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决定先去见见白虎堂的四叔,如果有机会再见见那三个大亨,再决定动向……
当下洗漱完毕,吃过早饭,就叫车往白虎堂过去。
这是一个非常大的院落,门口有一对怒目的石狮子。前院两边站满了身穿青衣的帮会成员,后面一排排房舍也显然不是寻常人就能进去的。
他老老实实的给门房递了名帖,说要找四叔。
过了不久,果然那个老道持重的四叔就带着几人走了出来,看见白云非满脸堆笑,道:“白公子终于来了。”
当下把白云非迎了进去。
两人坐定,下人奉茶上来。
白云非笑道:“四叔,你们白虎堂的确是门禁森严啊,院子里那么多人都是帮会成员吗?”
四叔笑笑说:“是啊,都是门下弟子。”
白云非说:“怎么没有看见九小姐?”
四叔笑道:“九小姐一早就去参加学生会讨论了,说是有重要的事情,估计中午也不回来了。”
白云非闻言一下子想起了花蔓琳通报的一个消息,说本地的学生要在明天举行大**,抗议日本纱厂枪杀工人代表的事情。
严肃道:“我听到消息说明天在租界有学生**,到时候法国人和英国人不会坐视不理的,希望小姐不是去商量这件事情才好。”
四叔闻言一怔,问道:“消息确实吗?”
白云非点头道:“应该没错,是学联的一个老师酒后意外说的。”
四叔低声道:“这可不妙,我要马上告诉老爷,明天让小姐待在家里才好。”说完急急匆匆走开了好一会儿才回来。
他再次出来的时候,身前多了一个胖胖的老头子,大约五六十岁的模样,脸上油光透亮的,嘴里还叼着烟枪。
白云非心想:估计是这白虎堂的当家刘爷,不过怎么和刘茜一点都不像。女儿长的天仙一般,老爹却是这副德性。
他正想着,那胖子就笑嘻嘻对白云非说:“这位想必就是白公子了,听说你一下子就解决了斧头帮的三个杀手,都是一枪正中眉心,可真是高手啊。老四对你可是赞誉有加,他可很少夸人的。”
白云非一拱手,笑道:“过奖了,多谢四叔和刘爷抬爱。”
胖子哈哈一笑,一抬手就递出了一根金条放在白云非身边的茶几上,说:“这一点见面礼,不成敬意。”
白云非心道:看不出这胖子还出手真大方,估计是有事情要用到我。
当下不动声色,笑道:“刘爷也太见外了,我怎么能收你这么重的礼?”
胖子笑道:“一点小意思,客气什么。”
白云非当然没有收,笑道:“就冲我和令爱相识一场,我也不能收您的东西呀。”
胖子闻言回头看了四叔一眼,后者马上默契的说:“老大,我看白公子也不是贪财的人,您就把东西收起来吧。”说着拿起茶几上的金条递给胖子。
这刘琨刘爷皮笑肉不笑的收起了金条,心道:这人不贪财,总是年轻人**。
他也有心要把白云非收过来对付死对头斧头帮的王二。当下想着如何让九女儿刘茜去勾引这年轻人。
白云非哪里看不出他的心思,知道对付肯定要利用自己,不过倒也无所谓,对方有用得到他的地方,就有条件好谈。
几人各怀鬼胎的喝着茶,白云非笑道:“我是刚回来,不知道刘爷是不是见过a市滩有名的三个大亨。我倒很有兴趣知道一点他们的事情。”
刘琨哈哈一笑说:“黄老大和杜老板都是很讲义气的人,只有张xx不是东西,斧头帮的后台就是他。”
白云非笑笑说:“这么说来白虎堂是黄老大和杜老板的人了?”
四叔笑道:“我们是杜老板的门生。”
白云非笑道:“杜老板可是一个大人物,可惜我没有见过,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
刘琨笑道:“这简单,今天晚上黄老大在百乐门二楼设宴祝寿,杜老板和张xx都会去。老弟如果有意,我可以带你去。”
白云非道:“这样好吗?”
四叔笑道:“没有什么关系,今天晚上我们白虎堂有很多人去,也不多你一个。”
刘琨笑道:“是啊,是啊。”
说着递给白云非一个红色的帖子,接着道:“这是请柬,凭这个进去。到时候我和老四都在,你可以来找我们。”
白云非心道:这趟收获挺大。
又坐着聊了一会儿,才离开刘府。
到了晚上,白云非穿戴整齐,就动身往百乐门去了。
今天他穿了一身黑色西服,到了百乐门二楼时,已经有很多人了。
四面靠墙的地方站着一排排穿青衣的大汉,估计是维持治安的。
白云非在门口出示过请贴,才走了进去。
只见中间的一张大桌上,中央摆着巨大的寿桃。
一个比刘琨还要胖的大胖子坐着,正笑嘻嘻和一个斯斯文文的长衫男子聊天。
那男子的下手坐着正是刘琨和四叔。
这两人的身份不用说也知道是黄xx和杜xx。
这时一个俏生生的女人走到了他身边,说:“你怎么来啦?”
白云非回头一看是**入骨的花蔓琳,今天她穿了一条淡紫色的绣花旗袍,时尚的高跟鞋,手里还提着一个满是珠片的小包。
杏眼柳眉,红艳艳的双唇更是动人心魄,洁白的肌肤仿佛嫩的能拧出水来一般。
白云非笑道:“是刘爷请我来的。”
花蔓琳闻言笑道:“你的本事可真大,那刘
琨在a市也是数得着的人物,你怎么和他说上话的?”
白云非道:“说来话长,以后再慢慢告诉你。对了,那个胖胖的是不是你们黄老大?”
花蔓琳闻言轻笑道:“是啊,旁边那个斯文的是杜老板。”
白云非笑笑,低声说:“不能让人看出我们的关系,我先到一边去。”
花蔓琳千娇百媚的看了他一眼,说:“你可够小心的。好了,我去招呼黄老大了。”说着扭动纤细的腰肢,摆着浑圆的屁股,向胖嘟嘟的黄xx走去了。
白云非找了角落边上的一桌,默默的打量着黄xx和杜xx。
第一印象就是黄xx爱财,杜xx则深不可测。
这时花蔓琳正坐在黄xx的怀里,蠕动着水蛇般的娇躯,还不时的嗲声嗲气的说上几句,逗得黄xx和其他几人都两眼发直,只有杜xx脸色仅有淡淡的微笑。
不一会儿,比杜xx年纪稍大的张xx就搂着一个女人进来了,身后还跟了一大帮人。
张xx的双眉高挑,眼神凶光外露,身上似乎有一股野兽的味道。
看见他,杜xx倒是笑嘻嘻的站了起来,一拱手说:“二哥。”
张xx看了他一眼,大咧咧的点点头,对黄xx说:“老大,你的面子可真大,连杜老三都来了。”
黄xx笑笑也没有说话,反而盯着张xx身边的女人看了看,笑道:“这不是廖小姐吗?我可是给你发了帖的,你怎么和啸林一起来了。”
白云非一看,果然那女人就是廖雅轩。今天她穿的极为艳丽,比花蔓琳有过之而无不及,更多了一股少女的新鲜活力。高耸的双峰在张xx手臂的挤压下,更显得丰满迷人。
一双勾魂的大眼睛透着若有若无的妩媚,更是看得在场的男人都是怦然心跳。
听见黄xx的询问,她甜甜的一笑,脸上梨涡浅笑,说:“这里都是a市鼎鼎有名的大人物,我一个人哪里敢来啊?刚巧张爷有空,就一起来了。”
说着还故意用白玉般的小手拍了拍胸口,引得众人都是心痒难耐。
倒是花蔓琳眼看自己的光芒都被这小丫头遮盖住了,心里老大的不高兴。
一扭身从黄xx怀里起来,把廖雅轩拉到黄xx身边,笑嘻嘻的说:“妹子,你在黄老大身边坐坐,可不能总便宜了老二。”
黄xx显然很高兴,向花蔓琳点点头,一把握住了廖雅轩的小手,色眯眯的在少女耳边说着。
张xx也没有办法,只好坐到了廖雅轩的另一边。
花蔓琳心里不爽却也不敢表现出来,讨好完黄xx,就向白云非使了个眼色,借口去厕所了。
白云非哪里知道是怎么回事,还以为花蔓琳找他有事情,过了一会儿就匆匆跟了出去。
他出来时,花蔓琳正在走廊上抽烟。
看见白云非出来,就一头进了女卫生间。
白云非暗笑一声,只好无奈的跟了进去。
幸好里面没有人,他刚想问花蔓琳有什么事情,突然女人一手勾住他的脖子,把他扯进了其中的一间。
一手把男人推到了还盖着盖子的抽水马桶上,湿热的双唇在男人的嘴上挑逗着,柔软的丁香小舌传来一阵阵旖旎甜美的触感。
白云非这下当然明白花蔓琳想干什么了。
被这么挑逗之下,不可能没有反应。
热烈的舌吻一阵,他的双手也没有闲着,在女人身上不断摸索着。
花蔓琳那双灼热的眼睛迷乱的盯着男人的如同雕刻出来一般的俊脸。
白云非身上散发出浓重的男性荷尔蒙的味道,引诱的女人发出一阵阵莫名的娇喘。
眼睛里不断有快感的火花冒出,全身都有触电酥麻的感觉。
全身肌肤渐渐泛红发烫,神思迷乱,陷入一种空白停顿的状态,只有眼里的目光透着一股深切的饥渴,显然已经被白云非撩拨的心痒难耐。
女人洁白的肌肤上不断冒出晶莹的汗珠,双手紧紧抓住男人的后背,轻喘道:“你…你可真厉害,我等不了了,来嘛。”
这一把**一经点燃便不可遏止,浑然不知时间空间,只有忘情忘我的灵肉厮磨,几度潮起潮落,花开花谢。
也不知道时间流逝几许,春雨过,浓香消尽,花径款余情,轻纱萦新皱。
白云非和花蔓琳一前一后离开卫生间的时候,厅里的众人已经喝的酩酊大醉,黄xx则正搂着廖雅轩上下其手,不亦乐乎。
张xx则正和刘琨在斗酒,两人都已经喝得脸红脖子粗,醉眼惺忪。
白云非坐到位置上的时候,回头一看只好瞧见千娇百媚的花蔓琳款步进来。
脸上满是被充实的满足,两眼水汪汪的,走起路来轻飘飘的,更是透着一股**入骨的媚态。
她这一出现顿时吸引了在场绝大多数人的目光,连黄xx也觉得这女人突然平添了一股倾城之色。
还以为是去卫生间重新化妆了呢!哪里知道是受了雨露恩泽的缘故。
花蔓琳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往白云非这边含羞带媚的看了一眼,才坐到了黄xx身边。
这下她对廖雅轩全然没了嫉妒,反而巴不得黄xx今晚带着廖雅轩回去,这样她就有时间再去找白云非。
不过,黄xx显然对她有了兴趣,笑嘻嘻的说:“花小妹,你刚才跑哪里去了,过来抱抱先。”
花蔓琳心里暗骂一声,脸上却是抿嘴一笑,正要往黄xx怀里坐去。
她突
然看见黄xx背后的一个服务生从盘子下面抽出一把手枪,顿时花容失色,尖叫一声。
那杀手见行迹败露,忙对着桌上几人联开数枪。
不过由于花蔓琳的尖叫,那几个青帮老大都有了反应,早就躲到了桌下。
这几枪只是打中了后面几桌的几人。
顿时局面一阵混乱,不过那杀手的目标看来不是黄xx就是杜xx。
他根本没有理睬还站着的花蔓琳和廖雅轩,而是一脚踹开了桌子,把枪口对准了正蹲在地上的黄xx和杜xx。
旁边的青帮弟子都还来不及赶到,眼看一代大亨就要命丧枪口。
花蔓琳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突然把手里的小包一扔,刚好砸在杀手的脸上。
虽然没有什么力量,却阻挠了杀手开枪的准头,砰砰几声枪响,也不知道打到了什么地方。
反正黄xx和杜xx都没有受伤,在刘琨和四叔的扶持下两人连滚带爬的往外面跑。
那杀手一怒,回头瞪了花蔓琳一眼,抬手就是一枪。
女人顿时手脚冰冷,眼睛一闭,心道:这下完了,帮人害到自己了。
不过竟然没有听见枪声,反而传来一声惨叫。
睁眼一看,只见白云非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挡在了她身前,手里还拿着杀手的那把手枪。
那杀手已经痛苦的倒在地上,手臂似乎被折断了。
白云非拉出了弹夹,回头朝花蔓琳笑笑,继而转身喊道:“四叔!”说着把手枪扔了过去。
四叔和刘琨本来正要护着杜xx和黄xx往外跑,听见白云非喊声就回头看了看,刚巧见到白云非扔过来的手枪,顺势一捞就接到了手上。
这时杜xx已经看见那杀手被击倒,也拉住了黄xx。
他们两人定了定神。
杜xx看着四叔,疑惑道:“老四,这位是?”
四叔忙一躬身道:“杜老板,这位是我们家九小姐的朋友白公子。”
杜xx回头哦看了看刘琨,说:“阿九从日本回来了吗?”
刘琨忙点点头。
这时那个杀手已经被几个大汉五花大绑的捆了起来。
黄xx受了惊吓,心情也不好,摆摆手就带人走了。
这时张xx走了过来,和杜xx说:“老三,这人交给我好了,我保证用不了多久就能让他开口。”
杜xx笑笑说:“这事就不麻烦二哥了,让老四处理吧。”说完向四叔使了个眼色,后者就把杀手押了下去。
张xx哼了一声,也一拱手带人走了。
这时宾客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只有杜xx、刘琨、廖雅轩、花蔓琳、白云非几人还在,还有杜xx的几个手下。
廖雅轩看了看白云非,脸上表情复杂,回头和杜xx几人道别后也离开了。
杜xx向花蔓琳笑道:“花小妹,没看出来你的胆子真大,今天我和黄老大的命可都是你和这位白公子救的。大恩不言谢,以后你们有事情可以尽管找我。”
花蔓琳已经恢复了常态,媚笑道:“有杜老板这句话,对我可是无上的荣耀呢。”
白云非也笑笑说:“举手之劳,杜老板客气了。”
杜xx细细的打量了一下白云非,说:“白公子,今天不早了,改日我们约个时间出来见见,如何?”
白云非点点头。
杜xx很满意的带着刘琨和一群手下走了。
见他们走远,花蔓琳就搂住了白云非,笑道:“今天要是没有你,我可就完了。你要我如何的感谢你呢?”说着暧昧的笑了起来。
白云非笑道:“别闹了,快走吧,被人看见了可不妙。”
花蔓琳咯咯一笑,道:“没看出来你的那个还真厉害,我可从来没有这么舒服过。”
白云非笑笑说:“别逗了,你好过的男人至少也是三位数吧,我哪里排得上。”
两人一边走着,花蔓琳闻言甜甜一笑说:“是啊,论财富地位你都排不上,可是讨好女人的本事,你的确是有一手。人家现在都还软软的呢!”
两人说说笑笑的离开了百乐门,才告别回家。
第二天一清早白云非就被外面闹哄哄的声音吵醒了,他打开窗户一看,只见满大街的学生,拿着横幅和标语在大街上喊着口号。
白云非心道:抗议虽然没有错,不过在英法租界**示威,简直和自杀没有区别。看来天下之大,也放不下一张安静的书桌了。
他正想着,刺耳的警笛声已经响彻长空,一队队训练有素,手持枪械的巡捕在两头堵上了**的队伍。
不过**队伍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最前面的人已经和军警挤在了一处。
也不知道是谁开的头,突然一阵**,学生和军警扭打在了一处。
情况一下子就失控了,吵闹声混在一起,不多时就响起了密集的枪声。
这一场**最后留下了13具学生的尸体,被抓的不计其数,成为震惊全国的惨案。
这一天街上到处是军警,各国的海军陆战队都进入了租界。
一时间风声鹤唳,白云非也只好老老实实的待在旅馆,渡过了无聊的一天。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这次的学生运动在第二天还有扩大的迹象,更大规模的****罢市如星星之火一般,迅速点燃了整个a市滩。
白云非正想着是不是该离开a市回美国去,以免白白浪费时间。还好杜xx倒是派人来约他见面。
在杜公馆,杜xx热情的招待了他。
白云非直接提出了自己
在美国那边的药厂可以供应杜xx药品。
杜也很高兴,他本来都是从日本人那里买的,现在多了一个货源,当然会更理想。
两人商定好细节后,过了几个月,白云非的第一批货就到了码头。
交易很顺利,白云非就在a市安排了一个办事处,负责处理和杜的交易。
自己则考虑要回美国去扩大生产规模。
不过恰在这时,他就收到了戴笠的亲笔信,说了自己在广州读军校,刚刚毕业,希望白云非能过去见一面。
白云非早就听说过孙文的广州国民革命**,也有打算要看看这个新生的利益集团能不能取代北洋**。
于是就启程到了广州。
戴笠在长州要塞的军官宿舍和白云非见了面。
几个月没见,他看起来是更加的黝黑干练了。
不过却不是军人的打扮,一双黑马靴,普通的蓝制服,过时的欧式帽子。
看见白云非,格外的热情,笑道:“白老弟,你可来了。”
白云非笑笑发现他的房间简陋的出奇,只有一张床和桌子,没有其他任何的装饰品。遂笑道:“戴兄这里可不像军官宿舍啊!”
戴雨农笑笑说:“是啊,我这个人就是没有什么生活上的要求。”
白云非坐到了床边,问道:“戴兄这军校读的可真快!就几个月的工夫。是什么学校?”
戴雨农严肃的说:“黄埔军校,是目前中国最好的军校。”
白云非点点头。
戴雨农接着说:“我这次叫人带口信去找白老弟过来,是想让你也进来读的。”
白云非笑道:“我可不是打仗的料。”
戴雨农笑道:“老弟客气了,就凭那夜对付日本人的手段,老弟绝对有特工的潜质。”
白云非奇道:“特工?军校和特工有什么关系?”
戴雨农点头道:“战争的背后是经济,战争的触角就是情报,两者缺一不可。有一位我很看好的领袖,希望能建立一个收集情报的网络。
这万事开头难,我一下子就想起了贤弟。你可是我的贵人,有你相助大事可成。”
白云非自然对收集情报是很感兴趣的,这对他的公司在中国的业务是很有帮助的。当即笑道:“戴兄说笑了,帮你的忙当然是义不容辞。不过我希望了解一下,是谁有这么远大的目光和魄力。”
戴雨农闻言想了想,才说:“本来是不能告诉别人的,不过既然我们要同舟共济,你迟早也会知道。还不如我现在告诉你。那个人就是黄埔军校的校长,长州要塞司令,蒋xx。”
白云非闻言问道:“你觉得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戴雨农认真道:“以我看来,收拾目前军阀混战的局面非此人不可。”
白云非点点头,也没在说什么。
第二天戴雨农就安排他免试进入了黄埔军校步兵科,从而私底下考察哪些人可以吸收过来。
最初的班底只有徐亮、王孔安、沈醉、郑介民、唐纵、毛人凤等几个主要骨干。
徐亮、王孔安是戴的同学兼好友,郑介民和唐纵则是蒋指派过来的人。
沈醉是戴的小跟班,当时只有十几岁,不过头脑非常好,而且有惊人的记忆力。
毛人凤是戴的绝对亲信,能力倒是一般。
这几个人在戴的指挥下,渐渐展开成了一个网络,到1927年时已经小有气候。
白云非从黄埔毕业以后,被戴安插到了第一军,当联络参谋,军长是蒋xx的亲信何应钦。
这官职虽然不大,却负责所有的密电往来和军事计划的传达,是个控制全局的位置,戴安排他在这里主要是监视何应钦的一举一动。
何当然知道戴的意图,早早的把白云非调到第一师,美其名曰是靠前指挥。
不过白云非乐得清闲,他对军队内部的斗争本来也没有兴趣,反而比较关注发生在a市的事情。
这次把他调到第一师,刚好在龙华,和a市很近,正是他所期望的。
这天他正闲着无事,在司令部外面晒太阳。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阵喧闹,还有女人的声音。
于是就走出去看看,只见门口的守卫正拦着一个穿着学生装的女子。
这女人他看着眼熟,一时间倒也想不起来。
走到卫兵旁问道:“怎么回事?”
两个卫兵忙敬了个礼,说:“长官,这人要进司令部,说是找师长,可是没有通行证。”
白云非点点头,正要说些什么。
突然那个那个女子喊了一声道:“白云非!”
白云非闻言一怔,回头又看了看这女人。
她小嘴一撅,说:“怎么,不认得了?我是刘茜啊。”
白云非呆了一下,笑道:“你怎么剪了头发?我可真认不出来了。”
这女人正是刘茜,一头短短的黑发,脸上风尘仆仆的,却也掩饰不住丽质天生的娇美。
她看了看白云非身上的军服,不满道:“你怎么当了官?”
白云非笑笑说:“是啊,帮朋友忙呢。”
刘茜瞪了他一眼,说:“那你先帮帮我的忙。”
白云非问道:“什么忙?”
刘茜说:“我有要紧事情要面见你们师长。”
白云非笑道:“什么事情啊?”
刘茜道:“这可不能和你说。”
白云非笑笑道:“你不告诉我,我怎么帮你?”
刘茜想了想才说:“我是代表工会来的,我有周先生的亲笔书信。”
白云非笑道:“是么?你是想让我们师长调动部
队进a市吧?”
刘茜一怔,道:“你怎么知道?”
白云非笑道:“你们工会在a市捅了这么大一个篓子,谁不知道。”
刘茜怒道:“什么叫捅了篓子?我们是领导工人武装起义,配合你们北伐军嘛。”
白云非笑笑走出了大门,在刘茜身边低声道:“a市守军早就同意投降了,你们这么做是太心急了,一定会产生反效果的。
你们上面的领导也不知道是怎么考虑的。看在我们过去的交情,实话和你说吧,英法等世界列强已经调动了大量的部队,现在海面上的军舰都已经除去了炮衣。
如果你们现在占领了a市,后果会更加严重。xx主义的阴影早就把各国吓坏了,他们怎么会容许你们控制着东方的巴黎?”
刘茜怒道:“难道你们要帮助帝国主义对付广大工人群众吗?”
白云非道:“还不是你们最近的运动搞的太过火了?许多中下级军官的家里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坏,家属也多有被批斗的。
现在连蔡元培、常燕生这样的社会名流都反对在中国走过于激进道路,更不用说江浙财团的虞洽卿等人了。而且你老爹估计也是和他们一伙的。你打算怎么办?”
刘茜被他一问,呆了一会儿,才说:“土地重新分配有什么错?”
白云非道:“这我也不知道。很久以前我就和你说过,打破一个旧有的价值体系是要付出代价的。现在看来,估计第一次付出也不远了。”
刘茜想了想,才说:“我不是来和你讨论这些的,你想办法带我去见见你们薛岳师长如何?”
白云非笑道:“你还没听清楚我说的话吗?薛岳哪里敢自作主张,上头严令,没有总司令的命令,谁也不能前进一步。
他虽然和你们关系不错,可是上头不是派了我来监视他嘛。这他自己也是知道的,如果我带你进去,他不吓死才怪呢。”
刘茜闻言更是焦急起来。
白云非接着说:“而且我看这只部队也不是来打北洋军的,在对面的北洋军只有几千人,二十六军加上第一军的规模是不是太大了点。”
刘茜闻言一愣,道:“那你说是怎么回事?”
白云非道:“具体的我也不说了,你最好到外地躲几天,我看这几天a市会不太平的。”
刘茜闻言感激的说:“我看你还有点良心,不如加入我们吧。”
白云非笑笑说:“其实我对政治并不感兴趣。”
刘茜道:“我们不一样,是真的为了解放人民。”
白云非笑道:“中国几千年来,多少人打着平天下救苍生的口号,最后呢?还不都是自己成了诸侯。王朝之花在累累白骨上绽放盛开。”
刘茜见识过白云非的本事,早就有心将他争取过来。
此刻见他说不通,开玩笑似的说道:“要不这样,我推荐你加入我们的组织,过一年你如果觉得我们是挂羊头卖狗肉,你可以自动退出。在那以前,我不公开的你的身份。只告诉我的上级。”
白云非笑道:“这有意义吗?”
刘茜笑道:“当然有,可以给你一个寻求进步的机会。”说着睁大了眼睛看着白云非。
白云非笑道:“你如果执意如此,我倒没有什么关系。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刘茜问道:“什么条件?”
白云非道:“如果到时候我退出的话,你就也别闹了,老实回家去吧。如何?政治不是一般人可以玩的,一不小心就要赔上性命。”
刘茜想都没想,说:“好啊,一言为定。不过你以后如果有重大的情报,一定要提前告诉我。”说着与白云非勾了勾手指。
白云非笑笑点了点头,心里却想:你这小丫头想的美。
对于刘茜邀请他加入的事情,他是这样看的,反正在大陆做生意,多一条门路总是好的,也仅仅是如此而已。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月,白云非给刘茜传过几条情报,也从她那里知道了很多消息。不过他也没有向上面汇报,也仅仅是限于自己知道罢了。
时间的指针拨到了某一天,草长鹰飞,拂堤杨柳,恰是细雨蒙蒙的一天。
停泊在高昌庙的军舰上空突然升起了明亮的信号弹,一切就这样发生了。
几日来,军队调动频繁,白云非早就看出来不对。
从戴笠那里又证实了这个消息,想着怎么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刘茜他们白白的牺牲了,遂将可能有变的情报早早的传给了她。
这天,黄xx、杜xx、张xx组织的中华共进会,臂缠白布黑“工”字袖标,冒充工人,从租界内分头冲出,向14处工人纠察队袭击。
孙传芳旧部周凤岐二十六军紧随其后,强行收缴双方枪械。
当晚白云非再次秘密通知刘茜规避风险,不过仍然是石沉大海。
次日就发生了20万人的大**,一路**示威,向**施加压力。
这是一个春雨绵绵的阴天,队伍行进途中,埋伏的士兵突然开枪扫射,一时间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当天下午,军队就占领a市总工会和工人纠察队总指挥处,其他各个机关也相继被接收。
组织在a市的大部分机构都被破坏,被逮捕杀害的人,不计其数。
也就是在那一天,刘茜的上级在混乱中被人打死。
白色恐怖笼罩着华夏大地,每一秒都有刘茜的同志被抓获、被枪决。
时间仿佛凝固住了一般,到处都能闻到血腥的气
味。
大浪淘沙之下,泥沙俱下,很多人相继叛变,各地的组织遭到严重破坏。
也不知道刘茜把他的情况通报到了哪里,他这个代号夜莺的资深特工,就像漂浮在狂涛巨浪中的一叶孤舟,时时刻刻都有可能因为和一个女人的一次约定而死去。
没有办法,为了自保,白云非只好完全切断了和刘茜的联系。
又过了半年,他调任了长官部情报处,从事对反**人员的清查。
在他眼皮子底下,一批一批的入狱者被推上刑场,他虽然无意杀害这些人,不过箭在弦上也不得不发。
时间一晃就是两年,他被调往b市黄埔路的励志社,后来又进入复兴社特务处,也叫蓝衣社,帮助戴笠建立起庞大的特务网络。
也就是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简称军统的前身。
抗日战争爆发后,由于日军的封锁,国内对药品的需求激增。
白云非利用军统在各地建立起的庞大网络,hbc的销售更是扩张到了军火买卖。
当然戴笠也分享了他的财产增长,不过戴个人和白云非一样,并没有特别奢侈的消费。
白云非是把收入全部用于扩充自己在美国的公司,戴雨农则是一个地道的少壮派,他对于权力有着特别的喜爱,对于日本人有一种特别的仇恨。
战争期间,戴的特工人员数量非常庞大,有18万名便衣特工,还有15000多人的忠义救**和在沿海大约4万人的有组织海盗。
凡是有中国人的地方就有他的情报人员在活动,从印度支那到印度尼西亚,从马来半岛到南太平洋群岛。
到了战争的后期,军统特务更是无处不在。
他们在马尼拉有城墙环绕的区域里发送气象预报,一直到麦克阿瑟登陆。
他们在b市、汉口及所有被日本人占领的城市内组建警察部队。
日本人发现这些警察愿意合作,便让他们照常管理,却不知所有中国的警察都是戴笠的人。
他们在日本空军内有一个单独的傀儡飞行队,接受秘密命令,将日军的轰炸机于9月15日转交给戴笠在d市城内的组织。
而且在整个战争时期,在日本本土的东京皇宫里就有戴笠的特务。
这个网络疯狂的蔓延着,以至于左右了整个战争的进程。
白云非却没有怎么多的考虑,他只是为了让自己的hbc生存下来。
一天他正在b市路边的茶馆坐着,外面的学生正拿着标语,喊着口号,一路示威**。
白云非知道前面的军警早已接到了通知,准备进行镇压。
不免有些伤心,暗道:也不知道刘茜怎么样了。
在事变以后,他们就失去了联络。他派人去过刘琨的白虎堂,也没有刘茜的消息,只知道她在事变的时候去了武汉。
他正想着,外面的人群已经开始骚动起来,刺耳的警笛声响彻长空。
几个女学生从门前跑过,后面跟着三个军警。
其中一个身材娇小的,跑的慢了一些,头上就挨了一棍,一下子倒在血泊中。
也没有人理睬她,人群四下里散开,场面混乱极了。
到处是惨叫声和枪声,还有尖利的嘶喊声。
白云非走了出去,站在门口一看,地上到处是一滩滩血迹,和学生的尸体。
远处几个穿着便衣的男子正一具尸体一具尸体的检查着。
白云非刚想离开,突然脚边的那个女学生微微动了下。
白云非蹲下一摸她的气息,暗道:还活着,怎么办。如果救她的话,可能要冒很大的风险。
想到这里,他正要站起来离开。
突然那个女学生睁开了眼睛,勉强的露出一个笑脸。
看着她纯真善良的眼睛,白云非心里一酸,暗道:管他呢,连美女都救不了,老子真是不用活了。
想着一把抱起女子的娇躯,走进了店里,四下里一个人也没有,看来是都逃光了。
遂上了楼,走进一个房间,把女学生放到了床上。
柔声道:“为了保命,先委屈你一下,我把你的校服脱了,不然等下别人一过来就会发现的。”
那女学生意外的坚强,俏脸虽然一红,仍点了点头。
白云非拿布擦了擦她脸上的血迹,小心翼翼的解开领口的口子,露出里面雪白的肌肤和衣衫下微微隆起的酥胸。
女人不好意思的侧过了头,脸上已是一阵绯红。
白云非怕她尴尬,动作很快的脱掉了校服和裙子,给她拉过被子盖好。
又把衣服扔到了床下。
这时楼下已经传来了翻箱倒柜的声音,他低声道:“他们过来了,你别出声,我们扮作情人,我躺你身边装一下。”
说着也脱了衣裤上了床,躺进了被子里。
女人一阵心跳加快,连耳根都红了。身子微微一动,浑圆的翘臀刚好碰到白云非的左手,顿时身子一软,轻喘一声。
这时脚步声越来越近,白云非低声道:“来了。”说着转身伏在女人的娇躯上,在她的小嘴上轻轻吻住。
女人身体剧烈一颤,只觉得身子阵阵发烫,脑中一片空白,顿时迷失在男人舌尖的温柔中。
这时房门蓬的一声,被踹开了。
几个手里拿枪男子闯了进来,刚好看见这香艳的一幕,呆了呆。
白云非故意装作惊讶的样子,弹了起来,掀开被子,爬了出来。
指着几人骂道:“你们干什么?那个部门的?”
几个男子见他横的
很,都是一愣,其中一个胖子说:“我们是警察局侦缉科的,在找逃跑的学生,你是?”
白云非哼了一声,说:“六指的手下越来越不讲规矩了。”
哼了一声,从衣服里拿出城防司令部的特别通行证,说:“我的身份不是你们应该知道的,快滚吧。”
胖子拿过来一瞧,心道:这人来头不小,知道头的外号不说,还有这个特别通行证,还是别惹为妙。
当下偷偷看了看床上的女人,衣衫半开,露出欺霜赛雪的肌肤,俏脸通红,两眼含春,暗道:这妞可骚的很,真不错。
白云非瞪了他一眼,骂道:“看什么?没见过女人吗?想要的话自己晚上去丽都夜总会找。”
胖子急忙陪笑,带着几人匆匆离开。
白云非这才出去看了看,见他们果然走了,才回来关好门。
穿上衣服,坐到床边,说:“他们走了,你休息一下吧,等会儿我送你回去。”
女人想起刚才的狼吻,心里更是一阵乱跳,不敢正视白云非,低声道:“谢谢你了,我叫紫绡,燕京大学的学生。”
白云非笑道:“是么,我叫白云非,你头上虽然挨了一棍,但是外伤不重,伤口的血液也已经凝结。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瘀血,等下我陪你去医院看下,再回家吧。”
紫绡闻言,情不自禁的抬头看了看,只见眼前一个极其俊美的男子坐在床边,鼻梁高挺,目光深邃,面容仿佛是巧手雕刻出来一般。
少女的心不禁一阵慌乱,低低的嗯了一声。
白云非见她失血后,脸色有些苍白,随口道:“你们这次的**太鲁莽了,毫无应变准备,几个年轻学生空有一腔热血,白白牺牲了。”
紫绡不解的说:“那会是白白牺牲,至少唤起了民众的觉悟。”
白云非道:“你没发现这一带早就被**清空了,路边到处是警察。我看你们的路线早就被泄露了,内部估计有特务,以后还是小心点吧。”
紫绡愣了一愣,才说:“这我就不知道了,金行说只要我们团结起来,就能救国。”
白云非笑笑说:“谁是金行啊?是男朋友吗?”
紫绡脸一红,道:“不是的,是我的一个要好的同学。”
白云非正色道:“他这话听起来虽然有道理,不过还是要讲策略的,不然牺牲的也太没价值了。”
说着笑了笑说:“好了,你现在能走吗?我们去医院。”
紫绡点了点头。
白云非道:“那我在楼下等你,你穿好衣服再出来。”
说完转身到了楼下,过了好一会儿,紫绡才慢慢下来,显然非常虚弱。
白云非见了,忙走过来,一把将她搂住,说:“我帮你吧。”
紫绡俏脸微红,刚想拒绝,不过已经支持不住,身子一软,靠在了白云非的一侧。
白云非搂着女人的纤腰,出了茶楼的后门,进了自己的车子。
紫绡疑惑道:“你是干什么的?这车的牌照好怪。”
白云非笑道:“是么?我是统计局的,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害你的。”
紫绡不好意思的笑笑道:“我没有这个意思,你当然不是坏人,不然你刚才也不会救我。”
白云非笑笑也不回答,开着车一路到了军区医院。
紫绡担心道:“这里是**的医院,如果有人发现怎么办?”
白云非道:“放心吧,准没事,谁会想到刚才还在**反**的叛乱分子,会到这里来。反而是其他的医院更加危险。”
紫绡想想也是,点点头靠在他身上,走了进去。
白云非乘紫绡不注意,向医生出示了证件,便把她安排到了最好的一个单人病房。
看着躺着病床上的紫绡,白云非笑道:“你安心住这里吧,如果有事情他们会通知我的。吃的用的,你尽管叫护士去拿。我已经给过钱了。”
紫绡闻言,问道:“你住哪里?等我好了,我把钱还你。”
白云非笑了笑,道:“可以啊,不过我不在这里住,有事来出差的,过几天就回去a市了。我去找你好了,你不是燕京大学的嘛,哪个系的?”
紫绡听说他来找自己,心里一阵莫名的欢喜,说道:“国文系,刘教授那个班的。”
白云非点了点头,说:“我要走了,你要我给你通知一下家里吗?”
紫绡说:“不用了,我是从a市到这里的,现在住校。”
白云非笑笑就转身离开了。紫绡看着男人离去的声音,心道:这人是干什么的?统计局?没听过呢。为什么连军队的医院都轻易住了进来。
却说白云非这趟来,的确是奉了老头子的密令,来整顿b市的特务机关的。
虽然几年前张杨兵谏,造就了今日合作的局面。
但是高层对日本人的樱机关和其他**渗透进中统军统基层组织还是非常担心的。
所以上峰特意调他这个资深可靠的军统来处理。
忙了好几天,白云非撒网彻底清除了日军在b市的联络点和埋藏在军统内部的间谍。
戴笠专程打来电话表示嘉奖,说要他再接再厉。
这些年,白云非早看清了老头子的为人。
但是他对杀害同胞同志都没有多大的兴趣,心道:要想个办法蒙混过去才行。
遂故意在抓捕的前夕,把消息透露给了中统。
使采取行动的当天,军统中统稀里糊涂的打到了一处。
戴雨农和陈氏
兄弟为此大吵了一架,最后都闹到了老头子那里。
白云非到乐得清闲,到香山玩了玩。
才想起住院的紫绡,打电话到医院一问,才知道女人出院有几天了。
心道:反正今晚就回去了,去告别一下吧。
等他找到紫绡的时候,女人正在一棵大树下,和几个女同学一起,聚精会神的看着一个白净的年轻人讲着什么。
白云非遂走到了她身后,轻轻用手指一戳她的肩头。
紫绡这才一震,回头一看见是白云非,低声笑道:“你终于来了啊,等会儿,我就听好了。”
白云非笑笑,才发现那年轻人长的相当清秀,挺拔高大,就是有些书生气。
他显然也看见了白云非这个不速之客和紫绡的亲切表情。
眼里闪过一丝不悦,不过却没有停下宣传。
他的口才很好,不仅是紫绡,旁边的几个女学生也听得如痴如醉。
白云非略微听了听,不禁眉头一皱。
这年轻人说的都是极为大胆的反**言论,而且毫无保留。
白云非心道:虽然说的都是实情,不过在这样开放的地点,而且如此的大张旗鼓,很容易就会暴露他们的身份,实属不明智之举。
当下轻声说道:“紫绡,这就是你那个男朋友金行吧?长的是够帅气的。”
紫绡小脸一红,深怕被人听见,压低声音说:“别乱说。”
白云非笑笑,道:“好了,我只是来告别的,今晚我就回去a市了。”
紫绡一怔,说道:“这么快就走?我的钱还没还你呢。”
白云非笑道:“下次吧。”说着转身就要走。
紫绡急忙站了起来,跟了过去,喊道:“我怎么找你啊?”
白云非道:“有缘还怕见不到?我也是整天出差的,告诉你了也没用。”
紫绡心里似乎觉得酸酸的,暗道:这个男人虽然只和自己相处了一点时间,但是总有些不寻常的感觉。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她正想着,白云非正色道:“有件事情你一定要记住,如果真的要救国,保护好自己是第一位的,而不是浪漫主义的冲动。
还有日本人的部队已经开到了郊外,二十九军的宋哲元根本没打算执行老头子的命令,这里陷落是迟早的事情,还是趁早离开吧。”
紫绡想了想,才点头道:“我知道了。”
白云非看了她一眼,才转身离去。
过了一个月,白云非被秘密任命为军统在a市的站长,表面上是城防司令部情报处处长。
这不知道是多少人眼红的职务,不过下面的人都知道他在老头子和夫人身边待过,是天子近臣,谁也不敢哼一声。
上任没几天,就爆发了淞沪会战。
短短3个月内,双方100多万的军队在这个东亚最繁华的都市,展开激烈的争夺。
日军先后投入10个装备精良的现代化师团,依靠飞机大炮和强大的海军,击溃了斗志高昂但极端落后的70万**。
到11月初彻底突破苏嘉防线,控制a市的大部。
兵峰直指国民**所在地b市。
白云非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安排军统的大部分人员都潜伏了下来,并在法租界设立了交通站。
自己才亲自前往b市面见老头子。
他一路上晓伏夜行,到处看到日本人快速推进的部队,心里已然觉得不妙。
等他赶到b市的时候,夜色中的城市,笼罩在火光中,已仿佛是修罗地狱一般了。
到处是血肉模糊的尸体,街头巷尾都是空荡荡的,不时有几个日本兵趾高气昂的走过。
死一般的寂静,断断续续的被女人凄厉的惨叫划破长空。
白云非知道大局已定,不过又压抑不住心里的怒火,一下子想起了当年清军入关时的种种暴行。
哼了一声,摸出一把匕首如同一个幽灵一般,偷偷溜进了阴影遮盖下的都市。
虽然有着高超的身手,不过毕竟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
也不知道做掉了多少个敌人之后,白云非筋疲力尽的躺到了一个座破庙的屋顶,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暗道:奶奶的,小日本可真多,这样下去怕是很难出城了。
他正想着,突然一声女子的尖叫传来。白云非挣扎了一下,跳下屋顶。
仔细一听,是对面民居里传出来的。
他贴着墙,闪到了门边。
里面不断传出一个女子的喊叫和哭泣,还有男人的淫笑声。
他蹑手蹑脚的溜了进去。
只见床上一个女子衣衫尽碎,双手双脚都被几个日本兵扯着。
俏丽的脸蛋上尽是泪水,长长的睫毛抖动着,眼里全然是惊恐和绝望,虽然想竭力掩饰挣扎,显然没有任何作用。
白云非瞧了瞧,一眼就认出了是许久未见的紫绡。
心道:她怎么到了这里,真是哪里热闹她往哪里去。五个鬼子可有点多了些,不大好对付呢。
不过眼下的情景也容不得他考虑了,几个日本兵已经摸上了紫绡柔嫩的娇躯。
白云非如鬼魅一般,身形一闪已经到了他们身后。
手中匕首划过咽喉,顿时有两个鬼子无声无息的倒了下去,连临死前的最后一声也没能喊出来。
其他三人顿时大惊,正要大喊。
白云非手腕一扬,匕首如同一道寒光直射其中一人的咽喉。
自己则足尖一点,如影随形一般,贴到了另一人身后,细长的手指捏住敌人脖子上的气管,一扭顿时结果了一人。
看见四
个同伴在转瞬间变成了毫无生命的尸体,剩下的一人急忙狂叫一声,夺路而逃。
白云非抄起搁在床边的三八大盖,一抬手扔了过去,自己则人影一晃紧紧追了过去。
那枪刚好扔到小日本的小腿上,疼得他略微一滞,白云非已经赶了上来,在他脖子上重重一击,顿时有多了一具尸体。
白云非回过头,看了看蜷缩在角落的紫绡还在抽泣着。
刚才的一切都发生的太快,电光火石一般。她这时才看清了白云非的脸,顿时哭了出来。
白云非坐到了女人身边,拉过一条毯子盖在她身上。
紫绡眼圈更红了,哗啦哗啦的落了下来。
白云非本来想安慰她几句,突然觉得有一种战栗的寒意从背脊传来。
他急忙转身,果然门口站了一个黑衣人,隐藏在夜色中,只能看见他的一双寒光四射的眼睛,手里的武士刀已经抽出了一寸。
显然他没有料到白云非会突然警觉。
手中刀光一闪,已然劈了过来。
这刀来势奇快,眼看已经不能躲开。
白云非想也不想右手抄起床上的步枪,银白色的刺刀直挺挺的一戳。
显然他不打算花费气力躲闪,眼看这光景,武士刀不免在他身上砍上一下,不过这样一来,对方也躲不开他的刺刀。
这完全是玉石俱焚的拼命招数。
不过那黑衣人的目光也是非常的坚定,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他那一刀结结实实的砍在白云非的肩头,顿时鲜血狂喷。
不过白云非的刺刀也从黑衣人的右胸穿了过去,殷红的血液顺着血槽洒了一地。
白云非脸色一阵苍白,强忍着剧痛,用纯正的关东口音说道:“没想到会遇到高手呢。”
他在清末的时候曾经去日本待过很长的时间,所以能讲一口流利的日语。
黑衣人一怔,才说:“你是谁?日本人?”
白云非笑道:“你看我像吗?你是黑龙会的,还是樱机关的人?”
黑衣人哼了一声,没回答。
白云非道:“再打下去我们两个谁也别想活,我只要带走这个女人,怎么样,收手吧?”
他说着将手指扣在了扳机上。
黑衣人知道如果不答应的话,对方马上就会补上一枪。自己虽然能够把他的左臂卸下来,可是显然得不偿失。
遂点了点头。
白云非死死的盯住黑衣人,低声用中文说:“紫绡快起来,裹着毯子到门外去等我。”
紫绡看见被鲜血染红了半边身子的白云非,早已站到了他身后,闻言急忙裹紧身上的毯子,跑到了门外。
白云非笑笑道:“后会有期吧。”说着慢慢退到了门边,手中步枪一抽,顺势便往门外退去。
那黑衣人却没有抽刀,反而用力一压,企图趁机把他的手臂整条砍下来。
白云非早料到他会如此,已经抽到一半的三八大盖突然开火,黑衣人身子巨震,倒在了地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白云非急忙抱起紫绡,施展轻功,一溜烟似的消失在黑夜里。
紫绡只觉得两边景物飞逝,两耳生风,轻声道:“白大哥,你的伤怎么样了?”
白云非正提气狂奔,哪里有功夫回答,勉强笑笑。
跑了大约一个小时,两人才赶上了溃逃的**。
这是b市城防司令唐生智的部队,有俞济时的74师、王敬久的71军、孙元良的72军、宋希濂的78军等,都是中央军的**。
建制已经全部给打散了,十几万人垂头丧气的一路往西边撤退。
两人混在人群中,走了一天一夜才到了未被占领的一座县城。
这里也是人心惶惶,能逃的基本都逃走了。
白云非的伤势有些恶化,已经开始发炎了。他怕紫绡知道,还是装作没事的样子。还偷偷出去给她弄了套衣服。
两人出城的时候,刚好遇到从第三战区a市外围撤退下来的海军一部。
白云非知道自己病情严重,随时有可能倒下,也顾不得保密了。
当即出示了军统证件,搭上了开往c市的辎重运输船。
当夜躺着货舱里的白云非开始高烧不退,不住的打摆子,身上冷的要命。
急死了一旁的紫绡,她一边抱着白云非,一边不住的流眼泪。
白云非的神志已经有些迷糊,勉强的低声说了句:“别哭了,还死不了。”
紫绡紧紧的搂着白云非,高耸的酥胸隔着衣衫贴在男人的手臂上,传来阵阵惬意的温热。
白云非恍恍惚惚间感到如此舒服的触感,下意识的将佳人揽入怀中,两手急切的抚摸着罗衫下雪白娇嫩的肌肤。嘴里轻声说:“好冷,好冷。”
紫绡未经开垦的娇躯猛然一震,心道:白大哥怎么了?身上这么冰。可怎么办呢?
低声道:“白大哥,你怎么样?舒服些了吗?”
白云非低声道:“你身上真暖,好暖。”
紫绡脸一红,心道:他好像觉得好些了,难不成就随他那个。
想着心里亦是羞涩不堪,竟然没有反抗,螓首埋入白云非怀中,任其荒唐。
不多时,紫绡娇躯已经有些酥软,鼻息粗重,烧得脑子发昏。
霎那间,紫绡愉悦的脸庞渐渐舒展,低低的呻吟声环绕在耳边,双颊已然出现朵朵红云。
酥痒难耐,仿佛有电流通过一般,直弄的她心魂飘荡,通体轻颤。
白云非虚弱已极的身体反而被最原始的**挑动起来,开始散发出腾腾热
气。
直羞得紫绡面红耳赤,眼里含羞带媚,娇唇艳红。
再被白云非的热气薰入耳中,浑身便似被抽掉了骨头一般,瘫于他怀内,美眸流春,腻声道:“你干什么呀?坏死了,等下有人来可怎么办呢?”
白云非神志不清,哪里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身体完全是自发的行动,气海中的真气不断循环往复,流转于下身宝贝和百会、气海之间。
这正是潇湘**发动的征兆。
夜色浓浓,一袭春风抚过,不知吹落多少晓花残月。
紫绡醒来时,白云非正盘腿坐在她的身边。
女人美眸朦胧,秀发堕落,娇嫩雪白的肌肤上尽是片片红晕,全身酥软无力的伏在男人身上。
雪白高耸的酥胸被白云非的身体挤压出一个无比诱人的形状,宛如一轮温润的美玉。
嘴角蕴含着春水余波的丝丝羞涩,一根手指含在唇间,轻轻的喘息着,仿佛仍沉浸在巫山**的余波之中。
她俏脸一红,想起了昨夜的缠绵悱恻,低头一看,自己身上倒也衣衫整齐,心道:定是白大哥给我穿上的。
白云非脸色已经好了很多,尴尬的说:“昨夜真的谢谢你了。”
紫绡哪里好意思接话,轻轻嗯了一声。
说来这潇湘**的功效到真是神奇,白云非虽然还觉得肩头隐隐作痛,但是伤口已经结疤,身体也不在一会儿冷一会儿热了。
货船朔江而上,两人好不容易到达了c市,在旅店住了一晚,紫绡就不见了踪影。
白云非知道她定然是去找上级组织去了。
遂留了一封信,就直接到临时行辕去见戴雨农了,后者听说他在a市构建了完整的谍报网,非常高兴。
当下安排他接任陪都警备司令部情报处处长,兼军统c市站站长。
不知不觉过去了几天,紫绡也没有来找他。
白云非到有些放心了,心道:一定是找到组织了。
想着便打算起身回家,突然秘书进来说:“处长,中统方面今天捉住了一批人,其中有个叫金行的,已经投诚,招出了大批下线。由于人数太多,中统希望我们城防司令部出动帮忙。”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白云非一惊,心道:这小子叛变可不妙,不知道有没有把紫绡招供出来。
当下不动声色的说:“他们要多少人?”
秘书道:“至少一个营。”
白云非哈哈一笑,道:“夸张了吧,一个营?现在是合作时期,不能搞的太招摇。这样吧,你通知宪兵司令部和他们配合一下,让胡团长看着派些人吧。”
秘书点头出去。
白云非想了想,拨通了军统的秘密电话,低声道:“高奇,你晚上带人混在宪兵队里,去偷偷跟着中统抓人,男的可以别管,女的都给我弄回来,我们有自己人在里面。
这个人很重要,如果弄砸了,你就别回来了。”
这个高奇是军统行动组的组长,他自然知道白云非的权力足够让自己脑袋搬家,当下急忙挂了电话去召集人手。
入夜,白云非待在办公室里,默默的祈祷着。
中统的行动定在8点,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
他还是有些担心的,这次a市的组织被破坏是肯定了,问题是到底金行知道些什么。暗道:希望那小子还没进入地委的联络圈,不然损失就大了。
突然电话响了,是高奇,他兴奋的说:“头,事情办好了,中统的王八羔子抓了16人,我听您的吩咐只带走了两个女的,是乘混乱偷偷抓走的,保证没有人发现。”
白云非心大喜,笑道:“办得不错,这事是绝对不能泄露出去,是戴老板亲自交代的。明白吗?”
高奇一听,知道这水深的很,忙说:“我知道,我知道,我明白的。”
白云非笑了笑,他最明白这几个组织内部的勾心斗角,当然要拿来利用一下。
遂挂了电话,往军统的秘密关押点去了。
走进阴森恐怖的审讯室,两个女人正被蒙着眼睛蹲在地上。
高奇是个瘦瘦的汉子,看见白云非忙陪笑道:“头,您来啦。”
白云非从怀里拿了一根金条给他,说:“是算是弟兄们的辛苦费。”
高奇看着金条眼里一阵发光,心里很是矛盾,也不知道该不该拿。
白云非早看出来了,笑道:“你怕什么?我不是拿出来摆样子的,拿去,以后机会多得是。”
高奇闻言顿时大喜,忙接了过来,谄媚的笑道:“头,您出手可真大方,不愧是在委员长身边待过的人。”
白云非笑道:“少拍马屁了,快滚吧,找个妞乐乐去,我有要事,让弟兄们都休息吧。”
高奇忙点头离开。
白云非见他出去,又到门口看了看。
才转身回来,细细的打量了这两个女人。
身上虽然五花大绑的,嘴里还塞了布,不过显然没有受什么伤。
他轻轻扯掉两人的面罩,拿出了嘴里的布团。
两个俏丽的面孔一下子映入眼帘。
其中一个正是一脸惊慌的紫绡,另一个是个圆圆脸蛋的年轻女人。
紫绡知道自己被特务捉住,心知已经难以幸免,而且自己一个俏生生的少女,虽然早已打定主意献身革命。但是事到临头,毕竟有些恐惧。
哪知站在眼前的这人竟然是几日不见的白云非,不禁心里又惊又喜。
那天在逃命的时候,白云非拦下回c市的运输船,拿出证件的时候,她就看见了
知道白云非是军统的人。这也是为什么她到了c市以后就马上离开的原因。
在回c市的第一个晚上,紫绡就想过,虽然她喜欢白云非,但是两个人目前政见不同。要如何才能走到一处呢?所以她才偷偷溜走,也没有再回去。
没想到,鬼使神差的,今天又碰到了一起。而且看样子,他是级别很高的军统。不禁心里异常矛盾。
那圆脸蛋的女人倒没有想这么多,丝毫不客气的骂道:“狗特务,你想干什么?现在还是合作呢,也不怕千夫所指吗?”
白云非笑笑,却没有理睬她。
见紫绡脸上阴晴不定,深怕吓坏了她,急忙给她送开了绳子。
笑盈盈的看着她说:“你吓坏了吧,没事的,你怎么不来找我。”
紫绡默默的没有说话。
白云非笑道:“怎么了,我不是审讯你呀。你这几天跑哪里去了?”
紫绡站了起来,轻声道:“我跟金行联系上了。”
那圆脸的女人闻言一惊,喊道:“别说,你怎么能告诉金行的事情,他是军统。”
紫绡也是一惊,不禁有些后悔,问道:“是你指挥抓捕的吗?”
白云非笑道:“不是的,是我听到中统的人要动手,我怕你在里面,被他们抓了就不妙了,所以派人混在里面,把女的都抢先一步给弄过来。”
紫绡奇道:“那你到底当了多大的官?”
白云非笑笑道:“以后再说吧,我们离开先,这里阴森森的,我猜你也不喜欢。”
紫绡闻言,看了看仍被绑住的女人,哀求道:“白大哥,你放了她好吗?她是好人呢。”
白云非笑道:“是么,我们先出去谈一下,如何?”
说着拉了紫绡走出门外,低声说:“紫绡,金行叛变了,是他把你们招供出来的,你们那16个同志都被抓了。你跟我离开吧,先躲一段时间再说。”
紫绡一惊,道:“怎么会?怎么会?”
白云非道:“他被中统的人抓了,那边的酷刑铁打的汉子也受不了,何况他一个文弱书生。我估计那16个人里也会有变节的,所以你其实已经完全暴露了。”
紫绡这才意思到自己走的这条道路的凶险,呆了一会儿,才说:“那怎么办呢?”
白云非道:“放心吧,有我在没事的。”
紫绡眼睛直视着白云非,问道:“白大哥你老实说,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白云非想了想,才回答道:“我的身份是不能说的,你只要相信我对你是没有恶意的。”
紫绡低声到:“我相信你对我是没有恶意的,不过你我二人走的是两条不同的道路。即便我们,我们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将来要如何互相面对呢?”
白云非笑道:“别想这么多了,走吧,那些以后再说。”
紫绡想一想也对,说道:“那你把大姐也放了吧。”
白云非道:“我本来就没有说要留下她,不过现在也不能确定她是不是出卖金行的人,如果万一是的,她出来一通风报信,我们就都完了。还是等你离开了以后再说吧。”
紫绡闻言一怔,她当然没有相当有这种可能性,低声道:“不会吧,她怎么有可能是中统的特务呢?”
白云非笑道:“我也不是说她就是,只是有这种可能性。金行是被抓以后叛变的,所以一定还有一个主动叛变的,或者就是中统埋伏在你们组织里的人。”
紫绡一惊,想了好久,才突然问道:“那你就不怀疑我吗?我是金行的下线呢。”
白云非笑道:“你想知道?”
紫绡嗯了一声,盯着他的眼睛。
白云非笑笑说:“你还记得那天在船上的事情吗?”
紫绡脸一红,喃喃道:“干嘛突然说起那个?”
白云非笑道:“那是你的第一次吧?”
紫绡身体一震,心道:羞死人了。
通红的脸颊一阵发烫,微微点了点头。
低声道:“那个,那个,就算是。那和这个有什么关系?”
白云非笑道:“中统和军统的女间谍,在开始培训前,都会被要求自己找一个男人破身。
然后又要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在众目睽睽下做一次,从而打消她的羞耻心,便利于日后的工作。你看你这个样子,像吗?”
紫绡听得面红耳赤,结结巴巴的说:“那总不能让你也去试试大姐吧?反正我觉得她人挺好的,不会是叛徒。”
白云非笑笑说:“不用试了,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有一项本领,能够闻出女人身上一种液体的气味。
你的是甜甜的清香,是很少和男人欢好的味道。
她的就不同了,略有一点腥味,而且香味比较浓重。
我可以肯定她早已不是完璧,而且经验丰富,所以有一点点怀疑。
这样吧,既然你相信她,我就一起带她走。
但是你绝对不能告诉她,我们之间的事情,只说是以前追过你的男人。如何?
你一定要记住一点,任何人都有可能是你的敌人,包括是你上级。你唯一能够相信的是你的信仰和理想。”
紫绡听得羞红了脸,她虽然只和白云非好过,但是也能隐隐猜到他说的液体指的是什么。
见白云非说完,急忙点了点。
白云非才带她回去,笑着给圆脸的女人送了绳子,说道:“你最好不要耍花样,看在紫绡的面子上,我现在带你出去。如果你要动手的话,我也不客气的。”
圆脸的女人哼了一声,道:“你是
谁?”
白云非笑道:“白云非,不过你还是别动我的脑筋,我也不想和你们有什么纠葛。对了,把面罩戴上,不然是不可以出去的。走吧。”
说着给女人套上了面罩,让紫绡扶着她,三人走了出来。
让两人上了自己的车,开了一段,才说:“把头罩拿掉吧。”
女人一抬手扯了下来,道:“看样子你也不简单啊,你为什么要救我们?是潜伏的同志吗?”
白云非顿时一下子警惕起来,笑道:“你想的美,你们要是有我这样的人才,早就成功了吧。”
女人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紫绡倒当真了,欣喜的笑道:“白大哥,不如你加入我们的组织吧。眼下半壁河山都没有了,**还在窝里斗,你还替他们卖命干什么?”
白云非笑道:“你也说过,我信奉的三民主义,你们信奉的是xx主义,道不同不相为谋嘛。”
紫绡失望的嗯了一声。
女人突然看了看紫绡道:“你怎么认识他的?”
紫绡一下子想起了白云非交代的,低声道:“白大哥,以前追过我。”说着自己的脸也红了起来。
女人惊讶的看了看白云非,笑道:“原来是个**公子啊。”
白云非笑道:“承蒙夸奖。”
说着把车停了下来,回头看了看紫绡,柔声道:“你要跟着她走,还是和我回去?”
紫绡俏丽一热,低声道:“我,我,我要先和大姐回去。以后我再来找你,怎么样?”
白云非点点头,转过去和圆脸女人冷冷说:“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好好照顾紫绡,记住我的名字,紫绡是我的女人,如果她少了一根头发,别怪我下手不留情。”
紫绡闻言腻声道:“白大哥。”
圆脸女人毫无表情的带着紫绡离开了车子。
看着她们远去的身影,白云非嘿嘿一笑。将车子停到路边,也跟了过去。
夜色昏暗,路上几乎没有几个人,只见她们七拐八拐进了一个歌舞厅,在最旁边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白云非却没有进去,只是在歌舞厅对面的一个阴暗的角落蹲着。
却说里面,紫绡好奇的问道:“大姐,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那女人笑道:“我就是看看那小子有没有跟来,看来是没有。”
紫绡略微有些不高兴,道:“大姐,白大哥是好人,不会害我的。”
女人脸色一变,笑道:“是啊,我看他最多也是个色鬼。对了,你先坐一下,我去找个人。”说着溜到总台打了个电话才匆匆回来。
紫绡有些担心道:“大姐,现在组织都被破坏了,我们怎么办呢?”
女人笑道:“怕什么,先喝点东西吧。”
却说在外面的白云非待了一阵,心里觉得不对,暗道:交通站又不可能在这种人来人往的地方,她们进去这么久了,一定有问题。
当下去旁边的店里打了个电话,要了军统行动组的手下过来。
等他回来的时候,几辆小车飞驰而至,上面下来10来个穿着中山装的男子,手里拿着枪,气势汹汹的冲进了歌舞厅。
白云非心道:那娘们果然是中统的,跟我装蒜,看我怎么对付你们。
当下也低头跟了进去。
里面已经乱成一团,几个男子围住了紫绡和那个女人。
紫绡脸色煞白,一天之内被抓了两次,有些不知所措。
那女人却趾高气昂的笑笑说:“都来啦,这次我可抓住一条大鱼,这妞就是证据。弄回去,给你们好好乐乐。”
几个男子脸上一阵淫笑,紫绡闻言顿时觉得天崩地裂一般,惊叫道:“大姐你?”
女人哼了一声,道:“我什么?我是中统情报组的,没想到吧!你这小狐狸精,我到没看出来,你竟然和军统的人有一腿。险些把老娘都搭进去。”
紫绡这才想起白云非说的,任何人都有可能是你的敌人的这句话。看见周围几个男人狰狞的面目,心里一阵害怕,知道如果落到他们手里一定生不如死。
她想着顺手拿起一个茶杯扔了出去,转身就想逃跑。
这时几把冰冷的枪口顶在了她的脑门上,那女人嘿嘿一笑道:“你以为还能溜走吗?我的弟兄们会好好照顾你的。”
说完一挥手,就让手下押了紫绡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