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走出客栈。
星空指引着回家的路。
荀千灵是个说话算话的人,她上山是我的人,下山真的就跟我划清了界限,就像来的时候那样一声不吭,冷漠无情。
她少一只鞋子,我只能背着她。
就像背着一个死人一样沉闷。
寂静的夜,寂静的心。
从山脚下到镇上的车站,是一段漫长的路程,荀千灵不说话,我只好自顾自的,有一句没一句地说道:
“嫂子……”
“那个,其实吧,你的气质不错。”
“你的心里能藏住事,啥也不问,啥也不说,所以很多事情我要跟你说一说。”
“你口袋里的那支骨笛,配合你的曲谱,杀人无形,这话绝不是危言耸听,你知道我不会骗你的。”
“再我拿到另外八支骨笛之前,你不要吹响它,再说,只有两个音孔,吹出的曲子也不好听,是吧?”
“我对你说的话,你要用心去聆听,你心底有个声音,她会告诉你,是否听我的。”
“回去后,我会把青铜棺的事情彻底解决掉,你们不用再去傻傻地做什么交易了。”
“哥现在基本已经知道青铜棺的来龙去脉了,它与骨笛有关,但它不是寻找骨笛的线索,因为它也在寻找骨笛……”
我说着走着。
荀千灵听着哼着,不屑地哼哼。
我背着荀千灵,走累了停下来歇歇,荀千灵没有一句感谢的话,更没有一句关心的话,始终一副冰冷的姿态。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变化这么快。
在山上活泼阳光,下了山就变成了死样。
我甚至怀疑,她上山后被百灵鸟附体了,这两天和我相处的人不是荀千灵,而是她姐姐百灵鸟。
随便吧。
反正都是我的人。
走到火车站,我的两条腿都站不稳了,两只胳膊也发抖,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有小儿麻痹症。
我背了荀千灵足足三个小时!
她就算再轻,也得有个七八十斤吧,真把我累成狗了。
回江南的火车上,20个小时,我只听见荀千灵说过一个字——滚!
而且还不是对我说的……
有个男的在别人睡觉的时候打电话,声音把全车厢的人都吵醒了,荀千灵冷不丁的一声大骂,把那男的手机都给吓掉了。
回到南城。
回到大学城。
已是第二天的晚上了。
荀千灵回了学校,转身离去的时候没有一句再见的话,没有一个眼神上的交流,只给我一个冷漠的背影让我回望。
这几天在山里发生的点点滴滴,对她如同过眼云烟一般随时都可以遗忘。
可她不知道,上了我的船就别想再下去。
我回到家。
按响门铃。
大姐已经睡下了,开门的时候睡衣都穿反了,脸红红的,故作生气地对我说道:“你还知道回来?你把千灵带哪儿了?她可是你嫂子,你能不能注意点形象?”
几天不见大姐,感觉好亲切。
我进门对大姐说:“几天不见,你又漂亮了。”
大姐脸上一秒钟绽放花朵,眉开眼笑,十分媚态地对我眨眨眼说道:“是吗?漂亮了多少呀?”
我一把推开她,鸡皮疙瘩掉一地。
大姐急忙拉住我胳膊,示意道:“今晚去我屋睡!”
我脚一滑差点摔地上。
有点突然。
不过也不是不可以……
我笑笑对大姐说:“几天不见而已,有这么想我吗,走吧!”然后便朝大姐的房间走去。
刚到门口,竟然看到隔壁我的房间里亮着灯!
门缝里透着丝丝亮光。
大姐略带歉意地对我说道:“东阳呀,今天家里有客人,姐不知道你回来,楼上的房间都上着锁,姐没有钥匙,只能让客人先住你房间啦!姐睡沙发,行了吧?”
“……”
我有点撞墙的想法。
大姐又催促道:“看你一身邋遢样,赶快去洗洗,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去吧去吧!”
其实我很纳闷,客人是男的就跟我睡呗,女的就跟大姐睡呗,大姐有必要睡沙发吗?
家里的床那么大,横竖能躺二十个人,又不是睡不下。
我刚回来,风尘仆仆,有点累,没啥心思管那么多。
洗了澡。
一身轻松。
看到大姐躺在沙发上玩手机,我走过去坐在旁边,问:“什么客人,是不是小宝贝?”
大姐一下从翻了下来,我赶紧扶住她,帮她稳了稳身子,说道:“你有必要这么激动吗,大家都是朋友,上次我还跟她约会呢,我去打声招呼。”
大姐拉住我说:“那可是苗老板的女儿,来咱家做客,当然要照顾好一点,你别去打扰啦!”
“不能不打扰……”
我笑着跑向了我的房间。
大姐在背后哼哼两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