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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人之越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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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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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貌取人

    章小鱼看了看易萱光裸的玉/足,再看看试衣间里那双黑乎乎的布鞋,忍不住嘴角抽搐,提议道:

    “夜焰,我们去给萱萱买双鞋吧,那双布鞋和她的新裙子根本就不配。”

    “好,买鞋,走。”毒夜焰低低地笑起来,略一弯腰,居然打横抱起易萱,大步流星地朝店外走去。

    章小鱼拿起试衣间里的衣物和布鞋,快速跟了出去。

    只剩老头一个人在店里风中凌乱,连连叹道:“唉,红颜祸水,红颜祸水哪!”

    风和日丽的中午,天空澈蓝明净,漂浮着千姿百态的白云。

    毒夜焰抱着易萱,刚走出服饰店的店门没多远,就吸引了无数来来往往的雄性的目光。

    毒夜焰是副首领,本来他独自走在人群中就很显眼,时不时就有人跟他打招呼;

    现在,他穿着一身胜雪白衣,抱着身着火红纱裙的易萱,想不引起注意都难!

    只见附近的雄性们全都眼冒绿光地盯着易萱,然后好像潮水一样,从四面八方迅速聚集到毒夜焰身边,七嘴八舌地说起话来:

    “毒首领,这个美人儿是谁?”

    “她是从其他部落过来作客的么?”

    “她是你的雌性吗?”

    “我觉得她好像是易萱!”

    “嘿,大美人儿,我能做你的雄性吗?”

    “漂亮的小雌性,欢迎你来到明月部落!”

    ……

    毒夜焰勾了勾嘴角,意味深长地笑了:“这个雌性就是易萱,是偷走翡翠球的盗贼,依你们看,过几天我应该怎样惩罚她呢?”

    众人齐齐一呆,接着纷纷大喊大叫,为易萱打抱不平。

    “毒首领,你搞错了吧?”

    “这么漂亮的雌性怎么可能是贼?”

    “偷走翡翠球的贼肯定是雄性,不可能是雌性!”

    “雌性锦衣玉食,生活无忧,怎么可能冒死去偷翡翠球?”

    “毒首领,你要明察秋毫哟!”

    ……

    见多数人都认为易萱不是贼,章小鱼松了一口气,高声道:

    “各位,萱萱是我的雌性伴侣,她曾经两次救过我的命,一次给了我一桶活命之水,一次阻止龙啸天首领劈死我。

    我认为,萱萱不可能是一个贼!退一步说,哪怕她真的偷了翡翠球,也肯定有苦衷,说不定是受到别人的胁迫!”

    一听这话,众人更加激动,有的义愤填膺,有的安慰易萱,有的同情她,有的对可能存在的幕后胁迫者破口大骂,还有的头头是道地分析整件事的始末……

    大部分人都附和章小鱼的话,少数人虽然有异议,但那点微弱的抗议声,很快就被淹没在喧闹的人海里。

    接下来,毒夜焰就出言安抚群情激动的众人,表示一定会尽快调查这件事,弄清事件的真相。

    毒夜焰还叮嘱所有族人,在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所有人都不可放松警惕,不能认为易萱无罪,更不能让她逃出明月部落。

    雄性们一听,立马举双手双脚赞成,开玩笑,这么漂亮的小雌性,谁舍得放她离开?!

    事实上,易萱哪怕化了妆,也并非倾国倾城的大美女,但这里是哪里?是雌性奇缺的兽人世界!

    这里的雄性们,已经丧失了正常的审美观,但凡是雌性,哪怕丑得像母猪,他们也会觉得长得不错。

    像鱼美美那样真正的美女,在雄性们的心里,简直就美得沉鱼落雁了。

    只不过,鱼美美虽然很美,但比起21世纪的易萱来,始终输了一份气质——毕竟几千年的时空隔阂,不是鱼美美的美貌就可以弥补的。

    更何况,这里并没有胭脂水粉,鱼美美和其他雌性都是素面朝天;

    唯有易萱别出心裁,把自己身上的蝴蝶鳞粉当作化妆品,给自己化了一个改头换面的妆容。

    化过妆的易萱,与素面朝天的其他雌性相比,显然要占几分优势。

    21世纪的人都知道,有的女人化妆前后的差别非常大,易萱就是这样的女人。

    她本是路人脸,但化妆后就能变成中等偏上的容貌。若是放在21世纪,她顶多越过美女及格线。

    然而,这个世界雌性本来就少,哪怕刚过美女及格线,在这里也变成了闭月羞花的天仙。

    再说人都有喜新厌旧的心理,鱼美美的确美丽,可雄性们看她也看了十几年,再怎么也有点腻,没什么新鲜感;

    现在易萱突然出现,无疑于为部落里注入新鲜血液,让所有雄性都兴奋起来了。与看惯了的鱼美美一比较,大家反而觉得易萱更漂亮。

    还有,易萱以前一直穿雄性衣服,一直梳雄性的头型,现在突然换成雌性的衣服和头型,其中当然有一定的落差。

    想想看,一个五官平凡的假小子,忽然变成穿裸肩低/xiōng红裙的少女,任谁也会产生一种强烈的落差不是?

    于是,这种落差看在章小鱼和毒夜焰的眼里,自然就觉得惊艳。

    最后一点,那条红纱裙很漂亮,无论做工或面料都很精致。易萱的皮肤本来就好,白/皙细腻,化完妆,长发飘飘,再被红裙这样一衬托,自然就“人靠衣装”了,漂亮等级立刻翻倍!

    总而言之,路人脸的易萱,今天是第一次享受到美女待遇,简直就是受宠若惊。

    她甚至有些不明白,前几天她受杖责时,围观的众人都很痛恨她;为什么今天她换了条新裙子,大家都认为她是无辜的了?她明明还是那个她啊!

    看来大家都喜欢以貌取人啊!

    易萱暗暗嘀咕,但不管怎样,大家没那么痛恨她了,甚至还帮她说话,这总归是好事,因此她非常高兴,一个劲儿地向大家道谢。

    就在这时,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隐约可见鱼美美站在不远处,愤怒地瞪着毒夜焰怀里的易萱。

    今天早晨,听说服饰店从腾龙部落进了新款纱裙,鱼美美特地赶来买。

    可是,到了服饰店,并没看到中意的新款。

    她很失落地打算离去,不料老板告诉她,最漂亮的那条纱裙她一定能看上,只可惜已经被章小鱼买走送给易萱了。

    老板还说,那条纱裙非常昂贵,价值两个翡翠块。易萱穿上纱裙后很漂亮,甚至漂亮到毒首领当场就一个公主抱,直接把她抱走了!

    一听毒夜焰竟然将易萱抱走,鱼美美心里的酸意怎么也止不住。因为毒夜焰虽然给她送过几次礼物,但从未抱过她。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鱼美美向老板询问了毒夜焰的去向,然后急匆匆地追过去,想看看易萱长成什么样,顺便看看那条昂贵的新款纱裙。

    结果,才追了十几米远,鱼美美就看到前面的街道上人山人海,水泄不通。

    费了好大的劲儿,又让她的几个雄性帮忙开路,她才总算挤进去,看到了人群中央的易萱。

    易萱竟然比她想象中的更美,美得妖冶娇媚,美得风/情万种——

    一袭如雾的红纱短裙罩体,半遮半掩,让人好似雾里看花。

    性/感的酥/xiōng恍若凝脂白玉,修长的美/腿裸/露了一大半,秀美的莲足也裸/露着。那小巧的脚趾甲上,不知道涂了什么,竟耀眼得仿佛艳红的玛瑙,无声地妖娆着,勾人心魂。

    一双琥珀色的桃花眸,氤氲着妖冶迷离的光,媚意荡漾。红唇微张,似笑非笑,似乎欲引人一亲芳泽。

    总之,易萱是一个从骨子里散发着妖媚的女人,她似乎无时无刻都在引诱着雄性,挑/逗着雄性。

    看到易萱之后,再听到周围雄性们的谈话,鱼美美立刻感到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和强烈的妒意。

    以前,所有雄性都夸她清纯可爱、楚楚动人;

    但现在,大部分雄性竟然认为易萱比她更美,甚至有个别心直口快的雄性,竟然说“如果能和易萱睡一觉,就算第二天马上死,我也甘之如饴”!

    鱼美美从小到大听过很多赞美,但从没有哪个雄性,说过类似于愿意与她一夜春/宵后就死的话,而这样的话,无疑是对一个雌性最动听的赞美!

    只可惜,这样的赞美不属于她鱼美美,而属于易萱!

    鱼美美盯着人海中的易萱,双手渐渐收紧,握成了拳。

    易萱,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偷,你凭什么能得到大家的喜欢?凭什么让毒首领抱你?凭什么穿那么贵的新款纱裙?

    你等着瞧,我绝不会让你的日子过得那么舒坦!

    下午,毒夜焰要赶着去开会,没空陪易萱,因此给她买了一条红纱裙和一双红绣鞋后,他就匆匆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前几天我看到条新闻,一个男班主任居然强/奸了九名小学四年级的女学生,真是变态!简直该枪毙!

    那些小女孩好可怜,才那么一点点大,有的说不定还没发/育,就被一个禽/兽糟蹋了!那禽/兽简直是教师的耻辱!

    ☆、不管你了

    不过,由于红纱裙带来的效果过于惊/艳,所以毒夜焰大发慈悲,同意章小鱼多给易萱买几套衣服和几双鞋子。

    就这样,章小鱼陪易萱逛了一下午的集市,买了好些衣物和鞋子。

    等他们俩回到家,已经是黄昏。白可风和毒夜焰也到家了,正坐在院子里的杏花树下闲聊。

    听到动静,白可风抬起头看过来,碧蓝清澈的眸子轻轻扫过章小鱼和易萱,最后落在身着红纱裙的易萱身上,定定地看着她。

    他深邃莫测的目光中,似乎有一抹惊/艳掠过,又好似有些迷惘,光华流转间,就好像浩瀚的夜空,星光璀璨。

    “白首领,你觉得我的新衣服好看吗?”易萱笑眯眯地问。

    白可风轻轻地笑起来:“好看,我差点没认出是你。”

    有那么夸张吗?不就是换了身衣服、化了个妆嘛!

    易萱心里嘀咕着,脸上却甜甜一笑:“谢谢,我也觉得很好看。”

    “你休息一会儿,我去厨房做饭了。”白可风说着,便转身和章小鱼一同进入厨房。

    毒夜焰也没闲着,抱起一盆脏衣服,拿到院子里去洗。

    这个世界并不是特别落后,已经有空心竹竿搭建成的自来水管了。毒夜焰站在石头垒成的洗衣台边,用皂角和清水搓洗衣服。

    易萱变成了大闲人,悠闲地站在旁边看,看着看着,她就觉得不对劲儿:“夜焰,你们没有肥皂吗?”

    “肥皂是什么?”毒夜焰一边清洗木盆里的衣服,一边随口问道。

    原来这个时代还没有肥皂……

    易萱有点吃惊,但很快就高兴起来,笑眯眯地问:“那你们这里哪儿有皂角树呀?”

    章小鱼头也不抬地说:“你的眼睛是干什么用的?你就站在皂角树下,你还问我哪儿有皂角树?”

    “是吗?”易萱干笑两声,抬头一看,她果然站在一棵粗壮的皂角树下,繁茂的枝叶间,悬挂着许多皂角。

    既然有皂角,那她可以试着做肥皂。初中的劳动课上,她曾经做过一块肥皂,现在还记得一些基本原理,应该没有问题。

    想到这里,易萱马上到厨房里找了一只布袋,然后返回来半兽化了,一对艳丽的蝶翼穿透红纱裙背后的开口,缓缓出现在她的身后。

    “你要去哪儿?”毒夜焰一下子警觉起来,拽住她的胳膊。

    “我摘点皂角做肥皂,放心,我不会逃跑。”她笑嘻嘻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乘机吃豆腐。

    他愣住,手微微一松,她便飞到半空中,兴致勃勃地摘起皂角来。

    “肥皂有什么用?”

    “肥皂可以用来洗衣服洗澡,有洗涤去污作用,比皂角好用。”她言简意赅地解释,手上却没停,摘了一只又一只皂角,将它们统统放进布袋里。

    “你别太累了,小心血崩。”他下意识地提醒她。

    “雪崩?”她一头雾水。

    他不自在地清咳一声:“以前我们部落里有个雌性,来葵水来了两个多月,结果失血过多,死掉了。”

    “啊?”她这才明白他说的是“血崩”而并非“雪崩”。

    “啊什么啊?你快点下来,别捣鼓那些没用的。”他不耐烦地说,“要是血崩了,谁也救不了你!”

    说着,他就一扬手,射出一缕蛛丝缠住她的一只脚踝,将她硬生生从半空中拉向他。

    她猝不及防,惊呼一声,刚好掉进他的怀里,被他结实有力的双臂接个正着。

    “你是在关心我吗?”她搂着他的脖子,坏坏地笑。

    他气结:“少自作多情,我是怕你死了,翡翠球找不回来!”

    “夜焰、萱萱,你们俩在干什么?”这时,章小鱼刚好从厨房里走出来。

    “没干什么。”易萱和毒夜焰异口同声。

    章小鱼盯着毒夜焰的手臂,神色复杂:“夜焰,你受伤了?”

    易萱一听,条件反射地看向毒夜焰的手臂——

    毒夜焰果然受伤了,因为她的一对蝶翼边沿各有一排锋利的锯形齿。

    刚才毒夜焰把她从空中拽下来,那两排锯形齿刚好撞上他的手臂,然后就像犀利的刀锋一样,将他的手臂划出两道血淋淋的伤痕!

    猩红的鲜血,从他麦色的手臂上迅速渗出,看上去竟有些触目惊心。

    “哇,原来我的翅膀这么厉害?”易萱吓了一跳,但眼中更多的是惊喜。

    今天早晨化妆时,她用锯形齿代替修眉刀,修了眉毛,可没想到这锯形齿还能当匕首用!

    然而,易萱如此惊喜,毒夜焰的脸色却黑如锅底,他强忍住想将她掐死的冲/动,冷冷地将她放到地上。

    易萱这才发现自己貌似说错了话,赶紧亡羊补牢地说:“那个,我去帮你拿点纸来,擦一下血。”

    “还是我去拿医药箱好了。”章小鱼一边说,一边快速返回屋子里,拿了只一尺来长的小木箱出来。

    紧接着,章小鱼打开木箱,从里面的急救药品中拿出一个葫芦,又用棉签蘸了葫芦里的药水,小心翼翼地涂到毒夜焰的伤口处。

    “夜焰,你们俩到底在干什么,你怎么伤成这样?”章小鱼明显有些心疼,一边替毒夜焰涂药,一边轻轻地往他的伤口吹气。

    毒夜焰脸色yīn沉:“她说要做什么肥皂,飞到树上去摘皂角。我看她还在大出血,怕她累着,好心把她拉下来,结果她还用锯形齿来刺我。”

    “喂,你讲不讲理啊?”易萱委屈地叫道,“你想叫我下来就用嘴说呀,你用蜘蛛丝拉我干什么?我来不及收回翅膀,当然会刺伤你了!”

    “好了好了,你们别吵了,”章小鱼一个头变成两个大,“萱萱,你的伤还没好,你这几天要好好休息,不能太累。”

    “我不累,摘皂角怎么可能累?”易萱嘟起小嘴,“只要你们不再对我用刑,我的身体绝对健壮如牛。”

    “一只蝴蝶,健壮如牛?”章小鱼被逗乐了,收起医药箱往屋子里走,“开饭了,进来吃饭。”

    毒夜焰看了易萱一眼,蹲下/身子,清理掉缠在她足踝上的蛛丝。

    不知为什么,易萱忽然有点内疚,讷讷道:“你手上的伤是不是很痛啊?对不起……”

    毒夜焰站起身,性/感的唇弯成迷人的弧度,语气却yīn测测的:“没关系,这笔账先记着,过几天我再收拾你。”

    易萱身体一僵,过几天?是指例假结束后吗?

    吃完晚饭,章小鱼去洗碗,毒夜焰继续洗衣服。

    易萱闲得发慌,还是打算做肥皂。

    不过这一次,为避免毒夜焰生气,她不敢亲自去摘皂角了,而是拜托白可风去摘。

    白可风很无语,她是小偷,他是首领,她没被他关进死牢就该谢天谢地了,现在居然还敢指挥他去摘皂角?

    但是看到她可怜巴巴的眼神,听到她信誓旦旦地保证肥皂有多好,白可风还是妥协了,叹了口气,无奈地半兽化,长出一对凤凰翅膀,飞到空中摘起皂角来。

    皂角摘下来后,易萱兴奋不已,找来一个大缸,想要清洗皂角。

    此时毒夜焰已经洗完衣服,见易萱想用冷水洗皂角,气得额头青筋暴起,一把捏住她的手腕,怒道:

    “你就不能消停了,瞎折腾什么?你现在不能碰冷水,知不知道?”

    易萱瞪大双眼,红红的小嘴张成o字形,几秒钟后,才欠扁地问:“你又是在关心我吗?”

    毒夜焰气急败坏,猛地扬起右手,作势要打易萱。

    易萱尖叫一声,身子往旁边迅速一躲。

    “算了,我不管你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毒夜焰恶狠狠地丢下一句话,转身回屋了。

    见毒夜焰气走了,易萱没精打采地垂下小脑袋,一屁/股坐到皂角树下的躺椅上。

    白可风坐到易萱身旁的躺椅上,笑道:“你是不是恢复记忆了,不然为什么知道怎么做肥皂?你们部落里都是用肥皂洗衣服吗?”

    易萱长长地叹气,躺倒在躺椅上望天:“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

    要不要告诉白可风,自己是穿越过来的?唉!

    “是不是有人用你的亲人胁迫你?”白可风含笑看着易萱,笑容犹如春风拂面般和煦。

    他今天穿着一条斑斓的兽皮裙,另一种花色的兽皮做成护腕和护膝,分别戴在手腕和膝盖上。

    黄昏的阳光,透过头顶皂角树的枝叶,零零星星地洒落到他的身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他赤/裸着上身,精壮的身躯好像白玉雕刻成的一样,散发着力与美的诱惑。那双碧蓝的眼眸,在浓绿的树荫下,仿佛碧得发蓝的深潭,深不可测。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用完,求码字动力,呜呜呜……

    ☆、美男计

    “不用怕,”他俯下/身,在她耳边轻声诱哄道,“把实话告诉我,我一定会保护你并救出你的亲人。”

    他温热的呼吸,带着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味传来,轻轻痒痒地吹拂在她的耳侧,让她的心跳瞬间变得狂乱。

    这是……美男计吗?

    她恍恍惚惚地想,硬的不行,所以来软的?

    定定神,她在心底斟酌一下语言,这才慢慢说道:“我的确恢复记忆了,但就算我说出真话,也不会有人相信,说不定你们还会把我当成疯子。”

    白可风轻轻一笑:“说说看,也许我会相信。”

    易萱叹了口气:“没人胁迫我,我也没偷翡翠,我不属于这里,我的家在s省,可是我回不去了。”

    “s省?”白可风的眸中闪过一丝讶异,“你们首领是谁?”

    易萱苦笑一声,说出了国家领导人的名字。

    白可风沉吟片刻,道:“我没有听说过你们首领的名字,你说你没偷翡翠,但夜焰明明看见是你偷的,再说你和那个贼的兽形也一样,都是迷幻蝶。”

    “我以前不是迷幻蝶,不知道为什么一觉醒来就变成迷幻蝶了。”

    “那你以前的兽形是什么?”

    易萱想了想,说:“我以前是猿猴。”

    如果说自己不是兽人的话,说不定这些兽人会把自己当成异类,从而对自己产生反感,不如编个善意的谎言好了。

    反正人类都是从猿猴进化来的,她说自己以前是猿猴,认真说来,其实也不算是谎话。

    “猿猴?猿猴怎么会变成蝴蝶?”白可风嘴角抽搐一下。

    易萱几乎抓狂:“我也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蝴蝶,我一直都没想通呢!莫名其妙地变成蝴蝶,莫名其妙地被冤枉成小偷,还莫名其妙地挨板子,我觉得我真的很倒霉。”

    “那你为什么被关进腾龙部落的死牢?你犯了什么罪?”

    “我没犯罪啊,一觉醒来就被关进死牢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白可风的额头上落下三条黑线。

    易萱哭丧着小脸:“你看,我就说真话没人相信吧?”

    “萱萱,你说的都是真的吗?”章小鱼不知道何时走了过来,焦急地蹲在易萱面前,握着她的一只小手,“你真的从猿猴变成蝴蝶了?”

    易萱欲哭无泪:“是啊,我以前真的不是迷幻蝶,不知道为什么一觉醒来就在监狱了。”

    “虽然我很想相信你,”白可风眉心微蹙,“但是你的话太离谱了,没有任何说服力。”

    易萱想了想,灵机一动,说:

    “我的家乡有很多好吃的菜,都是你们这边没有的,我可以做给你们吃,这样就可以证明我不是你们这里的人。”

    “光是会做几样新奇的菜,是不能说服所有族人的。”白可风若有所思地说,“你还有其他证据吗?你最好拿出尽可能多的证据,证明你不是偷翡翠球的小偷,而是另一个部落的猿猴。”

    易萱眨眨眼,冥思苦想。

    “啊,有了!”她双眼一亮,“你们有弩炮吗?”

    白可风和章小鱼面面相觑,然后白可风说:“没有,那是不是一种兵器?”

    易萱简直要喜极而泣,连忙点头如小**啄米:

    “对对对,就是一种兵器,你们几个部落之间不是经常有战争吗?如果有弩炮,打胜仗的机会就会更多!”

    还好她弟弟易思杰学习的是机械,有木有!

    还好易思杰三句话不离本行,老是跟她唠叨一些从古至今的军事兵器,有木有!

    还好她现在清楚地记得古希腊人设计的弩炮,有木有!

    幸福滴扭动,貌似光明的未来已经在向她招手了,木哈哈……

    听说弩炮是兵器,白可风俊容一凛,沉声道:“我们进屋去说。”

    “等一下,我们还是先做肥皂吧?”易萱笑眯眯地说,“弩炮太复杂,光是画图就要画很久;相比之下,肥皂很简单,几天就能做好。”

    白可风凝思片刻,道:“好,你说肥皂怎么做,我和小鱼、夜焰一起来做。”

    “今天只需要把皂角清洗干净,等它们晒干就行,”易萱笑着说,“剩下的步骤以后来做。”

    一听这话,章小鱼立刻动手,利落地将大缸里的那些皂角洗得干干净净,然后把它们晾晒在缸里,等待风干。

    紧接着,章小鱼就催促易萱,让她回屋告诉他们弩炮怎么做。

    回到屋里,易萱坐在案几旁,手捧一杯清茶,口若悬河地说起来,把易思杰曾经跟她说过的话,一股脑地讲给章小鱼、白可风和毒夜焰听——

    弩炮,是一种威力巨大的兵器,利用两束张紧的马鬃、皮绳或动物肌腱产生的动力,驱动弩臂带动弓弦抛射石块或箭矢。

    弩炮的原理跟弓箭的原理有些相似,但是比起弓箭来,弩炮的威力要强大许多倍,而且十分精准。

    弩炮带有坚固的支架,主梁置于支架之上,弓弦正中是容纳投射物的编制网袋。

    普通弩炮可以把50斤的重物抛出300米远,经由弩炮发射的一颗弹丸,可以将敌人的整颗头颅打飞;

    巨型弩炮可以让400米外的敌人溃不成军,发射的长矛可以将两个或三个排成密集队型的敌人一起钉在地上!

    解说完弩炮的基本常识后,易萱摊开宣纸,用毛笔蘸了墨汁,认认真真地画起弩炮来。

    可是,说起来简单,脑海里的弩炮形象却不是那么清晰。易萱一连画了7、8张草图,都觉得不太像,她烦躁地将宣纸揉成团,又苦恼地摊开。

    如此反复多次,易萱纠结了足足一个小时,看得另外三个雄性全都直皱眉头。

    终于,白可风忍不住了,取了一支毛笔,在宣纸快速勾勒起来。

    一刻钟后,白可风把宣纸递给易萱,问道:“是不是这样的?”

    易萱垂眼一看,雪白的宣纸上,竟然绘着一架惟妙惟肖的弩炮!

    “对对对,就是这样的,”易萱立马星星眼地看着白可风,“你好聪明,听我一说就能画出来,难怪能当上首领!”

    白可风嘴角扬起一抹浅笑,笑容里彷佛有数不清的绝美蝴蝶在纷飞:“在战场上,弩炮具体应该怎样使用?你能说详细点吗?”

    “这个,我尽量吧!”易萱托着下巴,苦苦地思索,“你也知道,我是雌性,对兵器根本不感兴趣。要不是我弟弟天天在我耳边念叨这些,我肯定什么也不知道……”

    挖空心思想了许久后,易萱终于回想起使用弩炮的经典战术,并详细地讲解给三个雄性听。

    她告诉他们,我方可以利用高耸的攻城塔,俯瞰敌人的城防布局,确认射击目标。

    “什么是攻城塔?”毒夜焰眸光一闪,显然对现在的话题非常感兴趣。

    易萱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已经干涩的嗓子:

    “攻城塔是一种攻城武器,一般由木头搭建成高大的塔体,塔上有楼梯、绳索和供躲避的小房间;塔下装有轮子,可以推着前进。

    在进行攻城战斗时,把攻城塔推近城墙边,我方士兵就能从塔顶的平台,直接跨到敌方城墙头……”

    夕阳的余晖,透过洞开的雕花轩窗,好似流水般倾泻到屋子里。

    易萱滔滔不绝地说着,周身被阳光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芒。那身艳丽的红纱裙,衬得她五官妖媚美丽,就好像怒放到极致的曼陀罗花,慑人心魄。

    白可风等三人听着听着,脸色越变越凝重,他们相互对视一眼,都意识到易萱这番话的分量有多重。

    当今天下,只有城墙,但并没有攻城塔。可想而知,一旦攻城塔制造成功,将会带来怎样震撼的后果……

    “攻城塔的塔身,可以设计成各种动物的形状,比如设计成龙形。龙头上挂一个大筐,筐里可以装长矛,龙的嘴里还能装上弩炮,供发射使用。龙形战斗塔的内部可以藏几十名士兵,用来攻城……”

    “利用攻城塔确定射击目标后,下一步又该怎么办?”白可风深深凝视易萱,提出心中的疑问。

    “下一步,快速向敌方城池抛射密集石块,形成万弩齐发的局面,让敌方毫无回天之力。”易萱想了想,补充道,“伴随着步兵、弩炮和攻城塔发起冲锋的,还有攻城锤。

    攻城锤是一根巨大的桩固定在四轮车上,由很多人推着,利用巨大的惯性,通过桩头冲击城墙或城门。一旦城门或城墙被摧毁,潮水般的大军就可从缺口迅速攻入,从而使我方达到攻城胜利。

    对了,还可以制作一种弩炮车。在一辆四轮马车上放置一架小型弩炮,车箱里有小型弹药库,乘员四人,其中两个炮手。这种弩炮车可以跟随大军,对进攻或防守提供火力支援……”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中关于弩炮、攻城塔的知识,来自于度娘,特此说明。

    下图中是弩炮,呵呵:

    ☆、善意的谎言

    易萱一边说,一边在宣纸上画出攻城塔和攻城锤。

    三个雄性都听得全神贯注,虽说易萱画出的图像并不十分准确,但也有6、7分相似。

    如果这些草图经过部落里领导者们的共同商议和改进,想必不需要多久,就能制造出强悍的攻城武器。

    当易萱把自己所知道的攻城知识全都说完后,天色已经全黑。

    这时,白可风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茶,正色道:

    “刚才你说的弩炮、攻城塔和攻城锤,要制造起来都比较复杂。这样吧,明天开会时,我把这件事告诉所有官员,然后再确定今后怎么办。”

    易萱点点头:“白首领,你那么聪明,我相信就算不跟别人商量,你也知道我刚才所说的话并非谎话。

    一旦弩炮、攻城塔和攻城锤制造成功,我们部落就能更好地抵御敌方部落的入侵,也能够更好地进攻敌方。”

    窗外,皎洁的月光,为院子里洒落一层朦胧的银纱。

    一阵清凉的夜风掠过,杏花花瓣纷落如雨,洁白若雪,如梦如幻。

    白可风静静地看着易萱,碧蓝的眼眸像是融入了杏花香气,流转出夺目的华彩。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白可风微微一笑,“待到你所说的兵器制造出来并派上用场之后,我才能断定你说的是否是真话。”

    腹黑!老奸巨猾!

    易萱愤愤然地心底骂了两句,可恶的白可风,我就不信,你会不知道刚才那些兵器的军用价值!

    哪怕只是听我说,你也肯定能派人制造出类似的东西来,居然还说不相信我,气死我了,啊啊啊……

    这天晚上,易萱照例和章小鱼一起睡。

    毒夜焰想到那几件兵器,兴奋得睡不着,干脆跑到隔壁的白可风家去睡了,准备和白可风再多探讨探讨。

    本来吧,毒夜焰和白可风都是雄性,他们一起睡也没什么;

    可是在这个重口的兽人世界里,耽美也是光明正大滴,再加上易萱又是资深腐女,于是乎,她不得不产生种种丰富的联想;于是乎,大半夜的,她和章小鱼就出现以下对话:

    “小鱼,你说可风和夜焰,到底谁攻谁受呀?”

    “他们俩都是直男,不喜欢雄性。”

    “那可不一定,三更半夜,孤男寡男,万一擦枪走火了呢?”

    “他们认识三年了,要走火早就走火了。”

    “万一他们是慢热型的呢?”

    “不可能,我最了解他们俩。”

    “一切皆有可能,你以前也说过愿意为我变成同/性/恋啊!”

    “你很希望他们变成同/性/恋吗?”章小鱼哭笑不得。

    易萱嘿嘿地笑:“无所谓啦,反正我觉得他们俩好般配。”

    小鱼笑着将易萱搂进怀里:“他们俩一个是首领,一个是副首领,都对军中事务感兴趣,所以平时有许多共同话题。”

    “那你呢,你对军事感兴趣吗?”

    “当然感兴趣,不过不像他们俩那样痴迷。”章小鱼犹豫一下,问道,“萱萱,你真的恢复所有记忆了吗?”

    “是呀,怎么了?”

    “你……”章小鱼欲言又止。

    易萱忽然反应过来,他该不会想问自己是不是处/女吧?啊啊啊,肿么回答?!

    “在我之前,你有过多少个雄性,我可以问问吗?”章小鱼低声说,“我想多了解你一些。”

    易萱心里暗暗叫苦,但她笑眯眯地说:“你是指和我做过爱的雄性吗?在你之前,我没跟别的雄性做过爱。”

    她的确没跟别的雄性做过爱,只被毒夜焰强/暴过!

    “真的?”章小鱼又惊又喜,“但是怎么可能呢?你为什么一直没跟你的雄性同/房?”

    易萱唉声叹气:“因为我喜欢的那个雄性不喜欢我,他始终把我当成妹妹。”

    章小鱼迷惑不解地问:“你不是还有其他雄性吗?难道他们不向你提出要求?”

    “我一个雄性伴侣都没有,本来我想跟我喜欢的那个人在一起,可惜他又不要我。”易萱的声音越来越低,低得几乎听不见。

    “你怎么那么傻?”章小鱼简直恨铁不成钢,“他不要你,你还可以找其他雄性,天下雄性那么多,又不是只有他一个。”

    易萱忽然鼻子一酸,哽咽道:“小鱼,还好我遇见了你……”看来初/夜的事,要永远瞒下去了,这是善意的谎言!

    章小鱼长叹一声,低头亲吻她的额头:“还好我们相互遇见了。”

    他的声音磁性醇柔,就好像涟漪一般,在这幽暗的夜里缓缓荡漾开来。

    窗外,无数杏花花瓣,裹着月光盈盈飘落,细细碎碎,好像下起一场洁白的杏花雪。

    “今后不准你喜欢其他雌性,只准你喜欢我。”易萱霸道地命令。

    “好。”章小鱼笑着回答。

    “也不准你喜欢其他雄性。”更加霸道的命令,必须的!

    “好。”温柔的回答。

    “不准你喜欢毒夜焰,也不准你喜欢白可风……唔……”

    章小鱼以吻封缄,封掉了易萱后面想说的所有话。

    月色妖娆,清风徐徐。

    四溢的花香,随着夜风拂进房间,清新淡雅,好像有魔力一般,熏得床上那对交缠的鸳鸯,双双沉醉……

    第二天早上,白可风和毒夜焰照旧去湖心岛开会,而章小鱼留在家里,陪易萱做肥皂。

    易萱把大缸里已经晒干的皂角拿到厨房,然后整齐有序地码紧,先用刀把皂角切成长条状,再切割成碎片,掺上水后装进石臼里,用棒槌捣成糊浆状。

    皂角的清香扑鼻而来,易萱把绿色的皂角糊浆倒进锅里,加入动物油,又从灶炉里抓了一把草木灰撒进去。

    接着,就是生火加热的过程,她用筷子搅拌着锅里的黄色混合物,加了一些盐,使肥皂与油水分离。

    将下层的油水倒掉后,她就将上层的肥皂加水煮沸,使之由析开状态成为均匀皂胶,洗出残留的油、杂质等。

    最后,找出一只竹筒,把皂胶倒进去。

    “好了,等到凝固后,皂胶就会变成肥皂。”易萱灰常有成就感,长舒一口气,“肥皂比皂角的清洁能力强,以后可以用来洗衣服。”

    “萱萱,你休息一会儿吧,今天你下/身还在出血没有?”章小鱼关切地问。

    易萱楞了一下,撅起小嘴道:

    “还在出血,不知道是不是那次杖责留下的后遗症?要不然就是血已经止住了,但葵水刚好来了,所以一直出血,总之我也不清楚。”

    “你不知道你的葵水什么时候来吗?”

    “按理说不是这几天来,应该过几天才会来。”易萱苦恼地说,“所以我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血,是内伤引起的呢,还是葵水?”

    章小鱼叹气道:“本来我想带你去看大夫,可是万一你的伤势好转,说不定可风和夜焰又会对你用刑……不行,我还是要把大夫请来,让他帮你检查一□体。如果没什么大问题的话,你就不用治疗;如果真的是内伤引起的大出血,那就必须吃药。”

    由于易萱的伤势尚未痊愈,必须多休息,少走动,所以心里没底的章小鱼,索性将部落里医术最高明的赵大夫请到家中,请他为易萱诊治。

    赵大夫先是替易萱把脉,然后详细地询问了她的病情,最后得出结论:

    前几天的杖责打在臀/部上,结果使易萱伤到内里,导致下/体大出血。

    “小鱼哪,”赵大夫语重心长地说,“按理说,即使出血也不应该这么严重,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不是你最近跟易萱同/房了?”

    章小鱼心里咯噔一下,连忙道:“就同/房了一次,也会有影响么?”

    赵大夫咳嗽两声,悠悠道:

    “当然有影响,本来她就在出血,你再跟她同/房,影响到她里面的伤口,自然会血流不止。

    这就好比你流鼻血时,把手指伸进鼻孔里再捅十几分钟,你说你的鼻血会止住呢,还是会越流越厉害?”

    章小鱼楞了楞,然后焦急地问:“那该怎么办?她什么时候才能不出血?”

    “少则几天,多则十几天,我也说不准。”

    “那她需要用翡翠疗伤吗?”

    赵大夫思索片刻,道:“如果是普通病人,当然需要用翡翠疗伤;但她是小偷,我看就不必疗伤了,总不能太惯着她,也得让她吃些苦头。”

    “不疗伤的话,不会有什么大碍吧?会不会出现‘血崩’之类的情况?”

    “应该不会,你注意观察,如果一周后还在出血,就必须要用翡翠治疗。”

    作者有话要说:下图中是攻城塔和攻城锤:

    攻城塔:

    攻城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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