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然被黑衣女人说的一愣,他可能女人以为是在开玩笑,可我知道,这个女人不寻常。
“一咒十年旺,小姐,你越是咒我,说不定我活得越是结实。”魏然笑着说。
秦川在旁边说:“是啊,小琴,你不要乱说,魏先生年纪轻轻,怎么会活不长呢?”
这个叫小琴的黑衣女人冷笑道:“有些人能长命百岁,有些人没出襁褓就死了。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今天活得很好,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呢?”
魏然脸色变了:“小姐,咱们第一次见面,用不着说出这种话吧?”
“我只是实话实说,你不愿意听,就把耳朵闭起来。”小琴说。
魏然还想说什么,被我打断了:“咱们也该回去了,付账走人吧。”
小琴好像这才发现我,她抬头看了看我,没有说话。我看不到她的眼神,不知道她的眼睛有没有墨镜那么黑暗。
她的右手上带着一个翡翠,翡翠在灯光下,显现出碧绿的光泽,我却觉得有点刺眼。
魏然被女人说了一通,原本很好的心情也变得糟糕起来。他把我送回家,自己开车走了。
由于回来的很晚,孙晓彤和沈月茹都睡下了。我一头趴在床上,也沉沉睡去。
到了半夜,我觉得有些口渴,起身去客厅倒水,看到一个人站在窗口,把我吓了一跳。
“是谁?”我下意识问道。
“我。”
我听出来是沈月茹,长舒一口气:“你大半夜不睡觉,站在这里做什么?”
她没有回答我,我伸手去开灯,灯变得忽明忽暗,估计是灯泡坏了。
我看到沈月茹闭着眼睛,直直的站着,像是一个等待训练的士兵。
更重要的是,她没有穿衣服!
我连忙把灯关上了,心狂跳不止。我搞不懂她想要干什么,为什么要脱光了衣服站在窗口。
窗户是打开的,在这样的深秋,她不冷吗?
我尽量用这些问题来转移注意力,一个男人看到一个全身赤裸的女人,要说毫无反应,那肯定不正常。
我定了定神,又觉得沈月茹变得恐怖起来,因为她在闭着眼睛和我说话!
“月茹,这里太冷了,你快回房吧。”我说。
“没到时候。”沈月茹说。
我一愣:“那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黑暗里传来一个声音:“我在梦游。”
一股凉气席卷了我的全身,我有些喘不过气来。虽然我知道她有梦游的习惯,但是我从来没见过一个梦游的人也知道自己在梦游!
我不敢说话了,我是一个正常人,沈月茹却有问题。当一个正常人遇到一个不正常的人,总是会处于劣势。
她不是鬼,我没办法让婳来对付她。孙晓彤还在睡觉,我只身一人面对着她,孤立无援。
“那,那我就先去睡了。”我说完,转身要进屋。
黑暗中又传来了她的声音:“你忘了一件事。”
我停下了脚步,不得不回应她:“什么事?”
“你忘记喝水了。”沈月茹说完,又发出了一丝笑声。
我的心彻底沉到了谷底,她居然知道我是出来喝水的。我只好走到桌子边,倒了一杯水,快速喝了下去。
沈月茹动了一下,我连忙放下了水杯,她要干什么?
她像是一个木头人一样,一只脚抬起,放下,另外一只脚再抬起,再放下,手臂也很僵硬的摆动,这样一步步走到她的房间门口,打开门,走了进去,随后被就被关上了。
我也慌忙跑回到了房间,钻进被子里。沈月茹是真的梦游,还在她真的醒了?她刚才说话不是用的“俺”,而是用的“我”,这不符合她平时说话的习惯,这个女人如果有病,那么她的病一定很诡异。
今晚婳没有出现,她说只有在我要遇到危险的时候才现身,可危险就在隔壁房间啊,我很担心哪天沈月茹会梦游到我的房间,做一些可怕的事情出来。
次日早上,我见到沈月茹,她似乎又恢复到了平时的状态。她和我问好,还私下里对我说:“大哥,俺昨晚梦到你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勉强笑道:“是吗?梦到我做什么了?”
沈月茹红着脸说:“算了,俺还是别说了,挺不好意思的。”
“哦,呵呵……”我干笑了两声,心想她一定是梦到我看见了她没穿衣服的样子。
沈月茹除了古怪的梦游,还特别喜欢吃苹果,几乎每天两个苹果,而且削皮的手法很熟练。
她能够很快速的把苹果皮削掉,皮上只带有极少的果肉,据说她从六岁的时候就能做到这一点。
我有时候会冒出一个恐怖的想法,要是给她一把刀,让她把人皮剥下来,她是不是也会很熟练。
“大哥,你吃苹果吗?”
中午的时候,她把一个削好的苹果递给我,我连忙拒绝,我觉得那不是鲜嫩的果肉,而是人肉。
我和沈月茹在店里正忙活,魏然又来了。他好像满腹心事,看沈月茹的眼睛也没有那么亮了。
“吴路,我发现我妈最近很奇怪。”魏然皱着眉头说。
当然奇怪,她根本就不是你妈!
我这样想,嘴上却说:“哪里奇怪,是不是你想多了?”
“不,我妈很多日常的习惯都变了。她平时不喜欢吃酸的,就连家里人做菜,她都不允许放醋,可现在她什么酸的都能吃;她以前不会提起芳姨和小鹏,如今张嘴闭嘴全是他们,你说我妈是怎么了?”魏然问我。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得说:“一个人经历了死亡,或许习惯和想法都会改变,你说呢?”
我又把问题抛给了他,魏然想了想,眉头依然紧锁:“有些道理,但是我还是觉得别扭。”
别扭才正常,你的直觉没错,可是我无法告诉你真相。
“不要想那么多了,来,先吃一个苹果。”我把沈月茹刚削好的苹果递给了魏然。
魏然咬了一口,忽然对我说:“我妈每天晚上自言自语,像是对房间里某个人说话,可房间里就只有她一个人。”
“是你听错了吧。”我说。
魏然非常肯定的说:“我听得很清楚,她的语气仿佛在哄一个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