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虹忍俊不禁道:“这怎么说呢?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不过,以下的优点肯定是所有的女孩子都不拒绝的,臂如……”她扳着手指罗列了一大堆指标。
大胖听得愁眉苦脸,长叹一口气,深有感触道:“唉,都说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听谢虹这么一说,我看是当男朋友难,难于上蜀道。”
此言一出,听得钟慨和谢虹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大胖瞧了一眼谢虹,又笑道:“其实你说的那些优点我觉得我都具备,可我就是找不到女朋友,也可能是她们没发现。这样说吧,你能不能说得简单形象点,比如说,我和钟队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类型,他不苟言笑,活赛阎王爷。当然也可能在你们女孩子眼里,这叫做酷。我呢,乐天派,笑口常开弥勒佛。这两种类型,哎,你们女孩子更喜欢哪一种?”
谢虹一听,触动心事,她不由自主地偷望了一眼钟慨,然后低下头,一言不发,脸色绯红。
钟慨见状,替谢虹解围道:“大胖,有你这么问的吗?你叫人家怎么回答?”又对谢虹笑道,“小谢,别理他,他就这副德性,从没个正形。”
大胖也道:“好好,就算我是胡说八道,口没遮拦,师妹你别介意啊。”
谢虹从尴尬中脱身出来,笑骂道:“去你的,谁跟你一般见识。”
大胖笑道:“我自罚三杯,算我向师妹赔不是。”
说罢,也不管别人反对与否,端杯就接连大口喝了起来。只见他喝得煞是痛快。
谢虹戳穿道:“行了,你就说你嘴馋得了,少拿我当借口。”
三人都笑了起来。
笑容未落,大胖冷眼忽然瞥见有个人影一晃,就溜到了他们开来的那辆车的背面。夜市上常有小偷光顾,扒窃车内的钱财物品。所以大胖尽管喝酒,眼光却时不时地瞄一眼车。
车内有才从清水湾别墅里拍下的田鹏远的录像。此物万不能失。大胖一个激灵,他对钟慨二人低声说了句:“好像有贼,我去看看。”
说完,就起身悄悄地跟了过去。
谢虹一惊,目光连忙追随大胖的背影而去。
大胖冷不防出现在那人的身后,把那人吓了一跳。
大胖喝问:“你小子,鬼鬼祟祟地躲这儿干什么?”
那人是个外地口音,他故作镇定道:“没干什么。”
大胖发现那人一身酒气,裤子尚没有提利索,轮胎旁边的地上新有一摊水迹,明白过来,不由好笑道:“怎么能随地小便,一点公德也不讲?”
谁料那人听罢,反理直气壮道:“哥们,这能怨我吗?这得怨你们青川市的政府,政府光知道搞夜市赚钱,可附近却连个公共厕所也没有。人又不是酒瓶子,总不能光有进口没有出口吧?人有三急,活人不能叫尿憋死,没办法,只好自己想办法就地解决喽。”
大胖哭笑不得道:“你做得不对,你还挺有理。”
那人继续振振有词道:“我知道我做得不对,也没理,可是错不在我。莫非让我们这些纳税人再自掏腰包,在这里盖个厕所不成?那不是扯淡。”
说完毫无愧色地走了。
一番话说得大胖愣在了那儿,眼睁睁地望着那人离去。
他摇头一笑,也正要离开,刚才啤酒却喝得太多,此时肚子里一沉,也感到有几分内急起来……
不一会儿,谢虹见那人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大胖并没有将他当场擒获,当下心里纳闷地咦了一声,她看了一眼钟慨,却见钟慨避开了她的目光,埋下头去吃饭,也不向她解释。略一思忖,随即也明白过来,当下脸不觉羞得通红。她连忙将目光转向别处,佯作若无其事地去观看周围的男男女女。
谢虹把目光不经意地四下浏览着,忽然透过星罗棋布的食客,在人丛中看见一个女人的身体的侧面,那面容似曾相识。待那女人与对面的男人谈话时微微地左右转头之际,她再定睛细细一看,心咚咚跳了起来,那不是钟慨的妻子那天心吗?
上次钟慨在家中请客,那天心果真如钟慨所说做得一手好菜,人也长得干净、利落,夫妻和谐恩爱,配合默契,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那天心此时与一个大腹便便老板模样的男人对面而坐,那男人笑容可掬,为她殷勤地递上一串烧烤。谢虹不识,这个老板即是魏国立。
不是在做梦吧?依上次的印象,那天心不像是那种红杏出墙的女人呀?谢虹不觉得有点呆了。钟慨就近在咫尺,要是让他发现了老婆此时与别的男人在一起宵夜,可就坏了醋了,他该作何感觉?有哪一个丈夫又能容忍老婆的这种不端行为?
钟慨转过脸笑问道:“谢虹,怎么不吃了?”
“噢……”谢虹回过神来,她惟恐钟慨看见,连忙笑着慌里慌张地回过头来,并用身体有意无意地去挡住钟慨的视线。
她胡乱吃了几口菜,眼睛余光望去,却发现钟慨并没有随着她将身子转过来,而是如同被谁施了定身法一样定在了那里。
毫无疑问,在工作中养成了善于捕捉蛛丝马迹的钟慨,也看见了与一个陌生男人坐在一起宵夜的自己的妻子。
谢虹有些惊慌失措地也随着钟慨一起,扭头看去。
说也巧了,也许目光中本身就有灼人的能量,正在这时,那天心也不约而同地转过身来,她也看见了自己的丈夫与一个年轻姑娘坐在了一起。
魏国立发现那天心神情有异,也顺着目光望过来。
这一桌是那天心和魏国立,那一桌是钟慨与谢虹,一时间,这两男两女四人的目光碰撞、交织在了一起。
这目光对视的两桌人却谁都没有注意,嘈杂混乱的食客中,另一个角上,还有一男一女二人的目光,正贼眉鼠眼地盯向了这里。
男的是程北可,女的是他的女朋友,准确地说是他的性伙伴,叫王梦瑶。
魏国立似乎看出了几分端倪,含笑问道:“你们认识?”
那天心自嘲一笑道:“何止认识,他就是我的丈夫钟慨。”
魏国立感兴趣道:“是吗?那太好了。相请不如偶遇,我很早就想认识这位大名鼎鼎的神探了。是不是把他请过来,我们正好一起喝一杯。”
那天心摇头苦笑道:“不必了。”
魏国立善解人意道:“两口子闹别扭了?不要紧,我辞职下海前做过工会工作,我来给你们调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