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将离跟石迄从将军府门前离开后,径直去了一家铁匠铺。
楚将离吆喝了铁匠一声说道:“老哥,会不会打针灸用的针?我这儿有图。”说完从怀里掏出来昨晚画好的图纸。
铁匠接过图纸,打量着楚将离问道:“不知你想要什么材料的?铁的银的还是金的?”
楚将离从包裹里掏出一块金属,递给铁匠说:“用这个。”
铁匠把那金属块接过去后仔细看了看,然后诧异地想:“这是个啥玩意,像生铁又不太像。”
然而铁匠转念一想,这京城达官贵禄这么多,多嘴多舌保不齐触了霉头,还是老老实实做事便好。
铁匠承诺了楚将离他们三天后拿货,楚将离便带着石迄离开了。
接着,他们又去了一家成衣店。楚将离给石迄强行买了套新衣服,石迄本来推脱不要,楚将离一撅嘴石迄就妥协了。
然后楚将离给自己买了个黑色带帽披风。石迄狐疑地看了看说:“离……阿离啊,这玩意挺丑的。”
楚将离笑嘻嘻地说:“丑点好。反正是拿来挡风的。”
石迄想了想仿佛明白了楚将离的意思。离妹儿这么好看,再穿好看衣服,被地痞无赖或者纨绔子弟看上了咋整!往丑了打扮是应该的。
楚将离跟石迄忙完了这些事便回了点心铺帮林奶奶卖点心。
夜里,楚将离躺在铺上想着:“明天,就该见效了……”
第二天,楚将离又跟石迄在大街上转了一阵子。临近中午,楚将离忽然对石迄说:“哥,我自己转转,你先回吧,别跟着我了。”
石迄一愣,立刻摇了摇头拒绝道:“那可不行!你人生地不熟万一走丢了可怎么办啊!”
话音刚落,石迄就对上了楚将离雾气蒙蒙的大眼睛,那双眼睛清澈见底,仿佛是小鹿湿漉漉的眸子,惹人怜惜。
楚将离用带着一丝央求和委屈的声音小声说道:“石头哥……我心里不好受……想一个人静静。我走不丢的,我之前不也是一个人回到铺子里了吗。求你了……”
最后三个字拖着长音,带了一丝哭腔。
石迄哪儿能招架住这样的离妹儿啊!更何况他压根就没有哄小姑娘的经验。只能讷讷地点了点头,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楚将离等石迄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后,转身离开。眼神瞬间变得炯炯有神,带着一缕寒光。
楚将离嘴角微微倾斜了一下,扯出一道难以察觉的笑容,心里说了句:“时间到了……”,接着便一闪身进了一个小巷子。
楚将离确认了四周无人后,从空间里掏出一张薄如蝉翼的假面盖在脸上,瞬间,她的面孔变成了一个满脸褶皱的老太婆。
楚将离又掏出了药水瓶往头发上喷了喷,头发立马花白了一片。然后她掏出一双肉色手套戴在手上。手便成了骨瘦嶙峋的老妪的手。
楚将离拿出化妆镜看了看,满意地笑了一下。迅速穿上了刚买的黑色披风,带上帽子。弓着腰走出小前往了京城最大的药店。
楚将离蹲坐在药堂石狮子一旁。招呼客人的伙计刚想撵走她,一抬头,正撞上了匆匆赶来的楚家管家从马车里出来。
管家抓了抓肥硕的肚子,按住小伙计一通摇,焦急地喊道:“快!把你们最好的郎中给叫出来!”说完又开始抓肚子。
小伙计被摇了个懵,回过神来赶紧跑进店里请了个郎中出来。管家一把抓住郎中,往马车上一送就跑。
楚将离拍了拍腿想,她来得有点早了。
楚将离在附近转了转,没过一会儿看见楚家的马车又横冲直撞地回来了。
胖管家一把把鼻青脸肿的郎中揪出马车,气急败坏地喊:“你个庸医!”
郎中哭天抢地地喊:“小人愚钝!爷你不要气了!”
店门口立刻围了一群人。
管家把郎中扔在地上,又用手抓了抓肚子,忽然觉得脸也开始痒了起来,不由愤怒地吼叫起来:“还有没有郎中了!快给老子出来!”
药店掌柜的赶紧跑出来让人把在地上趴着的郎中拉起来,诚惶诚恐地问道:“彭管家……这是怎的了?”
不问还好,一问让彭管家气得跳了起来:“还怎么了?!你们这群郎中都是吃白饭的!老子换了三个郎中了!都他妈治不了!老子快痒死了!”说罢又开始使劲挠来挠去。
楚将离心中嗤笑一声想:老子我的毒可是一两个普通大夫能察觉的?
被搀扶起来的郎中一边告罪一边说道:“掌柜的,是我无能,我真看不出来到底啥病。只知道先是肚子上起红斑,越挠越多。这可不是起疹子,将军府上下据说好多都闹这病,这搞不好是时疫……”
“你闭嘴!”彭管家气急败坏,窜上前就打。
周围的人一听心里慌了起来。不知谁喊了声:“可别是天花!”吓得围观群众一哄而散。
就在彭管家把郎中打得七荤八素的时候,楚将离缓缓地从一旁走出来,用伪声喊了句:“这位爷您别急!老婆子我可能会治!”
彭管家一听,闻声望去。只见一个面色蜡黄的老妪带着谄媚的微笑站在一旁。
彭管家眉毛一挑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道:“滚滚滚。哪儿来的疯婆子!瞅你那样还会治病?”
“哎哟这位爷。人不可貌相。老婆子我没疯。”楚将离用嘶哑的声音说道:“你们是不是今早开始发病的?红斑中间带白点,遇凉水更痒,挠破后有透明的液体?”
彭管家一听,这说的都对啊!赶忙跑过去说道:“对对对,老太婆你说的都对,你知道这是啥病?”
楚将离桀桀桀地干笑几声,直笑得彭管家头皮发麻。楚将离压低声音对彭管家说道:“这不是病……你们啊……中邪了!”
彭管家一听一蹦三丈高,脸红脖子粗地喊到:“老不死的你瞎说什么?!老子我怎么可能中邪!”
楚将离压低声音说道:“你别不信……如果不是中邪,怎么郎中都看不出来?老婆子我啊……”
楚将离佯装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靠近彭管家,小声说道:“老婆子我从南疆来……这个病,确实是中邪。你们这儿的人能看好就怪了。你要是不信我,不如带我回去,全当死马当活马医。治不好你把老婆子我咔嚓了。”
彭管家一听是南疆的人,下意识地想要拒绝。转念一想,万一她真有办法治这病呢?要知道老爷和小姐们可病得比他严重好几倍呢!耽搁了救治,他几个脑袋不够掉的。
彭管家定了定心神,看着眼前有些阴森的老太太,咬咬牙,把她带上了马车。
楚将离随彭管家一路疾驰来到将军府,彭管家引着楚将离来到了主院一间屋子门前。
“老爷!能治病的带来了!这个打包票说自己有这番本事!”彭管家隔着门急切地喊了声。
“滚进来!”里面传出一个中年男子恼怒的声音。
管家推开门。楚将离弓着腰进去。只见一中年男子脸上布满了红包,正疯狂地挠来挠去。血水掺杂着脓液糊了顺着脸淌,一时间疼得他倒抽冷气。
“天杀的郎中呢!这老太太就是你请的郎中?!”一旁一位穿着天青色裙褥的妇人用尖细的嗓音叫喊着,那动静仿佛是猫被踩了尾巴。她的脸上手上也都是红包,痒得她呲着牙。
楚将离快速上前,掏出两粒药丸,对他们俩说:“快吃了。”
男子和妇人立马抢过药丸,咕噜一声就咽了下去。楚将离后退一步,装作掐指念咒的样子,神叨叨地哼唧起来。
男子大惊失色,问到:“你在干什么?”
楚将离翻着白眼跳了几步,唱了一首《忐忑》。
刚唱完。男子忽然觉得浑身的瘙痒唰地一下消退了,而一旁的夫人也停止了叫喊。
一时间二人定定地瞅向楚将离。
楚将离又桀桀笑了几声,低声道:“我就说中邪了,你家管家还不信……老婆子我如今把这邪气给压制了,要想完全消除邪气还得从长计议。不知二位可否告知老婆子我你们的真名,我给二位再念个咒加固一下。”
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惊讶得张大了嘴。
彭管家一看真有用,喜从心来,跑过去对男子低声说了句:“这老太婆是南疆来的……说老爷你们中了邪,小的我本来不敢信,如今看来倒是真的……”
男子一听,顿时吓得脸色苍白,急急地对楚将离说道:“我叫楚长明,这是我内人陈慧云。”
楚将离一听,哟,原来是楚家大爷和他媳妇,还真是得来全不废功夫。
楚将离抬头看了看他们坑坑洼洼的脸,顿时一片畅快。又阴阳怪气地说道:“老爷,夫人,你们不要害怕。有老婆子我在,邪气不敢再骚扰二位,只是……”
楚长明连忙问道:“只是什么?”
“只是老婆子我需要几味药材做药丹给二位药补一下。二位被邪气入体,难免阳气亏损,如果不好好调理,怕是会有损阳寿。”
陈慧云一听大惊失色,连忙抓过楚长明衣袖喊道:“爷!快给她药!”
楚长明听到有损阳寿四个字后就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连忙吩咐彭管家去给楚将离买药材。
彭管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抱住了楚长明的腿,带着哭腔喊道:“老爷!先让她给我把邪解了啊!”
楚将离听罢,摊了摊手说:“哎呀老婆子我忘了跟你说了!这神药经过七七四十九道工序,吸收了日月精华,天地之灵气,尘封九九八十一天才能面世。我只有两个,刚刚急着救你家老爷夫人,忘了你这茬了!彭管家你如此忠义,想必也会把药让给你家主子吧!”
彭管家一听差点哭出声,但是又不能反驳楚将离的话,只能憋得自己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楚长明可不管这些,推了彭管家一把呵斥到:“彭连水你矫情个什么劲儿,不就是痒痒吗,又死不了人!快点滚去把她要的药材给找来!”
彭管家只能认命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恶狠狠地瞪了楚将离一眼。
楚将离全当看不见,伸手从肥大的袖口里掏出一张纸,上面写着各种药材名字。
彭管家接过来一看,差点没背过气。什么百年老参就要两个,千年灵芝一个,还有一堆贵破天际的药材名列其中。
彭连水咬牙切齿地看着楚将离,刚想说话。楚将离说了句:“彭管家你甭急。这里面的药材有很多是用来做“驱邪神丹”的。你快快找来,我好给你炼丹。
彭连水一听,这还埋怨个屁啊,赶紧去买就是了,反正花的不是他的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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