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捉虫)
“小亦,明天一早我们回去吧?”躺在不熟悉的房间里,江耀有点难眠。
“好!”工作该积压一堆了。看他乱翻滚,李亦仪伸手把人抱在怀里,轻轻的拍着他的背,江耀睡熟了他才闭上眼。只是,李亦仪在梦中刚见到江耀,就被急促的电话铃声叫了回来。
看到他动了一下,李亦仪走到了阳台上,寒风一吹,让李亦仪看清了上面的号码。
难道出了大事,不然,“暗旅”怎么会打电话过来,满怀着疑惑按下接听键。
“大少,你和先生关系被记者知晓了。”男人说了这些就静静的等着他吩咐。
乍一听李亦仪心里咯噔一下,紧接着便说,“知晓就知晓吧,反正我也不想再隐瞒下去。”怕他们乱来,李亦仪又加了一句,“只要不是心存恶意的,任何人不准插手!”
男人看到被挂断的电话,呆了一下,随即就去安排人手,防止有人趁机乱来。
却说李亦仪刚想转身回去,电话又响了,看到是曹密的,便猜到他的报刊也听到了风声,同样的交代,只不过这次多了一篇事实的文稿。
在李亦仪和曹密通话的时候,床头柜上的手机也响了,正好眠的人自然被突兀的声音吵醒了,江耀气的就要踢李亦仪,扑了个空才发现他不在床上。看到不熟悉的号码,把电话送到他手里。
李亦仪见他出来,忙把人拉回卧室,应付完一个接一个的询问,趁手机休息的空档给张峰去个电话,接着就把手机设置成呼叫转移,都交给张峰来回复。
帮李亦仪披上棉衣,又递给他一杯水,江耀才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咱们的关系被记者知道了。”李亦仪说着话紧盯着他的脸,见他不可置信,伸手把人揽进怀里。
见他点头,江耀的脑袋一蒙,眼泪瞬间飚了出来,“都是你…”如果被知道,李亦仪这些年的辛苦就全毁了。
“阿仔,你信我吗?”拍了拍他的背,李亦仪不断的亲吻泪眼模糊的爱人。
“当然信你!”不是废话吗。
“那,咱们睡觉,天一亮就回去。”看到他脸上的诧异,李亦仪笑了,“一切有我呢。现在最重要的是养足精神,好抵挡明天的风暴!”
看到李亦仪又是那混不吝的样,江耀总觉得刚才的眼泪成了猫尿,有点惶恐的心也瞬间安定了下来。
这下江耀安定是真安定了,以至于上了飞机还在睡,让担忧他会失眠的李大少暗自好笑。
看到一旁的助理不断挤眉弄眼,李亦仪走到一边才小声的问,“什么事?”
“刚刚贺市长来电话,所有的记者都赶去了机场,他是接到警队的请示才知道的。”
“人太多,需要出动警力维持秩序?”他们有这么的大力量吗,能驱使这么多的记者。李亦仪表示深深的怀疑。
“对,贺市长意思是,让我们转航道。”见他不信,助理又详细的说了一遍。
“不用,飞机停下的时候再调一些人到机场。”说着就走到床边,把嘴角含笑正做美梦的人紧紧抱住。
“小亦,松手了。”看到偶尔走过的地勤人员,江耀使劲的掰开李亦仪的手,给了他一个白眼,“你还嫌昨晚不够热闹?”
“反正都这样了。”把他的口罩戴好,又帮他把黑色大衣的扣子扣好,戴着手套的右手紧紧握住他的左手。
“错了,你怎么往大厅里去。”他们已经被爆了出来,这人居然还敢往人堆里凑,活的不耐烦了是。
“我也不想去。可是,候机大厅的里外全是记者,必须搞定他们。警察局的警员都出动了,总不能让他们白忙活吧。”李亦仪说着话把人往怀里一带,“放心吧,唾沫喷不到你身上。”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能笑的出!”听到这话江耀气笑了,合着他是瞎担忧了。
“阿仔,这世间,我在乎的只有你!”李亦仪说着松开他,转而握住他的手。
看到他的认真,江耀在他脸上轻轻一吻,把他的手放回到肩上,自己去揽他的腰。李亦仪摘掉两人的口罩,紧搂着他,相依相携的走到了出口处。
看到因为他们的出现而骚乱起来的大厅,江耀扭过脸对李亦仪微微一笑,得到一枚溺死人的眼神。不惧天地的两人悠悠的向大门口走去,面对闪烁不停的镁光灯依旧淡定从容。
而为两人担忧齐聚一堂的岳明几人,透过直播看到这一幕,都摇了摇头。
秦右看着古林山说,“李子如果挥挥手,那可比你叔出巡的架势还足!你们,还看吗?”
“看屁呀,估计小李子早就计划好了。瞧阿耀那样,说不定两口子演习了很多遍。”打量着愈加尊贵的李大少,“我看你们都是闲的!”
听到那yīn阳怪气的话,岳明放下了手中的遥控器,“他们的事是昨天半夜被爆出来的。对了,我还要去开会,后续报道告诉我一声。”说完转身回了明耀。
秦右看几人还不走,“都该干嘛干嘛去,我要忙呢。”
“你有什么忙的?”楚云打量着设施齐全的豪华办公室,撇着嘴道,“不是只知享乐吗?”
“小李子整这一出,我总要让下面的记者写贺词吧。”他手里有华夏最大的网路公司,昨天晚上已经让人拦截了有关两人的所有消息,现在他别的做不了,但是,保证电脑上的消息全是对两人有利的,这点还是可以的。
与此同时,“八系”和“暗旅”也正为两人的事忙碌。“暗旅”一组在暗处保护着两人,而曹密和华英看到他们出了机场,接着就让记者们发稿,不到一个小时,关于两人的事情就通过电视、报刊和网路在华夏内外详细的散了开来。
而送孩子上学的方梅华,刚和儿子告别就被记者围住了,问题只有一个,对江耀和李亦仪的关系怎么看。
听到耳边的七嘴八舌,方梅华此时才知他们出来了,不知李大少那边是什么话,单凭猜测也知他不会装鳖。
清了清嗓子,“他们两个的事”说着突然停顿了一下,见记者一同憋住呼吸,方梅华乐了,“几十年前的事了,有什么好说的,想知道去看阿耀参加黄昆的那个访谈,一清二楚。”
“我们想知道你有什么看法?”他们自然是看过了,不然就该问别的了。
“我?”一直憋着坏的人,认真的看了众人一眼,“我的看法有什么用,李省长可是粤东的省长,粤东省是什么样的,你们不会不知吧。”说完也不管众人的呆滞,转身就回到车上。
见那张扬的跑车远去,这帮记者打消了去江家的念头。粤东什么样他们都知,在昨晚接到消息时,可是花了半夜的时间来了解两人的所有事。当年那一脚踹飞两人的一幕自然没落下,想那趴在地上喷血的人,记者们同时打个寒颤。
此时被抱枪的刑警隔离到两边的民众们,看着同样俊美的容颜,修长的身姿,清贵的两人,只有呆愣,因为还没有人从突然的冲击中回过神。
见没有一个人开口,所有记者都只顾得拍照,江耀满心的疑惑,要不是看到几位副省长,很让人怀疑这是记者发布会。可是,发布会也有提问的啊,怎么都成了哑巴。
疑惑的人哪里知道李大少在粤东的影响太大,只要想到去年的“血流成河”的场面,这帮人尽管心里再急,但是,谁都不想当那出头鸟。有可能话还没说完,就被前面的武警们扔了出去。
顺利的坐进车里,江耀见外面的众人还紧盯着他们。心里纳罕了,“小亦,到底怎么回事?”
“应该是看到咱们在一块太激动,不会说话了。”还有功夫胡扯的人,自然少不了江耀的一拳。
摸着发疼的xiōng口,李亦仪对前面的助理说,“告诉他们,明天在绿洲广场开记者会!”见助理出去,江耀扭脸看着一手拍xiōng嚷着要他补偿的男人,看着另一只被握的手,心里只剩平和。
远去的车子,市民们这才反应过来他们听到看到的是什么。众人回到家后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视,此时各个台都在滚动播出两人亲密的走出机场的那幕。深深喜欢李大少的家庭主妇们,在听到播音员说,他们的省长是江耀那藏了二十五年的爱人,顿时满足了。
想他们省长这英俊非凡,钟灵毓秀的人物,一般的女人还真配不上,看到江耀那张人神共愤的嫩脸,果然萝卜配咸菜,什么锅配什么盖啊。
而狠狠嫉妒李大少和江耀两人的男同胞,特别是粤东的已婚男士们,瞬间平衡了。只要一想到两人不爱红颜爱蓝颜,还只爱彼此,再也不怕老婆花痴。为了头上的那顶绿,根本就没想过两人的关系是多么的特别,
到了中午,国家新闻台播放出粤东机场的那幕时,明耀的老员工和江耀的影迷们掉了一地的眼球,虽然一时不能接受,但是真想不出同样让人恨得牙痒痒的两人,什么女人才够能配的上。
远在滇南的霍解放这些人自然也看到了,随之就找电话号码,打过去是关机,才想起他们此刻该多忙。
已经是齐鲁省副省长的程省长,听到秘书说起李亦仪,再联想到多年前的梨,便开口不让下面的人瞎议论。
早已了解到李大少牛叉身份的赵副省长,可没隔壁省的人这么含蓄,他直接召开了会议,禁止任何人乱说。
而川都的卓大爷,尽管年龄很大,思想有点古板,可是听到儿子说起两人的事,整张脸都乐成了包子。估计两人也想不到,他们认识的不认识的不但这么淡定,还都这么维护他们。
其他省市的民众在不知李亦仪是谁是时,第一时间登上了粤东省政府的官网,到了下午,粤东的门户网站因为点击量太大,瘫痪了。
这个点击可不止华夏国内,在机场那幕五个小时后,许多电视台和网站在第一时间登上两人的事情。国外几家主流媒体更是对两人表示恭贺,加上秦右他们在网路上的散播,连二货迈克都看到了,可以想象还有谁不好奇李亦仪是何人呢。
在众人全面搜索李大少的时候,近几年很少出现的鲁特奇,和他国上市公司的老总大卫,在看到报道后便公然开口对他们的支持。
远在欧洲的江曼芳特意出来调侃说,如果她还能再活二十五年,一定会恨死两人,现在还只是羡慕。随身保护老婆的迈克都转身要走了,又停下脚步不放心的一再叮嘱记者,要滚动播出,那样江才能看到。
此时众记者很想捂脸,很不想承认这二货是他们的流行天王,想到江耀的令人嫉妒的脸,能不能换换啊,那样还多了一位李省长。
而导出这么大震动的两人,此时正在自己厨房里研究吃什么。
像往常一样看新闻的李老,在找了五个台后,还是那两张烦人的脸,“小李子,给我过来!”
“太爷爷,你想看什么?”照看老人的玏玏忙走到他身边。
“我就不想看到他俩!”两个臭男人,怎么全世界都在拍他们,这些人脑子不正常了,还是怎么的。
“太爷爷,今儿电视里全是叔叔和大叔叔。”原谅他还没开学正在上网,刚好碰到网路上被两人消息屏蔽,才这么清楚。
“小李子,小李子…”四位副省长刚走到院子里就听到怒吼声,停了停脚步看着与他们一起过来的贺市长。
“老爷子是上将军,虽然年龄大,但是,这…”随口点出李大少身家,贺市长问,“我们现在进去吗?”
“进去。”他们今天过来是让他签字的,还有许多事情要安排下去的,如果耽搁了,里面那位可不听什么理由。
“这几天你们把文件送到这里,外面的记者估计该疯了。”李大少一目十行的看着文件,写着名字边说,“我在这边十来年,惩治的人不计其数,明天估计不太平。”
“还知道呢。”看到电视机里正在播放他以前干的事,李老也有点担忧,“瞧瞧,你整多大的事!”
“老爷子,午休时间到了啊。”李亦仪仿若没听到他的别意,“贺市长,明天会有一队特殊的人过来,和公安局的同志协作好。”
“好的,那我这就回去安排?”见他点头贺市长才起身走。
“小李子,你敢滥用职权?!”听到特殊,不知原因的李老以为他动了家主的权利。
“玏玏,把这老头拉走,我这还能看的下去吗。”李亦仪眉头一挑,“该干嘛干嘛去!”
“太爷爷,外面的太阳正舒服,我们晒太阳去。”在他耳边小声说给大叔叔留点面子,老小孩这才消停。
副省长们看着出去的老人,打量着认真办公的人,此时的心里再也没了来时的复杂。特种人才都能调来,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在几人拿着文件走后,蒋立正也与李亦仪通了电话。听到让他把“有爱”放出来,明白其意的人立刻到外面转了一圈。可想而知,蒋立正被已经疯了的记者堵个正着。
“蒋先生,李省长和江先生的事,您知道吗?”
蒋立正很是诧异的看了一眼客气的记者,“他们八一年刚在一块我便知,对了,那时阿耀还是华夏服饰公司里的唯一设计师,还有吗?”
周围的港城记者一听江耀以前真是位设计师,赶忙把刚得到信息记下。“他们的感情一直很好吗?”
两人都算公众人物,江耀有说过他的爱人,除了姓氏名谁做什么以外,其余的几乎就没有隐瞒。现在,除了感情,还真不知问什么。毕竟另一位的身份不是他们能触碰的。
“十五年前,李省长的所有财产都移到了阿耀名下。”见他们呆了,蒋立正笑了,“那时李省长还没进体制。”还嫌料不够猛,“问一下,各位知道有爱助贫基金吗?”
“知道,从不接受社会的募捐,据说每年出五千万的善款用于帮助有需要的人,这和江先生有什么关系?”深刻了解江耀团队的处事风格,周围急切想知道的记者也没敢胡乱插话。
“那就是他们两人私产建的,对了,有爱是在八八年成立的。”扔下巨雷,效仿他老婆,遁了。
随着蒋立正的开腔,港城商界的大佬们像商量好的一样都跑了出来喝下午茶,记者又怎么能不把握住机会。
当首富用很白目的眼神看向记者,说两人的事以为他们早知道呢,这又不是秘密时。连连鄙视的一圈记者,此时真的很想反驳,他们真不知道。
可是。看到大佬们自然再自然,正常再正常不过的脸色。心里不住暗骂,这群老狐狸,嘴可真够严实。
当很难见一次的林家兄弟露脸时,港城的大小报社的老板们,无力了,本来还想写点模棱两可的话博眼球,此时再也不敢乱来。
而正想着借机说两声支持的小艺人们,面对着港城教父的威名,也不敢在此刻作乱。君不见林家兄弟每逢碰到江耀时,总是特别高兴吗。不过,天生脑缺的艺员,可不算在内。
话说回来,由于这些年江耀为市政府拍了无数公益片,刚刚下班的市长自然也没躲过见人就围的记者团。
市长见他们这么急切,心里好笑,“要说他们的事,我这只有羡慕的份,几十年了还这样。”说着停顿一下,“不过,有些话,憋在我这心里好久啦。”
记者一听又有大爆料,顿时打起十二分精神。
“各位应该都记得九七年的金融危机,当时有好些股民一夜之间倾家荡产。”
“对,我知道,这还要多谢你们。”投机者退后,市政府就建了好多处安置房,又为其子女免去了当年的学费。
“你们不用谢政府,要谢就谢李省长。”见他们一头雾水,市长接着说,“当时身为粤州市市长的李省长同内地好些企业家带来了几百亿欧元,港城才能全胜!”看到他们不可置信,“央行韩行长也在,后来李省长便让人把属于港城市民的那份留了下来,安置费就是那些钱。”说完也不管他们是多么震惊,转身上了车。
此时很多怨江耀欺骗的市民们,在听到市长和蒋立正的话后,都消停了。
因为除去都知两人关系的上层,抱怨中的普通市民没受过两人惠真心不多。
在李大少在做晚饭的时候,这些话同样传遍了华夏内外,有些偏远地区不了解两人的民众,正对这“背德”的事议论纷纷,在听到他们家园的希望小学就是两人建的,再也没了言语。
还有一些人,在得知江耀就是那个在洪涝时,一晚募集了五千万,又私掏两千万的人的时候,一同装聋作哑起来。到了这时,华夏所有的民众,集体失了声。
而生活在部队的李家众人,却是到了晚上才知他们被爆,李驱虏看着响个不停的手机,想了好一会才关上。
“这两口子多大了,还由着性子来,要不是四儿的媳妇打电话说,我们还蒙在鼓里呢。”战友打电话关心,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到。
“可能没来得及告诉我们,你不也看到了,是在机场被拦的。”林女士混不在意,继续喝着儿子早些天送来的rǔ饮,“要不你同亲家说,咱们退下,反正还有半年多?”
“小李子就是觉得现在没人会办他,越来越无所顾忌!”想到儿子牛叉的身份,李将军是肝也疼肺也疼。
“四儿不娶古琪,也没人敢办他。”林女士说完就去做饭,她儿子如今这么厉害,有什么好担心的。
“小亦,怎么都把电话关了?”江耀用玏玏的手机与哥哥姐姐报了安,拿起常用的,“可以开机吗?”
“你说呢。”李亦仪放下碟子,喊着沙发上的人,“玏玏,扶老爷子过来吃饭。”
“小李子,今儿出了大风头了。”听到国家台的播音员正在播报两人的事,李老很是好奇,“这新闻是四儿的岳父批准的吗?”
“快点吃饭。”不经批准,国家台敢播吗。
江耀看着如往常一样悠哉的人,想了想问,“小亦,明天会不会被扔臭**蛋?”
“不会。”根本没人能近的了身,谁扔。
“那,该怎么说?”想到今天早上的一幕,江耀心里还在微微震动。
“你这些年又没瞒着,明天我说就好。”想到明天上午还有事,爱人在怀的李大少难得的安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真不知该怎么写,如果不好,各位说一下,我再改改
☆、第204章 围攻
次日八点,绿洲广场就聚满了人,除了华夏的记者,还有各国常驻这边的。看到黑压压人头,江耀此刻想反悔。
“好好走路。”李亦仪揽着他的肩,见他磨蹭便低头说,“一会儿我们就回家。”
“怎么有这么多记者,你不是说一家报社只来一人?”看到连摄影师都被赶到远处,江耀纳罕了,华夏什么时候有这么多报刊电台的。
“路上站的都是市民。”说着话走到广场墙面的正中央,液晶大屏幕上瞬间出现了一对十指紧握的玉人。此时,好些电视台也在直播这场别开生面的记者会。
李亦仪的助理说出一个个提问,只有半个小时的时候,会场骚动了。但是,对两人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已经很清楚的记者们,又见国家台在报道两人的事情后都给了祝福,此时也没人敢嫌弃。
整个广场一默,最先想到问题的记者开口了,“请问,您们,谁上谁下?”
“什么意思?”李亦仪满眼疑惑的看着开口的女性,“可以说清楚点吗?”
随着他的重复,刚刚一呆的记者们,此时又是一愣,很是怀疑的看着两人,问题已经很清楚了啊。
江耀看到几个年轻的女性红了脸,瞬间明白了。拿过话筒就要下一个,也不理会几位女记者的叫喧。
他是看清楚了,刚刚说话的就是这边电视台的,这个问题估计在那姑娘心里憋了好久。
“请问李省长,昨天我们有看到江先生早些年的得奖影片,那个小金人吊坠在你身上吗?”
“是这个吗?”李亦仪拿出戴了好久的链子让他确定。刚刚发问的记者看到他脖子上的闪闪亮光,满意的闭了嘴。
“请问李省长,你们的戒指?”年龄比较大的女性尽管已经知道,但是,还是想听他亲口说出来。
“这是我们的定情戒指。”说着话看向江耀,见他笑了,李亦仪也笑了,“已经在手上二十五年,以后的岁月里会一直跟着我们。”
“据吴顺林先生说,从没见过你们有过矛盾,这是真的吗?”一位男记者不信了。
“没有!”抬手揽着江耀的肩,“一个人闹不起来。”还带着一脸的可惜。李大少那遗憾的劲,直看得羡慕两人感情的众人想骂娘,有这么得瑟的吗。
“李省长,您觉得你们的关系,会不会为粤东带来不好的影响?”该男性的话还没落音,后面的市民就叫了起来,坐在他旁边的所有女记者们同时瞪视他,见他xiōng牌上面的字是鸟语,为了表示华夏人的大度,这才没让他滚出去。
看到变得热闹的会场,李亦仪轻轻抬起手,顿时安静下来,面对着一圈这么可爱的市民,李大少心里笑了。
“我们在一块起的十四年后我才来到这片土地,这个问题粤东的民众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看到助理打手势说时间到,随即同江耀在保卫下坐车远去。
他们走后,亲眼看了两人的市民们此时才散开,边走边聊还边感慨,直叹他们终于相信了生死契阔,与子偕老。
和这边和谐不同的是,会场这边乱了起来,见时间被浪费,心里不舒坦的记者们,气都撒在了刚刚不会说话的那几位外国记者身上,
维护秩序的警员们,见这边的记者堵住几个老外,指着鼻子不吐脏字的骂,连上前说一声都没,抱着xiōng提防着同胞别受欺负。等几位口如悬河的女记者口干了,警员才上前让他们别在这儿闹事。
看着慢慢往这边移动,一个小时移了五米的警察们,“国际友人”总算见识到了粤州与别处的不同,发誓从此以后再也不到这边来,这里的人太可怕了。
“小亦,这么走了没事吗?”透过窗外看着还不舍得散去的人群,自此以后江耀的心里再也没了忐忑。
“他们只是想咱们出来表态,其实在电视上说一声就好。”把人抱在怀里,李亦仪亲了亲他的额头,“阿仔,不怪我自作主张吧?”
抬头看了看被放下的玻璃,知道前面的人听不到他们说什么,便老实的坐在他怀里。“不怪,你有你的考量,要不是今天,我还不知道这边的民众真的支持咱们。”
想到记者首问的“谁上谁下”,就忍不住乐。亏她敢在直播上问出来,如果李大少知道那是什么意思,那姑娘,自求多福吧。
两人回到家这才打开关了一天的手机,刚打开因为储存的信息量太大,立刻又关了机。
不明所以的江耀见他的手机也罢工,“这,怎么回事?”
“手机真的爆了。”说着就让张峰送两个过来,“刚好换新的。”
“我也要。”玏玏跑到两人面前,“叔叔,我的手机用了三年?”
“咱们都换!”揉着侄子的脑袋,“不过,作业呢?”
“大叔叔,我现在是高三,没有作业。”见他瞪眼,玏玏急切的说,“每天都有看书,做好功课才玩。”
“玏玏,你看我和你大叔叔两人,会怪异吗?”外面的态度他们已经知道,随着各方高层的表态,至今还没人说道他们。看着眼前的晚辈,江耀还是想听听他如今是怎么看。
“为什么要怪异?”十六周岁的少年不明白了。
“就是,我们都是男的,网路上的新闻你也看见了,再看看周围的人,除了我们,其他家里都是一男一女。”江耀怕自己没说清,又从新解释一遍。
“那是因为你们特殊啊。”玏玏说的很是理所当然,听到另外三人耳里却是一惊。
“玏玏,怎么个特殊法?”李老忙问。
见三个长辈都在等着他,玏玏想了想说,“大叔叔三十五就成了省长,还不算以前的,还有叔叔,反正,我在网路上搜了一下,世界就没有比他们更厉害的。”听到笑声,以为他们不信,“我爸也是这么说的!”
“老爷子,您就别逗他了。”见李亦仪也在笑窘迫的小孩,江耀伸手拍了拍他,“玏玏,其实不是我们特殊,按说不应该的。”看他疑惑,“是因为,我们运气好,遇到人对我们格外的包容。”
“可是,那也是因为是你们啊。”换作别人哪能得到许多人的支持,这还不是特殊吗。
“行了,等你长大就知道。”江耀也与他说不通,“给你班主任打电话,这几天不去学校。”
“为什么?”
“等外面的记者冷静下来,咱们再出去。”说完江耀扶着他们家太岁出去逛一圈,回来刚好吃午饭。
两人想着让外面的人先冷冷,岳明他们知道两人的打算后,自第一天出来后就再也没在人前现身,国家新闻台在那天过后也没了消息。
不明所以的普通市民连着三天没见到他们省长,此时没了最先的淡定。在古首长到邻省高校视察的时候,粤东的民众找到了机会。
看着学校门口被人围住,古首长下令停车,便走到众人面前,“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我们想知道,您怎么看待李省长和江耀先生的事?”一个中年女人急切的开口。如果李亦仪此刻在这里,一定能认出,那就是当年吆喝市长来菜市场的商贩。
“你们其实想问,国家会不会处理你们省长吧?”他还以为什么事呢。
“呃,也不是…”一见被戳出事实,众人急了,“不是,不是我们省长,不对,是这事和我们省长没有关系,对,没有关系!”说完还使劲的点点头。
看到一圈朴实的人,古首长笑了,“李亦仪有你们这群人关心,可见这些年没白折腾。”随后就离开了高校,奔赴下一个地区。
见他走了,众人呆了“首长是什么意思?我们,会不会给省长带来麻烦?”
没人解答的人哪里知道,如果早办李大少,哪还能一连几天没有一点消息。也就是这样,古首长才信这些人是真朴实,换作别人,总能看出一点门道。
不过,能看出来的人也照样把省政府的大门给堵了,只因不信。副省长了解到叫的最凶的人是生活在这边的侨胞,顿时头疼了。
见秘书还没拨通电话,被堵在院里的众人都想骂娘,李大少种下的因,凭什么让他们吃啊。
等张峰得到消息时,已是金乌西陲。夜幕降临前,李亦赶到了省政府,解救了被围困半天的同僚们。
看着不愿就此离开的一行人,李亦仪很是无奈,接过话筒说,“谢谢你们的关心,这几天刚好赶上有事,所以才没来上班,明天我会准时过来。”
得到满意的答案,早些年排华事件时来这边避难就此长居在此的侨胞们,总算都走了。
见他们边走边说支持,李亦仪不住的弯腰感谢,送走百十人,李大少的腰已直不起来了。
江耀手指着电视里的画面,撇嘴道,“老爷子,您孙子又开始现了。”
“因为什么?”没戴助听器,李老听的不甚清楚。
“还能因为什么,这几天小亦没出家门,市民急了,冲到了古叔叔面前。”这些人对李大少够可以啊,为了他都敢拦首长的路。
“这有什么,现在网路上消息也变了,说如果粤东不要大叔叔,他们扫榻相迎。”玏玏洗好澡穿着睡衣晃了出来,“明天是不是可以上学了?”
“去吧,明天我必须出去。”李亦仪端着三杯牛奶放到他们面前,“老爷子,困了就睡,你瞎熬什么呢。”
“等电视剧呢。”江耀说着喝了半杯,实在不想喝,还给了李亦仪。
“想看什么,去电脑里搜。”真是的。
“电脑的人太小,要带眼镜。”指着镶在墙上的电视,说罢江耀就赶玏玏上去睡觉。
夫夫两人硬是陪着越看越精神的老爷子到半夜,回了卧室两人的眼都睁不开了,有史以来第一次沾着枕头睡到天亮。
次日一早,李亦仪刚到省政府,就迎来了一**欢迎,看到比他还开心的同事们,李大少心里很是好笑。
不过,再怎么欢迎也阻止不了他宣布的任务,听到他又要抽查各个部门,连贺市长都恨不得他在家再待几天。
也由于两人关系的爆出,虽然得到全世界多数人的祝福,但是,在那以后江耀开始了深居简出。
他早些年又说无论是电影还是他的音乐唱片,不再参与任何有竞争意义的奖项,在他不拍电影不发片的情况下,整整大半年,各国民众都没有再听到他任何消息。
以至于,怕他从此以后绝了演艺圈,七月份,江耀所有的唱片和录影带全部被抢购一空,原因,多是为了留个念想。
听到此种言论,江耀笑了,“小亦,我这还在呢,就开始留念想,哪天咱们走了,这些人不会去掘坟吧?”
“不会,到时咱们也学肖爷爷,骨灰洒了。”伸手接过胖乎乎的侄子,李亦仪好奇了,“八斤现在有多重?”
“好像三十多斤?”家里没称,具体的他也不清楚。
“太重了,要减肥。”这才两周半,大了该多重。
“别胡扯,八斤这么小,正是长身体,长个头的时候自然就瘦了。”说着夺过爱笑的娃娃。“他是不是像古琪,无论什么都能乐上一天。”
“反正不像小四。”接过玏玏递来的志愿表,“你以后想做什么?”
“想设计轮船飞机,大叔叔,你说,我能考上吗?”估分不准的。
“就这点出息。”李大少不屑了,“咱要设计也设计火箭导弹航空母舰!”
“大叔叔,你这…”期望真的太高了。
“别听他瞎说,玏玏,你想填哪一个就写哪一个,不用管他。”江耀移到两人身边,“咱们家不能从商不能从艺,其他的你随便选。”
“啊?”玏玏刚想把志愿表拿过来,一看上面突然出现的水,“八斤,你,你居然敢尿在上面,看我不揍你!”把沾满尿的纸张扔到垃圾桶里,见大叔叔裤子上都是,玏玏不气了。
“阿仔,明天你不把他送回去,我一定把他扔了!”闻到尿骚味,李大少脸都青了。
换身衣服出来拽着他就要打屁股,不懂屁事的李玙以为他大伯要同他玩,伸出两只藕节般的胳膊,“伯伯、伯伯”的要抱抱。
面对着笑的像散财童子一样的侄子,李大少扬起的巴掌瞬间成了弯曲。“你这小子,什么时候能长大啊。”
“长不大才好,那样我们就不会老了。”说着话江耀笑了,打量着抱着孩子的男人,即使长大,这人也不会老。
闲暇下来的江耀除了在家照顾一老一小,就是随着“有爱”的工作人员到处飞,多处都是在华夏转悠。
这天他刚从大院里出来,即便戴着口罩,也被巧遇的记者认了出来。
“江先生,这是干嘛去?”记者客气的问声好之后,才像闲聊般打探消息。
“家里的生活用品没了,去绿洲补充。”看了看当顶的日头,十月天还有三十度,真要命。
“您怎么没开车?”女记者见他额头上都是汗,想了想让摄影师送他一程。
“不用了,你们省长待会就来。”江耀看了看表,也该到了。
“那,我们不打扰啦。”一听省长过来,瞬间想到前辈曾说,以前只是报错了面前人的新闻,就被上面借机整顿。
即便这样,记者也没远走,没到五分钟果然看到他们省长的车子,这才回去。
“怎么这个时候去买东西?”李亦仪看他把外套脱了,忙把车里的冷气关上。
“八斤的尿不湿没了,等一下你在车里等我。”娃娃中午是要睡午觉的,再把床尿湿,李大少会疯的。
“他回去还没三天,谁又送回来的?”
“宣哲去看大伯,把他带来的。”说着江耀也无奈,“古琪被四儿教坏了,一个博士跑到军队去做文秘,首长也不管管。”
“管?”李亦仪笑着伸手揽着他的肩膀,“那两口子把八斤送到这儿,古叔想见一次都要同我打电话,到现在没被气死都是万幸。”
“说到这儿我想起来了。宣哲说大伯母和二伯母的身体都不太好,大伯母最多撑到冬天。”这些年经历了无数生死,江耀已没了最初的难受。
“这事别同老爷子说。到时候就说有事,然后让张峰他们照顾两天。”他们家老爷子再过几年就百岁,能活这么大,除了每天的锻炼和均衡的饮食外,最重要的还是因为心态。
“宣哲说大伯也是那个意思。”看到李家上下一心,江耀有时很是羡慕,再一看到身边,羡慕什么呢,不也是他的家人吗。
“下来吧。”李亦仪停好车,很自然的傾身帮他把安全带解开,“真不要我和你一起吗?”
“不用,拿几包东西就出来,很快的。”这人和他一起,明天又会上头条。
“你确定?”李亦仪满眼笑意的看向他,“你要知道,如果我在,他们是不敢围上来的,最多,是看看。”
“这话你好意思说,我都不好意思听。”江耀白了他一眼,推开车门扬长而去,次次被围的也不知是谁。
刚到卖场江耀就被认人出来,见他手上拿着尿不湿,连收银员都惊了。“先生,您,您有孩子?”一旁排队的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弟弟的。”说着就要掏钱,一摸兜居然没有,忙把东西拿过去让别人先付账,接着就打电话求救。
“先生,要不我帮你付了?”知道他是家里的幺儿,周围的人瞬间想到了他们省长。此言一出,后面排队的都要嚷着替他结账,反正就是两包尿不湿,又没别的东西。
“不用了,李亦仪在停车场里,钱包在他那儿,一会儿就上来。”江耀挂断电话忙说,“你们赶快回家做饭吧。”
远远见省长逆光而来,再见他真的掏出钱夹。一位家庭主妇,很是好奇的打量着两人,“省长,那次在菜市场,您说没钱,是不是在先生手里?”
“我们两人一起时,一个钱夹就够啦。”江耀笑着接过零钱,跟在拿着几包东西的李大少身后出了卖场。
“这,两位关系,未免太好了吧?”正在收钱的年轻姑娘不禁咂了咂舌。
“这正常呢,刚才我说的买菜,那是七年前的事情啦。”即便偶尔有点疑惑,但是看到刚刚那无言的默契,谁还能说有一丝假。两人的感情只有她们想不到的深。
家庭主妇这么一说,等着结账的人都笑了,两个男人又怎样,他们省长的爱人是男人,但是那也要看是谁。虽然同性的关系特殊些,总比那种表面人五人六,暗地里包二奶养情人,不务正业的强百倍。
“没有人拉着你合影要签名吗?”见他歪在靠背上,李亦仪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怎么了?”
“饿的。”揉着闹革命的胃,江耀很后悔。
“你呀。是不是我一走,就把饭倒了?”即便脸上无奈,但不耽误李亦仪加快车速。
“当时真的不饿。”刚起来,能吃的进去才怪。
“以后和我一起起床。”每天醒来不起,一次不拉的和八斤在被窝里躲猫猫。李亦仪看着越活越回去的人就忍不住摇头。
“不要!小亦,我现在是不是变得懒惰啦?”自从玏玏去读大学后,好像天天睡到日上三竿。
“哪里懒了,咱们快回去吧,也不知老爷子能不能看住八斤。”他们在一块二十五年,这人终于闲了下来,他巴不得呢。
吃过晚饭李亦仪抱着肉墩,江耀扶着老爷子,在大院里绕了两圈才回去。回到家李老刚好去看他最爱的新闻。
李亦仪洗好澡出来接过侄子,便让江耀去洗澡。“老爷子,再过两个月就大选了。”
“怎么?”李老抚了抚老花镜,“你是什么个意思?”
“小徐打电话了,明年我到别处去。”李亦仪低着头见八斤正抓着茶几上的苹果啃,忙给他夺了下来。“爸说他退下来。”
“你爸现在多大,六十七?”老爷子说着看向孙子,“你小叔呢?”
“小叔和四叔不退,下届再,到时候二哥和小二刚好接上。”见侄子不老实,李亦仪抬手把乱跑的小孩抱在怀里。
“小四呢?”想到小孙子,李老眉头微皱,“这儿子也不要了?”
“要,要…”八斤见两人看他,高声说,“爸爸要,妈妈也要!”
“你知道小四是谁吗?”江耀捏了捏娃娃的脸,见他点头,“古琪呢?”
“知道,古琪是妈妈,大少是伯伯,江耀是爸爸…”还以为没说清楚,又掰着手指说了一遍。
“我是爸爸,小四是什么?”捞过小孩,江耀很是可乐。
“爸爸啊。”八斤说完很是白目的看着他,这问题还要问吗,别以为他小就可以质疑他的智商。
“八斤,告诉伯伯,谁教你这样叫的?”李亦仪往江耀身边移了移,满脸的兴趣盎然。
“亲爸爸,岳爸爸…”奶声奶气的把李园周围的几人都爆了出来。
和此处的一片和乐不同,此时在南海里的李培顺,正坐在监控室里,确定所有的战舰都安顿好,才放心的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在看爸爸去哪儿,特别喜欢里面那句“爸爸,爸爸,我要爸爸”每当看到几个萌娃哭了,我就乐了
☆、第205章 台风
江耀早上醒来听到哗啦啦的声音,以为旁边小床上的娃娃又尿了,起来忙给他把尿。把迷迷糊糊的八斤哄睡着,拉开窗帘,果真是在下雨。可是,昨晚广播并没有有雨啊。
“小亦,你有安排吗?”该不用到处跑了吧。
“下午有个会议,上午没事。”穿好衣服,李亦仪提着八斤的小船和江耀一块下楼。
吃过早饭安顿好老爷子,李亦仪便到书房处理文件。江耀抱着八斤去串门。
此时没有见到省长的几位副省长,电话打过去一次没人接后,果断的让他的司机去接他。
“出了什么事?”见救灾中心的同志都来了,李亦仪纳罕。不明所以的与几位同僚走到会议室,此时气象专家也到了。
“昨晚凌晨超强台风登录南海,已有几个城市被淹。现在正往粤东方向移动,预计今天下午到这边。”气象专家的言简意赅的说,“希望省长下令转移低洼处的民众。”
“发布超强台风的预警了吗?”半夜,难怪呢。
“早上发布的,此时各个市县已经接到了消息,宣传车正在准备。”副省长看了看主位上的人,“就是转移比较麻烦。”
“等一下我到沿海边看看,还有,抢险救灾部门的同志都做好准备,一旦台风来临,要保证民众的安全,密切注意别有滋事作乱的。”随后便让众人都说道说道。
“省长,这您放心,粤东是台风频发地,基本工作下面的同志都熟悉,我们呢?”几位副省长,指向自己。
“咱们分头去查看,不过,务必在台风来临之际回来。”说着话就让秘书去安排,“电视台的同志也跟着,及时把消息转播出去,如果台风转了弯,那是天佑粤东。”
听到这话,与会的人员心里都笑了,他们这是沿海地方,无论台风往哪里转,都会扫到粤东的。
李亦仪坐上车就给江耀打电话。李老看着放下电话准备出去的人,“怎么了?”
“小亦说有台风,我去买一些东西,如果刮两天,咱们家连菜都没。”换好鞋,看着脚边的娃娃,“八斤,在家陪爷爷,大大去给你买好吃的,好吗?”
“好好好…”一听吃的,名为李玙的小朋友小嘴一咧,端坐在李老身边,忙不迭的点头。
江耀出门后给“有爱”驻这边的办事人员去了电话,无外乎如果发生水灾,及时调来物资,送给受灾的民众,交代好才放心的添置东西。
在李亦仪到了粤东的最南面时,粤州市的所有市民也都接到台风可能光顾的消息,有眼尖的市民看到江耀提着大包小包,顿时确信无疑。
堪堪中午,粤州的企业都开始收拾车间,检查各处的排水设施,因为下水道经过李大少那帮人彻底的整顿,下午,各处工厂都放心的关了门。此时学校也停了课。
李亦仪看着不远处叽叽喳喳的人群,眉头一皱,“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有人没有转移?”
“是比较特别的…”突然接到省长经过,此地父母官的心现在还在颤抖。
李亦仪怀疑的盯着该县的县长,好奇的请教,“再过两个小时台风就要登录,多特别的,转移了半天也没移走?”
“是一对老夫妻,不愿意…”要不是这位降临,他早用强手段把人运走了。
“我去看看。”李亦仪带着陪同他下来的同事,移到了争执现场。
见一对大约七旬的老者站在门边,任一旁的工作人员怎么说,愣是给他们一个后脑勺。
“大娘,你们这是怎么了?”李亦仪的腰微微弯下去,低着头问比他矮了两头的人。
“你又是谁?”老人一扭脸,看到一个俊小伙,没了刚才的怒气冲冲,“说了,不转移,你也别劝我了。”
“大娘,我就是好奇,这周围的都转走了。”李亦仪打量着瓦房,开口说,“台风过来,这路上会有积水的,到时候出来都很困难。”有没有水不知道,但是,这房顶一定会被掀起来的。
“我这都活了一辈子了,都被遇到什么强台风,就是这帮人在胡扯。”大娘手一指,正是刚才的工作人员,“不知他们又干嘛,把这些人都忽悠走了。”
“宣传车没有听到?”李亦仪头一歪瞟到后面的人,这边的人可信度这么差吗。
“有过车,滴滴两声就没了,不是救护车吗?”大爷看向一圈人,“小伙子,我怎么看你,这么眼熟啊?”随着老人的话语,除了陪同他过来的六七个人,其余的心里都是一惊。
李大少此时也没时间去纠察为什么宣传车里没人开口说话,“大爷,我是李亦仪。”
“李,李什么?”老人以为没听清。
“李亦仪!”
“您,您就是,李省长?!”老人不信的踮起脚尖,扬起脑袋企图看的更清楚。
“我是,大爷,你们现在相信有强台风吗?”李大少不自觉的揉了揉脸皮,顶着这张“大众脸”,以后还怎么出来啊。
“信,信!”老人连连点头,“老婆子,快收拾东西,给咱们修路的省长说了,有台风。”说着话拉着老伴往院子里走。
李亦仪转过身见工作人员还愣在那,眉头一挑,时刻注意他脸色的官员忙开口安排。
“你们为什么没有长笛鸣警,我现在不追究。如果,台风登陆时还有一个人员没有转移,你们自己掂量!”说完话李亦仪走向自己的车子,一行人奔向下一处。
该县的县长见他走远,才敢伸手去擦额头上的虚汗,随后亲自去一个乡镇查看,直到台风登录时没有接到求救电话,该县长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李亦仪回到家时台风已经扫过沿海地区,远远看到他的车子,江耀担忧的心才放了下来。见他停车,忙去给他送雨衣,就这样,等走到房门边,两人脸上也全是雨水。
“看你身上湿的。”李亦仪脱到雨衣就拉着他去洗漱,“这么大的风,把你吹摔倒怎么办?”
“我是站在屋檐下,没有风的。”低头让他擦头发,江耀边问,“都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都在各地的学校和车站里,刚刚往家里来的时候,物资已经运到各处,足够吃两天的。”见他头发半干,李亦仪从一旁柜子里拿一件厚一点的衣服帮他穿上。
“把毛巾毯拿着,风一刮温度有点低,给八斤搭上。”想到在楼下跟着老爷子背诗的娃娃,“改天把他送回去,今儿小四打电话,这小孩居然不愿意接。”
“那两口子终于想孩子了?”李亦仪很是稀奇,“还以为忘了呢。”
“哪是,你这么说可真是太抬举他们了。”江耀撇了撇嘴,“明年八斤就可以读幼儿园,也不知怎么想起来的,这才问问。”
李亦仪看着坐在老爷子腿上的娃娃,“八斤,明天我们去找妈妈,好不好?”
“找妈妈,小蝌蚪找妈妈?”见大大笑了,八斤以为自己猜对了,“好,找妈妈…”小手拍的啪啪响。
“你就骗他吧。”看到外面雨势越大,江耀有些担忧,“咱们这边会不会淹到?”
“不会,你看,院子里都没有积水。”李亦仪站在窗边,“这边的水都是流入大海。”
“台风多少级?”听到外面轰轰响,江耀禁不住的往他身边缩了缩。
“难估计,气象局的说堪比海啸。”李亦仪也有点担心,见手机信号没有断,便拨打到应急办,让他们透过监控看看有没有车辆在行驶。
“地铁也要停吗?”江耀不信了。
“这些交通工具停了,所有人只能在车站里等着,没有人和车辆在外面走动,就不会出现事故。”
见他了然,李亦仪暗自好笑,这些年越来越不愿意动脑子了。“这边的民众惯了台风,有些可能不把这次的强台风当作个事。”
“胆量被历练出来啦。”江耀笑着趴在他肩上,“那两个又睡了,晚上还能睡着吗?”
“能。”李亦仪手一伸,把人揽到怀里,“晚上想吃什么,我去做。”
“咕噜排骨、玉米虾仁,帮老爷子做几个海鲜包,给八斤煮一点蔬菜牛肉粥吧。”说着话江耀就拉他去厨房,“给他煮的核桃汁他居然不喝。”
“吃饱了呗。”打开冰箱看到菜快要溢出来,李亦仪心里很乐,“下次先别给他吃饭。”
“小八斤聪明的很,不给他饭吃,他就不张口吃别的。”自从吃出味来,再也不喝奶了。
“也不看看谁养的,能不聪明吗。阿仔,烧点热水,把排骨里的浮沫煮掉。”
“知道,我先把蔬菜洗好。”江耀见他淘米,想了想说,“小亦,你要吃什么,我去拿。”
“我想吃你。”李亦仪接着他扔过来的菜,“来走近点,要我咬一口。”
“不要脸!”江耀呸了一声弯腰拿出一节莲藕,“再炖个汤,好吗?”
“吃过晚饭咱们就睡觉,今儿不喝汤。”喝了汤,夜里那一老一小怎么招呼。
吃过晚饭,走了一下午的李亦仪才感觉到累,随后就去休息,搂着爱人再次醒来时天已经大亮。
走到楼下最向阳的房间,见老爷子还在睡,看到外面雨还在下,就打电话问气象局最新的情况。
听说台风还没褪去,只是风速减小了一些,好多房屋被淹没。但是由于民众转移的及时,至今无一人伤亡,李亦仪心里暗自点了点,接着便让司机过来,等一会他到临近几个地方看看。
“车子可以行驶吗?”江耀见他挂上电话才开口。
“这边已经没事了,别的地方还不行,幸亏准备了物资,不然,今天可怎么熬。”到了晚上风力没减小,就要想办法再送些物资过去。
“损失大吗?”
“相对来说不太大。”只要人没事,其他的都是小事。
“那就好,已经让他们坐好了准备。”
“没事,有需要我同他们说。”李亦仪揽着他的肩膀往厨房去,开始做他们的早餐。
等雨水退去已经是两天后的事了,徐总理看到下面报告无人员失踪,怎么都不敢相信,强台风过境,居然没有人…
到了晚上还没接到粤东报告财产损失的事情,总理终于坐不住了。电话拨到李亦仪那里,是占线,接着就打到他们家里。
江耀刚接电话真的没听出是谁,好一会儿才知道,听他问这边的事。想了想说,“算不上什么损失,只是一些瓦房坍塌和被砸的家用电器,李亦仪已经安排人统计。”
此时徐总理终于相信手里的报告没掺假,虽然他一直都信,可是总有点不确定。
听到忙音江耀才放下,“老爷子,小亦是不是待不长了?”
“小徐说了什么?”李老身上拍了拍身边的“小猪”,“说到他去哪里了?”
“没有,话里话外是小亦在这边这些年,没有办一件辱名的事,担心他这晚节不保呢。”
“你呀,词是这么用的吗。”前功尽弃就前功尽弃,可真能诌。
两人在聊天时,好些等着看李大少的能耐的人,听说粤东无一人伤亡,瞬间眼球碎了一地,伸手合上的嘴巴,失望的暗自叹气。心里打定主意,以后屏蔽所有关于这位大少的事,再看下去,总有一天会被虐死的。
粤东沿海边受灾的民众住上新房时,时间到了年底,接到消息的李亦仪也开始了交接事宜。
此时听到他要走的消息,不舍的市民抽空就会到省政府或者省大院晃荡,多是老人。
有次李亦仪自己开车刚出大门,又看到一群在这边遛弯的市民,心里很是疑惑,难不成这里的空气格外好。
开会前随口说了这事,圆桌边的人相互看了一眼,见他皱眉。
这才说,“早两天您公布了省财政收入,又开始到处查看,下面的人嗅到了不同。”一个副省长见他还不明白,此时真的很敲开他的脑袋看看,他是怎么把那位拐到手的。
“这边的办公人员多是粤州的,那个,市民自然也知道你要走的消息。”贺市长见他还疑惑,“他们舍不得你!”
“舍不得,为什么要舍不得?”李亦仪好奇了,“我又不是他们的亲人朋友。”
得嘞,他们同这位爷的脑线波不在一个区域内。
“不会是我在粤东这些年,他们习惯了吧?”李大少不求甚解,自己猜测。
“不是,不是习惯。”贺市长真的很不想再开口,“是您做的事都合他们的意。”
“哦。”李亦仪了然的点了点头,“那都有什么,除了房子。”这边的房价是比别的地方便宜的不止一点,因为这事吗。为了防止倒卖,这些年房管局的工作人员可从没闲过一刻啊。
“省里早些年的村村通工程,两年前的菜篮子工程,还有先生出资建造的多个小学,福利院、医改、这些已经足够。”更别说还有好些港商来投资的事。“您刚才说的那些遛弯的老人,大概是福利院的孤寡老人。”
听几人这么解释李亦仪笑了,“没想到还有这么多人惦记我。”市民对他的支持他已经看到了,可是,这些不舍,还真第一次知道。
李亦仪回到家就同江耀显摆,由于显摆的太大发忘记了躲闪,被老爷子的拐杖丢个正着。
而此时接替李大少工作的人,看到他几乎把省政府透明了,满心无力的仰天长叹,罢了罢了,萧规曹随未尝不是一种办法。
在各方势力翘首以待华夏第一大少会去哪儿时,春节悄然已过。年初五江耀收拾着所有的东西,看着一车车开去机场,回头看了看住了五年的房屋。
“小亦,有点不舍啊。”
“行了,少装蒜!”李老坐在轮椅上,“还不过来扶我起来。”
“老爷子,难怪你孙子说你不可爱。”把他扶上车,江耀收起轮椅,“我感慨一会儿不行吗。”
一旁的秘书见最后一辆行李车出了大门,走到比较远的地方打电话向同事告知,省长正在收拾最后的生活用品,最多十分钟出来。
李亦仪看到院里的人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满脸笑意,“只是换一个地方,又不是生离死别,你们这是做什么样子。”
“我们,我们只是送送你。”一边的副省长想了想说,“省长,你们记得回来看看!”
听到这话李亦仪真想把面前的傻缺踢到一边去,见他年龄太大,怕出了事,这才管住自己的腿。
“你们留步吧,我们走啦。”江耀推着他上了驾驶室,坐在副驾驶上向秘书还有院里的众人挥了挥手,李亦仪按了按喇叭示意他们留步。
刚出了大门看到路两边的人,江耀很是疑惑,“小亦,他们是在干嘛?”今儿这条街上有什么事吗。
“咳咳,可能是送咱们的。”李亦仪不经意间看到些许老人,早几天听到的话很自然的跃入脑海。
“李子,你都多大了,还这么不要脸!”闭目养神的李老并不知道整条路两边全站满了人,兀自以为孙子又在自恋。
李亦仪没理老爷子的嘲讽,车子少做停顿一下放下玻璃,只是缓缓的移动,并没有做些别的。
等到了机场看到还有人在,江耀的鼻头一下子酸了,吸了吸气拿下轮椅,扶着老爷子坐好,拉着身边人的手,背对着大厅弯下了腰。
此时默默送行的人群骚动了起来,此起彼伏的不舍声,响彻了整个粤东。
刚下飞机的旅客也被这声音震了回去,不明所以的人,只见两位俊美异常的男人推着一位老人,头也不回的往里走,随着越走越远,渐渐看不到两人的身影,机场外才安静了下来。
少顷,飞机升到空中,在粤州的上方盘旋三圈才依依不舍的远走。
直到再也听不到一丝轰鸣声,从省大院到机场几十公里长的长龙方散开,众人离去时谁也没再开口。
作者有话要说:大少,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