的红的落叶。

    一阵劲风吹来,吹得宁之允打了个寒颤,不由得紧了紧身上的晨褛。接着,她打了两个喷嚏,感觉这气温,好像比昨天要骤降了十多度。估计,是寒流来袭。

    宁之允抬眸望望yīn沉沉的天空,半空中飞舞着被劲风吹起的黄叶,像想起什么,匆匆进了门,一会儿功夫,在宁希唯的衣帽室里,便见到宁之允的身影。

    她从里面挑了两件厚的外套,还有两件毛衣,围巾两条,叠放整齐放进一个袋子里,按了兴叔的电话。

    “兴叔,今天好像有寒流,气温骤降了十多度。你安排个司机将厚的衣服送去军区,顺便,看今天早上厨师做了什么哥哥爱吃的早点。一道捎过去吧。”

    兴叔很快就亲自上来提了袋子,叮嘱着她。

    “小姐,今天的气温,只有几度,你也要注意保暖。”

    ……

    宁之允这一天的工作,仍旧很忙碌。而宁希唯自昨晚发了那条信息之后,估计是太忙,之后一直没有再打电话也没有再发信息给宁之允。

    宁之允早就忙得顾不上去想这些,忙到下午时分,其他工作人员都坐保姆车去了记者招待会现场,而宁之允和袁弈则分别坐着自己的车子赶去现场。

    说是记者招待会,其实,不如说是袁弈和宁之允二人的庆祝酒会来得更贴切些。

    宁之允一进入会场,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她原来以为,前天才匆忙决定要召开的记者招待会,一定是极为简单随意的。

    却没想到,这个会场,报置得比人家结婚典礼的现场还要隆重华丽。

    会场高高的天花,缀满了一簇簇七彩的气球,气球周围飘着五颜六色的飘带,整个会场闪烁着五彩霓虹,在红地毯上,由一束束新鲜娇艳的鲜花装点着,会场四周张贴了不少宁之允和袁弈的特写,可以想像,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布置好这样的会场,区楚凡是花了多大的心思和精力。

    记者招待会正式开始,问的问题,依旧是围绕着宁之允和袁弈的话题,让宁之允意外的是,这一次,媒体记者居然没有再问任何关于自己爸爸的事。看来,这也是区楚凡事先做了些工作的结果。

    对于应付她和袁弈的真真假假的扑朔关系的问题,现在的宁之允,早就已经十分地纯熟。通常都是用四两拔千斤之上乘太极武功给推卸掉,比起她的纯熟和老到,袁弈却总是有意无意地流露着,他就是对宁之允有意思的暗示。

    也恰恰是这种男女各异的处理方式,给了媒体无限想像的空间和可能性,也让这些媒体有了更多自由发挥的话题。整个招待会,开得十分成功,媒体记者也好,韵扬方面也好,大家都觉得收益甚多。

    记者会之后,宁之允跟着区楚凡去应酬了几个大媒体公司的老总之后,趁着区楚凡被一个电视台老总拽着聊天的空档,自己一个人,躲到角落里,拿了杯果汁狂灌下去。

    刚才,她一直只顾着不停地回答记者的问题,之后又得不停地和那些有头有面的老总打着哈哈,连水也没喝上一口。

    等她喝完一杯,好像还没够,正想要去再拿一杯,身后却忽然感觉到一只有力的手扶上她的腰。她吓了一跳,心想这大庭广众之下,竟然有人敢公然耍流氓?

    还没回头,手肘毫不留情就用力朝后面撞去,手肘撞上的是结实绷紧的腹肌。只听到“唉哟!”的一声闷哼,待她转过头,才看见,搂着她腰站在她身后的男人。

    正是近十天没见的那个人,宁希唯。

    “哥哥!”

    宁之允惊喜地叫了出来,正想要扑进他的怀里,宁希唯将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个莫声张的姿势。宁之允才反应过来,这是在记者执待会现场。

    “允儿,跟我来。”

    宁希唯低声说着,拉着宁之允就往黑暗里走。

    两人沿着灯光暗点的墙边走了没多远,就是一排vip室。宁希唯似是早在准备,在其中一间停下脚步,拧开门,门一打开,一眼便看到vip室宽阔的大厅,里面摆放着一张一字式的沙发。宁希唯一直拉着宁之允进了门,随手关上门。

    “哥哥!我想死你了!”宁之允见门一关上,整个飞扑向宁希唯的怀抱。她的头窝在宁希唯的怀里,双手紧紧地搂着哥哥的腰,她的头在他怀里蹭着贪婪地感受着这种她天天梦里梦见的热暖气息。

    宁希唯对妹妹的想念,绝不会比她对他的想念少,嗅着她发梢上淡淡的清香,动情地一把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

    他抱着宁之允迈了两步,便到了长长的沙发上,抱着她坐下,然后,将她轻轻的放倒在沙发上。

    分别了十天的兄妹俩,这个时候,才得以深情对视,大手抚上她瓷白通透的脸,幽深墨黑的眸子注满了浓得化不开的爱意。被注视的宁之允,也没有丝毫的扭捏,分别了太久,让她淡忘了那晚互相疯狂占有之后该有的羞涩,只是想要将眼前这个男人的容颜深深地刻印着脑海之中,因为这种迫切,让她那双漂亮的凤眸里,流露出娇媚万分的眼波。

    “允儿……允儿……”

    宁希唯喃喃低语,手轻轻地抚过她绵软的脸颊、黑而秀气的眉、光洁的额头……被她那双乌黑的眸子,含情脉脉地注视着自己,他手,不由得加重了力度,眼睛一直一眨也不眨地望着,但他知道,那远远不够,除了看到,他还要用皮肤去感知她的温度她的触感她的存在。

    这时的宁之允像人偶一样被宁希唯放平躺在沙发上,宁希唯左脚在沙发边缘右手半撑在她腰侧,整个人俯在她身上,还差一点,就要贴到她身上。两张脸孔,相距不过几厘米的距离,彼此的鼻息,热热地喷在对方脸上,但是,两人都只是定定地、动情地对望着。

    直到宁希唯的手抚上她柔软的唇,似电击的感觉瞬间从两人相触的那一点传开漫延,直到,将两人的理智掩没……

    宁之允的手,本来一直扶在宁希唯的腰上,这时,却将一手收了回来放在他的脖子上,纤手一勾,男人顺势便将头倾下,将唇,深深地印在那两片柔软上。

    两人都没有说话,可能因为渴望彼此太久,两人的呼吸一下子就变得粗重起来,谁也没有退缩,两人都疯狂地吸吮着对方的唇,间或用牙齿轻轻地啃咬对方一口,舌尖像两条舞动的蛇一般相互疯狂地交缠着。

    vip室里的空气,一下子变得炽热异常,两人粗重的喘息及细微的申吟在寂静的室里也显得极为煽情,完全沉醉在彼此的索求的兄妹,完全没有听见门把被人拧动了几下,然后,是离去的脚步声。

    很快,是钥匙插进匙孔的声音,随之,是门把扭动的声音,门,被轻轻地打开。

    门打开的那一刹那,宁希唯正吻到情不自禁时,左手正轻轻地隔着衣物抚在宁之允玲珑的曲线之上。门外的人,定定地站着,不知过了多久,门,又轻轻地关上。然后,是近似无声的脚步声……

    沙发上的兄妹,隔着衣物肢体交缠着,直吻到彼此都快要窒息,宁希唯才放开宁之允。但他,依旧压在她身上不愿从离开,喘息着,将头窝在她洁白的颈窝。

    “允儿,你真美!”

    这二十六年来,在他的眼中,只怕,没有谁比妹妹更美,但他却一直不敢告诉她,这个等同告白一样的赞美。现在,他终于可以放心地说出来了。

    说的时候,是沙哑得让宁之允心尖一震的纯男性的嗓音。

    “嗯!”

    宁之允始终只是个经验尚浅的丫头,听着哥哥这么直白的话,多少还是带着羞涩的心态。然后,她又感觉到,哥哥的小朋友,又向她友好地打起了招呼时。她脸一热,双手抵着他结实的胸膛死命地想要将他推开。

    但宁希唯那结实的身板,如果不是他主动离开,凭宁之允那纤细的手臂,就算是使尽吃奶的力,只怕也无法动他丝毫。

    宁希唯当然知道这里并不是可以随心意做任何事的地方,奈何他的身体内,无论心脏,或是所有的感观,基本都不听他本人的控制,只听,身下这个可爱迷人的宝贝妹妹的控制!

    “哥哥!”宁之允低呼着。

    逐渐恢复了理智的宁之允,明白这里绝不是可以乱来的地方。双手抵着绷紧的胸膛,却见哥哥没有半分要离开的意思,心里不由得急了,她是真怕,哥哥会在这里做那晚一样的事。

    “色鬼宁希唯,你放开我!”

    宁之允急起来,只得轻斥了一句。

    只是,这种话,听在宁希唯耳里,却是娇嗔中带着娇蛮,那神情更是像新婚的小妻子喝斥老公毛手毛脚时一样。

    宁希唯“呵呵”地笑着,笑声引起胸膛的震动,震得宁之允手又麻又痒,瞪了他一眼,正想再骂他两句。宁希唯却快速地低头在她唇上轻咬了一下,然后单手一撑,整个人便坐了起来,不等宁之允反应过来,已经用手捞起宁之允。

    “允儿,哥哥不是色鬼……是你太勾人!”

    宁希唯勾起唇角,眸子闪着微光定定地瞅着妹妹。

    经过那一晚,宁之允知道,那道微光,是极危险的光,这时的哥哥,仍旧处于鬼畜状态,自己最好少惹!

    她缩了缩身子想要将两人的距离拉开。

    宁希唯的手,却有力地搂着她。唇角依旧上挑,一手,却温柔地将她身上的小礼服上的皱褶一一整理好,然后又帮她将几缕垂下来的发丝挽于耳后,宁之允今天的晚装是简洁大方型的,所以,梳着清爽的马尾,宁希唯见宁之允的小包包就被扔在地毯上,拾了起来,从里面拿出梳子,一把将她的马尾解了。

    “允儿,这招待会大概还得呆多久?”

    宁希唯果然是拥有强大理智的宁希唯,不过一小会就已经将自己的欲念都压了下去,这样问着,嗓音已经恢复平时的从容。

    “嗯,估计还得一会,凡哥说,还要见见几个商业电视台的老总,因为很多颁奖典礼都是由商业电视台承办的。”

    宁之允对这些不感兴趣,但也知道,这些是将她的音乐推广开去的必然手段,所以,她虽然可以随意地推通告,却极少使用这项特权。

    宁希唯娴熟地帮她将头发梳理好,重新扎好,这才拉着她的手站了起来。

    “嗯,我刚才也看到几位熟人,呆会我去跟他们打个招呼,等招待会散场,我接你一起回家。”

    两人从衣服到心情都整理好之后,挽着手走出会场。宁之允自觉寻找到区楚凡,而宁希唯则如他所说,去找他熟悉的几个朋友聊天去了。

    之后,宁之允一直挽着区楚凡的手臂穿梭在各人群之中,尤自沉醉在刚才的热情之中的宁之允,脸上散发着诱人的淡淡红晕,平时极细心的她,却不曾察觉,她挽着的那弯手臂,从她再回来之后就变得很僵硬。

    这个酒会,一直持续到近凌晨才散场,等宁之允坐上副驾驶座的时候,将车驶上公路的宁希唯,侧目看看妹妹,只见她那一双美目半眯着,一副快要睡着的样子,身体则瘫软在座椅上。

    “允儿,你这样,会累坏自己的!”大手抚上她的脸,轻轻地摩挲着。

    宁之允实在太累了,也不回答哥哥,知道自己想着念着的哥哥就在身旁,心里很是安心,喃喃地低声说了句。

    “哥哥,我睡一会,到家叫醒我!”

    说着将座椅扳低了些,闭上眼便小睡了过去。

    “嗯,睡吧!”

    宁希唯一脸怜惜地揉了揉她的发。

    他向来很尊重妹妹,不过,前提得是,她不这样拼命的情况下。但现在这样的她,让他多少有点后悔,当初让她进入歌坛。

    或者说,只能怪他自己没有眼光没有远见,无论他多看得起妹妹,他都不曾想到,她会一下子变得这么红,这么抢手!

    白天的时候,他趁着吃午饭的空档,将她灌在他信箱里的信息一条一条地看完,才知道,原来在他没日没夜地工作的这些天,宝贝妹妹也一刻没闲着,在异国他乡赶通告,录访谈,开签售会……

    在那一条条信息里,他看到从小娇生惯养的宝贝妹妹整天马不停蹄、吃不好睡不好地奔波劳碌。

    他的心,是真的舍不得宝贝妹妹吃这种苦受这种折磨。于是生了无数个可怕的念头,甚至想,立即将妹妹抓回来,禁锢在他目光所及的地方,他只要看着她吃得好,穿得好,睡得好,快乐地过着悠闲的生活!

    不过,这些想法也只是恶魔宁希唯的想法。正常的宁希唯,对这个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其实早已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

    她想要什么,他便给她什么。她想做什么,他便让她做什么。

    即使她会叫累,甚至她会叫痛,如果那是她想要的,他都会照做!

    ------题外话------

    【37】无法公开的禁忌之恋【】

    【37】无法公开的禁忌之恋

    到家的时候,宁之允依旧睡得很沉,宁希唯将车一直开到家门口,下了车,绕到副驾驶座打开门。看着睡相甜美的妹妹,毫无防备地在他面前摆出这种令人向往的姿态,宁希唯无奈地摇摇头。

    这丫头,该说她是过于小觑了她自己的吸引力,还是过于低估他宁希唯作为男人的冲动力?

    很多时候,他都暗自庆幸,这么多年来,围绕着妹妹身边的,都是些谦谦君子。自己这个感情上迟钝得要命的妹妹,才会一直被那些人小心地呵护着,即使像区楚凡那样的花心大少,也甘心为她默默地努力改过,甚至想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而不敢鲁莽地动她半根指头。

    只是,他们的谦让显然用错了地方。男人对女人,从来就该像狮子狩猎猎物一样,只要看中了,就应该毫不犹豫地扑向猎物,凶猛准确一招命中,绝不给对方思考拒绝的余地。

    也多亏这一帮人的谦让及妹妹看似迟钝却决绝的抗拒,才得以保存最纯美的她留待他一人独享!

    男人,其实都是自私的、也是绝对的感情洁癖动物!想自己爱的女人由始至终爱的只有自己!想自己爱的人,无论身或心都只属于自己!想自已爱的人口里心里除了自己之外绝不会出现其他男人的名字!

    这种自私及情感洁癖,即使是宁希唯,也不能逃离这种俗套。

    甚至,他觉得,自己比起其他男人更加地俗套,因为,恶魔的他甚至想过,如果这个世界的男人,都不能窥见自己妹妹的真正面目,该有多好!

    心里在暗自讥笑着自己的没用及俗套的宁希唯,将睡得香甜的妹妹小心地抱了起来,怀里的宁之允动了动,睁开朦胧的睡眼。

    等她清醒了些反应过来的时候,宁希唯已经抱着她行至大门前,准备推门而入。宁之允这些天心里暗暗滋生疯长的顾忌和警惕之心一下惊醒了过来。

    挣扎着,要从宁希唯的怀里挣脱。

    “哥哥,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

    她小声地说,生怕惊动了家里的人。其实,宁希唯这样抱着她,又不是第一次,就算被佣人或者兴叔,甚至宁沛毅夫妇看到,也不会怀疑什么。

    但宁之允心里已经有了忌讳,就很难像从前一样乖巧得像个小狗一般窝在哥哥怀里。

    宁希唯见她挣扎得厉害,无奈,只得弯腰将她放下,但一只手却仍旧有力地扶着她的腰,生怕她睡得迷糊了,脚步不稳会摔着。

    宁之允却像条件反射一样,手一拍,将他的手拍开。这个动作,很是无心,但却让宁希唯楞住了。

    心头美滋滋的暖意,仿佛被这一拍,给通通拍飞。

    宁之允感觉到身后的沉默,转头,对上宁希唯眼里的不解和受伤。

    心一紧,知道自己过度的反应无意中伤害了哥哥,伸手挽起他的手臂。

    “哥哥!”细若蚊蝇的低唤,让宁希唯实在不忍心也无法真正地对她生气。不过是片刻的对视,她眼里的挣扎和痛苦,已尽收进他眼底。

    她的心情,他岂会不明白?看来,那个属于二人的亲密无间隙的世界,并没有真正地来临。起码,在这个兄妹二人从小在这里长大的宁家,她的心无法真正放开,更无法像在游艇那晚一样,完全地放开身心地对待他接纳他。

    “嗯,允儿放心,我都明白。快进去吧,你我都累了好多天,好好泡个香薰浴,睡个好觉吧。”

    这个过程,他早已料到,现在再觉受伤,也于事无补。

    迅速整理好心情的宁希唯说着,恢复没事人一般挽着宁之允进了家门。家里家火通明,宁沛毅夫妇都不在家,只是,兴叔让厨师特意准备了很多兄妹俩喜欢吃的食物。

    兄妹俩自然不好逆了兴叔及厨师的一片好意,坐下吃了些东西,宁希唯便送宁之允回睡房。敦促着她去洗澡,等宁之允洗完澡出来,房内一片暖意洋洋。而宁希唯已一身清爽地正坐在床沿翻看着她在韩国买给他的礼物。

    听见脚步声,宁希唯抬起头,见宁之允又赤着脚,头发湿漉漉地披散在肩上。

    宁希唯皱皱眉,跑去找了双毛毛拖鞋走到她跟前弯身给她套上。

    “丫头,我说过多少次了,天气冷的时候,别老是光着脚在屋里走来走去,脚上有很多重要的穴位,需要好好的保养!”

    宁之允顺从地任由宁希唯给她套上鞋子,在这个空间之内,她倒没什么顾忌,因为知道,没有人会打扰两人。

    “哥哥,房内不是开了暖气吗?而且,地上有地毯,一点也不冷。”

    对哥哥这个多年不变的唠叨和婆妈的举动,宁之允的答案,这么多年来,也只有这一个,但她口里虽然这样说,身体却是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哥哥对她关怀备至的服务。

    有时,她会想,或者,她根本就不是喜欢赤脚在屋里乱走,而是单纯喜欢哥哥无微不至地宠着她,或是喜欢看着哥哥不厌其烦地一次又一次地弯腰为她套上鞋子的样子。

    脚上暖哄哄的,她知道,这么多年来,她已经被哥哥宠坏了。

    “哥哥,你知不知道?我病了!”

    这时的宁之允被宁希唯按坐在椅子上,正在用毛巾给她擦着头发。一听妹妹这样说,宁希唯连忙蹲下,自然地用宽阔的额头贴上她额头,极近的眼眸满是紧张和关爱。

    “感冒了?还是累得头痛?”

    宁希唯在用额头确认过她没有发烧之后,脸离开了一点,紧张地问。

    “哥哥,我想,我是得了严重的病,这个病,大概已经病入膏肓。”

    宁希唯定定地望进妹妹的眼里,似乎,想要确定她是不是在讲笑,还是因为劳累过度而胡言乱语。

    “丫头,你别吓哥哥,你究竟是哪里不舒服,要不,哥哥送你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

    都说,过于关心则易乱,宁希唯当下,正是这种情况,因为过于关心宁之允,思维完全没往正常的方向去想,傻乎乎地被宁之允的话牵着鼻子走。

    “哥哥,我这病,真要去医生那看,无论那个医生都会说,我无药可医!”

    宁之允依旧一本正经,看不出半分调倪或是玩笑的神色。宁希唯急了,弯身就要抱起她。

    “不行,我想,你大概真的精神错乱了,我猜你是被累坏了,那个区楚凡,我明天再跟他算帐!”说到后边,宁希唯明显地咬着牙切着齿。

    宁之允被抱了起来,捏捏哥哥有点消瘦却丝毫不减英俊的脸,慢悠悠地说。

    “哥哥,我不是精神病,我是得了严重的公主病!哥哥,都是因为你太宠我了,才宠出我这严重的公主病,现在可好,估计这世上,只有一种叫宁希唯的药,才能治我这种病。”

    宁希唯一听妹妹这答案,差点,要被气得吐血。这个丫头,是从一开始就设好圈套耍着自己玩么?

    宁之允弯着唇轻笑着瞅着哥柯,本来以为,会看到哥哥冒火三丈的样子,却意外地,看到哥哥幽深的眸光闪了闪,好看的唇角不由得又扬了起来,宁之允一看这眸光及那唇角上扬的弧度,深知不妙,自己,好像又在不经意间,拔到了老虎须了?

    只是,宁之允这个认知,有点太迟了,宁希唯已经抱着她三两步就迈到床边,用力一抛,就将她抛在床上。

    “唉!哥哥,我头发还湿漉漉的,会弄湿床单的。”被摔得有点痛的宁之允,嘟囔着想要坐起来。

    宁希唯扯唇一笑,哪会给她坐起来的机会?

    “那就让它湿,湿多少都无所谓。”

    说着,极具压迫感的身躯已重重地欺了下来,一下子,将她整个死死地压在床上。

    “哥哥,不带你这样欺负人!”宁之允慌了神,手脚胡乱地向他身上招呼。

    男人挑眉,妹妹那手脚的力度,挠痒都嫌她力度轻了点。

    “哦?!刚才你不是说,我宠你宠得过了头?现在,我怎么又变成了欺负你了?”

    说着,大手已经抚上她柔软的身体上。隔着极薄的浴衣,手指像炽热的烙铁,瞬间就将她的肌肤烙得刺痛。

    “哥哥,我错了!”

    宁之允哪会不明白,现在这个姿势意味着什么?而哥哥那双手正带着欲求在她身上点着火!

    “允儿,你是想,将晚上在酒店里没做完的事,全套做完?”暗哑的嗓音、暧昧的语调询问着,手已经放在浴衣腰间结着的带子上。

    宁希唯的脸欺得极近,眼里除了隐忍的渴求,还有一丝宁之允没有察觉的调倪。

    宁之允又挣扎了几下,语气明显地带着哀求和哭腔,眼角,已经开始泛着红意。

    “哥哥……”

    宁希唯一看妹妹眼角泛湿,樱红的小嘴扁了扁,那声哥哥,好像鼻音极重,怔了一下,手重新扶着她的腰将她扶坐了起来,头凑过去在她额上轻吻了一下。

    “丫头,乖,哥哥错了!”

    本来,宁希唯也没想过真要完成在酒店里没做完的全套,那样做、那样说,只不过是被她玩弄了一下,情急之下又觉心有不甘,想要吓吓她以报复一下她。

    哪里知道,妹妹好像真的吓坏了,还哭了!

    他宁希唯从来自诩心肠硬得像大理石,但他这块大理石心脏,最见不得的,却是妹妹的哭,从小到大,只要这丫头嘴巴一扁,眼睛一红,泪水一滴,他就彻底没辙!

    无论手里拿的是大炮还是核弹,都只会乖乖地弃械投降!

    宁之允眼角骨碌碌地滚下两滴泪珠,无声地,滚落在床单上,一下子就不见了,然后像是强忍着的抽泣声一下一下地在房内微弱地响起来。

    宁希唯心像被绞着一般,大手抚上她的脸,小心地用指腹拭去她眼角的湿润。

    “允儿,别哭,哥哥是坏蛋,哥哥自我惩罚还不行?”

    宁之允咬着牙,用眼角偷偷瞄了哥哥一眼,断断续续地问。

    “怎么…罚?”

    “呃,宝贝允儿要怎么罚?”

    宁之允眨了眨沾着泪珠的睫毛,小声地说。

    “哥哥是军人,就用军人的方式?”

    宁希唯看着妹妹红着眼,眨着湿湿的长睫毛,就像个被恶人欺负的小狗一样楚楚可怜。

    “好吧,哥哥自罚三百个单手俯卧撑?行不?”

    宁之允咬着牙,点点头。

    宁希唯也不含糊,一个转身离开床,单手支在地上快速地做起来。

    三百个俯卧撑对宁希唯来说,其实是很容易很简单的事,但他痛恨自己欺负弱小,于是自我惩罚地,自我要求用单手俯卧撑来完成惩罚。

    单手俯卧撑,这对普通人来说,基本是无法做到的事,对宁希唯来来说,却是小菜一碟。

    宁之允坐在床沿,听着宁希唯一边做一边用雄壮有力的嗓音数着。

    “一、二、三、四、……三十……四十……”

    宁之允眼也不眨地望着男人,身体笔挺地直,两脚尖沾地,一个手背在腰上,只凭一手撑在地上,一下一下曲伸,利索地将身子贴近地面,然后撑起,随着这无数重复的动作,他只穿着背心的身体,果露的地方突显出一块块结实健美的肌肉,运动之后,有汗水开始微微渗于麦色的肌肤之下,泛着晶莹的健美肌肤,在宁之允眼里一寸寸地放大,不期然地,又想起那晚,两人共攀高峰时他那果露的胸膛,也是像现在这们,滴着汗珠……

    “一百二十、一百二十一……”宁之允这边因看着哥哥健美的躯体而诱发了某段让她羞涩却极美好的回忆,那边的宁希唯却一刻不曾放松地继续做着俯卧撑。

    “一百五十、一百五十一……”

    宁希唯的声音依旧雄壮有力,手臂依旧曲伸有力,身板依旧毕挺地直……

    但宁之允看着男人身上的汗越冒越多,连背心都已湿透,不由得又心疼起来。

    从床上蹦地跳下床,伸手要拉着宁希唯搁在背上的手。

    “哥哥,停下来吧,别做了!”

    宁希唯没有停下来,却仰起头盯着妹妹,见她一脸心疼的样子。知道她原谅自己了,但他却没有原谅自己!

    宁之允见哥哥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往地毯上一坐,赌气地说。

    “你停不?不停,我可要生气了啊!”

    宁希唯打量一下妹妹,好像真的又要生气的样子,连忙一个跃起,然后,敏捷地坐在她身旁,一把将她搂住。

    “你真的不气啦?”

    “是呀,不气啦!下次再欺负我,要不,看我怎么整你!”宁之允装作恶狠狠的样子,瞪了宁希唯一眼。

    “是的,长官!”宁希唯恭敬地朝宁之允敬了个军礼。

    然后,将沾满汗的手臂环上她雪白光洁的脖子上。

    “咦……哥哥,你快去洗个澡,浑身臭哄哄的!”说着,皱皱眉一脸嫌弃状,其实,不过是担心哥哥被汗水沾着容易感冒而已。

    “什么,这叫臭哄哄?这叫男人味!”

    宁希唯捏了捏她皱着的鼻子,说完,却自觉地站起来朝宁之允的浴室走去。

    “唉……”

    宁之允想提醒他,这是她的浴室,里面没有他沐浴用的用品呀!他却呯地一下关了门,将她的话全关在了门外。

    宁之允心里一惊,他不会是打算像那天在船舱里一样,洗完澡光溜溜地跑出来吧?

    汗!她得阻止他。

    这样想着,人已行动了起来,她站起来想要冲去他睡房帮他拿衣物来给他穿。浴室门却在这时“吱呀”一下打开了,她一惊,妈呀,这洗澡速度也忒快了吧!

    目光躲闪着,不敢看向他,只是低着头说。

    “哥哥,你等一会,我给你拿换洗的衣服过来。”

    说着,人急急地向外冲,却被身后的大手一把扯住。

    “拿什么衣服,不用那么麻烦,我回我房间再洗,现在,我先帮你吹干头发!”

    宁之允这才回头一看,只见男人并非如她想像那般光溜溜的不着寸缕,而是仍旧好好地穿着背心运动裤,该遮的地方,都遮得严严实实。

    她这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听话地坐在椅子上。

    这才想明白,宁希唯进去并不是洗澡而是去将手洗干净而已。

    宁希唯一边帮她吹头发,一边,又忍不住问她。

    “允儿,这些年来,哥哥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这头发,不会一直就这样湿漉漉的自然晾干吧?”

    宁之允想也没想,点点头。

    “嗯!那是当然,吹头发多麻烦!”

    宁希唯曲起手指在她头上狠敲了她几下,直敲得宁之允连连呼痛。

    “你这懒丫头,我说多少次了,这样很容易引至头风痛。”

    宁之允摸着被敲痛的头壳,不服气嘟囔着。

    “大不了,我明天去将这麻烦的头发给剪短了!”

    “不行!不许剪!以后哥哥帮你吹!”

    宁希唯霸道地说道。

    从小,这丫头就很懒打理这一头漂亮的黑发,六岁的时候,自个梳头发梳到一半,就将梳子扔一边,哭着鼻子嚷嚷:“这头发太讨厌了,总不听允儿的话,我要剪掉它!”

    一旁的宁希唯,只得认命地捡起梳子,细心地帮她将头发梳好,末了,还一再叮嘱并吓唬着妹妹。

    “允儿,这头发不能剪,剪了,允儿就会变男孩子了!”

    刚刚哭完鼻子的小允儿,睁着像小白兔一样的红眼睛,小声地问。

    “男孩子就不能做哥哥的新娘了,是吧?”

    “当然。哥哥可不会娶男孩子做新娘子!”

    ……

    宁希唯只以为,那些多年前的发白旧记忆,早已淡忘,却不知,在某个相似的点上,便会清晰地记起。

    现在回看孩童时代那些童真的对话,他才发现,或者在六岁的妹妹和十岁的自己心目中,已经,一早就认定了彼此!

    “不剪就不剪嘛,那么凶干嘛!”

    宁希唯假装没看到她的不满,很快就帮她将头发吹干梳理好。见她那双美目已经开始变得迷离无神,看来,渴睡的丫头,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去找周公约会了。而他自己连续忙了十多天,其实也和宝贝妹妹一样,早就累坏了。

    俊朗的脸上浮上宠溺的笑意,低头在她甜美的唇上轻吻了一下,软声哄道。

    “好了,头发干了,允儿快去睡觉!”

    等宁希唯离开之后,宁之允躺在床上,迷糊间头贴在枕头上的时候,却在偷笑。原来,她这阵子因为录制了好几首曲子的mv,演技大增,刚才那一哭,不过是情急之下,拿来掩盖自己慌乱和无措而已……

    只可怜,隔壁睡房里,头贴在枕头上的宁希唯,虽然很疲劳却还在不停地懊恼,为自己的坏心眼惹哭了妹妹而自责不已……

    接下来的几天,宁家一家四口依旧各自忙碌着。一家人,能真正聚在一起的时间基本没有,而自宁希唯从空军基地回来之后,一家人,还没有真正地聚在一起吃过一顿饭。

    宁希唯依旧很忙,但这种忙比起前段时间那种忙算是稍微消停了一些。起码在中午吃完午餐,他可以挤出点时间看看报纸网页新闻,也是这时,在事件发生十多天之后,他这个为人儿子的才终于从报纸和网站上铺天盖地的关于自己爸爸的新闻中,了解到爸爸目前的艰难处境。

    或者,也不能确切地算是艰难,因为这些报道,全部是媒体或网站的猜测,宁沛毅又或是政府部门,从来没有就相关的报道回应过一句。而宁希唯亦从来没有收到关于爸爸被双规或者被立案调查的传闻。

    事件中的主角,不澄清也不作任何评论,仿佛,那报纸和网站上说的,都只是捏造出来的一个人而不是活生生的现任省长。

    “少将,这些报道,在报纸和网站上已经很多天了,奇怪的是,宁省长居然一直没站出来说过话。”

    王沐青给宁希唯倒了杯咖啡,放桌上的时候,看宁希唯一动不动地盯着屏幕上关于宁沛毅的报道,低声地说了句。

    “嗯,还好!”

    王沐青见少将一脸凝重的表情,仿佛,事情挺严重。但少将这样的回答,却让他捉摸不透,少将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宁希唯作为宁沛毅的儿子,即使从来缺乏沟通,但父子二人的思维方式始终有着相似的地方,爸爸心里的想法和现在的做法,宁希唯大概理解。

    他其实也和宁沛毅一样,对这种捕风捉影的新闻无动于衷。这种风度和气量,大概就是这两父子都兼备的所谓大将之风——相信清者自清,不为周遭闲言碎语所影响,只执着地做自己该做的。

    只是,作为宁沛毅的儿子,宁希唯却又不得不在意,因为他重要的人受到了无理的干扰和伤害,这种事情,就这样发生在他眼皮底下,他是绝对不能容忍!

    虽然他对这个爸爸身为人父的做法一直都很不满,但同样作为一个男人的目光去审视爸爸,他不得不承认,在事业上,爸爸是个值得自己敬重和尊敬的男人。

    而且,他无法抹杀,自己骨子里,流着的是宁沛毅的血液而自己的身体里亦有太多和他相似的基因。

    现在这个男人,遭到别人的诽谤和伤害,作为当事者的宁沛毅可以很清高地将这些无聊的传闻都视而不见,但作为他儿子的自己,却无法容忍有其他人去伤害自己的爸爸。

    宁希唯的心里,开始暗暗地盘算着,要如何去揪出导演这出事件的真凶,甚至,他的心里,已经有了确定嫌疑人。

    王沐青哪里知道他的想法,却又想起刚才舒佩文来了一趟。

    “少将,你中午好像吃得不多,舒姐刚才送了些烤蛋糕来,你要尝尝吗?”

    宁希唯摇摇头,自从空军基地回来之后,在允儿口中知道舒佩文愈来愈频繁的入侵到他身边的人和生活,以借此达到接近他的目的之后,他就明白,自己万万不能对她有任何善意的回应。

    在机房里,他和她的说话内容,只围绕工作内容。而她,还算是个敬业的人,自从被他严厉警告过之后,在机房里,也没再说过私事。

    虽然他知道,这样的自己看起来很决绝。但正是这种强硬的决绝,才是对一个你不爱的女人该有的态度。让她对你绝望,让她对你死心,比起任何拒绝的话语更能让一个女人醒悟。

    于是他吩咐王沐青,如果舒佩文来找,一律以他在忙为理由去拒绝。所以,现在的舒佩文基本是没有办法踏进宁司令官的办公室一步。

    下午的时候,宁希唯意外地接到庄雨菲的电话。

    “小唯,今天晚上,你有时间吗?”

    母子俩上次见面的时间,是兄妹二人从海上获救回来那晚。庄雨菲这样问,宁希唯当然以为,是妈妈想念自己这个儿子了。

    虽然,他始终无法很信任父母,但这些天,听妹妹说了些父母的事,也随着妹妹的态度而对父母有了些改观。

    “嗯,今天应该不用加班,本来是约了允儿回家吃饭,但她刚才跟我说,晚上要加班录制专辑,妈你有事找我?”

    宁希唯会这么问,自然是,刚才看了爸爸在网上报纸上那些报导,他很在意!但他没打算直接去问爸爸,因为知道,即使问了,爸爸也不会解释什么或是特别去说明什么。

    因为,爸爸肯定不屑于去解释这种无聊的事情。被最亲近的亲人,用这种无聊的事情去质问的感受并不好过,甚至,会产生强烈的反感。

    “是有些事想找你谈谈,你大概什么时间能回到t市,我们约个地方在外面谈吧!”

    妈妈会这样说,几乎让宁希唯更加地肯定,妈妈找他,是想要和他私下聊聊关于爸爸的事。

    “好,我八点左右能到,妈妈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边吃饭边谈,是吧?那不如就在景天会所酒店吧,我现在打电话去订包间。”

    庄雨菲“嗯,好的!”简短地应了一声,彼此都忙,没有再多说什么就挂了电话。

    六点左右,宁希唯将手头的工作大致处理好,发了个信息给妹妹。

    “允儿,我今晚约了妈妈去吃饭,你自己记得好好吃晚饭,录制完了,给我电话,我去接你!”

    很快,宁之允便回了个信息。

    “好!”

    看来,她是正在忙。

    快到景天酒店的时候,宁希唯拔了个电话给庄雨菲。

    “妈,我大概再十分钟就到。”

    对于宁家的每个人来说,时间都很宝贵,所以,他们习惯了按约好的时间进行一切事情。即使是家人之间的共进晚餐也不例外。

    “好!我等你!”庄雨菲的语气很是正常,这让宁希唯听不出有任何异常。

    等他到了酒店前台,姿客告诉他。

    “宁先生,你订的包间已经有一位小姐在等候。”

    到这个时候,宁希唯仍旧没有多在意,只以为,这姿客说话比较客气,喜欢无论何种年龄,都用小姐来称呼女性,而不是用“女士”来称呼年长一点的女性。

    直到他礼貌性地敲了敲包间的门,然后推门而入,见到坐在座位上那高挑的身影。他才有了不好的想法,然后身影的主人迅速扭过头,那张年轻佼好的脸孔对着他露出迷人的笑容,他才明白。

    他,被自己妈妈摆了一道。

    没错,坐在座位上的,正是他这些天尽量避免和她私下接触的助手舒佩文。

    他脸色一凛,冷然地说。

    “看来,我走错房间了!”

    说着,想要关上门离开,他心里当然明白这内里的曲折缘由,但他,只想装傻,即使这很没礼貌,但总比真实面对她然后再说些决绝的话要来得好一些。

    “希唯!”

    舒佩文急急站了起来,一把就拉着他的手。这时,走廊外的服务生三三两两地端着托盘走来走去,门大开着,舒佩文这情急之下的叫声,叫得很急而且大声。

    于是,引来好几个服务生停下脚步,并对两人行起了注目礼,一副等看热闹的姿态。这种情形之下,宁希唯就算再狠心,也没有办法做到一甩手扔下她独自走人。

    无奈之下的宁希唯,只得用力将自己的手从她的手里抽了出来,被迫步入包间,关上门,挑了离她最远的位置坐下。

    “小舒,是不是我传达的意思不够清楚?还是说,即使明知道我有喜欢的人,你也硬要插足进来?”

    才坐下,他没说一句废话,而是直入主题。冷着的一张脸,即使仍是很英俊但加上那样的表情,仍旧是显得森冷凌厉。

    他从来都认为,就算一个男人再好,也不值得一个女人为他而放弃自尊、甚至不惜去伤害别人也要执着地得到。

    舒佩文被这样质问,心里自然很不好受,黯然低着头,似是,在作着痛苦的交战。良久,她才抬起头,美目里闪着可怕的偏执。

    “对,没错,就算明知你有喜欢的人,我也无法阻止自己喜欢你。只要你一天没有结婚,我都会一直这样缠着你!”

    宁希唯冷着眼,打量着这个已经近于疯狂的女人,纵是美丽,却也变得狰狞。

    “小舒,由此至终,我都很明白地告诉你,我有喜欢的女人,而且,我喜欢这个女人已经很多年,远比你喜欢我的时间要长。”

    他的语气开始变得缓和了一些,不是因为他对她生了怜悯之心,而是怕过激的言语会引起她更加偏激的言行。

    “希唯,你总说有喜欢的女人,但庄阿姨说,你没有喜欢的人。你为什么要骗我?难道说,我真的如此差如此不济?差到连让你给我一点点尝试的机会也不行?”

    舒佩文一直盯着宁希唯,似是,想从那张冷然的脸上捕捉到那怕是一丝说谎的痕迹。

    “小舒,你很好!真的,你很优秀也很漂亮,但就算你再优秀再漂亮,都与我无关,因为我有喜欢的人,这是千真万确的事,绝不是为了搪塞你、拒绝你才生的借口,至于我和我妈之间存在的不同说法,我没有必要跟你解释!感情的事,难道不是由当事人说的,更具有说服力吗?”

    宁希唯皱着眉解释到,他的耐性有限,对他来说,喜欢与不喜欢,都是个人的事,绝不能强加到别人身上,强迫别人也对你付出对等的感情。

    而舒佩文现在这种死死相缠的做法强迫他的做法,正是犯了他的大忌!别说他真的深爱着妹妹,就算不是,估计这样的女人,他宁希唯也会避之如蛇蝎。

    舒佩文不是没有感觉到,宁希唯的眼里冷意越来越甚,但这时的她已经豁了出去。她不是不明白,这种冷意代表什么。她也明白,爱与不爱,强求不得。但明白是一回事,能不能真正的心死,又是另一回事。

    “希唯,我答应你,只要你让我看一眼你喜欢的女人,我就会无条件退出!否则,我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心死!”

    舒佩文咬着牙道,这时的她仍旧苦苦相逼。在她看来,宁希唯口里所说的喜欢的女人,由此至终,不过是个虚构的存在罢了!

    既然是这样,她为什么要退出?她有什么理由为了一个虚构的存在而退出?

    宁希唯真想像不到,原来一个女人可以执着到这种程度,但无论怎么样,这些都是她自己的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小舒,对不起!我没有为你的任性负责的义务!”

    见她如此执迷不悔,明白就算他现在耐心地陪着她理论到天明,他不答应她的要求,她的固执都依然不会改变。于是,他决定不再理她,索性起了身,快步地走至门前打开门就向外走。

    舒佩文显然不曾想过他真的如此决绝,呆了一下,却仍不死心紧追而至,在走廊之上,大踏步地跨上前不顾众人的眼光狠命地拽住宁希唯的手。

    “希唯,我求求你!我真的很爱你,你就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宁希唯正要甩开她的手回答,却听到一声和他刚才说话一样冷的叫唤。

    “哥哥!”

    这一声叫唤,不止让宁希唯吓了一跳,就连死拽着宁希唯手腕的舒佩文,也吓得手一松,就放开了手。

    宁希唯虽是惊愕,却仍是平静地寻着那声音望去,只见隔了十米左右的包间门口,站着的,正是自己的宝贝妹妹,宁之允。

    墨黑的眸子在接触到站在她身旁的男人的时候,瞬间变得不再平静,那个男人,正是她的大学同学,那个数月前被他列为敌军一号的花美男安浱!

    “允儿,你不是在录音?怎么会和他在一起?”声音,不再淡然。

    “是!我是在录音,但你不也是和妈妈吃晚饭?怎么妈妈变得成了一个漂亮的女生了?”宁之允的嗓音,也充满了火药味。

    兄妹二人,彼此都用探究且极冷的眼光看着对方!

    这时,舒佩文和安浱,倒成了彻底的局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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