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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投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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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积聚(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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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汉失守后,rì军已经无力展开大规模进攻,而我军也不具备全面反攻的实力,我们的困难首先体现在物资上,前线的物资供应极其紧张,每次作战都是弹药不足的情况下展开,以富金山血战为例,一零二军全军弹药只有规定的六成,不是zhōng yāng不肯给,而是物资只有那么多,根本无法满足全体部队的需要,不管是zhōng yāng军还是地方部队,每个部队的物资都不足;今天我们进行贵州开发就是要解决这个问题。

    第二个制约我们反攻的问题是军队,众所周知,我**队良莠不齐,有些部队战斗力极强,有些部队却一触千里,究其原因还是军队训练和组织问题,我**队大部分的训练和组织还很落后,必须进行改进,这也是委员长在洛阳会议上提出全面整军的原因。

    第三个制约我们反攻的因素是国内政治力量,我们必须动员全民族的力量,才能打败rì本侵略者,但让人失望的是,国内政治力量四分五裂。rì本是亚洲最先进最早进入资本主义的国家,是亚洲唯一有健全的工业体系和社会组织的国家,要打败rì本侵略者,我们必须把社会组织起来,实行一定程度的**,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在最短的时间里积聚起力量。可这样的**必然损害民众的部分权力,但这种损害与打败rì本侵略者相比,是值得的。

    我们现在要的不是争论,而是全力以赴支持zhèng fǔ,支持zhèng fǔ实行社会改革,实行军事整顿,实行经济改革,社会各阶层各党派都应该团结在zhèng fǔ周围……。”

    庄继华洋洋洒洒写了几千字交给梅悠兰,梅悠兰开始还兴高采烈,仔细看过后却鼓起了嘴,有些不满的说:“大哥,你这不是示弱吗?干嘛非要让着他们。”

    庄继华叹口气,轻轻摇头:“两党关系已经很不好了,再火上浇油,迟早会破裂,这样只会让rì本人占便宜,这场宣传已经走上邪路,要尽快把它拉回到正确的轨道上。小妹,你们报社应该率先作出表率,明确提出,打败rì本人的唯一途径是加快建设,加快社会改革,而不是互相攻讦,团结一致是目前的唯一正确的办法。”

    梅悠兰想了想,苦笑下点头答应,不过她又提出:“大哥,我们想到各地去看看,再给我们发个通行证吧。”

    “还要,你们还想去那?我们?还有那些人?”庄继华有些jǐng觉的问,梅悠兰他们刚到时就给他们发了c类通行证,这种通行证都是给记者准备的,贵州开发虽然不是秘密,但具体的工厂厂址和内容却是秘密。现在又来要通行证,他不由有些担心,他知道叶絮菲与她在一起,c类通行证上面就是b类通行证,这类通行证可以去工地,进入工厂外围,a类通行证则可以进入生产车间,可以在宵禁时,继续待在大街上。

    “当然是b类通行证,我们记者团,韦伯、查尔斯和叶小姐。”梅悠兰睁大眼睛,有些不解的看着他庄继华,从他的疑问中,她敏锐的察觉到他好像在担心什么。

    “你们想去那些地方?”庄继华察觉了梅悠兰的疑惑,便作出若无其事的样子问道。

    “贵州和云南,铜仁,六盘水,昆明,滇南,滇西,据说这些地方的建设力度很大。”梅悠兰解释说。

    庄继华心里暗暗惊讶,这狗rì的,嗅觉还真灵,他们从那得知滇西滇南的情况,滇南正在加强战备,龙绳武在滇南紧张备战,整个滇南都在构筑防御工事,他正在向蒋介石申请,将滇南jǐng备部队扩编为师,任命龙绳武为师长,不过仅仅一个师是肯定不够的,整个滇南至少需要十万人,这些部队从那来呢?这个问题必须解决。

    滇西更是重点,李安定在那实行严格的管制,几乎所有进入滇西的陌生人都会受到严格的审查,新闻记者更是受到严格限制。

    余程万和戴安澜已经出发去滇西了,余程万将担任滇西边界jǐng察大队大队长,原大队长石观滔出任参谋长,戴安澜出任第一支队支队长。余程万还要组建一个随营军校,培训基层军官。

    这些事情是都是绝密,给他们b类通行证,以叶絮菲的jīng明,很难瞒住她,庄继华不敢冒这个险。

    “不行,你们去滇南滇西干什么,那些都是少数民族,他们风俗习惯各不相同,稍有不慎,你们可能都回不来。”庄继华摇头说,态度很坚决:“还有贵州的兵工厂很多,这些都是绝密,稍有泄露,rì本飞机来轰炸,那我们这一年多,就白忙了。”

    贵州正在建设中的工厂有迫击炮厂,重炮厂,无线电厂,39式半自动步枪厂(仿照ak47),弹药厂,重炮厂,钢铁厂,还有设计中的坦克装甲车厂,飞机制造厂,汽车厂。

    这些工厂中,轻武器工厂大部分已经投产,剩下的重炮厂,炼铜厂,化工厂还在建设,明年下半年就可以投产,而贵阳钢铁厂则要在两年后,1942年才能出钢,这个钢铁厂设计产量是三十万吨/年,让庄继华重视的是,这个钢铁厂的所有高炉都是中国自己设计的。

    和其他设备一样,这个高炉也是采用的外国技术,钢铁组在设计钢铁厂的同时就分出一个小组开始设计高炉,因为高炉的设计寿命一般只有十来年,如果考虑质量问题,一般只有七八年时间,所以早在庄继华还没注意到这个问题时,专家小组就已经想到了。

    早在二十年代,冶金专家周仁便研制出三相电弧炉(炼钢炉),并建立起和兴钢铁厂,不过炼铁高炉却没有,周仁在进入西南开发队后,这个集全国技术jīng英的团体,他吸收消化了来自美国和德国的技术,在今年六月生产出第一座高炉。

    庄继华当初担心的钢铁厂遭到轰炸,导致高炉损坏,现在这个问题已经不存在了。

    听到庄继华的话,梅悠兰有些不满的皱起她光滑的眉头,嚷嚷道:“我们那会泄密,再说,你们那些工地那么大,谁看不见呀。”

    “小妹,”庄继华耐心的劝道:“你们是做什么的,你们是记者,记者到工地去采访,不涉及技术产品吗?不涉及工期吗?况且,你要看的是什么厂,军工厂,我让你们去看水泥厂,你去吗?c类通行证完全可以去这些地方。”

    梅悠兰不是轻易放弃的人,她想想后说:“记者发稿都要受到检查,检察官可以将敏感内容删去。”

    庄继华苦笑下:“韦伯查尔斯和叶小姐的文章可以删去吗?他们发回国,发到上海,你怎么检查?小妹,其实你关注的重点不应该在军需生产上,而应该放在贵州正在进行的轰轰烈烈的社会改革上,告诉民众,社会改革的必要xìng,给民众带来的好处,这些才是你应该关注的。”

    “对了,怎么没看到小森呢?他去那里了?”庄继华问。

    “我把他留给爷爷了,我这么大个人,到那里不行,非要派个人跟着。”梅悠兰早就想甩开练小森,老爷子到chóng qìng后,借口chóng qìng有rì本特务,老爷子身边没个可靠的人,强行把练小森留在他身边了。

    庄继华看着她,轻轻摇头,这个梅悠兰呀,他想了想便说:“算了,小森放在老爷子身边可惜了,你既然不想要他,便到我身边来吧,”说完冲门外喊道:“绣画,给老爷子发封电报,让小森到贵阳来。”

    “哈,”梅悠兰笑了:“大哥,这家伙早就想到部队了,暗中找过云飞傻木头好几次,这下他可如愿了。”

    “那你就不能再乱跑了。”庄继华淡淡的说:“云南就更不能去了。”

    梅悠兰顿时呆住了,宫绣画见此情形不由莞尔一笑,她走到梅悠兰身边轻轻抚住她的肩头:“小妹,算了,文革不会批给你b类通行证的,我倒有个主意,过段时间我们要去云南,到时候,你跟我们一起去,不过,不能带上韦伯他们。”

    “真的,”梅悠兰这才高兴,拉着宫绣画的手臂,跳起来:“还是绣画姐想着我,”说完冲庄继华做个鬼脸,庄继华无可奈何,都二十六七的人了,好像还没长大。

    宫绣画随后就把梅悠兰拉到外面,不让她打搅庄继华工作,等他们出去后,庄继华又拿起电话,给曾扩情和宣传部长余秦烦打电话,他可不敢指望《西南新闻》上发一篇文章就把舆论扭转回来。

    可接下来的情况还是让他失望,他的文章发表后,掌控在西南行营手中的报纸开始转变方向,可新华rì报来的的攻击更加猛烈:“…,很显然,这是为**提供借口,社会改革,并非只有在**下才能完成,中国的未来应该走美国式的mín zhǔ道路才能保障全国各族人民的切身利益,未来中国应该是有各党派参与的联合zhèng fǔ…。”

    看到这篇文章,庄继华惊讶得眼珠子差点掉下来了,新华rì报居然称走美国式的mín zhǔ道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谁这么大胆子!这肯定不是下面的人写的,而是来自**高层。

    这边见新华rì报没有停止,又重新开始进攻,邓文仪亲自撰文,指责gcd游而不击:“….,长期以来,**都宣称他们是坚决抗rì的,可是纵观**的战绩呢?除了抗战刚开始时的平型关,其他还有什么战绩?既不服从军令部命令,又要向zhèng fǔ要粮要款,他们最大的本事就是待在那里,rì本人不来打他们,就与rì本人和平共处,rì本人要来扫荡了,扔下根据地的老百姓,自己跑了。…。”

    远在chóng qìng的贺衷寒也赤膊上阵,连续撰文声讨**:“….,gcd打着抗rì旗帜蛊惑人心,而是实际上呢,却是在扩充部队,坐看**与rì军血战,rì军一个大队,一两千人就能在他们的根据地横行无忌,致使当地民众遭受惨重损失…。”

    “….,mín zhǔ?gcd一再宣称国民zhèng fǔ应该组建mín zhǔzhèng fǔ,可看看苏俄,看看他们自己,从江西到陕甘宁,他们组建的zhèng fǔ有国民党员,他们一再宣称,gcd员在国统区遭到迫害和逮捕,可在陕甘宁,他们却在逮捕我们国民党员;与他们相比,国民zhèng fǔ却正在组建联合zhèng fǔ,张澜先生担任了教育部长,周en来先生担任了政治部副部长,罗隆基先生担任外交部南美司司长,还是参政会外交委员会中人,……。”

    看着这些文章,庄继华感到自己已经无法完全掌控新闻舆论宣传了,这时,他已经有点明白了,贺衷寒和邓文仪肯定不是毫无目的的,这里面肯定有什么文章。

    而**方面的毫不示弱,也从另一个方面表明他们的决心,一旦出现什么事,他们肯定不会退让。

    “要出事,要出事,肯定要出事!”在去云南的路上,庄继华忧心忡忡的对宫绣画和梅悠兰说,他所知道的,抗战期间,两党最大分裂就是皖南事变,可皖南事变的起因和时间,他又一无所知,到底是今年发生还是明年发生呢?他在心里琢磨着。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有什么办法,管他的。”宫绣画的语气中包含无奈,现在这个时候还想着内战,她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那有什么事,大哥,别杞人忧天了,多愁善感快赶上李清照了。”梅悠兰拿着本李清照诗词集,正看得津津有味。

    庄继华没有搭理她们,致使发呆似的看着过往的车辆,新修的公路上车辆川急,这些车无一不是装得满满当当的,将那些在仰光下船,经过滇缅公路运到昆明的物资,再经过滇黔公路运往贵州各省。

    远处,田野中,高原上,摇曳的野花在寒风中依旧骄傲的挺立着身姿,红的,黄的,与翠绿的树叶,交相辉映,与远方的白sè山头一起构成一幅美妙的高原冬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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