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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凰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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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龙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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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着?龙惟庸,你这个连自己所爱的人都保护不了的懦夫,还想与我为敌吗?”龙逆命嗤笑道,他的脚非但没有停下,反而更加用力的踩在天帝身上,肆意的发泄着心中的愤怒与怨恨。

    龙逆命大咧咧的将泣血刀抗在肩膀上,斜着眼瞥了龙惟庸一眼,不屑地说到:“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与我为敌。我要是你,早就将这些碍眼的人事杀光了,还用与他们委曲求全。通通杀了,一了百了。”

    龙惟庸默然无语,出奇地没有反驳。

    “看看,你,他,还有他们。”龙逆命指着龙惟庸,又指着天帝,最后指向殿中众人。他边指着众人,边猖狂的笑道:“看看你们这些人,这些高贵的纯种龙族。除了会吃喝拉撒,会搞阴谋诡计,会争权夺利之外,你们还会些什么。我龙逆命抢过来的东西,你们说要就要。告诉你们,这次屠杀栖凤山,我就是希望你们什么也得不到。”

    “龙逆命,你谋夺天帝之位,这是我们龙族内部的事情,我们可以不管你。但是你试图损害我们龙族利益的话,就是与整个龙族为敌,后果你可考虑清楚了?”青龙族族长花白胡子被气的颤动不已。显然,龙逆命的话戳中了他关心的地方。

    蓝龙族的族长冷哼了声,虽然没有说任何话,但充斥空气中那股强大的煞气,却明确了表明了他此时的心情。

    其他各支脉亦是气愤不已。只不过相比与之前两位而言,他们的气场可就有些差强人意了。

    气氛紧张了极点,只要谁稍动片刻,就可能引发一场恶战。

    待在笼子中的凤流杨转动着眼珠,心中恶意地想到:打吧,打吧,最好全都死光。看那天帝一幅半死不活的样子,怕是也活不长了。早点去死,早点偿还欠凤凰族的孽债。

    此时的凤流杨没有恢复人身,还只是个燕雀模样。但这妨碍不了他低声的咒骂。但是,想来也没有人会在意一只燕雀在想些什么。

    忽然,龙惟庸笑了,笑的有些莫名其妙。

    “相爱夫妻,刀剑相向,好!同族之人,尔虞我诈,好!兄弟手足,骨肉相残,好!真是出精彩的好戏!”

    似乎感应到了召唤,每当龙惟庸说“好”的时候,天帝令牌就会剧烈的震裂。当最后一声好响起的时候,天帝令牌竟然强行摆脱了龙逆命,飞入龙惟庸身后。

    “哈哈哈哈哈哈,谁能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什么!”龙惟庸大笑了起来,笑的眼泪都掉了下来。他伸手召唤出戮神枪,狠狠地朝着天空挥舞着。

    戮神枪释放出来的罡风,将金碧辉煌的山河殿顶捅了个大窟窿。无数残砖短瓦纷纷落下,烟尘四起。

    殿中的众人,显然没想到龙惟庸说打就打,还搞出这么大动静。落下的砖瓦虽然不至于砸伤人,但还是搞得众人狼狈不已。这些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的龙族族长们,这时候却不顾形象地躲开了落下的砖瓦。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青龙族族长斥责到:“三太子,你疯了吗?”

    “疯了,哈哈,都疯了。”龙惟庸笑着流下了眼泪,他的眼看着持枪的手,喃喃自语到。

    “不,你没疯。”龙逆命盯着龙惟庸,认真地说:“三弟,不是你疯了,而是他们疯了,是这个世界疯了。这个时候的你,才是真正清醒的你!”

    “三弟,别...别听这孽畜胡言。我承认...我有些做法错了,但是...”软到在地的天帝嘴角流了几丝鲜血,断断续续地说着。

    “看来你还是下不了决心啊,那就让二哥再帮你一把,毁了这冷漠无情的神界!”龙逆命提起手中的泣血刀,狠狠地插入天帝的胸膛之中。

    “大哥!”

    “天帝!”

    ......

    “嘭”地一声,戮神枪撞开了泣血刀。但为时已晚,刀刃没入胸口,抽出的时候,刀背上的倒刺带起大块血肉。

    天帝再也没忍住,“哇”的一口鲜血吐出。他的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滴落下;而他的脸色,更是苍白如纸。

    “你看,三弟,多么简单不是。只要一刀下去,是非便已两断。”龙逆命舔着刀口上的血肉,嘴角勾起抹邪魅的微笑:“天帝的鲜血,是多么甘甜的存在。能够品尝一口,也不枉我叛出龙族。”

    “龙逆命,你说什么?今日所犯之错,还有机会弥补。但是你若叛出龙族,神界将再无你立身之地!”青龙族族长大声喝问。

    龙逆命不屑地笑了,他将泣血刀指向青龙族族长,冷冷地说到:“你口中的弥补,就是按照龙族族规,剥除全身修为,打上奴隶烙印,永世为隶为奴吗?你当我龙逆命是什么人——我宁愿轰轰烈烈地去死,也不愿苟且地活!”

    “今日,我便叛出龙族。以后,龙逆命之名,抛去‘龙’字,只留‘逆命’二字!”龙逆命当着殿中各人,一字一顿的说到。

    “龙逆命已反,自此从龙族除名。真龙卫听命,捉拿叛逆。但凡与其伙同者,立斩无赦。”龙惟庸手持天帝令牌,冷漠地说到。眼泪未干的脸庞,却隐隐有了些威严之感。

    金戈之声作响,原本犹豫不敢上前的真龙卫,此时听了龙惟庸的调令,呈半包围状继续包抄了上去。当然,最大的原因还是由于天帝令牌在龙惟庸的手上。

    龙逆命收起了手中的泣血刀,深深地看了眼龙惟庸:“三弟,你终于有点龙族该有的样子了。我走了,下次相见,别怪刀剑无眼。”说完之后,化成道墨绿色的飓风,直直地冲向山河殿外。

    “山河殿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殿中诸位听着,谁能捉拿住逆命这叛徒,我愿将天帝令牌相赠。”龙惟庸手中持着天帝令牌,语气冷漠地对着殿中各支脉族长说到。

    诸人听到这番言论,脸上有些怪怪的,但更多的是一种热切和贪婪。

    天帝令牌,从远古到现在,都是龙族族长和天帝双重身份的象征!且不论它神鬼莫测的能力,独独象征着身份这一项,便足以让所有的龙族陷入疯狂。

    “这...恐怕与祖制不符吧。”即使是资历最老的青龙族族长,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也不自觉的咽了咽唾沫。

    但其他龙族族长就没有这个顾忌了,他们眼中的精光已经暴露了心中的想法。蓝龙族族长化为龙身,率先追捕龙逆命而去。

    有了这个先例,其它支脉的族长也不管那么多了。他们纷纷化为龙身,追随着蓝龙族族长的踪迹而去。

    “三太子,那天帝就交给你了。你放心,有老夫在,绝不让那叛徒走脱。”见到众人都走完了,青龙族族长也坐不住了。他匆匆地对着龙惟庸施了一礼,化为了条苍龙,消失在殿外。

    转瞬之间,原本吵吵闹闹地变成空荡荡的。只留下龙惟庸,虚弱不已的天帝,还有鸟笼里的几只小凤凰。

    “大哥,你...没事吧。”龙惟庸扶起满身血污的天帝,语气平静地问到。他现在的心情很难受,明明想关切来着,可说出的话却是还那般的冷漠。

    在某个刹那,龙惟庸想到了龙逆命。或许,在某些方面,他们是同样的存在,同样的可悲。他甚至能够感受到龙逆命的感情,虽然他并不想去懂。

    在所爱的、所恨的、所在乎的事物都变的混搅不清的时候,还能去坚持什么?剪不断的是,那一份忘不了的尘缘。

    此时的天帝,身上华袍沾满血污。胸前的伤口不停地流着血,怎么也止不住。被斩断手指的手也没有再次生长出来,显然他已经没有这份灵力了。

    “大哥,你服下这朵千年赤雪莲,或许会好点。”龙惟庸掏出朵血红色的雪莲,送到天帝嘴边。

    天帝抿紧嘴唇,慢慢的摇了摇头。他的脸上带着笑意,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龙惟庸。

    “你知道的,那虐畜的泣血刀带有剧烈的毒蚀性。但凡被伤到,平常药物根本无用。”天帝的嘴角扯动,露出抹自嘲的微笑:“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狼狈。连我自己也不曾想到,那个伟岸如天神般的自己,也会有狼狈如野狗的这天。”

    龙惟庸忽然很想哭,他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短短时间里,他哭的次数可能比这辈子其它时间加起来都多。

    “在这残酷的世界里,谁不曾狼狈不堪。”龙惟庸扶着天帝,眼眶湿润的说到。他指着空荡荡地大殿说到:“大哥,你看啊,这就是你为之操劳多年的龙族。在你真正需要的时候,有谁在你身边?”

    两人默然无语,金碧辉煌的山河殿,在几次激烈的碰撞中坍塌了很多地方。

    这座华美的宫殿,剥落掉华丽的外表之后,原来也是这般荒凉。

    繁华落幕,更显清冷。世事无常,冷暖自知。到头来,都不过是人走茶凉。

    “你恨我吗?”天帝看着龙惟庸的眼睛问到。虽然由于虚弱,声音有些中气不足,但语气还是很认真。

    龙惟庸摇摇头,迷茫地说到:“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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