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笛的目光下,终于有个东方帝国的士兵站了出来,只见他一声不吭的把自己的刀递到了安笛的手上,那刀上依旧还有未干的血迹。
士兵向安笛行了个军礼,然后脱下了头盔,让人惊讶的是他脸上也有个奴字。
那士兵从新的又跪到了安笛的面前,将自己的脖子伸的老长,等待着安笛的军法。他的身子颤抖着,呜呜声从他的咬紧牙的嘴里发了出来,战场上他没有哭,而此时他却哭了。
安笛的其他士兵呜咽着。
“大人……大人……”
那一片跪着的士兵仿佛听什么命令似的,纷纷争抢着来替死。
又来了一群人,是安塔曼的国王和他的重臣们,他们是从宴会上直接赶过来,每个人都显得气喘吁吁,看着眼前的场面,包括国王,每个人都擦了一把冷汗,还好死的人不是东方人。
安塔曼的国王来了,安笛好象没看见一般,低着头细细的打量着那把那名士兵递上的长刀,那样子好象那刀是多么的名贵似的。
安笛没有用那刀砍下他士兵的头颅,反而将那刀插了他面前的土地上,向那写士兵柔声道:“将你们的头盔全都脱下来。”
士兵们不知道按地是什么意思,但是对于安笛的命令,他们却没有丝毫的犹豫。
令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些士兵一半甚至更多人的脸上都有个奴字,人们面面想觑,在对方的眼里看到的都是震惊。
那名安塔曼军官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果然,安笛的目光再次的转向了他,“看到吗?我的士兵,他们很多都是奴隶,难道你想杀他们也可以让你随意的杀吗?”
“啊……不……不。”那军官吓的不清,忙辩解道。
安笛冷哼了声,向他的士兵说道:“你们都起来吧,从今天开始,只要有人在你们面前杀人,杀任何人,我授予你们不必向我报告就地处决的权利。记住,是任何人,你们没有任何错,都起来吧。”
说完,安笛向多多龙说道:“我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一下,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在经过安塔曼国王的身前的时候,安笛好象是想到了什么?对依旧一脸震惊的安塔曼国王说道:“对了,王上,我突然对您在宴会时私下里对我说的事情突然有感兴趣了,不知道现在还可不可以,请转告公主殿下,我很希望今天晚上能和她好好交流一番?”
“啊……什么?”震惊中的安塔曼王显然还没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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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人,他是魔鬼,他是野兽。”王宫里的一处房间里,安塔曼王有些惊讶的看着他几乎快忍不出来的女儿,她被虐待了,这是他心里所能唯一想到的,这才一天啊。
说起野兽,他就想起了安笛昨天走是看他的眼神,现在想起来都让人不禁打了一个寒战?他仿佛一下子变了一个似的,开始的时候他并没有怪罪自己曾经派军队帮助过底特斯和南部联盟的人,这让人错认为他很好说话,然而就在那一瞬间,他发现自己错了,错的离谱,他相信,自己的态度还算可以,要不他绝对对自己等人毫不犹豫挥起屠刀,而且还是那张看来很不在意的脸,是的,那是他的伪装,撕下了他的伪装,那么他的骨子里绝对是个野兽,想起了他野兽统帅的传说,安塔曼此时在发现,现在的安笛才是真正的安笛,一个不能让人有丝毫抗拒的野兽般的男人。
想到这些,安塔曼王,走到他女儿的床前,叹了口气安慰道:“也许他在某些方面真的有些不好,但是现在我们全族人的性命都掠在他的手了,一个不小心我们都得脑袋搬家,你以为我愿意让你去伺候他吗?可是实在是没办法啊!等渡过这段时间就好了,而且之前你不是很崇拜他吗?就将就一下算了,象他这样的人难免有点特殊的嗜好?”
“可是……”他的女儿抬起了头,原本美丽的脸上满是淤青,甚至有些地方还有牙齿痕迹。“可是他真的好可怕,我怕我迟早会被他折磨死。”想到昨天夜里的情形,她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战。猛的拉住了,安塔蔓王的衣服,“父王,不……不……我不想再伺候他了,我怕……我真的好怕。”
面对女儿的哀求,安塔曼王无声的叹息着,虽然他仍然还是安塔曼最高最尊贵的王,可是他做不了主,甚至连他自己的命运也没有办法控制,曾几何时,他也以虐待女奴为乐,可是轮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他最宠爱的女儿的身上的时候,他只有满心的枯涩,再也笑不出来了。
安塔曼王,怕他再呆下去会心软,狠心的搬开了她女儿的手,头也不回的走出去,他的心很疼,可是他没办法,他在心里乞求着他女儿的原谅。
身后传来的他女儿撕心裂肺的痛哭声,他只能假装着没有听到,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还有满心巴结别人的想法,甚至还送出了自己最宠爱的女儿?很可笑,安塔曼王?他是个什么样的王啊?
经过门口的时候,那里守卫着东方帝国的士兵,他总觉得那身铠甲是如此的刺眼,甚至那兽面的样子也仿佛是在嘲笑他一般,在走出门口的一瞬间他仿佛真的老了,背影十分的萧瑟,即使包裹在无比华贵的衣服里面。
可怜之人必定有可恨只处,带给别人伤害的时候,没有任何人会觉得那是伤害,在他们的心里也许那正是他们乐趣的来源,可是当这种痛苦轮到他们自己的时候,他们有可曾想到比他们更痛苦百倍的被他们伤害过的人,人性是自私的,他们永远也不会想到别人,也或许想到了只是悲天悯人的一声叹息,之后继续我笑他人哭的生活。
人啊人,乐从何起?悲由何生?
那么我们的主角安笛现在又在什么地方呢?
城墙的的塔楼上,一身黑色盔甲,同样黑色的披风在冬天冰冷的风中哗哗的作响,这正是安笛,风很冷,但是同样的可以让人清醒,此时安笛的心里是矛盾的,悲伤,痛苦,痛恨以及一切一切可以找到矛盾,把的心完全的占据了,他仿佛不在是他自己。
从某些方面来说,安笛绝对是个激进了甚至极端的人,他在天平的两端不停的由走着,仿佛找不平衡一般,让他时而的温顺,时而恐惧可怖。
安笛毕竟还是太过于年轻了,他的情绪还无法控制自如,并且在平时不经意的就表现了出来,对此我们可以说是不成熟的表现,但是成熟是什么,没有人能弄的清楚,就连这样说的人可怕自己也搞不清楚。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安笛的脑袋里突然冒出许多许多的为什么来?为什么?是啊,正是这为什么折磨着安笛,他仿佛找不到自己的方向。
老人不会问为什么,因为他们习惯了,他们有着习惯的经验,他们的经验是他们的财富,同样也是他们的枷锁,所以历史的推动着永远是他们眼里不成熟的年轻人,甚至在各个领域都是这样,而老人则成了一种障碍,当一个看起来很有经验很沉稳的人说你不成熟的时候,你是否真的认为他是对的,但是真的是这样吗?
综观历史,谁对过?谁又错过?也许世间根本就没有对错,我们只是世间渺渺一尘沙,对又何妨错又何妨。
安笛同样也是,他问为什么,因为他年轻,当第一个为什么改变世界的时候,他的为什么或许正在改变他的一生。但是安笛现在却是彷徨迷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