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打的谁满地找牙啊?”
呼噜的话刚说完,身后就传来了似笑非笑的声音。
转头一看,不是安笛是谁,他的身后则跟着他的卫队士兵。
“安笛哥哥……”看见安笛,少女似乎很高兴,忙站起来跑了过去,差点扑几了安笛的怀里。
“没想到小米可也到了这里来了啊,我还以为你走了呢。”安笛摸着米可的头说道。
米可以前是最讨厌安笛说她小,还有摸她的头的了,每次无不找安笛理论一番,可是现在去是一副享受的样子,女人很奇怪。
听安笛这么一说,米可可不乐意了,掘着小嘴生气道:“这么久了也不来找人家,肯定是把人家给忘了,呜……人家想去找你,师傅不让,而且偷偷的跑去,你的卫兵还不准我进去,气死我了。”
还有这样的事,安笛顿时有点尴尬的说不出话来,说真的安笛到是真的有点把她给忘了,没办法,每天要考虑的事情总是那么多。
为了缓解尴尬,安笛转头假装很生气的朝自己的卫兵吼道:“米可小姐你们也敢拦,下次谁也不准拦啊,她任何时候去找我都不许拦,听到了没有。”
士兵们轰然应诺。
“你看这样可以吧?不在怪安笛哥哥了吧?”
“恩,这还差不多。”米可得意的翕动了下小鼻子,神情俏皮中带着可爱。
呼噜已经傻了眼,现在他终于知道,安笛这个名字他在哪里听过了,可是就是小雅说的她的那个统帅男人。
“大……大人……”呼噜尴尬的直抓脑袋,他不知道安笛会不会因此而怪罪他,人类可是十分让人难以理解的。
感觉到了呼噜的紧张,安笛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呵呵,你要打的我满地找牙,可不一定能打的过我呢。”
他的脸上带着善意的笑,呼噜也明白了,人家这个大雅不雅的玩笑就表示人家根本没怪他,他的心里再次的一暖。
“大人……”呼噜讪笑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安笛又拍了拍他,示意什么也不必说,当他转过头去的时候,眼神和脸上的表情再次的变了,呼噜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许许多多的尸体正被抬下城去,城墙上满木创痍,到处都是鲜血和破碎的石块。
“哎……”安笛带着一声长长的叹息再次举步向前走去,米可跟在他的身后,呼噜想想也跟了上去。
安笛走过的地方所有的士兵都站了起来,默默的看着安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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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笛很迟才回去,此时天空已经完全的黑了下来,走过那段被毁坏的有点严重的城区后,安笛心情沉重了下来。
那里到处多是呆呆的看自己被烧毁或者砸毁的家园的人们,或者在瓦砾之间寻找着什么,还有些人抱着他们死去的亲人的尸体同哭着,在黑暗里是如此的清晰,有些地方的火焰还没有消失,人们已经不再去扑救,什么都没有那些没用的东西燃烧掉又有什么关系。
就在刚才,安笛看见了一个母亲抱着一个双腿被压断的小孩,安笛想去看看那可怜的孩子,刚伸出的手却被那母亲给打开了。
“是你们……是你们……是你们将灾难带给我们的……是你们夺去了我的孩子……”
女人的目光中满是痛苦,痛哭着。
女人的态度让士兵们愤怒,似乎想教训一下她,但是却被安笛阻止了。
米可想上去为她的孩子治疗一下,那女人却挥了挥手。
“不必了,他睡着了,永远的睡着了……”
米可触摸到那孩子的时候,才发现他已经浑身冰冷,俨然早已经死去了。
米可的眼睛湿润了,安笛一声不肯的带着他的士兵离开了。
那母亲的的话和眼神刺伤了安笛的心。
终于走过那段被毁坏的地区了,可是那母亲的话,和人们悲哀的眼神却始终留在了安笛的心里,堵在安笛的心里特别的难受。
街边有个小酒馆,安笛让卫兵们留在了外面,走了进去。
酒馆里人很多,他们都诧异的看着安笛,这个东方帝国的军官,安笛没有理会他们的眼神径直走到了一角坐了下来,米可有些担心的看着安笛,她一直都跟着安笛的,在黑夜着兵慌马乱的地方,一个女孩子出门安笛可不放心。
安笛的到来,让那些原本闲聊的人闭上了嘴巴,酒馆顿时有些压抑,而安笛也只是在喝着他的酒,从他的目光里可以看到,他似乎在想着什么。
安笛酒量见涨,怎么喝,心都没办法醉去,其实他很想心醉的。
一个酒鬼的话传到安笛的耳朵里。
“东方人该死,南方人也该死,他们都该死。”
“对,打死这些可恶的东方人,他们是魔鬼,是他们带给了我们灾难。”醉鬼们应和着,甚至整个酒馆里的人都应和起来。
酒馆的老板有些恐惧的看着安笛,他怕安笛怪罪,那他可就要倒霉了,忙出来阻止道:“大家莫说国事,莫说……哎吆。”
飞过去的酒杯和瓶子将他的柜台砸的哗哗做响。
甚至有些直朝安笛砸来,吓的米可忙多躲在了安笛的背后,而那些砸安笛的东西都被安笛给挡住。
门外的士兵听见声音,哗的一声闯了进来,拔刀准备镇压这些醉鬼们,而此时安笛却站了起来,冲他们摆了摆手让他们出去。
士兵们这才不甘的将武器重新的放在刀鞘里走出去,看那些醉民的眼神好象是有你好看的味道。
士兵明惶惶的兵器的寒光让那些醉鬼的脑子清醒了许多,有人想溜出去,但是却被安笛的士兵给赶了回来,他们可没打算放过他们,即使安笛放过了他们也不放过,敢袭击他们统帅,嫌脖子比刀硬不是?
酒馆再次的沉静了下来,安笛却站了起来,他的脸上带着讽刺的微笑。
“你……你……你。”安笛的手指一直点了几个名字,被他指到的都吓的往桌子底下缩,目光看着安笛满是恐慌。
“你们是好人吗?呵……你们很勇敢是吗?明天拿着刀去杀敌去。说我们东方人恶魔,我们是恶魔了吗?我们抢了你们什么东西让你们损失了吗,还是我们杀你了你的家人亲人让你们愤怒了,没有,这一切都没有,我们甚至还用生命来保护你们,可是你们呢?不知道感激还在这里放屁,说是我们带了战争,但是好象是你们先去打我们的吧,按说攻占敌国的领土后,原住民都会被俘虏成奴隶,对,就是这个样子的,你们原本都该是奴隶的,但是我们饶恕了你们,你们还有什么资格,什么脸面说我们带给了你们战争,哼哼,如果你们嫌怎么的日子过的太平淡了,我可以让你们换种不平淡的生活,让你们全部的做奴隶去,当然你们可以反抗,而且我还尊重反抗的人,虽然他是我的敌人,最终会死,但是我依旧尊重他们,可是你们呢?只是一群垃圾而已,一群只知道躲在乌龟壳子里的垃圾,我们来了你们不敢反抗,南方人来了你们也不敢反抗,甚至让人骑在你们的脖子上把你当畜生一样使唤你们反而要对他歌功诵德,一群自以为聪明的愚蠢的笨蛋,一群可怜虫,你们除了悲哀你们还有什么,滚……我不想看到你们……你想让你们脏了我的眼睛。”安笛的话有些语无伦次,甚至有些过火了,但是他并没觉得他说错什么,可怜之人必可恨,他们可怜,但是同样的又极其的可恨,他们喜欢欺负同样弱小的奴隶们,但是却畏惧那些高高在上的欺压他们的人,甚至认为那是很自然的事情,其实他们和奴隶又有什么区别,一样的可怜蛋而已,只是这些可怜蛋连奴隶都不如,奴隶最起码知道他们是奴隶,是命运最低贱的人,可是他们不知道,反而认为他们很聪明,对什么事情都一副了然的样子,愚昧的人永远不会认为他很愚昧,甚至认为已经是文明时代了,他们怎么可能会愚昧呢?当他们嘲笑别人无知的时候,是不是也在说明自己的无知?
一酒馆的人灰溜溜的连爬带滚的逃走了,酒馆里瞬间变的空荡起来。安笛仿佛不堪什么重负一般坐了下来。
米可突然发现,她好象从来都没有认识过安笛一样,他是如此的陌生,他们的距离很近,但是却又相当的遥远。
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在那里,她的浑身包裹在斗篷里,只露出一双洁白无暇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