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琰儿,你放心便是,若是他问起,你推于为父身上就是,谅他不会为难于你。”蔡邕仍是怒气不减地往前走,却被蔡琰唤住黄衣武监拉扯住,气得直瞪眼睛吹胡子。
远远的公孙狼看着,一脸不悦地走了过来,不分青分皂白地便斥责自家妻子道:“琰儿,府中如此大声喧哗,成何体统,要是传入别人耳里,还笑相公管家无方呢,女人家要矜持贤淑,你难道忘了?”
说罢,公孙狼看也不看蔡琰委屈时的楚楚可怜模样,转过头向蔡邕弯身行了个礼温声道:“岳父,你们的话我远远地听见了,这事本无对错,错的只是那些妖言惑众之人,岳父乃当世大儒,鬼神之事,自不须小婿多言,不过,你去便去,切不可将诸般之事带回家中,惹得下人尽皆效仿,辱没家法,你可此举如何?”
蔡邕见公孙狼先训了女儿又这般说话,心中只得消气道:“爱婿之言也是有理,爹依了你便是。”语罢,他就领着随从小厮出去了。
见自家父亲走眼了,蔡琰才读一脸闷闷不乐地抬头看了公孙狼一眼凄苦道:“相公,你骂人可忒狠了,妾身还是第一次被人说教呢?”
公孙狼挥退了下人,温柔地执子之手柔声道:“好了,这事是相公不对,委屈你了,说吧,要什么补偿,相公答应你就是。”
蔡琰见他忽然温柔了起来,心里的不满也消失了,但仍是脸上带着不依地摇晃着手道:“相公,妾身不要什么补偿,只要你多陪些人家便是最好的了。”
公孙狼一脸无奈地伸手搂过蔡琰的纤纤细腰,温柔安慰道:“好夫人,相公千忙万碌,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你忍耐些时候便是,待回到辽东后,相公有的是时间,就怕你腻了,怪相公效那妇人状,不思政事。”
蔡琰温柔地挤进公孙狼宽敞的温暖怀抱之中,眼神痴迷的望着他笑嗔道:“坏相公,妾身巴不得你天天都呆在身边呢,岂会嫌腻,怕就怕你又有了新欢,让妾身这旧人日愁夜哭了。”
蔡琰向来多愁善感,这一点,公孙狼深知,所以,陪家中妻妾的时间一半都花到她身上了,为的就防止她受到冷落时自怨自艾,伤心伤身。
如今,公孙狼见她身心日渐开朗,本以为可以松懈少许,却不料蔡琰又生闺怨,只得大手着她幽怨的俏脸,柔声温存道:“宝贝夫人,相公的性子如何,你心里再是清楚不过,怎会为了新欢而弃旧爱呢?何况,夫人如此天香国色,美若天仙,相公岂会眼瞎了视你而不顾,你瞧瞧,相公像是这么傻的人儿嘛!”
听了此话,蔡琰眉宇间这才现出一丝轻松,紧搂着公孙狼精壮的腰腹,头枕着他宽阔的胸膛,但小嘴却仍是纠缠道:“这可难说,史书上,男人向来是无情无义的,万一相公你也这样,妾身还不是凄苦无依,落了个两泪涟涟,终日以泪洗面。”
见她这般痴缠,公孙狼心里是分外无奈,但实是爱极了她这个令他享尽温柔的天仙美人儿,不忍心拿出铁面似的表情来对待她,只得耐心地安抚道:“好夫人,好宝贝,相公再次重申,相公对你情深似海,情真意切,情投意合,情种深重,总之,你这一生离不得我,而相公呢,也离不得你,这样你还不放心嘛,要不然,相公再给发个誓?”
蔡琰见他这般说了,哪里还敢让他发誓,毕竟,她是一个极传统的女子,夫君之话就是铁令,先前只不过是偶尔的撒欢之语罢了,如今真要公孙狼来个指天表态,她是决计不肯的,只见她忙着公孙狼的嘴巴嗔怪道:“好相公,你可不能随便发誓,这可是对神明不敬的,你是何种心性,妾身岂不心知肚明,妾身不过是一时春怨罢了。”
公孙狼见蔡琰恢复了常性,便也放下了纠结之心,责怪似地亲了她一口,便搂抱着她往东厢去了,那里正是何氏的主卧室,不过,现在变成了大杂居,一家七口全都住在那里了。
此时,正是人约黄昏后,月在柳梢头之时。
天色未灭,公孙府早就掌灯了。
正当公孙狼请了何玉与夏柳一同与家中六妻妾将要聚餐之时,却见自家在荥阳的家将公孙铁上门来了。
登时,公孙狼只好在妻妾们失望的眼神中先离席而去,于书房见了公孙铁。
公孙狼打量了公孙铁一眼,见他身子几月未见,竟是越发削瘦了,极是不解地责问道:“小铁,你这是何故,莫非大夫人刻薄了你不成?竟是越长越回去了。”
其实,公孙铁的年纪要比公孙狼大五岁,但公孙狼是少爷,所以这样的称呼也是合情合理的,只听公孙铁朝着公孙狼恭敬地行了一礼便上前表示亲近地无奈道:“公子,小的也是无奈,大夫人说是为了公孙家的安全着想,把小的的几个兄弟都训得不成人样了,要不是身子骨还好一些,怕是忍受不住了。”
公孙狼听闻是心中极为疼爱的何婉儿所为,稍微宽慰了他几句,便直截了当道:“好了,闲话少说,我这里防卫森严,不须你过来保护,你这次所来何事?”
公孙铁忙道:“是这样的,舅老爷生日了,夫人让小的过来通知少爷一声,看是否能抽空回荥阳去贺喜一趟?”
公孙狼一愣,随即沉思了起来,尔后,眉间露出几许无奈道:“这时怕是不行,公务极是繁忙,走不开身,要是玩忽职守了,我怕吃罪不起,这样吧,我托件礼物让你带回去敬奉舅舅便是。”
说罢,公孙狼便高声唤来红一,令其取来从黄氏家族得来的铜制战甲,将其装裱一番后,便递于公孙铁手中郑重道:“此战甲有刀枪不入之功,算是无价之宝,你切莫遗失,一种好生小心。”
公孙铁接过系于背后,立时感觉腰都弯了不少,这重量不下于百斤,非寻常之人能穿,听公孙狼说得郑重,便一脸凛然道:“公子放心便是,小的以死担保,必不失此宝。”
公孙狼赞赏地点了点头道:“你有此心甚好,不过,你才是公子心中无价之宝,若有变故,你独身逃命便可,不需顾忌这死物。”
公孙铁跪拜一礼,感动地点头道:“公子之言,小的谨记。”
“嗯,你去罢,你好生保重便是,另外,代公子向夫人们问好,至于赏钱,你自向夫人伸手便可。”公孙狼上前扶起一路陪伴自己从辽东而来的公孙铁,分外珍重眼前之人。
公孙铁哽咽着与公孙狼拥抱一下,便头也不回地毅然转身离去。
一旁的红一见公孙狼在门口久久望着公孙铁离去的方向,心里甚是感动,不由轻声询问道:“公子,可需派人护送他一程?”
公孙狼摇了摇手道:“不必了,小铁身手不亚于十人敌,人多反而不便,他独身一人,反而平安无事。”
语罢,公孙狼便让红一弄些小菜小酒犒劳一下府中的武监们,而他又回去与诸女用餐去了。
入座后,何氏立即上前殷勤地添饭加菜,还关心地问道:“相公,你心中可是又有烦心之事?”
公孙狼扫视了诸女一眼,见妻妾们都是一脸担心,心中顿释思愁,摇着头一脸轻松地笑道:“并无烦心之事,刚才,家丁来报舅舅后天过生日了,问相公是否回去,于是,相公便思索一下,跟着拒绝了,所以显得有些思念亲人。”
听到这话,诸女这才放下心来,一个个胃口大开,就连何玉与夏柳也不例外,现在公孙狼就是她们的靠山,要是他倒下,她们怕又是要流浪四处投奔了。
这会,贴近公孙狼的蔡琰插口道:“相公,舅舅乃是董卓手下最得宠之人,为何你不向董卓请示一番,想来,他会酌情放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