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川北,白云非他们第二天又上了前往金陵的大船,一路搠江而下,停停走走,两月多才到达金陵……
从金陵转坐海船,继续南下。
这日,白云非正领着吕青萍、冯小妹在船头看海。
吕青萍笑道:“没想到海是这样的,仿佛没有尽头似的,你说海的另一边是什么?”说话间透着一股迷人的媚态。
白云非微微一笑,这几个月他们一路东来,和吕青萍朝夕相处,少不了瞒着冯小妹,每夜纵情巫山,经历过人间风月,关系也好得如胶似漆。
白云非的气质更是脱胎换骨,眉宇间多了一股成熟和慑人的气势,当下笑道:“谁知道,不过我看这海上也不太平。你看!”
吕青萍一怔,顺着白云非的目光看去,只见远处一艘怪模怪样的大船,正急速的向他们靠近。
这时突然有个水手叫道:“看,西洋人的帆船。”
白云非赶紧仔细远望,果然那是一艘风格迥然不同的帆船。
这帆船形体巨大,如楼船一般足足有五六丈高,前尖后宽,船头有奇怪的**少女雕刻塑像。
船尾则是三层奇怪的平顶楼房状结构,从头到尾有三根巨大的桅杆耸立在甲板上,每个桅杆顶部都有圆形的瞭望台。
黑色的船体只有最上面的船舷和船头为金色镶边,一眼望去能看见船身两侧约有十五六个黑洞洞的巨大炮口。
看着这庞然大物,白云非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心道:天下竟有这么巨大可怕的船舶,比较这个,漕帮的大船也只能算儿童玩具了。
不过看样子漕帮的这艘船并不打算靠上去。
白云非的好奇心很重,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对船老大说:“那西洋人的船是哪里来的,在海上干什么?”
船老大笑了笑说:“您也真问对人了,这也就只有我们漕帮最清楚。
实话告诉你吧,在大运河上自然是我们漕帮的天下。出了海,那是广阔无边的,江浙一带的海域都是海沙帮的地盘。
再往南面的福建、金门、澎湖、台湾,目前正是郑家水师和红毛子在争夺。
前面的船就是红毛子的。他们总共有几千人,船坚炮利,相当彪悍,听说是从很远的西面坐船来的。”
白云非又问:“郑家水师是官府的吗?”
船老大笑笑说:“哪能,官府不管海上的小岛的,郑家水师是福建最强大的海盗。他们的战舰比红毛子还多,不过炮和船都不如红毛子的好。”
白云非笑道:“照你的说法,红毛子应该跑去南面打仗才对啊,来杭州湾干什么?”
船老大微笑道:“打仗花很多钱的,他们经常会在江浙一带的海上举办一些拍卖,多数是抢来的女人或者财宝武器之类,一般都有江浙一带的大盐商或者和海沙帮一起合作。”
白云非听了更想去看看了,对船老大说:“我们这船能过去吗?”
船老大想了想说:“过去是没有问题,不过您身边有两个漂亮姑娘,我怕到时候难以保护。”
白云非奇道:“难不成他们也抢客人?”
船老大笑道:“他们比海盗都疯狂,什么不抢。”
白云非想了想,说:“那这样,你们在这里停一下,我看见船背上有只小艇,让我坐那个过去。如果他们过来,你们就直接入内河。”
船老大担心道:“那你一个人怎么办?”
白云非笑笑道:“我自有办法,如何?”
船老大见他如此恳求,只好答应,当即命人放下小艇。
白云非回头和两女说了此事,吕青萍死活不答应,坚持要跟着。
白云非没有办法,只好同意。
那小艇也只能坐四五个人,白云非带着吕青萍便扯起风帆,这小艇顿时飞一般的向那帆船驶去。
等他们到了那帆船下面才知道这船究竟大到了什么程度,头尾足足有十几丈长,高度更是惊人,那巨大的桅杆好像要高耸入云一般。
环顾四周才发现周围停了很多和他们这个小艇差不多的船,想来都是参加拍卖的顾客。
上面已然有人放下了绳索,白云非对吕青萍说:“这么高的距离,你能上去吗?”
吕青萍抬头一看,船舷足足有四五丈高。
最近她虽然轻功大进,可这个高度还是有困难的,当下不好意思的说:“恐怕不行。”
白云非一笑说:“那只能让我占点便宜了。”说着一搂女人的小蛮腰,脚尖一点,已然腾空而起,刚好落在船舷上。
吕青萍被他紧紧的搂住,身子不禁有些发软,哪知才一眨眼已然上了船,不禁说道:“你的轻功比以前更厉害了。”
白云非笑笑,搂着她跳到了甲板上。
只见并没有人注意他们,心里一乐。
四下里看看,甲板非常宽阔,仿佛海上的陆地一般。白云非惊讶道:“看样子这船能够容纳至少三百人。”
吕青萍却一指船的后部,说:“快看,他们都在那里。”
一眼望去,船的后部为一层一层加高的房间,每次加高都会退后一点露出前面的甲板,每层大约都有两到三个房间,靠着船舷的两侧有楼梯可以上去。
众多商人模样的中国人正围在最下面,抬头看着上面甲板上的稀奇玩意儿。
正中央是一个满脸泪痕的美貌少女,大约十五六岁的样子。
面容惊恐不定,长发披散开,身上一丝不挂。
虽然用手挡在胸前,但是仍旧能清晰的看见早熟的高耸酥胸。
东方少女洁白如玉的肌肤更是香艳的令人
心醉神迷。
不过旁边还有几个红发蓝眼睛的西洋人,身材魁梧,手持火枪,也很醒目。
白云非和吕青萍也赶紧挤了进去,只见台上的一个极为高大的西洋人看见吕青萍,顿时目光紧盯住了她的丰满胸脯。
吕青萍依偎在白云非身边道:“云非,那个西洋人眼睛可不老实。”
白云非笑道:“别怕,有我呢!谁叫你长的这么美。”
听了这话,吕青萍甜甜一笑,腻声道:“你就会说好听的。”
这时上面有个胖胖的中国人说话道:“我是海沙帮的陈万财,承蒙荷兰人看得起今天来主持这个拍卖,大家都是江浙一带富商,今天荷兰人带来了很多好东西,当然还有这个扶桑女人,老规矩价高者得。”
说完他开始不断的拿出一些珠宝首饰、西洋的精致玩意儿。
白云非和吕青萍均是看个热闹,并没有兴趣买下什么。
吕青萍低声对白云非说:“看这些人都不是好东西,大概是人口贩子什么的,要不,我们把船烧了?”
白云非笑笑:“他们是海盗,不是人口贩子,不过应该更坏一些。我们才刚来,先看看热闹。”
吕青萍点点头。
这时陈万财拿出了两把短短的火枪,说:“这是西洋最新式的短火铳,叫燧发枪,用后面的打火石点燃,速度比我大明的火绳枪快多了,买的话赠送火药和一百发铁弹,威力惊人,有人要吗?”
有人当即开了两百两。
白云非低声说:“这个不错,买了可以给你防身。你来报价,比别人多一点就可以。”
吕青萍笑了笑说:“我报就我报,不过,给他们钱,不如我们直接抢了不就好了。”
白云非笑笑说:“你到真是当海盗的料。”
吕青萍妩媚的白了他一眼,遂高声道:“100两黄金。”
当即众人都一阵寂静,回头看着吕青萍,都是一脸惊讶的表情。
吕青萍得意的笑笑。
陈万财第一个惊醒过来,高喊道:“这位姑娘出了100两黄金,有人还要吗?”
台下一片宁静,陈万财赶紧喊道:“好,这两把燧火枪就归这为姑娘了。”
白云非苦着脸,心想:这也太狠了吧。
当下跑到了上面,拿出十锭金子,随手接过了装着两只燧火枪和铁弹的木盒子。
下来后,白云非才说:“姑奶奶,照你这个花钱速度,我们很快就破产了。”
吕青萍笑道:“这叫一鸣惊人,你以为我乱报价吗?其实不然,如果一点点报上去他们都会跟上来的,终究还是会报到一百两黄金。而且还有竞争对手。而我这一吓,你看他们都还没反应过来呢。”
说着拿起了燧火枪在手上把玩着。
这时陈万财指着那个美女说:“这女**家都看见了,说国色天香不为过吧,而且还没有被人碰过,不信可以仔细看下。”他说着对一旁的荷兰人使了个眼色。
当即三四个荷兰人将那女子举了起来,顿时看得下面的男子群情激昂。
吕青萍顿时脸色一寒,怒道:“这算什么嘛。”还没等白云非反应过来,她已经扣动手中的燧火枪。
顿时一声巨响,她本来也没有瞄准什么,一阵硝烟过去,也不知道打中了什么。
霎时间,一片大乱,其中一个荷兰人喊了几句,后面的房间里冲出一大批拿着火枪和西洋剑的红毛鬼来。
白云非见了心说不妙,赶紧也脚尖一点,闪到一个穿着华丽衣服的蓝眼睛女人身后,一手扣住她的喉咙,高声道:“都别动,听我说一句。”
那些荷兰人见同伴被制住,倒真的不动了。
白云非向吕青萍招招手,示意她过来。
吕青萍也被刚才的声音吓坏了,她还以为这燧火枪就是像弓弩一样的,没想到会有这么大威力。
此时见白云非控制住了局面,才指了指上面,说:“我要这个姑娘。”
白云非顿时大跌眼镜,只好回头对那个陈万财说:“你听见了,只是误会,我们小姐要买那个女子,你叫他们退回去,我放开这个外国妞。”
陈万财一听有钱讲,赶紧回头和其中一个戴着高帽的荷兰人说着。
没几句,那荷兰人就回头对手下说了一句,那些人都退开了。白云非见状也放开了怀中的荷兰女子。
这荷兰女子是刚刚从房间里出来的,大约二十多岁,蓝眼睛,红头发,一身低胸的异国服饰,露出一大截白嫩的胸脯。
她似乎胆子很大,被白云非放开后,挑逗性的回头笑了笑,才回到那荷兰首领旁边。
陈万财这时就笑嘻嘻的说道:“大家都是以和为贵啊。”
接着又继续高声道:“刚才这位姑娘表示了明确要这个女子的意愿,不过我还是要介绍一下这个货物。”
顿了顿说道:“这个少女是扶桑国,著名家族真田氏的后代,千代子小姐,身体条件大家都看见了,皮肤、胸脯、容貌等都没有丝毫瑕疵,最重要的是还没开过苞,绝对是极品。现在开始出价。”
说完冲吕青萍笑了笑。
吕青萍一改往日温柔的模样,玉脸一寒,高声道:“这姑娘,本小姐要定了,谁如果要和我争,小心你们的狗命。”说着将手里的枪晃了晃。
当下一众男人均鸦雀无声。
陈万财好不容易挤出一点笑容说:“那您出多少呢?”
吕青萍还没开口,白云非笑道:“你们准备卖多少?”
陈万财回头和那个荷兰首领说了好久,才回
头说道:“科勒将军说了,低于300两黄金不卖。”
吕青萍眼睛也没有眨一下,说道:“好,就300两黄金,成交。”
白云非闻言只好拿出金子交给陈万财。后者当然喜出望外,拿了就去和荷兰人分账去了。
吕青萍走到那个叫千代子的少女身边,看着她惊恐的神情,低声柔和的说:“没事了,我们走。”
不过显然对方没有听懂。
说了几遍都是一样,吕青萍只好放弃了努力,回头对白云非说:“怎么办?”
白云非苦笑道:“逃命要紧,你没看见红毛子都出来了,手上的火器可不是闹着玩的。”说着将手里的木盒子交给了吕青萍。
吕青萍回头一看,果然几十个荷兰人手里拿着武器正打算围过来,那陈万财和番邦女子已经不见了。
这时白云非突然一手搂住她的纤腰,一手扶起千代子,笑道:“我们跑吧。”说着脚尖一点,一跃,从甲板上跳了下去。
五六丈高的地方如流星般落下,吕青萍曾经被白云非抱过,还能勉强承受,那千代子一声凄厉的尖叫过后惊恐的晕了过去。
白云非当下也顾不了这么多,一落在小艇上,就扯开风帆,双掌真气激荡,对着海面就是达摩十八手的飞沙手,只见掌影纷飞,劲力不断催动,又接着风势,这小艇急速的离开。
等到上面目瞪口呆的荷兰人醒转过来,拿着火枪跑到船舷边时,白云非他们的小艇早已变成了远处的一点。
漕帮的船还在原来的地方,白云非搂着两人上来,便将千代子抱进了船舱。
当晚这船就停靠到了杭州。
千代子醒来后,冯小妹和她年纪相仿,虽然语言不通,倒也很是喜爱,给她穿戴整齐,一身红色锦缎,令人眼前一亮。
玉容虽还透着少女的娇羞和身在异国他乡的忐忑不安,却也掩饰不住名门之后的清秀气质,以及和吕青萍、冯小妹不相上下的国色天香。
她显然知道是白云非出钱买的她,见白云非并没有对她如何,脸色倒是和缓了下来,只是小心翼翼的跟在白云非身边。
同船的有一家四口,男主**约40多岁,方脸隆鼻,看起来相当的精干。
女主人是一个相当美貌的少妇,最多也就三十不到,眉梢上有一颗黑痣,更显得风情万种。
跟着他们身后的是两个丫鬟。
白云非三人下船的时候,刚好看见他们在码头被一伙人拦住。
为首的是一个地痞无赖模样的矮个子,他正色眯眯的看着少妇,盯着她高耸的酥胸不放,嘴里说道:“赵则,你小子倒娶了一个天仙似的老婆,要不借爷爷玩几天,我们的账目就一笔勾销。”
男人怒道:“刑三,不要以为你有海沙帮撑腰就了不起。”
矮个子笑道:“老子就是有海沙帮做后台,你能怎么样?你那个几百台织布机的工厂有什么,在苏杭一带,也只能算是微末至极。”
赵则不屑的说道:“我的工厂如何,不用你来评价,你就说现在拦住我们,到底为何吧?”
刑三冷笑道:“是不关我的事情,不过海沙帮的陈万财,让我给你捎句话。”
赵则不耐烦道:“什么话?”
刑三道:“让你把工厂卖了,海沙帮愿意出50两金子买下。”
赵则摇头道:“别说我不卖,就是卖也不卖给海沙帮。”
刑三眼睛一瞪,道:“这么说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说着四个人一拥而上,对着赵则就是拳打脚踢。
还有几人动手就去抢女人,旁边的三个女人虽然极力反抗,还是给拉进了一辆马车。
白云非出来时,刚好看见了这一幕。
冯小妹低声道:“这些人真野蛮!”
吕青萍也点头道:“云非,你去帮帮那家子嘛,毕竟同船到的杭州。”
白云非笑笑,一出手就把刑三他们几个教训了一顿。
赵则固然是千恩万谢,他夫人也非常感激,执意要请他们到家里住一夜。
最后盛情难却,白云非也只好答应。
赵府显然是花了大心思弄的,虽然位于小街深巷之中,但幽静素雅,曲径通幽,中心为一汪碧水,石板桥横跨其上。
池水之北为主厅堂,其南端有小院,设湖石花台,院南临池处,建有水榭五间,低浮于碧波之上。
两侧厢房则与池水东、西两面的厢房相连。
池水之南为假山,以湖石叠成小山。
于池北远望此处,山石秀美,树木葱郁。
池水之东有亭,外有小径与各处相通。
池水之西,有小院,以圆洞门与外面相隔而又相连。
步入院门,即可见院中有小池,似与大池相通,院中散置花木,周列湖石,种植山茶、辛夷,别有洞天。
白云非等人跟着赵则夫妇一路观赏,不禁大为赞叹。
白云非笑道:“赵先生,你家这个布局可真是雅致,与内地民居大为不同。”
赵则得意道:“这处宅院是大明正德年间所建,为祖上古宅,到我这一代,已经有百年历史。”
白云非笑笑说:“看赵先生也是仕宦人家的子弟,当今天下大乱,要保有这么一份家产可着实不容易。”
赵则深有感触的说:“是啊,地痞无赖、锦衣卫、各地官员都来索贿,我也是疲于应付。本来在城外有良田百亩,后来逐渐被他们盘剥,于是我就开起了织布工场,才能勉强维持家业。”
白云非笑道:“既然织布工场生意好,
为什么不扩大呢?”
赵则苦笑道:“我也想,不过海沙帮在江浙一带势力很大,织布工场多数是他们开的。我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招惹了他们,如果在要扩大规模,恐怕将永无宁日了。”
白云非笑道:“这倒是。”
赵氏夫妇将白云非四人安排在厢房住下,一夜过去倒也安宁。
次日,白云非正和吕青萍、冯小妹在学千代子的日文,突然赵夫人急急忙忙的进来说道:“白公子,你这次可要救救我们家老爷。”
白云非一愣,问道:“怎么了?”
赵夫人道:“他今天一早就要去工场看看,说是西洋人等着我们的货。没想到一出门就让海沙帮的人给拦住了,他们人多,几个家丁根本拦不住,等我出去的时候,老爷已经被他们带着了。现在海沙帮的人还在我们大厅,说要3000两才肯放人,这可怎么办?”
白云非双眉一挑,道:“竟有这种事?夫人放心,我定把赵先生弄出来。”说完领着众人就到了大厅。
只见为首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一身白衣,除了眉宇间有些轻浮,长相倒是相当的不俗。
那年轻人见众人出来,而且是这么多美女,眼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闪过,说道:“赵夫人,你们家的女人可真多,就赵则那个体格恐怕受不了吧,夫人闺房寂寞,要不要我帮帮忙?”
赵夫人闻言顿时俏脸通红,她自幼出身书香门第,哪里听过这些污言秽语。
那年轻人更加得意了,盯着赵夫人、千代子和吕青萍的胸脯来回的看着。
白云非冷笑一声道:“那你看错了,这三个都是我的女人。”
吕青萍闻言俏脸一红,偷偷看了看白云非。
年轻人一怔道:“你算哪棵葱?我是海沙帮少帮主司马云,识相的快给我滚的远远的。”说着已经拔出了腰间宝剑。
白云非冷笑几声,身形一闪,手指在司马云的宝剑上轻轻一弹,待司马云惊醒过来时,手里已经只剩下了半截断剑。
司马云顿时脸色煞白,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突然门口一个红衣少女闪了进来,娇声道:“哥,你干什么啊。”
白云非定睛一看,见是一个极为美貌的娇小少女,杏眼柳眉,发髻挽成两股在耳边垂下。
司马云见了来人,尴尬的说:“小妹,你来了啊。”
少女看了看司马云手中的断剑,又看了看负手而立的白云非,不禁暗道:这少年是谁?竟然比我哥还高出一头。
对司马云笑道:“大哥,你的剑怎么断了?”
司马云黑着脸,哼了一声。
少女闻言细细的打量起白云非,笑道:“是你弄断了我哥的宝剑吗?你知道我们海沙帮吗?”
白云非走了过来,笑道:“是又如何?”
她抬头刚好对上白云非的眼神,只觉得一股英气破空而来,仿佛被什么魔力侵入一般,心跳竟然有些加快,赶紧避开,心道:天下竟有这样英俊的男子。
又情不自禁的偷偷瞥了白云非一眼,见他笑容柔和,遂说道:“小女子海沙帮司马虹,不知道公子高姓。”
白云非笑了笑说:“姑娘客气了,在下白云非。”
司马虹娇声道:“白公子,其他的就不说了,眼下这事情该如何解决?”
白云非心道:看她小小年纪,倒还是个人物。
忙说道:“贵帮抓了我朋友赵先生,现在又上门挑衅。你说如何?”
司马虹想不到这少年有如此胆量,顿了顿,才说:“赵则与我们海沙帮做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白云非笑道:“这样吧,贵帮少帮主我就留下了,下午我会去你们总坛,放了赵先生,我就放了司马公子。”
司马云闻言一怔,弱弱的说道:“你以为能留下我?”说着看了看自己身后的六个手下,这下倒有些后悔没多带些人来。
白云非笑道:“是么,你以为人多就厉害不成?”说着身形一闪,转瞬间已然将司马云和他的几个手下统统点倒在地。
司马虹见了,顿时大惊,暗道:这人的轻功也太厉害了,自己恐怕完全不是对手。
想着,本来都已经拔出一半的宝剑也插了回去。
白云非笑道:“既然贵大哥要留下这几人,我也没有办法,下午一并送还。姑娘如果要留下,我也不反对。”
司马虹一拱手,头也不回就走了出去。
吃过午饭,白云非便起身去海沙帮总坛,出了赵府,将司马云几人都赶上一辆大车。
不一会儿便到了这一座占地甚为广大的建筑群。
朱红大门,门口八个大汉立于两旁,白云非上前报了名字,后面又绑着司马云等人,守卫脸色大变,赶紧将他带到了大厅。
厅里司马虹带着众多手下站在一个少妇身旁,这少妇蛾眉淡扫,一身白纱罗裙,看起来应该是司马家的当家。
司马虹见白云非进来,忙指着少妇说:“这是我母亲,清夫人。”
少妇瞪了司马虹一眼,后者当即咂舌不语。
她俏脸一寒的说:“听小女说白公子擒下了我儿,要来换赵则,没想到还真敢来?”
白云非见这清夫人眉骨上扬,目光锐利,心道:这女人恐怕厉害的紧,要小心应付才行。
忙笑道:“夫人说笑了,贵公子身份特殊,我怎么敢造次,只是因为贵帮带走了我朋友,才不得已行此下策。”
白云非还没说话,清夫人冷冷说了一句:“你以为我们海沙帮是纸糊的吗?”
白云非笑笑说:“海沙帮称雄江浙,当然没人敢小看。”
清夫人接着说:“知道就好,你向云儿赔个礼,这事就算了,我也不和你计较。”
白云非笑道:“那我朋友赵则呢?”
清夫人冷笑道:“他恐怕不能就这么算了。”
白云非闻言朗声道:“这恐怕不行,不见到赵先生,我是不会放人的。”
清夫人闻言怒道:“你小子,知不知道在杭州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
白云非冷笑道:“想不到夫人长的如此美丽,心肠倒是毒的很。”
清夫人瞪了他一眼,冷冷道:“你说什么,你如果再说一次,你今天就休想离开这里。”
司马虹带着两旁的帮众俱已围了上来,白云非冷笑道:“我这个人就是胆子大。”说着脚尖一点,身形一闪,已经晃到司马云身后,左手运劲一下掐住他的咽喉,正要说话,只觉得一个白色人影疾驰而至。
正是清夫人,白云非心道:没想到这女人武功如此厉害。
急忙右手一招达摩十八手的飞沙式和清夫人对了一掌,只觉得对方掌力阴柔,竟被震得气血翻腾,扣着司马云狼狈的退了三步。
清夫人也俏脸一阵泛白,退了五六步才站稳,暗自心惊,心道:这少年好强的内力,犹在帮主之上。
白云非好不容易稳住脚步,左手一紧,司马云顿时脸色铁青。
他看了看清夫人,冷笑道:“夫人难道不要贵公子的小命了吗?”
清夫人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说道:“你的武功倒也不错,放开小儿,我让赵则回去。”
白云非哈哈一笑,松开司马云,说道:“我也不想和贵帮结下梁子,我只是想告诉你们,我们最好井水不犯河水,相处的好的话,每逢过节我自会到府上拜谒。但是也千万别打赵府的主意,不然你也看到了,你们虽然人多,我要杀一个人还是有点办法的。”
司马云固然刚才被白云非吓的够呛,清夫人也默不作声了,倒是司马虹显然对白云非更感兴趣了,小脸微红,笑着说:“这人倒也有趣,让他走吧,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
清夫人瞪了白云非一眼,低头和身边的一个丫鬟说了一句,不一会儿赵则就给带了出来。
他看见白云非顿时大喜,赶紧跑了过来。
白云非也把司马云的穴道拍开,后者赶紧隔着清夫人进了内堂。
白云非走到司马虹身边,笑笑道:“多谢姑娘,请代我向令母和令兄表示歉意,改天姑娘有空,我们一起喝茶。”
司马虹倒不敢看他了,低头说:“好啊,别忘了。”
白云非辞别司马虹,带了赵则回家,路上心想:这清夫人的武功甚为邪门,内力犹在陇西霹雳掌之上,帮主也不知道是谁,娶到这么厉害的老婆,可有他好受了。
两人回到家里,赵则和妻子固然是欢天喜地,对白云非更是千恩万谢。
晚上白云非回到自己住的地方,这凤仪楼是木质结构的三层建筑,红色外皮的油漆已然脱落,不过主要构造还完好无损,顶部华丽的雕梁斗拱,更显示了当时赵家的兴盛。
到了二楼时,见吕青萍正站在窗边,看着远处烟波浩淼的西湖,萧索的背影看起来是却有点伊人独憔悴的寂寞。
白云非忙走了过去,从背后搂住微微颤抖的娇躯,双手顺着纤腰交叉在女人结实平坦的小腹上。
被白云非突然这样抱住,吕青萍只是起初微微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待到白云非从侧面亲吻她的脸颊时,身子便突然失去了力气一般,软软的靠在了白云非宽阔的胸膛上。娇喘道:“云非…别,小心被人看见。”
白云非回头看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千代子正低着头跟在后面,心道:早被人看见了。
却也不说破,笑道:“我和你说点事。”
吕青萍被他搂着,已然全身酥软,她本来就是特别敏感的,这下哪里还能反抗,只能低低的喘息着说:“什么事,嗯,啊,你的手老实点。”
白云非的手在她小腹上来回的抚摸,让她顿时一阵酸麻。
白云非见她已经脸生红霞,知道再逗,她就受不了了,遂停止了动作,说:“也没有什么事情,我看你呆呆的站在窗边,是不是想家了?”
吕青萍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嗯了一声,眼角边滑落两行泪水。
幽幽的说道:“我配不上你,你知道那个。”
白云非疑惑的看着她,吕青萍好不容易鼓足勇气说道:“我我不干净,配不上你。”
白云非闻言在女人身上摸了摸,弄的吕青萍身子一阵发软,娇喘道:“你干嘛?”
白云非摇摇头,说:“没有不干净呀。”
吕青萍闻言顿时脸颊飞红,低声道:“不是啦,不是这个啦。”
白云非奇道:“那是哪个?”
吕青萍俏脸憋红,好半天才说:“我以前有过有过男人,我配不上你。”
白云非闻言笑道:“你说这个啊,我知道。”
吕青萍一怔,道:“你知道?”
白云非笑道:“是啊,我有一次凑巧看见你和一个男人在花园的亭子里,你们不是也。”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吕青萍打断了。
女人闻言就想起了那天自己和卞绍钧在亭子里的荒唐事,不禁又羞又急,心道:怎么这么巧就让他看见了。
遂忙抢先说道:“别讲了。”
白云非盯着吕青萍的俏脸看
着,见她娇羞的低着头。
少年笑道:“就这点事?我不在意的,你就别想了。”
吕青萍闻言一怔,惊讶的看着白云非,道:“你不介意?”
白云非笑道:“是啊,这有什么。”
白云非见状将她转了过来,两手温柔的捧起这梨花带雨一般的俏脸,深情的用纤细的手指擦去眼角的泪珠。
男人的俊脸越来越靠近女人的玉容,鼻尖与鼻尖摩擦着,不断有一丝一丝的甜美侵袭着吕青萍的芳心。
这亲昵的举动使吕青萍仿佛是被闪电劈中似的,她痴痴的看着白云非,心跳已经快的像打鼓一样。
女人不自觉的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不断颤动,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白云非猛然紧紧搂住她的纤腰,疯狂的亲吻着那湿热的樱桃小嘴。
女人更是热情如火的反应着,湿滑的香舌不断交缠着白云非的舌尖,仿佛两条正在交配的水蛇。
她全身压抑已久的渴望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宣泄出来,已经全然忘记了身在何处,只是忘情的追求着这一刻的抵死缠绵。
成熟敏感的**在白云非的挑逗下,散发出狂热的娇喘呻吟。
看见这两人突然喷发的**,一旁的千代子已经全然不知所措,脸一下子刷的红到了耳根,下意识的失声喊道:“啊。”
正要脱去衣衫,等待白云非进一步侵袭的吕青萍,才突然发现白云非身后的千代子,不禁娇羞的靠在了白云非的肩头,说:“云非,她怎么在,你也不说。”
白云非笑道:“我以为你转身的时候早就看见了,正奇怪着你今天当着别人也这么剧烈的反应,是不是压抑的太久了?还想让你高兴一下。”
吕青萍微微轻喘,看见千代子不住的向她鞠躬表示歉意,脸一红,冲她眨了眨眼睛表示友好。
又将头靠在白云非颈边,闭着眼睛一副陶醉的表情。
白云非这时才深情的说:“别想了。”
吕青萍其实也知道自己早已离不开白云非,只是离家日远,思乡情切,又想起过去的一些事情。
刚才和白云非一番缠绵,心里的欢愉像潮水一样将她淹没,这是她从来没有体验过的,芳心整个都充溢着白云非的身影,哪里还容得下别的什么。
当下嗯了一声,娇羞的在白云非脸上亲了一口,微微挣脱,便欢快的跑向三楼去了,喜悦的表情溢于言表,仿佛又回到了少女时代一般。
白云非随即和千代子说了一句,她没听懂,不过抱歉的鞠了个躬,也说了一句日本话,白云非也没听懂。
他们两个人比手划脚了一阵,谁也没弄明白,不过关系倒是更融洽了一些。
白云非冲她笑笑,就牵着她的手往楼上去了,千代子虽然刚开始缩了一下,倒也没有反抗。
两人上了楼,吕青萍已然回去自己的房间了。
白云非便要回房,看看跟着后面的千代子,便指了指对面的房间,做了个睡觉的姿势。
千代子羞涩的笑了起来,显然是听明白了,摇了摇头。低着头走过来,坐到了床边,身子轻轻的靠着白云非。不知道在呢喃的说着什么。
白云非见她不肯离开,也没有办法,便径自在床上打起坐来。
整个赵府都静悄悄的,看来定是都睡下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白云非觉得腿上好像被什么压住了,遂停了下来,低头一看,只见千代子柔软的身体正靠在自己盘着的腿上,呼吸均匀的睡着,两只芊芊玉手还不知觉的搂在白云非的腰间。
他笑了笑,心想:她看起来才十五六岁,却被卖到了异国他乡,一路上定是担惊受怕,也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遂也没有叫醒她,自己继续独自修炼潇湘**。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白云非耳边听见吕青萍轻柔的声音,遂睁开了眼,只见吕青萍红着脸站在自己面前,一身粉红的轻纱,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简直美的不可方物。
白云非笑了笑,轻声道:“怎么啦?”
吕青萍也坐到了他身边,羡慕的说:“这个姑娘怎么一天都赖在你身上啊。”
白云非笑了笑,一手把她搂了过来,说道:“你想我了吗?”
吕青萍害羞的点了点,便不敢正眼看白云非,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轻声道:“咦,你身上怎么有一股特别的味道,很好闻。”
白云非笑道:“不是女孩子的胭脂味吧?”
吕青萍又在他的脖子上闻了闻,说:“绝对不是,是一种特殊的男性味道,非常好闻。怪不得她趴在你身上不离开。”
她哪里知道白云非这几日晚上打坐很勤,已然不知不觉将前面九式的潇湘**都已融会贯通。
说着故意左手碰了碰千代子的身子。
顿时女人一声娇喘,千代子娇羞的将头整个都埋到了白云非的小腹上。
吕青萍显然心情甚为高兴,在白云非耳边说:“云非,那扶桑丫头看样子早醒了,故意赖着不起来呢。”
白云非笑了笑说:“你们两个如果再这样贴着我,小心弄假成真,我就把你们一锅端了,看你们以后还敢老拿胸脯贴着我不。”
他这一说,吕青萍也不好意思了,心想:自己的酥胸贴在他手臂上,那边那个丫头估计正把胸脯靠着白云非的腿上。
想着她脸上不觉更烫了,不禁都觉得春心荡漾起来。
不过白云非到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不知不觉间,吕青萍和千代子都竟然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赵夫人来
请他们去吃早饭,没想到门没关,一进门就看见了如此香艳的画面,不禁大羞,俏脸通红,仿佛火烧一般。
她从来和丈夫都是中规中矩的,由于赵则本身又有点问题,所以哪里见过这等场面,当即就呆住了,不知道如何是好。
正在此时,冯小妹也跑过来找白云非,看见里面这光景,不禁俏脸一红,低声说了一句赵夫人,就赶紧下楼去了。
白云非听见声音,抬头一看,发现门口站了个少妇,见是赵夫人,忙向她点点头。
赵夫人这才低头轻声道:“吃早饭了。”说着就匆匆走了。
赵家人丁不多,吃饭的时候也只有白云非、吕青萍、冯小妹、千代子和赵则夫妇。
由于早上的事情,赵夫人似乎还是很不好意思,低头不敢看白云非和其他两女。
冯小妹也是心跳的厉害,不敢看她们几人。
赵则倒很是热情,向白云非介绍着杭州的情况。
吕青萍突然笑道:“赵先生和夫人都已经结婚多年,为何不要个孩子,不然多寂寞。”
赵则闻言老脸一红,一边的赵夫人更是不敢抬头了。
白云非看了吕青萍一眼,道:“青儿,你怎么能问这么私密的话题?多不好意思。”
吕青萍闻言吐吐舌头,甜甜一笑。
赵则见了,急忙说道:“这到没什么,只是我常年在外经商,实在是没有时间。”
白云非笑道:“赵先生要照顾这么大一份产业的确是不简单。”
赵则颇为得意的点点头。
白云非笑道:“听夫人说起,赵先生的工场织出来的布都是卖给西洋人,不知道西洋人是要这么多布干什么?”
赵则笑道:“白公子有所不知,大海的另一头是很多国家,西洋人就在西边的一个大陆上。
他们那里需要大量的布匹、丝绸、瓷器都是从我们江浙购买,然后用海船运往他们自己的国家。
而今江浙一带,织布机已经达到几十万台,工场密布,都是靠西洋人吃饭的。
可惜天下不宁,北有辽事,南有海盗,西有流寇,不然真是**的好时机啊。”
白云非点点头,道:“赵先生会说洋文?”
赵则笑道:“会一点,和一个传教士学的,交流应该没有问题。”
以后一月里,由于怕海沙帮来找麻烦,赵则出门去工场都有白云非陪着。
赵则虽然身体羸弱,见识却相当不凡。
日常聊天经常和白云非说一些海外轶事,久而久之白云非对海外的形势也是耳熟能详,还学了一口半生不熟的外语。
这日赵则去泉州看船,白云非就没有跟着去,白天在房里练了整整一天潇湘**。
吃过晚饭,他见吕青萍、冯小妹和赵夫人正躲在闺房里聊天,便带了千代子出来,就牵了她的小手在路上闲逛。
一边走也一边比手划脚的和她交谈,渐渐的白云非能听懂一些简单的扶桑话,不过看千代子的样子估计是没有听懂他的中国话。
当下也打消了教她说中国话的念头,倒是自己想着学几句扶桑话。
心道:一定要想办法尽快学会扶桑话,不然她老是跟着我,可不大妙。
遂一路上不停的逗她说话,不过显然进展很慢,好不容易才学了几个字,如走、你、我之类的。
这时他们已经不知不觉来到了一个大宅子门前。
白云非突然觉得有一股熟悉的怪异气味传来,下意识的搂住千代子闪到了一边的角落里。
果然前面很远处,有一辆马车缓缓过来,到了这宅子门前,停了下来。
车里出来一男一女,男的正是那天主持拍卖的陈万财,另一个是年轻的美艳女子,脸上浓妆艳抹,正搂着陈万财说笑,一股风尘味。
千代子见了,似乎想说什么,捏了捏白云非的手,眼神热切的看着他,手指不断的指着那个女的。
白云非也没弄明白她的意思,不过既然看见的陈万财,他也不能就此放过。
遂左手从千代子的腿弯处抄起,右手从后背搂住,将她横抱起来。
千代子娇喘一声,明亮的眼睛羞涩的看着白云非,略有有一点惊疑的神色。
不过和白云非的眼神一交,便脸颊一红,急忙将头埋在了他的怀里。
白云非笑笑,心道:扶桑小妞倒也挺害羞的。
遂施展轻功,跟着那二人飞上了屋顶,见那二人神情暧昧的进了一间大房子,院子倒是有很多守卫。
白云非不敢大意,脚尖轻点,跃到了那间房子的屋顶。
当下揭开瓦片一角,低头往下看,怀里的千代子也是好奇心极重的主,一边双手勾住白云非的脖子,一边也伸长了头颈,睁大着眼睛往里面瞧。
只见那二人已经坐倒了床上,两人一边交谈,一边脱去了身上的衣裤。
白云非正奇怪他们好像不是在说中国话,越听越像千代子的扶桑话。
遂回头看了看怀里的美人,只见她虽然一脸红云,倒还没有放弃,仍旧好奇的看着屋里的两人。
白云非不禁有些惊讶,心道:这扶桑小妞不是发骚了吧,好像比我还关心呢。
这时那女子似乎故意在挑逗陈万财,轻歌曼舞,霓裳羽衣。
这时白云非觉得怀里的千代子搂着他更紧了,目光却还盯着下面的一幕,喘气略微有些急促起来,娇嫩的双峰一直不停的贴在他的胸膛上起伏不定。
他心道:这妞好像真的发骚了,被人发现可不得了。
不过好像空不出手来提醒她,遂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等
她回头的时候,用下巴指了指下面。
千代子虽然没有明白什么意思,不过显然知道,白云非发现了自己的状况。当下害羞起来,到平静了一些。
却说下面两人已是翻云覆雨起来。
白云非怀里的千代子看见了下面的这一幕,不禁感到又害羞又好奇,手肘下意识的碰了碰白云非的身体的一部分。
这时白云非是俯身蹲在屋顶,将千代子横抱着,刚好放在自己大腿上。
他身体的这一部分也正紧贴在千代子的左肋上,这下被她的手肘碰到,白云非怕她尴尬,脸上便不露声色。
千代子的心却一下子扑腾扑腾的狂跳起来。
她自幼出身日本赫赫有名的真田氏,母亲是前代当主的第四个妻子,她共有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八人。
从小就没有和外界接触过,直到父亲战死大阪城,母亲自杀,兵荒马乱中她被江户幕府抓获,又卖给了荷兰人。
幸好她年纪尚小,交易她的人又都希望能保持她的处子之身来卖个好价钱,不然早就被糟蹋的香消玉殒了。
对于男女之事,处于青春期的少女当然份外的好奇,那日见了白云非和吕青萍亲热之时,她便感到一种来自心底的热切渴望。具体是什么,她也说不清。
直到后来,她娇柔的伏在白云非身上睡着,才突然感到这个少年的温暖怀抱,能给自己一种平生未有的安全和惬意。
于是后来虽然早已醒来,也久久不愿离开,只觉得这男人身上有一种特别吸引自己的气味。
闻着这种味道,芳心更是无比的愉悦,身体里好像有一种急切的不安需要他来填补。
到了刚才又看见下面这对男女的春宫图,顿时心里的防线也一下子崩溃了,眼睛不时的偷偷瞄着白云非的俊脸,目光里尽是痴迷沉醉的神色。
见白云非没有表情,还以为他没有发现,当下松了口气。
目光又被下面的画面吸引了过去。
下面的那个女人用力抱紧了陈万财的脖子,突然寒光一闪,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根绳子,很细的绳子。
陈万财的脖子在一瞬间被绳子紧紧的勒住,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死前的惊恐和**的愉悦掺合成一种诡异的表情。
那女子还扭了一下肥硕的臀部,才敏捷的从陈万财的尸体上站了起来。
白云非看得目瞪口呆,心想:这也太毒了吧。
怀里的千代子这时反而并没有出现特别惊讶的表情,完全没有被这煞风景的一幕影响,只是含情脉脉的盯着白云非,柔软的娇躯有些发烫。
双臂已经没有勾住白云非的脖子,显然她发现白云非的力量足以支撑自己娇小的身躯。
白云非心道:这丫头好像发骚了,定是被刚才的交欢画面感染的。
不过眼下他也没有和千代子**的机会,只好先以潇湘**的真气克制住身体的反应。
只见那女子已然走出了房间,对着站在门口的三个大汉,说道:“陈爷要休息一下,他说包了我一个晚上,放着浪费了,让我慰劳一下你们。”说完摇动腰肢,冲院子里的众人妩媚的笑笑。
白云非心道:这次她到说的是中国话,也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那些大汉见了这等美人,还不神魂俱售,顿时都围了过来。
屋顶上的千代子见了,更是一脸惊讶,也觉得一阵口干舌燥,
只觉得有一种火热的冲动不断从脚底涌起,她抬头迷乱的看了看白云非,见他正聚精会神的看着下面。
却说两人此刻身体紧密的接触在一起。
千代子微微颤动就会感到白云非身上不断有热力传来,而且透过的她的手臂不断侵袭着她的全身,这正是白云非潇湘**的真气在作怪。
却说下面那几个大汉正闭着眼睛十分享受,白云非心道:看来也快没命了。
这次他仔细看了,那女子是从头发里抽出的绳子,应该是金属的,因为在月光下有明显的寒光反射。
而且不是简单的一条金属绳子,两端连着拇指大的小刀。
那三个大汉连眼睛都没来得及睁开,就是寒光一闪,脖子上多了一道极细的血痕,变成了倒在地下的尸体。
白云非心道:不得不说这女人杀人的手法太高明了,简直比切菜都快。
却说千代子此刻正满脸红晕,嘴里不断呼出热气,白云非身上特殊的男性气味令她的全身都有一种被融化的感觉。
正在她意乱情迷的时候,白云非突然看见外面有三个极快的人影闪到了那女子身边。
她一脸的惊慌,刚要闪身逃跑。
一个大汉已经拿着锋利的刀尖,顶在她雪白的双峰上,看来只要轻轻的一划便会没命,
另一个身影也拿着一把刀,压在了她细腻的脖子上,高声道:“别动。”
见她被制伏,一个身材高大削瘦的青衣男子,出现在她面前。
这男子大概四五十岁的样子,鼻梁很高,细眉大眼,目光锐利阴沉。
他看了看这美艳的女子,脸上却毫无表情,似乎对这动人的**一点都不感兴趣。
冷冷的说:“你们扶桑忍者来中土来干什么,别以为自己真的无影无形,我们锦衣卫要抓你们,简直太容易了,只是上头对你们不感兴趣,不然早就进了我们的诏狱。好了,既然今天碰上了,就说些正事儿吧。”
那女子已然平静了下来,妩媚的笑了笑,说:“你搞错了吧,我只是秦淮河上的一个青楼女子。”
那青衣人冷笑道:“你以为我方远山是白痴啊。”说
完对拿着刀的两个彪形大汉一挥手。
二个男人立刻把这女人按在了地上。
方远山阴阴的冷笑道:“我这功夫叫灵鼓术,乃是我师父陶真人的独家秘术,当今天下只有我们师徒会这门绝学。你等下就知道奥妙了。”
那女人也没有出声,任凭这三人在她身上肆虐。
却说远处观看的白云非和千代子两人,白云非固然正心神凝定的看着,千代子整个身体却烫的厉害,仿佛要沸腾起来一般。
雪白的肌肤一阵泛红,玉手慌乱的在白云非的身上抓着,显然已经难以克制。
眼看着千代子就要弄出声响来,白云非急忙吻住了她正在呻吟的小嘴。
舌尖轻触,怀中的佳人顿时将许久的焦躁都宣泄在这抵死缠绵的热吻中。
却说下面的几人还鏖战正酣,方远山的表情也有些怪异。
远处的白云非正搂住幸福满足的千代子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道:这女人怎么看也有点不寻常,也不知道忍者是什么,这丫头肯定知道,不过说不了中国话,倒也白搭。
怀里的千代子娇羞的将头靠在白云非的胸前,两手紧紧的勾住白云非的脖子,眼里尽是初尝滋味的愉悦。
却说方远山正狐疑着,那雪白的**突然闪电般的跳了起来,手中寒光一闪,正是那两端有小刀的绳子。
地上的两个大汉真元耗费过剧,虽然大惊失色,却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已然做了刀下之鬼。
可方远山显然武功非常邪门,只见他虽一手提着裤子,但是一只手也恰恰击中女人飞甩而来的小刀。
那小刀虽然在方远山的手上一划,却没有看见鲜血流出。
那女人也是一惊,赶忙后退了五六步,警惕的看着方远山。
方远山冷冷的笑笑说:“你那点道行也就对付对付低手,我这灵鼓术天下无双,你下面已经尝过了,我现在让你上面也尝尝。”
说着双拳涨成暗紫色,人影一晃,已然对着女人连出两拳,拳劲霸道威猛,快疾如风,直奔对方胸口而去。
女人连连退开三步,也没有逃出拳风的笼罩,情急之下,只好两手一叠,搭在方远山击来的拳头上,身体高高跃起,想要借劲反弹。
那知她的玉手一碰到方远山的拳头,便觉得阴气阵阵,竟然毫无力道可借。
在她惊愕的看着方远山之时,顿觉一股内力排山倒海般的推了出来。
幸亏在被击中前的瞬间,她下意识的避开了胸口大穴,但是重重两拳都结结实实的打在她的肩头,顿时鲜血狂喷,脚底一软,已经倒在了地上。
方远山冷冷的看着她,一步一步的走过来。
这时远处的千代子,眼角瞥见那女子受伤,脸上竟然大为着急,拼命的勾动白云非的脖子,示意着什么。
白云非虽然没能完全了解,但也猜到了个大概,估计是要他去救那个扶桑忍者。
虽然不觉得那个女子是好人,当下也经不起佳人的一再催促。
遂拿出了怀里的一支燧火枪,心道:青儿用一次,我买来还没用过呢,试试看吧。
想着,抱紧千代子,脚尖一点已然到了院子里,高声说道:“对不起了,方大人,打搅一下。”
那方远山发现身后来人,固是暗惊,心想:好厉害的轻功,到了身后才发现,如果要偷袭可不妙。
地上的女子看见白云非两人更是莫名其妙的高兴,竟然频频向他们看来。
白云非心道:这小妞如果不是对爷感兴趣,就是和千代子认识。
这时方远山冷冷的说:“阁下何人?”
白云非笑笑说:“我就求方大人行个方便,我妹妹好像对这个女子很感兴趣,我也只好顺着她的意思,请你高抬贵手离开吧。”
方远山阴阴的说:“我要是不呢?”
白云非哈哈一笑,将手中的燧火枪一抬,对准方远山,说:“这是西洋火枪,锦衣卫消息灵通,也是知道威力的吧。”
方远山哼了一声,瞪了他一眼,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白云非看他离去是恶毒的眼色,心道:真应该狠一点的把他直接干掉,可惜没借口下手,真该死。
这时那地上的女子已经神色急切的跑过来,白云非一惊,急忙抬起燧火枪对着她。
千代子忙从他怀里挣脱了下来,玉手按下燧火枪,冲白云非使了个放心的眼神。
那女子突然跪倒在千代子身前,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堆。
白云非看她们也没有什么异样,就收起了火枪,站在一边看着,只觉得这女子身材真的不错,而且骨子里还透着****的**味道。
千代子扶起来那女子,两人抱着一起,热泪盈眶的说了一大堆。
白云非心道:这两个妞不会是有一腿吧。
这时那女子才和千代子说完,过来看了看白云非,说:“我们小姐说你救了她,真是很感谢,我叫舞衣子,我…。”
白云非做了个手势,打断了她的说话,笑道:“你先进去穿件衣服,不然看着你光溜溜的模样,我很难集中精神听你说话,另外给你们小姐也换件裙子,她太紧张了,汗水把裙子都浸湿了。”
那女子脸上闪过一道惊艳的笑容,随即一点头,带着千代子进房去了。
等她们两人换好衣服,白云非就马上带着她们回到了凤仪楼。
等三人回到赵府,进了凤仪楼,吕青萍还守在楼下,见到白云非回来急忙上来说:“云非。”
白云非见她微微有些着急,一手将她抱了起来,说道:“你怎么还没
睡?”
吕青萍腻声道:“不是等你嘛。”说着假装挣扎了几下。
白云非笑道:“别闹了,我抱你上去。”
吕青萍心里一甜,也不再顾忌后面两女的眼光,软软倒在白云非怀里,任由他抱着自己上楼去了。
千代子和舞衣子见了,径自跟着白云非上楼去了。
倒是白云非见后面两个女人竟又跟着自己过来,只好放弃窃玉偷香的大计划,把吕青萍抱到了床上,在她的小嘴上狠狠的吻了一下,见她倒是乖乖的闭着眼睛,遂说道:“我后面有几个拖油瓶,我先解决了,再来找你。”
吕青萍一开眼,果然看见除了白云非英俊的面孔外,门边还站着千代子和舞衣子,正暧昧的笑嘻嘻的看着呢。
遂白了他一眼,娇声说:“想的美,谁要等你。”
白云非离开吕青萍的房间,将她二人带到了自己对面的房间,说:“舞衣子姑娘,这里就是你们的房间了,你们先休息一下吧。”
千代子整个人都软软靠到了白云非身上,回头和舞衣子说了几句,随即后者尴尬的说道:“小姐好像要待在你身边,让我住这里。”
白云非看了看千代子娇滴滴的样子,只好说:“那就这样吧,晚安。”
遂搂着千代子回到了自己房间,坐到了床上,又和她比手划脚的聊了一会儿,当然也没有效果。
不一会儿,千代子就靠在白云非身上甜甜的睡去了。
白云非原本正在打坐,见她睡去,心里也不知道吕青萍是不是真的还在等自己,不过好歹也要去看看。
遂轻轻将她放倒在床上,盖了条薄薄的毯子,便偷偷溜到了吕青萍的房间。
见吕青萍还是和刚才差不多的样子躺着,不过呼吸甚是混浊,显然在想什么。
遂靠到了她身边,一把将她从后面抱住。
女人一惊,道:“谁?”
白云非一听不对,将女人的娇躯转过来一看,竟然是冯小妹,不禁大为尴尬。
敢情刚才走的太快,进错了房间。
冯小妹脸颊一阵阵火红,羞道:“你干什么啊?”
白云非干笑几声,赶紧跳了起来,道:“我…我…走错房间了。”说完急匆匆的退了出来。
见他走远,冯小妹心里竟然有些空荡荡,当然又是一夜难眠。
却说白云非出来后,暗道自己荒唐,房间都能走错。
这下仔细看了看,才进了吕青萍的房间。
蹑手蹑脚的走到她旁边,为了怕弄错,他先拍了拍她的肩膀。
吕青萍腻声道:“云非,别闹了,快上来,被人看见怎么办。”
白云非嘿嘿一笑,蜻蜓点水般的吻了吻她的樱桃小嘴,轻轻碰触到了柔嫩的嘴唇。
吕青萍像是受到恶魔的引诱一般,全身感到一阵酸软,只觉得闻到一股特殊迷人的男性气息,熏得她脸颊红云朵朵。
下意识的对白云非的行为做出了反应,火热的双唇叠印在一起,湿滑香甜的小舌与白云非的舌尖不断回来交缠。
娇躯随着在热吻不断融化一般。
女人低喘道:“好热。”呢喃着双手却开始脱去着自己的衣裙,想来是太急切了,腰带拉成了死结,反而解不下来了。
她急道:“云非,我我…。”
白云非笑了笑,在她耳边说:“别急,我来。”说完轻车熟路的解开了。
两人共赴巫山,享尽**之欢、闺房之乐。
也不知道几番春暮,花开几许。
吕青萍幸福的沉沉睡去,脸上仍带着满足愉悦的欢笑,散发出未曾有过的性感娇艳。
白云非心想:这丫头也太夸张了,刚才的**声说不定整个赵府都听见了。
想着,穿好衣裤轻轻的退回了自己的房间。
见千代子还在床上熟睡着,竟然没有醒,白云非心道:这个丫头也很难应付,还是别睡了,老老实实的打坐吧。
遂盘腿在床上练起潇湘**来。
不知道千代子是怎么的,白云非一上来,她就好像有了反应,手脚并用,整个人都缠在了白云非身上,虽然看样子还闭着眼睛睡着,不过娇躯却是热的发烫。
嘴里呢喃着:“白云非白云非。”后面还夹杂了一些扶桑话。
白云非正疑惑间,千代子湿润的双唇已经吻了上来,滑嫩的小舌在白云非的嘴里激烈的挑逗着。
白云非到闻到了一股少女的甜香,心道:这丫头也太热情了吧。
他哪里知道刚才溜到吕青萍房间时,千代子早就醒了。
她躺在床上听着那边的羞人声音,当下又想起在屋顶的画面,早已媚眼如丝,乱成一团了。
恰在此时,白云非回来了,她还不如久旱逢甘霖一般。
这时不知不觉绷紧了后背,嘴里溢出来自扶桑的娇喘声。
一对傲人的酥胸已经压到了白云非的身上,感觉相当的柔软丰满。
佳人投怀送抱,还如此的疯狂,他当然不能无动于衷。
不一会儿,芙蓉帐里春意盎然。
一夜浓情蜜意,也不知落红几许,芳草萋萋,春潮拍岸。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些疲倦的千代子在暖洋洋的热流包裹中,甜甜睡去。
看见她幸福的笑容,白云非倒也不敢轻易触动,深怕万一弄醒她,这小妮子又再次发情起来。
当下只好任由千代子将他死死搂住。
只好独自运转潇湘**,将两人结合在一起而产生的冲动,一一转化提升,他原意是要防止身体再次起了反应而惊醒千代子。
哪知阴阳交通呼应,不知不觉中,
白云非气海的真气统统被吸引了出来,不断的被改造,歪打正着,达到了炼神还虚的二次循环。
混混噩噩间体内真气流转周天各个气窍,身体经脉不断扩张,最终再次将已经充溢气海的真气储存在身体各处。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清空气海,又真气不失,等于功力由一变二,再次由二变四。
这可以说是闻所未闻的武林奇遇了,只要他坚持调息到明日,待气海再次充溢真气,他就已经叩开了绝顶高手的大门。
普通高手只能将真气储存于气海,临敌对战之时,才能将真气从气海调出,顺着招式配合内功,到达固定的气窍发力。
而潇湘**本来就可以把真气直接存储于全身各个气窍和穴位经脉间,就等于不用到气海调动真气,也能直接从最近的气窍穴位经脉运转真气发力。相比之下,后者不仅出招的速度快多了,内力的总量也要数倍于前者。
次日清晨,白云非倒也按时醒来,倒是千代子还是沉沉的睡着。
白云非一睁开眼睛,便发现了床边多了一人。
抬头一看,竟然是那个狠辣的女忍者舞衣子。
白云非笑笑说:“你倒是起得早。”
发现白云非醒来,舞衣子平静的脸上突然一抹红霞闪过。
白云非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才发现自己的身体还和千代子结合在一起。
白云非尴尬的笑笑,赶紧小心翼翼的离开了千代子的娇躯。
在舞衣子的双目注视下,赶紧穿好了衣裤,心想:这女人平时看起来也淑女的很,丝毫没有昨日的**入骨的**。只是胆子还是这么的大,看着老子眼睛都不眨一下。
遂干笑道:“你先别叫醒千代子,我出去走走,她如果醒了,叫她一起下来吃早点。”
说完也不再理会舞衣子,径自下楼去了。
他来到大厅的时候,赵夫人正看着手里的茶杯发呆。
白云非笑道:“夫人,想什么这么入神?”
赵夫人一怔,抬头看见白云非,顿时俏丽的脸上升起两朵红云,低声道:“没没什么。”
白云非笑道:“你们赵府的佣人好象不多啊,怎么这么大的一个园子也没见到几人?”
赵夫人笑道:“是啊,我们这里只有前院的四个门房,还有我身边的两个丫鬟。是少了点。这次老爷去泉州又带走了两个门房。”
他们正说着,突然一个门房惊慌失措的跑进来,喊道:“不好了,夫人,不好了。”
赵夫人忙道:“怎么了?”
门房低头指了指后面,只见两个家丁抬着一具尸体走了进来。
赵夫人一看,就认出了是她丈夫赵则,当即就晕了过去。
白云非急忙把她扶到了椅子上,自己回头问道:“怎么回事?”
家丁这才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原来赵则离开家,坐船出海没多久,就遇到了海盗。
他这次出门带了好几千两银票,所以才做了漕帮的大船,以为能有个保护。
没想到会遇到红毛海盗,对方船坚炮利,没一会儿就把漕帮的大船给击沉了。
众人逃命的时候,赵则和两个家丁上了一条小艇。
没逃多远,就让海盗给追了上来。
两个家丁都跳进了海里逃命,只有赵则因为怕银票弄湿了,竟然在小艇上被红毛海盗的火枪给打死了。
听完他们的话,白云非不禁大为感慨,暗道:这赵则若在和平时期定然会有一番大作为,可惜了生逢乱世,竟然落得如此下场。
这时吕青萍、冯小妹、千代子和舞衣子都到了大厅,看见赵则的尸体也都是大为惊讶。
吕青萍、冯小妹这几日和赵夫人处的很好,当即就扶了女人回房去了。
其后几日,赵夫人都是茶饭不思,整日以泪洗面。
还好白云非跟了赵则这些日子,对他的生意都已经很熟悉,当下把赵则的丧事料理完毕后,工场的生意也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过了好几个礼拜,赵夫人才在吕青萍、冯小妹的劝说下,稍微平静了一些。
这天她正一个人坐在厅里发呆,白云非走了进来。
女人稍微抬头看了看,见是白云非,忙低声道:“白公子,这些日子麻烦你了。”
白云非说道:“哪里,举手之劳而已。倒是你,夫人,我看你消瘦了不少。赵先生已经走了,这个家还需要你来照料,还是节哀吧。”
女人一怔,这些日子都是白云非在处理,她到忘了自己才是赵府的主人。
甚为清瘦的俏脸忐忑的问道:“这么大的一个家,我可以吗?”
白云非笑道:“当然可以,我看赵家的织布生意挺好的,你只要管理好就没有问题。”
女人不安的问道:“你你要走了吗?”
白云非摇摇头,道:“暂时还没有这个打算,我想在杭州再看看。”
女人闻言大喜,道:“这就好,那你先帮我照看着,我可以把赚到的钱分你一半,如何?”
白云非笑道:“夫人看我像是一个贪财的人吗?”
女人脸一红,自己最无助的时候,是这个男人默默帮她安排妥当度过的,她当然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不禁暗恨自己一紧张就说错了话。
马上说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知道你是好人。你别走,好吗?老爷不在了,我一个人不行的。”说着眼圈就红了。
白云非最怕女人哭了,赶紧说道:“你可别哭,我又没说要走。”
女人闻言眼里闪过一道喜色,
笑道:“那你是愿意留下了?”
白云非笑着点点头。
这事情就算是说定了,他就留下来照看赵家的产业。
他虽然没有做过生意,吕青萍却是个中好手。
不到一年的工夫,白云非就将工场的规模扩大了一倍。
又找人去海宁把甘平和那三百多个弟兄都给招了过来,这下干起事情来更是得心应手。
他逢年过节都给海沙帮的清夫人送礼金,还经常买了胭脂水粉去讨好司马虹,与她们的关系倒也好了不少,也再没有海沙帮的人来找麻烦。
第二年的时候,白云非说服了西洋人,买到了一条西洋大帆船,又从福建招了一批水手。
赵家船队就开始在来往于杭州广州之间,直接将货物运往西洋人众多的口岸,一时间生意大好,工场的规模又扩大了一倍。
这天白云非正在凤仪楼和众女说笑,突然赵夫人带着一个年轻女子走了进来。
白云非一看,竟然是绿柳山庄的小竹。
故人相见真是份外高兴,小竹和冯小妹说了几句,便对白云非说道:“你可真没良心,走了两年都没给我们捎个消息,我们小公子都整天想着你们。”
白云非好奇的笑道:“那你怎么来的?”
小竹笑着搂住赵夫人,说:“你不知道赵夫人娘家姓阮吗?”
白云非一怔,笑道:“不会这么巧吧,你们是亲戚?”
赵夫人腼腆的笑笑。
小竹笑道:“夫人是我们庄主的姐姐,叫阮玉。她来信说起这边的事情,我们才知道你到了杭州,还帮助她把赵家差强人意的生意给弄成了杭州第一。”
白云非笑道:“其实也没什么,都是青儿、小妹和夫人在打理,我只是帮她们把关系给疏通疏通。”
冯小妹笑道:“我可没做什么!”
吕青萍也接着道:“瞧他说的多谦虚,你没看见,海沙帮的大小姐可是被他迷的神魂颠倒的。”
阮玉也跟着笑道:“是啊,连远近闻名的寡妇清夫人都对他另眼相看,外面都在传他们之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小竹笑道:“玉儿姐姐,那你也是寡妇,不会也对这小子动心了吧?”
阮玉闻言顿时俏脸通红,道:“你这丫头,仗着妹妹疼你,连我的玩笑都敢开。”说着偷偷瞧了瞧白云非。
白云非闻言一怔,道:“你还有一个妹妹吗?怎么我去绿柳山庄的时候没有看见?”
小竹和阮玉都是脸色有异,阮玉尴尬的笑道:“没有,我说错了。”
冯小妹笑道:“对了,夫人,你既然是绿柳山庄的人,怎么会远嫁到这里呢?”
阮玉脸一红,低头幽幽的说:“都是长辈的意思。我父亲和赵家的长辈是八拜之交,我还没出生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给我和赵则指婚了,没想到。”
小竹接着叹气道:“没想到就是长辈的一个错误,让玉儿姐姐守了7年的活寡。”
吕青萍一怔,奇道:“不对啊,赵先生才过世两年啊,你说错了吧。”
小竹摇摇头,道:“没错,就是7年,他们结婚5年,到现在两年,不正是。”
她还没说完,阮玉突然满脸通红的打断道:“小竹!”
小竹这才吐了吐舌头,闭口不说。
阮玉偷偷看了看白云非就匆匆转身走了,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白云非看着小竹道:“对了,你们山庄如何了?”
小竹苦笑道:“不大好,虽然多亏了你,上次我们大败张献忠。有好一段日子,都没有流寇过来,我们也扩充了人马。
可朝廷剿匪不力,流寇越杀越多,已经成尾大不掉之势。
张献忠又投靠了闯王高迎祥,南下黄河,聚众五万,眼看就要回师入川。
我们庄主非常担心,他张献忠一旦入川,首要目标必定是我们绿柳山庄。
我们虽然已经从附近乡镇招募义兵1500人,可是比起张献忠的五万虎狼,简直是杯水车薪。这段时间庄主都夜不能寐,得到你的消息就让我连夜兼程,顺长江到此。”
白云非笑道:“对方有五万,你们只有1500人,我去了也没用。”
小竹焦急道:“那该如何?”
白云非笑笑说:“不可力敌,却也不是没有胜利的把握。”
小竹奇道:“你有办法?”
白云非说道:“首先你必须留下,替我照看这边的生意。我会让你们庄主把庄里的老弱妇孺都给分批送到这里,然后坐上我们的帆船。
我已经看好一个地方,那里三面环山,一面是水,只有小山路与外界相通,利守不利攻。山庄的人可以暂时以那里为据点。
至于张献忠,我到了绿柳山庄自然会和你们庄主说出对策。”
当下匆匆把事情交代,又和众女告别,才坐船而去。
到达山庄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以后的事情了。
阮见侠将白云非迎进了大厅。
许久未见,阮见侠似乎瘦了不少,看见白云非,竟然非常激动,差点就要过来和他拥抱。
还好,最后还是忍住了。
白云非也暗自庆幸,他可实在不想和男人搂抱。
阮见侠笑道:“终于等到你了。”
白云非笑道:“庄主客气了。目前的情况如何?”
阮见侠面有忧色,道:“张献忠的部队刚刚攻下了夔州,进围太平。闯贼的大军已经进入湖北,克日即可入川接应。”
白云非道:“朝廷的官军呢?”
阮见侠道:“川中部队多数调往辽东勤王未回,眼下只
有石柱宣抚使秦良玉总兵手下还有3000白杆兵。如果她再兵败,川中就会门户大开。”
白云非奇道:“白杆兵?”
阮见侠道:“她的部队都是少数民族,擅长山地作战。士兵手持特制长矛,前面有勾,后面有环。杆身并不涂抹油漆,是原始的白色,所以称白杆兵。”
白云非点点头,道:“我希望能够尽快疏散附近的居民,坚壁清野。庄里的妇孺也都要分批前往江南,我已经找到一个地方,在浙江东南。”
阮见侠叹气道:“自从上次我们胜利,四周的居民就纷纷入庄,现在我庄固然有义兵庄丁3000人,也有大量避难来的老百姓,加上我们自己庄里的人,实在已经是人满为患了。”
白云非道:“有多少人?”
阮见侠道:“约有一万平民。”
白云非道:“这样的话更应该马上疏散,不然一旦围城,我们的粮食可支持不了这么多人。”
阮见侠点点头道:“我也这么想,可是就怕他们不走。”
白云非道:“想走的人马上分批从长江坐船而下,小竹已经在那边准备了。不想走的人,就留下来好了。也只能听天由命了。我要和你一起带领3000人去伏击张献忠,不然我们毫无胜算。”
阮见侠闻言一怔,道:“那庄子不就空了?”
白云非道:“是的,所以你让宗族子弟把绿柳山庄的财产都装船运走。这次张献忠领兵五万,万一我们伏击不成,这山庄就保不住了。”
阮见侠闻言就赶紧去准备了,当晚阮氏宗族1500余人,分别乘坐几十艘渡轮,顺江而下,前往江南。
为了确保沿途安全,白云非又调拨了1000名庄丁同行。
当地百姓都不肯离开蜀地,白云非没有办法只好让他们先到成都避难。
一边又安排人手加强工事,到处设下陷阱。
没几日,张献忠的大军还没到,另一股流寇就占领了七盘关。
还好绿柳山庄的平民已经都疏散了。
白云非领了阮见侠前去探查,两人伏在七盘岭对面的山丘上,只见对面一面大旗上书:八队闯将
阮见侠轻声道:“是李自成的人马,他和张献忠齐名,都是闯贼高迎祥的手下。”
白云非点点头,道:“我来的路上听过这人,口碑比张献忠要好,手下能人异士很多。没先到他到抢先占了七盘岭,我本来还想在七盘岭伏击张献忠,现在看来是泡汤了。”
阮见侠道:“那怎么办?”
白云非苦笑道:“那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我们先拖一下时间,免得张献忠发现我们庄子里的人正顺江而下。”
阮见侠道:“他没有水军,就是发现也奈何不了。”
白云非道:“就怕他会封锁河道,那就糟了,我们先在这里吸引他的注意力,除了能够让庄子里的人安全撤退,还能让那些百姓安全逃到成都。”
阮见侠点点头,道:“说的对,你有什么主意吗?”
白云非摇摇头道:“回去再做考虑。”
两人回到绿柳山庄的大厅时,阮见侠的几个手下已经等在那里了。
两个劲装的青年男子,向阮见侠一拱手,其中一个高瘦白净的说道:“庄主,张献忠的先头部队已经到了南边的峡谷外。属下按照白公子的指示,在峡谷上插了几面旗帜,又放了些头巾在草丛间。他们现在还不敢入峡谷,正四散人手上山察看。”
这两个是阮见侠的亲族,高瘦白净的叫阮东林,黑一点的叫阮西塞。
他们在上次的守卫战中见过白云非,对他很是敬仰。
这次白云非特意让他们两人带了500庄丁去南边故布疑阵,减缓张献忠部队的行进速度。
阮西塞提议道:“现在我们既知张献忠的人在峡谷外,不若暗潜过去,趁着黑夜来个偷袭,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阮见侠道:“这事太冒险了,张献忠善用兵法,必会派人密切监视。对方人数又是我们的十几倍,很难有胜算。”
白云非道:“现在李自成、张献忠两路人马分进合围,估计兵力超过10万,我们这2000人简直是螳臂挡车,没必要留下来送命。”
阮东林道:“不若我们立即连夜离开,留下空营,到他们发觉时,早追不及了。”
白云非点头道:“走是走定了,但怎么走却要从长计议,两千人的队伍,纵使行动迅速,只要暴露方向,迟早会给他们追上。”
阮见侠点头道:“最糟是我们无论往西又或往北,都必须先把他们拖上几天,不然才离开的船队必然给他们追上。”
众人都是默然,外面的风大了起来,黑夜里的杀机亦更浓重了。
白云非突然说道:“这样吧,你们马上安排人手把庄子最外围的哨塔里都摆上稻草人,前面的防御工事、木墙和栅栏都浇上灯油,下面堆放柴草。还有庄内所有房屋的屋顶都给铺上稻草,房内和广场上都浇上灯油。”
阮见侠道:“如果对方火攻,我们庄子不就成了一片火海。”
白云非苦笑道:“是啊。为了拖延时间,也不得不如此了。”
阮见侠道:“那我们这么多人怎么办?”
白云非看了在场的众人,说:“大部队由庄主带领马上离开庄子,从西面绕过去,想办法烧了张献忠的后营粮草,然后迅速撤退往江南。”
阮见侠一怔,道:“那你呢?”
白云非笑道:“我留下来带人坚守。你去下面问问,有谁自愿留下当
死士。我要拖住张献忠的大部队一个晚上。”
众人都是看着白云非,阮见侠激动的说:“你带人去袭击,我留下来。好歹这山庄也是我们家的。”
白云非笑道:“你有把握能困住张献忠一个晚上吗?”
阮见侠一怔,沉默了。
最后当然只能由白云非留下来,阮东林去外面召集了人手,共有230人愿意留下来和白云非一起。
阮见侠走的时候,眼睛都红了,如果不是有手下那么多人在,他估计就要哭出来了。
白云非目送大部队离开,遂回头看了看留下的这200多死士,苦笑道:“大家先回去吃饱睡足,准备好弓箭和兵刃。两个时辰后在这里集中。我们要为庄子里撤出去的几千老弱妇孺至少争取一个晚上的时间,只要等船队出了四川,他张献忠就是追也来不及了。”
为首的一个叫阮北涛的青年男子道:“白公子放心,我们这些人都和张献忠有深仇大恨,一定拼死一搏。”
白云非点点头,就领着众人进入了绿柳山庄正中央的石堡休息,自己则上到了石堡的最顶层,向远处望去。
这石堡历经几代人的修建,共分三层,是座前后左右约三十步的堡垒。
内建有石梯贯通各层,墙身开有射箭的小窗孔,最顶处是座了望台,把堡垒的高度延伸至高达十几丈,仿如石塔。
特别是厚达几尺的坚固城门,足可抵挡擂石的猛烈撞击。
四周尽是一片空地,确有傲视天下的慑人气势。
他默默的打坐运功,准备迎接下面的苦战。
白云非虽然自幼学习过兵法,可那也是纸上谈兵。
几个月前,第一次在绿柳山庄击败张献忠的几千人,也是运气占了多数,如果没有及时到来的那场雨,他恐怕早给张献忠杀了。
这次再遇到张献忠,他不禁感到血液有一种冲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从寂静中起身,到广场牵了一匹骏马,回头和放哨的阮北涛道:“我出去察看一下,如果听见我的口哨声,就马上叫醒里面的众人。”
阮北涛点点头。
白云非一人一骑,出了绿柳山庄,一路往南,不一会儿就听见了号角声遍传大地,蹄声轰天而起,南面峡谷里冲出百多骑,以环形的阵势潮水般推进迫近,
白云非弯弓搭箭,蓄势以待。
这几个月,他在赵府没有事情的时候就练习骑射,因此大有长进。
敌人推进千来步后,分作两组,从左右翼散开,沿着弧形的推进。
这显然是张献忠的前锋哨马,不过白云非可没管那么多,箭矢在手上连珠发放,正面杀来的骑兵人仰马翻。
敌人还以为有埋伏,急忙散开,待看清只有白云非一人一骑,马上乌云般往他掩至。
白云非手中亦是不停,眨眼间,敌方近十来骑东倒西歪,可是余下的八十多骑已经接近,还箭反击。
白云非急忙策马掉头,四处游走,边走边以箭矢还击。
敌人衔尾穷追一阵,突然峡谷里涌出大队人马,一时间全是火把的光芒,看来张献忠的主力到了。
白云非遂以内力吹出口哨,顿时长啸声顿时划过长空。
一边一箭穿破追兵胸膛,大喝道:“张献忠可在,可敢出来一战?”
对方阵中毫无声息,只是人数越来越多。
白云非退回绿柳山庄,站在第二道木围墙上,居高临下瞧着敌人调兵遣将,完成合围之势。
阮北涛早已听见白云非的哨声,带着两百多人蹲在木墙后面。
敌人的总兵力在三万五千至四万之间,虽然服色混杂,但是仍能看见西营八大王的旗帜。
除了先前的一队探马,其他都是清一色的步兵,在绿柳山庄山下示威似的喊叫着。
旗帜在中军不远处随着晚风飘扬,张献忠和一众武林高手高踞马上,趾高气昂的和他们说话,
整个旷野都给火把照亮,只有屹立山顶的绿柳山庄孤独地藏在火光外的黑暗中。
白云非冷冷地把目光投往山下,道:“来啦!所有人听好,等敌人接近第一道栅栏20步的时候,大家起身放三支火箭,然后退到第三道围墙后。”众人齐声答应。
不一会儿喊杀声骤起,山下奔出一队人马,大约几千人的模样,他们举着盾牌慢慢向山上推进。
张献忠和一众将领移至坡下勒马立定,发出一阵震天长笑,山下多达四万的杂兵同时应合,声势吓人。
白云非先一步以内力暴喝道:“有什么好笑的,有种的,你张献忠就来和我单打独斗一场,让你的手下看看你在不是以多欺少的情况下,是个如何窝囊相。”
张献忠左右同声喝骂,群情激愤。
张献忠打出手势,截停骂战,道:“死到临头仍敢大言不惭,你们最好不要被生擒活捉,否则本王会教你们生不如死,动手!”
顿时大队人马如同蚂蚁般的涌了上来,最前面的先锋已经在攀爬到了第一道栅栏。
白云非哈哈大笑,道:“动手。”
霎时间,箭头点燃的火矢如同飞蝗般射向了第一道栅栏。
一时间火光大起,浓烟直冒上来,像烟霞般,往上卷散。
白云非狂喝一声,以最快的手法上弦放箭,抵达斜坡的敌人全在他射程的范围内。
最前面的人已经引火烧身,纷纷在地上打滚,哪里还能保持冲锋的阵形与锐气,山下乱成一片。
因其居高临下,箭程及远之势,又加上火光大作,硬是把敌人截于斜坡中段之下。
眼看自己的手下丢盔弃甲,狼狈不
堪,张献忠不禁大怒,道:“快灭火。”
手下传令官赶紧去传达命令,不过这火势已成,而且是粗大的木头被浇上灯油,下面还有稻草,哪里是一时半会儿可以浇灭的。
附近的河流上次被张献忠引走以后,绿柳山庄就没有引回来,而是在山庄打了多口水井替代。
火势越烧越旺,随风一下子蔓延开来。
虽然没有号令,冲锋的部队开始如同潮水般的退了下来。
张献忠大骂道:“来人,把先锋队的头领给我杀了,队伍修整片刻。”
说完,气呼呼的回中军营帐去了。
白云非一个人站在第二道围墙上,见敌人退去,遂也回到了第三道围墙和部下汇合。
火势过了半个时辰才渐渐平息下来,张献忠的部队重整合围之势,静待大火烧尽。
白云非当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大喝道:“献忠小儿,够胆就放马过来。”
张献忠大怒,他自以为带着几万人马,不会重蹈覆辙,攻进绿柳山庄定然是易如反掌,没想到会被对方戏弄,遂喊道:“你想快些死,我就成全你们,进攻!”
蓄势久待的敌人,同时喊叫着往山上杀了过来。
不过白云非这边却是静悄悄的,丝毫没有声音。
张献忠不禁纳闷,看着手下心急火燎的攀爬着焦黑的城墙,不禁有些怀疑对方是不是有诡计。
不过随着部队的推进,一万来人已经越过了第一道城墙。
张献忠笑道:“小的们,传令下去,攻进去以后,女人财货平分均沾。”
一时间号令一出,前面的部队更加卖力了,转瞬间到了第二道城墙下。
白云非冷笑几声,道:“弟兄们,听我号令。把箭都给点上,射三箭退回石堡。”
他默默的看着正在缓缓攀爬城墙敌人,自己率先点燃了一支火矢,流星般的射了出去。
顿时火雨般的箭矢跟着他倾泻出去,又是火光大作。
这次张献忠的部队却学乖了,没等上面的命令,就急忙往下撤退了。
张献忠在山下见了,脸色就别提有多难堪了。
铁青着脸,冷冷的说:“来人,放箭,把往下撤退的人都给我射了。”
一时间山下也是一阵飞蝗,寒光点点。只见半山腰横七竖八倒了大片尸体。
不过,仍有大批的士卒退了下来。
第二道围墙的火势很盛,烟雾已经笼罩住了整个山腰。
张献忠脸扭曲的不成了样子,怒道:“我看你能烧到什么时候?来人,安营,明日再战。”
这几万人随即在山下星罗棋布的安营扎寨,不过有了上次的教训,张献忠特意在北面安排了两千人守卫下山的必经之路。
白云非在上面见了,不禁大笑道:“这厮倒学乖了。既然如此,我们就好好玩玩他们。”
阮北涛及手下众人刚才毫发无伤的坚守了这么久都非常兴奋,阮北涛道:“白爷,我们怎么做?”
白云非笑道:“安排人手轮休,每隔一刻钟都去城墙上敲敲锣,吹吹号角。”
吩咐完毕,他自己就上到石堡的瞭望台打坐去了。
夜里,不时会响起锣鼓号角声,划破长空,惊扰的山下的部队一夜起来好几趟。
到了后半夜,他们索性就不再理会了,不过白云非那点人,他们也没有真的下来偷袭。
却阴差阳错的给阮见侠的人马创造了偷袭的良机。
到了凌晨,突然峡谷后面火光四起,映透了半边夜空。
待张献忠迷迷糊糊的领着大队人马赶过去,已经是一片灰烬,他们一路上抢来的粮食都被烧的精光。
没想到接连两次被人烧了粮草,张献忠一气之下把守卫后营幸存的一千多人都给砍了脑袋。
这才派出侦骑去寻找偷袭他们的部队,不过到了早上日出,也没有见到半个人影。
不得已,他只好留下一万人守卫峡谷,以防再次被偷袭。
等他领着大部队赶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留守的5000人还牢牢的包围着绿柳山庄,白云非也没有要突围的意思。
不过,张献忠没了粮草,已经不能再默默等待,他当下催动兵卒再次发动攻势。
整座山头仿似蜜糖,迅速被士兵像蜜蜂般密麻麻的扑附,不一会儿就上到了第三道围墙。
有了前两次经验,他们时刻都盯着天空,准备一有风吹草动就马上撤下来。
可惜等他们进入了石堡前面的广场,也没有一支箭射出来。
张献忠大喜,遂率领后续部队缓缓跟进。
前锋已经攻到了石堡下面,可惜大门紧闭,一边有人回去组织人手撞门,一边用云梯向上攀援。
广场里挤满了人,都是密密麻麻的人头。
白云非冷笑几声,说道:“兄弟们,放箭。”
顿时第三道围墙和石堡的广场都陷入了一片火海。
张献忠的前军和中军互相践踏,乱成了一锅粥。
火光照得石堡绯红一片,没有人能分得清楚火光血光之别,战情惨烈至极点,不过却只是单方面的屠杀。
白云非领着两百来人从石堡的窗口里,不断往下射箭,一直到射光了每人箭匣里的几十支竹箭。
尸体铺满了石堡前面的广场,几乎都没了落脚的地方。
张献忠已经被杀红了眼,一边吩咐执法队靠前,将所有后退的士兵都斩杀,一边叫人运来了冲车。
中军的弓箭轻易就压制住了石堡上射下来弓箭,白云非只好带人撤回了里面,自己提了一把大刀,跑到楼下大厅的楼梯口。
他本来安排了几十个人在大厅
堵住大门,不过冲车的威力巨大,虽然外有石门,内有支撑,也没挡住多久。
眼看破门在即,白云非赶紧要手下撤回楼梯上面,他自己一个人挡在了石阶口。
没一会儿,张献忠的士卒就冲了进来,可惜石堡内无法展开,最先冲上去的几个都被白云非一刀砍掉了脑袋。
不过后面有张献忠的执法队堵着,根本是进退两难。
白云非且战且退,已经退到了一楼的石阶上。
两个兵卒手持长矛冲了上来,后面也是拥挤不堪的人流。
白云非猛运真气,势大力沉的一刀砍过去,削掉了长矛的顶端。又是一掌击至,带起的劲风迫得眼前的其它兵卒落叶般散开,速度与时间角度均无懈可击。
不过倒下两个,又有后面的士兵被挤了过来。
打了能有一个时辰,张献忠的人马还是在一楼止步不前。
不过,不过楼顶的战况更为惨烈,借着云梯爬上来的流寇,正和阮北涛带领的庄丁进行殊死搏斗。
两百多人除了有三四个还跟着白云非在一楼,其他的都去增援顶楼的瞭望塔了。
却说白云非追魂夺魄的寒光纵横于楼道间,刀法全面展开,施尽浑身解数,招招险中求胜,以命搏命,连杀十多人后,刀下竟无一合之将,杀得冲上来的士卒,不住颈断骨折的倒跌下去,尸体积迭在下方。
这时几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白云非跟前,是汉中七鹰、陇西霹雳掌、太行双雄和神剑无敌这几人。
白云非暗道不妙,两柄长剑立时补上士兵倒下让出来的空间,上取下搠分攻徐子陵面门和胸腹间要害,攻
势凌厉,并非一般流寇的身手,白云非抬头一看见是神剑无敌兄弟二老。
这两招来势奇快,他只好硬借下来,“当、当”!
强大的反震力,震得他手臂发麻,还是首次有人能挡得住他的大刀,且连消带打。
长剑随即贯顶而来,身法剑法浑如一体,招式精妙绝伦。
强大无匹的剑气,把白云非整个人紧锁笼罩。
同时间,这两人背后突然有人冷不丁的射出长枪,闪电般刺向白云非胸口。
白云非退开一步,左掌扫往长枪尖锋,刀往上挑迎击双剑,大笑道:“怎么不用掌法了,看你的枪法可比掌法差多了。”
这长枪的主人正是陇西霹雳掌,他们这几人那日被白云非杀败,早打定主意,找到机会就要全力干掉他,以免流传出去。
不过白云非的刀法,大巧若拙,以快打慢,乃是失传已久的旋风刀法。
“叮、叮、叮”,上挑的大刀现出精微至令人难以相信的变化,任神剑无敌二人如何改变攻击,仍给他挑中刀锋。
二老身体剧震,暗道这小子又厉害了不少,当下给白云非迫退几步,一时间再无法构成威胁。
另一边,掌尖亦扫中枪锋,硬把长枪荡开。
白云非猛扭熊腰,大刀朝陇西霹雳掌胸口戳去,若不能把他迫退,明年此刻就是他的忌辰。
陇西霹雳掌虽然知道白云非内力雄厚,但是此刻却也退缩不能。
当下和白云非硬拼了一掌,顿时觉得对方掌力更甚从前,狂风怒涛般往他卷打过去。
亦招架不住,往后退了好几步,倘换了是次一级的好手,亦或没有准备,保证早已喷血身亡。
白云非虽然侥幸逼退他们,但是也知道如果再次被这几人缠住,定然麻烦。
当下急忙退到了更加狭窄的二楼楼梯口。
还好整座石堡的设计,其作用均在防御,墙坚如铁不在话下,因防被敌人攻上第二层的情况出现,楼梯口仅仅能容纳一人通过,城楼中心就是通往上下层的石阶。
他退到二楼后,那几个高手倒不敢独自上来了。
冲上来几个兵卒,也被白云非一刀砍翻。
一盏茶的工夫下来,张献忠的手下发动了三波攻势,也没能控制石堡。
但见石堡内外伏尸处处,情景惨烈,把战争的残酷以最恐怖的形态默默展示。
倏忽间,一楼大厅里已然尽是弓箭手,箭矢暴雨般洒上来。
白云非只好躲在厚墙后,静待敌人跃攻上来的一刻。
可惜敌人并没有上攻的意思,反而退出了大厅。
他不禁有些失望,他当然知道即便杀这么多人,仍旧是无法改变大势,对方人数太多,自己一方败局早定,只是垂死的挣扎罢了。
却说顶楼的战况惨烈到了极至,张献忠的部下固然丢下了几十具尸体,还有无数被直接砍下塔楼的。
不过阮北涛率领的两百人已经只剩下了30多人。
夜色渐渐降临,死伤惨重的流寇撤返外面的广场集结。
白云非也识趣的撤到了顶楼的楼梯口,回头看了看众人都是疲惫不堪,大量的失血使他们近乎虚脱。
他自己也身上多处挂彩,知道再难以捱过敌人下一轮攻势。
白云非笑道:“弟兄都是好样的,本来计划只要拖住敌人一晚,没想到会进行了两天。现在估计庄主和其他人都已经安全了。我们也算死得其所,等下一战,大家尽人事吧。”
那三十多人也都是斗志昂扬,以区区两百人竟能拖住张献忠五万大军一天一夜,他们也充分感受到了那无比的自豪。
随着楼下杀声四起,白云非苦笑道:“希望张献忠肯身先士卒,带头冲上来,我或可找他陪葬。”
却说正在此时,西北方忽然蹄声骤起,自远而近,只听蹄音,来骑肯定数以千计。
张献忠一方无不色变。
援军盔甲鲜明,清一色的骑兵,队形整齐的从东北驰来,在夕阳下于西面
结阵,旗帜上几个大字“大明石柱宣抚使”,为首一员女将手持长枪,座下骏马立于阵前。
阮北涛高兴道:“是官军,秦良玉总兵的部队。”
他正说着,张献忠的人马正流水一般往外面撤退,可惜人多路窄,他们还没从庄子里出来,秦良玉的三千骑兵就冲了过来。
如非在特殊的情况下,张献忠自然可轻而易举的以优势兵力,击退秦良玉的官军。
但如今他血战一天一夜,人疲马倦,既攻不入区区绿柳山庄,更要仓皇撤退,锐气大泄,士气低落,跟来犯前的气势如虹,相去何止千里,直有天壤云泥之别。
秦良玉当世名将,虽然是女儿身,十几岁便纵横沙场。
她手下的白杆兵乃是蜀军精锐,去岁更是在辽东大破满洲辫子军,声名大噪。
这下看准虚实,趁着张献忠军势混乱,立即挥军进击,双方略一接触,流寇便即呈不支,秦良玉乘势率军衔尾穷追,不让张献忠有喘息回气的机会。
经过一天一夜的追逐,杀的张献忠丢盔弃甲,五万大军化为乌有,他仅仅只身一人一骑逃走。
经此一战,东边的李自成也震慑于秦良玉白杆兵的威名,于第二日拔营撤退到湖北。
却说白云非正暗自庆幸自己没有挂掉,突然两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
竟然是黑衣红衣两个可怕的怪物。
红衣冷笑道:“好啊,总算找到你小子了。”
白云非苦笑道:“我们到底有什么仇啊?你们干嘛追着我不放。”
黑衣哼了一声,道:“你没必要知道。”说着双目闪动,显然就是可怕的光束。
不过白云非见识过他们的厉害,一看见他们两人就已经打定了逃跑的打算,当即一翻身竟然从古堡上跳了下去。
两道红光照射在古堡的城墙上,顿时坚硬的石头成了一缕青烟,城墙多了一个巨大的缺口。
黑衣和红衣怒喝一声,也从古堡跳了下去。
看得阮北涛和幸存的30多人都是目瞪口呆。
白云非虽然轻功厉害,如此高度下来,还是狂喷了几口鲜血。
当下却也顾不了这么多,赶紧撒丫子跑开。
他知道阮北涛一定会带着剩下的人去江南和阮见侠的大部队汇合,自己还是先顾着自己的小命再说。
后面那两个夺命修罗却不好摆脱。
白云非虽然使出了全身的力气跑路,仍只是比他们超前了百多步而已。
这还是他刚刚跳下来时就获得的优势。
一路跑下来,这优势还在渐渐的缩小。
最要命的是,他只要动作稍微慢一点,就会给红衣发出的光束所击中。
不知不觉已经到广元北面的川北深山里。
这一带丛深林密,白云非在山间绕了几圈,也没有甩开后面的两个家伙。
红衣和黑衣越追越近,离白云非已经只有六七十步的距离了。
突然一道红光闪过,和白云非近在咫尺的一棵大树化为了一阵青烟,吓得他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正觉得真气不济,心道:这下可如何是好?
红衣和黑衣已经逼近过来,双方的距离已经只有区区的二三十步了。
白云非隐隐感到背脊已经能够预想到那被光束洞穿的痛苦。
红衣和黑衣同时冷笑一声,双目都是连连闪动。
白云非正在入地无门之际,突然看见了一个巨大瀑布,喷涌而下,顿时突然看到了救星一般。
虽然还看不见到底有多高,不过总比化为一阵青烟强。
红衣和黑衣也发现了他的意图,顿时四道红光激射而出,直奔白云非。
白云非高高跃起,两道光束贴着脚底擦过,从几十丈高的悬崖瀑布跳了下去,这才躲过了致命一击。
红衣黑衣跑到悬崖边上,早已不见了白云非的身影,眼前是从悬崖绝壁倾泻而下的瀑布,溅起的水花将下面弄得是一片雾气茫茫。
两人不禁大骂了几声,可惜也没有办法。
却说白云非跳下去之后,才发现这悬崖是如此之高,虽然比不上丹霞峰,但也足以令人心胆俱碎。
他这时却没有多余的念头,眼前的景色急速的变化,身体如同陨石一般重重的砸在了雾气下的水面上。
整个身体都仿佛散架了似的,几口冰凉的水直接从鼻子里呛了进去。
他正难过的要命,突然感到下面有一股巨大的漩涡几乎就要将他一下子扯进去。
霎时一惊,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赶紧使出吃奶的力气扑腾着。
那漩涡的吸力很大,不时还有暗流涌动。
四周似乎有着无形的网,将他死死的粘在上面,挣扎也是徒劳的。
就在白云非将要筋疲力尽之际,他突然抓住了一条蔓藤之类的什么。
当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牢牢拽住就往湖面游去,正要摆脱了被淹死的命运。
突然听见了熟悉的声音,正是红衣和黑衣。
他不免暗骂一句,心道:这两个天杀的。这下可怎么办?
幸好他气脉悠长,不然待在水里这么久也早窒息挂掉了。
正在他迟疑之际,脚下一阵暗流,一股巨大的吸力将他一瞬间给吸进了湖底的那个黑洞洞的漩涡里。他还来不及和这个美好的世界做一个告别就迷糊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