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几人都是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这怪兽全身黑色的鳞甲覆盖,耳短尾长,头角峥嵘,脸像豺狼,身如虎豹。
身型与大象无异,脚下有云,虽无翅膀却能纵横腾飞。
娜迦冷哼一声,一手抱起白云非,纵身一跃便上了那怪兽的后背。
众人都是惊惧不定,眼睁睁的看着怪兽驮着娜迦和白云非消失在天际。
天色渐渐转亮,船上几人还是呆呆的发愣。
刚才的一幕实在是过于离奇,一时半会儿谁也很难接受。
好半天,四大圣僧才合掌躬身,道:“阿弥陀佛!”
其他几人才纷纷醒转过来。
却说白云非迷迷糊糊间睁开了眼睛,才发现自己正坐在一头怪兽身上,在云端穿梭而过。
不禁一怔,他还以为自己没睡醒,赶紧在脸上捏了一把,很痛。
往后一靠,顿时碰到了一个娇软的身子。
回头一看正是脸色有些苍白的娜迦。
白云非问道:“这是?”
娜迦勉强笑笑,道:“我召唤的神兽。”
她说着拍了拍怪兽的身子,顿时这家伙咆哮一声,从云间冲下,稳稳的落到了一片树林来。
娜迦一翻身从怪物后背跳了下来,没走几步,俏脸闪过一抹淡淡的艳红,就身子一软将要倒地。
白云非也是浑身麻痹、气血翻腾,动作慢了好多。
虽然想拽她一把,可也是力不从心。
只好往地上一横,垫在了女人身下,伸手将她抱入怀中。
娜迦回头一看,顿时笑的如同鲜花绽放一般,眉目含春,百媚俱生。
轻喘道:“你,你躺地上干什么?”
白云非干笑几声,看着女人苍白的俏脸,奇道:“你伤得重吗?”
娜迦咬了咬银牙,道:“多亏了你拼命给我挡了一阵,不然就我死在那个**诈的卞日和手里了。”
说着,在白云非脸颊的轻轻一吻,一股香甜的味道萦绕在男人的鼻尖,令人陶醉。
修罗女的脸上竟然出现了少女才有的羞涩,一阵淡淡的红晕在已经白皙得毫无血色的玉容上特别明显。
白云非诧异道:“你?”
娜迦凝神盯着白云非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在近在咫尺的地方微微抖动,双目里尽是似水柔情。
白云非见她如此专注,只好叹了口气,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道:“要吸真元就来吧,反正我也习惯了。”
娜迦闻言不禁咯咯的笑了起来,青葱玉指在白云非的额头一戳,娇声道:“死相,谁说要吃你了?”
白云非一怔,道:“你伤这么重,也不补补?”
娜迦眼波流转,艳笑连连,腻声道:“你为了救我连命都不要了,我怎么忍心吃你?”
白云非也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半信半疑的点点头,回头正瞧见那怪兽还趴在地上,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们两人。
遂问道:“那家伙是怎么来的?”
那怪兽似乎能听懂白云非的话,闻言竟然用巨大的脚爪拍了一下地面。
白云非顿时吓了一大跳,疑惑的看着娜迦。
修罗女坐了起来,白了他一眼,道:“这是睚眦,龙族的下位神灵。你如此不礼貌,小心一口让他吃了。”
白云非一怔,奇道:“龙族?你好像是阿修罗族的吧?为何…?”
娜迦似乎身体很不舒服,脸色一阵苍白,玉手轻拍胸口,顿了顿,才说:“我都告诉你好了。
天、龙、阿修罗、夜叉、迦楼罗、紧那罗、乾达婆、摩呼罗迦,乃是欲界天的八大种族,称八部众。
龙族虽在畜生道中,却有行云布雨的能力。
欲界天居住在水中的生物里,以龙族的力气最大。
居住在胜妙高山的龙王更是法力无边,俨然和天族的帝释天不相上下。
这两族也是八部众之首,所以也叫天龙八部。
这八部众里的阿修罗族,男的极丑陋,女的极美丽。
性格暴躁,执着而嫉妒心强,好战嗜血。
常常和天族为了争夺美女美食而爆发战争。”
白云非闻言点点头,道:“你是阿修罗族的女人,所有是如此的美丽动人。但是阿修罗族为什么能召唤龙族的下位神灵呢?”
娜迦闻言浅笑嫣然,又在白云非脸颊上亲了一口,说道:“你可真会捡时机夸人。”
白云非尴尬的笑笑,也觉得刚才的马屁拍得有些过于明显了。
娜迦叹了口气,接着道:“我本是龙女,因为羡慕阿修罗族女子的倾城之色。才偷偷潜入修罗族圣地,盗取供奉在那里的赤霞宝珠,才得以幻化出如此曼妙的肉身。”
说着看了看胸前的那颗璀璨夺目的宝石,又说道:“这赤霞宝珠乃是修罗族圣物,有随意幻化人形之神奇法力。不过佩带者也会受修罗族的天性的影响,佩带日久,影响日深。”
白云非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说到底,是赤霞珠驱使你到处吸食人类精元。”
不过,娜迦却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白云非不禁大为疑惑,奇道:“那是…?”
娜迦抬头遥望天空,好半天才说道:“那个雷音圣壁是假的。”
白云非没想到怎么突然转到这里,一怔道:“你怎么知道?黄须公、金无妄他们也没发觉?”
娜迦幽幽道:“你也知道我一贯吸取真元,那里面有没有,我一看就知道了。”
白云非点点头,说:“这倒也是,你是这方面的专家。”
娜迦突然有些落寞的看着他,玉手在白云非脸庞上轻轻的摩挲着,呆了好一会儿,才说:“我要去塞北一趟。你陪我去吗?”
白云非
苦笑道:“我还有选择吗?”
娜迦叹了口气,突然双手结出千变万化的无数手印,樱唇轻启,最后一句真言入耳,才解掉了白云非手上的捆仙索。
白云非一怔,大惑不解。
娜迦看着他,表情有些复杂,道:“我想让你选择,你会陪我去吗?”
白云非笑道:“可以啊,毕竟我们也算有些交情。”
娜迦好像非常高兴,笑逐颜开的看着白云非,突然在他嘴上吻了一口,腻声道:“我那样对你,你都不怪我?”
白云非苦笑道:“其实你对我也没做什么不好的事情,男欢女爱也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以后别再吸我的真元就谢天谢地了。”
娜迦闻言仿佛是十七八岁的少女一般,脸颊一红,腻声道:“我先休息一下,等下我们就回金陵。”
白云非虽然不明白她的性格为什么变得有些奇怪,但解开了自己身上的束缚,毕竟也是好事。
遂笑道:“我倒是没有关系,就是那里的那位仁兄,恐怕进不了金陵吧。”
那怪兽闻言瞪了白云非一眼。
娜迦轻笑一声,道:“睚眦,你先回去吧。有事我再召唤你。”
怪兽低吟一声,过来吐出巨大的舌头,舔了舔娜迦,就化为一阵青烟,消失不见。
白云非笑道:“他的舌头可够大的。”
娜迦妩媚的白了他一眼,道:“贫嘴。”
说着,就盘腿疗伤去了。
白云非的伤势也不轻,遂也运功调息去了。
傍晚这两人进了金陵的一家客栈,用过晚膳,便回房去了。
这又是一夜缠绵,刻骨铭心,**巫山枉断肠。
烈焰红唇,冰肌玉骨,这个女人身体的每一部分都是那么的令人心醉。
四下里一片寂静,红烛高烧,一室皆春。
却说次日,这两人买了马,就离开了金陵地界,一路往北,晓行夜伏。
过了两个月才出了嘉峪关。
此时已是隆冬时节,又在关外苦寒之地,两人只好又停下来采购了些御寒的衣物才重新上路。
一月有余,在大沙漠里漫无目的的走了一圈,也没有见到什么古墓。
娜迦也变的越来越奇怪,似乎完全沉迷在男女的放纵中,一入夜就缠着白云非不放。
整夜欢愉,征伐不断,极尽红尘中温柔缠绵悱恻之事,乐此不疲。
这天夜里,他们到了一处绿洲,水草茂盛,鸟兽云集。
娜迦意外的安静,她呆呆的看着水面,突然说道:“云非,如果我不在了,你会想我吗?”
白云非笑笑,搂住她的肩头,说道:“别瞎说了。你是天人,我是凡人。要死也是我先。”
娜迦摇摇头,道:“我是天人,不过你也不是凡人。”
白云非一怔,道:“不会吧?”
娜迦认真道:“我不会看错的,你的真元精纯,没有千年苦修是达不到的。凡人哪有活这么长的?”
白云非惊讶道:“如果我这么厉害的话,为什么会打不过金无妄?他也才练了几十年而已吧!”
娜迦说道:“那是因为你身上有一个非常强大的封印。”
白云非奇道:“你也解不开?”
娜迦摇头道:“我的法力不够,我看,设下封印的应该是天族的上位精灵。”
白云非疑惑道:“这么说我也是天族?”
娜迦否定道:“我看不是,你身上的一切特征都被封印了,很难探查。”
白云非失落的叹了口气,道:“我还以为终于能知道自己是谁了。这家伙也够狠的,封印我的能力就算了,为什么连记忆也夺走了?”
娜迦闻言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娇声道:“这么说的话,我离开胜妙高山,往阿修罗道前,倒是听说了一件事情。”
白云非关心道:“什么事情?”
娜迦说道:“好像忉利天法会上发生了一些事情,修罗族的修罗圣使还过去追捕什么人之类的,具体我也不清楚。”
白云非闻言一震,道:“修罗圣使?”
娜迦见他神情怪异,忙问道:“怎么?”
白云非急切的看着娜迦道:“你见过修罗圣使吗?是不是一个红衣一个黑衣?”
娜迦闻言奇道:“是啊,你怎么见过?”
白云非苦笑道:“这两人一直在追杀我,好几次我都差点要被他们眼睛里射出的红光给杀掉。”
娜迦惊讶道:“这就奇怪了,修罗圣使在阿修罗道里也是很高阶的职位,他们对世界的认识水平相当于与胜妙高山的龙王,怎么会来追杀你?”
白云非一怔,道:“什么是对世界的认识水平?指武功吗?”
娜迦笑道:“说太多你可能也不理解。我就简单说一点吧。
所谓世界。
世,指的是过去、现在、未来,是一股时间的乱流。
界,指的是空间。
这个娑婆世界,有欲界、色界、无色界三层,我们现在就是在欲界中,四天王天下,香水海中,南瞻部洲里的一个星球上。
这就是我对世界的认识水平。”
白云非想起了很久以前在丹霞峰遇到的那个长者说的话,问道:“我以前就听人提起过忉利天和四天王天,还有这个香水海、南瞻部洲,这些都是什么?”
娜迦说道:“我们所处的世界由无数星辰组成。这些星辰通过强大的力场形成星系,星系又形成无数辽阔无边的世界。这些世界又组成一个巨大的圆锥体,这个圆锥体被形象的称为须弥山。
忉利天在须弥山顶,帝释天就住在那里,是一个广大的星系世界
再下面就是四天王天,也是我所出生的地方。
须弥山的最下层的便是七香水海和七重金山。
当然同样,七香水海并不是真正的海,而是星系的海洋,这里有无数的星系。
七重金山也不是真正的山,而是结构更加紧凑一些的星系组成的圆锥体。
七香水海中有一个世界,便叫南瞻部洲,里面有一个星球,就是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
白云非想了想,道:“什么是星球?”
娜迦笑道:“一颗无比巨大的石头而已。”
白云非惊讶道:“你是说我们住在一颗石头上?”
娜迦点头微笑道:“不是我们,是他们。我和你都不是这里出生的。”
白云非不可置信的看着娜迦,好半天才说:“我就别提了。你刚才说你是四天王天出生的,那你怎么来的?照你的说法,应该很远才对。”
娜迦笑道:“是啊,很远,如果单凭人力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四天王天最近的一处,也和日月相同的高度。”
白云非点头道:“所以…你?”
娜迦微笑道:“一句话也说不明白。反正就是和这里的入定飞升差不多。定中境界无边奇妙,上一刻你还在四天王天,下一刻就到了这里。”
白云非虽然还不能完全理解,倒也没有执着于一点,而是接着问道:“那须弥山顶以外是什么地方?”
娜迦笑道:“这就是我认识水平以外了。龙王和修罗王应该知道,或许修罗圣使也知道。我只知道欲界有六天,忉利天之上的四天是什么样子,我是没有见过。”
白云非点点头,便不再问下去,说道:“修罗圣使的法力高超,你如果和他们交手的话,有把握吗?”
娜迦闻言叹了口气,苦笑道:“何止高超。因为我盗取了赤霞宝珠,修罗王震怒,派他们下来追捕我。我和他们交手多次,他们法力高出我甚多,可以说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
白云非深有同感道:“是啊,那红光的确很厉害。”
娜迦笑道:“那是你这个级别的看法。我说他们厉害,并不是说红光。那红光叫死光,只是很初级的伎俩,我倒不怕。”
白云非闻言大喜,道:“你有办法对付吗?”
娜迦媚笑道:“很简单。死光是一种能量流,只要有相对等的能量,就能抵挡。”
白云非兴奋道:“你觉得我有吗?”
娜迦娇声道:“以你目前的功力和真气,如果将全身的真气都凝结在手指上,应该可以抵挡。”
白云非顿时高兴的把娜迦搂在了怀里,大嘴在她的俏脸上亲了好几口。
娜迦欲拒还迎的挣扎了一下,娇羞道:“这点小事,需要这么高兴吗?”
白云非喜上眉梢,道:“我躲他们躲的好苦,知道了这一招至少能抵挡一下。”
娜迦笑道:“你忘了他们有四只眼睛,而你只能用一根手指吗?”
白云非闻言一怔,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道:“那我就不能用手吗?”
娜迦腻声道:“如果你的功力精进到可以召唤出神兽睚眦的时候,就有足够的真气聚集在两手上,抵挡他们的死光了。”
白云非奇道:“睚眦?就刚才那只?不是你的召唤兽?我怎么能召唤?”
娜迦神秘的笑笑,玉指一弹,道:“现!”
突然她手里多了一个黑皮金边的卷轴,看那材质非纸非帛,却白皙如玉。
只见她将卷轴展开放到了地上,里面密密麻麻的写着蝌蚪文般的经咒。
右面有一大片空白,按着几个血红的手指印
娜迦指着最下面的一个道:“这是我的。”
白云非奇道:“什么用?”
娜迦笑笑,把他的食指掰了出来,放在自己的小嘴里含住。
白云非顿时一惊,急道:“你不是说不吸真元了吗?”
娜迦千娇百媚的笑了起来,青葱玉指在他额头一戳,腻声道:“怕什么?”
白云非尴尬的笑笑,只觉手指略微一痛,已经被娜迦咬出了些许鲜血。
娜迦妩媚的看了他一眼,丁香小舌在朱唇上舔了舔,笑道:“去按吧。”
白云非闻言才忐忑不安的在娜迦手指印的旁边按了一个。
娜迦笑笑,收起了卷轴,夹在食指和姆指之间,道:“隐!”
顿时卷轴砰的一声化为白烟,消失不见。
白云非一怔道:“怎么回事?”
娜迦笑道:“这是和睚眦的契约书。以后只要你凝聚真气,将食指和姆指一错,就能把契约书召唤出来。”
白云非道:“什么用?”
娜迦微笑道:“契约书规定了我们和睚眦的关系。
一方面你死后,所有的真元都将贡献给他。
另一方面,作为回报,只要你有足够的真气,就可以召唤他。当然了,听不听话就另当别论。”
白云非干笑几声道:“你看我有那么多真气吗?”
娜迦笑道:“目前还没有。不过不要紧,我先教你结印的顺序和配合使用的经咒。”
当下凑在白云非耳边娓娓道来,好半天才说好。
白云非笑道:“其实我也不用学,就算我召唤出来了,他也未必听我的。还是你自己来的好。”
娜迦幽幽的叹了口气,道:“我要是可以的话,我也不用花工夫和你说这么多了。”
白云非奇道:“你要离开这里吗?”
娜迦突然变得有些烦躁,摇了摇头,大眼睛盯着白云非看了一会儿,才说:“刚才说我和修罗圣使交手过几次,我还有一件事
情没说,就是我还被他们打了致命的两掌。
这些日子伤势日渐严重,我都靠吸取人类的真元延长寿数,但是毕竟治标不治本。
除非找到很大的能量,像雷音圣壁之类的,或许就能起死回生。
这也是我为什么带着你千辛万苦来这个不毛之地的原因。
可惜没有找到,可现在看来,那东西可遇不可求,我或许没有那个好运了。
今天已经是我在这里的最后一夜了。
唉,我本来还以为我们能在一起好久呢。
世间的一切真是无常啊!”
白云非这才明白她为什么越来越多愁善感,原来是大限将至。
这下想来,自己劝她别吸取人类精元,这不等于间接把她给杀了,当下不安道:“都是我,那些也不是什么好人,我不该让你…。”
娜迦玉手轻轻按住了白云非的嘴唇,摇头道:“你说的是对的,牺牲别人来成全自己,的确是够自私。
正像你说的,恐怕有违天和,说不定这就是为什么找不到雷音圣壁的原因。
再说,我也厌烦了那些丑恶的嘴脸。
自从和你在一起,我就觉得每一刻都是那么美好。时间怎么也觉得不够。
我是想活的更久一点,能每天和你在一起。可惜一切都是那么短暂。
临走前,我让你看一看我的真面目如何?”
白云非不禁感到一阵阵的心酸,点头道:“好啊。”
修罗女拿下了胸前的项坠交给了白云非,一阵流光溢彩过后。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嫩白的小手,乌黑的披肩长发在微风中不时的撩动着。
俏丽的脸庞,长长的睫毛,圆圆的杏眼略带忧郁之色。
窈窕的身段,纤细的小腰。
特别是一双莹白纤巧的脚丫,一排可爱的小脚趾头整齐的布排在一起,宛如凝脂白玉一般。
虽然不如先前的倾国倾城之色,倒也没有想像中的糟糕。
白云非轻笑一声,亲昵的在女人的额头亲了一口,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龙女的原型会是一条母龙呢。原来你本来就是这么美的,看起来比原来还漂亮嘛!”
娜迦苍白的脸上升起两朵红云,隐现娇羞之态,玉手轻轻捶了捶白云非的胸口,娇嗔道:“贫嘴,你就是会拍马屁。”
白云非笑笑,把她搂在了怀里。
两人依偎着,坐在绿洲边上,
这一刻真是相当的美好,一秒就是永恒,一切尽在不言中。
或许他们之间没有刻骨铭心的真爱,却有永恒的缠绵和快乐。
一夜未白,一缕香魂消散,次日醒来再无半丝痕迹,只有一颗宛如露珠般寂寞的项坠而已。
白云非长叹一声,翻身上马,一路狂歌纵酒,不几日便东入嘉峪关。
于关下,回头遥望戈壁。
只见一片风沙苍茫,举目荒凉。
羌笛声切,悲情更重。
想起,来时两骑,归途一人,不禁不胜感慨,叹道:“世道无常,别后不知远近,触目尽是凄凉。”
说着拿起鹿皮袋子,将满满一袋的烧刀子尽数洒在关前。
继而自言自语道:“我今日东入中原,不知何日再还?这些酒就算我送你上路了。姐姐魂魄消散,也不晓得最终归于何方?地下有知的话,就给弟弟捎个信吧。”
说完后,大喝一声,快马扬鞭,卷起一阵黄沙,消失在官道上。
却说他回到江南已经是几个月以后的事情了,
白云非花了好长时间,才埋葬了对生命中第一个女人的回忆。
几年光景不到,天下纷乱。
李自成和张献忠这两路流寇势力越来越大,终于危及国本。
崇祯皇帝虽然励精图治,却也拯救不了千疮百孔的大明朝。
1**年,闯王李自成率众攻入北京,崇祯皇帝吊死在煤山,从此汉祚断绝。
同年,李自成率军十万,兵发山海关,打算一举歼灭大明朝的最后一支主力部队。
辽东总兵吴三桂随即打开有天下第一关之称的山海关,迎接清军入关。
双方几十万人马在一片石鏖战,最后李自成惨败。
从此满洲八旗精锐纵横天下,四海沦为蛮夷所有。
其后人世浮沉,战争频繁。
他历经悲欢离合,到处漂泊。
时间流转,岁月如梭,转瞬间已经到了公元1995年。
荷兰阿姆斯特丹机场。
荷兰人不仅创建了世界上首屈一指的深水良港鹿特丹,而且也在首都阿姆斯特丹建起了最著名的国际航空枢纽港。
该机场连接着出海运河、高速公路和地铁,交通十分便利。
全世界每天70%的新鲜花卉都是通过该机场周转的。
乘地铁可直达连接欧洲铁路网的阿姆斯特丹中心火车站,在那里每隔10多分钟就有一列从荷兰开往欧洲各国的国际列车进出。
整个机场风格简洁,规模却庞大的惊人。
咖啡馆、快餐、小吃店、鲜花店、儿童乐园、购物中心和赌场等等设施应有尽有。
宛如一座现代化的城市,规模之大、设施之先进、运转效率之高,都是举世闻名的。
最绝的是这里有阿姆斯特丹皇家博物馆的分馆,里面陈列着17世纪荷兰黄金时代的10件传世之作,包括伦伯朗的真迹。
就在这个庞大的迷宫里,一个秀发披肩的美貌少女出现在了arrival3的大厅里。
肌肤雪白细嫩,微尖的鹅蛋脸红扑扑的,透着一股子青涩。
粉白的t恤凸显着匀称的身材,散发着青春的活力。
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尽是初到贵地的迷惑。
她拖着一个拉杆箱在行色匆匆的人流里漫无目的的寻找着什么。
想来是走得累了,她找了一张靠墙的休息椅坐下,拿起刚从小吃店买的可乐,小口的喝着。
竖起耳朵听着广播里的英语,这下可真后悔在学校没好好学。
看着目前汹涌的人潮,心道:这地方可真大,不知道那该死的转机大厅在哪里。
她摇摇头,站了起来,低头拉起箱子,正要转身。
突然一下猛烈的冲撞,将整杯可乐都倒在身上,她更是一个踉跄仆倒在地上。
女人低头一看自己的t恤,已经被可乐染上了颜色,不禁娇声倒:“啊,糟了。”
这件短袖是她最喜欢的一件,为了见一个重要的人,才穿出来的。
没想到出师不利,还没到目的地,就不能穿了。
少女正要抬头看看这个冒失鬼是谁,突然见到一个身材修长挺拔的华人男子的背影,穿着一身蓝色的休闲运动服,头也不回的撒丫子跑了。
少女不禁一怔,喊道:“喂,喂,你…。”
那人也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听不懂,反正是没有理她,一溜烟的消失不见了。
少女不禁大为光火,心道:怎么有这么种人?
她正心痛的看着自己的衣服,突然又有两个男人快步跑了过来。
这下她留心了,赶紧退了几步。
这两个男人果然和先前那个一样,撞开身边的好几个人,一路飞奔而去。
少女心道:这外国的人怎么都这样啊,什么事情这么急嘛!
当下也只好自认倒霉,去卫生间换了衣服,出来好不容易找到了departure2的大厅。
等她坐上前往巴黎的飞机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
在商务舱里找到自己的位置,突然觉得左前方有一个很眼熟的背影。仔细瞧了半天,终于确定那人正是刚才撞倒她的那个华裔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