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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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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我从边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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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躺在床上,他们很久没说话。少了男女之事,属于初次见面特有的陌生感立即涨满屋子。

    廖文韬睁着眼睛,闻着空气中少女的味道,就实在有些烦乱。他向身旁的安安瞟了一眼,发现她也没睡,眼波在晕黄的壁灯下显得挺柔情。

    廖文韬的眼光最后落在她的红唇上,那微薄的两片实则很诱人。

    他想自己实在不是个当好男人的料。于是他转过了身。

    还没等他开口安安就说话了,她也转过脸,说:“你当我哥哥吧!”说那句话时带着天真的表情,有着似乎是突然想到秒计的兴奋。

    廖文韬看见那红唇一张一合,听见从那里吐出的话,就感觉很沮丧,却也无奈,心想这么明显的拒绝自己怎么可能听不懂——是兄妹就名正言顺的可以一起睡了,纯睡。

    他闷闷的盯着她,后者眼光期待而波光闪闪,他也就不好意思多说什么了,说了句睡吧就转过身了。毕竟他还没坏到去强奸一个少女。

    很快入睡。

    廖文韬做梦了,他梦到一只猫,无家流浪,带了哀怨和凄凉的眼神看着他,说何处才有我的家,然后他看见猫儿落泪了,猫儿不顾他的挽留继续行走流浪。

    再后他就醒了,感觉背上出了点汗。

    猛意识到身边躺着的是个漂亮女孩,就再也不能轻易入梦,毕竟自己不是柳下崽。

    当安安感觉到嘴唇上有湿辘辘的触觉时,那么惊醒过来,她睁大眼睛,看见轻吻着自己的廖文韬,她急忙推着他的身子,并在第一时间大叫着:“啊,你干什么!走开,不要这样!”

    她的声音和反抗对于一个几尽疯狂失去理智的雄性来说太微不足道了。他继续着,不理会她。

    “你!你再这样我生气了!”

    “……”还是没回应。只是动作在继续。

    “你……你别这样啊!”当安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时,急得快哭了,她没想到一个看上去好好的男人,怎么说变就变!

    在此之前的19年她也从没亲眼见过男人到野兽的蜕变。

    “你是哥哥呀!你是哥哥呀!你怎么能这样!”安安尖叫起来,拼命想象怎样把这已经没思想的怪物从身子上推开。但是她除了大喊大叫以外似乎也没什么办法了。

    “虫虫!跟了我吧,我会对你很好的,和我在一起吧。”此刻的雄性动物说着可能清醒后他自己都想不起的承诺,双手开始扯安安身上的衣服。

    “啊——”安安用尽全身力气的尖叫起来,泪就在那一刻滚下。

    接着廖文韬奇迹般的停下来了,呆呆的看着身下凌乱不堪的女孩安安。

    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不为安安的尖叫或眼泪,而是一道陷在她额前大约十厘米长的疤!

    疤很长,很深,两边是还清晰可见的无数个针线孔,他幻想这个女孩当时的伤口,深及白骨。

    他情不自禁的用手去抚摸那里,安安敏感的一颤,哑着嗓音哭泣。

    那条蜈蚣般可怕的疤竟让他阳痿了。

    他实在不愿相信,这么漂亮的女孩的额前,爬着一只丑陋不堪的蜈蚣!嚣张的显示它正侵犯着女孩的美丽。

    安安猛的坐起来,用力推开他,左手拉住凌乱不堪的衣服,然后毫不留情的伸出右手给了他一耳光,狠狠的。“混蛋!情兽!色狼!畜生!白痴!傻b!二流子!……”她骂着她当时想到的所有贬义词,最后用双手捂着脸嘤嘤的哭了。

    廖文韬感左脸火辣的疼痛,他望着安安,他不敢想象这女孩每天是怎样去镜子前面对自己的额头的。

    同情极力排挤了惊吓。

    “虫虫……我……对不起……对不起!”除了说抱歉以外,廖文韬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歉意了。安安的刘海遮住了那疤,廖文韬却觉得早已经刻入了他的心,那一目,那趴在女孩额前的蜈蚣,触目惊心。

    安安后来安静了,双手抱膝坐着不动,呆滞的目光,望着自己的脚趾出神。

    廖文韬看见蜷缩在自己床头的女孩,可怜得如流浪猫般。

    安安是只猫,流浪猫,渴盼拥有自己的家,受到家人的庇护,却在几分钟前,差点被强奸!廖文韬想起初见安安时,她七星瓢虫般的奇妙色彩……觉得自己实在有点情兽。

    安安此刻在哽咽不已。

    他有些不忍,说了句睡了吧。

    大约过了半小时,安安才幽怨的说:“你别碰我了。”

    “好的好的,你快睡!我发誓不碰你。”他连忙做发誓状。把右手高高举起表示自己的认真。

    又过了会,安安才缓缓的躺下,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他想她确实太累了。

    廖文韬看着安安熟睡的面颜,这个刚才叫自己哥哥的女孩,有着美丽的脸孔,额前有条惨不忍睹的伤疤。她用厚厚的刘海遮掩,却控制不祝糊内心的恐惧。

    他有些失眠,看着她的颜面。到凌晨两点才又迷迷糊糊睡着。

    安安睁开了眼睛,她看着这个陌生人的男人,她实在觉得害怕又觉得疏离。小心的唤了他几句,没应。安安就轻手轻脚的起来,穿好衣服就开始向外狂奔。

    一直跑到车站,觉得凄冷的空气全都意味着解脱。

    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安安感觉有些想哭。总算在半小时后等到辆记程车,坐上去,说了家的所在地址。然后闭着眼睛祈祷司机是个正派男人。

    所幸一路安好。

    回到家安安就看见睡在沙发上的哥哥,觉得亲切又委屈。抱着史比,她蹲在墙角,望着哥哥睡熟的年轻的脸,猜想他梦里是否有想要的自己的灯,灯下是否是和他喜欢的胡柯的家。

    她想:哥哥我差点失身了,哥哥,我从边缘回来。哥哥是伤疤救了我。哥哥,人人都害怕我的那块疤。安安盯着哥哥,她想到五岁那年的夏,哥哥看见自己受伤时急哭的脸。

    “哥哥,我想你。”她轻轻的念。

    突然又感到眼前刺目的苍白,那是太阳耀眼的阳光,那是当时姐姐得意的笑。

    泪水,在不知不觉中自己滑出,其实没人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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