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红颜怕迟暮,何氏和苏柔水也一样,年纪如今贴近不惑,尽管平常养尊处优,保养得当,看起来仿佛二十几许的花信年华之妇,眉眼风情,顾盼生辉,依然散发着无尽的青春活力,、光泽、弹性十足,骨肉均匀的身段凸凹毕现、波澜起伏,两条胳膊本滑腻光洁,如同出污泥而不亵的玉藕。不但没有显示出不惑之年的痕迹,反而更多了一股花信年少华的风姿卓约的妩媚和美丽。珠圆玉润,女人的风情,不需要任何的动作,端端地做在那里,便已展现出来。
也如张嫣那般水嫩,没有什么干涸迹象。不像有些身在不惑之年的妇人,不管怎么掩饰,那股渐入老态的样子,怎么也遮掩不住,如同朽木。
但是,这并不代表会一直持续下去,美丽总是短暂的,尤其是对刻意追求美丽的苏柔水与何氏而言,她们心中明白,一旦心灵稍微受创,绝世风华就会烟消云散,那是绝对会不讨公孙狼喜欢的,故她们总是抓住任何机会展现自己的美丽与智慧,让公孙狼在她们即使红颜故去后,也不愿丢弃。
同样,身在荥阳的何婉儿也不例外,尽管练有皇室不传之秘凤鸾神功,能驻容养颜,积聚精气,但已过不惑,纵是神功无比神奇,也难挡岁月摧残,若不尽人事,怕也要落了个凄凉下场。
这一点,在大汉二十四代皇伟帝上表现得淋漓尽致,这也是为何后宫极度血腥肮脏的主要缘故。
正当公孙狼悠哉游哉地享用晚饭之时,侍中府的董璜却是茶饭不思,一脸忧愁,原本一个总领禁军之职就弄得他头疼不已,如今再来个情形更加复杂的暗网,怕是要羁绊于案首,终老一生了。
左思右想,董璜还是觉得公孙狼较为可靠,可堪当倚重,当即命人摆轿前往公孙府。
已经吃完晚饭的公孙狼闻听董璜前来拜访,不由一愣,随即想到什么,脸色一变,吩咐何氏道:“娘子,董璜这人极端好色,若是看上你等姐妹天姿国色,怕他必然向我索取,到时事情就不好办了,你等且蒙上面纱,切勿出来。”
听到董璜如此好色,何氏也不由郑重地应声道:“是,相公,妾身一定四处设拦,即使董璜闯入,也休教他瞧得一点春色去或看出府中半点秘密去。”语罢,便急忙下去命人布置了。
看着何氏匆忙的身影,公孙狼不由微微一笑,心中暗赞何氏想得周全,府中有太多秘密不容他人知道,这也是为何公孙府立府以来除了新婚之外,从不迎客的原因。
随后,公孙狼领着红一出门迎接董璜的到来。
两人寒暄坐定,董璜目光比以前任何时候还要集中,没有半丝东张西望。
“公孙兄弟,我这次前来贵府,正是为大伯吩咐之事而来,你可有良策教我?”董璜一副谦虚地问道。
见董璜变得和以前完全判若两人,公孙狼眼里不由闪过一丝异色,待听清问题之后,才恍然大悟,心里暗道这家伙是急病乱投医了,当下也不推诿,微笑道:“此事容易,公子可教身边亲信之人各负责长安一街眼线头,如此串联起来,就等于建立了长安暗网,一丝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公子之眼。”
董璜听公孙狼说得如此容易,心里更是暗赞自己找对人了,继续问道:“若是我身边并无太多亲信之人可以差遣,那又当如何?”
公孙狼略一沉吟,道:“此事不难,你可从禁军挑出平日忠良家世清白者充之,同样可安稳控制暗网眼线。”
“嗯,我甚有所得,先谢过公孙兄弟了,我仍有不明白之处,这庞大至极的眼线又该如何选用呢?”董璜脸有喜色再次问道。
“此亦不难,公子可用钱帛或威胁利诱之法,聚地痞泼皮消息灵通之人为己所用,这就足组成无所不在的暗网眼线了。”公孙狼笑着回道。
听后,董璜脸上喜色更浓,难得恭敬地朝着公孙狼一拜,笑逐颜开道:“公孙兄弟才智果然非小弟所及,我是真真谢过。”
公孙狼忙躬身谦虚道:“公子言重了,不说太师之命,光公子折节下交之情便足以让小弟粉身以报了。”
董璜眼里闪过一丝欣慰,也不矫情,直道:“公孙兄弟,大伯先前所言,你可曾记得?”
一听,公孙狼便会意道:“明白,公子是要现在就让小弟转交眼线?”
“嗯,择日不如撞日。”董璜笑了笑道。
见董璜真的如此急躁,公孙狼心中暗呼了一声,幸好自己真正的眼线不是那些市井之人,要不然,今日怕是功亏一篑。
想至此,心中坦荡的他当下领着董璜星夜东奔西跑,诚心诚意地将柳营的近千眼线一股脑地划给董璜,当然,柳营及其骨干是早给苏柔水调到长安之外的。
两人忙碌到了深夜。
董璜接收了近千眼线后,也不跟公孙狼客套,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公孙兄弟,大恩不言谢,你拳拳之情我董璜承了,明晚长安楼,不醉不散。”
语罢,董璜还未等公孙狼客套几语,便火烧身似地赶去去五千禁军中挑选平日忠良身世清白之人前去巩固并扩大暗网各路眼线。
望着董璜渐行渐远的身影,公孙狼嘴角泛起一分笑意,傲然立于夜以之中,拊掌轻揉,自言自语道:“我的董大公子,真不知你是幸运还是悲哀,你若真是查出了什么,怕是第一个死的就是你。”说着说着,人已经回到了公孙府。
而此时,子时必困的苏柔水、何氏、蔡琰、张嫣、黄清梦及谢伊丝早就沉沉睡去。
公孙狼一个人行走在寂静的后院走廊之中,静静地欣赏着无边的夜色,闻着这沁人心脾的幽香,仿佛身体也跟着坠入那一片片花的海洋,有一种想要拥抱这无形的天地一般。
脚步一动,一脸恬静的公孙狼信步来到了府中的乐嫣亭,听着微不可闻的亭下水声,心中不由想起了嫣儿命名此亭时的表情。
那时,张嫣一脸幸福地依偎在他怀中,一张原本清丽无匹的俏脸,在幸福下显得更加的白润鲜嫩,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如瀑布一样垂直而下,浑身上下散发出淡雅的袭人香气,让他忍不住低头凑过头去,喷吐着灼热气息的嘴唇亲吻起她的嘴唇。
尔后,一脸晕红的张嫣轻轻地为他许下了诺言,妾身要让相公为我而快乐,妾身为相公而快乐。
最后,他万分感动,遂将此亭命为乐嫣亭,以叙其志。
想到当时的美妙情景,公孙狼嘴角再度泛起一丝甜蜜的微笑,眼睛却是透过虚空,望向了不知明的所在。
自言自语地轻轻一笑道:“这就是人的感情吗?好让我心中牵肠挂肚,现在我算是人还算不是人呢?也许算吧,因为我也有了感情,不再像以前那般狡猾无情又阴狠残忍,懂得了什么叫人理,如何顺应人世的生活!”
公孙狼扶着栏杆继续笑着自语道:“呵呵,老天,你真是待我贪狼不薄,如此如花美眷在怀,手中又重权在握,搅动长安一片浑浊,这人生,比起很多人来说,不知要美满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