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之间应该没有话可说了吧,"胡薄言看着陈越,面如寒霜。
陈越在穿过了层层阻碍甚至打伤了大厦的保安才得以站在胡薄言面前,又怎么肯因为他的态度轻易放过这个机会呢?
"我刚从茂城回来,"他狠狠的吐了口气,"爸爸他想见你。"
"呵,"胡薄言冷笑道:"我可没有爸爸。"爸爸这个词,对于他来讲只有怨恨。
陈越急了,也顾不上这里是胡薄言的地盘了,"嘭"的一声,双拳砸在胡薄言的办公桌上,言辞激烈,"爸爸他已经没有……"
但却胡薄言打断了,"停!我再说一遍,我没有爸爸。"相比陈越的激动愤懑,胡薄言可谓是泰然自若的过分了。
陈越狠狠的瞪着胡薄言,语气有几分无奈,"他已经没有几天了。"他快死了,自己回来之前,他刚从icu出来。
"哦?是吗。"胡薄言抬眸看了他一眼,"那就请你节哀顺变吧。"
"你!"陈越气极,这是一个儿子该有的态度吗?可是他知道,这话他不能说,说了只能适得其反。
"其实我今天来还有另外一件事。"陈越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不再逼胡薄言,也不再逼自己。
"什么事?"胡薄言仍然是那副冷漠淡然的样子。丝毫不认为陈越接下来话对他而言会有什么影响。
"涂安宁已经知道了这件事。"陈越开口道。
"什么意思?"胡薄言闻言大惊失色,"她怎么知道的?你说的?"他想他现在已经知道涂安宁变化的原因了。
陈越面带愧色,"是我妹妹,她还小不懂事,我已经骂过她了。"
"你妹妹?"胡薄言反问道。没想到他不仅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居然还有个妹妹。他这个父亲,可真是好体力!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她是我妈妈从孤儿院抱来的。"陈越知道他误会了,连忙解释。
"她不知道从哪里得来了安宁的信息,就私自跑去找她并且告诉她一切,但是她没有恶意的,她也是为了我好,知道我再找你,所以才想到这个办法的。"陈越为陈晴空辩解。
"她没恶意?"胡薄言气极反笑,"你说她没恶意?可我怎么觉得她就是故意的呢?还有,少拿年纪小来当挡箭牌,年纪小不是她做坏事的借口。"
陈越无话可说,毕竟陈晴空也确实不是三四岁的小孩子了。可身为哥哥,妹妹犯下的错,就该他承担,况且,这错误因他而起。
"我替她向你道歉。"陈越说道,并且微微弯下了腰,他闯进他的办公室的时候,都没有这样做过。
胡薄言微微讶异,没想到一个领养的妹妹在陈越心里竟占据如此重要的位置。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忍不住说道:"没想到你还是挺护短的。"似笑非笑的语气,显然不是在夸赞。
陈越自然也听得明白,但有求于人又犯了错误的毕竟是他,他只好默认。
"你要说的说完了吗?"胡薄言问道。
陈越愣了下,而后点头,"说完了,只是……"只是你还没有给我答案。
"没有只是。"胡薄言又一次粗暴的打断了他,"你说完了,该我了。"
他注视着陈越的眼睛,一字一句,从容淡定,却带着不容反驳的寒意,"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不想再见到你或者你的妹妹,不想再听到关于你和那个人的任何消息,你以后也不要再来找我和我的家人,否则,我绝不会饶了你。"
胡薄言说完,抬头指向门边,眼睛却不再看他,"是你自己走出去,还是我请你出去。"
陈越没料到他会如此冷漠决绝,怔愣片刻之后,还想要做最后的挣扎,"难道你就不能当做是在做慈善,可怜可怜他呢?"
"呵呵",胡薄言的这声冷笑,声音很大且持久,过了一会,他抬头看着陈越,眼中散发的寒意比任何时候都要浓烈,嘴角的笑容是嘲弄和讥讽,"能,但是我不愿意。"
随后他不给陈越任何机会,叫来了保安。
陈越是硬闯进来的,被抬出去的。
陈越走后,胡薄言灌了一大杯冷水才浇灭胸中的怒火,他自以为将这事隐藏的很好,不愿意告诉涂安宁无非是不想为她增添烦恼,可他千算万算怎么也没有料到,这件事居然被陈越所谓的妹妹,一个他连听都没有听过的人给捅破了,这让他怎么能够不恼火?
联想到昨天安宁没有按时回到家,电话里也是支支吾吾的,胡薄言已经可以确认就是在那个时候,陈越的妹妹找到了安宁,将一切告诉了她,也直接导致了涂安宁对自己态度的转变。他虽然不知道陈越的妹妹是如何讲述的这件事,有没有添油加醋,但从涂安宁的表现来看,她应该没有扭曲事实,至少她很有良心的那个人列为了过错方,否则涂安宁也不会变化如此之大了。
"叮咚",手机响了。
"午饭时间到了,记得吃饭哦,亲亲。"
来自涂安宁的亲切问候。
如果在陈越来到之前收到这条消息,胡薄言肯定是欣喜若狂的。可现在,他知道了原因,就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了。
他从未怀疑过涂安宁对自己的爱,也知道她变化如此之大的原因不过是出于爱,可是他不愿意,不愿意因此而让她改变自己。
他回了消息,按照他以往的语气。
他知道自己应该让涂安宁了解真相,更应该让她知道,他一点也不可怜,更不需要她这样做,但显然,这件事不是能在电话里说清楚的。
此时,被保安抬出去的陈越,接到了来自他那可怜却又可恨的父亲的电话。
"他还是不愿意。"陈越看着面前这栋巍峨冰冷的大厦,愁容满面。
回答他的是连续不断的咳嗽声,持久而猛烈,好像马上就要断气了。
陈越在电话这端不住的安抚,保证,一定会请求胡薄言来看他哪怕是最后一面。
咳嗽声终于停止,取而代之的是更为沙哑微弱的声音,"要尽快,时间不多了。"
看来他也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陈越一阵鼻酸,瓮声瓮气的应了声,便快速挂了电话。
陈越原本以为看在父子情分上胡薄言会"大发慈悲"满足一个将死之人的愿望,可没想到他的态度依旧坚决。而且原本想要迂回从涂安宁身上下手的事,也被晴空破坏了,这件事看起来已经没有机会成功了。可他又答应了父亲,绝不会轻易放弃,无奈,他只好按照原计划,从涂安宁身上下手。毕竟,那是他的父亲,为了他的母亲才变成混蛋的他的父亲,他无法做到袖手旁观。
而陈越的到来,对于涂安宁来讲,惊讶是有的,但不至于过分。
她很客气的将陈越迎进门,并且倒了一杯白开水,"陈副总找我有事吗?"一句称呼,将两人的关系划得清清楚楚。
陈越有片刻的局促不安,但一想到随时都要撒手人寰的父亲,他只能厚着脸皮将自己的来意说清楚。
"对不起,恐怕我帮不了你。"涂安宁十分冷静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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