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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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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流血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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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意过吗?我和你一起时,已经不是处女了。”安安冷不丁的冒出一句上下不搭边的话。让廖文韬听得直迷糊。

    “啊?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

    “嗯,你一定在意了。只是没表现出来。”安安说,黯然的表情从强装的眉开眼笑中溢出。

    廖文韬不响,既不承认也没否定。他想起第一次和安安做爱时,自己心情的确受到些影响。因为安安在那次一夜情时烈女般的挣扎,就给了廖文韬一个误觉:此女圣洁。

    “你就不想知道,我是怎样跳跃过我的少女时代的?”

    廖文韬镇定的说:“这些我并不关心,真的,我只要你此刻,是完完全全属于我就好。而且,”他老实的说,“我不想知道,我会吃醋。”

    安安看着他,那么认真而包含情意。就说:“不早了,该睡了。”翻身而眠。

    安安对从前的思绪,却像瀑布一般对大脑冲击下来。

    月向西行。

    下半夜了,风大了些,风吹过云层,月亮就趁机乔装羞涩,在月亮害羞的片刻,屋里就似乎暗淡了少许。

    ……

    有一个女孩16岁,女孩名叫安安。

    已经16岁的女孩安安坐在操场边,看那些已长出了喉结和胡子的男生得意欢快的抢球。安安就想:你们为什么可以笑得那么毫无拘束?

    安安就这样坐在操场边上,身体向后仰,双手撑在草坪上支撑身体,闭着眼睛都能体会到天是湛湛的蓝,草是清清的香。

    太阳挺大的,已经是高中生的女孩们都有了爱美的念头。其他的女同学怕晒黑,一到夏天就不出门。安安也挺臭美的,安安会时不时的在经过有镜子或玻璃的地方下意识的瞟一眼自己的影子——青春流泻,斑斓飞扬。但是安安又不会为了爱美怕晒黑皮肤,而忽略阳光的亲切,阳光好美,阳光好热情,36.5摄氏度的阳光永远投放的是浓情惬意。每当安安心情不好时就喜欢一头扎进太阳堆里,眯着眼睛去偷看太阳的色彩。

    一个夏后,母亲惊叫安安你怎么黑了那么多?

    安安说黑才健康。然后偷偷羡慕雪白依旧的姐姐在屋里飘来飘去,正是淑女冰清玉洁时。

    休学在家的姐姐被母亲调养得那么出色,芙蓉出水也大概不过如此。姐姐永远长不胖,永远那么眼眉带柔弱,娇躯显飘渺。安安想原来姐姐果然是天使。

    姐姐玫玫最常做的事,就是在院子里涂弄那些油画。姐姐喜欢画门前的那棵葡萄架,妈妈喜欢收藏姐姐的每一副作品。

    姐姐画了各个角度不同的葡萄架,于是安安家里的墙四季都是娇艳欲滴的青葡萄,有雨落时分的潇愁,也有阳光从缝隙穿过的瞬间。姐姐捕捉的手法很美妙,母亲收藏炫耀的心情很得意:“瞧瞧,这是我们玫玫画的,漂亮吧?”

    母亲会对来的每位客人捧出玫玫的画,眉开眼笑。骄傲之情难以言表,却尽收眼底。

    姐姐安静而规矩,安安则天性淘气冥顽不灵。姐姐在一家人的娇宠中长大惟恐丝毫委屈,安安在吵骂责备中成长,却也平安的跟在哥哥身后考到了重点高中。

    只是哥哥在市重高,安安成绩更好,考进了省重点。

    离家住校是安安期盼了好多年的愿望,可以远离阴晴不定的姐姐,远离唠叨不停的母亲。那么就实在是自由。

    正如安安现在,那么美妙的坐在操场边上,看男生们挥洒那些抖动着激情的汗水。

    那个踢前锋叫李科的男孩安安很喜欢,偷偷的老盯着他。无意间被发现时,安安会紧张的撇开脸。假装看其他男生,以表示:我看谁都那么认真,我只是很纯粹的在看你们踢球。

    安安总是偷偷的把李科的衣服掏出来,放在最上面,手能轻易接触到的地方。摸着它的温度,闻着它的味道,就会快乐无比,激动异常,就会有一股非常莫明的感动像液体般流淌过全身。

    清清爽爽的高一年代,时尔夹杂着遇到不想上的课而非得上的小难受,天碧云白,了无担忧和永不寂寞。

    毫无拘束的度过了一段时间,新鲜劲已过,看寝室里的小姐妹想家而嘤嘤的哭,安安也受牵连的突然就特别想妈妈。但是安安没哭,安安只在电话里对妈妈说:“妈妈,我下星期周末回家。”

    下个星期的周末是端午节。

    安安想念母亲,也怀念母亲包的粽子。叶的清香侵入硕大的粘米里,合着腊肉跟香肠,咬一口,香嫩四溢,油而不腻,想想都直流口水。安安小时候饿极了可以连吃上3、4个!哥哥常说安安吃东西时不像个女人。女人是需要不像女人的女人衬托,才能显得更女人。于是安安的狼吞虎咽就衬托得淑女玫玫吃粽子,一小口一小口,细嚼,动作幽雅,神情舒缓。

    安安才不管那么多,安安依旧大口吃粽子,感觉美妙!

    坐着火车一路颠簸轰鸣了几小时才到家,还没进家门就开始幻想粽子在眼前飞舞。

    “妈妈!哥哥……我回来了!”安安大叫到,她想让所有的邻居都知道自己驾到了。

    进屋却看见只有哥哥在,一问才知父亲上班,母亲带着姐姐去买颜料了。

    安安趁着姐姐不在的档儿,和哥哥亲亲热热的腻了一把,“好哥哥好哥哥……想死我了!”

    哥哥杨阳一边笑着应付撒娇不止的安安,一边说你怎么变得那么缠人了。

    安安想起以前只要和哥哥一亲近,姐姐就会定定的看着自己,那眼神实在可怕。

    说了一些学校里的趣闻之后,安安一眼瞧见桌上放着的粽子,大叫到:“哈哈,妈妈果然又包了粽子!”然后迫不及待的就去拿,“哥哥你吃吗?”

    “哦不了,我已经吃了很多了。那些大概是妈专门给你留的吧!”

    “嘿嘿,怪不得,我就说怎么个个都那么大!”安安拨了皮,又把手指放进嘴边伸出舌头舔着上面的米粒,含糊不清的说。觉得回家实在太好了。

    “我幸福得都快晕厥了。”安安带着虔诚的表情说。

    杨阳盯着狼吞虎咽的小妹妹,问你几百年没吃过饭啦。语气含着心疼跟宠爱。

    “安安你好象又晒黑了点。”杨阳端了椅子坐在安安旁边。

    “……”

    “安安你们学校美女多吗?”

    “……”

    “嘿嘿!老实交代!一定交了男朋友吧?”

    “……”

    杨阳气得向忙着吃东西顾不上说话的妹妹的头一阵猛敲:“你饿慌啦?啊!我跟你说话呢#豪丫头!”

    “@#$……%¥-#”安安嘴里包着满满的粽子,脑袋被敲得好痛,这才吱吱哇哇的发出点声音抗议.

    兄妹俩正闹着,母亲和姐姐就回来了。

    “妈妈!”安安看见几个月不见的母亲,那声“妈”叫得可亲热得厉害,连自己都被那激动吓了一跳。安安腻上母亲,想好好的在母亲怀里撒一回娇。

    “呀?你怎么把你姐姐的粽子给吃了?”谁知母亲第一句就是这样的责备。

    母亲以近中年,说话开始唠叨并大声,可能母亲的一句随意的询问,听在久别初归的安安耳里却是严厉的指责。安安极为委屈不满,“你的意思是……姐姐能吃我就不能吃吗?”安安嘟着嘴巴嘀咕。

    本来安安以为,自己好久没回家了,自上高中以来第一次回家一定会受到家人的超乎寻常的热情迎接,谁知母亲第一句话竟是指责!安安有些难以接受。

    “看你这孩子,说些什么话?你明明知道你姐姐,啊,她不吃生姜的,她吃不惯那辣味儿!那些粽子都是没放生姜在里面的,其余的粽子那么多放在厨房里,随你怎么吃!”母亲一边收拾安安吃剩在桌子上的一片狼籍,一边唠唠叨叨不停。

    安安低着头没说话,心里对母亲的态度是一百二十个不满。如果是以前,她可能会顶几声嘴就算了。现在安安觉得,自己不容易回一次家,回来就应该受到母亲加倍疼爱。

    安安现在不声不响,手上把玩着衣服上的纽扣,面无表情。

    母亲没意识到女儿的神态与内心,母亲见女儿没说话,以为在承认错误,母亲继续得理不饶人的念:“你看你,吃些粽子就把皮放这里也不打理,这么大的人了,不知道你在学校是怎么过的。”母亲拿着粽子皮出去了,丢了,又回来。期间玫玫一直就坐着,平静的样子。母亲一走,三兄妹在一间房里就有些尴尬。

    过了大概一分钟,母亲又进来,手里拿着抹布,擦桌子。“我就纳闷,你这孩子怎么能把五个粽子全吃光?也不留一个给你姐姐吃。”

    安安见母亲还说,拼命忍耐着,把指甲陷入肌肉里。

    杨阳瞧着小妹妹脸色不对,也忍不住低着嗓音劝了句:“妈,您就少说几句吧!你看人家安安今天刚回来,本来高高兴兴的,不就吃了几个粽子嘛?都是自家的东西,难道她不能吃啊?”

    安安本来就挺委屈的,听到有人为自己打报不平,心里一个酸,差点掉出泪来。

    母亲一见有人和她对着干了,来劲了,停下手上的活,抬高嗓门:“不是不能吃,是要吃对东西。厨房那么一大串粽子呢,她偏偏要吃这些没放生姜的,还一个不留的全吃了,让她姐姐吃啥?我其实也不想多说,说多了,她又以为我偏心怎么的,唉,这孩子,心眼可小……”

    母亲的话还没唠叨完,只见杨安忽的站起来,就好比一头小豹子一般冲出家门,头也不回。

    “安安!安安!别走啊!”哥哥在后面追着喊。

    “哎!回来,不许追!让她倔!人大了,就开始会和母亲闹脾气了。我是她妈,我说她几句还不成?”母亲嘴里生硬的阻止了杨阳,眼睛却是着急的往外瞟。

    “可是妹妹都跑了!”杨阳焦急的喊,担心妹妹的硬脾气。他似乎看见妹妹出门前,眼睛里含着快包不住的泪。

    “她是我生的,我还不知道?就她那点骨头,硬不到哪去!没准过半个小时就自个回来了。等她回来我还要教训她一下,大人说几句都受不了,我养她那么大干什么?”母亲愤愤的说,一屁股坐在床上。

    “可是妈,您实在说得太重了。”杨阳为自己妹妹打抱不平。

    “我说太重?我怎么说太重了?我是在教育她为她好,你就做好人,你就帮着她将就她,要以后长大了,就她那脾气,她怎么嫁得出去她怎么在社会上立足……”杨阳看着进入更年期的母亲,实在不想和她多计较,说了声我出去一下,就走了。

    屋里就只剩下玫玫一个人。母亲嘴里继续唠唠叨叨了一阵,没人搭话,实在无趣,过了会就安静了。忙里忙外的开始做家务。

    玫玫起身,看见屋门口有一个圆圆的湿印,铜钱大小,四周是溅开的水花——那是安安在临出门前掉落下的,一滴大大的泪水。

    包含委屈。

    安安气冲冲的从家里逃出来,心里的火没地方出,就一路踢着脚边的树草。眼泪使劲的流,她又用手背使劲的擦。

    想到自己从小到大,委屈不断。姐姐很可怜,姐姐是个哑巴,凡事迁就姐姐……可是妈妈呀,你为什么就不能体会到我的感受?

    泪水就掉得更快。

    安安一路哭到火车站,毫不犹豫的上了车,回到学校所在的城市。在火车上想着自己早上才一路颠簸而来,没得到丝毫关心就又寒着心情颠簸而归,心里一酸,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就又掉了出来。开始是小声抽搐,后来越想越委屈,干脆爬在桌上痛哭起来,引来眼光无数条。

    火车进站后已经是晚上八点了。安安却不想回学校。她害怕寝室里的姐妹问自己为什么那么早就回来。记得在早上出发时她还得意的向她们炫耀母亲的慈爱与包粽子的手艺,说得她们那眼光充满妒忌,恨不得立即认了干妈。

    可是现在……安安走在北街头,安安成了弃儿。脸上泪迹斑斑又灰尘仆仆。

    安安满城闲逛着,嘴里舔着一根冰棍,单肩背着那硕大的背包,拖着步子拖着时间。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本城最大的一个娱乐城。里面时不时的溢出强烈的音乐和男女的欢笑。

    安安想了想,就买了10块钱的游戏币,安安玩跳舞机挺棒的。

    以前哥哥就是玩跳舞机的高手,安安在哥哥的调教下,自然不输普通人。

    刚一开始就围满了人群,指手画脚的看安安一个人表演。安安本就胆大,表演欲又不弱,心安理得的接受大家的朝拜,很快就融入得意中。

    她毕竟还是个孩子。

    正在沾沾自喜中,暂时忘却烦恼,就听一个声音说:“玩得不错嘛。小姑娘,来,跟我单挑一把!”

    安安斜着眼睛瞟了那男孩一眼,歪叼烟,高吊眼,红头发,裸露的手臂上刺着可怕的刺青,不高,黑瘦。完全就是电影里街头混混的典型。

    安安只看了他一眼,就转过身玩自己的,心想我烦着呢,少来惹我!

    “哟!大g,不甩你吧!哈哈,妈的你也太逊了,居然被一个小丫头藐视!哈哈哈哈……”

    那个叫大g的身旁原来还跟着两个女的,同样十七、八岁,穿着超短的迷你裙,和那男人一般高,眼神姿态都是掩饰不住的得意。

    “操!老子偏要和你玩!小娘们,带种就跟老子挑一次,怕了就别出来现眼。”大g把烟头往地上一摔,扯高嗓门吼。

    安安皱了皱眉头,还是没搭声。

    “哈哈,她本来就不可能有种!”红衣女孩傲慢的笑起来。

    “痞子!流氓!”安安在心里骂。

    围观的人开始兴奋了,见一场纯粹的跳舞机演变成街头事件,都紧张又激动。

    安安没理睬,而观看的人又多,那三个混混实在放不下面子。

    只见那穿绿色裙子的女孩,突然就把脚放在跳舞机的一块按键上,安安正跳得专心,一个没留神一脚踏上女孩的鞋,自己差点没摔倒。

    女孩故意“哎哟”一声,就挑衅的望着安安,“说吧,踩到我了,脚骨头断了,怎么办?”一脸“你奈我何”的表情。

    安安这才注意到,穿绿裙子的女孩长得娇娇小小,挺清秀的模样,可惜就是染了一头红头发。

    安安没好气的停下来,开了口:“自找的。”要说其实当时安安心里是挺害怕的,毕竟对方有三个人,自己孤军一个,肯定吃亏,而他们又是明摆着没事干故意挑拨,安安冷静的接话,在心里盘算着如何脱身。

    “哟嗬!”大g跳起来,兴奋的脸色表现着强烈的找茬欲。“小样挺刁的啊?!”然后摇头晃脑的盯着同伴,一副“我们是不是该给她点教训”的样子。

    那个故意让安安踩一脚的绿裙女孩干笑一下,发出点不可思议的声音,然后慢条斯理的取根烟,点上,用自以为挺酷的方式吐了口烟圈,朝安安的脸。

    安安躲了一下,厌恶的盯着那三人,嘴里骂到:“流氓!”就想转身走掉。

    “嘿嘿,想走?骂我流氓是吧,老娘今天就流氓了!”那女的把烟叼嘴里,虚着一只眼睛,左脚像抽风似的抖个不停,“你把我的脚踩了,就这么算了?”

    安安总算明白了,他们是冲自己来的。“我刚到这个城市读书,好象不认识你们!”安安尽量让自己语气平和点,不泄露心中的恐意。

    “哟,读书的吧?读书的了不起啦?我他妈的就是混,我他妈的就没读过书!”大g上前一步,伸手就去拉安安,“就算是读了书,也要讲道理吧!你把我小哥们的脚踩了,就这么想走啦?这法理你还讲不讲?”

    他还跟安安说法?安安就有些哭笑不得。

    安安扭了一下身子,躲过他的脏手,气愤不已的吼:“那你们想怎样?!我告诉你们,要钱没有,命有一条!别说我怕你,要打要杀就来!反正冲你们这德行,单挑是不可能的,三个一起上吧!”说着,从跳舞机上跳下,脸已气得发红。

    安安的话里有些豁出去的意味,本以为在家里受了委屈,出来散心,谁知道在离家那么远的另一个城市,居然还被地痞流氓给欺负,安安所有的不满都集中在右拳上,一拳挥向那个为首的男人。安安知道要打就打为首的,往死里打。安安那时完全把自己的命都赌上去了似的疯狂。

    他们本来在嘻嘻哈哈的调笑,他们以为自己人多早把安安吓住了,完全没料到安安会先出手,而且还出手那么早那么快!那男人就一个躲避不及,被重重的击在左眼上,立即就捂着眼睛退后了几步,嘴里哼哼歪歪起来。

    “干你娘的!哎哟……烂婊子骚货,真狠!”大g向身边的同伴挥挥手,两个女孩就一起上。

    女人打架,一般就是抓头发,挖脸,往着胸部打。

    所以当两个人发着狠劲向安安扑来时,安安见机不妙,一个矮身就躲了过去,安安躲过她们时并没想逃,她冲过去对着为首的大g,死力用长长的指甲抓在他脸上,并马上趁他还没回击之时一脚重重的踢在他下身的命根子。痛得大g不顾形象的蹲了下去。

    安安没给他丝毫的揣吸机会,乘胜追击,用重重的大头皮鞋死命的踢那蹲成一团的男人,毫无意识自己嘴里也正骂些一些不堪入流的话。

    两个女的被安安的下手之重完全惊呆了,她们之前怎么想到,看上去斯文秀气的一女孩,打架这么狠。其中一个绿裙女孩愣了片刻就上前,扯住安安的头发,给了安安一耳光。

    安安差点摔倒,额前的伤疤明显的从凌乱的刘海里溢出来。绿裙女孩夸张的尖叫:“哇!好可怕!好丑!婊子,你为什么长得那么丑!”

    人群也开始惊谔的议论纷纷。

    安安被打得晕头转向,但马上回过神来,不顾四下的苛刻嘲笑,继续揍着地上的大g。

    突然,绿裙女孩从怀里抽出一把水果刀,很精致,寒光闪闪,印着女孩瘦小奸笑的脸,让围观者着实倒吸了口冷气,刚才怀着的看热闹的心现在完全演变成为安安担忧。胆小的人们已经躲开了些。害怕误伤到自己。

    穿绿衣服的女孩,拿着刀,对着发了狂的抓打大g的安安,毫无犹豫的一刀刺下去。围观的女人们开始不能自已的尖叫起来,说杀人啦杀人啦。有人嚷着快报警。期间安安只哼了一下,随即停顿了大概一秒,就又开始殴打那个自己一心想击倒的大g。

    安安被刺,在肩头。虽然埋入的利器不深,却在拨出的那一刹那痛得差点晕了过去。安安咬紧牙,尽量不让自己叫出来。

    安安想,这注定就是个流血的夜晚。

    血就从肩头流出,一滴滴流得很快。开始失血的安安的脸在娱乐城里的灯光照耀下,惨白!

    之后,不管两个女人怎么打安安,她都没出声也没还手,加上那绿裙子女孩多半也被安安的疯狂和韧性吓住了,呆呆的举着刀的手就一直抖个不停。刀尖上粘着的血让她脚软。安安却更加死命的把拳头和指甲加脚又重又快又狠的全撒在那男人身上。但又感觉肩头的疼痛已经蔓延到四肢以至全身。

    哥哥教过,擒贼先擒王。见势不利,注定会输时,逃不了躲不过,就往带头的人打。而且就打他一个,狠狠的打。其他的人怎样揍你都别管,只要打趴下那个为首的,你就赢了。

    安安抬头望了望外面的夜空,心想,我是个没人理睬的孩子了。如今更是,在这个流血的夜晚。安安看见好多血,血似乎把天都染红了。

    安安以为自己会死掉。她实在好痛。她在心里默默的说着对哥哥的怀念对妈妈的喜爱对姐姐的亲近以及对那个不负责沉默少言的父亲的孝顺。

    “我爱你们。”在这个快要死去的时刻(她自己以为)安安深深的体会了自己对亲人的眷念。从生育抚养的妈妈,到曾经嫉妒吃醋的姐姐。

    今天是端午节,在早上安安还为那么能吃到粽子而快乐无比,她怎么就想到,在能吃粽子的夜晚,也能流血受欺。夜空墨蓝,夜空悬挂着无数的星星,多美的夜啊,多美的端午!

    “妈妈呀,女儿要走了。希望女儿走了你能思念我。妈妈呀,为何偏心只爱姐姐……”

    其实当安安快晕过去时,那趴不起来的男人早已遍体凌伤,叫不声出来。脸上更是血印无数。有安安的血,混合着他脸上被安安抓伤的血。安安倒下去的前一秒,依稀仿佛看见哥哥了。哥哥来救自己了,世界上只有哥哥是真正爱自己,其他的人都淡漠不关心!“哥哥……”安安对他迷蒙的喊,笑了,“哥哥我没给你丢脸!我没输了骨气。哥哥……”然后就没了知觉。

    这位“哥哥”望着躺在怀里混身是血已经晕过去的女孩,无奈的轻骂:“小东西!臭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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