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小宝红着屁股赖在魏春的床上不走,泪眼汪汪的喊疼,即便知道这孩子一分疼做九分样,她也是不忍心的。拿了冰帮他轻轻敷着,看他那自以为得逞的样子心里暗暗觉得有趣。手上偷偷使劲,再看他呲牙咧嘴,不由得偷笑出声。
韦小宝看她偷笑,知道受了暗算,一会要喝茶一会又嚷着无聊要听娘讲故事,均魏春冷着脸被一一驳回,理由很充分:过两年该娶媳妇的人,少冒充小孩。虽然对如此早婚很不接受,但想想韦小宝是一边发家致富一边娶得六个老婆,不接受什么的就是浮云了。
小宝趴着又无聊,眼珠转了两转问道:“娘,其实陈总舵主看起来没有传说中那么吓人,看起来很温和。”
“吓人?外面都怎么传说?是他有三头六臂还是会喷火?”
“漫红姑娘的恩客说,他认识陈近南,他们有次一起逛窑子,陈近南夜御十女,雄壮的紧,那些窑姐都吃不消一起哭着喊停。”小宝还是童音,清脆的声音讲起来虽然没有猥琐成分,但听着还是别扭,“后来翠云姑娘说,她见过陈近南,曾经跟她**一晚,那叫一个蚀骨**,那叫一个。”
小宝,你确定你是个小孩子吗?
魏春脸都听黑了,赶忙制止住他:“呸呸,童言无忌,别听那些人瞎说,陈总舵主是个大英雄,武功高强侠义心肠,很是让人尊敬的,我劝你最好收起那些坏心思,别以为娘看不出来你想干什么。”
“我还是小孩能想什么?”小宝笑得有些,这个,呃欠揍。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个臭小子准是想着找这样的爹有面子,琢磨着怎么把你娘卖了是不是?”魏春狠狠拧了他的耳朵一下,“告诉你,少打这种歪主意,陈近南可是他们的头儿,万一弄砸了徐天川也保不住咱们,从这里被赶出去咱娘俩吃什么?小心娘把你卖了。”
小宝揉揉耳朵,撅嘴说道:“我才不信呢,娘你把自己卖了也不会卖小宝。”说着头凑过来贴着魏春的手背蹭啊蹭,“是不是呀,娘。”
臭小子卖萌,魏春又气又想笑,不过这事还是先交代清楚的好,免得他们露宿街头。
“陈近南极有名气,江湖上拥护他的好汉大侠起码有一半。”
“那另一半呢?”
“剩下的一半也是尊敬他的,说一呼百应都是在贬低他的号召力,而且台湾那边对他也是非常重用,所以说这人江湖背景政治背景都占了十足十,不想混不下去的话最好别去招惹他,嗯?”
以上言论是魏春当年看鹿鼎记电视剧的时候,对陈近南这个人的总结,关于他的武功怎么高强她决定暂时保留不告诉儿子了,原因是她都这个年纪了还有英雄情结呢,更别说小宝。
谁知刚说完了,小宝盯着自己满怀期待的说道:“既然他那么多优点,为什么不能做我的总舵主爹呢?娘,你跟人家认识不到半天就能说出那么多优点,别告诉我你没动心。”
这人小鬼大的孩子,魏春笑着伸手抚了抚他的头,说道:“傻孩子,你还太小,不懂这种男人只能崇拜,不能嫁,他的心里只民族大义,没有小家,谁找了他就等着守空房吧。”
“为什么没有小家,也许有个可以牵挂的就不会出去跑了。”小宝很认真的想了想说道。
“这话是你自己想得?”魏春惊讶的看着自家儿子。
“杨妈妈以前常说的,让丽春院的姑娘努力变成男人们的牵挂,这样他们不会去别的地方找姑娘了。”
“呃。”好吧,杨妈妈v5!
“所以啊,娘要是能成了陈总舵主的牵挂,就不会独守空房了。”
魏春笑了,觉得小宝究竟还是个孩子,这两者情况怎么可能一样?
“小宝,这两者的意思不一样的,陈近南也不是那种喜欢逛青楼的男人,他所站的位置远远高于他们,但是又因为太高了,所以只能让人仰望。就好像家里的神像一样,只能放在佛龛里让人膜拜。”
等到有一天他们走出自己的佛龛或者神坛,也许会让所有人失望,觉得他们还不如一个普通人。
“娘,你说的也太夸张了?陈总舵主又没死,干嘛供在佛龛里?”小宝很嫌弃的说。
瞧瞧,这儿子养的,还没和陈近南说过几句话呢,他的胳膊肘就拐出去十万八千里了,如果自己真嫁了他,儿子还不跟他一个战线。
小宝突然作出顿悟的模样:“要我说花姐你是不敢。”
“不敢什么?”魏春一愣。
“不敢去找总舵主呗,他长的很不错,你不能不承认,有身份还有钱,一般的女人还真不敢下手。”小宝眉飞色舞的样子,只差没在额头贴上挑衅这两个字。
“少来激我,你娘不吃这一套,这种心里只想着民族大义的人,往往会把感情这些事看成是对成功考验,我才不要做那个炮灰呢。”
“花姐,你看。”小宝猛不丁从怀里扯出面小镜子,直直摆到魏春的面前,开始采用容貌攻势:“儿子我玉树临风,做娘的你呢不比二八的姑娘逊色,又被杨妈妈教了那么多年,对付总舵主你一定行。”
魏春看着镜子里梳着少女发髻的人,陌生的面孔艳丽逼人,皮肤白皙,一双杏眼水汪汪的,不管看谁永远都是脉脉含情,不过美是美,就是整体一组合,完全是青楼头牌的气质,一看就是花街柳巷出来的,还是从事那种不正经职业的,魏春当下泪了,对着小宝瞪眼:
“你一男孩子,没事怀里揣着镜子干什么?”
“干爷爷说他当年就是凭这个护心镜才没死在漠北金刀的手里。”小宝学着徐天川的语气,高傲的撅着下巴,“护身保命我一直用它。”
魏春一把抢过来,“护身保命我没意见,这么薄薄的一片,手指头都能戳碎的东西,也难为他想出这个骗小孩。”
不顾小宝抗议,强行没收这面镜子,心里打算等着凑凑钱买个结实点的给小宝,日后他离了自己身边也安心些。
两个人又笑闹了一会,魏春准备回屋歇着。
出了门往外拐,正巧遇上陈近南带着青木堂的尹香主往里走,魏春往边上退了退刚好被一株长势旺盛的树木挡住。两人的对话清晰传来,陈近南声音有些严厉:
“刺杀之事太过于cāo之过急,朝廷的人巴不得他出事让我们承担,如果我们这么做了岂不是正顺他们之意。”
“总舵主,那个狗贼杀了我们那么多兄弟,咱们不能忍。”
“不能忍也要忍,赵兄弟在天地会多年武功高又能干,他的仇咱们都先记着,日后迟早讨回来!”
“其他兄弟对赵兄弟的死很愤怒,恐怕他们会冲动。”
“鳌拜号称满洲第一勇士,岂是那么容易就对付的?一个不好咱们损失更惨重。这个事你不用管了,明日我来跟他们说!”
“是,总舵主!”
下午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说不出的柔和。整个人的领导气质宛若天成,一举手一投足都男人味十足。
魏春脑子里不知为何想起那句“为人不识陈近南,就称英雄也枉然”,顿时觉得热血沸腾。
男人么,贵在□,要是能变成顾家好男人,然后天地会也可以不搞什么反清复明,弄个全国人民奔小康的目标多好,多实惠!当然这些前提是陈近南变成了自己男人的情况。
要不,她身先士卒,先跟这男人相处一下试试?
给自己找到点目标的魏春,终于不用搭梯子爬墙头,她越想越高兴的转身走了,尹香主看到她腰肢扭动的背影,皱眉道:
“总舵主,这女子来历不明,留她在这是否不妥?”
“无妨,此人我自有用处,找人看好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