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明明恐高,还上来干吗?"
坐得近,涂安宁能够感受到他身体的僵硬,嘴上虽然埋怨着,但还是又朝他靠近了些。
胡薄言干笑着解释:"我一个人在下面也很无聊的。"而且还要不停的拒绝搭讪,真的很烦。早知道出门之前就戴个口罩遮挡一下他的帅气了!
涂安宁不解,"为什么要等着,你也可以去玩你想玩的呀!"游乐场不仅有刺激的项目,还有无聊的项目啊,正适合他这样的人。
"我一个人玩多没意思。"胡薄言说道,他想和她在一起,哪怕只是呆着,在空中呆着。何况,他一个三十多岁的大老爷们独自在游乐场…只是想一想都觉得这画面诡异。
摩天轮逐渐升至最高处,胡薄言感觉到它晃了一下,慌忙抓紧了涂安宁的手,问了一个很想让人打死他的问题——"它应该不会掉下来吧!"
话音刚落,他就收到了涂安宁的"问候",他看着自己手背上红红的印子,噘着嘴,不开心了。
"吱…"忽然,摩天轮停下了,轻轻地摇晃着,却不再往前走了……
"怎么…回事?"涂安宁愣愣的问道。
胡薄言看了眼其他人,也是一副吃惊兼害怕的神色,有人甚至哭了起来。
他拍了拍涂安宁的手,示意她不要害怕。即使他自己快要吓死了……
"没事,小故障而已,很快就好的。"胡薄言宽慰道,顺势将涂安宁搂在了怀里。
"都怪你,乌鸦嘴!"涂安宁骂道。要不是他胡言乱语,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胡薄言连声认错,"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他要是知道自己还有这能力,肯定会说点好听的,比如,涂安宁不会离开他之类的……
嗡嗡…手机响了,涂安宁连忙掏出来看,是何青蔓打来的。
"安宁,你还好吧,没事吧?"何蔓青焦急的声音传来,想必是知道了她现在的情况。
"蔓青,我没事,你别担心!"涂安宁回道,其实她紧张的不得了,声音都颤抖了。
何蔓青安抚她,"你别害怕,他们已经去检查了,很快就会没事的。"他们指的是游乐场的工作人员。
"好,我…嘟……"涂安宁话还没说完,电话已经挂断了。
"怎么回事?"涂安宁一边说着,一边回拨过去。
已关机。
"应该是没电了,你别着急,蔓青在下面是不会有事的。"胡薄言见状说道。
"也对。"涂安宁喃喃道,将手机放回去,"刚才蔓青说已经有人去处理了,想必我们很快就能下去了。"她的情绪已经平复很多了。
胡薄言揽着她的肩膀,"其实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他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但,假如现在不说,他怕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你说吧,我听着。"涂安宁回道。说说话,时间还能过得快一点,恐慌也能分散许多。
"安宁,"胡薄言开口,声音中带着丝丝沙哑,音调很低,指腹无意识的摩擦着她的手背,"我很早就想跟你说了,但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我也不再奢求你能够原谅我。"他顿了顿,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我只想让你知道,我这一生只爱你一个人,只要你一个人,哪怕你还是会离开我,哪怕你…你以后爱上了别人,我发誓,只要你回头,我永远在这里等你。"
涂安宁看着他认真的样子,笑了声,"你这么大度啊?"还说什么就算她爱上了别人?她是那种看起来很随便的人吗?
胡薄言有些莫名其妙,重点不是这个吧,她的反应难道不应该是反握住他的手,然后深情款款的说:"我不会离开你的。"这样才对啊!
他刚想说话,突然,摩天轮剧烈的晃动了起来。
胡薄言下意识的紧紧抱着涂安宁,"不怕,不怕有我在!"
"嗯…我我不怕!"涂安宁给自己壮胆。
"啊!"
摩天轮更加距离的晃动了起来,涂安宁直接从座位上滚了下来,胡薄言蹲在地上把她抱起来,用力的抱住她。
"有我在,不怕。"他也很怕,但是他不能表现出来。他牢牢的将涂安宁禁锢在怀里,手掌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后背。
其他人已经在嚎啕大哭了,胡薄言抬头看去,大都失去了理智,撕心裂肺的抱住身边的人。
涂安宁控制不住的发抖,眼泪不经允许夺眶而出,这一刻,生死之间,她想到家里嗷嗷待哺的两个孩子,想到自己才二十四岁,想到…身边的人,还没有告诉他,她也一直爱着他呢,她好后悔,为什么当时要和他怄气,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在争吵上面,为什么要死撑着不告诉他自己真实的想法?为什么…为什么…难道这是老天对她的惩罚吗?
"安宁,别怕,别怕。"
她窝在他怀里,终于放声痛哭起来,胡薄言吻着她的头发,用尽全身力气将她抱住。如果真的到那一刻,他一定会努力让她活下来的。
"吱…啊!"
摩天轮还在晃动,一次比一次强烈,哭喊声也一次比一次绝望。
胡薄言此时后悔极了,如果不是他,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如果时间可以重来,他宁愿涂安宁永远都不原谅自己,也不愿意失去她。
"吱……"摩天轮又晃了下,不过这一次很轻,很微小,接着便稳稳的停住了。
过了大概一分钟,摩天轮终于恢复正常了。
胡薄言抬头看着周围,人们的脸上都露出了劫后余生的庆幸。
"安宁。"他轻声唤道,"没事了,我们很快就能下去了。"他发誓,以后再也不带她来坐摩天轮了。
涂安宁慢慢抬起脸,抽噎着说不出话来,只是看着胡薄言,手还紧紧的攥着胡薄言的衣袖。
胡薄言轻轻擦去她的眼泪,动作极尽温柔,"都变成小花猫了。"他微微一笑。
他本意是想让涂安宁放松下来,可谁知他刚说完,涂安宁又哭了起来,比刚才还要大声。
……
很快,他们平安落地,何蔓青已经在焦急的等待着了。一见到他们就立刻冲了上去,抱住涂安宁。"吓死我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她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
胡薄言这时才真真正正的喘了一口气,他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黏腻的紧贴在身上。额头前的头发落下来,也已经被汗水打湿。他揉了揉发酸的手臂,想来那里一定被涂安宁留下了"痕迹"。
回去的路上,涂安宁坐在后座,被何蔓青半拥着,眼神呆滞,没有焦距。
她好像受了很大的刺激,从平安落地之后便一直沉默,一言不发。
新年第一天,就经历了这样的事情,胡薄言深深的为自己接下来的三百多天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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