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土山一听吴凤凤要说自己,很心虚似的,就道,“我——我怎么了,我可没有装?”
吴凤凤“呵呵”两声冷笑,反问道,“你没装?——”
又道,“我看你比谁装得都要厉害。白天一本正经像个老好人似的,可到了晚上就露出了原形,不搂着自己的婆子睡,却跑到别的女人床上来了。你这不是在装,那是在做啥?”
“这——”
白土山被问得有些哑口无言了,突地想起这次找吴凤凤是请教她该怎么做的,可不是闲谈的,就道,“咱也别瞎扯了,就说这事吧,你看我该咋——咋装?”
“那还不简单。”
吴凤凤说道,“以前你在做那些事时,不知道自己是在装,现在知道了,那就该装得更像一些。明个你就别看戏了,也别等着那个什么白三家的人来找你了,你直接去找他们,就说白三这事你给包下了,马上就去给他们办……”
“那怎么能行。乡里我就和马乡长好,而马乡长又和抓白三的陈所长有矛盾……”
白土山还没等吴凤凤说完就打断了她的话,这么说道。
“你急着吃奶呢!等我把话说完行不?”
吴凤凤没好气的说道,“谁说让你真给他们办事了,说是一回事,这做又是一回事,只不过是走走过场——”
吴凤凤说着想着,顿了一会儿又继续说道,“对,不止是走走过场。你不是怕那白三给你这做支书的脸上摸黑么。那就给他划清界线。这连马乡长都省得找了,直接去找那铁面无私的陈所长,就说你压根就不知道这事,请求组织的原谅,对那白三请一定要严肃处理……”
“这——”
白土山犹豫着,“这样做是不是太黑了?”
“黑?”
吴凤凤道,“这不黑怎么能当官。你这芝麻官啊,要想当得长久,就得要心黑,脸皮厚。对下面的人要心黑,讲究得是只要是我过得安稳了,那管你们的死活。对上面的人那就要脸皮厚,拍马溜须、阿谀逢迎。”
“我听你说得怎么有点像戏词,照你说的那样我这支书能做得长久么?”
白土山问道。其实白土山不知道,他在以前做的一些已经开始践行了这个道理。
“戏里戏外都一个样。”
吴凤凤如是说道。
“还有一件事我要问你。”
白土山想了想说道。
“你说吧,我听着呢,今儿就当你的狗头军师了。现在你有事问我,过几天我走了看你怎么办?”
吴凤凤有些得意地说道。
“那也好办,把你知道那些统统给我说下那不就成了?”
白土山回头啃了吴凤凤一口说道,“不知道上辈子积了什么德,老天爷把你给送来了帮我。”
“我才没有要帮你的心思呢?啥事让我觉着舒坦了,我就喜欢做啥。”
吴凤凤说道,“说吧,又有啥事?”
“是这么回事。”
白土山说道,“今儿白强也为这事找我来着,他叔和他婶是这理发店的房东,因为白三这事也被叫了去。”
“白强是谁?”
吴凤凤一边问一边想着这些天在白家庄见到的这些个人物,又说,“就是那个个子不算高,长相有些憨的小伙子?”
“对对。你那师兄还在他哪儿住呢!”
白土山说道,“他是咱们村的会计。”
“这人你以后指定用得着。你得让他觉得你是在实心对他,那样他才会卖力的帮你做事。他求你了,你就得思帮他的忙。再说了,即使帮不上也得让他看见你忙前忙后的尽了这份心,说白了,这还得要装。”
吴凤凤和白土山并坐在床上,拿被子盖了,虽然披了件外套但依旧有风往胸口里灌,就说道,“土山,咱别坐着说话了,在被窝里聊吧,冷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