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柏康要纳她做妃子,这怎么可能呢!
在他的眼里自己不是已经和洛一辰……
“我说大郡主,啊不,应该改口叫皇妃了,您这是高兴糊涂了吗?老奴虽然已经上了年纪,但是还没有老糊涂,焉有将圣旨宣错的道理,您还是赶快谢恩吧!”
这时司徒玄凌也急忙走了过来,低声道:
“嫣儿,此时可不容你胡闹,给皇上做妃子是万千女儿梦寐以求的事情,你可别糊涂。”
司徒嫣此时已经缓过神来,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了。
皇上这手段够狠,既能名正言顺的将她留在宫里为自己解毒而不受怀疑,又可以直接断了洛一辰的念想,但是用口谕封妃却实在有些不合常理。
神情慢慢的恢复平静,重新走到内侍的跟前,跪下,
“民女司徒嫣,领旨谢恩!”
“这就对了。”
魏公公这才脸带笑容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去。
司徒嫣慢慢起身,心里一时乱成了一团,进了宫,当了白柏康的妃子,每天都呆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再想行事,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若是不小心露出了麻脚被发现了,星儿怎么办?
刚刚认了两个师傅,一招半式都还没学到手,自己想要成为武林高手的和开医馆的梦想就要这样无疾而终了吗?
还有母亲的大仇还未得报,宫门一入深似海,只怕到时候就算是找到宝藏,自己也没命享受那荣华了。
司徒嫣无视掉司徒玄凌焦急的面容,神情茫然的离开了驸马府。
凉凉的风吹到脸上,司徒嫣头脑稍微清醒了几分,计划一下子被打乱了,她必须要重新屡一下头绪。
双眸凝神的望着远方,良久,她的嘴角终于露出一丝笑意,理了理鬓间的碎发,转身直接回到了洛王府。
此时洛一辰正在府中,神情愤怒,似是已经知道了她被纳为皇妃的事情。
司徒嫣神情低落的走到他跟前跪倒,咬牙憋红了眼眶,哽咽道;
“王爷,民女以后不能再伺候王爷了。”
司徒嫣说罢便嘤嘤的哭了起来。
“起来再说。”
洛一辰抬手将她扶起,一张俊脸上冷的几乎能刮掉一层霜下来,紧抿的嘴唇透着膨胀的怒意,一双铁拳握的指节泛白。
“皇上为何会忽然要纳你为妃?”
司徒嫣抽噎着摇了摇头,
“民女也不知道。”
“难道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洛一辰一双寒潭般的眼眸死死的盯着她,
“本王听说前两几天你曾入宫见过皇上。”
司徒嫣抬起梨花带雨的脸,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王爷这是在怀疑嫣儿勾引了皇上吗?”
洛一辰面色沉静如水,
“本王需要你的解释。”
“好,那民女就解释给王爷听。”
司徒嫣抬手试了一把泪,
“那日清晨,皇上派了一个叫王礴的大内侍卫,强行将民女掳进宫内,逼问民女与王爷的关系,民女一时害怕就如实说了,本来以为皇上会给我们赐婚,但是没想到他却大发雷霆,并且要求民女远离王爷,与王爷断绝来往,民女倾慕王爷,并且已经与王爷有了夫妻之实,自然不从,于是皇上他就……”
说到这里,司徒嫣已经泣不成声。
“他就怎样了?”
听到洛一辰沉沉的声音,司徒嫣知道效果已经达到,便抽噎了一下继续说道:
“他就赐了民女一杯毒酒,让王礴将民女送回王府自生自灭,民女感念与王爷的情义,不想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怕驸马府的人借机来寻王爷的麻烦,于是便一个人去了雪山之上,想着安安静静的死了就算了,没想到民女命不该绝,竟然碰到了鬼手神医,将民女救活。
民女因为思念王爷,身体刚刚恢复便急急跑回王府,谁知我前脚刚迈进门槛,圣旨后脚就送进了驸马府,王爷,你说民女应该怎么办?”
洛一辰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狭长的眸子里全是探究的意味,片刻,才幽幽开口,
“你说的这些,可都是实话?”
“民女所说句句属实,若王爷不信,进宫向皇上一问便知。”
洛一辰的表情越发的阴郁,冷冷的道:
“你就呆在这里,哪里也别去,等本王回来。”
皇宫内,御书房
洛一辰阴沉着脸全然没有了臣子面对皇上的恭谨,口中是质问的语气,
“皇上是否知道司徒嫣已经是微臣的女人了。”
白柏康双眸幽寒平静的看着他,
“朕知道。”
“那皇上为何又对她毒杀不成转而纳为皇妃?”
“朕这么做,自有朕的道理。”
洛一辰扬起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臣不明白,为君者夺臣之妻究竟有何道理!”
白柏康眸色忽然变深,
“你既知道真是君主,就该知道这天下都是朕的,何况区区一个女人。”
洛一辰嘴角抽动了两下,忽然跪倒:
“这么多年,臣从未求皇上什么,今日臣恳求皇上,收回成命,如若皇上真的不允许我们在一起,可以将她赐给别人。”
他的女人,绝不能再去伺候白柏康,换做其他的任何人他都能接受,唯独白柏康不行。
白柏康威严的面孔依旧平静如常,但是语气已经渗进了冷意,
“君无戏言,圣旨岂能朝令夕改,朕念你一片忠心,才对你另眼相待,但是你也不能因此恃宠而骄目无君上。”
“皇上……”
白柏康起身拂袖,
“好了,趁朕还没有治你的罪之前,赶快离开。”
洛一辰咬了咬牙,终究没能将守了多年的秘密说出口。
洛一辰走后,老太监魏公公给白柏康奉上一杯茶,语重心长的劝慰道:
“皇上,您何苦这么做,闹得君臣不和呢!放眼朝堂,洛小王爷恐怕是对皇上最为忠心的了,且洛家军不容小小觑,皇上可要仔细斟酌呀!”
魏公公是看着白柏康长大的,对他忠心耿耿有救命之恩,深得他的信任,所以许多不能被外人知晓的事情,都是魏公公暗地里帮他做的。
白柏康眸色幽暗的望着窗外,卸下了时刻挂在脸上的威严,脸上现出一丝愧疚之色,
“朕当年的一念只差,造成了一辰的终身遗憾,正因为这么多年他一直对朕忠心耿耿,朕不想看着他丢了性命。”
“皇上也不必过份自责,毕竟当年皇上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现在局势动荡不安,一些重要的朝臣还都是太后的人,若是此时再失去洛家军的势力,恐怕情况不容乐观那!”
白柏康点点头,眸色渐深,脸上浮现冷厉之色,
“朕是不会让她得逞的,从朕来到这个皇宫的那天开始,天黎国的天下,就注定是朕的。”
“皇上是真龙天子,这天下当然是皇上的。”
这听上去极尽奉承的话,从魏公公的嘴里说出却是那样的诚恳,无一丝谄媚之色。
白柏康转过身,脸色已经缓和了许多,
“多派些人手,尽快将那个蛊师找到,朕不想将来把遗憾一直带进棺材里。“
“皇上正值盛年,怎可说出这些不详之语,如今已经找到了解毒之人,皇上定能洪福齐天,长命百岁。”
“朕的身体朕自己清楚,让那个女子来给朕解毒,只不过是不想再白白耗费一辰的真气罢了,如果能找到那个蛊师将他体内的蛊虫驱除,朕就给他和那个女子赐婚。”
魏公公点点头,
“老奴明白了,原来皇上让那女子进宫,是要替小王爷保住她,希望小王爷能理解皇上的一片苦心。”
“好了,你下去吧!朕想一个人静静。”
洛一辰神情颓败的出了皇宫,暗自握紧了拳头,他不懂白柏康究竟为何要这样做,但是他知道,那个女人不能再活在世上了。
一身肃杀之气的回到洛王府,直接来到了司徒嫣的房间,但是却不见其人。
抓个家丁过来一问,才知道他前脚刚出门,宫里就来人已经将司徒嫣接走了。
不知为何,他的心里竟有种莫名的轻松,难道,自己真的对她动了情了?
再想想白柏康将她从自己身边生生夺走的手段,洛一辰咆哮着朝身边的桌子砸去,清脆的瓷器碎裂声响起,手掌,一片血红!
凤照宫里
皇后沈柔馨正端坐在中宫主位上接受嫔妃们的请安,一直站在她旁边的贴身侍婢阿碧突然神色微变,然后慢慢的自沈柔馨的旁边退了出去。
片刻之后,阿碧又悄无声息的站回到她的身边,多年的主仆,早已心生默契,一个举手投足,甚至一个眼神,都能领会对方的意思。
刚刚阿碧突然离开,沈柔馨已察觉异样,现在见她回来又眉心微蹙,更加肯定有事发生,于是便随便问了句,
“阿碧,今日外面的天气如何?”
之间阿碧恭敬行礼,道:
“回娘娘,今日外面天气甚好,且御园桃花也开的茂盛呢!”
主仆二人看似平常的几句话,却已将消息暗暗传送。
“是吗,正巧本宫想出去透透气,众姐妹就陪本宫一起去赏赏桃花吧!”
皇后本来就是中宫之主,又备受太后和皇上的宠爱,现如今发话,嫔妃们当然要顺意逢迎,于是以皇后为首的各宫主子奴才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御园方向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